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離去的餽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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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開始瀰漫著希娜的安魂氣息，這陣風暴與魂之輓歌在天空中劇烈地交擊起來，兩種禁咒級法術在天地間演繹了另一種生命力量的巔峰較量

漸漸中，希娜的安魂之力蓋過了法瑞爾的魂之輓歌，向著法瑞爾所在的地界逼近。

法瑞爾所能使用得靈魂越來越少，那些生魂之力也已經抵擋不住安眠之力的侵蝕，如嬰兒般開始沉睡，漸漸向著本體所在的地方流逝。

仿若瞬間崩盤般，安魂風暴也將法瑞爾籠罩了進去。法瑞爾仿若受了重創般，身體猛烈地痙攣了一陣，眼中的綠芒化去，重回那雙最為正常的人類眼睛。

她的角鎧正在一點點崩散，本身做為幽暗女皇的她，自己最本質的靈魂之力也漸漸安眠，這已經意味著她失敗了，既將與那些普通的陰魂般，消散於這個世界。

希娜出現在了法瑞爾的身前，那雙嶄新的藍色眼眸複雜地注視著法瑞爾。

望著身體的每一部分正在漸漸消散，法瑞爾聳下了雙肩，終是無奈說道：「希娜，沒想到，最後還是你贏了。」

「我本來贏不了你的，只是出於任何原因，你不能殺死我，無法真正置對方於死地的決心，你是很難在同等級的力量中獲得最終的勝利的。」

希娜閉上眼，深沉地說道：「其實，我原本贏不了你的……」

「說這些還有意義麼？無論出名什麼原因，我都是不能將你殺死。也許是我太在乎你的身軀了，不忍破壞；可以說是我已經否定了過去了，既使獲得了那注定沒有結局的勝利，殺死你也回不到以前的生活了。」

希娜沒有回答，靜靜地站在法瑞爾跟前。

傑妮賦以她的力量漸漸消失了，天淪之鎧也在同樣的力量消散中一點點化做白芒星光，離她而去，短暫出現的十二樂章完成了它的任務，在沒有真正的激活前，它還會再度沉睡。她的發絲與眼眸，再度回歸熟悉的紫色。

「想不到，我最初送給傑妮的生命之石竟然帶給了我這樣的結局，看來一切也都是上天注定。」

這一瞬間，法瑞爾似乎想開了，她的身體漸漸只剩下上身的部分還在一點點消融。

「永遠的再見了，希娜，如果傑妮還活著，替我向她道歉，她贏得了她的賭約。如果我與她在另一個世界見面，那麼，我會親自向她道歉。」

法瑞爾的額間亮起一絲瑩綠色的棱狀寶石，她伸出手，將額間的寶石強行拔了出來，而在希娜眼中，原本緩慢消失的法瑞爾以更快的速度分解著。

法瑞爾提著那顆純淨的寶石，做著一個遞來的手勢。

「接著。」

希娜托起手腕，那塊瑩綠色的寶石掉在她的手心，隨後化做一灘瑩綠色的清水漸漸融化在了她的手心，流入自己體內。

希娜感受著一股清新的靈魂之力融入了自己體內，隨帶著一些靈魂烙印般的知識。

希娜抬起頭，不解地看向夫人為什麼在最後還要送自己這份昂貴的餽贈。

「夫人，你……」

「一點小禮物，不要在意，」法瑞爾舒了口氣，終是輕鬆道：

「很久以前，也許我只是一個不起眼的女妖，我以自己的力量一點點成長著，你那感受到的既是我曾經最純淨的靈魂力量。只是在以後成長的日子裡，當我學會了吞噬，漸漸成長至後來的幽暗女皇，但體內的靈魂之力也變得混雜，也唯有剛才給你的一點，才是我真實的存在。雖然我敗了，但我並不是沒有做到我所說的，我可以另一種存在去見證歷史，我決定成為你體內的一小部分，我以前學會的所有知識也將為你所共享。以前沒送你什麼禮物，就當是做老師的最後送你的一點東西，或是賠償。」

