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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部花絮》第10章
第九章

  被奇怪的聲音吵醒,心裏咒?著是那個傢伙不識相,在加班的隔天吵得鼠爺我沒好睡。

  不甘願地睜開眼睛,在清晨的微光中看見一道熟悉的背影。貓爵站在我床前,拿著單眼相機,朝窗外喀嚓喀嚓的猛拍……吵醒我的就是相機快門聲。

  外頭天色朦朧,一抹青白在建築物與天空的交接處擴散,清晨濕涼的空氣從敞開的窗口流入,外頭傳來清脆的鳥鳴。

  踏馬的……我只想罵髒話,現在才幾點?!

  翻個身繼續睡,我的動作似乎驚擾到貓爵——被「驚」到的人可是我——他放下相機,轉頭看向我。「米奇?」

  我不想理他,比起那只貓,鼠爺我現在更愛周公大人。

  踩在地磚上的輕微腳步聲,床鋪凹陷一角,貓爵手貼在鼓起的棉被團上,不一會,他另一隻手撥開我散亂的頭髮,在我的臉頰落下親吻。

  這下我完全清醒了。

  眼睛再度睜開,聽見貓爵的低笑:「吵醒你啦?」

  一說我就有氣,我掀開棉被,隨手抓起枕頭往他笑容燦爛到該死的臉上丟。「喵的!我昨天很晚才睡!」

  貓爵笑著閃開,他不顧自己也要顧相機。「我儘量小聲了。」

  現在才早上六點半……我揉揉發疼的額角,今天還有一堆工作要忙,懶得再跟他說什麼。「感覺眼睛一閉就醒來……」

  「喀嚓!」貓爵將鏡頭朝向我,按下快門。

  我賞他個白眼,「有什麼好拍的?我家根本看不到什麼街景。」就算想到我家取景,也不用挑大清早吧!等我出門上班後他要把房子翻過來都行……只要別動我的衣櫃。

  「就是突然想拍,作個紀念。」

  「作個紀念?」說得好像他要離鄉背井的樣子。

  貓爵沒有回答,自顧自的說:「我決定從我家到米奇家,經常在走的那些路都要拍攝下來……有這個想法已經很久,今天早上突然心血來潮,想拍米奇的房間,這樣我每天就能跟你看著相同的景致。」

  這樣應該是變態吧?

  「你高興……就好。」我打個哈欠,進浴室洗臉。

  貓爵在我後頭說:「我幫你買了早餐,放在客廳桌上。」

  我揮了揮手表示明白。

  那晚的荒唐之後,已經三天過去,我想我不能將一切都推託給酒精作祟。

  過程已經忘得差不多,但結果卻是很明顯,禮拜一早上我迷迷糊糊的醒來,看見床鋪與身上的痕跡,要催眠自己只是場夢當然不可能,更何況我正全身赤裸的躺在貓爵懷裏。

  我果然是被壓的那個嗎?……從股間的不適跟貓爵背上的抓痕看來,答案再肯定不過。

  向公司請個半天假在家休養——別誤會,是宿醉害人,我才沒有那麼弱不禁風!

