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餌和……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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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殺掉這名特殊部隊成員後，方森巖的罪惡值陡然猛漲，而這名受害者卻只掉落了一件飾品，就是脖子上面懸掛著的銘牌，上面寫著「未鑒定」的信息，不禁令方森巖大失所望。值得一提的是，罪惡之友的稱號進程也隨之激活，顯示為5/50，顯然殺掉一名三角洲特殊部隊成員居然能夠抵得上殺死五名普通的警察！

　　接下來他對整個車廂內部都進行了草草的搜索，並沒有尋找到那種黑色的大威力槍械，倒是普通的警槍還找到了好幾把，子彈也有百餘發。方森巖卻將這些槍械和子彈都收集了起來，拋入了順手提來的一個大旅行包當中，接著迅速下車離開了這裡。

　　遠處的槍聲響起得越發的急促，就像死神與上帝之間發生的激烈爭吵。在短短的時間內，方森巖已經看到至少兩輛救護車滿載著傷員疾馳而去，顯然在與終結者的對射當中洛杉磯警方沒有佔到任何的便宜。

　　不過方森巖卻並沒有往槍聲密集的地方趕過去。他卻仔細的觀察了一下周圍的環境，然後戴上了早就準備好的口罩，掀起了旁邊的下水道蓋子。一股難以形容的臭味迎面撲來，方森巖微微皺了皺眉頭，卻毫不猶豫的爬了下去。

　　下水道當中光線微弱，骯髒，溝渠裡面流淌著腐臭的黑水，還不時騰出一陣一陣濃密的煙霧。方森巖瞇縫著眼辨別著方向，然後向前走出了一段距離。然後找到了一處環衛工人放置工具的小黑屋鑽了進去。不顧骯髒的坐在了地上，就此不動。

　　他在做什麼？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而去，方森巖似入定了一般跌坐在地上。他的呼吸被拉長得十分緩慢，但均勻，有力。每一次呼吸都像是一次且穩且狠且準的出拳。在這黑暗，骯髒，密不透風的環境裡面，方森巖卻感覺到自己的心彷彿是一塊緩緩沉入水中的落葉，平緩，悠長，還有一種安寧的黑暗。此時他可以聽到外面的污水渠當中孑孓的輕游，蠅翅的震動，水滴濺落在地面上分裂成幾瓣再慢慢浸潤入潮濕的土壤…….然後，就是震盪。

　　清晰，有節奏的震盪。

　　方森巖睜開了眼睛，從那種奇異的狀態當中退了出來。他此時的體力/精神/意志已經達到了最高峰，甚至先前被特種部隊成員開槍正面命中的擦傷也止血，結痂，脫落，肌膚完好無損。儘管已經達不到那種對周圍環境瞭如指掌的境界當中，但方森巖還是可以清晰的感覺到：

　　「它來了。「

　　是的，在方森巖的佈局下，終結者T－750這架來自未來的精密機械怎能不來，怎會不來？對於一名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了殺戮的終結者而言，任何對殺戮有所幫助的東西都是它的食物/它的美女/它的金錢/它的渴望！

　　在這片居民區當中，這名擅長遠程攻擊的終結者可以用自身內置的輕型武器搜索航標儀搜索到兩百米內的武器，但這些武器星散在廣闊的居民區裡，無論收集還是使用都相當不便，所以這名終結者才要不停的變幻位置來獲得足夠的彈藥。而在這個時候，突然有五六支警用手槍，幾百發子彈被堆積在一起出現在它的探測器上！那麼這頭終結者必然就會以最高的速度最快捷的方法趕過來。

　　就像是一頭聞到了羊騷味的狼，

　　就若是一條看到了食餌的…….魚。

　　方森巖的唇角露出了一抹冷酷的微笑，他歎了口氣，在他歎氣的瞬間，下水道雜物房的鐵門已被一腳踹開，在土塵瀰漫當中，扭曲而銹蝕的鐵門旋轉著撞上了後方的牆壁，發出了「砰「的一聲巨響，然後反彈，落地。

　　終結者T－750出現在了門口，在昏暗的光線下，它的模樣很是狼狽：體表的大部分人工肌膚都被打掉，零碎的散落在體表，露出了裡面?人的合金鋼骨骼。左邊眼眶的人工眼球也被打爆，裡面的人工組織液也流空了，就這麼一晃一甩的吊著，而右邊眼眶已是一個黑色的深洞，裡面的電子眼發出了蕩人心魄的紅色光芒，不禁令人生出不寒而慄的錯覺。

　　方森巖將目光投注在這頭T－750的金屬骨骼表面，他果然看到了有一層很容易被忽視的灰色薄膜，這東西應該就是點對點「捍衛者「人工皮膚，至少在本世界當中，這東西也是一切射手的噩夢。而T－750的走路姿勢有些歪斜，可以清晰的看到，它的左邊膝關節處的人工皮膚完全燒焦，露出了一個清晰的巨大傷口，這應該就是來自於時空隧道的傷害，也是它進入世界後只有70%實力的主要原因！

