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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戀(極道戀之二)》第5章
第三章

  握著冉梓雋厚實的大手,徹夜未眠的邯於熙頂著微紅的雙眼,一刻都不願離開的凝視著。

  感覺到握在雙手間的手輕顫了一下,原本一臉倦容的小臉霎時有了光彩,看著躺在床上的俊偉男子眼瞼微動,懸在心中的大石終於落下。

  「梓雋少爺,梓雋少爺……」邯於熙輕聲喚著男子的名字。

  聽聞有人喊著自己的名字,那帶著悅耳清亮、能安定人心的男音是他所熟悉,便確定了這嗓音的主人是安全的,但他心繫的小堂弟呢?

  「小……小霜,小霜……」低沉嗄啞的男低音帶著焦慮的喊著。

  原本緊閉的雙眼,乍現如黑曜石般的瞳眸逐漸有了焦距,出現在眼前的,是邯於熙擔心的小臉,卻沒看到冉默霜的人影,不由得擔心他是否也受到傷害。

  冉梓雋倏地坐起身來,直喊道:「小霜呢?小霜他怎麼樣了?他有沒有受傷?」

  「沒有,小霜少爺他沒受傷,他很好,你快躺下來,要不然你的傷口會裂開的。」

  就算冉梓雋擔心的人永遠不會是他,他的每一句話都揪緊著他的心,但邯於熙仍不捨的安慰著。

  「他沒事就好。」冉梓雋知道邯於熙從不騙他,鬆了一口氣地躺回床上。

  「可是我卻害你受了這麼嚴重的傷,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邯於熙忍不住哽咽的直道歉。

  「如果真的對我感到抱歉的話,以後就別再做出如此不智的舉動來。」冉梓雋沙啞的嗓音帶著不悅和責備。

  邯於熙身子一顫,錯愕的瞪著臉色陰沉的冉梓雋。

  他絕對沒想到,冉梓雋對他不但一句關心的話都沒說,甚至還責怪他的不是。

  邯於熙感到萬般委屈,他不認為自己這麼做有什麼不對。

  為一個自己所愛的人這麼做,他覺得很值得,就像冉梓雋對冉默霜所做的一切一樣,都是心甘情願。

  「那你呢?你不也是做出跟我同樣不智的行為來?」邯於熙不服氣,卻很沒種的低聲反駁。

  「你說什麼?」縱使邯於熙說的極小聲,但閉目等待暈眩感過去的冉梓雋,還是倏地睜開眼,以極為嚴厲的口氣問。

  沒想到邯於熙竟敢指責他的不對!

  被冉梓雋凌厲目光狠瞪的邯於熙,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但仍義正辭嚴的道:「你為什麼總是不愛惜你自己的身體?你知不知道每次看到你受傷,我的心有多痛、多難過,真希望自己能替你承受這些傷……」

  「住口!邯於熙,你以為你是誰,少在我面前自以為是!」冉梓雋怒不可遏的以冷淡得幾近嚴厲的語氣打斷邯於熙的話。

  自從母親和叔叔去世後,再也沒有人真正的在乎、關心過他,就連他的親生父親也不例外。

  為了報答叔叔的恩情,他決定用一生的時間保護默霜的安全,所以沒有多餘的心力去承受不必要的感情,也不需要。

  邯於熙被冉梓雋的話堵得一個字都說不出口,豆大的眼淚就這麼撲簌簌的奪眶而出。

  是啊!冉梓雋說的沒錯,自己的確不是他的什麼人,他又憑什麼呢?

  他在冉梓雋的眼裡,永遠只是個外人,二年下來,從未變過。

  可是,為何就是放不下?也不甘心就這麼放棄這未成形的感情。

  驚詫於眼前那令人心痛的蒼白淚顏,冉梓雋開始有些後悔對邯於熙說出這麼無情的話語,但他就是太瞭解邯於熙是個倔強且死心眼的人,所以更不想讓他受到任何傷害。

  他必須狠下心讓邯於熙別再對他有任何依戀,因為待在他身邊實在是太危險,光是想到昨日邯於熙不要命的舉動,就嚇得他一身冷汗,況且他已經沒有多餘的心力再去保護另外一個人。

  「梓雋哥、梓雋哥!」

  心急冉梓雋傷勢的冉默霜,門也來不及敲的衝進病房內,一進門,就見邯於熙急忙的抹掉臉上的淚水,令他誤以為冉梓雋傷勢嚴重,嚇得眼淚隨即飆了出來,直奔到邯於熙面前,緊抓著他的臂膀喊道:「於熙哥,你怎麼哭了?梓雋哥是不是傷的很嚴重?昨天阿奇哥明明說梓雋哥沒有生命危險,阿奇哥怎麼可以騙我?嗚……」