  貓爵樂得很,難得願意整理家裏,包辦所有打掃清理的工作,還買便當給我吃,但我卻連扯動嘴角的力氣都提不起來。

  既然貓爵沒有斷幾根肋骨,表示那件事是我百分之百願意的,以他平時的行為看來,我或許還有助紂為虐的可能……所以這就叫挖坑給自己跳,我應該找個風水寶地把自己給埋進去。

  「現在才幾點……」碎碎念碎碎念。再躺回去睡上班肯定遲到,鼠爺我掛著深深的黑眼圈,不斷打著哈欠,坐在客廳,打開電視。

  「對不起啦。」貓爵討好的陪著笑臉,「我沒有要吵醒你的意思。」

  「你就不會下午來拍嗎……」哈欠。更慘的是一大早哪有什麼好節目,我只能看晨間新聞。

  「我想拍清晨的景色,我要畫出能聽見鳥鳴的天空……」

  我想起他前幾天在噗浪上的發言。「喔,那個啊……『荊棘』的回復。」

  「哪個?你知道『荊棘』?」

  我一驚,在心裏給自己賞巴掌,怎麼又不小心說溜了嘴!「我、我知道啊……你跟我說過他,你的忠實粉絲。」

  「說什麼粉絲……他是個朋友。」貓爵對我的講法半信半疑,「我跟你提過他嗎?我記得我不太會說這種事。」

  我裝出困惑的表情。「你沒提過嗎?……那就是鸚鵡啦,啊!是她說的沒錯,她上次在抱怨有個通販的讀者很沒禮貌,東挑西揀,以為這裏是便當店,還要指定菜色什麼的。

  「然後就提到『荊棘』,說這麼有禮貌的讀者少見了,每次收到他的信都會很高興……」

  鸚鵡的確時常在抱怨又被誰誰的來信態度氣到,通常罵完她就忘得一乾二淨,所以就算我亂扯淡,貓爵也無從對證。

  「原來是鸚鵡。」

  「對啊是她說的。」我用力點頭以增加這段話的可信度。

  貓爵笑了笑。「『荊棘』那傢伙不錯……滿可愛的,說話給人的感覺很成熟理智。」

  請不要這樣誇獎,我會害羞。

  「那很好呀……你給我買什麼吃的?」轉移話題中。

  「嘿嘿!」貓爵獻寶似的從塑膠袋裏拿出他給我買的早餐,一碗熱湯及方形便當盒裝的蛋餅。「鏘鏘!小老鼠最愛的蘑菇起司蛋餅,跟蘑菇玉米雞絲濃湯……這間早餐店一大早生意就超好的。」

  「謝啦!它的蛋餅我每次去都買不到。」我超愛巷口那間早餐店的蘑菇起司蛋餅,裏麵包著我最喜歡的兩種食材。那間早餐店正好在我跟貓爵家中間,我們兩個都是常客,有時還會在店外遇見。

  總算來了點精神,我興高采烈的打開便當盒,準備來大快朵頤一番。早餐果然是人類一天活力的泉源!

  盒子裏的蛋餅厚得幾乎要滿出來,鍋鏟切開的剖面流出濃郁的起司醬,令人口水直流。「你有幫我加料?加料要等耶。」

  貓爵遞筷子給我。「反正我也沒事,就多等一會……米奇果然很喜歡蘑菇。」

  「蘑菇跟起司我都超愛的。」我輕快地說。

  夾起一大塊蛋餅放進嘴裏,熱度正好,濃郁的美味令我直咂嘴,好吧,就暫時不氣他大清早的擾人清夢。中午想打瞌睡時,再將他從頭到尾巴罵過一遍。

  貓爵拿過轉臺器亂按一通,這時候不是晨間新聞就是電視購物,電視螢幕亂跳了一陣,最後在動物星球頻道上,正在播出的海野生動物介紹,至少能打發清晨的無聊時光。

  「你吃了嗎?」

  「吃過哩。」貓爵放下轉臺器,坐在沙發上和我大腿靠著大腿,伸長於臂圈住我肩膀,讓我差點噎到。

  那晚之後,貓爵時常故意表現出親密的舉動,拉拉手、搭搭肩膀都算小CASE,最擔心他要跟我交換口水,甚至往我的床上爬……

  我的內心掙扎若讓外人聽見——比方說公司裏的狼女們,肯定會說做都做了,飯已經整碗盛上來還矜持什麼、害羞個P……PPT。可我心裏的苦外人實在不能瞭解,若要細說從頭得講個三天三夜。

