第七集 四神六仙 第五章 高額賭注
閣衣趕來不久之後姐姐也到了,她帶來了我的比賽表,絕對的出乎意料,第一個比賽對手並不是什麼我不認識的貓貓狗狗,還是我的熟人。
那個可憐的倒黴鬼就是曾經被楊奇用玉米棒爆了菊花的伍軍,也是讓我間接踏足這片神妙天地的最主要原因,沒有他的刺激,我不可能爆發出領域的力量。
那麼我該感謝他,還是好好報答他?不過他應該不再記得那場可怕的經驗,因為一切都已經被我抹殺。
對了,說起來,那家夥好像和天武時光一樣都是喜歡我的珊兒的,也好,就讓我在比賽台上把這些狂蜂浪蝶都好好教訓教訓。
另外還有一件奇怪的事情引起我的注意,既然是選拔賽,那自然是大夥兒都要經過各種測試才能入選的,唯獨我,今天來了就直接報名,和那些種子選手一樣。
那麼什麼人有資格成為種子選手?
天武時光、阿瑞、閣衣、楊奇這些家夥就是種子選手了,而且很巧的,我們五個人的分組都分開,要想碰面,最起碼要等到半准決賽了,五個人裏面還要刷下一個,按照我的估計,天武時光肯定就是那個要被刷下的。
阿瑞是我看不透的人,閣衣的凶狠和鬥志就算我在全盛時期也感到頭痛,至于楊奇,他的領域可不是說笑的,足以讓他抵禦任何打擊,看來,最後和我角逐冠軍的還是這個大舅子。
也許我可以通過小雅的幸福來說動他,避免這一場無聊的比賽?腦海裏面忽然掠過楊奇充滿戰鬥欲望的雙眼,我不自禁打了一個冷戰。算了,誰要和那種用拳頭思考的人說話,再加上我和希望的事,還是幹脆點把他打下台算了。
“正,正,你沒事吧?”
思索被珊兒嬌柔的聲音打斷,抬起頭一看才發現她正用擔憂的眼神看著我。
自從太行山一役後,珊兒就一直用無微不至的目光關懷著我,永遠是她第一個發現我的心情轉變,也正因為如此,我的心情絕對不能有太大的波動,不然影響了她就不好了。
“沒事,你不需要擔心我。”我輕撫著她的一頭青絲,溫柔萬分的笑道。
珊兒羞澀一笑,眼中依然帶著一絲莫名的情緒,好像在思考著什麼。
“我說小珊呀!你可別被這家夥騙了,他徹頭徹尾就是一個見不得女人的色狼,也不知他以前是怎麼樣,反正你別太接近他就是了,小心他把你吃了。”姐姐見珊兒在我的撫摸下臉孔通紅的樣子,便把珊兒拉到一邊嘀咕起來。
有沒有搞錯?原來就是她一直在破壞我的名譽,怪不得小珩對我無論什麼稱呼都會加上色狼兩個字,我算是知道為什麼了。
“我知道,沒事的。”珊兒瞄了我一眼,又迅速的低下頭,用幾乎低不可聞的聲音說道。
“你!”姐姐一愣,然後誇張的一拍額頭,苦笑道:“完了,又淪陷了。”
“什麼又淪陷了?”法撒爾熟悉的嗓音從門外傳來。
我一喜,朋友終于到齊了。
法撒爾帶著頑皮的笑容從門外走進來,他的手拖著一個高挑短發,身穿黑色緊身褲和鮮紅小可愛的嫵媚女孩。
這女孩怎麼有些眼熟?
“郝思佳!”閣衣用驚訝萬分的語氣大叫起來。
哦!對了,她就是郝思佳。說起郝思佳,其實在我心中也有一定的記憶,最起碼我對她和于紫凝之間的友情的重視感到佩服。
記得雪山特訓我差點把于紫凝殺了的時候,就只有她敢和于紫凝站在一起,這是非常難得的。不過她怎麼會和法撒爾在一起?
“怎麼?沒見過我高超的手段?”法撒爾顯然很滿意自己帶來的震撼,他手一拉,把郝思佳擁進懷裏吻了一口。
對于他的放肆,郝思佳只是象征式的掙紮了一下就不動了。
“叫老大。”法撒爾朝我一努嘴,然後放開了手。
郝思佳抬起頭看了我一眼,眼裏閃過複雜難明的光芒,幸好我沒有看到絲毫愛慕,畢竟朋友妻不可欺,而且對于這個女子,她不恨我就好了,我哪裏還敢期望發生什麼。
“老大……”郝思佳的聲音幾乎比蚊子還要小,然後她就低下了頭。
法撒爾臉上出現不快的神色,我不由擔心的看著郝思佳,她正低下頭,雙拳捏的死緊,在微微顫抖著。
這兩個家夥在搞什麼?
“喂,我什麼時候成了你老大?”我走上前大力的擁抱了一下法撒爾,順便藉此讓法撒爾轉移注意力。
“廢話,我在你身上投了五萬塊,你現在可是我唯一的希望,叫你幾聲老大不算什麼嘛!”法撒爾哈哈大笑起來,大力的拍打著我的背。
“五萬?”我狠狠地盯著法撒爾,雖然知道他很有錢,依然不敢相信,五萬耶!我一年多的生活費都沒有這麼多,我以前怎麼沒發現這個超級大水魚?
被我鮮紅的目光緊鎖著的法撒爾,笑容頓時變得尷尬起來,他搓了搓手,低聲道:“八二怎麼樣?你的賠率是一賠一百五十,也就是說你只要幹掉伍軍就有一百五十萬喲!”
一……一百五十萬?
那是怎樣一個概念?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見過的錢從來沒有超過五個零,太誇張了,看著法撒爾那波瀾不驚的臉孔,我知道我還太嫩了,可是一百五十萬實在是一個很誇張的數目。
一百五十萬能幹些什麼?
我就一直思考著這個問題,周圍好像很多人在走來走去,不過我都沒有在意。直到陡然一陣呼吸困難,我才發現自己早已經走到選手席,而姐姐正在我面前瞪著我,死命的掐著我。
“哇,救命呀!謀殺呀!”我慌忙慘叫。
“哼,臭小子,要上台了還在想什麼,是不是又在想那個郝思佳,想和于紫凝來個一箭雙雕?”姐姐瞪著我,不依不饒的說道。
和于紫凝一箭雙雕?虧她想得出來,我抬起頭正要反擊,卻看見姐姐臉上露出了嬌羞的神色。
聽著她那無賴的語氣,這,就是傳說中的撒嬌嗎?原來姐姐也會撒嬌的!我登時迷醉在姐姐那因為別于平時風采而帶來的絕色之中。
“雷正!”姐姐的聲音低沉下去,嬌容轉寒,特別是那迷人的眼裏流露出讓我感到驚懼不已的殺氣。
“是是是,小子我馬上上去,馬上上去。”我哈哈幹笑著走出了選手席,背後還傳來一陣哄笑聲,我知道那是門外的閣衣他們所為。
這只能怪我自己沒見過大場面,又被金錢的魅力引誘了,不然也不會這樣。
我一出現在大操場上,周圍立刻響起一陣如雷貫耳的聲音,拍手聲、笑聲、責罵聲、歎息聲,各種各樣的聲音,不過當我掃場一周後,我便再也不在乎了。
因為我的目光被她吸引著,此刻的我只是靜靜的看著正坐在貴賓席上的楊東旁邊的小雅,我知道她能從我的雙眼裏感覺到我對她的迷戀與愛。
她也激動地看著我,身子沖上前緊緊地抓著欄杆,我知道若非此時此地,她一定會撲進我的懷裏,一定會。
柔腸百轉,情意綿綿,永無止境的溫暖和甜蜜,仿佛于暖暖陽光下沐浴一樣,那種感覺實在奇妙的不可言喻。
當我們兩個沉醉在對方那充滿愛意的視線中時,一道冰冷的目光插進我們之間,猶如一把鋒利的長劍,刺得我整個人往後退了一步,一瞬間,渾身不禁一陣發冷,刺痛的感覺從身體各處冒出,也讓我從那種神妙的愛情感覺裏面清醒過來。
那冰冷的目光,正是來源于小雅身邊那名面容年輕的家夥,我的未來嶽父──楊東,也只有他這種級數的精神力的人才能單憑一道目光就讓我這麼難受。
看見我看著他,楊東嘴角一掀,勾勒出一個淡淡的微笑。
那絕對不是贊賞的笑容,而是充滿著不可言喻的惡意與蔑視,還有一絲淡淡的殺意。果然正如法撒爾所說,他很想幹掉我呀!
