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風聲漸起二十三、和解以及……一筆長期生意

　　既然溫德與貞德統一了立場，剩下的事情就好辦了許多。

　　之前溫德雖是對那群天使，以及他們所代表的宗教進行了嘲諷，但言辭倒也不算特別的嚴重。這就有了些迴旋的餘地——溫德本身是肯定不會對這些天使道歉的，他並不認為自己有做錯的地方。對於這點貞德也很清楚。

　　所以當溫德將目光望向那群天使後，少女就輕輕的笑了起來，「把那邊的事情交給我好嗎？」

　　溫德點點頭，貞德便再向著那群天使走了過去。對於她的到來，天使們的態度顯得有些複雜，猶豫不定的有之，面露不豫的同樣有之。像為首的能天使費南德就不是很瞭解貞德為何能夠這麼輕易的原諒了溫德，又還認同了他的看法。難道說，讓世人感受到主的榮光，不是件理所當然應該的事情嗎？

　　事實上，若不是貞德的身份，費南德怕是早已經懷疑起做這樣決定的那人的信仰是否有了動搖。但就算如此，他也直言不諱的將這問題對著貞德提了出來。

　　貞德開始為他解惑，不過因為聲音很輕的緣故，壓根就沒有打算過去的溫德也只能隱約的聽到一些隻言片語。

　　好像是「雖然溫德說的粗魯，但他也有一件事情並沒有說錯」「雖然不願意相信，當確實有其他那些強大的存在。「為了神的榮光……」「身在異鄉，更要謹言慎行。」「歸於上帝，對於自身固然是種榮光，可卻對於弘揚上帝的榮光毫無幫助啊。」之類的話題，間中似乎還講了一個寓言，就是那個世人眾所周知的那個「太陽與北風」的故事——北風越是嚴寒，旅人只會更加拚命的裹緊形狀；唯有溫暖的太陽，才能讓人慢慢放下防備……

　　對於貞德的說服，費南德的表現可是相當的精彩紛呈，從最開始連聲怒喝「荒謬！」，到接著怒而拔劍，慢慢卻又沉默了下去，只聽貞德繼續說道：「妄想走捷徑，那本身就有背離榮光之路的危險……諸位是天主的代行，一舉一動都像征著吾主的榮光……所以才更要注意自己的行為，不要讓異鄉的人們對於上帝產生錯誤的理解，產生敵意……」

　　費南德似乎有問了一句，「那麼我們應該要怎麼做？」之類的問題。

　　貞德就對他笑了起來，「……言語是無法說服別人的，當然要靠行動才能證明我等的誠意……」

　　就這樣又說了一會兒，天使們終究還是被貞德給說服了。他們一一將武器收了回去，再看向溫德的目光雖然不能稱為友善，但又不復敵意。

　　費南德又獨自與貞德一起走了過來。這位能天使沉默的看了不甘示弱同樣望著他的溫德好一會兒，在貞德輕咳了一聲之後，開口說道：「以我等的名義保證，在未能取得你們的許可之前，我等絕對不會擅自進入現實。」

　　這保證和溫德最初堅持的那個要求，似乎是有著一些差異的。但話又說回來了，就算費南德能夠保證他們在任何情況、任何前提裡都絕對不會進入現實，也得溫德相信才有意義不是？從這方面來看，能天使這樣的說辭反倒更新是他內心的真實想法。

　　溫德能夠感覺到這點，又反正費南德將最終決定的權利交到了他手中，所以他稍微想了想，也就決定相信了天使的保證。「我剛剛是莽撞了。」既然已經達到了目的，溫德也就不介意送對方一個台階去下，「如果言辭裡有什麼冒犯之處，還請見諒。」哪怕是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不是？貞德與這些天使的關係，看起來也算密切呢。

　　能天使沒有答話，看起來是對溫德道歉與否沒什麼興趣。倒是貞德在這時又道：「溫德，你那裡不是有很多的邪惡與混亂因素的結晶嗎？如果有用不到的話，不如就交給費南德他們吧。」

　　在與安達利爾一戰過後，溫德確實是從魔王以及她手下的屍體上面得到了許許多多的邪惡、混亂結晶。甚至已經遠遠超過了溫德需求的地步——他唯一能夠消耗這些玩意兒的地方，就是靈界當中的那個附魔塔。用它將這些玩意兒轉化成一些更加具體的能力，用以增強使魔們的實力。

　　只是呢，就像是絨絨受到邪惡、混亂因素影響，結果就心情大變那樣。使魔們對於這些效果雖然都挺不錯的附魔，忍受能力也不是特別強。一個幾乎就是女獵手及鐵騎士的極限了，就是重裝槍騎兵也不過能夠忍受三種而已——要是超越了這個限制，那麼附魔上面的力量，就會隱隱影響到使魔的心智。

　　溫德當然是不會坐視那種事情發生而不去理會的！

　　所以如今的靈界裡，還有好多的邪惡、混亂因素結晶，因為沒地方使用而推擠在一起吃灰呢……

　　這次前來交易大會的時候，溫德本來也有拿這些玩意出去交易的心思。可再仔細一想，卻又發現這似乎是個餿主意。有不少的惡魔會對這兩種玩意兒趨之若鶩，這點溫德是可以肯定的。然而會需要這些東西來提升實力，大半也只會是生性邪惡的惡魔——所以才能夠無視這些因素所能夠造成的結果不是？溫德根本就不覺得自己能和那些惡魔尿到一壺裡，換而言之也就是說，與它們交易，似乎好像可能是在資敵……

　　雖然說，溫德也是能從交易本身當中得到好處的。但在掌握資源總類單一、數量又不是很多的前提下，想要保持住貿易的「順差」似乎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反正他是思前想後了半天，也依然沒有下定決心把這些東西委託給絨絨去代為處理——當然，因為之前那次經驗，囂王也未必感講這些可怕的玩意收下——他只是決定走一步看一步，如果真在交易大會裡發現了什麼非要不可的玩意兒，再去考慮有限量的交易這兩種東西的可能……

　　對於少女的提議，溫德之前根本就沒有想到過，他看著貞德很有些吃驚，「他們也需要這些東西，難道就不擔心墮落嗎……」

　　貞德就微微笑著解釋起來。

　　原來天使們有一種特殊的能力，就像是囂可以用果子釀酒，野豬人可以製造石製的護符那樣。天使們也可以對邪惡以及混亂的因素進行淨化，將它們轉換成為屬性相對立的善良以及秩序因素。這樣的轉化雖然會讓結晶有一定量的損耗，但對天使們而言好處也是不言而喻的。轉化出來的成品能夠幫助提升天使們的實力都不必多說，單是轉化這一過程，對天使們來說都是極為難得的一次修煉與考驗。甚至因為天使們需要用全部的心神精力與要轉化的結晶相對抗的緣故，他們從淨化中得到的實力提升甚至比吸納成品還要高出一些來。

　　貞德這樣一說，溫德就明白了過來，「你的意思……」

　　「是的，如果你能夠長時間給我們供應這兩種力量的話。」卻是費南德主動開口說道：「我們願意將轉化出來的全部成品再交還給你。不知道你的意下如何？」

　　這可真沒什麼好猶豫的了。拋開在靈界吃灰的那些結晶不提，單是派出所裡那個遠遠不斷匯聚混亂與邪惡因素的匯聚點，就值得溫德找一個能夠長期穩定進行交易的對象。他點點頭痛快的應了，「這個沒有問題，我們就這樣說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