  簡單一句話就是,我對貓爵,有個不能說的秘密……若讓他知道,調頭就走是他仁慈,可能會將我吊起來鞭一鞭以泄心頭之恨。

  愈是在意他,我愈害怕事情的真相被他發現。

  「HI!有人在家嗎?」見我事情想得出身,貓爵的手在我面前揮了一揮。「Hello Mickey?」

  我拍開他的手,「別吵我看電視。」

  「看電視?」貓爵瞄向電視上正在播的洗髮精廣告。

  貓爵挨向我,原本已經貼得夠緊的身軀此時更是沒剩多少空隙。「又在煩惱什麼呢?說給我聽聽怎樣?」他像貓咪一樣,臉頰正我肩上磨蹭。

  我哭笑不得,手肘頂開他一直貼過來的胸瞠。「你好煩呀……我要喝湯。」

  貓爵笑笑地拿起盛湯的紙碗,掀開蓋子遞過來。我接過紙碗,湯匙攪了一攪。還是熱的呢,湯液冒出水霧,我小口小口的接著喝,將注意力真正的移到電視節目上。

  貓爵乖乖的坐直身體,但沒鄉久,他不安分的在沙發上蠕動,屁股又往我坐的地方挪。

  「小米奇。」

  「有點自知之明,到底誰比較幼齒?小、貓、咪。」我冷冷的回。

  「呿!不過就是個大叔,有什麼了不起。」貓爵揮揮手,一臉的不甘心。

  「別太嫉妒我了小弟弟,我開始會走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呢!」我將左腿跨在沙發上曲起,硬是不讓那只貓靠過來。

  貓爵最討厭被提及我跟他的年齡差,立刻垮下臉。「真可惡!」他轉過身,雙手環胸背對著我,耍起貓少爺脾氣。

  要應付他,我的經驗豐富,這種時候最好就把他丟著不管,那頭貓發覺沒人理會自己,就會自討沒趣的摸摸鼻子回來。

  我繼續看電視喝熱湯。「哇!好痛的樣子……」動物星球中鱷魚捕捉過河牛羚的畫面,令我忍不住發出驚呼。

  果然沒幾分鐘,貓爵再也「ㄍ—ㄥ」不住,身體轉回,偷瞄我。

  電視上「弱肉求生記」演得正精采,我沒怎麼理他,貓爵喉間發出埋怨的哼氣聲。「小、米、奇。」

  還來啊!我想瞪他,就見貓爵抓住我的腿脛,將我曲著的腿拉直,整頭貓往我身上撲。「喵嗚!」

  試問正常人類被一頭面露凶光、眼神饑渴的大型野獸撲到身上,第一個反應是什麼?

  反抗,沒錯,基於求生本能我反抗了。我抬手要架開他,卻忘記手裏正端著碗熱騰騰的濃湯,手抬起的同時,整碗熱湯毫無殘念地澆到我的肚子上。

  「幹!」我大罵一聲跳了起來,眼眶瞬間噴出淚水。肚子就算了,反正我的職業又不是跳肚皮舞,讓我不顧氣質髒話脫口而出的原因,是因為大部分的湯液都流到我下腹的重要地帶。

  男人的最痛啊!雖然以後可能沒用武之地但真的很痛!

  「哇啊!對不起對不起。」貓爵知道自己玩過頭,連忙拉著我沖到浴室,扯開水龍頭幫我脫衣服。

  超想哭的,鼠爺我招誰惹誰?放著柔軟的床不睡要來給這頭貓折騰!

  貓爵動作俐落的解掉我睡衣的扣子,見他要拉我的褲頭,那晚的片段記憶湧上腦海,羞恥心也跟著跳出來跟我招手,心裏一急,我想也沒想拍掉他的手。

  「米奇?」貓爵困惑的看我,眼中藏著些受傷。

  「我自己來就好,你出去擦地板。」

  「先讓我幫你……」

  搶過他手裏的蓮蓬頭,我豎起眉,真的動了肝火。「出去!——」

  貓爵肩膀一震,沒想到我會那麼火大,他張了張嘴,眼神黯淡下來。「對不起,那……我到外面等。」他轉過身,又回頭看了看我,才離開浴室。

  「……混帳!」我低聲咒?。責備的物件是自己。

  手耙了耙頭髮,貓爵受傷的眼神反復在腦中重播,胸口像被野獸狠狠撕咬,痛得我雙腿打顫。好恨自己,我又再次傷害他。

  沖過澡總算稍微的冷靜,我包著浴巾走出浴室。

  貓爵在我房裏,坐在床邊,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他落寞的肩膀令我皺眉,有股要將一切對他坦白的衝動。