很好,就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吧!
我先是狠狠地瞪了楊東一眼,接著送了一個飛吻給小雅,最後,我在開始騷動的觀眾的注視下朝天舉起了一只手,食指指天──正是經典的唯我獨尊手勢,想當然,憑著我的名聲,擺出這樣的手勢就是在找死。
頓時,整個觀眾席都沸騰了,因為我的自大,因為我的囂張,無數熾烈的目光凝集在我的身上。有幾道特別的目光更帶著凜冽的殺氣,看來這次選拔賽,不太簡單。
而我也感覺到,背後那數雙特別目光的主人,舉起手揮了揮,叫他們不用擔心,現在的我,不想回過頭去,因為那不顯得我太沒用了嗎?這樣的小事情也需要親人朋友的精神支持,那我還怎麼把孤獨那家夥揪出來狠狠的揍一頓。
緩緩的,一步一步走進了操場改建成的擂台,平心而論,我真的覺得這種選拔賽很無聊,無聊透頂,至于那天下第一大會更是白癡才會重視的東西。可惜現在為了小雅,我卻不得不和這群我看不起的人站在同一個地方。
在我站上擂台不久之後,一個渾身包裹在淺紅色鬥篷裏面的人也慢慢從對角出現,走到了擂台上。
伍軍?
隨著鬥篷揭開,一頭亂發,衣服髒亂,唯獨一雙眼卻特別淩厲有神的伍軍就出現在我面前,正狠狠地盯著我,那不斷閃著利芒的眼神,可怕的如同野獸一樣。
我有些吃驚的看著面前的人,這個就是我所知道的伍軍?不應該呀!很古怪。伍軍是一個很注重自己儀表的人,怎麼會把自己搞得這麼落魄,而且他的眼神,也太過凶狠了。
就……就像餓了很久,准備獵食的狼一樣沒有絲毫人類的情感在裏面,我只看到赤裸裸的殺意,的確是殺意。沒有厭惡、喜歡之類的其余情感,我唯一能感覺到的就是殺!
無止境的殺念!
本來以為這場會很輕松的我開始認真起來,此時的身體能做什麼,不能做什麼,我可是清楚得很。
“雷正──”伍軍陡然昂天狂吼一聲,強烈的氣流以他為中心向四面八方沖擊,把一旁的裁判吹得一連後退了好幾步,差點就跌下台去。
我臉色不禁一凝,認真的看著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伍軍,這家夥,力量提高了?
伴隨著我的驚訝,是伍軍突然消失的身影,當我的眼睛再次捕捉到他的身形時,一個鬥大的拳頭已經出現在我的面前,正狠狠地朝我當胸打來。
情急之下,我只來得及雙手交叉,硬擋這一下。
轟一響,如同炸彈爆炸的聲響,還有四散沖擊的氣浪,我溘然被伍軍這一下轟的刮地倒退五六米。低頭看了看,雙臂接拳處一片青淤,傳來陣陣刺痛感。
他奶奶的,不對勁,憑著剛才那一下接觸,我能感覺到伍軍的拳頭並沒有任何真氣的存在,不過那怎麼會擁有這麼大的力量?就算我不能使用荒天八道,我的肉體也不是普通的強橫,怎麼會這麼輕易就被打得青淤,更重要的,竟然是被伍軍這種人打成這樣?
沒有時間給我思考,伍軍身形再閃,瞬間出現在我後面,淩空一腳在空中一個旋轉,如刀般掃向我的脖子,腳未到,帶動的空氣已經呼呼作響,銳利的在我脖子上割出了淡淡的紅痕。
我的天,這一下如果被掃中,我都不知道會怎麼樣了,慌忙一個翻滾避開了伍軍那勢若奔雷的一腳,此時也顧不得什麼面子了,反正我本來就沒什麼聲譽,也不在乎。
隨著我的動作而來的,是周圍人的噓聲,也難怪他們,剛才我還那麼囂張,現在一上台就被伍軍打得這麼狼狽,在他們眼中,身為廢人的我又多了一項不自量力的罪名吧?
等我抬起頭,伍軍已再度追到我面前,一個正拳毫不遲疑的往我臉上打來,這家夥!是要毀我容嗎?
透過伍軍的身影,我看到了珊兒、姐姐和小珩她們緊緊互相抓著的手和擔憂的臉孔。
混蛋,我怎麼能這麼窩囊!
伍軍,你也別太囂張了!
心中暗自咒罵,地上半跪的我迅速抬起身,把所有力量集中在左手,自下而上的迎上了伍軍打來的拳頭。
揮拳時,我似乎感覺到整只左手充滿火辣辣的感覺,一種沿著古怪紋路包圍我的左手的火熱感覺。這種感覺難道就是阿赤所說的那種力量?
管他的,先把眼前這討厭的家夥轟開再說!
啪的一聲輕響,兩拳相接,伍軍猙獰的臉孔上閃過一絲青氣,接著他整個人就往後倒飛,在空中翻滾了好幾下才一個後空翻落地。
我緩緩的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輕松的動了動四肢,雙手的青淤已經完全消失。說起來伍軍的速度和力量雖然出乎我意料之外,只是那是不可能真正傷到我的。
伍軍看著我,沉重的喘息著,臉上布滿了可怖的青筋,不,不止是臉上,他全身裸露在外的皮膚上都是一條條又粗又脹的青筋,非常的惡心。
“伍軍,你……”我剛想問他到底怎麼了,在看到他的樣子的一剎那,我卻忽然什麼都說不出。
因為,我終于發現了伍軍真正不妥的地方──眼睛,伍軍的眼睛竟然沒有一絲眼白,全是一片漆黑,漆黑如墨。那根本不是人類的眼睛,絕對不是!
“發現了嗎?”沉默的伍軍忽然嘿嘿笑了起來,沙啞著聲音問道。
他的笑聲非常陰森,令人仿佛瞬間置身于寒冬之中,從心裏面感到一陣發寒,他的聲音更非原來的囂張跋扈,反而有了一點玄之又玄的滄桑感。
我終于確認心中所想,走了上前,直到距離伍軍不到一米的地方,也就是完全進入對方的進攻範圍,才在周圍觀眾的喧嘩聲中低沉的道:“你不是伍軍!”
“桀桀桀桀桀……錯,我是伍軍,我也不是伍軍。”伍軍先是一陣尖銳的狂笑,才滿臉興奮的看著我,漆黑的雙眼流露出越來越強烈的殺意:“我只是很好奇,非常的好奇,今生的孤獨會是一個怎樣的人,沒想到,真的沒想到,原來是一個廢物。哈哈哈哈哈!”
孤獨!伍軍知道我的身分,他不可能是我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敵人!無論是自由同盟,還是希望,都是不用客氣的!
我心一狠,右手拳一捏,啪啦一響,接著下一瞬間,我的拳頭已經印在伍軍那正開懷大笑的醜臉上。大笑著的伍軍就隨著我這一拳被遠遠的打了出去,轟的一聲撞在擂台上,激起一陣灰塵。
我沒有絲毫開心的情緒,因為我絕不認為剛才那一拳能把伍軍幹掉,既然對方知道我的身分還敢來挑釁,那就肯定不是普通等級的家夥。
果然,灰塵中,出現了伍軍隱隱約約的身影。
“好急躁的性格,不過我喜歡。”伍軍歪著頭走過來,一邊走,一邊笑道:“好重的拳頭,就算沒有真氣也蠻可怕的,怎麼會是廢物呢?很好,我還沒有自我介紹,我的名字叫做君梟,乃是領域.靈魂的指揮家的擁有者。”
第七集 四神六仙 第六章 君梟控魂
君梟!靈魂的指揮家的擁有者,這是一個對我來說完全陌生的名字。
我半眯著眼自上而下,又自下而上的來回掃視著左邊臉腫起老高,自稱是君梟的伍軍,好一會兒才低聲道:‘你擁有領域,那麼是樓蘭雪命令你來阻擾我得到第一的?’
