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霓裳鳥的故事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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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這片火楓林中來了一名客人，一名騎馬的年輕士兵。他剛來到火楓林中就從馬上倒了下來，暈倒在了地上。全身遍及了交錯的傷口，看著奄奄一息……」

「霓裳鳥飛了過來，看到這名倒下的年輕軍士，心善的她開始尋找各種草藥，它嚼爛了敷在軍士的那些觸目驚心的傷口上，用帶來新鮮的露珠一滴滴喂入士兵的嘴中，漸漸等待他的甦醒。」

「軍士甦醒過來了，看到那隻漂亮的全身映染著絢爛色彩的美麗飛鳥，第一眼就驚呆了，隨後從傷口上發現應該是這只飛鳥救了自己，可那隻漂亮的霓裳鳥救了他之後卻是獨自飛走，依舊在某個很難被發現的角落繼續它的歌唱。」

「這名軍士很感謝這只大鳥的救治，可是不知該如何報恩。暫無去處的他安心在這片火楓林中找了一個洞穴居住下，每天聆聽著霓裳鳥動人的歌聲。不知哪一天，軍士在一次湖中潛水時發現了湖底沉著的一把漂亮的豎琴，他隨手便把這把豎琴撈了上來。」

「因為軍士本身也是一名貴族出身，精通的樂器造詣，閒來無事的他在湖邊撥動了長琴。音聲飄渺空靈，將他一身的境遇表釋出來，琴音到最後，連著他自己也為之流下淚。」

「不知不覺間，森林中許多鳥獸圍聚在他周旁，被琴中傳來的音符所迷醉，原本聆聽霓裳鳥樂聲動物們全被吸引了過來。連著霓裳鳥也驚訝，為什麼那些以前一直迷醉在自己歌聲中的鳥獸會被自己曾救過的那個人類所吸引，而他的樂聲，為什麼帶著一股讓人心碎般的靈韻？」

「軍士終於再次見到了霓裳鳥，雖然它的眼神有些氣憤、有些不解。它想瞭解那種讓自己為之不服氣的來源，它也要唱出那樣的歌聲。只是它特意地高唱之時，那種高傲與只是對大自然的完美稱讚的境界完全適應不了那種複雜的感情所蘊含出現的動人力量，它首次被眾鳥獸無視了……」

「這對不甘失敗的霓裳鳥很是一個打擊，於是乎，以後軍士的身邊每天都會有著一隻美麗的飛鳥，一邊紅著眼感受軍士所演繹出來的那種美妙的聲音。而軍士感恩霓裳鳥當日的恩情，盡自己所能，將所能表達的樂章極致表現出來，而他彈奏的造詣也在這種溫馨的氣氛中越來越高……」

「終有一天，年輕軍士演奏了一曲連他都沉醉其中的動人樂聲，有感的霓裳鳥同時也唱出聲來，不知不覺間翩翩起舞。它似乎終於從豎琴傳來的音律中明白了一些莫名的東西，也沒再執著於所謂的超越，由心地開始了表演。它的聲音、它的舞姿，脫離了原本的形式，有如一名翩翩舞動的少女般，讓人迷醉，也讓一旁為之演奏的軍士也為之一陣驚豔，完全迷失在那種繚亂的美麗之中。軍士的心中，似乎也被觸動了另一根琴絃，將那首樂曲演繹到極致完美。而那時他們的周圍，已經圍滿了所能聽到的所有山林鳥獸……」

「那場演出之後，軍士走到霓裳鳥身邊，告訴它，它的聲音與舞姿絕對是他見過一生最美好的東西，他很願意永遠地停留在這裡，無掬無束地過完這生。不過他還有未完成的使命，這段日子以來，是他度過的最美好的時光，但終有分別的時刻。他希望以後再度回到這裡的時候，火楓林還在，那歌聲也能一直聽到。」

「離別帶著一絲莫名的傷感，軍士離開了火楓林。而望著離去的那個身影，霓裳鳥茫然的眼神間感受到一種刺痛心靈的東西，從沒流淚過的它，漸漸流出一滴不易覺察的眼淚。」

「之後的日子，霓裳鳥每天都會飛到那個軍士住過的洞口，可每次看到空空如野的山洞，總是沒有期待中的那個身影，心中不由得閃過一絲失落。」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山間的鳥獸不知從何時感覺到，霓裳鳥的歌聲變了，變得傷感，變得思念。而每日前往那個山洞的身影，不知何時已經化作一名身著七彩霓裳衣、銀發飄縷的美麗少女，她的眼眸，足以堪比天上的星辰，如皓石般閃亮動人。那日復一日的思念終是讓她擁有了人類的觸覺、感覺，連她都不知道何時化做現在的模樣。每當有如精靈的她赤足踩在那嗤嗤作響的楓葉地毯中，總會響起一種讓人為之心碎般的聲音。」