  正欲張口,貓爵在這時抬頭,看向我,在他溫柔的眼神中我咽下嘴邊的坦白。

  我喜歡這個人,為此願意拋開心底顧慮,和他一同堅守那片小小天空,無論風雨飄搖,至少我們不會孤單。

  但我藏著個秘密,害怕他知道後離我而去……

  「要不要擦個藥?」貓爵刻意放輕聲音,生怕我再對他發脾氣。

  我摸摸泛紅的肚皮,勉強扯開笑臉。「沒事,還沒熟。」

  貓爵也笑了,將眼裏的不安掩住,對我咧開嘴角,「能不能用要檢查過才知道,來,讓老公我摸摸。」貓爵兩手一抓一抓,動作猥褻的欠揍。

  「公你個頭!……你休想。」我笑?著,繞過床鋪,想拿套衣服來換……差不多準備上班了,煮小鳥不知道有沒有病假可請……

  貓爵的眼睛一直跟著我的動作,經過他身邊時,發覺好像有哪里不大對勁,我倒車,雙手叉腰站在他面前。「貓小爵同學,請問你的屁股在做什麼?」

  「屁股?我的屁股很健康,Very good的!」貓爵故意扭了扭腰,坐得更大力。

  我對他勾勾手指,「給、我、起、來。」一字一頓地說。

  「鼻要!」貓爵扭頭,裝可愛。

  嘴角抽搐,我考慮著將備份鑰匙收回來的可能。「請你,不要,坐在,我家,歐笨匠身上!——」我扯著嗓子對他大吼,抓著歐笨匠的手要將它解救出來。

  這頭貓爵絕對只有十五……不,是五歲,就因為看不順眼親親歐笨匠抱枕日夜陪我同床共枕,竟然趁我不注意時虐待它,將歐笨匠壓在他的髒屁股下面,還故意坐著不起來。

  一大早給吵醒,被性騷擾,小小鼠差點煮熟,現在又來欺負我家歐笨,鼠爺我暴走了!

  「你給我起來!」我拿脫鞋打他,打得貓爵唉唉亂叫。

  「唉呀!謀殺親夫啊……家暴!」

  淨講些不三不四的話,讓我更氣,絲毫不留情的往他身上一陣亂打。「起來!你出去,我要換衣服上班!」

  貓爵手忙腳亂的擋了一會,還是被打得連連退後,我用脫鞋將他趕到房門口。「害羞什麼嘛,我們都什麼交情了,還怕我看,你全身上下我有哪里沒看過,連小花都舔……」

  「砰!」我在他面前甩上門。

  還不夠解氣,又往門上踢了一腳。

  當初我何必同情他!這種人真該丟到下水道放水流!

  氣鼓鼓的抱起我心愛的歐苯,將它的臉打圓,拉挺它頭上的彩虹,才滿意地放回床邊。

  我打開衣櫃,瞬間,十幾本漫畫刊物、紙袋跟海報從櫃子下層滑了出來。

  又聽見貓爵也外頭拍門,揉揉發疼的額角,我認命地將已經爆箱的刊物塞回衣櫃,這些刊物、本子的作者全都是被我關在門外的那頭貓。

  為了讓「荊棘」買下貓爵的刊物,我可是大費苦心,現場的限量本得花大把銀子請代購商排隊,通販的部分我必須填大學同學家位址,花兩趟的郵資,匯款帳號當然要跟別人借用。

  天知道這些本子,每一本,作者都曾包得美美的雙手捧上要我收起,我卻得一面拒絕,一面用如此曲折的方式入手,簡直像神經病!

