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30章 貌似和諧的婚禮
530章 貌似和諧的婚禮
此次馬良結婚,時間上安排的太緊張了。
故而馬良和家人,乃至於朋友們也都全部發動起來,加入了忙碌的婚禮籌備工作當中。
盧老爺子在這種時候自然也不會閒著,他除了幫助馬良尋找各種材料,為其起卦卜算結婚當日及前前後後可能會發生的意外狀況之外,還替馬良做了一件事——給奇門江湖中的知名人物們,下請柬。
也就是那些老江湖們。
江湖規矩,但凡奇門江湖中頗具身份地位者,遇婚喪嫁娶之人生大事,必然要在奇門江湖中告知與人。處在什麼樣的地位請什麼樣的人,如果有足夠大的面子或者別的關係,身為半把刀術士請來高人也未嘗不可。
當然了,有深仇大恨的就無需通知或者邀請了。
而之所以要有這個規矩,其實也有點兒同甘苦共患難的意思,誰讓咱們都是奇門中人,命中注定在這些大事上經歷坎坷艱辛甚至是妻離子散白髮人送黑髮人的人生悲劇呢?
時間緊迫,馬良和盧老爺子根本做不到挨個兒的送請柬。
不過有一個人能夠做到
馬局長
馬良只是親自給馬局長打去電話告知了自己呀結婚的事情,並且盛情相邀其前來後,剩下的就是盧老爺子和馬局長聯繫商討在奇門江湖中送請柬的相關事宜了。
農曆三月二十五。
這一天風輕日朗,萬里碧空,端的是難得的好天氣。
上午十一點,華中市西郊著名的旅遊風景區華中園林外,華中度假大酒店外面豪車雲集,還不斷的有車輛前來,也有少許的車輛停下不久後就會離開。
此時的大酒店內部仿園林模式的寬大庭院中,更是賓客雲集,歡聲笑語不絕。
大廳門口忙碌的人員不斷進進出出……
這次婚禮,有前後兩種計劃安排。
一是露天的,就如現在這樣;
二是在酒店宴會大廳內舉行——這是為了以防今日的天氣突然出現變化的準備。
具體來了多少賓客,馬明全和李梅這對新公婆並不知道,不過看目前這情況,賓客們起碼已經超過四百多人了。親戚朋友們拖家帶口的前來,這自然沒的說,老馬家現在這條件,沾親帶故的通知到了後,全都來了。
倒不是這些親朋們想要來吃頓好的喝頓好的,而是因為覺得能受邀前來參加馬良的婚禮,那是倍兒有面子的事情。
前來的賓客們相互間肯定不會都認識。
這很正常,有些親戚間平日裡很少自動,有李梅娘家的親戚們、老馬家這邊兒的遠親、馬良的同學朋友們,反正很多很多。
所以賓客們不會因為不認識而詫異,然而讓馬明全和李梅兩口子都深感詫異的是……前來的賓客們中,竟然有十幾個老頭老太太,還有十幾個看上去四五十歲的中年人,他們來到之後,就由那個戴眼睛的中年男子安排在了婚宴最北側緊鄰著假山小湖的三張桌旁坐下。
那個戴眼鏡的中年男人斯斯文文,面皮白淨,一副儒雅的大老闆氣質,給人親和力十足。
有他在婚宴上幫襯著張羅安排前來的賓客們,這自然是好事兒。
這個人姓馬名廣。
以前馬明全和李梅兩口子壓根兒就不認識這個人,只是今天一大早馬廣來了後,由馬良介紹才認識的——唔,是個很大的老闆,還是個醫生,和小良關係很好……不過,那些人都是幹什麼的啊?
從穿著和氣質上,可以看得出來他們幾乎來自於這個社會上的各個階層中。
都是小良的朋友?
他哪兒來這麼多老頭老太太朋友啊?