因為我和君梟是面對面站著,所以我並不懼怕聲音會被其他人聽到,因為幾乎連我都聽不到自己的聲音。
相反,君梟則沒有那麼多顧忌了,他摸了摸自己的臉孔,搖了搖頭:‘如果多給我兩三天的時間,剛才第一拳我就要了你的命,堂堂六族聯盟的百萬大軍統帥,如今和廢人一樣,真令我失望。’
六族聯盟?百萬大軍統帥?我知道君梟說的當然不會是我,不過孤獨又什麼時候成為六族聯盟的百萬大軍統帥?那家夥的身分也未免太多了,最重要的,君梟到底打的是什麼主意,看他想幹掉我的樣子,我不禁開始認真起來,雙臂同時進入了那種被火熱包容的感覺。
也許這就是阿赤所謂鳳凰不死身的力量,嘿嘿,強被灌注的力量,卻是我現在唯一能依仗的,至于領域力量,我是就算死也不會使用的了。
見我一臉莫名其妙的神色,君梟嘿嘿笑道:‘其實我還是很想和你好好接觸接觸的,可惜這個身體快到極限了。很快,等玄武回來,我們就會再見面的了。’
隨著笑聲一落,君梟陡然狂嘯一聲,一拳往我臉上打來。
我靠!對這家夥果然不能放松,他根本就是為了把我的臉打殘才出現的,不然怎麼可能拳拳都朝我臉上打。
幸好我有防備,左手一舉,橫掌攔住那氣勢洶湧的拳頭,力道之大讓我整個人再度不住刮地後退,面前,是君梟正在得意獰笑的臉孔。
‘雷正,我要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
君梟的聲音忽然又變回了我所熟悉的伍軍,瘋狂的嘶喊著,隨著他的喊叫,是他全方位的攻擊。右手被我抓住,他就瘋狂的揮動左拳,兜頭兜臉的往我身上亂打,我不得不用剩余的右手和雙腳抵擋,饒是如此,還是挨了不少,很疼。
被打的部位都是迅速青淤,然後火焰紋身浮現,就又恢複平常。問題是既然鳳凰不死身根本無懼攻擊,為什麼我還會感受到痛?
可惡的阿赤,每次都拿半成品來讓我受罪,真不知道他是不是把數萬年等待的煩悶都發泄到我身上了。
‘打死他,打死他!’、‘打死這個沒用的廢人!’、‘打死這不自量力的雜種!’、‘廢了他!’、‘幹他老母的!’
隨著不知是君梟還是伍軍的壓倒性優勢攻擊,周圍的人不斷的叫囂著,難聽的、恣意的咒罵如機關槍一樣向我掃來,甚至有一些別有用心的家夥藉這個機會在口頭上大占我的女人的便宜。
‘怨恨和妒嫉的力量果然可怕,你不是這樣就完蛋吧?’伍軍的聲音陡然又轉換成君梟的:‘不知道當我用領域控制你的女人來攻擊你的時候,你還能保持隱藏實力的作風嗎?’
‘你敢!’
一聽君梟的話,我立刻怒喝一聲,怒氣全面爆發。因為我深愛的老婆們是我心中的聖地,是絕對不容許他人侵犯的存在!是我要用一生去珍惜,最寶貴的一切,是我的世界!
冒犯者,死!
我一揮手震開了君梟的左手,然後右手一伸,輕而易舉的抓住了他的喉嚨。我盯著君梟那漆黑的瞳孔,一字一頓的咬牙道:‘不管你是誰,我要你死!’
雙手一緊,喀啦一響,君梟的右手傳出清脆的骨頭碎裂聲,而在我的右手的施壓下,他整個脖子的經脈全都凸了起來,而臉孔卻一片通紅,這正是人吊死前的樣子。
當然這是不夠的,我知道伍軍只不過被君梟的領域控制著,所以就算我殺了伍軍也根本沒用。而我能做的,就是在他依然控制著伍軍的身體時讓他領略到我的厲害!
‘有種就來找我吧!’
右手一松,被我架到半空的君梟便向下掉落,左拳便在這一瞬間帶著全身的力量印上了他的腹部。
噗一聲沉悶的猶如擊中厚輪胎的聲音響起,然後君梟人就往外飛,先是毫無阻礙的撞爛了擂台邊的鋼繩,接著就在地面撞出一個大洞。
剎那間的逆轉頓時讓所有人都說不出話來,又有誰相信剛才還被人不住虐打的家夥會在下一刻就把打人者打飛,再起不能?
毫無懸念的,我勝利了。
然而讓我吃驚的是君梟又毫不在意的站了起來,他胸腹間的衣服全都破裂,露出了一個黑色的六芒星陣,一個和我左手手套掩蓋著的六芒星陣一模一樣的東西。
難道這就是伍軍被君梟控制的原因?
由于君梟一臉輕松的樣子,所以本來跑上來想要急救的醫護人員也都又退開,裁判走上前想要說些什麼,卻被他一拳打得飛了出去。
‘伍軍!放肆!’任雲大喝一聲,從教師席站了起來,怒瞪著伍軍。
他身邊的幾個教師已經一個飛身去看那個裁判,另外數個則縱身跳到君梟身旁,把他團團圍住。
此時此刻,誰都看出君梟不正常了。
‘果然厲害,不錯。你這一拳雖然沒有真氣,卻把人體的力量發揮到極限,這身體是無法再戰鬥了。’君梟就當任雲還有周圍的老師透明一般,只是看著我,淡淡說道。
他的語氣越平靜,我就越感覺到不妥,有可能嗎?這麼輕易就能打敗他?不可能,從剛才他那一句等玄武回來,也就說明他最起碼不是希望的人,自由同盟的人?那更不可能小看那個前世幹掉他們五分之四人口的我。
總覺得,太過容易了一點。
‘雷正,你無法逃避的,因為他們都在等著你,哈哈哈哈……’君梟說完莫名其妙的話,然後就昂頭大笑起來,笑著笑著,笑聲猛然一頓,人就往後倒,碰的一聲躺在地上。
‘等一下,是誰,是誰在等我?’直到他倒下,我才從思索中清醒過來,慌忙奔跑了過去,可惜我還沒有走過去,一個老師就攔住了我。
看他盯著我的眼神好像我要趁機幹些什麼似的,我不得不停住了腳步,然後其他老師走上前仔細的查看著伍軍,不一會兒,一個老師起來招手,醫護人員匆匆趕來,我則被兩個老師看護著,顯然我今天展示的力量令他們在意了。
周圍的人鬧哄哄的,我和君梟的對話,還有我的力量,君梟的行為,都讓本來很平常的一場戰鬥變成了充滿詭異氣氛的事情。
每個人看我的眼神都古裏古怪的。他媽的,我才是最困惑的人吧?本以為掌握了阿赤給我的知識和記憶,已經清楚明白大多數事情,誰知道轉眼間又出現了無數的疑團。
我感覺到君梟並不是希望的人,不然他不會這樣做。自由同盟?好像也有點不對,難道說世界上還有第三股勢力?
他出現的目的到底是什麼,是為了告訴我還有他們的存在?那些在等著我的人是誰?頭痛死了!