  不,我真的是神經病,可能比貓爵還變態。

  外頭拍門聲漸弱,我挫敗的蹲在地上,希望來個人搖醒自己,不要再對那頭囂張、任性妄為、不懂得體諒人、又幼稚到根本國小沒畢業的大型貓科動物,如此著迷。

  「沒藥救了我……」或許該去找律師立個遺囑,如果我有什麼萬一,請將這些本子跟我的秘密一起埋進棺材裏。

  早上我工作的情緒很差,主要因為睡眠不足,加上跟貓爵吵架。

  因為我不理他,那頭貓也耍起脾氣,跟我來個相應兩不理,直到我要上班將他趕出家門,他唯一對我說的話只有「哼!」。

  我明白他心裏不好受,對於我反復又掙扎的態度,已經無法將心態調整到從前的貓爵,只能戰戰兢兢的等我回復,要我笑一笑點個頭說:來吧!管他的就讓我們在一起。

  無奈我沒有這股勇氣,令我退縮的不只「逼ㄟ摟」的壓力,還有當初我對他好,讓他進而喜歡上我的「起因」。

  我並非相信愛最大的單純善良、悲天憫人的小說主角,不可能心血來潮給只棄養動物施以援手,曾經,對貓爵的好,我有私心。

  我不敢讓他知道,但他必須得到我的坦白……

  鬱悶到極點,被苦追兩年、卻只交往一個月就分手的大學女友甩掉,心情都沒如此低落,我才是被迫的那個不是嗎?怎麼已經開始幻想貓爵拒絕我時的場景……啊啊快給我牆角我要耍自閉。

  「奇奇,之前給你的封面設定……」

  沒看到我散發生人勿擾的氣勢嗎?旁邊那兩個小的都不敢吵我,你又是哪根蔥!……我瞪向來人,已經打定主意管他是誰——總編例外——一律白眼伺候。

  「呃,你很忙?……那我就不打擾……」綿羊組的奴隸羊儼然是被我的眼神嚇到。愣了一愣,側過身子作勢欲逃。

  小羊看起來精神也不太好,神情有些憔悴,不知是工作或家裏出什麼問題。見他這樣,我頓時內疚不已,怎麼能將情緒帶到工作上頭,太不敬業。

  就算貓爵最後決定甩掉我,我還有三十年的房貸得付,血淋淋、絲毫不浪漫的現實在朝我眨眼睛。

  我抹抹臉,要自己振作起來,對他咧嘴一笑。「沒什麼啦,只是沒睡好,我家的貓一大早就到處亂跑,吵得我不能睡……你說封面怎樣?」

  「就是,我這有個作家想改之前給的封面設定,你發出去了嗎?」

  「這個月的我都發了……是哪本書?」

  與小羊討論一會,結論是要那個對封面設定三心二意的作家去撞牆……開玩笑的,剛好該畫者尚未開工,我就把修改的設定傳給對方。

  事情很多,時間太少,薪水也沒有增加的趨勢,小老鼠我只好任勞任怨的做到死。

  排版忙到中午,一個讓我停下排版大業的MSN視窗跳出,不用說,對方是貓爵。

  貓爵★CWT無事終了(灑花)/商業封面X3動工中/合本封面 說:米奇……

  我歎氣。

  美編組奇效奇。請各畫者愛用FTP上傳,MSN最近愛耍傲嬌 說:怎麼樣?

  貓爵★CWT無事終了(灑花)/商業封面X3動工中/合本封面 說:早上……你還在生氣嗎?

  這是我要問你的吧?

  他這樣說,我反而不知道該回什麼。可能我停頓的有些久,貓爵以為我還在氣頭上,畫了只哇哇大哭的貓爵Q圖,在旁邊寫上好幾個「對不起」。

  貓爵的脾氣來得快也去得快,像個永遠長不大的小孩,早上還在跟我嘔氣,這會又來討好賣乖。

  美編組奇小奇。請各畫者愛用FTP上傳,MSN最近愛耍傲嬌 說:小貓乖,我沒生氣啦。

  我回畫一隻老鼠拍拍他的頭。

  貓爵★CWT無事終了(灑花)/商業封面X3動工中/合本封面 說:真的嗎?