  「小霜少爺,你在說什麼啊?梓雋少爺他沒事。」冉默霜的過度反應,倒是讓邯於熙摸不著頭緒。

  而跟隨其後的李奇,倒是被冉默霜莫名的指控而感到相當冤枉,因為他明明看到坐躺在病床上的冉梓雋,除了臉色有些蒼白之外,其它的看起來還不錯啊。

  「於熙哥,你別再安慰我了,如果梓雋哥真的沒事,你怎麼可能哭的這麼傷心?一定是……一定是……」想到冉梓雋又為了保護自己而受傷,冉默霜抽噎的說不出話來。

  「小霜,我真的沒事。」冉梓雋終於出聲證明邯於熙和李奇說的是實話。

  「呃?」聽到略顯低沉沙啞的熟悉嗓音,冉默霜一個轉頭,就看到展露溫和笑顏的冉梓雋。

  「嗚嗚……梓雋哥……」一看到冉梓雋好好的躺在病床上,冉默霜旋即奔上前,撲向擔心了一整夜的堂哥懷裡。

  「太好了,太好了!還好你沒事,我就知道有於熙哥在,梓雋哥一定會沒事的。」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冉梓雋忍著被冉默霜身子壓到傷口的疼痛,輕聲道歉。

  冉默霜聞言,起身猛搖頭,「這根本不是梓雋哥的錯,用不著跟我道歉。啊!對了!」冉默霜像是想到什麼的轉頭望向李奇,「阿奇哥,於熙哥交代的鱸魚湯呢?」

  他記得邯於熙昨夜報平安之外,還吩咐李奇明日記得要帶對傷口癒合很有效的鱸魚湯。

  「在這裡。」李奇提起保溫瓶,讓冉默霜看得清楚之後,就交給邯於熙。「這可是照你的交代,用最新鮮的鱸魚烹煮的。」

  「謝謝你,阿奇哥。」邯於熙接過保溫瓶後,馬上放到一旁的桌子上,盛了一碗端到冉梓雋的面前。

  當冉梓雋正要接過碗時,冉默霜忍不住好奇的問:「於熙哥,剛剛我來時,你為什麼哭得那麼傷心?」

  邯於熙的手顫抖了一下,險些將碗中的湯汁灑了出來,所幸冉梓雋及時穩住接過。

  「那……那是因為有沙子飛到眼睛裡面,所以才會掉眼淚。」邯於熙緊張得說了一個最老套且三歲小孩都不會相信的理由。

  在場的三人,其中二人聽了額頭上出現三條黑線,唯獨只有一人還納悶的問:「沙子?在這種地方會有沙子?」

  單純的像張白紙的冉默霜不由得東張西望,心忖這病房還滿乾淨的。

  冉默霜這個疑問,令邯於熙更加困窘,不知該如何面對直盯著他看且充滿疑惑的明亮大眼。

  「那是因為於熙為了照顧我,一整晚都沒合眼,所以眼睛感到酸澀才掉眼淚。」冉梓雋不由得暗自歎了一口氣,轉頭向他的得力助手李奇吩咐:「阿奇,去幫我辦出院,我們得盡快離開這裡。」

  「知道了。」李奇答應著。

  「阿奇哥,我跟你一起去,順便去主治醫師那瞭解一下梓雋少爺的檢驗報告。」自知再待下去只會讓自己更加難堪,邯於熙順勢藉機離開。

  「走吧。」

  自從有人再次不要命的企圖對滕龍幫當家「冉爺」最寵的侄兒冉默霜不利,冉梓雋就算受了傷,一回到宅邸,絲毫不敢鬆懈的指派手下調查此事。

  只知被校警送到警察局的幾名大漢各個三緘其口,始終不願說出幕後主使者是誰。

  要不是冉默霜執意要他休息,冉梓雋可能早忘了自己受傷的事情了。

  次日,冉梓雋的得力助手李奇就在他的臥房做調查後的報告。

  「目前跟本幫有結怨的幫派不計其數,但大多數都仍敬畏冉爺三分,應該不敢輕舉妄動才是。」李奇提出自己的疑惑。

  「嗯,依我跟那些人交手的經驗看來,他們的身手絕非泛泛之輩,而且能這麼清楚我和小霜的生活作息,不能排除是幫內熟人所為。」因為他很清楚目前混道上的人,很少有受過正規訓練的。

  「雋哥的意思是,要我從幫內的人開始著手調查嗎?」

  「沒錯,但是我要你秘密調查這件事,免得打草驚蛇,讓對方乘機脫身。」

  冉梓雋實在想不透,像冉默霜如此純真無邪的人,會對幫裡的誰造成威脅呢?

