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秘辛

　礦工喝了一口咖啡，閉著眼睛似乎在籌措著自己的用詞，隔了一會兒才道：

　“其實，我遇見你並非是一個偶然事件，不知道這句話說出來你相信不相信？”

　方森岩皺起了眉頭道：

　“怎麼說？”

　礦工道：

　“我們這些人都是隸屬於帝國，雖然受限於保密協議，但是，要想團結起來還是心照不宣的，尤其是在帝國的有意推動促成下。 加上我們可以拿到第一手的數據，所以，在十七個月之前，就發覺了你的道瓊斯指數線上揚幅度十分的驚人”

　“等等！”方森岩哭笑不得的道：“若我沒有記錯的話，那啥啥道瓊斯指數不是應用在股票上的嗎？”

　礦工微笑了起來：

　“是的，但是恰好建立這一套數據庫的同事也和他重名，所以就順便用上了這套系統可以對契約者進入每一個世界以後對自身的實力提升係數進行具體的大致評估。通常情況下，在剛剛進入的時候，能活下來的契約者實力提升都會顯得相當的迅速，但是隨後的提升幅度往往都沒有辦法超過9這個坎。”

　方森岩的眼光閃動了一下：

　“那麼，我的上揚弧度是多少？”

　“綜合評估為184，你也可以理解為，每經歷五個世界，你的實力就會得到幾乎是翻倍的提升。”礦工很認真的道。 “這個數據，幾乎是除了使徒之外的最好成績了。”

　“幾乎？”方森岩眯縫起了眼睛道：“也就是說，還有人更好？”

　礦工苦笑了一下道：

　“真抱歉，不是我不想說，而是不能說。”

　說著他用右手模擬出來了手槍的模樣，然後對準了自己的腦袋：

　“我相信你們戰鬥系的同樣也有一定的限制吧，比如在你們本來生活的世界裡面，使用從空間獲得的主動能力，應該是會有非常嚴重的後果，我們同樣也是如此，一旦洩露的話，腦袋就會像是被一發直徑為點七八的鋼芯​​子彈正面打中那樣爆炸開來，所以為了不給我們的環衛工人製造更多的工作壓力，我們不如換一個話題？”

　方森岩聳聳肩道：

　“好吧，我理解你的難處，那麼你們盯上了我的那個………道瓊斯指數不錯以後，就開始主動的接近交好我？”

　“是的。”礦工道：“因為根據我們的推斷，你有超過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是傳說當中的被選中者………你的天賦能力甚至對空間有用！”

　方森岩笑了笑，卻是對於礦工的說法沒有多加什麼評論，而是端起了一壺咖啡，慢慢的呷著道：

　“被選中者也沒什麼好了不起的，一樣是需要人的庇護才能成長。”

　方森岩的這​​句話要是他自己的團隊成員聽了，肯定是知道他在說三仔，並且就連三仔本人也不會說這句話是錯的，但是落在了礦工的耳朵裡面卻只當他是默認，便笑道：

　“被選中者卻是可以得到空間的優待的，所以肯定對內幕消息了解得更深，並且合作起來也會得到更多的優待，這也是我找到你進行深層次合作的根本原因。”

　方森岩看了礦工一眼，忽然道：

　“你們和大本鐘研究院是什麼關係？”

　礦工頓時臉上的表情僵了僵，等了很久才道：

　“你問這個問題是什麼意思？”

　方森岩很直接的道：

　“我對帝國內部不說是了若指掌，卻也是洞若觀火的，似你們這群人的話，怎麼可能躲得過大本鐘研究院無孔不入的偵查。”

　礦工默然了一會兒道：

　“我們本來都是大本鐘研究院的棋子，但是，現在我們與他們完全是勢不兩立。”

　“為什麼？”方森岩奇道。

　礦工淡淡的道：

　“雖然我們會獲得空間的庇佑，但是，王室的威嚴是將一切都凌駕於我們之上的，抓住了我們的家人，要我們吐露所有的秘密，但是這樣做的唯一下場就是爆頭……但是如果不說的話，那麼就全家死光光，所以，我們這些人還活著的，都是把自己的命看得比全家的冷血混蛋，也是大本鐘研究院的死敵！”

　方森岩若有所悟道：

　“明白了。”

　礦工看著方森岩認真的道：

　“大本鐘研究院的人冷酷無情，都只為了帝國的皇室服務，為了達到目的，他們不擇手段，若是你打算和他們合作，那麼無疑是與虎謀皮。”

　方森岩點了點頭道：

　“我知道了………好吧，你想知道些什麼？”

