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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術士的幸福生活》第373章
正文 378章 誰在多管閒事?

 378章 誰在多管閒事?

 原本,白文斌正在思忖著接下來要如何應對警方沒完沒了的審訊,以及自身將來有可能要面臨的刑罰會多嚴重。但這些想法被腦海中很突兀很莫名其妙的冒出來的話給打亂了。

 他竟是不由得順著那句話的意思想了想——是啊,只有死人的嘴巴,才是最安全的

 那麼,死人的嘴巴對誰來說是安全的呢?

 白文斌短時間內竟然有些反應不過來,或者說,他本能般的不想認可這句話的潛在的提醒。

 「你不死,會有人心不安的。」

 又一句很突兀的話在腦海中幽幽的響起……

 白文斌的心猛的提到了嗓子眼兒裡,他睜開了眼睛,費力的扭著頭觀察著屋內的情景,神色間有些惶恐不安——是誰在和我說話?病房內,卻只有一個正在低著頭看書的年輕警察,白文斌很清楚,晚上看守他的警察基本懶得理會他。

 惶恐中扭頭的動作,牽扯到了胸前動手術時留下的傷口和體內的那些創傷,讓白文斌忍不住疼痛,沉悶的發出了一聲****。

 那名正在看書的警察抬起眼皮看了看白文斌,露出有些厭惡的表情冷哼一聲。

 然後,警察沒有去理會白文斌,他知道白文斌身受重創,疼痛是在所難免的事情。所以這位警察低下頭去,把目光又放回了書上——守在醫院裡值夜班看護一名犯罪嫌疑人,實在是一件讓人心煩的工作。

 那麼,枯燥的夜晚怎樣捱過去呢?

 看小說才是王道

 只不過,這位正捧著《術士的幸福生活》看的津津有味的年輕的警察同志,萬萬不會想到,現在,就在他的身邊,他所看護著的犯罪嫌疑人,其腦海中已然被真實的奇門術士用意念力侵入了。

 而且就在剛才,這間病房內,發生了一場激烈的術法拚鬥。

 短暫,卻凶險萬分。

 白文斌僥倖逃過了一劫

 然而現在白文斌雖然不知道自己剛才命懸一線,但內心裡卻是比之前遭遇到「幻覺」時還要惶恐難安——幾天前在刺殺馬良的行動中,蘇揚已經死了,他們的僱主現在心裡面肯定會極為惱怒。

 那麼,僱主會在意他白文斌的死活嗎?

 或者換個說法,僱主能相信,放心他白文斌在公安局裡會如同**先烈們一樣守口如瓶嗎?

 畢竟,僱主和白文斌之間,只是利益上的僱傭關係,而且還有蘇揚作為中間人。

 現在蘇揚卻死了

 想到這裡,白文斌不由得打了個寒顫,他不知道自己現在該怎麼辦了。

 如果向警方如實坦白的話,那麼受雇擁,有預謀的刺殺馬良,必然會比因為普通糾紛而發生爭鬥導致槍戰的性質要惡劣得多。相應的,他要面臨的刑罰,也要重的多。所以白文斌一直不肯向警方坦白,不僅僅是出於信譽的緣故不肯出賣僱主,主要還是考慮到了自身的利益;

 但如果不向警方坦白交代的話,一旦自己被滅口……

 白文斌很清楚,僱主的家庭是有著極強實力的,如果想要滅口,完全有可能在警方的眼皮底下把他殺掉——在這個赤luo裸的現實社會上,幾乎沒有金錢辦不到的事情,尤其是,壞事

 便在白文斌內心裡糾結不堪的時候,那個飄渺的聲音又幽幽的響起:

 「早些坦白,早些讓警方把僱主抓起來,你的安全係數,會更高的……」

 白文斌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氣

 對,只有坦白從寬,讓警察把僱主也給抓起來,這樣的話才能讓自己不被滅口平安生存下去的幾率高一些。而且交代案情,戴罪立功的話,還能夠爭取到寬大處理。畢竟,此次謀殺事件並沒有成功,馬良和安冰泮甚至都沒有受傷,罪責上,肯定要比殺人成功之後,要輕的多。

 作出這個決定後,白文斌忽然覺得糾結雜亂的腦海中霍然間開朗了許多。

 那些紛繁複雜沉重的壓力,消失不見。

 這時候的白文斌,對於腦海中那個飄渺幽幽的聲音,沒有了什麼太大的疑惑,完全當作是自己內心裡的一種想法了。

 那縷飄渺的聲音再次幽幽響起:

 「僱主是誰?」

 「蘇……」白文斌幾乎脫口而出,但他當即閉上嘴巴,把後面兩個字生生的嚥下了。

 大半夜的,突然要坦白交代?