馬明全和李梅知道有奇門之術,卻並不知道奇門江湖,更不清楚江湖險惡遠勝於來自於冥冥中的危機。雖然滿心的疑惑,但今天是大喜之日,馬明全和李梅也只能是揣起心裡的糊塗,笑臉相迎。
此時該來的賓客們差不多都到齊了。
婚慶公司的人正在一個小亭前調試著小型禮台上的音響設備,從酒店外面開始一路鋪至著紅毯和由鮮花搭制的花廊。
賓朋滿座的庭院中,還有幾張空著的桌子,是留給一會兒迎親的隊伍回來後就坐的——按照華中市當地的風俗習慣,迎親是必須要有的一個過程,所以把吳瓊和習涵芸入住在華中市的酒店作為了迎親地點。
就在馬明全抽出空喝了口水的時候,負責今天彩禮簿登記的宋**滿臉小心翼翼和興奮的神色走了過來,偷偷摸摸的小聲說道:
「明全,你來,來一下……」
宋**是馬明全從小玩到大的好友,也是村委的會計,每每村裡誰家中辦紅白喜事的時候,大多會請他過去。這次馬良結婚,父親馬明全自然要請宋**過來。當然了,記帳的不是宋**自己,還有兩位,一個是紅光電纜廠看門的老頭顧大爺,一個是馬良的表舅。
馬明全有些詫異的被宋**拽到了一旁,不禁詫異的問道:「老宋,啥事兒?」
「明全,到現在彩禮賬已經,已經……你知道已經多少了嗎?」
「嗯?」馬明全雖然不好意思這時候與人談禮錢的問題,但看著宋**這般模樣,還是忍不住問道:「多少?」
「三千,三千一百多萬了……」
「啊?」馬明全當即石化掉。
也怪不得宋**會忍不住這時候就跑來對馬明全說一聲——他什麼時候遇到過這種事?好嘛,結婚當日賓朋們前來隨份子的錢就破了三千,千萬……作為今天負責記帳的人,雖然有三人相互監督,再有賬簿上詳細的登記,可他們還是心裡有些失措,趕緊讓宋**告訴事主一聲。
乖乖,破三千多萬啊
宋**乾巴巴的嚥了口唾沫,道:「最,最多的一份是,是那位馬先生,唔,就那個戴眼鏡的,他一個人上了八百八十八萬八千八百八十八塊錢的份子,是,是張支票。」
順著宋**所指,馬明全表情有些僵化的看了看那邊兒與人談笑風生中的馬廣馬局長。
「那些老頭兒老太太,都是幾十萬、上百萬的隨禮……」
「還有一個叫褚明奕的,他,他的是五百萬。」
「薛世媛,五百萬……」
「盧縛運,一百六十八萬。」
宋**拿著一張小小的紙張小聲念叨起來,聲音都有些顫抖。
馬明全已然回過神兒來,趕緊說道:「老宋,老宋,別念了,這事兒咱們回頭再說,回頭再說。」
一邊把宋**打發回去,馬明全一邊走到老婆李梅旁邊,拽著她小聲在耳邊說了說。
李梅聽完也傻了眼。
俺家良子他,他認識的都是些什麼朋友啊?
難道這些人家裡面都是開銀行的?要麼,是家裡面有印鈔機?
