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集 第二章
當五個大男人走進這間格調溫馨淡雅的臥室之後,原本寬敞的房間立刻變得狹小擁擠起來。
我還是第一次走進女生的臥室,好奇地打量著陌生的梳妝台和掛滿了一牆造型可愛的裝飾品,令我不可思議的是,原本不大的軟床上,居然還放了一個佔據一半面積的碩大卡通玩偶,毛茸茸圓滾滾的,看起來像是一隻狗熊,卻比書上照片中的狗熊要可愛得多。
葉靈劍伸手摸了摸阿冰的額頭,便皺著眉訓斥道:「瞎忙乎什麼呢?燒都沒退還亂動!」
坎佩特在一旁好聲勸道:「冰兒她一天到晚待在屋子裡,活動量太少,多動一動出點汗反而有好處的。」
華嘉和卡勃特兩人則連忙點頭稱是。
葉靈劍沒理他們,掃了房間一眼,指著床上那隻狗熊玩偶又教訓女兒道:「你看看你,都多大了,還總是喜歡這種東西,哎……」
無力地搖著頭後,葉靈劍又指著我對阿冰說:「見了客人,招呼都不打一聲就關門,一點規矩都沒有了!我以前是怎麼教你的!」
我連忙為她辯解:「啊!她剛才已經打過招呼了……」
華嘉也急急地維護著阿冰說:「這個玩偶是我們今天剛送給她的,您可千萬別怪她啊……」
葉靈劍頭也不回地罵道:「她要是不喜歡的話,你們能送給她嗎?!」
可一看到阿冰滿臉的委屈,葉靈劍的口氣立刻軟了不少,卻還是帶著幾分不容違背的威嚴:「好了好了,過會兒吃了晚餐,我們就去看開幕式,先讓龍……哦,阿翎幫你看病。」
阿冰低著頭站在她父親面前,反剪著雙手微噘著嘴沉默不語,一雙水靈靈的眼睛有些發紅。
我撓了撓頭,咳嗽兩聲後,尷尬地說:「啊……葉小姐,請把你的手伸出來,好嗎?」
阿冰抬頭看了我一眼,點點頭後,依舊是一副委屈的神色,將手伸到我的面前。
我輕輕握住了她的手,手心裡一陣嬌軟滑膩,卻也是一片冰涼,還在不住微微發抖。
心中歎了口氣,我差點忍不住就對葉靈劍發了火,可一想到他的身份,也只得嚥了回去。
坎佩特似是發覺我神色不對,連忙在一旁打圓場道:「啊!葉會長,真氣治病的時候最怕人多,我看我們還是先到樓下書房去等吧!我想憑龍小弟的本事,就算治不好冰兒,也能幫到不少的忙。」
葉靈劍許是也在為剛才一時的衝動後悔不已,微微一愣後,便點頭道:「啊!說的也是啊!冰兒,我們先下樓去了。阿翎,我女兒就交給你了啊……」
坎佩特出了門,又對著兩個手下暍道:「傻站著幹什麼呢?!都給我出來!」
華嘉和卡勃特兩人如夢初醒,忙跟了出去,臨走還戀戀不捨地回頭看了阿冰好幾眼,這才帶上了門。
直到一幫人都下樓進了書房,我才鬆了口氣,沖阿冰笑著說:「天哪,你父親還真是厲害啊!」
阿冰仍是一臉的委屈,紅著雙眼不說話,只是微微點了點頭。
看著她這副模樣,我心中一陣不忍,差點想把她樓進懷裡來哄慰一番,可一想到她此時身份的特殊性,手舉到一半便又放了回來。
「好了好了,別生氣了。你要還是這個樣子:心緒不寧的,讓我怎麼給你看病啊?」
阿冰噘著嘴抬起頭來,抽了抽鼻子說:「龍羽大哥,我是阿冰啊!冷羽他告訴你了嗎?」
「嗯,他告訴我了。你現在比以前可是要漂亮多了,呵呵……」
阿冰沒有笑,只是問:「那他現在怎麼樣了?」
「啊!他挺好的,現在他換了個寢室,條件比以前的好多了。」
只是裡面住了個超級邋遏的傢伙,所以實際情況倒是比原來還要惡劣幾倍……
她輕輕地「哦」了一聲,又皺起眉來奇怪地看著我:「這次我特地查了參賽報名表,沒有看到赫氏的人啊!你是怎麼跑到這裡來的?」
「呵呵,這可是一言難盡啊!我先給你看病吧!等下還要求你幫我辦件事情呢!」
我故作輕鬆地拉著她坐到了床邊,心裡卻著實惱火自己此刻的這個身份。唉,此刻的我要是冷羽,恐怕氣氛就不會這麼僵了吧!
