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焦急

因為這是基地中第一次有人用紅晶來二度覺醒，所以在一切未知的情況下所有人唯一能做的只有等待，覺醒者們三三兩兩的聚成一堆偶爾會低聲討論兩句，已經過去五分鐘了，可場中趙一凡的身子除了昏迷外連一絲顫抖都不曾出現。

“沒動靜？小凡子不會是失敗了吧。”蹲在椅子上，墨銘摸著下巴一臉疑惑的喃喃說著，在覺醒白晶時人體的肌肉會隨著覺醒的進度而強化並不斷抖動，按理說紅晶強化這抖動會更加劇烈，可事實呢？貌似安靜的過頭了。

墨銘的話不無根據，邊上藍軒和林唯宇的眉心都微微蹙起，趙虎像只陀螺一樣焦急的在地上畫圈圈，還不敢弄出太大的動靜，這等待的焦心都快把趙虎給弄瘋了。

所有人都很疑惑與焦急，可急也沒用啊，在那顆緊貼在傷口上的紅晶沒有自行脫落之前他們什麼都不能做，只有等，哪怕這個過程再漫長也一樣。

“沒事，時間長點是很正常的。”這話是藍葉說的，將椅子反坐趴在椅背上的她是這裡面最有話語權的，黑袍人的靈魂被死神伊萊斯吸收了，他的記憶自然也盡數的被伊萊斯所掌握，這段時間的相處藍葉跟這個死神帥哥的關係處的還不錯，通過伊萊斯，藍葉可以說很清楚紅晶覺醒的流程，額...是黑袍人紅晶覺醒的流程。

會不會有不同藍葉不知道，藍葉只知道這紅晶中能量對人體的滲透比白晶要慢上許多，別說五分鐘了，估計再過十分鐘趙一凡的身體能有反應就不錯了。

“哦？葉子你好像很清楚哦。”反正也是無聊，墨銘找藍葉聊起天來，焦急是沒用的，適當調整一下還能緩解一下環境中壓抑的緊張氣氛。

“一般般吧，道聽胡說而已。”藍葉裝傻一笑，伊萊斯的事情她還是保密為好。

“太不夠意思了，葉子，就咱倆這關係你還保密啊，哎，太傷心了。”墨銘捧心做心碎狀，雖然表情很誇張，不過他卻也沒有繼續追問的意思，誰還沒有點秘密，開開玩笑就行了。

“去死，誰跟你有關係”藍葉發飆的一腳踹過去，這墨銘，玩笑開得太曖昧了。

“哈，沒踹著”墨銘擠眉弄眼，那得意的表情讓藍葉是咬牙切齒的。

如果是平時墨銘這樣逗藍葉那趙虎的殺眼早就瞪過來了，當然是偷偷的瞪，他還不敢明目張膽的將自己的小心思擺在藍葉面前，不過今天不行，趙一凡那邊的沒有動靜讓趙虎是心煩意亂，連平時瞪墨銘的例行公事都忘了，平均三秒鐘就要抬頭望一眼趙一凡的身體，其他時間則繼續低頭當自己是拉磨的驢子，一個勁的轉圈圈。

“虎哥，你別轉了，我頭暈。”決定不再搭理墨銘，藍葉在幾分鐘後對趙虎說道，他們這一小堆人離得很近，趙虎那大塊頭晃來晃去難免會出現在他們的視角之中。

“哦。”趙虎抬起頭來對藍葉傻乎乎一笑，貌似有些不好意思的向邊上退了幾步，不過在瞄過趙一凡的身體後他再次忍不住畫圈，只不過這次的圈範圍變更小了些。

此時距離趙虎最近的林唯宇看著趙虎的摸樣忍不住搖搖頭，雖然被趙虎晃得也很頭暈，但他卻沒有像藍葉一樣的提出來，趙虎的心情林唯宇能夠理解，將視線越過趙虎看向趙一凡，林唯宇的眼底也出現了一抹擔心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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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在一秒秒過去，這一秒秒在在場眾人看來比度過一年都還要難熬，雖說趙一凡手臂上的傷口已經不再流血，可沒動靜實在太讓人揪心了吧，成沒成你好歹給了信啊！

估計是聽到了大眾的心聲，原本一動不動跟睡著了一樣的趙一凡忽然身體劇烈的顫動起來，毫無徵兆的從靜止轉向極致，那激烈的震動頻率就好比身上被通了高壓電似地，身體與地板的撞擊聲幾乎連成一片。

“有動靜了”驚呼聲響起，隨後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的死盯著趙一凡身體的每一個變化，點點紅光從趙一凡的皮膚下游走，彷彿一條條小蛇般將趙一凡的皮膚微微頂起，紅光走的很快、很散而且毫無規律，而伴隨​​著趙一凡身體顫動頻率的再次驟漲，趙一凡原本平靜的臉上終於浮現出了不一樣的表情。

痛苦彷彿難以抵禦的痛苦臨身般讓趙一凡俊逸的五官頃刻間扭曲的不成樣子，眉心幾乎皺成一團，伴隨著近乎痙攣的顫動，一聲聲痛苦的悶哼從趙一凡的喉嚨中溢出。

“這是怎麼回事”

