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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氏門徒》第240章
第三十二集 第十一章

拉著雪城月和欒茹湘迅速撤離到數百米外的小山頭上,我屏息靜氣地看著前方出現的一長隊人影。大概地數了數,這人數竟跟剛才在三條飛龍上的總人數差不多,也是一百二十有餘,看來若不是帶著精通治療術的高手,就是這群人各個都身手不凡了。

  此時,蒼尾冰鰭龍那邊的戰鬥,基本上已接近尾聲。面對魔法幾乎無效的三條蒼尾冰鰭龍,那群只會魔法的追兵簡直就像是砧板上的魚腩般,被宰殺得毫無還手之力,卻還偏偏不知撤退,剩下的三四十人依然在負隅頑抗、死纏不休,看來不戰至全軍覆沒是不會罷手了。

  “那幫人不知道逃麼?”欒茹湘看得直皺眉頭,低下頭去不忍再看,道:“少爺,他們幹嘛非要這麼白白送死啊?”

  雪城月也點了點頭,驚訝的道:“是啊,這到底是什麼部隊啊?簡直就像是一群狂熱的信徒趕著去送死一樣......他們的長官就不知道體恤下屬的麼?!”

  “他們的長官大概已經被老燮撞成了肉餅了......”我無奈苦笑道:“可能是軍紀嚴酷,如果不執行命令,下場就會比死還慘吧!”

  說話間,那一百二十餘人已趕至戰場,為首一名灰衣人大手一揮,七十余名手下便紛紛擎出各自的武器朝著那三條冰鰭龍飛奔而去,一個個高竄低伏,迅若游龍,霎時已完成了一個弧形的包圍圈。

  我這才驚訝地發現他們手中的武器竟不似正規軍般是統一配備的長劍,而是刀劍斧爪各不相同。餘下五十人則與那為首的灰衣人在週邊小心戒備,似乎是怕剛才那遠端攔截他們的“前輩高人”會突然出手偷襲。

  此時,之前那群魔法部隊已經是死傷殆盡,三條冰鰭龍卻依然毫髮無損。

  回頭看著那弧形的包圍圈,蒙塔洛用著那回音隆隆的低沉嗓音長歎了口氣,“我們只是自衛而已,並不想傷害無辜......”

  “對不起,我們也是逼不得已......”為首那灰衣人在週邊苦笑一聲,赫然便是剛才那位自稱為“玄鐵盒”的高手,“你們的存在,就是對我們最大的威脅。這個世界曾因為你們而動亂了近萬年,好不容易有了如今這般和平景象,我們絕不會再允許你們來打亂這來之不易的平衡了......”

  “這種一面之詞,我已經聽的太多,實在是懶得反駁了......”蒙塔洛低聲哀歎道:“不過,我們這次來,只是為了尋訪遺落在你們這兒的聖主,沒有別的企圖。我們既不想給你們的主人帶來麻煩,也不想打斷你們這自以為是的什麼平衡。但,如果你們執意要阻止的話,我們當然也不會束手就擒的......”

  “既然如此,那也沒什麼好說的了!動手吧!”玄鐵翮話音一落,七十餘名灰衣人已化作一道道迅疾如風的灰影和身而上,一個個身法動如脫兔、矯健若猿,手中武器揮灑出的氣勁破空之聲更是連幾百米外都聽得清清楚楚,竟全是紫徽以上的高手。

  正訝異著暗影龍騎團從哪裡募集到如此多的高手,突聽身旁的雪城月小聲問道:“它們怎麼會是我們最大的威脅啊?還有,它們要找的那個聖主是什麼?”

  我剛想作答,卻見一道銀光四射的身影突然從三條冰鰭龍中間沖出,猛地撞飛兩名灰衣人後,緊接著便是仰頭一道無聲長吼,霎時只見一股隱隱的圓形能量波動,從它的雙頰間向四周無聲無息地爆炸開來,頃刻便已席捲全場。

  音爆!

  老燮這是瘋了麼?!