「再見，夫人。」

希娜揮了揮手，法瑞爾的身體終是消失到了頭部，她只能以微笑著作為希娜最後的告別。

「再見。」

法瑞爾消失了，終是徹底消散在了這片天地中。感受著腦中增長的那一份靈魂力量，希娜臉中閃過一絲苦澀。

誰也不曾料想會是這樣的結局，夫人在生命中最後的一段時間迷失，直至最後一刻的翻然醒悟。對錯只在一瞬之間的選擇，可是曾經犯過的錯又豈是言語可以告別釋然的？

夫人走了，唯有留在體內的那一點靈魂力量與附帶的那些魔法知識證明她曾經的存在，如果她不走錯那一步，一切原本可以很好的。

就在這時，希娜體裡的力量徹底消散乾淨，傑妮予她的餽贈已經結束，剛才她強撐著直至夫人的交託完畢。

油盡燈枯的她，再沒力量保持在空中的形態，四翼縮進了體內，如一隻失足的小鳥從天上墜落下來。

雖然她的肉體被加強了，但這樣的高度摔到深淵旁的土地上，也會被摔很慘的。

下落的時候，下方一個疾速奔跑的身影正向著這邊奔來，在希娜既將下落的瞬間，勉強將她抱住。

阿泰斯一臉鐵青地抱著希娜，隨後輕輕將她放下，他望瞭望四周，看著殘藉一片的大地，茫然地問道：「一切，結束了麼？」

看著阿泰斯的樣子，全身上下都是戰鬥過的痕跡。

他並不會飛行，一切只能靠著雙腿奔跑，整整清掃了幽界森林中一路的強大魔獸，希娜她們的戰場為高速移動的天空戰場，既使強如阿泰斯也不可能輕易趕到。

「希娜，剛才，這裡……」

「這裡剛發生了一場大戰，你應該也感覺到了，夫人已經走了。」

希娜的回答很是簡潔。

「那女妖，真的是她麼？」阿泰斯自言自語地呢喃了一遍，希娜是第一次看到，向來剛伐的校長也會有如此迷茫的時候。

「她原來是誰，現在已經並不重要了。」

希娜的語氣帶著一絲傷感，她勉強地站起身來，踉蹌地向著深淵口奔去。

她望向下邊那一望無底的深淵，腦中全是傑妮的身影，只是此時的她沒有一分力量，只能靜靜地等待著力量的回覆。

「我帶你下去好了。」

望著希娜執著的眼神，阿泰斯走到希娜身邊，抱住了她的腰，同時雙腿微屈用力，一縱躍下了深不見底的幽淵。

阿泰斯以著超越引力的速度在岩壁上狂奔，在腳底的磨擦力消失之前時，再躍至另一邊的牆壁，交替著衝下懸崖。

足有三千米深的幽界峽谷終是被阿泰斯奔了下來。當希娜落地時就順著峽谷向前探索，沿著記憶尋找傑妮可能落在的地方。

但不敢想像傑妮摔死的慘像，她心中潛意識地猜想傑妮可能並沒有死，她只是意外受傷了，她一定在前面等著自己。

可是，這一搜尋就花了數個時辰，希娜依舊一無所獲，在那一片峽谷區域中，希娜整整找了十數遍，沒有發現傑妮的一點蹤影。

「傑妮，你在哪？我是希娜，你聽得到麼，我知道你肯定沒死！」

失神的吶喊，茫然地尋找。空無一物的場地，甚至沒有一絲血光的存在。搜尋了半天之後，希娜終是找到了唯一一樣讓自己熟悉的東西，傑妮的發帶。

撿起那根髮帶，希娜不住地張望四周，既然這東西落在這裡，傑妮就在附近，可是她的人呢，她到底去哪了？

希娜發現自己的腦袋快要爆了一般，甚至連每一處偏僻的角落都要搜尋過去，阿泰斯走了過來，低沉地對著希娜說道：

「這一片區域我也找過幾遍了，我很確定這裡沒有別人。」

勉強恢復一絲一點力量的希娜進入了雙魚座的變身力量，她用自己的眼睛觀察著四周，卻沒有發現一點特別之處，既使有人將傑妮救走了，但至少不可能沒有一點痕跡吧？

「希娜，夠了，再怎麼找你也找不到傑妮的，我追查進來的那個傳送門能量已經不多了，估計不久後就會關閉了，那座城堡應該還有很多人需要解救，那些失蹤的女孩子們並沒有真正死亡……」

希娜緊握的拳頭終於鬆開。

「校長，我明白了。」

希娜低沉下頭，一手緊緊握住了傑妮留下來的唯一一樣事物。她很自然地將其束在了自己發後。

希娜也能發覺到，阿泰斯心中那低沉的失落感，雖然她並不知道阿泰斯與夫人曾有過的糾格，但這個男人至少一直愛著那個已經離去的女人。

數個小時的尋找中，希娜的力量勉強恢復了一些，腳下的飛焰法陣閃耀，向著深淵之上飛去。

……

當阿泰斯帶著希娜重新回到凌亂的城堡之時，那眾精神萎靡的女孩們已經漸漸甦醒過來了。

靈魂剛剛回到軀體時的感覺很是無力，而且還被法瑞爾當做力量攻擊，更是大大消耗了她的的精神，估計要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才能恢復正常的生活。

還好她們並不記得之前經歷過的一切。

對於那群完全赤裸狀態的少女，在有希娜的情況下，阿泰斯很明智地選擇了迴避，殊不知，這也讓希娜心中略顯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