「冷羽……他的傷好了嗎?他上學期考試考得如何啊?啊!他現在還在飯店打工嗎?」一坐下來,阿冰似乎就忘記了剛才的不快,立刻喋喋不休地問了起來。
「噓!」我指了指握著她的手,示意她噤聲。
用真氣在她體內檢查了一番後,我尋思了一會兒,面色凝重地問她:「阿冰,你家裡的人都可靠嗎?」
她愣了愣,沒明白我的意思。
「啊!我是說有沒有什麼新來的僕人或者保安什麼的,尤其是負責你飲食的……」
阿冰立刻明白了過來,笑著搖頭:「沒有沒有,龍羽大哥,你該不是懷疑我被人下毒了吧!」
「看你此刻的情形,的確是中了毒的表現,雖然說毒發的症狀很像是生病,但是卻瞞不過我。」
阿冰一呆,又搖了搖頭道:「不可能啊!坎佩特叔叔都沒看出來,你怎麼可能……」
我聽她這麼一說,又看她的表情似乎早己知道是中毒,立刻明白過來,搖頭苦笑道:「阿冰,你瘋了?自己給自己下毒玩?」
「啊!」阿冰連忙搗住我的嘴:「你可千萬別告訴我爸爸!要是我的病好了,他就要我去那個什麼修女學院去當修女了!」
「啊!當修女?你爸爸不會這麼狠心吧?」
「不是啦……」阿冰噘著嘴,心有不甘地為她父親辯解著:「他只是不希望我再出事而已。也不知道他從哪裡聽說的,說是什麼我在赫氏因為男女感情糾紛而受了傷,所以想把我送到只有女生的修女學院去進修……」
男女感情糾紛?我差點栽下床去。司凱爾那個**無賴的逼婚行為居然被人稱之為男女感情糾紛?!
「龍羽大哥,要是我去了那裡,恐怕就再也見不到阿月、阿瑤她們了,她們可是我從小一起玩到大的好朋友啊!你也不想看到這種慘劇發生在我的身上吧?」阿冰說得倒是可憐兮兮的,還誇張地稱之為「慘劇」。
我卻不為所動,故意板著臉說:「哼,你當下毒很好玩嗎?萬一留下什麼後遺症,怎麼辦?我看你去當修女倒是挺合適,大不了把雪城月叫過去陪你一起上。那個什麼龍吟瑤嘛,恐怕為了你她也樂意去那裡義演吧!」
阿冰立刻慌了:「不要啊!龍羽大哥,你真的忍心讓我去當修女啊?」
「你父親讓你去當,我有什麼辦法。」我攤了攤手:「難道你讓我揍他一頓,威脅他不准把你送過去嗎?」
說實話,讓阿冰去當修女,我倒是挺贊成的。看到剛才那兩個紫徽龍騎將魂不守舍的樣子,要是讓阿冰回到赫氏,還不知道會有多少衝動的熱血男兒來追求她呢!