  在這陣恐怖的音爆中,那七十餘名毫無防備的灰衣人瞬間便躺了大半,餘下二十來人也只是勉強支撐,卻已紛紛被震得七竅流血,蒼尾冰鰭龍當然不會錯失良機,立即便有數口密集如瀑的碎冰噴了過去,一塊塊斗大的冰塊頓時將那群毫無抵抗能力的傢伙砸了個骨斷筋折、血肉橫飛。

  “哇......這這這......這是燮大哥麼?!好厲害!”雪城月壓抑地低呼一聲,說完又很驚異地上下打量著我,似乎是在好奇我到底是如何在這對無敵師兄弟聯手下還能活蹦亂跳地生還。

驀地,只聽一聲震人心魄的怒喝,那一直在外戒備的玄鐵翮突然化作一道疾逾奔雷的殘影,帶著兩點紫紅色的短芒直向燮野明飆去,我看的心下一陣大駭,也顧不得在隱匿形跡,體內真氣立時如爆炸般狂卷而起,瞬間開出靈翅,從數百米外朝那道殘影急追而去。

  臉畔風如刀割,瞬息間我已追至那殘影身旁,反手一劍輕劃向他左腿脛骨,他左手鍵腕一翻,匕首上紫芒頓消,“叮”一聲輕響,已經巧妙挑開我的雪羽神劍,接著右手上的紫芒匕首便狠狠朝我胸口刺來,卻又如觸電般立時縮手,以毫釐之差躲過我劃向他右腕的劍鋒。

  已預測到諸般後手的我,趁著他空門大開,抖劍急進刺向他的胸口。他突然凝身急停,想藉著我自己的速度錯開這劍,卻被同時停身的我一劍刺入肋下。

  還未等發力深刺,兩道紫芒如電般交錯一閃中,我收劍急退,仰身閃過兩把帶著罡風貼面瞬閃而過的匕首,幾絲黑髮嫋嫋飄落,我趁他收招不及,狠狠抖出一記雪羽降塵。

  忽的,只見兩道冰藍短芒上下翻飛舞出一片淡藍光幕,覆蓋冰電混合真氣的兩把匕首,頓時便將無數冰棱般的螺旋劍氣磕飛出去,他也順勢急退至數十米外,低頭查看了一下右肋下的劍傷,收匕負手,沉聲沖我道:“好身手......”

  只見那五十餘灰衣眾中有一人急沖上前為他治療傷勢,玄鐵翮則頭也不回地沖身後招了招手道:“迅影、夜闌,你們倆掩護眾人救治傷者,等紅鶴回來後,一切依她命令列事!”

  隨著他的命令,又有兩人走出人群,身形暴漲間,霎時已變成兩條夜魔龍。後面二十多人則立刻分成兩組,以掌抵背,紛紛將體內的真氣源源不斷輸入兩條夜魔龍體內。片刻後,那兩條夜魔龍已身形漲大數倍,通體黝黑水亮,幾與燮野明一般高大。

  我只看得頭皮一陣發麻,卻聽得斐湘龍在後面輕聲哂笑道:“你們這兩個不知好歹的蠢貨,連自己族類的聖者也敢冒犯麼......”

  其中一條夜魔龍聞言,冷哼一身道:“什麼狗屁聖者,也只有你這喜歡狗仗人勢的廢物才會拿它們當回事兒。”

  “哈哈哈,想不到你們都已經把自己當狗看了?你們主子的洗腦功力還真是非同凡響啊!”

  “夜闌,別跟它廢話!”已然傷勢盡複的玄鐵翮低喝一聲,擎出兩把灰色的匕首,便又化作一抹殘影朝我殺來。

  身後燮野明一聲怒吼,頭頂火光四射中,一隻烈羽怒翅的鳳凰已從半空中揮翅急撲向眾人,心道不好的我,連忙橫閃出數百米外。

  “散開!”玄鐵翮大吼一聲,頭也不回地緊咬著我追了上來。

  遠遠的,只見那群灰衣眾還未等鳳凰撲至,已眨眼散了個一乾二淨,當真是令出即行、訓練有素,讓那只鳳凰炸出一大片紛飛飄零的火羽,卻連那群人的一根毛都沒有沾到。

  玄鐵翮見追我不上,暴喝一聲,甩手便將兩把匕首向我飛擲過來,卻見兩把匕首上閃著幽幽黃光轉眼呼嘯而至,就在與我擦身而過的瞬間,一道身影突然閃現在我面前,握著那兩把匕首便當胸刺至。