所有人都驚呆了，曾用白晶經歷過一次覺醒的他們很清楚覺醒時他們是沒有意識存在的，就好像睡了一覺一樣，雖然身體顫抖的彷彿很痛苦但他們自己卻不會知道。

可這紅晶覺醒貌似本人是有意識的，那陣陣悶哼顯然不是無意識發出來的，而是趙一凡在盡力隱忍的結果。

“凡哥”看著趙一凡扭曲五官那痛苦到極點的摸樣趙虎的心彷彿被人生生挖去一樣的痛苦，身為趙一凡的生死兄弟，在這個時候竟然只能幹看這讓趙虎心情很是焦躁，焦躁還不敢弄出太大的動靜以免打擾到正在堅持中的趙一凡，趙虎感覺自己是真的要瘋了。

“虎子哥，別擔心，這並不是異常反應，凡哥會沒事的。”看到趙虎的狀態藍葉趕忙從椅背上下來跑過去安慰，渾身青筋暴起，藍葉還真怕趙虎一個激動跑出去發洩般的把整個基地給拆了。

“葉子，我沒事。”通紅著雙眼，趙虎劇烈喘息著努力對藍葉憨笑，這個時候他可以跟任何人叫板但惟獨藍葉不行，努力的控制住自己想一拳將訓練館拆了的**，趙虎深呼吸。

“我相信凡哥會沒事的。”藍葉對趙虎甜甜笑著，不過當她把視線轉向仍舊在忍受著不知是何種痛苦的趙一凡，一絲擔心閃過眼底。

沒錯，藍葉是知道黑袍人用紅晶覺醒時的大概經過，可黑袍人雖然覺醒成功但付出的代價可是大限將至，趙一凡可不是死靈異能的覺醒者可以用獻祭與轉換身體來延續生命，眼前的狀態藍葉很熟悉，黑袍人在用紅晶覺醒時也是經歷過這樣一次非人的痛苦的。

過程一樣結果估計也不會差去哪裡，難道真的只能眼看著趙一凡走向生命的尾聲麼？雖然獲得了力量但最終付出生命哪多哪少估計是個人都能判斷的出，為了更高一階的覺醒他們決定出一個人來冒險，可冒險不等於重複前者奔赴絕境的命運，一定有什麼是他們還沒有想到的，既然喪屍們可以二度進化沒道理人類不行，一定有哪裡還沒想到，一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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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葉放在身側的拳頭被攥的死死的，趙一凡是她在末世爆發後結識的第一個同伴，同趙虎一樣三個人之間的感情絕對是很深厚的。

一路上共同抵禦喪屍的圍攻，在不知道藍葉異能以及與張龍關係的情況下趙一凡和趙虎可完全是充當了藍葉的保護著角色，無論任何時候都會將藍葉保護在中心位置，如果換做別人在到處都是喪屍威脅的情況下別說帶你個累贅了，沒把你當炮灰就已經很仁至義盡了。

夥伴啊，在如今的末世中這個詞真的很難能可貴的，藍葉不想失去這個夥伴，她必須要想辦法，盡快想辦法。

面對趙一凡覺醒時出人意料的異樣包括藍軒在內的臉色都不太好看，雖說有藍葉'這是正常狀態'的解釋但是個人都能發現這覺醒過程中的危險。

此時趙一凡的皮膚下一道道如有異物在遊走的紅光速度更快了，幾乎連成一道道紅線，而緩緩的這些紅線已經從最開始的無序開始有意識的在緊貼著傷口的紅晶四周聚集，再一點點侵占趙一凡的身體，很快趙一凡傷口附近裸露在外面的皮膚就紅的彷彿煮熟後的蝦子了。

“一定有辦法的”藍葉再次看了眼趙一凡此時的狀態後閉目將意識進入到異能空間之中，仍舊是那座環境質樸的小院，藍葉在出現後快速的跑向了死神伊萊斯閉目養神的位置。

“伊萊斯，你一定知道些什麼對不對？”藍葉彎腰直視著靠坐在小屋木體上的死神伊萊斯，小臉繃緊眼神晶瑩中飽含期待，對這個來歷不明的白發帥哥，藍葉很有種其神通廣大的感覺。

聽到藍葉的聲音，原本閉目假寐的伊萊斯緩緩睜開了有著紫色瞳孔的眼睛，望著近在眼前充滿希夷的純淨眸子，伊萊斯在唇角勾起一絲弧度：“沒錯。”

“真的”藍葉這次算是真的驚喜了，確認性的看進伊萊斯那紫的讓人忍不住深陷的深邃眼底，在沒有發現任何戲謔的意味後藍葉的臉上緩緩浮現出真正屬於喜悅的表情，剛剛她純粹是病急亂投醫，沒想到竟然真的有了收穫。

“告訴我，伊萊斯，快點，快點告訴我。”藍葉很著急，因為從黑袍人那裡推算趙一凡這個痛苦的覺醒過程估計半個小時左右就會結束，這還是算上先前死寂醞釀狀態的十五分鐘，留給藍葉的時間真的是不多了。

無視藍葉的焦急，伊萊斯這位白髮的死神殿下動作優雅的對著藍葉勾了勾手指頭，藍葉毫不遲疑的再次將身體貼近，直到兩人幾乎臉對臉，伊萊斯才慢條斯理的開口道：“告訴你當然可以，不過.....”

瞳孔微縮，伊萊斯的這一句'不過'讓藍葉的心立刻就吊起來了。

似乎很滿意藍葉的反應，伊萊斯微微一笑：“不過，我可愛的債務人，你會為此付出什麼代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