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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術士的幸福生活》第356章
正文 361章 猛人安冰泮

 361章 猛人安冰泮

 正月初十。

 華中市的大街上車流湧動,路旁行人匆匆——現如今絕大多數的人們,迫於來自生活中各方面的壓力,哪兒會有閒心去悠悠閒閒的過春節直到過完元宵節?都早早的從過年的氛圍中脫離出來,上班的上班,做生意的做生意……

 但道路兩旁各家商舖和小區門前的大紅對聯,以及「歡度春節」、「福」、「春」等等字樣卻依舊洋溢著濃濃的節日氣氛。

 銀灰色的捷達轎車緩緩行駛在車流中,向平陽湖小區駛去。

 坐在駕駛位上的,是安冰泮。

 今天的安冰泮穿著得體的黑色西裝,戴了副墨鏡,還真有那麼點兒保鏢的樣子了。

 而馬良則是坐在後排座上,像個老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今天在國道邊上接到安冰泮之後,安冰泮立刻就讓馬良下車,由他來駕駛,他說這是自己的工作;這還不算,本想著要坐到副駕駛位置上的馬良,愣是讓安冰泮半提醒半推搡的坐到了後排座上。

 用安冰泮的話說:「這是我的職責,副駕駛的位置相對來講安全係數要比後排座低一些」

 馬良哭笑不得——他還真有點兒無法適應這種老總的待遇,尤其是,給自己開車兼做保鏢的人,是曾經的好哥們兒安冰泮但安冰泮認真到幾乎有些執拗的態度,卻是讓馬良不好太過於推托客氣。

 因為馬良明白,如果自己太客氣的話,安冰泮拿工資都會拿的心裡不踏實。

 那天和安冰泮談妥工作的事情後,回到家裡馬良細細思忖了一番,覺得自己這個決定還是下的有些唐突了。因為他目前在現實社會中的工作,以及正常的生活中,還真用不著司機,畢竟自己不會像褚明奕那樣整日裡到處奔波忙碌,只需要在公司裡坐辦公室處理些事情就可以。

 如果他這號經理還專門僱傭一位司機和保鏢天天跟在身旁,那真是典型的臭顯擺裝逼了……

 至於以後涉及到某些奇門江湖事件,或者去外面處理什麼詭異事件的時候,安冰泮這樣的人物自然能夠在特殊的情況下起到很大的作用。但問題是,很多事情也不方便讓他知道啊

 而且,如果平日沒什麼事天天待在啤酒廠裡,安冰泮心裡也會因為太閒從而生出些歉疚感,誤以為馬良純粹是為了幫他而用他吧?

 就在馬良思忖著這些的時候,車子已經拐彎駛上了聯防大街。

 馬良笑道:「冰泮,你對華中市的道路還挺熟……」

 「哦,我手邊有一本地圖冊,昨天在電話裡得知要到華中市,就翻著看了看。」安冰泮微笑著說道。

 馬良當即滿臉欽佩之色的說道:「行啊冰泮,你的記憶力真強,而且竟然能憑著地圖就在市裡面轉悠,我就不行,一看到地圖就犯迷糊,尤其是城市內的道路地圖,那就更讓人頭大了。」

 安冰泮笑了笑,沒有說話。

 馬良道:「你是在部隊練就的這套本事吧?」

 「嗯。」安冰泮沒有否認,卻也沒細說。

 對於安冰泮來講,如果拿著新版的地圖還找不到既定目標的話,那他真得讓孫吉直接用槍崩掉算了——辨別地圖坐標等等,那都是他在部隊裡要學習的最基本最簡單的常識了。有時候野外生存訓練,上級只給一個大致的坐標,一個指南針,他或者他的小組成員也得在規定的時間內抵達目的地

 那才叫真正的技術活兒。

 「對了良子,不,馬總,不不……還是叫你良子吧。」安冰泮連改了幾次口,訕笑著說道:「我得厚著臉皮求你件事,能從你這裡預支五千塊錢嗎?」

 「沒問題。」馬良爽快的答應下來,剛才安冰泮在稱呼上的連番改口,也讓馬良有點兒哭笑不得的無奈。至於安冰泮為什麼急著用錢,馬良也沒有多問——誰都有難言之隱,以安冰泮的性格,能夠開口相求,必然是急需要這筆錢了。馬良笑著說道:「那,到平陽公園門口那邊有一家農行,到前面拐個彎,咱們取點兒錢。」