　　T－750同樣也望了過來，不過它望著的是方森巖身邊的那只旅行包。冰冷的紅色電子眼一閃，它的鋼鐵手腕微揚，手上的槍械噴射出了刺目的槍口焰，三枚火熱的彈頭吻上了方森巖的眉心，咽喉，心臟部位之後，刺耳的槍聲才迴盪在這個閉塞而骯髒的空間當中。

　　然後它舉步，跨前，彎腰，鋼鐵的手指靈活的勾向了背包的腰帶，將之扛在了肩頭。然後又將手伸向了方森巖的腰間－－－－－－－那把M500大口徑手槍的所在地。根據T－750目前建立起來的數據庫和邏輯判定，只要子彈成功的射中了面前這只直立行走的靈長類生物，並且直接命中了眉心，咽喉，心臟的任意一處，那麼這只生物必然會失去任何反抗的力量，三處命中後還存活的幾率小於99%。

　　所以它毫不設防。

　　方森巖就在這個時候暴起，喉中響起了一聲野獸般的低沉咆哮，一拳擊出！

　　方森巖的拳頭周圍，浮現出了清晰的鋼鐵外骨骼形狀。這使得他的拳頭呈現出一種畸形的巨大，當然還有那種無堅不摧的壓迫力！火花四濺！在一聲刺耳的鋼鐵撞擊聲中，這一拳很準確的打在了T－750的膝蓋處傷口處，巨大的力量使得終結者都踉蹌倒退，撞在了背後骯髒的灰色牆壁上，「篷「的一聲激盪出了大團的灰霧！

　　終結者T－750的左膝關節處冒出了幾縷電火花，它當然不會覺得疼痛，也不會有遭受了埋伏的恐懼，慌亂，挫折感。而是直接拔槍！開槍！

　　「啪啪啪「槍聲再次響在了這一處空間當中。火熱的子彈頭穿過充滿了浮塵的空氣，射向了方森巖的雙眼，卻在瞬間被一隻手掌攔截，然後捏住！

　　方森巖當然還無法達到直接靠肉眼捕捉子彈軌跡，然後活生生抓住的變態地步，那起碼是要敏捷達到了三十點甚至五十點後才能做的事情。但他卻可以推測面前的這架鋼鐵怪物的下一個舉動進而作出預判式的防守！在終結者扣動扳機的時候，方森巖已經將右手擋向了雙眼！

　　鮮血從指縫當中溢出，終結者T－750使用的是一把產至比利時的勃朗寧9mm大威力手槍，其威力比洛杉磯警察的制式佩槍威力大一些，因此能夠射穿方森巖手掌的皮肉，卻在接觸到堅硬的指骨的時候便難以寸進。鋼製的彈頭因為巨大的衝擊力而扭曲變形，然後停留在血肉中，進而被強有力的肌肉擠壓出去。

　　「彈匣中的子彈，已經打空了。「

　　方森巖嘴角浮出一抹冷酷的微笑，鬆開了手掌，三髮帶血的變形彈頭跌落入地面厚厚的浮塵。而他腿部的肌肉已經繃緊，發力，踏地！在騰空飛撲而出的瞬間，方森巖的左拳已經橫掃而出，巨大的鋼鐵外骨骼浮現在拳頭上，重重的轟向了終結者的右手！

　　「轟隆」一聲悶響，小屋陳舊的壁面上出現了清晰的裂紋，整個下水道都震撼了一下。但方森巖並非攻擊的是終結者T－750的手掌，而是他握持的那把手槍。在堅硬無比鈷鋼合金外骨骼的猛烈衝撞下，勃朗寧的金屬槍身迅速的變形，扭曲，破裂，最後變成了一塊餅狀的金屬物.

　　這樣的手槍，當然完全失去了任何功能－－－－－－順手用來砸人除外。至此為止，方森巖預期的戰略目的全部達到，傷膝關節使之失去行動力，毀槍使之失去攻擊力。而此時兩人之間的距離，更是近在咫尺，觸手可及！

　　儘管處於這樣不利的境地中，終結者T－750卻依然按照程序作出了最為準確的反擊－－－－－－它用被攻擊的右手護在了胸前，左手卻「嘩」的撕開了奪來的那個旅行包。便要取出裡面的警用槍械進行反擊。方森巖卻不管不顧，再次一拳砸在了終結者T－750的左膝關節上。

　　電光在瞬間再次刺目閃耀！方森巖雙腳順勢用力一蹬，這名終結者T－750立即被踹得雙腳離地，背部重重再次撞擊牆壁。破舊的牆壁終於不堪重負，嘩啦的一聲倒塌下來，而終結者T－750餘勢不衰，跌入了旁邊的下水溝裡面。受到嚴重創傷的金屬左腿接觸到了水流之後，頓時發出「噼裡啪啦」的刺耳聲音，難聞的蒸汽也不停升騰而起，藍白色的電光瘋狂盤旋圍繞，最後才徐徐湮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