萬一要是讓哪個帥哥酷哥打動了她,我恐怕是受不了那個刺激……
不過萬一那個什麼修女學院要是出了幾個像奇佳麗那樣的變態,阿冰的情況可能就更糟了……
抬起頭來,卻發現阿冰低頭怔怔地看著自己的手不說話,一副認命受死的可憐模樣。
我心中不忍,只好安慰她:「好吧好吧!我不告訴你父親,不過你也得答應我,不准再胡亂給自己下毒了。」
「可是、可是不下毒,我也一樣會被送進去啊……」
她此時的口氣惶恐無助,彷彿她父親不是要將她送到學校,而是送進監獄。
「阿冰,那個修女學院很可怕嗎?再說幾年後,你不也就畢業了麼?出來了一樣海闊天空,到時候……」
到時候可以來和我合夥開飯店,你投資我分紅!咳咳,找一群比我們打工的飯店還要熱情的女服務員來,然後找雪城月龍吟瑤她們來當股東,大家熱熱鬧鬧的多好啊……
「是啊!也就幾年時間就出來了。可是到時候還能不能再見到你們、大家能不能聚到一起,都很難說了啊……再說……再說……」阿冰「再說」了半天,突然又住了口,只是抓著我的手不住地哀求:「龍羽大哥,我不想去那個修女學院,我想回赫氏。就算讓我繼續當那個什麼都沒有的阿冰,我也想回去。」
我擰眉不語,心中卻是相當的矛盾。哈,阿冰想回去,我當然是舉雙手贊成,但是,就現在她的魅力而言,去了赫氏的話,恐怕第二天她的寢室就被追求者給擠塌了吧!雖然說我的擔心有點過分,卻也不是沒有可能。
想起雪城月在瑪雅島上被眾人狂追了數公里的情景,我心裡就陣陣發寒。
「龍羽大哥,你平常那麼忙,都沒法陪冷羽,他一個人肯定很寂寞的,我去了正好可以陪他。」阿冰見哀兵政策無效,立刻把冷羽給堂而皇之地拽了出來。
呃……他現在成天被一個叫做雪城月的女魔頭監視著,雖然時不時的被惡搞一下,倒也不算是很寂寞。
「龍羽大哥!你說話啊!」阿冰急得都快哭出來了。
此時的阿冰,與先前那個柔韌而堅強的阿冰大不相同,致命的美麗中還帶著份令人心碎的柔弱,簡直能收人性命。
我歎了口氣,認命地咬牙道:「好吧好吧!我幫你這個忙。不過不能再用毒了,得換個別的法子。」
「不用毒?那用什麼?這種毒藥對身體並沒有什麼損害啊!只是讓人有些低燒罷了,但也不是很痛苦,是校長臨走前偷偷給我的。」
我一頭栽下床去,再爬起來的時候心裡已經將那個變態校長罵了個狗血淋頭。**,居然教唆阿冰用這種卑鄙的手段來爭取葉靈劍的支援!校長,你也太過分了吧!
見我一臉的憤怒,阿冰連忙替校長開脫:「啊!不是他主動給我的,是我自己要來的啊……」
「阿冰,你不用再為那個老混蛋說好話了。**,怪不得他這麼一大把年紀還沒歸天,原來是個千年的禍害啊!」我氣得咬牙切齒。
怪不得校長信誓旦旦地說阿冰還會回到赫氏,原來早已埋好了這一手。雖然說並不是出於什麼惡意,但是拿阿冰的性命來開玩笑,也實在是讓我難以接受。
「阿冰,你把配好的毒藥拿過來給我。我看看到底是不是像他說的那樣對人體無害。」見她面帶猶豫,我不得不擠出一絲笑容:「放心,這種毒對我一點用也沒有的。」
阿冰點點頭,起身去拉出衣櫃最下層的抽屜,從抽屜底下的暗格中拿出一束我從沒見過的白色鮮花,又彎下腰去,在床底下費力地摸了起來。
我搖頭苦笑,看來這鮮花的香味和某種東西的味道中和後就會令人發燒,怪不得剛才她一頓亂忙,原來是怕我中毒。
看著床下的她那窈窕動人的背影,纖細秀美的柔軟腰肢被裹在鵝黃色的薄絲絨裙中,更增添幾分令人心醉的嫵媚。