 「謝謝你了,良子」

 「靠,能不能以後別這麼客氣?」馬良笑著斥了句。

 安冰泮也就笑笑,沒再說什麼。

 同學聚會那天下午,馬良和李永超送安冰泮回家的時候,並沒有去安冰泮的家裡——因為安冰泮家住在漳縣城南的石灣村,距離國道有三四里地遠,通往村中的水泥路年久失修,加之冬日裡連番幾次下雪後無人清掃打理,路況極差,而且當時天色已晚,所以馬良只是開車到路口就沒能再往裡面走。

 如果他那天去了安冰泮家裡,就知道為什麼安冰泮急需用錢了。

 安冰泮的父親安尚以前是個工頭,組建了一個建築隊,常年在外地打工——前年春天在湖南長沙包下的工程幹完後,卻從承包商那裡拿不到錢。這件事一直拖到去年夏天,安尚和幾名工頭再一次去找承包商討要工錢時,遇到了當地黑惡勢力的毒打。

 正應了那句「雙拳難敵四手,好漢架不住人多」的老話,一身家傳功夫的安尚被打折了腿,受了重傷。

 工錢沒要到,承包商也消失無蹤……

 可憐的民工們

 而安尚是個講求信用的人,雖然他自己受了重傷又沒要到工錢,但他作為工頭,還是把建築隊工友們應得的十五萬多塊錢工資全部墊付了出來,還有工程器械的租賃費用總計四萬多元,建築隊幾個月的住宿伙食等費用總計數萬元也血本無歸。

 而安尚自己因為看病治傷,又花費了二十多萬元,辛辛苦苦幾年積攢下來的錢全都沒了。這還不算,安尚瘸了條腿,體內也受到嚴重的創傷留下了後遺症,以後再也不能勞累工作了。

 他們的家境,一下子困難起來。

 正因為這個原因,本已經是士官可以繼續留在部隊的安冰泮,不得不提交申請復員回家。

 他得肩負起養活這個家庭的重擔。

 現在,妹妹安冰悅還在讀大學,這次去學校要交納的學費還是年前借來的,安冰悅說她自己可以在外面一邊上學一邊做家教,能夠慢慢還上。

 而安冰泮,不願意欠別人的錢,更不願意自己的妹妹去辛苦。

 所以才想著從馬良這裡先預支五千塊錢的工資,還一部分家裡的債務,等過些日子自己的工資再發下來後,就趕緊給妹妹匯過去一部分,讓她不用再擔心受累,也不必懷疑哥哥所說的找到了好工作有了高工資的事情,是真是假。

 ……

 ……

 從銀行裡出來後,馬良拿著剛取的一萬五千元甩給了安冰泮,笑道:「這是頭一個月的工資,拿去先用著,不夠跟我說一聲。」

 「不,不用這麼多的。」安冰泮拿著錢急忙說道。

 「這樣好記,省得回頭結算工資麻煩……」馬良笑呵呵的擺擺手,不容安冰泮拒絕。

 安冰泮只好點頭想要說謝謝,但話到嘴邊想起馬良似乎提醒了他好幾次,不要再客氣。所以安冰泮也就沒再多說什麼,只是表情認真的點點頭心裡記下了這個人情,一邊拿著錢就往褲袋裡塞。

 便在此時

 斜刺裡忽然間衝過來兩個戴著鴨舌帽的青年男子,其中一人伸手就去搶安冰泮手裡的錢,而另一個人則是持刀低聲喝道:

 「別動,不然捅死你們」

 若是一般人見到這般情景,恐怕會驚駭莫名。

 但馬良卻是差點兒沒笑出聲來——靠,哥們兒,你們搶錯人了

 果然,當先跨步伸手去搶奪安冰泮手裡錢的青年那隻手剛剛觸碰到那一疊鈔票,隨即就被安冰泮以不可思議的角度抬腿,一腳踢在了下巴上,直接踢得整個人仰面飛起來噗通一聲摔在了幾米開外,痛苦的蜷縮顫抖著哀嚎起來。而在踢中對方之後,安冰泮的腳根本就沒落地,就勢一個斜踢擺腿,精準的踢在旁邊那名持刀青年的右手腕處。