一陣忙碌後,任雲走了過來,冷冷的看著我,我自然也毫不退讓的看著他。
本來我對身為老師的他還有點尊敬的,不過自從我得到姐姐後,潛意識中就對姐姐的追求者產生了厭惡感,很不幸的,任雲正是其中一個。
不過他似乎也對我很有意見,雖然我不知道是為什麼。
‘伍軍胸骨全碎,本來我們應該判你出手太重喪失資格的,不過後來伍軍毆打老師,而那時候他還沒有事,所以我們先取消了他的資格,你很幸擼膊賄^沒有下一次了。’說完,任雲哼了一聲,轉頭離開。
姐姐不在,他就連風度也懶得維持了。
看著任雲離去的背影,我有一種感覺,事情還沒完,我和他之間肯定還會有些事情,他,有能力造成我的麻煩嗎?畢竟我可是孤獨的轉世呀!也許,他也不簡單吧!
當我回到休息室的時候,其他人看我的眼光中都有些畏懼、有些不安,畢竟我今天最後那一拳太可怕了,粗若手臂的鋼繩都被我打斷,更何況和我對打的伍軍本來就是全校公認的高手之一,卻那樣被我一拳打得骨頭都幾乎碎光了。
恐懼,來源于未知。
他們突然發現熟悉的不再熟悉,對我產生了恐懼也是必然的。幸好我根本從來不在乎他們怎麼看我,也就沒感到什麼不高興。
‘舅舅!你好厲害呀!’小珩一馬當先的大吼著,刷的一聲跳了上來緊緊地抱著我,俏臉不住在我肩膀磨來磨去:‘舅舅好厲害,小珩很喜歡你,非常非常喜歡你呢!’
聽著小珩的聲音,還有感受著她那在我身上扭來扭去的青澀胴體,我的心咯登一下,快速的跳動著,然後分身竟然迅速的腫脹起來。
小珩顯然也感覺到了,她俏臉一紅,卻身子一轉,跳落地面從正面抱著我,任由我的分身頂著她的小腹,她在我耳邊吐氣如蘭,用幾乎微不可聞的聲音小聲地說道:‘舅舅,你忍不住了嗎?如果是舅舅你的話,小珩沒關系,因為小珩是注定喜歡你的。嘿嘿……’
聽著小珩的柔聲細語,還有她那對我來說有著超乎尋常吸引力的軀體的誘惑,唯一的結局就是下面的小正越發的堅硬,甚至堅硬的發痛。
可是此時此刻,我又能做什麼?再加上正向我走來的諸女,我更不能讓她們察覺我的醜態,不得不咬緊牙關強忍,心中早把小珩這個小妖精罵個半死了。
嗯?倒也奇怪,怎麼就姐姐和珊兒過來,那群唯恐天下不亂的家夥跑到哪裏去了?
感覺到我的難堪,小珩在我耳邊得意的呵呵笑著。
‘好了珩珩,別粘著你舅舅,他剛剛比賽完,很累的。’珊兒走了上來輕輕的撫摸著小珩的一頭長發,在陽光的照耀下,帶著笑容的她仿佛真的成了天使一樣,整個人說不出的出塵脫俗。
‘不要、不要,我就是要舅舅抱我。’小珩轉頭笑了一聲,就把頭埋進了我的懷裏。
其實我也不能放開小珩,不然我那高舉的下體立刻就會被人看見。當下我也只有看著珊兒尷尬的一笑,也伸手把小珩摟在懷裏。
姐姐看著我的笑容非常的古怪,她也不說什麼,點了點頭就在那邊自顧自的微笑著。
珊兒卻突然臉紅了起來,眼神一陣迷離,雙手抓著衣服下擺一陣扭捏,垂下了秀美的螓首。
糟糕!看著珊兒的樣子我心中直打鼓,因為我突然想起珊兒在離開太行山回到希望島的時候曾經說過,她有時候能感應到我心中所想。她是說有時候,但我更傾向于她只為了讓我安心才這麼說,其實,她應該是想感應就能感應到吧?也就是說……她知道我此刻的情況?
我的臉色不由一陣發白,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不想讓珊兒覺得我太那個,雖然在臨離開日本前那一夜,在姐姐的帶領下她們和我玩了五指山游戲,但是相比已經成為我女人的姐姐以及和我有說不清、理還亂的關系的小珩,在我心中,是非常尊敬珊兒的。
可能是她外號先入為主的關系,又可能是她性格的關系,我無法想像她和姐姐一樣在我身下婉轉呻吟的樣子,甚至可以說我有點害怕她會那樣子,那個和她現在截然不同的樣子,我覺得那和她不符,有點夢碎的感覺。所以,我總是不自覺地有點逃避帶她進入我的真實世界中,那個好色的我所構造的世界。
我喜歡她,又覺得自己並不是那麼配得上她,可又不願她離開,不想見到她在別人懷抱裏,如果那種情況發生的話,我的心一定會很痛很痛。也許,我這種優柔寡斷的龜毛個性就是阿赤他們所謂的白癡吧……
我正想著和珊兒之間的關系和感覺,珊兒陡然抬起頭,幽怨的看了我一下,被她那眼神一掃,我心跳頓時快了好幾拍,那欲哭不哭的樣子最讓我感到不舒服,是因為心痛而產生的情緒,她知道我對她的感覺嗎?
的確,我承認那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唉……
嘴巴動了動,想說些什麼,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大約幾秒的沉默後,我終于忍不住張口想要說話。
這時,珊兒臉上泛起一個勉強的,卻依然迷人的笑容,雙手抓著我的手,柔聲問道:‘你沒事吧?剛才我看見伍軍的破壞力很可怕呢!’
‘沒事沒事,你老公我能有什麼事?強得很!’我看她裝出沒事的樣子,也就沒那麼尷尬,哈哈笑著。
‘不害臊,整天你老公的,討打!’珊兒臉一紅,順手敲了我一個響頭。
我一個反手握住了她柔膩細滑的小手,低聲道:‘對,對不起……’
我知道我實在很混蛋,對于一個為我付出那麼多的人說對不起,我知道珊兒能感應到我的思想,所以說太多其他事情也沒用。
珊兒眼一紅,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什麼都不說,只是搖了搖頭。
這時,小珩陡然抬起頭看著我,微笑道:‘舅舅,你為什麼要和珊姐姐說對不起呀?是不是你做了什麼壞事?’
‘小珩別亂說。不過你舅舅倒是整天幹壞事,哼哼,他幹的壞事呀!多的說不清!’姐姐走上來摟著珊兒,讓珊兒枕在她的肩膀上,另外一手卻陡然一伸,用力的捏住了我的耳朵,然後高分貝的聲音便咆哮而出:‘你這個大混蛋!你有病呀?明明有能力瞬間解決的,你卻不知道在幹什麼,第一場比賽就給老娘我打得那麼精彩萬分,你是,是要我們擔心嗎?晚上你就知道味道!’
我震驚的看著竟然能說出老娘這種國粹等級粗言的姐姐,天知道她是去哪裏學來的,可是更讓我在乎的,卻是她憤怒之中那對我無法掩飾的關懷與愛戀。
她們顯然沒聽到剛才君梟的話,我也不打算告訴她們。她們所知道的事情已經太多,我不想再讓她們擔心更多的事情。
‘好了,以後我會盡快解決的。’說著別人耳中明顯自大無比的話,我把姐姐和珊兒都摟進了懷中。
嗚嗚!太幸福了,禦姐,羅莉,還有同年級美女,我雷正此刻真是幸福到想死,雖然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死,不過這個不是問題,如果此刻小雅也在,那就真的什麼都不用說,就一個字:爽!
忽然,腦海中掠過兩個身影──于紫凝和布蘭妮爾。奇怪,我為什麼會想起她們?一連串記憶無法控制的竄進我的腦裏,那是屬于布蘭妮爾的嫵媚和妖豔,還有于紫凝,不,那個在花叢中歡笑著奔跑的白衣女子肯定不是于紫凝,她……
是冰雪紅蓮!
我有點癡了,不知今夕是何年。
第七集 四神六仙 第七章 又見十強
“哇哈哈哈哈,老大,我果然沒有看錯你,太好了,太好了,這次我們可是賺死了!”