  好在寒星真氣提前預警,讓我險險側身閃過兩把匕首的突襲,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那兩把灰暗的匕首已又快如閃電地從兩個刁鑽角度同時刺至胸口,我腦中立時預測到其後那如疾風驟雨般的恐怖攻勢,三十二顆流星頓時透體而出,連珠炮般接連彈出,不但震開匕首,更瞬間織出一團光繭,硬生生將玄鐵翮整個裹在其中。

  突見光繭中泛起一抹熟悉的藍芒,流星們立時紛紛被磕得四下飛散,心知不好的我,一個急退,瞬間脫出他攻擊的範圍,再次向遠處飛速逃去。

  然而,隨著後心寒星真氣一陣躁動,兩把匕首又泛著幽幽黃光疾射而至,我不敢再讓其靠近,直接快速橫閃躲避,豈料那兩把輕巧無比的匕首,竟像長了眼睛般“嗚”地一個急轉,如影隨形地緊咬著我,就在靠近的瞬間,玄鐵翮竟然再次如神兵天降般突然閃現在我近前,雙臂化作兩道殘影急刺我胸口諸穴,快得讓人根本無法看清動作。

 頭皮發麻的我,仗著寒星預警,咬牙閉上雙眼,全憑本能使出師門保命絕學“砌羽劍訣”,精確無比地分別用劍尖和劍柄同時攔截住每一次的雙匕合擊,一瞬間便爆出數百聲“叮叮叮”的急響。

  玄鐵翮一輪全力爆發之後,回氣之時攻勢稍緩,察覺到空隙的我,立時抖著雪羽神劍便是一招近距離的雪羽降塵,卻將劍勁凝而不發,藉著寒星真氣的指引,瞬間揮出無數劍影迎著他雙匕之間的空隙便潑灑開去,他也同時暴喝一聲,雙匕回轉,霎時化作一片灰白色的刃雨,與我在半空狠狠硬拼了一記,卻聽得數千記凝於一聲的氣勁爆響,我倆同時被炸開來的狂猛勁力震得飛退出去。

  還未等我立足實地,兩把幽黃的匕首又如跗骨之蛆般急射而至,此時我右臂已酸痛難當,當下劍交左手,剛要揮劍挑飛這兩把煩人的匕首,憑空閃現而出的玄鐵翮揮匕“叮叮”兩聲磕開我的雪羽神劍,不等他展開攻勢,我想也沒想,三十二顆流星便從胸口狂湧而出,朝著他持匕的雙手一擁而上,藉著他揮匕彈開流星的反震,再次急退出百米開外,雙足一落地,一個“z”字閃,已自三座錯落有致的小山中急穿而出。

  此時,我再無懷疑,這傢伙一定是如同操控飛羽流星般,在操控兩把匕首追擊的同時,利用匕首的定位來進行一定距離內的空間傳送。想不到非精神系的武者,竟也能使出這一招,真是令人匪夷所思。若不是有著寒星真氣和砌羽劍訣保命,只怕剛才那幾下突如起來的傳送就已經讓我交代在他手裡了。

  不過當務之急,還是先要解決雙手打單手這個讓我頭痛萬分的難題。面對兩把匕首,僅有一把劍的我,可謂是獨力難支,另一隻空空如也的手形同虛設,被他猛然一輪爆發,持劍的手臂就酸痛難當,必須回氣恢復,不然根本難以再戰......

  又穿過幾座小山,眼前突然一片豁然開朗,這才發現自己居然又繞回到了伯爵府前得那片冰湖旁,只是之前那十幾條雪斑豹紋龍已不知去向,就連忒米爾那混蛋也不見了蹤影。

  聽著背後破風之聲響起,心知那兩把追魂奪命的匕首又飛了過來,不敢再讓它們近身的我,揮手揮出數道劍氣,豈料那兩把匕首竟在空中如蝶舞縈繞般輕靈晃過劍氣的攔截,眨眼又飛到我眼前。

  暗歎口氣,就在寒星真氣剛剛預警的同時,早有準備的我,左手一招雪羽降塵,沖著隨即在兩把匕首見浮現出的身影狠狠砸了過去。剛出現身形的玄鐵翮,看著數百道冰棱劍氣已迫體而至,已然來不及揮手防禦的他,雙臂猛然化成兩道殘影,硬生生將兩把匕首間不容髮地從劍氣細密的空隙間堪堪穿過,他自己的身形則隨之一僵,立時便被無數呼嘯的劍氣毫無阻滯地穿身而過......