  這時,一陣敲門聲打斷了冉梓雋的思緒,前去開門的李奇有些錯愕的看著出現在門後的人。

  「邯叔,今天怎麼會是你來替雋哥換藥?於熙呢?」李奇接過邯天誠手中的醫藥箱。

  「因為我有事要跟邯叔談,所以就順便請邯叔替我換藥的。」坐躺在床上的冉梓雋倒是解答了李奇的疑問。

  「阿奇,接下來的事就要拜託你了。」

  「知道了,雋哥,你就安心的休息吧。」李奇將醫藥箱放置床邊矮櫃上,向邯天誠點頭後,隨即離開。

  邯天誠來到床邊,著手替冉梓雋腹部傷口重新換藥時,開口道:「謝謝你救了於熙這個傻孩子。」

  「邯叔,看來您很清楚我今天找您來是為了什麼事。」冉梓雋頗為驚訝眼前長者的觀察人微。

  「只要是於熙執著的事,要他放棄是很難的,這個你應該很清楚,不是嗎?」邯天誠感歎的說。

  「就因為如此,他的這份執著遲早會害了他自己,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是希望邯叔能勸於熙離開這裡,因為這個地方並不適合他。」冉梓雋不拐彎抹角,開門見山的提出要求。

  「以目前的情況來說,的確是如此,但是……」邯天誠遲疑了一下。

  不可否認的,他確實很擔心邯於熙那個總是讓他提心吊膽的個性,但是早在冉默霜身體逐漸好轉後,他就曾經跟邯於熙提過。希望他別再跟滕龍幫的人有任何的瓜葛,他只希望他這個個性單純、善良的養子,能過著跟平常人一樣的生活。

  只是一切都太晚了,他沒想到邯於熙也有如此固執、任性的一面。

  因為在耶於熙答應他這個要求後,接下來的一個月內,面對他時,為了不讓他這個做父親的擔心,總是勉強自己強顏歡笑,看得他好不心疼,最後,他讓步了。

  見邯天誠稍有遲疑的表情,冉梓雋不禁皺起眉頭,心頭有股不好的預感。

  「邯叔,您應該很清楚,於熙他並沒有什麼能力可以保護自己,我也無法預知往後的日子裡,會出現什麼樣的危險事情來,難道您希望看到躺在床上的人是他嗎?」

  不知為何,一想到躺在床上的人有可能是邯於熙時,心裡隱約泛起的疼痛,讓他心煩氣躁的說出自己也感到驚訝的話來。

  「爸爸他不是這樣的人,你不要這麼說他。」站在門口的邯於熙大聲替自己的養父抱不平。

  「於熙,你怎麼會在這裡?」邯天誠驚訝的看著替自己說話的兒子。

  「因為……因為我忘記在您的醫藥箱中補充繃帶了,所以……」邯於熙紅著臉,侷促困窘的低頭吶吶解釋著,手上正拿了一卷未拆封的繃帶。

  早上跟冉默霜打聲招呼後,邯於熙知道冉梓雋要求由養父替他換藥,他一如往常的到診療室整理藥品時,赫然發現因為前日的突發狀況,忘了替養父的醫藥箱內補充新的繃帶。

  當他來到冉梓雋的臥室,在半掩的門口外,意外聽到了父親和冉梓雋的對話。

  邯於熙兀自來到床前,倏地抬起頭,那清澈明亮的雙眸直盯著同樣用著深沉目光看著自己的冉梓雋。

  「我知道那天我的行為太過莽撞,造成您的困擾,我真的很抱歉。」

  「我說過,這件事你不需要跟我道歉,你該道歉的人,是你的養父。」此刻冉梓雋最在意的,是要如何讓眼前的男孩放棄他不必要的執著。

  「就因為為了不想造成梓雋少爺和父親的困擾,我決定從今天起,找一家武術館學一些防身術之類的武術,來加強自己的體能,絕不會讓前日的事情再度發生的。」

  冉梓雋壓抑心中的怒火,冷然道:「看來你還是搞不清楚我的意思,就算你現在去學,也不代表你就適合待在這裡。」

  「我不覺得哪裡不適合,這些年來,我沒加入幫派,也沒學壞,我的生活作息跟一般的正常人沒什麼不同,如果你認為無法分身保護我,我可以學著怎麼保護自己,再怎麼說我也是男孩子,武術對我來說應該不是什麼困難的事。」邯於熙漲紅著臉替自己辯解。