便在此時,酒店門外傳來了辟啪不絕於耳的鞭炮聲,禮炮聲也同時響起,咚咚咚的震響著。
迎親的隊伍們,回來了
很多親朋們尤其是小孩子嘩啦啦湧出去看熱鬧。
只見外面迎親的車隊緩緩駛來,打頭前是一輛純白色的限量版瑪莎拉蒂GranTurismo S超跑,後面則是一輛用彩花裝飾的極為漂亮的黑色加長版勞斯萊斯幻影,再往後是整整齊齊清一色黑色的九輛勞斯萊斯、三輛賓利轎車,最後面是一輛純白色法拉利超跑。
此番前後皆是白色車輛,取白頭偕老之意。
車對,車不多。
但其陣仗和氣勢,絕對令人瞠目結舌。
單是迎親車隊這十五輛車的價格,絕對輕鬆破億元了
早有一些得知消息的華中市當地新聞記者駕車一路追拍——這場婚禮必將成為明日的新聞焦點——華中市驚現上億元超豪華婚禮車隊……
這還不算
上空竟然還有直升機航拍此次結婚盛典的舉行。
總之,這次婚禮絕對是一場在全國都極為稍有的超豪華陣仗。
馬良此次也是一改以往低調的風格,爭取要辦一場盛大的婚禮,哪怕是吳茂軍兩口子、父母、盧祥安老爺子、吳瓊都勸他,也不行。
因為,這是他對吳瓊的承諾
因為……
他不知道這場婚禮的當天,抑或是結婚後的將來,會發生什麼事情。
他不想讓自己的人生中,留下任何的遺憾。
既然這次婚禮舉行的有些倉促,有些風險的因素在內,而自己又不得不辦了,那就乾脆,辦的隆重些,很隆重些。
他沒有預算此次婚禮要花掉多少錢,豁出去把自己的存款全都花掉
這與他以往的性格也不符。
當然這不僅僅是花錢就能解決的問題,在短短三四天的籌備時間裡,能辦出如此陣仗的超豪華婚禮,也得益於他現在的社交人脈關係——華中市有何商、盧縛運等人的鼎力相助,外面還有薛世媛、褚明奕、馬局長這種頂級富豪前來助陣,要車出車,要錢出錢,能辦的給辦,不能辦的想著法也要辦了。
再有,世紀華興集團董事長吳茂軍出嫁閨女,女婿都拿出了這般態度,吳茂軍當然也是要加入到婚禮的籌備中
才有了這麼一場華中市有史以來最為豪奢的婚禮
緩緩行駛向酒店外廣場紅色地毯起始端的婚車中,只是簡單化了淡妝的吳瓊用紙巾輕輕揩拭著眼角的淚水,喜悅激動之情溢於言表。——外面那震天的禮炮聲和綿綿不絕的鞭炮聲,全然驚擾不到她的心神,因為她今天的鞋子中、頭頂盤起的髮絲間,都有馬良畫的虛符。
「靜心護神符」
沒有什麼強大的能量波動,不影響心神的波動,卻能夠在體外形成一團常人肉眼不可見的保護層,阻擋來自於外界的強勢影響,包括聲波、五行變化、物事顏色、情景變動等等。
倒不是讓人五官隔絕,而是把其中容易驚駭到人的因素全部隔絕在外。
「小瓊,哭啥子喲?」馬良玩笑道。
「我開心。」
「我心裡難受……」
吳瓊詫異道:「為什麼?」
馬良捏著拳頭齜牙咧嘴的說道:「別站著說話不腰疼好不好?換位考慮下,你懷著六個小傢伙,從現在開始一直到孩子出生,你把身體養好後……這麼長的時間裡,我都得禁慾,你說難受不難受?」
吳瓊忍不住笑出了聲:「討厭」
婚車停下了。
外面自有人把車門打開。
歡呼聲和音樂聲響起。
早有兩名伴娘上前攙扶著吳瓊從車上下來——這兩位可不是什麼朋友的媳婦兒做伴娘,而是絕對專業的醫護人員,挑選出來最漂亮的。嗯,這是習涵芸非得要這麼安排的,無它,只為了保全女兒和腹中的胎兒。