  殘影?!

  就在劍氣剛剛透體而過的刹那,那僵硬的身影突然又活了過來,持匕朝我狠刺而至,同時匕首上冰藍之光大盛,顯然是在防止我流星的襲擾。此時劍招未盡,收之不及,腦中更是驚得一片空白的我,憑著本能,拼命一個後仰躲過瞬間襲來的狠辣急刺,胸口立刻空門大開,知道他再順勢落臂下揮,只怕我不死也會重傷......

  生死關頭,心念電轉間,我撒手撤劍,同時抬手分抓他揮來的雙臂,左腳勾向他右腳腳踝,右腳急踹向他左膝,正是敗中求勝的一招勾雲腿。

  這腿法,雖然從未在實戰中用過,但龍牙山上長年累月的刻苦修煉早已讓這招的每一個分解動作都深深烙入我骨髓中,雙臂一抬間便已行雲流水般迅捷無比地揮灑而出,出招速度更是比我想像中還要快上數倍。

  這招的關鍵所在,就是利用敵人將所有力量的注意力都放在上肢時對其防守空虛的下半身來進行偷襲,在雙手擾亂他上臂的同時瞬間命中其腿部關節,尤其在勝敗關頭敵人急於求勝時更有奇效。

  說時遲那時快,兔起鶻落間,“砰”的一聲氣勁悶響,我的右腳和他的左膝竟然同時發出一聲脆裂的骨碎聲。

  這卑鄙小人竟然在緊要關頭用冰電混合真氣護住膝蓋,讓我生生被自己那彈回來的真氣震碎了右腳骨,但他那脆弱的膝蓋骨卻也因為倉促間凝聚冰電混合真氣時出了偏差,而被反噬的勁力炸得粉碎。

怪不得我從沒看到有人敢直接以肉身為媒介凝聚混合真氣,眼前這活生生的慘痛教訓,只怕我這一輩子都忘不掉了......

  此時,玄鐵翮痛得悶哼一聲,雙臂猛然一掙,去無法掙脫我死握住他雙腕的手,而我正欲忍痛發力捏斷他雙腕,卻只覺仿佛捏在兩坨生硬的鐵塊上,其內還有一股剛猛無匹的內力在拼命抵禦著我的握力。

  僵持不下中,玄鐵翮當機立斷,純憑腕力撒手揮出兩把匕首,隨即一個瞬移,跟著傳出數米開外。

  緊接著,便聽得“咕通”兩聲,尚在高速疾馳的我們二人紛紛滾落在平坦的湖面冰層之上,直滑出數十米遠,才將將停了下來。

  忍者右腳鑽心的痛楚,我咬牙單腳站起身來,卻見玄鐵翮也拖著一條殘腿吃力地跪坐起身。

  看著他那痛得面容扭曲的模樣,我剛想說句“既然都這樣了,咱們還是休戰吧”,話未出口,便驚悚無比地看到他又將兩把匕首朝我狠狠扔了過來......

  媽的!這幫人都是死腦筋嘛?都這樣了,還要打?!

  可再仔細一想自身的情況,我才突然驚恐地發現此時這種兩殘窘境卻正是他期盼已久的局面。我兩條腿逃命的時候都被他這個斷腿纏得快要吐血,如今只有一條腿就更別想跑了,若是被他纏住後連續兩輪爆發,將我雙臂都打殘的話,那我可真就只能閉目等死了。

  而就在此時,我突然靈光一閃,意隨心動下,兩把雪白輕靈的匕首已分握手中。反正劍氣也毫無作用,還白白給敵人製造機會,既然對方只能近身短兵相接,那匕首的長度就足夠了!二打二,我也不至於太過吃虧!