  他又畫了只淚眼汪汪的貓爵。

  美編組奇小奇。請各畫者愛用FTP上傳,MSN最近愛耍傲嬌 說:真的,有什麼好生氣的?

  貓爵★CWT無事終了(灑花)/商業封面X3動工中/合本封面 說:我怕主人要丟掉我了QQ……

  「噗!」我噴笑,不知要吐槽哪個點。是「主人」還是「拋棄」?

  貓爵畫出一隻蹲在紙箱裏仰頭咪咪哀叫的Q版自畫像。

  表情跟動作太有喜感,我捂嘴抖著肩膀笑個不停,心裏的陰霾被一掃而空,仿佛鬱悶的烈陽底下突然吹來一股清涼海風……我心情大好,覺得應該挑個日子找貓爵去淡水走走,不過幾十分鐘的車程,我們一直忘記要怎麼去享受。

  我是希望能跟他多聊的,無奈其他MSN視窗亮個不停。

  美編組奇小奇。請各畫者愛用FTP上傳,MSN最近愛耍傲嬌 說:好啦,我先忙。

  貓爵★CWT無事終了(灑花)/商業封面X3動工中/合本封面 說:嗯嗯,你忙。

  MSN接連亮起,我一一回復畫者們的問題,一陣子後才回去看貓爵的MSN。

  貓爵★CWT無事終了(灑花)/商業封面X3動工中/合本封面 說:劉宇奇,我好喜歡你……已經無法再做其他思考,我喜歡你。

  他留下這句話,我不敢回答,懦弱的關上對話視窗裝死,將他的喜歡複製起來,存進心裏。

  我也喜歡你,也好喜歡……

  人參啊,如果真像小說封面美美的圖片就好。可現實是,再精緻的封面,依然會挑到讓人想摔書的內容,或者輕鬆搞笑的文案底下,故事發展酸苦的不忍再看。

  我與貓爵,可能就是如此。

  表面上兩人都笑笑鬧鬧的將情緒掩藏得很好,剖開來其實心裏塞著許多死結打不開。

  下午貓爵給我打了三通電話,我不知道哪根筋壞掉,竟將手機轉震動扔進抽屜裏,裝死絕招開到最大值。

  我的怪異行徑引來艾咪跟納豆的注意,一整個下午,都感覺到有兩道「關心」的視線投射在我背上,讓我差點忍不住指著他們大罵看三小,鼠爺我難道長尾巴不成!

  幸虧我多年的修養——如果真有這種玩意——我忍耐到下班沒有火山爆發,鬱悶的打過卡,決定回家前先去臥軌……我是指上超商買幾罐啤酒回家澆愁。

  「奇奇,要下班啦?」納豆在電梯口叫住我。

  「是啊。」我勉強扯動嘴角。

  「一道走好嗎?」納豆這麼說,我聳聳肩沒什麼意見。

  電梯裏還有其他人,對這種情況納豆似乎有些焦躁,他站在我旁邊不住抖腳,左右張望,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直覺他有事情要跟我說,只要不是告白我都可以接受。

  出了電梯,同事們互道晚安後各自散開,納豆卻跟著我走到捷運站入口。記得他都搭公車回家,他住的地方與我可是兩個方向。

  納豆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我終於忍不住,停下腳步,回頭沒好氣的說:「你要講什麼就講吧!不要一直跟著我。」

  納豆似乎這才回神,一愣。「啊?我要去我姑姑家拿東西啦,她住的地方也是在藍線上。」

  什麼嘛……我傻住,「噗!」的一聲笑出。「抱歉抱歉,原來是我誤會……我以為你有話跟我說。」真糗,我這想太多的個性要不得!