除此之外,還有幾名醫護人員在婚禮現場要隨時準備著應對著萬一。
好嘛,本就由此想法的馬良倒是不用顯得尷尬了,他發現自己這個處在更年期的丈母娘,比自己還要小翼認真。
吳瓊今天沒有專門去化妝,只是淺淺的化了淡妝,甚至是髮型都沒有去用各種輔助化妝品之類的的玩意兒。
已然是考慮到腹中胎兒的安全。
但即便如此,天生麗質的她,穿著雪白的婚紗走下婚車的那一霎那,依舊是顯得亮麗奪目。
人漂亮就是漂亮,絕對不是那些卸妝死的人能比得了。
怎麼形容來著?眼眸如秋水,眉如遠山青黛……反正是漂亮的不行。
而馬良今天亦是西裝革履,小伙子穿的那叫一個帥氣。
不過……
他現在的臉上,卻是被塗抹了一道又一道的黑色,若非是中間還留著些沒被塗抹過的地方,那活脫脫就是從非洲來的哥們兒。
華中市地方的風俗,迎親當天,新娘家的嫂子要給新郎官抹黑臉。
所以原本沒來多少人的女方家眷中,還為此專門特意叫來一個本家的媳婦兒。
好了
婚禮正式開始。
音樂和不斷灑下的花瓣雨中,被抹成黑花臉的新郎官兒馬良,挽著嬌美如花的新娘子吳瓊,在眾人的歡呼聲中步入了由鮮花搭制而成的長長的花廊。
後面,五男四女,九個孩童跟著。
四個小女孩托著吳瓊的婚紗裙,五個小男孩則是穿著板板整整的小西裝帶著領結,喜氣洋洋的跟上。
鎂光燈閃爍不停,花瓣雨飄落一地。
當新郎新娘穿過酒店大堂,步入後面的庭院中時,所有的來賓們起身,鼓掌歡迎著這對新人的前來。
庭院中頓時熱鬧起來。
就在馬良和吳瓊踏步在花廊下紅地毯上步入庭院的那一刻,馬良微微的,不易被人察覺般的皺了皺眉,眼角的餘光往不遠處的小湖畔瞄了眼。
他感應到了自己所布下陣法中起了一點點的波動。
但馬良並沒有過多的去在意,依舊是滿臉笑容,露出一口在黑臉比對下格外潔白的牙齒面對著所有的親朋們,拱手……
然後是傳統的拜雙方父母,遞茶,領紅包……
庭院內越發熱鬧起來了。
馬良那幫年輕的朋友們為了烘托氣氛,自然是要可勁兒的歡呼著。
便在這熱熱鬧鬧的氛圍中,絕大多數人都沒有注意到,在湖畔那些老傢伙們所坐的三張桌旁,發生了點兒小插曲。
當然即便是有人注意到,也不會去過多的想什麼。
時間退回幾分鐘前。
當馬良挽著吳瓊,步入庭院的時候。
奇門江湖中鼎鼎大名的活天官邢時雨早已經離席而起,微笑著往前走去,接近了那處花廊,混跡在了人群中。看著馬良和吳瓊靠近,邢時雨唇角一翹,眼眸中寒芒閃動,掐指唸咒,企圖施術做法。
目標,酒店四周布下的天罡化煞七星貫月陣
目的,破除此陣,讓可能游離於外的天地感應灌入其中,帶來極大可能的凶險變化。
會不會引動天地感應的變化,從而給馬良的婚禮現場帶來混亂,邢時雨也並不清楚。因為奇門中人沒有誰能確定天劫恰好就會出現在這一天。但即便是有百分之零點幾的可能性,邢時雨也要試一下。
能壞了馬良的好事兒,最好不過。
壞不了,也無所謂。
邢時雨可沒有想過要利用術法直接引動天地變化,那樣的話還未等他把術法全然施展出來,肯定就得當場被數十名高手擊斃。
開什麼玩笑?
奇門江湖中人婚禮現場,誰敢破規矩去害人?