 不行

 一時間白文斌又有些猶豫,或者說是不甘心——他可不想和一個年輕的小警察坦白,起碼得找個公安局的領導談話,才能在給予公安局領導立功表現獲取成績的利益前提下,爭取到公安局的領導在很滿足的心態下,答應給他戴罪立功的條件。

 這就是在現實社會中做人的方式。

 不然為什麼很多警方的領導同志最能夠說服罪犯坦白交代?

 人領導說了算

 這說明……罪犯也得有頭腦啊

 房山區公安分局那間昏暗的房間內。

 馬良睜開了眼睛,臉上露出了極為詫異困惑的神色——剛才白文斌雖然只是開口輕輕的說出了一個蘇字,下面的話沒有說出來,但馬良並不需要他說出口,只要他下意識裡腦海中道出了幕後主使者的身份就行了。

 況且,馬良本來就聽不到白文斌說話。

 現在,馬良已經知道了幕後主使者是誰,竟然是……蘇威琛

 蘇威琛已經死了

 也許是他死前就安排好了殺手來執行此次謀殺,或者,是他的家人在完成蘇威琛提前吩咐好的遺願。

 這都可以理解。

 讓馬良無法理解的是,之前那個動用術法要殺白文斌滅口的奇門術士,又是打哪兒冒出來的人物?為什麼要橫插一槓子來殺白文斌?難不成去年蘇威琛弄死了笑面狐於天賜之後,考慮到奇門術士可以給他帶來巨大的助力,所以在獄中還不忘吩咐家人,千方百計的再次找尋到了一名奇門術士?

 這種可能性不大。

 因為如果蘇家有一名奇門術士坐鎮的話,又想著要殺掉白文斌滅口,那麼白文斌不可能事發後又踏踏實實在醫院裡活了好幾天,早就該被*掉了,蘇家怎麼可能拖延到現在才動手。

 而如果不是蘇家要滅口……

 又會是誰非得要置白文斌於死地呢?

 馬良實在是想不明白——畢竟,白文斌是受雇於蘇家的殺手,和其他奇門術士完全不搭邊,整件案情也沒有牽涉到旁的人。

 如果說是白文斌的仇人,那就更扯淡了。

 看著已然施術完畢,坐回到床邊皺眉不展模樣的馬良,小白從床頭爬過來,輕輕的躍到馬良的肩膀上,湊在他耳邊輕聲的語帶關切的詢問道:「良哥哥,怎麼了?你好像不開心的樣子……」

 「哦,沒什麼。」馬良笑了笑,將小白抱下來放在床頭枕邊,道:「睡吧。」

 「嗯。」小白乖乖的蜷縮起身子,瞇上了眼睛。

 馬良躺下,拽著被子蓋在身上,望著房頂出神兒……

 過了一會兒,他掏出手機撥通了盧祥安的電話,手機裡嘟嘟嘟的幾聲響後,接通了:

 「良子,這麼晚了,有事?」

 「老爺子,這次的事情有些蹊蹺,我想不明白,忍不住就想著跟您老說說,您幫我分析一下,或者卜一卦。」馬良點上顆煙,仰躺在床上,不急不緩的輕聲講述起了之前發生的事情。待簡單的講述完後,馬良又不禁感慨著說道:「看來北京這地界上,確實不能再待下去了,實在是太亂,這件事過後,我說什麼也得離開啊。」

 聽完馬良的講述,盧祥安沉默著思忖了半晌,道:「不是蘇家要滅口,應該是有奇門中人知曉了這件案子,故意在想著為難你,才會動用術法殺白文斌,不過看起來這位奇門中人並沒有殺你的意思,只是想讓你多些麻煩而已。」

 「嗯?」馬良想了想,笑道:「會是誰?」

 「不好說,金家的人有可能,也有可能是某個恰好在北京的奇門中人認識你且對你很有些成見,知道了這起案件後,就順手做些事情為難一下你,這都有可能的。」盧祥安無所謂的笑了笑,打趣道:「良子,經歷了這麼一次凶險,是不是有些害怕了?竟然都想著退出北京城了,哈哈。」