  心念剛定,玄鐵翮拖著條殘腿的身影已閃現至身前,兩道紫芒霎時便朝我胸口刺來,我雙匕當胸一凝,好整以暇地等著他雙腕來撞我的刃尖。似乎沒料到我居然還有武器,他大駭之下,雙腕一分,紅紫色的火電混合真氣頓時消散。

  果然如同師父師兄說的一般,這種凝聚混合真氣後再出手的招數基本只能直來直去,稍有變化,真氣便即潰散,而想要命中對手,也只能趁其無力躲閃抵抗的瞬間才能奏效。我心下不由盛讚神戀派的祖師爺果然高瞻遠矚,有近路不走,卻偏偏舍易取難,寧肯愚公移山般,幾十年如一日的去練那難如登天的瞬閃,也不願意練著中看卻不中用的花架子,這大概就是武學境界的高下之別了吧!

  趁著玄鐵翮倉促收匕回防的空擋,我也沒有趁隙直入,而是深吸口氣,揮除腦中一切雜念,強迫意識沉入竭力平穩著的心湖之中。

  隨著體內寒星真氣的猛然預警,那熟悉無比的心眼之境立刻在腦海中清晰呈現。

  看著心眼中玄鐵翮那兩把緩緩刺來的雙匕周圍如水般隱隱晃蕩的氣流,我不禁突有所悟......以前一直都沒有察覺,這心眼之境所放緩的速度竟與體察範圍的大小呈反比。

  我與德蘭多爾賭招之時,心眼幾乎覆蓋方圓數百米內的空間,當時看到的動作速度雖也有所減慢,卻不及眼前這般緩慢得連氣流波動都一清二楚。之前與雪城月合力阻擊飛龍時,體察範圍更是擴大到十數公里,而心眼中觀測到的物體速度,則與實際相差無幾。

  而在以往偶爾激發心眼之時,卻從未能有意識地去控制過體察範圍,對速度的快慢也從沒有過具體的比較,只是感覺周圍的一切都在這一瞬間放慢了而已,到底放慢了多少,卻不得而知......

  想通此中關節,我立刻將心眼體察範圍縮小至五米方圓,霎時只覺四周景色一暗,仿佛天地間只剩下我們二人在分持著四把匕首激戰不休。而腦中看到的動作也陡然間慢得出奇,原本那兩把快如閃電般的灰色匕首如今竟如同定格在空中般根本察覺不到移動的跡象。

  可惜這極致的緩慢卻轉瞬即逝,隨著心湖一陣無法自抑的抖動,險些便將我的意識從這空間中擠了出去。

  苦笑著再次甯心靜氣,將心眼範圍擴大至平常大小,我暗罵了一聲胡鬧,一邊招架著玄鐵翮連綿不絕的攻勢,一邊苦思起反擊之策。

凝神招架間,耳中只聽得之前那連成一片的“叮叮”急響,此刻倒是如同秒針滴答般清晰可聞,藉著心眼的巨大優勢,每每匕刃交擊的瞬間,我才吐勁發力,以避免過多的真氣損耗,力圖以少積多,漸漸扳平雙方之間那數十甚至有可能數百年功力積澱上的巨大差距。

  就在這片恍無天外物的心眼之境中,也不知到底過了多久,仿佛經過了一個世紀那般長久,又好像不過才過了短短數分鐘,只記得已接了對方不下數萬記狠刺的我,忽覺雙臂生出一種後力不濟的虛軟無力感,體內那清淩淩的真氣竟已呈現枯竭之象,大驚失色下心湖一陣劇烈波動,意識險些再次被擠出心眼之境......

  眼看著對方似還有著用之不竭的後力,接連不斷揮刺而來的狂猛勁道竟無絲毫衰減的跡象,我不由心如死灰,暗歎一聲天命如此,隨著意識被翻騰的心湖強行迫出心眼之境,雙臂上最後一絲力道也隨之潰散。

  就在此時,耳中突聽得“嗤嗤”兩聲輕響,睜眼瞧去,卻見匕刃交擊間兩道紫芒一閃而逝,玄鐵翮左手連匕帶手立時被削掉大半,右手中的匕首也只剩下不足半寸的刃尖。

  想不到在絕望後的瀕死關頭,我竟然無意中成功使出了那成功率不足百分之三的瞬閃?!!