而那豐嫩挺翹的渾圓美臀隨著腰身的動作而不住左右輕晃,隨著輕軟絲滑的裙裾與地面輕輕摩擦所發出的細微穸嗦聲,以及從她身上飄散出來的淡淡少女幽香,此情此景簡直令觀者癡迷得無法將視線挪開,也讓我突然想起了那一次在浴室看到她裸露的絕美背影……
怔怔地看了半天後,我才猛然意識到她還在發燒,狠狠給了自己一個耳光後,連忙下床替下了已經累得滿臉通紅的她。
「啊!龍羽大哥,你怎麼、怎麼流鼻血了?」阿冰驚呼一聲,連忙找了紙巾來給我擦拭。
我這才發現自己的鼻子也正火辣辣的痛苦,只得苦笑著說:「剛才有只蚊子飛到臉上,一不小心就扇到鼻子上了……」
「咦?……咦?……這裡怎麼可能會有蚊子?龍羽大哥,你不會是受傷了吧?」
「沒事兒沒事兒。啊,我找到了!」我摸出一個檀香盒子,頓時一股令人暈眩的濃香撲鼻而來。
身旁的阿冰趕緊搗住了我的口鼻,急急地點頭說:「就是這個,快放進去吧!不然你也要發燒了。」
我笑著推開她的手,又把那束花拿在手裡,兩個放在一塊兒後,只覺原本的那股濃香突然變得更加醉人,而我體內正緩緩運行著的真氣也猛的跳了一跳,一股凜冽的寒氣便順著我的肺部緩緩滲進了體內。
靜靜地內視了一會那股寒氣在體內的動態,我便徹底瞭解了毒素的運作原理。
深吸了口氣,我將寒毒迫出體外,衝著一臉擔憂的阿冰微微一笑:「呵呵,我已經找到更好的辦法了。」
說完,手中的鮮花已經被我凍成一束晶瑩的冰花,隨著手微微一晃,碎裂成了一團細細的冰粉。
阿冰驚呼一聲,小聲地埋怨道:「你怎麼把它給弄壞了啊!萬一你的法子不靈,那我該怎麼辦?
「放心,保證萬無一失,而且如果順利的話,我想不久之後,你就可以如願回到赫氏了。」
接下來,我便開始給阿冰「治病」,先是驅散了她體內鬱結在內臟的寒毒,相信就算是那些紫徽龍騎將也能輕易做到這一點,但是接下來,我卻將體內大半的真氣慢慢度入她的經絡,漸漸在她的小腹處凝出了一個真氣核。
等幹完這一切之後,雖然只過了短短的十來分鐘,我卻因內耗甚劇,渾身透汗,虛弱得差點連床都下不去了。
「阿冰,麻煩你給我倒一杯水……」
趁阿冰下床去倒水的功夫,我閉目調息,為接下來的最後一步蓄積功力。
「龍羽大哥,水來了。啊!你、你沒事吧……你坐著別動,我幫你擦擦汗。」
我擺擺手,從她手中接過盛了滿滿一杯的溫水,差點因為拿捏不住力道而捏碎水杯。
示意阿冰正對著我站好,我深吸口氣,體內殘餘的真氣猛的狂竄起來,雖然說比平時虛弱了很多,但是也應該夠用了。
隨著張口吐氣,我輕暍一聲,反手將杯口對準了阿冰的小腹,在水即將傾瀉而出的一霎那,右手猛的一掌擊在杯底。
一整杯水瞬間被我的掌力氣化,凝聚的水霧如同一條白龍般直衝向阿冰的小腹,鑽入她的體內。
待得水霧全部進入阿冰的體內後,杯中的水已經半滴不剩,我再次長吸一口氣,甩掉額上的汗珠,撲通一下倒進身後綿軟的床裡。
阿冰知道我這幾下幾乎用上了全力,見我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便拿了軟枕忱在我的腦後,用紙巾細心地將我臉上、手上的汗珠輕輕拭去。
又調息了一分鐘後,我漸漸恢復體力,伸手抓住阿冰的手腕察看她體內的情況:果然和我設想的一樣,凝結在她小腹的真氣核被水氣衝散,融入了她體內的血液之中,就算坎佩特再怎麼厲害,也無論如何都察覺不到了。
總算是大功告成,接下來,就是檢查成果了。不過在這之前,還有一個重要的事項需要檢查。
我撐起身來,看著鏡子裡依舊雪白銀亮的頭髮,並沒有因為真氣不濟而褪成黑色,不由得嘿嘿一笑——不愧是埃娜,居然能想到用染髮來保持我頭髮的顏色。