  「但問題不是在於你能不能保護自己,而是這裡根本不需要你。」冉梓雋氣得狠下心說出傷害邯於熙的話來。

  聞言,邯於熙一臉難以置信的瞪著眼前神情漠然的男子。

  忽然覺得鼻頭一酸,雙眼瞬間蓄滿了水霧,但邯於熙卻硬是強忍住,不讓眼淚掉下來,不解地問:「為什麼你一直要趕我走?我真的這麼惹得你討厭嗎?」

  他不想離開冉梓雋,他真的不曉得自己是哪裡惹得冉梓雋這麼不高興,甚至到要趕他走的地步。

  「於熙,你誤會了梓雋的意思,他怎麼可能會討厭你,他可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啊。」明知道邯於熙一定會很難過,但邯天誠不得不幫冉梓雋說話。

  「我也說過我會為自己的安全負責,也絕不會再增加梓雋少爺的麻煩和困擾,這樣都不行,還執意要趕我走,分明就是討厭我,就像當年父母不要我一樣,他們都討厭我、討厭我……」只要一想到無法待在冉梓雋的身邊,邯於熙就像失了理智般開始自我厭惡了起來。

  眼看邯於熙又再次陷入自我厭惡的漩渦泥沼中,邯天誠心疼的抱住邯於熙微微顫抖的身子。

  「於熙,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樣,沒有人討厭你,你別胡思亂想。」

  冉梓雋倒是從未看過如此倉皇無措,完全沒有安全感的邯於熙。

  下了床,冉梓雋輕按著傷口,快步來到他們身邊道:「邯叔,於熙他……」

  一聽到冉梓雋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邯於熙驚悸惶恐的眼眸瞬間有了焦距,當他看到站在眼前的冉梓雋腹部滲出殷紅血絲時,他本能的離開邯天誠的懷抱,衝到微愣住的冉梓雋面前道:「你怎麼下床了?你的傷口一定是裂開了,快回床上躺好。」

  一時之間無法反應過來的冉梓雋,就這麼被邯於熙拉回床上坐好,而邯天誠就把換藥包紮的任務交給自己所信任的兒子後,默默地步出臥室,讓他們倆好好的談。

  「你快躺好,可惡,沒事你幹嘛下床!你看,傷口都裂開了,一定很痛。」邯於熙邊說,手也沒閒著的以最純熟的技術替冉梓雋處理傷口。

  不可否認的,由邯於熙替自己包紮傷口,他最放心。

  「於熙,我覺得……」

  未等冉梓雋說完,邯於熙低著頭悶悶地插話:「我會照你的意思離開這裡,我並不想成為你的負擔,我還是希望你能好好的照顧自己,不要什麼事都強出頭,你受傷,或許沒人會在意,但是我會,我會很難過:心會很痛,所以請你答應我,這是最後一次。」

  「我……答應你。」他應該很高興邯於熙終於不再堅持,可為何他的心頭總是覺得悶悶的,很難受。

  替冉梓雋包紮完後,邯於熙強忍住淚水和心痛的感覺,清澈的眼裡滿含悲傷,卻也給了眼前男人淡淡且真摯的笑容。

  「謝謝你的信守承諾。」

  「於熙,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冉梓雋一愣,拉住準備離開的邯於熙。

  邯於熙只是搖了搖頭,他知道說得再多,也無法改變冉梓雋要他離開的事實。

  「請梓雋少爺多保重,謝謝你這兩年對我的包容與照顧。」

  言迄,邯於熙輕推開冉梓雋的手,跟他行了一個禮,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

  雖然心很痛,但他相信這只是短暫的分離,等到他有能力足夠保護自己時,也是他回到冉梓雋身邊的時候,到那時,那男人絕對找不到其它的借口要他離開了。

  接下來的一個月,正如邯於熙所答應的,不曾出現在冉梓雋面前,也不曾到過冉氏豪宅,只從邯天誠口中得知,邯於熙第二天就跑到知名的武術館報名當學徒,進而鍛煉加強自己的體能。