  還未等我歡呼出聲,耳旁突聽得一聲暴喝,已是強弩之末的我,立刻被震得一跤跌坐在冰面上,玄鐵翮則趁隙用左手殘指夾住飛在半空的半隻手掌,右手將殘匕狠狠甩下遠方,一個瞬移已逃出數十米外,正欲再接再厲借匕傳送,卻“噗通”一聲栽倒在地,氣喘吁吁地掙扎了半響後才爬坐起來。

  兩人就這麼相隔數十米遠坐在冰面上不住地大口喘息。

  好半天後,玄鐵翮才啞著嗓子,上氣不接下氣地費力問了句,“你......你到底多大了......”

  “勉強......算是十八了吧!”我也邊喘息邊費力地小聲答道。

  “哈哈......”他大笑兩聲,又被一陣激烈的咳嗽生生打斷,好半天後才啞聲續道:“普天之下,我還從沒見過任何一個十八歲的小娃兒能有你這般身手的......能和我對上數萬刀還屹立不倒的傢伙,這世上恐怕也數不出幾個來了......你到底是何方神聖,莫非是隱匿在天堂島,苦練了數百年的高手麼?”

  “呃......我真的只有十八歲......而且,我這不是已經倒了麼......”

  他猶自不信地眯起雙眼盯著我,狠瞧了半響,又突然低聲問道:“羅特是你什麼人?”

  “我師兄啊!”我話一出口,便立刻悔地腸子都青了。媽的!我幹嘛要這麼老實地回答這種傢伙的問題啊?!

  他愕然半響後,忽然仰天大笑著撐起身來,拖著條殘腿,接連甩出匕首,眨眼間遠去無蹤,只留下“呵呵......哈哈哈......”一串意義不明的傻笑。

  片刻之後,正閉目潛運內息的我,突聽得遠處傳來一陣蹣跚的腳步聲,睜眼一瞧,卻是久未露面的忒米爾正在遠處驚喜地瞅著我。

  “你還沒死?!”他興奮地沖我揮了揮手,大笑著一步步吃力地向我走來,“剛才在屋子裡遠遠看到你被另一個傢伙揍倒在地,我還以為你死定了呢!老天爺果然不忍心再瞧著我繼續倒楣了,居然在我都快要絕望的時候又將你半死不活地送回到我身邊,哈哈哈哈!”

  我皺眉看著開心無比地他,好奇問道:“你那些龍呢?”

  “哼!那些不中用的傢伙都已經恢復人形了,現在一個個睡得跟頭死豬一樣,估計沒個三四天是醒不過來了。”

  “哦......”我放下心來,頗有些好笑地沖他道:“你獨自一人,居然也有自信能抓住我麼?”

  “我還有秘密武器的......”已走到十數米開外的他,突然從懷裡掏出一枚閃光彈般的黝黑事物沖我扔了過來,“這可是我的心血結晶,超強力催眠彈!就算是一頭鯨魚都會在瞬間睡死過去!”

  我驚訝地看著那黑黝黝的事物“通”一聲砸在身前冰面之上,卻再也沒有了任何動靜,過了好一會兒,突聽得“喀喀喀”一陣細密的裂響聲從那事物身下迅速向四周延伸開去......

  就在我和他大眼瞪小眼,完全不知到底發生了何事之時,腳下方圓數十米內的冰面猛然間碎臉成無數細小的冰渣......

  咦?!這該不會是剛才硬對了那數萬記匕首後留下的後遺症吧?!

  眨眼之間,我和忒米爾已同時跌入冰冷刺骨的湖水中。

  渾身綿軟無力,只能眼睜睜看著頭頂星光朦朧的湖面離我越來越遠,在這片連血液也能瞬間凍僵的極度冰寒中,毫無真氣禦寒的我,腦子立時昏昏沉沉起來。

  恍惚中,似乎聽到有人正在水中掙扎呼救的動靜,瞥著鼻旁一串緩緩升起的氣泡,我隨即便被四周迫體而來的黑暗吞噬掉了最後一絲意識......

下期預告

  阿呆曾說過:“史書上常有記載,生死鏖戰得勝後的將軍,往往都會有美女主動來暖床哦......”(我勒個去,不會是雪城月用體溫來救醒冷羽的吧?)

  史書果然沒有騙人啊!!

  忒米爾那神秘匕首的來歷、蒙塔洛等人的真實意圖、暗影龍騎團不死不休的千里追殺......這一切的一切,到底在預示著一個怎樣的未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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