法撒爾的超級大嗓門很不合時宜的破壞了旖旎的氣氛,薄臉皮的珊兒首先推開了我,接著就是姐姐,只有小珩依然掛在我身上,當然她也不認為她抱著我有什麼不行。
在其他人眼中她只是我的侄女,不過我還是拍了拍小珩的肩膀,示意她退開,她再這樣抱下去可不得了,我估計不用等下一場比賽就完蛋。
“法撒爾,閣衣他們呢?”依然沒有看見閣衣和阿瑞的蹤影,我不禁問道。
“收錢。”法撒爾爽快地答道,接著雙眼呈現金錢的符號:“老大,全靠你呀!一千多萬輕松落袋,袋袋平安,哈哈哈哈哈,這次還不讓天武那群白癡吐血?”
“天武?不是七百五十萬嗎?怎麼又變成了一千多萬?”我愣了愣,怎麼這又和天武扯上關系。
“嘿嘿,因為我不止買你贏,我還買了伍軍輸,兩個加起來自然一千多萬了。”法撒爾頓了頓,看著我驚訝的神色,他也疑惑的問道:“咦?閣衣他們沒告訴你嗎?你不知道這次的盤口是天武時光開的?他仗著自己家族財雄勢大,根本不把其他人放在眼裏,把所有外圍都攏到自己旗下,一些有實力的幫派為了避免和他老子的羅剎教硬碰,都已經暫時關閉了許多堂口。哼,他也威風很久了,這次就先讓他出一些血,遲早讓他們知道我的厲害。”
法撒爾越說神色越冷,最後已經一臉肅然,平時永遠帶著笑意的雙眼竟隱帶一絲殺氣。
這就是法撒爾的另外一面?我忽然發現自己並不是那麼了解這個朋友,看他對地下勢力的熟悉,還有此刻的表情,我知道他遠遠不像外表那麼大而化之。
仿佛察覺我的擔憂,法撒爾看了我一眼,嘴角泛起一個微笑:“雷正,我們是朋友吧?”
“啊?”我一呆,下意識的順口道:“當然呀!不然是什麼?”
“那不就得了,嘿嘿。”法撒爾也不多說,看著我,點了點頭。
我立刻明白他的意思,既然大家是朋友,那麼何必在乎對方有什麼秘密,只要不是可能傷害到自己的不就行了嗎?何況我不也滿腔秘密沒告訴他?
看見我了然的目光,法撒爾又換了一個表情,臉上露出了淫穢的笑容,不住斜眼看著一旁的珊兒和依然粘在我身上的小珩。顯然叫我不要放過到口的肥肉,雖然小珩叫我舅舅,但憑他的本事,自然看得出小珩和我對對方都大有意思。
至于我那氣勢淩人的姐姐,他可是不敢用這種目光看過去的,那根本就是找死!加上我和姐姐表面上的身分,那可是關系到人倫大道的。
但姐姐還是沒有放過他,察覺到他那不懷好意的笑容,猛然走過去一把捏住他的耳朵,大聲道:“臭家夥,和那大笨蛋一個德性,都不是好東西!”
“哎呀!饒命,我的女皇大人,姐姐,饒命,雷正,你也說幾句話!”法撒爾登時不住慘叫。
看著他那可憐的樣子,珊兒噗嗤一笑,憂愁頓減不少,小珩也調皮的跑了過去,拉著姐姐的手用力的揮舞著,後果自然是法撒爾更淒慘的叫聲。
“哈哈哈哈,法撒爾,你也有今天,活該!”門口傳來了閣衣得意的笑聲,然後還有阿瑞輕輕的哼聲。
人越來越多,姐姐這才松開了法撒爾的耳朵,幾乎是同一瞬間,法撒爾爆發出前所未有的速度,嗖的一聲跳到門口旁邊,捂著耳朵驚懼的看著姐姐,又可憐的看了我幾眼。
嘿,你才知道我的苦?
閣衣進來後立刻口若懸河的說著他剛才去拿錢時,那些開盤口的人那難看的臉色,阿瑞就在旁邊補充或者修正閣衣誇張的地方。
最後,閣衣拿出了一張支票給法撒爾,那自然就是這次贏回來的錢了,我湊上前一看,呼吸不禁為之一緊,一千五百萬,法撒爾買伍軍輸也買得不小呀!不然怎麼可能多贏七百五十萬。
一千五百萬,這是一個什麼概念?我有點說不出話來了。
法撒爾笑了笑接過支票,拍了拍我的肩膀,微笑道:“等我把支票存進銀行,明天轉四百萬給你玩玩。”
“四,四百萬?”我又吃了一驚,本來不是說一百五十萬的嗎?怎麼又變成了四百萬?雖然我也很需要錢,但是這樣不明不白得來的錢,我有點被施舍的感覺,我不喜歡。
“別亂想,我買了兩個盤口,你自然有三百萬了,另外一百萬就當做我送給你和天使的新婚賀禮……”
這家夥真是口沒遮攔!
“去死!”法撒爾話還沒說完,就已經被惱羞成怒的我一腳踹了出去。
聽著他遠遠傳來的慘叫,珊兒緋紅的臉展現一個羞澀的微笑,更顯動人。閣衣立刻看得呆住、說不出話來,就連阿瑞的眼神也朦朧了數秒。
不過很快他的眼神就恢複清明,接著他神色古怪的看了我一眼,哎的長歎了一聲,一臉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的表情。
一群人又鬧了一會兒,我才終于有機會抽出身來,跑到貴賓席那邊。本來姐姐她們想一起來的,只是我想了想還是覺得算了,畢竟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于是就先讓她們回去,自己跑來。閣衣他們則繼續觀看比賽。
我來這邊的原因是我一直掛念著小雅,我很想她能分享我的快樂。可惜就在貴賓席門口,我就被兩個軍人擋住了去路。
那是一個外國軍人和一個華裔軍人,面對一臉戒備的兩人,我忽然也顯得忐忑起來。因為我不知道進去後我該對小雅說些什麼,楊東的條件我還沒有完成,但是我又很思念小雅,很想見到她,到底我該怎麼做呢?
見我走來走去,那個外國軍人終于忍不住,走上前盤問道:“你在這裏幹什麼,沒事的話就走吧!這裏不歡迎你。”
“我,我……”我沉吟著,思索著該怎麼說出我的目的。倒沒太注意那外國軍人明顯的厭惡語氣。
“喂,你沒聽見我說什麼嗎?這裏不是你該來的。滾!”那軍人語氣提高,隱帶一絲不悅。
嗯?竟然叫我滾?好笑了,這裏可是我的學校,他憑什麼趕我走?受到如此不禮貌對待,我心中忽然冒起一陣不爽的感覺,低下的頭顱也陡然抬高,盯著眼前比我還高一個頭的軍人。
蔑視!他看著我的眼神中帶著我所熟悉的蔑視?奇怪,我又不認識他,他為什麼會這樣看我?
我討厭這種眼光,我已經不再是以前的我,沒有人能再把我看低!
不知不覺中,我的心性變得無比高傲,或許我本來就是這樣,只是以前的我沒有力量,壓迫了自己而已。
“你看什麼看!”那軍人臉色一變,忽然莫名其妙的大聲咆哮起來,伸手向我抓來,還厲聲道:“你這廢人在這裏徘徊,是不是又企圖幹什麼不軌事情!”
廢人?我並不想知道他怎麼知道我的外號,我企圖幹不軌事情?算了,懶得和他計較。我只知道門的後面就是小雅,在我的女人面前,我不希望受到別人的侮辱,不,應該說,現在的我無法承受別人的侮辱,已經無法忍受了。
一伸手,我格開了那軍人的手,退後了一步,雙眼一點也不放松的看著他。
那軍人一愣,顯然沒料到我竟然這麼大膽,很快的,他恢複清醒,臉色開始變得越來越難看,鐵青一片。
那個華裔軍人看我們沖突升級,連忙說道:“羅伯特,算了,別忘記我們的任務。”
羅伯特重重的哼了一聲,惡狠狠的掃了我一眼,頭也不回地說道:“我現在就是在執行任務,我要審問這個可疑的家夥!”