「龍羽大哥,你……你現在怎麼樣了?還能走路嗎?」阿冰擔心地扶著我。
我點點頭,衝她笑道:「阿冰,你現在就算不用毒也能隨意發燒了,不信你可以試一試。」
「嗯?真的?要怎麼試?」
「你只要動一動意念,想著自己發燒應該有的症狀就行了。」
「哦?這麼簡單?」阿冰閉目想了一會兒,伸手去摸額頭,不禁驚喜地笑道:「哈哈,真的呢!還好燙手啊!」
「你可千萬別裝得太過分了,不然你父親可能會急得跳樓啊!稍微讓身體有一點熱度,剩下的,你躺在被子裡裝頭暈就行了。一「呵呵,」阿冰喜笑顏開地摟著我的胳膊道:「真是太謝謝你了!龍羽大哥,這下我就不用再訂那種貴得要命的白月蘭了。」
「嗯,不過這個法子只能讓你不去修女學院,如果你想回赫氏的話,就得幫我一個忙,讓我私下和你父親談一談。還有啊!你對其他人就說我要跟他私下談論你的病情,千萬不要說是我有事想找他。」
「呵呵,這個很簡單啊!我這就下去把他叫上來,你們就在我的房間裡談好了。」
阿冰剛要出門的時候,我又叫住了她:「阿冰,要是你父親在談完話後問起你我的事情,你可千萬別說你曾經認識我。」
阿冰愣了愣,疑惑地問:「你要和他談論什麼事情?是很重要的事情嗎?是校長讓你來的?」
我點點頭:「的確是很重要的事情,本來我不想來參賽的,但是因為這件事情,才不得不來一趟。」
其實也就是了來看看你,結果搞得自己雞飛狗跳的,還差點被人當刺客砍了。呵呵,不過現在看來,這一切都還是值得的。
葉靈劍和阿冰進來的時候,我已經調息妥當,雖然稍稍有些虛弱,但是表面上已經看不出來了。
「阿翎,聽說冰兒說你想和我談談她的病?」葉靈劍帶著一臉的憂慮坐到了我的身旁,看著我的眼睛問:「難道說冰兒的病很嚴重嗎?」
「啊……並沒有您想像中的那麼嚴重。」我笑著打消了他的顧慮:「只是希望您能夠多瞭解一下,配合我一起來徹底治好她的病。當然了……」
我扭頭給了阿冰一個眼色,刻意用唇語對葉靈劍說:「有些話是不能當著她的面講的……」
葉靈劍一聽,立刻笑了,抬頭對阿冰說:「冰兒,你先去書房等我吧!順便讓他們準備晚餐,我和阿翎談完了就下去吃。」
阿冰乖巧地應了聲是,帶上門便下樓去了。
轉眼間,葉靈劍的臉色又變得極其難看起來:「照你這麼說,冰兒她的病難道是沒辦法治好了?」
「不不,治倒是能治好,只是比較麻煩。幸好她現在的病情還不嚴重,如果再拖一段時間的話,恐怕就……」
葉靈劍急急打斷了我的話:「沒關係,再多的錢、再難弄到的藥,都不成問題,只要能治好就行。」
「呵呵,只要能治好就行?」我略含深意地看著他。
「該不會是……」葉靈劍已是一臉的絕望:「天哪,她才十六歲不到啊……」
「啊!您誤會了,我再怎麼不濟,也不可能讓她少個手啊什麼的,只是想要治她的病,還真得您點頭同意才行。」
我暗暗吐了吐舌頭,哈哈,畢竟是血親啊!稍微嚇一嚇,就算是再厲害的人物,也要心驚肉跳。
「行,只要是能治好她,什麼條件我都同意。」
「那就好、那就好。」我放下心來,隨即開始了我的胡扯:「其實說起來,葉小姐的病並不難治,只是其中頗有幾點讓我很是費解。看她的氣血並無凝滯,體內的寒氣也很容易驅除,但是我卻發覺她似乎因為曾經的某段經歷,導致神經極為敏感,所以一犯再犯,始終無法根除。請問她最近是是是經常睡得極不踏實?而且,發燒雖然不高,但是卻持續低燒不退?每天早上起來都臉色發青,並且時常心不在焉,走路極易摔倒?」