 勢大力沉的一腳沒有任何停滯,踢中對方的右手腕又夾著餘威再高抬一個回踢,重重踢在了對方的臉頰上

 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間。

 鐺啷啷……

 尖刀落地

 青年痛呼慘叫出聲。

 之前看到外面有人持刀搶錢,還有些愣神兒或者不敢出來的兩名銀行保安這才滿面吃驚神色的小跑出來,勇猛無比的撲上去按住了那兩個其實已經起不來的搶劫犯,然後打電話報警……

 「冰泮,威武」

 馬良朝著安冰泮豎起了大拇指,雖然初六聚會那天就見識過安冰泮一腳之下的威力,但今天看到安冰泮那隻腳的速度以及角度和力度上的恐怖,馬良還是吃驚不已——好傢伙,這貨不是練形意拳的嗎?怎麼腿上的功夫這麼好?

 丫根本就沒動手啊

 安冰泮笑笑,道:「沒什麼的,你不比我差。」

 「不行不行,我真不行,別寒磣我了……」馬良由衷的說道。

 旁邊的圍觀群眾和兩名保安已經那兩名被踢倒在地的青年,都滿面詫異的看著馬良和安冰泮——人家怎麼像是沒事兒人似的,閒聊起來?

 好嘛……

 安冰泮就笑笑,沒說什麼。

 剛才馬良所的那句話不是謙虛,而是發自肺腑的事實——他什麼實力自己最清楚不過了,對付赤手空拳的普通打手可以對付三五個,往大裡說也不過是五六個,還得是在對方來不及聚伙,或者地形上不適合施展群毆的情況下。

 可如果對上孫吉、曲啟平,還有面前的安冰泮這種猛人……

 馬良明白,單挑的話自己可沒一丁點兒的勝算。

 要知道,在沒有把任何一種傳統的武術練至登峰造極的水平之前,而且沒把肉身打磨到抗擊打能力****的狀況下,沒有誰能夠勝過那些拳王或者格鬥大賽的高手們。而真正能把某個流派的傳統武術練到最高境界的人,大多數也已然身體垂老,很少能參與真正的實戰格鬥了。

 這不是小瞧泱泱中華數千年流傳下來的各種流派的傳統武術。

 因為這是功效和實戰經驗多少的差別而已。

 中華武術絕大多數都是以武德為首,強身健體為其二,自衛反擊是其三……

 君不見中國真正那些傳統的武術家們,大多數都會延年益壽。而反觀國外那些格鬥高手什麼拳王之類的厲害人物,抗擊打能力和攻擊能力都練到****,天天和人在拳台上死磕,結果十有八九的身體都會早早出現了各種各樣的問題,有幾個能善始善終的?他們活蹦亂跳也就那麼幾年光景而已,接下來就是承受著身體上各種病痛折磨的後半生了。

 話又說回來,拳擊乃至於各種貼近實戰的格鬥術,和軍隊裡的訓練方式又有不同。

 一個格鬥的目標是贏,訓練方式和各種技巧都為了擊敗對手;

 而另一個,目標不僅僅是贏,殘酷的訓練方式和各種搏擊技巧的最終目的不是擊敗對手,而是擊殺——一擊斃命

 所以,如果一個特種部隊出身的優秀戰士在拳台上比賽的話,可能贏不了那些格鬥高手。但如果雙方是在特定的環境下展開了殊死的搏殺……那毫無疑問,格鬥高手們會在最短的時間裡被戰士擊斃

 哪怕是,雙方都赤手空拳。

 ……

 ……

 從平陽湖派出所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十點多了。

 這次,馬良又欠下了何商的一個人情。

 因為那兩名持刀搶劫的犯罪分子,一個下巴被踢碎了,那位持刀的傢伙,鼻樑被踢斷,牙齒掉了好幾顆,手腕骨折……雖然說這起事件,安冰泮完全屬於是處於正當防衛的情況下反擊,而且有銀行的監控錄像做為證據,他可以不承擔責任。