審問我?那可是很嚴重的說法呀!我更加不滿了。
這時我心靈陡然一陣悸動,仿佛門那邊有什麼在呼喚我,是小雅嗎?令我泛起了無法控制,一定要過去看一看的沖動。
我沒來得及思考這沖動是怎麼回事,羅伯特再度伸出了他的巨手,這次他一手抓來的時候帶著隱隱風聲,竟是用上了真氣。
欺人太甚!
我再次打橫揮拳,憑著驚人的速度和力量震開了羅伯特的手,同時大步向那道門走去。
此刻的我雖然無法讓荒天八道形于外,不過內有荒天滅雷、炎獄兩道,外有被人強灌的鳳凰不死身,無論力量、速度都不是這些普通人所能比擬的,自然毫無畏懼。
華裔軍人見我如此囂張,臉色也同樣的凝重起來,他伸手一攔,語氣森冷的說道:“不要逼我。”
“和他說那麼多幹什麼!”被震開的羅伯特大吼一聲撲了過來,一拳朝我打來,風雷之聲頓起,所有空氣都以他那一拳為中心旋轉著向我沖來,陣陣呼嘯聲仿佛要撕裂整個天地。
顯然羅伯特是被我剛才放肆的舉動激怒了,出手再也沒有保留。沒想到他水平不錯,最起碼就比被君梟附身的伍軍要強上五六倍,這就是職業軍人的實力呀?
驚訝歸驚訝,我卻不認為這樣的拳頭就能威脅我,迎著來勢洶洶的拳頭,我揮出了幾乎看不見影子的一拳。
砰一聲恍若子彈的響聲,羅伯特又被我震的一連後退好幾步,而他剛才那一拳剩余的真氣打在我身上還沒有伍軍拳頭的十分之一重,對我來說當然毫無影響。
看著一臉悠閑的我,羅伯特神色顯得非常古怪,他也感覺到我的拳頭上並沒有任何真力,我之所以能把他震開,靠的只是速度產生的沖擊力,還有我那超乎他意料之外堅硬的拳頭。
幸好貴賓席單獨一間,不然被外面我的同學看見,又不知會說出些什麼難聽的話了。
“好,很好!”羅伯特臉都扭曲了。
無法壓下我能讓他這麼憤怒,我心中的疑惑更深了。
“羅伯特!”華裔軍人提高了語調,還走過來一把抓住羅伯特舉起的拳頭。
“青旭陽!你不要阻止我,難道你認為這小子配得上小雅小姐嗎?”羅伯特怒火更盛,一個讓我魂牽夢縈的名字陡然從他的嘴裏說出。
小雅小姐?我一愣,沒想到羅伯特也是認識小雅的,聽他語氣……莫非他對小雅有意思?
青旭陽聽到小雅的名字後也明顯渾身一震,手一松,被羅伯特掙脫開去。
“我絕不承認,我絕不承認小雅小姐會喜歡你這個廢人,你一定是用了什麼手段!”羅伯特厲聲喝罵著。
原來是情敵!不論是孤獨或者我本身的規條都是情場如戰場,情敵就要狠狠的打擊,打得對方無法再站起來,再動我女人的腦筋。
在這一剎那,羅伯特和青旭陽在我腦中被貼上了敵人的字條。
既然是敵人……就要搶先攻擊!
我猛然一縱身,左右雙手同時揮出,雙龍出海的直搗兩人胸口。既然楊東派他們守在這裏就是存心不讓我見小雅,我才不會受到他的擺布。
當然,我也是藉機讓軍方的人知道我的厲害,反正既然樓蘭雪是四聖天之首,我遲早和軍方有一番鬥爭,藏頭露尾不是我的風格。
羅伯特和青旭陽同時一驚,因為我速度非常快,瞬間兩個拳頭已經差不多貼上他們的胸口,直到這時才傳來我拳頭劃破空氣所產生的尖銳呼嘯聲。
羅伯特大喝一聲,不顧我打來的一拳,也是一拳朝我胸口打來,這家夥是要和我拚命了,真是好家夥,好一個拚命三郎。
而青旭陽則滑溜許多,他身體一側,伸手粘著我拳頭往旁邊一帶,把我的拳頭軌道偏移,同時也反手一掌往我肩膀打來,整個手掌都是詭異的青色,更仿佛脹大了一倍。
少林的拈花指,密宗的大手印!我沒想到能在青旭陽身上看見兩大絕技,不簡單,這個家夥也不簡單。
轟!砰!咚!連續三聲巨響,先是我和羅伯特同時擊中對方胸口的聲音,然後就是我被青旭陽擊中肩膀的聲音,最後則是我那一拳打在大門上所產生的金鐵鳴響。
一道古怪的內勁隨著肩膀中掌處鑽進身體,卻在下一秒被體內八道躁動的真氣吞噬得一幹二淨,嘿嘿,神秘莫測的大手印輕而易舉的被我破解,完全無法造成任何傷害,只是胸口和肩膀的沖擊力卻無法抵消,我整個人被打飛了出去,狠狠地撞在另外一邊的牆壁上。
于是,又是一聲大響,牆壁被我撞出了一個大洞,天,那可是合金牆壁,我立刻察看身體,然後長呼了一口氣,沒事,連一個擦傷都沒有,我不得不驚歎我這身體真的也太強了。
被我擊中的大門深深的凹了進去,顯示我那一拳的威力多麼巨大,羅伯特也和我一樣撞在牆上,不過他可沒那麼幸運,一張口噴出一大口鮮血,顯得頗觸目驚心。
三人之中最瀟灑的自然就是毫發無損的青旭陽了,只不過當他看見我悠然自得的站起來的樣子不由也吃驚得說不出話來,一臉凝重戒備的神色。
他可能想到頭爆都想不明白,我明明中了羅伯特一拳和他的大手印,怎麼會不傷分毫吧?
我的得意沒維持多久,因為我察覺到兩股可怕的力量從門後那邊傳來。一股正是先前碰過,屬于楊東的,我甚至能從那股澎湃的力量中感覺得到楊東此刻的憤怒。
哼,妄圖玩弄我就難免這樣的後果,想起楊東那變態的行為,我反而鬥志更加激昂。
而另外一股力量,則縹緲許多,不,不是縹緲,是無法捉摸,像是鋒利無匹又無影無蹤,厲害,是誰能給我這樣的感覺?
不用再猜,一道黃影破開大門,轉眼出現在我面前。
一身玄黃道袍,一頭飄逸綠發,背後一把三尺青鋒,來者年約三十,但是一雙銳目綻放懾人光芒,如劍般銳利,偏偏又浩然磅礡,充滿讓人無法直視的正氣。
我一看到那雙眼,立刻無法自控的向後微微退了一步,心下駭然。這人的氣勢未免也太過霸道,比老爸可說有過之而無不及,如果說老爸是霸道的拳頭,那麼這個人就是不可忤逆的寶劍,定力差點的,碰見他那眼神就已經不戰而敗。
不用說,這肯定又是一個十強中人。
十強中只有一人用劍,不算突然練了那個莫名其妙劍法的老爸,用劍者唯有劍王──王劍!
“前輩可是號稱劍王的王劍?”
心中暗自揣摩這俊朗男子的意圖,表面禮數當然要做足,我一拱手,也藉機躲開他那雙銳目的注視,看著自他身後徐徐步來,一臉平靜的楊東。
楊東看上去雖然沒什麼,我卻知道他的氣勢已經緊緊地鎖著我,只是那王劍的氣勢更為可怕,我才沒感覺到。
但只要我一個退讓牽動,立刻就要承受楊東無止境的攻擊,無論是精神上還是肉體上的。
第七集 四神六仙 第八章 死神君杳
“貧道正是王劍。”王劍眼中神光更盛:“十一兄好福氣,竟能找到鳳凰不死身功訣給你修練。成績不錯,年紀輕輕就能到達意隨身動的境界。”
我又是一驚,這劍王好利的眼,那透明火焰紋身只有在我意動的時候才會展現,沒想到他一眼就看穿我心中有所戒備的念頭。而且他語氣淡淡的,也不知他到底想幹什麼。
我剛想要說些什麼,王劍竟一轉身,飄然離去,再沒留下只言片語。突然而來,忽然而去,我完全不知他到底什麼意思。
走了劍王,還有一個太極老。
數道身影自他身後竄射而出,那是數名和羅伯特他們同樣裝束的軍人,動作迅速的把我包圍在中間,還有一個則跑去察看羅伯特的傷勢。正如同我所猜想的,每一個軍人看著我的眼神不多不少都有一絲妒嫉、不屑,多與寡的問題而已。
楊東分開眾人走了上來,氣勢逼人、居高臨下的看著我道:“你硬闖貴賓席是什麼意思,還打傷我的護衛,難道你想落入一個行刺或者謀反罪名?”