「對對對,太對了!她最近一段時間晚上總做噩夢,早上起來臉上蒼白而且有些發藍,白天的時候也總是沒精打采的,好像對什麼都不感興趣,走路都能被地毯角給絆倒。」
哈!這中毒後的種種反應和我猜的果然半分不差。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只怕阿冰一旦坐久了,站起身來時,眼前還會看到一團藍色的濃霧,嚴重的話,甚至會突然昏厥。只是這些事情只有阿冰本人才知道,葉靈劍恐怕就下得而知了。
「呵呵,那就對了。這種病我以前看到過,病者都是因為一段時間的擔驚受怕,而產生了一種輕度的神經衰弱。而這種神經衰弱和平常的同類病症略有不同,是因為心理上突然的鬆懈而導致的一種負效應。這就好像你讓一個剛跑完幾十公里的運動員突然坐下來一樣,會讓他的身體因為來不及適應突然的輕鬆而產生種種惡劣的設果。」
「那……這種病如果長期調養的話,應該能好吧?」
我搖搖頭:「不能。這種病屬於一種心理障礙病,光通過調養,根本我法治好。唯一的方法,只能是讓她重新回到過去的那個環境,通過自身心理上的調節,慢慢地適應這種鬆懈下來後的生活,這也正是我想找你單獨談的原因,因為我並不清楚她曾經經歷過些什麼,是否在您出事的那段時間裡,她被抓進監獄裡去了?還是被賣到了……」
「不不下,沒有沒有,情況沒糟糕到那種地步,不過那段時間她也的確吃了不少的苦。」
「哦,那就好。只要不是什麼監獄之類的地方,我想事情就好辦多了。您只要把她送回去,讓專人負責照料她,相信過個一年兩年,她的病就自然好了。」我原本只想說過個三五個月,可一想時間太短似乎無法打消他要把阿冰送到那個修女學院的念頭,只好誇大了一點。
「一兩年?-定要那麼長的時間嗎?」葉靈劍皺起了眉頭:「能不能短一點呢?」
「呵呵,這種病可是急不得的。就我所知,一般的病例,通常都需要兩三年的時間,才能調整過來,不過那是因為拖得時間過長,又沒有及時對症治療的緣故。當然,也有因為拖了一年半載都沒有找出病因,最後內耗過重,結果不治身亡的。葉小姐現在的病情還比較輕,相信只要治療及時,一兩年內就能恢復健康。」
葉靈劍顯然是被我那句「不治身亡」給嚇了一跳,連忙說:「啊!那等這次比賽結束了,我就立刻把她送回去。哎,真是太謝謝你了,阿翎,若不是你湊巧來我這裡上洗手間,我女兒她……她……恐怕就……」
「呵呵,只要治療及時,就絕對不會出現嚴重的後果。」我見時機成熟,便壓低了聲音,開始道出此行的真正目的:「其實葉會長,我並不是湊巧來這裡小解的,我是受赫迪亞之托,專程來找您的。」
葉靈劍渾身一震,吃驚地看著我:「赫迪亞?難道你是……」
「我現在只是裡赫氏的預備成員,因為這次談話的內容關係重大,所以才不得不派我這個面生的人來找您,一來是為了避開眾人的目光,二來也是為了您的安全著想,才不得不裝作是上洗手間,闖了進來。」
葉靈劍點了點頭道:「看來五大家族真的是面臨前所未有的經濟危機了,不然赫迪亞也不用如此謹慎。嗯,你這次來,是不是為了那個什麼生態平衡研究所的經費不夠了?」
我心下暗暗吃驚,沒想到這個剛才還被我唬的一愣一愣的傻父親,此刻居然還未等我開口,就已經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猜了個八九不離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