  「也不是沒有……」納豆抓抓臉,表情猶豫。「奇奇,你跟貓爵很熟對吧?」

  「嗯啊。」這點還有誰不知道。

  「是這樣的,我的小表妹很喜歡貓爵,這次的場子她因為要學測無法去,結果沒買到貓爵會場限定的特典,哭了好久,不知道你有沒有辦法……」

  納豆,我真想扁你,天知道我現在最不願意見到的就是貓爵。

  為了展現美好的同事愛,我決定還是去趟貓爵家。

  在捷運上我與納豆聊了一些,他覺得我這人沒什麼大缺點,就死心眼,老把別人的事情攬到自己身上,忙死自己也令對方很緊張。「幻覺天境」那件事就是最好例子,艾咪原本已經找好備胎幫忙,結果我先召喚出貓爵打壞她的計畫。

  納豆建議我應該放寬心胸,別一直把事情往糟的地方想……但要我拋下顧慮對貓爵坦白,還是來瓶威士卡灌醉我比較實在……

  打開貓爵家房門,只見屋裏一片漆黑,屋主不在家,來往汽車的引擎聲在安靜的屋子裏回蕩,令人莫名的寂寥。

  我掏出手機,猶豫著要不要回撥下午的五通未接來電,什麼時候我上貓爵家找人還需要先報備了?……有點不爽。

  莫非我有成為傲嬌的潛能?

  關門離開,本想乾脆買啤酒回家耍鬱悶,沒走出幾步,我停下,又回過頭。煩躁的抓抓頭髮,還是站在他家門口等人。

  靠在門邊,我反復思考這陣子發生的事。

  面對比我強勢的貓爵,我故意將他看成當年火爆脾氣的小鬼頭,把對他的好、對他的眷戀合理化,因為這樣、因為那樣……但很多事情根本無須理由,連答案也不必太清楚,只要傾聽自己的心聲就好。

  該退一步的人,是我。

  遛狗的老伯經過我面前,奇怪的看著我,這個拿著手機站在別人家門的,卻不會打電話的笨蛋。

  「你要找誰?」

  我笑了笑,「在等人。」

  老伯用懷疑的眼神看我,牽著狗走到巷子另一頭。

  「唉!」我歎氣,仰頭,高樓大廈背後的天空黑的沉重,生活在城市裏的我們,連享受星光的權力都沒有。

  「……哪怕這城市光害侵蝕,你擁有獨一無二的色彩。」我憶起貓爵的這則噗,字字句句都是我的心聲。

  他的可愛絕無僅有,我再也不會遇到這麼個對自己說「喜歡」的人。「我應該答應的……」

  夏末的夜晚已經有些涼意,簌簌的風吹得我頭髮亂翹,我穿上薄外套,手插在褲子口袋中,踢動柏油上的碎石,趕趕蚊子,左搖右晃的等。

  手機被我拿出又收回好幾次,上頭的五通未接來電,我不知道該用怎樣的心情跟語氣回復。

  快出現啊!你怎麼還不回來……

  這時候如果下場雪的話,會更有氣氛吧,主角在飄雪中,圈起手掌呵著霧氣等待……我胡亂的想。

  就算將臺北的天空望穿,它也不會賞臉的落幾片白粉,倒是灰濛濛、陰沉沉的像是要下雨,濕冷的風不斷灌進我敞開的外套領口,已經將拉鏈拉到最高仍止不住的冷意襲來。

  就這樣,我在貓爵家門口罰站兩個多小時,喂蚊子吹冷風,久到遛狗的老伯懷疑我有什麼不法企圖,不斷從我身邊經過,貓爵還是沒回來。

  站在這裏也不能證明什麼,我決定先回家再說,幫納豆的表妹討紙袋只是藉口,目的是想找貓爵當面說清楚。

  他可能跟鸚鵡她們去吃飯吧,都十點多了還沒回來,搞什麼!