 但畢竟把人給重傷了,警方還是要慎重作出調查的。

 我們知道,這種事兒警方調查的話,那少則幾天,多則十天半個月甚至半年結果才可能出來,很麻煩地。

 馬良可沒功夫在這事兒上耗著。

 所以他只好給何商打了個電話,讓他幫忙給疏通下,看能不能盡快走人——反正咱是身正不怕影子斜,有理有據的。

 還別說,何商那邊兒真好使,幾個電話打過後,他人壓根兒就沒來,這邊兒派出所所長就點頭答應,讓馬良和安冰泮在筆錄上簽字,然後把身份證登記下來,留下聯繫方式,就可以離開了。

 坐回到車上,馬良哭笑不得的說道:「冰泮,下次出手的時候能不能掌握點兒分寸?好嘛,你這要是在平時和人發生點兒口角摩擦,直接把人下巴都給踢碎,骨頭打斷的話,那還不得蹲大獄啊?」

 「嗯,我會注意的。」安冰泮神色間略顯歉疚的點點頭。

 「哎對了,郭璐那貨被你踹了一腳,好像也不輕吧?」

 安冰泮一邊開著車往平湖小區駛去,一邊說道:「我沒盡全力,不過郭璐就算是不斷兩根肋骨,也得在家裡躺上半年才能恢復。」

 「厲害」馬良豎起了大拇指。

 「良子,對不起,今天剛給你開車,就給你惹了這麼**煩。」

 馬良笑著擺擺手,道:「小事一樁,你別整天客客氣氣的,都說你多少次了」

 安冰泮就笑了笑,不好再說什麼——他心裡越發的詫異且佩服馬良,這哥們兒到底是怎麼混的?在北京混的讓董事長都言聽計從,在漳縣縣城裡,明顯是黑惡勢力團伙的人員也害怕他,兩個警察也討好他。

 而今天在華中市出了這麼一檔子事兒,馬良也只是打了一個電話,接了一個電話,結果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裡,兩人就能無事一身輕的從派出所裡出來了

 另外,讓安冰泮感到不解和疑惑的是,馬良似乎對那只黑色的小寵貓格外疼愛,便是在派出所裡的時候還都一直抱在懷裡面,就像是那些電視劇裡的富婆們似的,還時不時的和那隻小貓說上幾句話嘮嗑……

 當然了,安冰泮不會去問這種小事。

 車子行駛到了小區11號樓樓下。

 安冰泮下車後又想到了什麼,道:「良子,既然是你朋友的家,我就不上去了,在樓下等你。」

 「你看看你,又客氣了不是?」馬良笑道:「走吧,外面冷」

 「一碼是一碼,我現在是你的司機。」安冰泮很較真的說道。

 「你還是我的保鏢」馬良捶了安冰泮一拳,道:「萬一我在樓上被那個老頭子害了的話,你不在身邊怎麼行?」

 安冰泮想想也是,只好點頭答應下來。

 不過,安冰泮卻有些納悶兒——馬良的朋友,怎麼會是個什麼老頭子?

 而馬良現在心裡卻隱隱的有些懊悔自己剛才那般注重哥們兒情分了。因為一會兒上樓後和盧祥安談話,必然會涉及到某方面的話題,比如小白的身份、奇門江湖中的事件、還有關於如何規避天道自然以便在以後的生活中過的更舒坦等等……

 談這些話時,安冰泮這樣一個「外人」在旁邊,顯然有些不方便了。

 唉,這事兒整的,有這號猛人跟隨著,安全係數上固然高了許多,但也確實不方便啊

 房門打開後,盧祥安就笑著斥道:「你小子,說好九點多就到的,現在看看,都十點半了」

 說著話,盧祥安才發現馬良身邊還跟了個年輕人。

 鐵卦神算盧祥安的眼神何其銳利,當即不經意的皺了皺眉——這個年輕人,不簡單啊……

 ……

 ……

 PS:不知道十二點之前還能否弄出來第二更,這一章五千字了……嗯,這個月短刃要努力爆發攥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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