人人誅之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馬良才答應了盧老爺子,給奇門江湖中人送請柬的提議。不然的話,以馬良小心駛得萬年船的心性,他才不肯把一個個身懷異術,個個都是定時炸彈的老傢伙們請來。
馬良倒是不怎麼害怕術法攻擊,自己的老婆吳瓊有他保護著也沒事兒,但老婆肚子裡的小生命,可禁不住術法力量的強大*動啊。
好在是……
邢時雨並不知道吳瓊懷孕了。
如果他知道的話,說不得就會直接去攻擊吳瓊,那樣的話報復的心理會更容易達到滿足;當然還有一種可能,邢時雨不敢再施術,哪怕是針對天罡化煞七星貫月陣。因為如果他那麼做了的話,就等於斷人子孫的卑劣行為,一下子就結成了死仇。真到了那種地步,馬良殺他全家,奇門江湖中人乃至於官方,恐怕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剛剛要施術,邢時雨心裡就一驚,有些後悔了——他看到了吳瓊的臉上和身上,隱隱然透著有了身孕的純淨氣息。
然而此時幾遍邢時雨後悔,也收不回術法了。
他慶幸著自己沒有去直接針對人,也有些猶豫著自己是不是下一步該針對吳瓊了呢?
便在此時,他感應到自己剛剛探出去的術法力量好像撞到了一塊鐵板上似的,全然反彈回來,砰的一下重重的擊打在他的心神中。
氣血一陣沸騰,邢時雨差點兒沒忍住張口噴出鮮血來。
被人突然襲擊了。
邢時雨扭頭往後看去,卻見一名穿著西裝,身材瘦削留著八字鬍的中年男子朝他冷冷一笑,拽著他往後面的小湖畔的席位上走去。
邢時雨認識這個人——奇門江湖馬局長手下的第一高手,沒人知道他的名字。
邢時雨沒有反抗,一來是因為對方的攻擊來的極為隱秘凶狠,二來看樣子對方也不想把事情在婚禮現場鬧大。
所以邢時雨神色坦然的往回走去。
但當他回到座位上的時候,三張桌上的高手們突然同時出手,術法力量全都擰成了細小的絲線攻入了邢時雨的心神中,直接將他的心神捆縛住,如同捆在了一個包裹嚴實的蠶蛹中。
與此同時。
婚禮現場不易被人察覺到的一處假山和走廊拐角相接的地方,一名穿著休閒唐裝,身材略顯發福,看上去三十五六歲的男子獰笑著,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硬木雕刻而成的人偶,人偶很醜陋,不足一尺長,臉上塗成了血紅色,身體上卻塗成了深綠和白色的條紋狀。
男子左手攥著木偶,右手探出食指在木偶的臉前划動著,口中輕聲嘀咕著吟誦術咒。
一股腥臭氣息從木偶體內散發開來……
砰
一聲輕微的悶響。
男子眼睛翻白,頹然倒地。
隨即一隻大手伸出將木偶攥住,用一張紅布緊緊的捲裹起來。
一名穿著休閒運動裝的光頭男子叼著煙冷笑著把木偶揣入懷中,然後和安冰泮一起,將男子扶起來,看似扶持實則連拖帶拽的弄上走廊,進入了一間室內。
……
……
這兩個小小的意外事件,並沒有影響到婚禮的進行。
絕大多數人甚至都不知道這場豪奢的婚禮上,發生了兩件詭奇的事件。更沒有多少人會想到,這場婚禮如果沒有馬良和馬局長、盧祥安老爺子幾人的靜心周密安排的話,恐怕會釀出驚人的慘劇。
活天官邢時雨純粹是為了搗亂而來。
自從馬良在北京殺死了江湖奇葩金不換後,邢時雨對馬良就一直耿耿於懷,因為那天晚上發生的事件,導致了本想著和金不換同流合污的邢時雨,在江湖中受到了眾人的指斥和馬局長的打擊警告。