  心裏抱怨著,我沒好氣往自家的方向走,又想起貓爵今天早上在我家亂拍照,我從沒仔細觀察過相隔我倆住處的這兩條街,不就一條巷子加半條大街,巷口的夫妻老在罵小孩,野狗汪汪亂叫隨處配種,經過超商時自動門會突然敞開嚇人一跳。

  我很習慣這些,每次往來總不會有太大的情緒,而貓爵呢?他是抱著怎樣的心情走到我家?或是有多期待我推開他的家門?

  總覺得自己瞭解他,但我沒有真正考慮過他的心情。

  走到位在我們兩家中間的那間早餐店,我停下腳步。街尾就是我的小破屋,而站在門口,姿勢跟我兩分鐘前差不多,背靠圍牆望天歎氣的那人……

  「貓爵?」

  我出聲的同時,貓爵朝我看來。逆著街燈他的眼神平淡的恐怖,令我心臟緊縮,幾乎忘記怎麼跳動。

  「你去哪了?」貓爵走向我,沒幾步就站到我面前。

  「我在……」我胡亂指著,張口話卻哽在喉間。小老鼠你還能再笨更多嗎!這宅貓還能跑哪?平時要他出門買個衛生紙都懶的人,除了自己家裏,會去的地方當然就是我家。

  他也一直在等我。

  「罷了。」貓爵聳肩,連扯動嘴角的力氣都沒有,「我本想找你看電影,可是你都不接我電話,MSN也不回……」

  貓爵拉來我的手,將兩張電影票放進手心要我握住,他蒼白的指尖冷得我一顫。

  這個人,在我家門口站了多久……

  「貓……貓爵我……」

  「你不用說,我都知道。」貓爵不讓我把話說完,望望黑暗的天空,以一種心死的神態自顧自地道:「是我不對,只顧慮自己,沒有想到你的感受……我剛剛,思考了很多。」

  貓爵握著我的手,些微用力的捏了一捏,放開,疲憊地抹抹臉。

  「米奇,抱歉,我真的太喜歡你,所以才任性的強迫你……你是個很好的人,要配合我的一廂情願……應該很困擾吧。」貓爵自嘲的笑,低頭斂下眸子,我無法看清他眼中的情緒,那微蹙的眉間積聚的苦澀,令我眼角也跟著酸楚。

  不被他神采奕奕的雙眼注視,夜晚仿佛更加深沉寒冷。

  「放心,我以後不會再纏著你,就這樣吧……再、再見。」貓爵艱難的說出最後一句話,拍拍我的手臂,從我身邊走過。

  他回眸一瞥的神態哀傷的像是告別。

  我傻住,下個瞬間,渾身不打一處氣來。「你這個,任性妄為,的傢伙!」回頭朝他大吼,恨不得撲上去咬掉他的鼻子!

  「小弟弟!搞清楚,世界不是在你腳下轉動——」我也不知道自己發什麼神經,就是被他這刻意疏離的態度氣到不行,以潑婦?街的氣勢,指著他的背影吼個不停。

  你有你的難過,我就沒有心酸?為什麼不肯聽我將話講完,故作豁達灑脫其實心裏在滴血,以為我看不出來嗎!

  竟然就這樣甩掉我。

  竟然……拋下我們的心。

  你難道不想知道,我對你多麼喜歡?

  可惡!水花不受控制的從眼角湧出,我用力抹掉,休想、休想我會追過去,你這頭蠢貓!在這種時候還跟我耍脾氣。

  「你是笨蛋嗎?」

  野狗家犬連成一氣對我狂吠,附近鄰居推開門窗,好奇的、詢問的、罵髒話的,各種聲音在耳邊嗡嗡迴響,都被我隔絕在外,我只聽見體內劇烈的心跳,血液在體內瘋狂湧動。

  「陳浩鈞——你一輩子都只是個死小鬼!」

  我喊出他的名字。

  這次貓爵沒有認輸,他揮了一揮手,頭也不回。

  華麗貓爵士★ 覺得:人家是先上車後補票。我是上了車,都一路坐到臺北,才發覺自己買不起車票。

  荊棘:請你摸摸口袋,頭等艙的優待票早就放在那裏!小、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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