如山重壓自他身上不住散發,好像一只看不見的巨手正捏著我的喉嚨在不斷用力,哪裏還有一絲人稱太極老的悠閑出塵氣勢,或者說,現在的他是以上將的身分來發問?
我硬是跨上前一步,微笑著說道:“未來嶽父您好,我是來看小雅的。”
“哼,誰是你嶽父!”楊東眼中閃過一絲訝異,臉色更加平淡,除了語氣上那濃濃的不滿,還真看不出他是不是不高興。
不過周圍那幾個人就不可同日而語了,臉上怒容頓起,有幾個更是跨出了一步,看著我的眼神如獵食獵物一樣。不愧是軍人,氣勢就是不同凡響。
我一邊戒備,一邊不知死活的看著楊東,繼續嬉皮笑臉地說道:“反正我和小雅是風吹不掉、雨打不壞的,叫您嶽父也是遲早的問題而已。”
我這一句話說出口,終于有人忍不住了,我旁邊的一個軍人大喝一聲:“大膽,竟敢這樣和將軍說話!”接著雙手成鷹爪狀,帶著凜冽風聲向我雙肩抓來。
哦?又是一個會大力鷹爪功的人,軍中怎麼這麼多會鷹爪功的人?
楊東是了解我的力量的,那個軍人對我出手純粹是找死,那麼他沒有出手阻止是什麼原因?帶著疑惑看了楊東一眼,我發現他的神色依然平靜,只是眼中帶著淡淡的嘲弄,他是嘲弄我,還是那個不自量力的軍人?
不管了,想那麼多和我性格不合,戰!
迎著那軍人伸來的雙手,我的拳頭悄悄捏緊,我不想主動出擊,因為我正被人包圍,如果隨便移動身形就會進入被圍擊的局面,所以我等那軍人過來再反擊。
那軍人的雙手越來越近,我甚至看見了他眼中的得意神色,在他看來,不動分毫的我已經被他那氣勢驚人的一爪嚇得動彈不得了吧?天知道……
就在這千鈞一發間,走廊那邊緩緩地走來一人,說起來雖然覺得他是緩緩的走過來,但只不過一眨眼間,他就走到我的身邊,再一眨眼間,他就走到貴賓席入口那大開的大門,速度快得嚇人。
而不知道為什麼,就在他出現的一剎那,我忽然渾身泛起一陣無力感,覺得就算被那軍人擊中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所有的鬥心都消失的一幹二淨,單純的就是不想再動彈了。
奇怪的是那個軍人的手也停在了半空,本來怒容滿面的他,神色迅速的恢複平靜,接著身子一軟,坐在了地上,不止是他,周圍的人都是這樣,不一會兒,除了楊東和我,再無人站著。
怎麼回事,怎麼會這樣?察覺自己心態改變的我有點魂飛魄散的感覺,我完全無法凝聚身上的力氣,好像整個人陷入棉花團裏面,無論如何都使不出力氣,不,是根本不想用力。
是因為那個人?我直覺得認為這一切都和那個人有關,太可怕了,我沒見他做些什麼,就已經任他宰割了。
那麼精神修為遠超于我的楊東呢?他站在原地沒動,任由那個穿著紅色外袍的人走進了貴賓席,身子動都沒動。果然,他也和我一樣。楊東的臉色頗為古怪,眼中不時冒出熊熊的怒火,只是幾乎在一瞬間又平穩下來。
那個人有著一頭美麗的淡橙色長發,在後腦處用藍色絲帶綁著,身穿幾乎長及地面的鮮紅風衣,漆黑的皮靴,漆黑的腰帶,等我再要仔細看清楚時,那人就消失在我的視線中。但身體的古怪並沒有因為那人的離去而消失,依然持續著。
這種情形有點類似集體中毒,不過……我感覺應該是精神中毒。精神中毒,那自然就是精神攻擊了,是誰這麼有本事能讓楊東也變成這樣?
十強之中擁有可怕精神攻擊能力的有兩個,一個是女的,另外一個則需要使用樂器。所以,這樣無聲無息影響別人思想的攻擊,給我的感覺就像是……領域!
一百零八領域裏面,有不少在精神方面有著可怕影響力的古怪領域,那個人也是一個領域擁有者?
很快的,我知道了這個人的力量有多麼詭異可怕了,正在思索著他的來曆的我忽然發現自己有點連想也不願想的感覺,身子不想動,腦子不想用,反正就是什麼都無所謂,很懶,超乎尋常的懶惰的感覺就對了。
這領域也未免太不可思議了,天下之大還有誰能匹敵?就算我的領域,不,現在的我就算能用領域也不想用,不是害怕代價的問題,而是單純的不想用。
那個人此時又出現在門口,我終于看見他的樣子,那是一張非常年輕的臉孔,戴著一副淡茶色墨鏡,緊抿著嘴唇,左邊胸口上有著一只如龍似虎的怪獸的圖紋,白色長衫隨風舞動,和套在外面的鮮紅風衣一對比,更顯出他整個人的特別。
可是當我看見他身後跟著的那個人時,消失的鬥心猛然回到體內,身子仿佛剎那間掙脫了鐵鐐,所有力氣都頓時湧現,忍不住大聲叫道:“小雅!”
不錯,跟在那人身後的正是我的寶貝好老婆,我的親親小雅。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小雅見到我,甚至聽見我的呼叫也是面無表情,雙眼平靜的看著前方,卻不是看我,她的雙眼根本毫無焦距。
肯定是那個人搞的鬼,一聯想到此,怒火冒起,我剛要說些什麼,怒火又在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我又恢複了那什麼都不想幹的狀況。
“跟我來吧!”那人走過我的身邊,淡淡地說了一句。
好呀!我就跟你走吧……
我沒有絲毫反抗的心態,隨著那人的一句話,便跟著他離開了貴賓席。
也不知走了多久,只知道跟著面前鮮紅的背影,一直走著,走著,等我清醒過來,已經坐在自己家中的沙發上,而小雅正睡在沙發上,頭枕著我的大腿。
我是怎麼回來的?頭還有些暈暈的我左右看了看,溘然發現珊兒正躺在另外一邊,摟著我的手,頭挨著我的肩膀,姐姐坐在沙發的最左邊,抱著小珩,都在悠然自得的睡著。
這,這……太奇怪了!
“你的朋友在另外一間房間,他們睡得很安穩,你不用擔心。”平穩冷淡的聲音在大廳的另外一邊傳來。
我這才發現站在走廊,本來絕對不可能被忽視,剛才在學校施展出可怕力量的那個人。
“你,到底是誰?”我還沒察覺自己的聲音中有著些微顫抖。
是的,我在害怕,天不怕地不怕的我對這個神秘的人感到無法抑制的害怕,他的力量讓我無從著手,他絕對是我見過最可怕的人。
“也許經過這麼多年時光的流逝,你已經忘記了這個名字,吾名陳君杳。”那人微微一笑,伸手摘下了墨鏡。
其實說他在笑是不對的,因為我根本沒有感覺到他的笑意,我只是從他的語氣中判斷出他在笑,認真來說,他根本就沒有笑。在燈光的照耀下,在他周圍卻仿佛有一片空間是黑暗的,不受明亮所侵蝕。
真的好特別的一個人!
而當我看見他摘下墨鏡後露出來的雙瞳更是大吃一驚,戒備地問道:“你是自由同盟的人?”