包括馬良在內的人卻不能把邢時雨怎麼樣,因為邢時雨當時還沒來得及出手……
而在後來京城鬧的天翻地覆時,馬局長力挽狂瀾,將那次絕對的江湖紛爭平息掉的時候。邢時雨暗地裡卻一直都在打著馬良的主意——在馬良租住的那套房子門上佈陣,守株待兔等待馬良回京的,就是邢時雨。
幕後支持金家鬧騰的,也是邢時雨。
但最後都不了了之。
在馬局長的示意和安排下,邢時雨最終落得錢財和人情兩空。
他把一腔憤怒都轉移到了馬良的身上——馬良是導致一切的根本源頭,而馬局長……又不是他邢時雨能惹得起的。
沉寂了這麼久,突然出手的邢時雨,卻還是失敗了。
他其實也想到會被人防備的,因為本來就結下了樑子的。而馬局長給托人給他送上請柬的時候,說的還很好「冤家宜解不宜結,這是馬良的想法。」
另一名胖乎乎的男子,純粹是自己混進來的。
他是笑面狐於天賜的徒弟楚尋,四川人。
一直都在留意著馬良動靜的楚尋,自然留意到了此次馬局長在奇門江湖中廣發請柬的事情,所以他偷偷混跡來了——一雪前仇,哪怕是粉身碎骨也要在馬良的婚禮現場殺死馬良的新婚妻子,給他帶來終生的悲痛。
但他卻沒想到……
你一直都惦記著馬良,而馬良,也惦記著他
馬良是什麼人?
這小子一點兒都不覺得自己小心翼翼的生活性格會很累,這只是本身的性格使然而已。當初殺死了笑面狐於天賜,馬良就開始防備著於天賜的後人了。
在盧祥安老爺子推算出今天可能會來的危險人物時,馬良就告知了馬局長,讓他的人時刻留意著楚尋的出現。
這不,逮他個正著。
總之,馬良為這次婚禮絕對是用心良苦。
……
……
「哎哎,良子,說什麼也得讓嫂子喝一杯啊」
「對對,你們大婚,該喝」
「良子,真沒想到短短兩年不到,你現在混的,讓老哥我刮目相看,實在是自慚形愧啊……」
馬良的大學舍友喬華、周陽平、韓慶熱絡的和馬良客套著,其他大學同學還有馬良高中時期的好友們,全都聚在一起起著哄。
早已經重新洗乾淨臉頰的馬良擼著袖子說道:「來來,有多少杯哥們兒替我媳婦兒包了,哎你們誰也別不同意,哥們兒可是有絕對的理由,咱還得醜話說在前面,今兒願意怎麼高興怎麼高興,可就是晚上這酒不能勸我媳婦兒喝,晚上的洞房不能鬧……事出有因,哥們兒不好明說啊,哎。」
說著話,馬良把眼神瞄了眼吳瓊的肚子。
於是眾人心領神會,頓時更加興奮的熱鬧起來。
吳瓊並沒有在婚禮現場停留多久,只是陪著馬良在宴會上走了一圈後,就在習涵芸和李梅的催促聲中,由醫護人員陪伴著回去了。
在這一點上習涵芸和李梅這一對兒親家可是意見一致的——這場合太鬧了,不能讓小瓊在這裡多留,要不嚇著肚裡的孩子的話,那可就後悔也晚了。
婚禮舉辦成這樣,作為事主的馬明全和李梅,其實也是很有壓力的。
來的都是客,他們都得親自出面去招待下。
但自家那些親戚們都還好說,誰不認得誰?再者說從實際上來講現在老馬家有錢,說話和態度上也氣足。可對上女方的那些親戚們,還有良子的那些所謂的「朋友們」,馬明全和李梅兩口子不免有些忐忑。
畢竟,他們是沒見過什麼世面的鄉下人,心理面那種類似於「自卑」的心態作梗,很不自然。
好在是,來賓們不會在意他們在言語上的不妥和有些勉強笑容下的客套。
他們,只需要知道這兩位性格樸實的中年男女,是馬良的父母,就夠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