「她在等待，等待那個記憶中的身影再度歸來，她想再為它唱首歌，跳她最喜歡的那支舞。她相信他還會回來，與她一同分享歡悅……」

「整整十年的時間，霓裳鳥化做的美麗少女一直在這片火楓林中歌唱。曾有陌生人經過這裡，被那動人的聲音所吸引，想要尋找卻總是尋不至聲音的來源。於是乎漸漸有了一個傳說，在某片火楓林中，有一個未知的生靈唱著世間最動人的歌曲，不過這個故事卻總是遭遇專業人士的置疑……」

「某一天，森林中颳起了一陣罕見的大風，漫天的火楓落葉飄起。直到最後，這場有些罕見的大風越來越大，漸漸在遠處凝結成一道中型的龍捲風暴，所過一路無可阻攔，沿路的所有東西破壞的乾乾淨淨，而龍捲風暴所前進的方向，正是火楓林所在的地方……」

「鳥獸們競相逃散，但少女沒有離開，她想起了當初軍士的那番話語，他想再看到一樣的楓林，聽到一樣的歌聲，如果任由龍捲風暴的侵襲，單純的她怕那名軍士再度回來時，會因為火楓林的消失而再找尋不到自己。」

「她落在火楓林前，用所有的力量抵擋龍捲風暴侵襲，本屬於風之精靈的她利用相反的力道抵消龍捲風的力量，不過她的力量相對巨大的天然風暴還是弱小了些，直到最後，為了保住那片火楓林，不甘心這任由風暴抹去這片帶給她無限無憶的地方，它終以生命凝化之力抵擋住了那陣巨風的侵襲，完整地保住了這片地方。可是那時的她，風平浪靜之後，在微風的吹拂下，她的身體卻是化做點點的白色星芒漸漸消散。她回過頭，無限深情地望了眼身後那片完整的楓林，眼眸中劃落生命中最後一滴淚水，然後，永遠地告別了這片她曾深愛的地方……」

「她身體所化做的星塵，落在火楓樹上。似是為了紀念少女的存在，原本火一片的色彩變做有如少女長發的顏色，雪白卻讓人感受到一種異樣的溫暖。從此之後，這片原本的火楓林化做了雪一般的色彩，那雪楓的顏色，美得讓人心醉。既使連冬天，這片地方也不會出現凋凌與寒冷，在這個地方，沒有冬天……」

「有一天，一名遠行的歌姬路過這片地方。那時風雪連天，既使穿著厚厚的衣服也抵禦不住風雪的寒冷，她凍得小手冰涼，雙腮發紅。當她無意間發現了這片雪楓林，意外是雪楓林裡並沒有風雪的痕跡，彷彿被某種力量所庇護，這裡比起外面溫暖許多。她在雪楓林裡穿梭著，驚奇這片雪楓林的美麗與神奇，在一處山洞口外，她發現了一件讓她為之心動的流彩長裙，換上綵衣的她發現衣服裡面溫暖極了，看著不遠處一個湖中映射出來的自己，簡直美麗極了。有感於雪楓林中那楓葉梭動時悠揚得讓人回憶的聲音，這名貌美的歌姬停留在這裡，感受著這片別樣的世界，試著歌唱出這份屬於風中的回憶……」

「少女在這個地方呆了整整一個冬天，唱了一個冬天。春天的時候，生機再來，而雪楓林依舊如往常般美麗。這一天，又來了一群新的客人，一張略顯熟悉的面孔出現在這裡。」

「他終於回來了，十年的時候，將那個原本清澀的小青年打造得堅毅迷人，那張英俊的面孔也變得極具領袖的氣息，他的身後是一隊裝備豪華的騎兵隊。而當他無意間經過這裡的時候，想起了曾在這裡的那隻霓裳鳥，於是特意過來尋看。讓他驚訝的是，原本似染的火楓林變做如雪一般純淨，那風中的婆娑聲隱隱讓他覺得心中的一絲心痛，卻再也沒聽到那隻霓裳鳥的歌聲。」

「他獨自一人奔向了最初的那處洞穴，隱隱聽到了一陣讓他無比熟悉的感覺，雖然是人類的歌聲，可那種感覺似極了當初離別時的感覺，看著少女那一身流彩的長裙，婉若霓裳鳥舞動時的羽翼，美得讓人心醉。」

「後來，以雪楓林為中心，漸漸建成了一座無比美麗的城市，雪楓城，當年的那名少年最後成就一座帝國，楓雪帝國，那名歌姬成為了楓雪帝國第一任皇后。讓人意外的是，每當皇后身著霓裳羽衣陪伴左右、國王用豎琴演繹的樂章之時，那些雪楓會如有生命般變動，變得更回活力旺盛。也正因此，精通豎琴也成為歷代皇后必須學會能力，由穿上霓裳羽衣的她們，讓雪楓一直維持最美的形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