我同時忍不住就要站起來,隨著我戰意的泛起,那種神秘的無力感再度襲來。唯有當我無力的重新坐在沙發上時,才能擺脫那什麼都不想做的感覺。
此刻我已經百分之一百確定影響我情緒的就是這個自稱陳君杳的神秘人了。我心中驚訝萬分,更充滿著警戒。
因為陳君杳墨鏡之後,竟然是一雙詭異的,充滿著神秘吸引力的紫色瞳孔。我不認為這個人是那種會故意戴著紫色隱形眼鏡來制造出自己特別的人,人類有可能有一雙紫色的眼珠嗎?除了妖怪……
聽了我的問題後,陳君杳輕輕的搖了搖頭:“你還是坐在那裏就好,她們整天擔心你,很久都沒有好好休息了,就不要吵醒她們了。”
陳君杳的語氣出奇的溫柔,也不知道他一貫如此還是怎麼。
頓了頓,他背負著雙手輕聲道:“自由同盟的人嗎?你怎麼會有這麼無聊的想法呢?也只有你這麼無聊,才會去當自由同盟的大魔神皇,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沒那個心思,也沒那個時間。”
清楚我的事情,還好像和我很熟悉,我疑惑更深了,戒備卻沒有解除。對于孤獨來說,沒有什麼真正值得放心的人,對我來說,除了諸女之外亦然。
“還真有點他的影子。”陳君杳靜靜的站在那裏,所有的風采便都集中在他身上,那是別人無法與他相比的一種風格:“看來你還沒有恢複孤獨的記憶。不過也好,那種過去不要也罷,人不可能活在過去,我們倒很期待沒有過去的你有怎麼樣的將來。”
他的無為,他的憂郁,他的悲傷,他的出塵,全都反映在他那深紫色的瞳孔中。
那是怎樣一雙眼,那仿佛無窮無盡的寂寞和悲哀的眼神,令我呼吸一陣難受,那是比碰觸孤獨記憶時所感受到的,還要更加無止境的孤獨的感覺。
這個人,陳君杳,是什麼樣的經曆令他擁有這種眼神?雖然聽他所說顯然我和他過去曾經有過許多事情,但我都忘記了,阿赤給我的記憶裏也沒有他的存在。
這樣一個人會是敵人嗎?只是不知道是哪一方的,又擁有什麼神奇的領域?既然他幫我帶小雅出來,那應該算是友非敵了。
這個想法有點一廂情願,但我真的不想與他為敵,那種懶惰,沒什麼大不了的感覺太讓我害怕,無論怎麼樣我都不想再次進入那種境界,因為我怕我會上癮,對那種感覺上癮。
“你,為什麼幫我?”沉默半晌,我一邊伸手撫摸著久違的小雅的一頭青絲,一邊努力用最平靜的語氣問道。
“承諾。”
“承諾?”我有點驚訝這個原因。
“一個永遠不可能完成的承諾。”陳君杳的眼神更加悲哀了。
一個永遠不可能完成的承諾?幫我和這個承諾有關,這令我對這個承諾更好奇了,還有他所承諾的是誰?是這個人導致他眼中的悲哀嗎?
這時,陳君杳雙眼紫光陡盛,他看著大門方向柔聲道:“白虎和八歧既然已經回來,何必站在門外喝西北風,莫非要君杳代此間主人請兩位進來一坐?”
明明就是對白虎他們的行為不悅,真難得他依然能保持這樣的語氣。
我這才感覺到白虎和八歧的氣息,看來陳君杳給予我的影響實在太大,令我甚至無法感覺到近在咫尺的兩股強大能量的存在,還是說陳君杳本身遠遠的超過白虎他們?
這……應該不可能吧?
“哈哈,十萬年不見,你還是這樣。”門外傳來白虎的聲音,接著他一馬當先進來,走到了我面前,看著陳君杳呵呵笑道:“既然十萬年前你說和孤獨再無關系,現在又何必出現在這裏。”
一個動人的黑影也跟著婀娜多姿的閃了進來,正是龍聽雨阿姨,哎,我也不知道該稱呼她什麼,嶽母?八歧?還是媽媽?
一段時間沒見,八歧又平添幾許嫵媚,整個人渾身上下散發著莫可名狀的迷人魅力,比布蘭妮爾更充滿誘惑性的氣息不住從她那成熟的仿佛掉的出水的身體往外噴發著,這根本就是一座活動的火山,隨時能把人燒死,欲火焚身那種死法。
八歧掃了我一眼,就把注意力都移到對面的那名男子身上,我見她緊握著雙拳顫動著,細微的黑炎繞著她的雙手舞動,竟是要出手的先兆。
由于我在白虎身後,所以無法看見他的表情,可是我也能感覺到白虎的力量正在凝聚,是瘋狂的凝聚。那沉重的壓力令我呼吸一陣難受,熟睡中的小雅也不舒服的嗯了一聲。
我豪不懷疑他下一瞬間就能發出把周圍數公裏東西都夷為平地的凶狠一擊,難道這個陳君杳是敵人?不然同時身為八大靈獸的八歧和白虎怎麼一見面就做出了同時出擊的准備?
陳君杳渾然不覺兩人的敵意,只是來回看著他們,並不說話。然而不一會兒,兩人陡然一陣放松,同時松開了握緊的拳頭。
我知道,陳君杳又動用了他那神秘的能力。
“你們怕我。”陳君杳的語氣無比肯定。
白虎沉默了一會兒,才冷聲道:“不錯,我承認我怕你,領域者之中我最在意的就是你們這些空間系領域者,尤其是你。不是打不過你,而是無法打你。”
“那何必出手?是不相信我的領域,還是要挑戰自己的精神極限,又或者……只是下意識的不甘心?”陳君杳又搖了搖頭,他的憂郁再次顯得更濃,濃的仿佛把他籠罩在一層淡淡的黑色之中。
“我的確是無法出手,卻能制造出讓你無法動彈分毫的滅世黑炎圈。”八歧聽出陳君杳語氣中的不屑,也不甘示弱的反擊道。
“哦,這倒是一個不錯的辦法,不過你不是不知道我的領域能力吧?”陳君杳聲調一轉,語氣陡然變得森寒起來:“只要你一出手,我以死神之名起誓,你,八歧,必死無疑!”
我渾身一震,被陳君杳的聲音冷的一陣哆嗦。那是多麼冰冷的聲音呀!毫無感情,沒有高低起伏,如同機械,有的只是讓人從骨子裏面開始結冰的寒冷,和他剛剛那溫柔的聲音相比根本天差地遠。
死神,那是陳君杳至此唯一透露的身分,但我依然對這個稱號沒有絲毫記憶。
陳君杳此刻所展現的霸道氣魄是我遠遠所不能及的,興許,那才是強者應有的氣度,而不是像我這樣。
在陳君杳身上,我看到很多。那是多麼可怕的一種自信,一種傲然。也許,他並不如我所想的出塵,反倒是一身傲骨;也許,他從來沒看得起現在的我,因為他剛才那句話並沒有把我們放在眼裏。
八歧臉色一陣青白,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可是自從陳君杳放話後,她就顯然忌諱陳君杳所說,死咬著下唇不吭一聲。
無可否認,她咬著下唇的動作非常的美,但對于冷眼看著她的陳君杳來說顯然和死人骨頭沒什麼分別。因為陳君杳沒有絲毫迷醉的神色,唯有無盡的冰冷,所有的悲哀轉變而成的冰冷。
好一會兒,陳君杳才有所動作,他重新戴上了墨鏡,把那動魄驚心的紫瞳隱藏在茶色之後:“十萬年前,你八歧也沒少給孤獨惹麻煩,怎麼,十萬年後欺負孤獨不記得過去種種而重新粘在他身邊?我倒覺得心中滿懷妒嫉怨恨的女人比我危險多了。”
當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寒氣瞬間消失,哀傷的感覺又重新出現在他的身上。
只是,不知怎的,我甯願在他身上看見冰冷也不願看見悲哀,我厭惡那種根本已經和絕望差不多的悲哀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