　“夢魘空間……或者準確的說，是這些諾亞空間，你覺得它們究竟是什麼東西？機械？生物？還是我們無法理解的存在？”

　這是礦工詢問方森岩的話裡面給他印象最深刻的一句。

　方森岩當時是沒有辦法回答礦工的。因為這還是他從未想過，從未觸及過的區域。礦工顯然也是不指望方森岩能回答，很乾脆的告訴他：

　“根據我們研究的結果，諾亞空間應該是一種很奇特的機械血肉類的生物存在，它具備很強的自我修復能力，但是，在機械結構的某些關鍵的方面，卻是需要輔助者的幫助，就彷佛鱷魚很是需要牙籤鳥來幫助它們清理口腔衛生一樣。”

　“這種輔助者根據最初的設定，應該是由設計或者製造諾亞空間的大能同時製造的，二者應該是類似於螞蟻和蚜蟲那樣共生的存在，螞蟻保護蚜蟲的安全，蚜蟲的糞便是螞蟻的美食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這種輔助者沒有出現，所以，具有高度智慧和自主能力的諾亞空間為了避免自身的毀滅，在按照自己的本能開始製造強化人類的同時，也開始積極的挑選出可以替代輔助者的契約者，這就是被選中者的由來。”

　聽到了礦工的分析以後，方森岩立即就判斷出他說的絕對不是假話，因為這話合情合理，絲絲入扣，沒有深入了解某些情況的人，一定是說不出來的。

　所以方森岩就投桃報李的講述了自己的一些經歷，礦工思考了一會兒以後道：

　“既然我們可以確定空間是一種奇特的生命體，並且它的威能驚人，甚至可以在時間的長河裡面上溯穿行，所以，基本上可以推定其耗費的能量也是異常恐怖，根據能量守恆的原則，空間也應該從外界攝入相當恐怖的物質來維繫它的活動，還有生命需求。”

　“不錯。”方森岩點頭道：“據我所知，帝國就要提供給空間數量驚人的礦石，燃料，和各種形形色色的物產。”

　礦工笑了笑，那笑容令方森岩看了都覺得有些不舒服，似乎是在嘲笑你知道的太少了似的。

　“那隻是表面現象，水手先生，若你真以為夢魘空間就離不開帝國的這些供應，那才是大錯特錯！若是空間會如此輕易的受制於帝國，那麼早就完全成為了帝國的附庸甚至被分拆了，事實上帝國給空間提供的這些物質，僅僅是相當於我們廚房裡面的某些調味品而已，有了帝國提供的這些東西，空間可能會生活得滋潤一些，沒有這些東西，空間也一定能夠活得下去！！”

　聽到了礦工的話，方森岩勃然色變，因為如果說礦工的這些資料所說的都是真的的話，那麼就勢必要涉及到一個問題，那就是既然有多個空間，那麼如果在生存資源有限的情況下，就一定會涉及到生存資源的分配問題！ ！

　最直觀的就是地球，一戰二戰的出現，說到實質，還是對地球上有限資源的佔領分配！至於後面的伊拉克戰爭，更是直接連遮羞布都不要了，直接衝著石油去的！

　想到了這些東西以後，方森岩遲疑了一下，頓時忍不住道：

　“如果你的理論真的成立的話，那麼多個諾亞空間之間………並不是想像當中的那麼和平了？”

　“和平？”礦工嗤之以鼻，譏刺的道：“水手先生，你應該是空間戰場裡面受益最多的幾個人之一吧？為什麼會有這麼天真的想法！！！”

　“契約者死亡以後便會被其隸屬的空間回收掉，而你殺戮掉隸屬於其餘的諾亞空間的契約者之後，獲得的所有獎勵，都是你自己隸屬的諾亞空間耗費自己的寶貴源能製造出來的！源能你可以理解成為可以補充的生命力，它若不是保持著鼓勵你對其餘的諾亞空間契約者進行殺戮的心態，為什麼要這麼大費波折？”

　“那麼……血腥戰場的意圖是什麼？”方森岩忍不住吃驚的追問道。

　“低級的血腥戰場，當然是使契約者加速進化。”礦工認真的道：

　“但是高級的血腥戰場，估計已經變了質………諾亞空間你可以理解成為航母這種戰爭武器，本身沒有攻擊力或者說限於某種規則，無法互相攻擊，殺傷力全部都在於搭載的戰鬥機上，不同的諾亞空間的實力，也取決於其隸屬的契約者的強大！若我沒有猜錯的話，高階血腥戰爭，已經成為了諾亞空間之間的角力場，強大的諾亞空間，將會憑藉自己的強大實力來獲得更多更大的生存空間與生存資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