  十七年來,邯於熙從未想過如此賣力使用筋骨的後果,就是剛開始除了肌肉酸疼之外,骨頭就像被卡車輾過般快要散了。

  他曾有過一個禮拜全身疼到四肢不敢用力,只要稍微動一下,就痛得四肢百骸冷汗直流。

  但這些他都咬牙忍過,就連一向不看好他的武術館師父,都開始對他刮目相看。

  邯於熙也清楚習武的最大禁忌就是過於急躁,得循序漸進的把基礎打好,就因為自知已過了習武的最好年齡,所以他更加倍的努力學習。

  為了要得到冉梓雋的認可,邯於熙每天都過得相當充實,只要一放學,就往武術館報到,才短短的二年,身高迅速從一米六五拉拔到一米七五,外表看起來仍略顯清瘦,卻相當的結實,著實嚇壞了邯天誠。

  雖然只是二段,但對防身術和擒拿術相當拿手的邯於熙,可比館內的眾師兄還要來得厲害。

  相較於開始處理幫內事務的冉梓雋,大學畢業後,在父親冉滕崗的授權之下,極力的將滕龍幫轉型為企業化。

  因為冉滕崗很清楚,走黑道這條路,絕不會有好的下場,不得不強迫大兒子冉梓桐去美國學商,也不讓侄兒冉默霜接觸到幫派的人事物,現在能幫他的,也只有深得幫內弟兄信任的冉梓雋了。

  冉梓雋自知讓滕龍幫轉型為企業並非易事,因為幫內兄弟大多是中輟生,學歷最高的,頂多是高中畢業,要他們接受一般上班族的正常生活,簡直是難如登天,要逞兇鬥狠,他們倒是游刀有餘,所以冉梓雋常要出面擺平其它幫派的惡意挑釁。

  這一天,一如往常般,從T大醫學系到武術館,走路需三十分鐘的時間,但邯於熙卻寧可跑步去也不願意搭車,因為這段路程可以讓他暖身。

  因為今天的課是滿堂,天色逐漸暗了下來,路燈也逐一點亮,眼看再過兩條街就可到武術館,邯於熙在經過一條人煙稀少的巷子時,眼角忽然瞟見似乎有人在打群架。

  邯於熙自知不該淌這渾水,頂多報案處理,但他跑步的腳卻不自覺的往後移去。

  在路燈的照射下,隱約看到熟悉的高大身影,也證實了他所看到的駭人場面,因為他親眼目睹冉梓雋被四、五個大漢攻擊,他的左肩胛骨延伸至手臂,都染滿了紅色液體。

  而離邯於熙最近的另外一邊,李奇正與三名大漢打得難分難解。

  略感吃力的李奇怎麼也沒想到,今日會被滕龍幫最大的勁敵白虎堂的人暗算,眼看著冉梓雋替自己擋了對方一記暗槍而受傷,現在正陷入困境,他心裡就恨得牙癢癢,氣自己無力去幫體力明顯透支的冉梓雋。

  「可惡!糟了!」

  李奇暗忖好不容易解決一個,卻沒注意到另外一名大漢手持開山刀,正砍向自己門戶大開的胸膛。

  當他閉上眼準備承受這致命的一擊時,卻聽見耳邊傳來噹啷的清脆響聲和男子的慘叫聲。

  「啊!我的手!」

  李奇好奇的睜開一隻眼,只瞧見一名清瘦的男子,單膝壓在趴在地上哎哎叫的大漢腰背上,兩手卻以高超技巧的擒拿術,扭著對方的手臂,讓他動彈不得。

  李奇著實沒想到世風日下,也會出現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戲碼,忍不住抱拳說道:「多謝大俠……啊!怎麼會是你!」

  當對方一抬頭,李奇驚訝的忍不住揉了一下眼睛,想要確定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阿奇哥,危險!」

  在對方熟悉的叫喚聲下,確定眼前清秀男子就是邯於熙之後,李奇一個旋身,抬腿擊中對方的臉部。

  而邯於熙解決掉膝下的大漢後,趕忙去助屈居下風的冉梓雋一臂之力。

  冉梓雋因肩部灼熱刺痛加失血過多,只覺得頭暈目眩,在視線逐漸模糊之際,依稀看到有些陌生,卻又有點熟悉的身影。

  是邯於熙嗎?不可能,在他的印象中,耶於熙個子比較嬌小,但那依舊不變的俊秀清雅的容顏,是他永遠不可能記錯的容顏。

  冉梓雋感覺到身體越來越沉重,雙腿無力的跪倒在地,在他無力的就要往前撲倒的那一瞬間,熟悉的淡淡清香撲鼻而來,那帶有骨感卻結實柔韌的溫暖軀體,似乎撐起了他疲憊不堪的高大身子。

  那帶著焦急的嗓音在耳邊不停的呼喚,更加讓他確定,抱住自己的人,就是離開他二年,卻從不曾將他忘記過的男孩——邯於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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