 馬良沒好氣的說道:「擱誰身上也害怕,要命啊」

 「行了,坦然些吧,事情都過去了。」盧祥安微笑著勸慰道。

 「不坦然還能咋地?」馬良撇撇嘴,忽而腦海中閃過了一個念頭,當即皺皺眉,語氣頗有些陰鷙的說道:「老爺子,我忽然想到了一種可能性……也許是他們在故意刁難我,給我施加點兒壓力呢。」

 「誰?」

 「秦榮和戴慶松」

 手機裡,盧祥安滯了滯,隨即說道:「嗯,我幫你問下吧,不過,即便真是他們做的,也未必會承認。」

 「那是。」

 「不說這些了,這起案子對你應該無大礙。你最近在局子裡待著,對卜算預測之術和相術方面,沒有落下吧?」

 馬良笑道:「沒有,閒著沒事兒竟琢磨這些了。」

 「那就好,應該有什麼感悟吧?」

 「呃……」馬良怔了怔,道:「感悟談不上,大概是我不開竅吧。不過今天晚上提前預感到了白文斌可能要出事,而且還真就讓我給趕上了,這倒是讓我很詫異,是不是,說明我已經有了預感的能力。」

 盧祥安笑道:「這可不好說,有時候也只是心理上的作用,和現實恰好符合,就會讓人感到格外的訝異和困惑罷了。比如,許多正常人總是在經歷某件事情或者某個場景的時候,會很吃驚的發現,其實昨天或者幾天前甚至是很久以前,自己做夢時曾經夢到過相同的場景和事件……這種現象,很常見。」

 「那麼,能否用科學來解釋,咳咳,是以術法的專業來解釋這類現象?」馬良有些不甘的問道。

 「嚴謹的來講,這絕對算得上是一種預見的能力,人是萬靈之首,和天地間的自然運勢有著必然的感應,同時也都擁有著某種潛在的能力,只是無法發揮出來罷了。但偶爾的特定情況下會很巧合的爆發出少許這類的潛在能力,有時候是預見性,有時候是超強的各種力量。」盧祥安語氣很認真,還真就有板有眼的開始解釋起來:「但相對來講,這些都只能稱作是正常的巧合和心理上的作用,畢竟與整個人生相比,此類狀況的發生,不過是江河中的一滴水而已,會很快被淡忘掉,消失的一乾二淨,又有誰會去在這方面認真的研究思忖呢?」

 馬良自嘲道:「這麼說,之前我倒是自作多情了,哈哈。」

 「這沒什麼,將來你把卜算預測之術修行到一定的境界後,是完全可以提前預知到許多事情的。」

 「提前多久?」

 「目前,我如果在無心的狀況下,最遠能預見到兩個小時;潛心推算的話,可以預知幾日甚至幾個月不等,因人而異;如果推算一個人命運的大方面,可以推算到一輩子,如果不懼天道又肯耗費心血的話,甚至可以推算一個國家的命勢……但這種推算,包括哪怕幾分鐘幾秒前的預知,都沒有百分百的把握,畢竟天意難測,意外隨時都有可能發生,越是推算的時間過長,發生意外的次數和幾率就越高,其預測的準確性就會越低。」

 馬良隨即問道:「那如果您動用了鐵筆定乾坤的絕學術法呢?」

 「呵呵,褚明奕就是個例子,我以術法為他定下了六年的人生軌跡,那是在他固有的自然運勢前提下,定格了運勢不變。」

 「您老真是活神仙」馬良恭維道。

 「談不上,只是借勢而為罷了,其實我總想著,如果能夠憑藉著卜算預測之術,或者其它術法配合,將一個人的整個運勢完全改變,不受天地自然的運勢所控制的話,那才叫最高的境界了。」盧祥安很謙虛的說道,不過他的語氣中,很明顯的透出了他內心裡感慨和嚮往的情感。

 馬良笑道:「這簡單,把一個人殺掉,就徹底改變了他的運勢,確切的說,是截斷了。」

 盧祥安愣住,也沒有否認。

 因為,馬良說的這句話,是事實。

 但盧祥安的嚮往可不是這樣去魯莽直接的改變,不過他也懶得再在電話裡和馬良談這方面的問題了——卜算預測之術,並非是三言兩語能夠探討講述清楚的,在師父的潛心教導下,還需要個人一點點的去感悟。

 而且,師父也不能拔苗助長,必須一步步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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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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