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暗流湧動一百三十、決戰(十一)
「真沒想到,居然會在這個時候再看見你……」
艾瑪背上,少女軟軟地依靠在溫德懷中,語氣虛弱的如此說道。就在數秒之前,她面對著安達利爾的攻擊已經無力再去抵擋,本來應該要去迎接她最後的命運了。可誰曾想到,就在那個時候,少女卻又突然感受到了被她掛在脖頸上的那枚戒指的呼喚。她微微遲疑過後進行了回應,再回首時,便已經身在異處了。
這樣的經歷委實太過于玄妙,從必死的絕境中突然逃出生天,慶幸的心思在充填少女心房的同時,也讓她不得不感嘆命運的奇妙。
之前與安達利爾的打鬥,已經榨乾了少女最後的一分力量,可半依在溫德懷中,她依然打起精神打量著四周。在將那枚彼此聯繫的戒指交給溫德的時候,少女破天荒的使用了一項不屑的話術,她用言語暗示溫德:「那枚戒指可以把她召喚他的身邊,那也只有一次。」這樣虛假的事實——事後想來她都覺得不可思議,完全不能理解當時是出于什麼樣的心情才做出了這樣大膽的事情……
但這樣的話術也決定了,溫德是不能輕易使用這樣寶貴的,只能使用一次的東西的。他此時這麼湊巧的進行召喚,想必也是有需要用她的地方的。
雖然身體已經相當的虛弱,可少女還是決定:如果情況需要,她會毫不遲疑的把最後一點殘力也使用出來,一定要保得溫德安然無恙。
她四下打量起來,這不看還好,一看之下,卻又詫異了起來。如今的這個所在,似乎離她之前的地點並不是很遠,而圍在身旁的那些惡魔,也是對少女而言非常眼熟——正是安達利爾的那些手下。
獨角獸艾瑪正趕在這些惡魔沒有合圍之前,極快的往回跑著。
少女不僅疑惑了起來,「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在這裡?」
「這樣的話我也很想問你啊……」溫德在苦笑,又從靈界中取出治療藥劑遞到了少女的嘴邊,「不過這些話等會兒說也是不遲,你先把它喝了再說!」
少女如今的傷勢讓溫德看得都有些心疼,他之所以會這麼巧合的進行召喚,一是因為艾瑪在面對怪物的防線時,左衝右突都無法越過讓他暗自焦急不已;二則是因為在那個瞬間,他心血來潮的有了某種不好的預感。
現在看來這個的決定是再正確無誤的,如果不是他召喚的及時,後果會變成怎麼樣真是讓溫德不敢再去想像。所以在這時,他在慶幸的同時,還忍不住有了些自責與悔恨。
畢竟,在事情發展到眼下這個情形之前,溫德本來是有機會召喚少女,讓她避免如今的遭遇,而與他一起去對付安達利爾的。可溫德卻是沒有那樣做,也不過是想給少女個驚喜,害怕再次被她拒絕,擔心使用了戒指卻發現沒有人回應這麼可怕的事情……這些可笑的原因。
現在回頭看去,這樣的傲慢、任性,真真是對他,對少女,對凌飛、魏野的不負責!
(還好事情沒有到無法挽回的地步……)
……
說起自己是因為看到了這邊天空的異狀,所以過來偷偷查看的少女,正說到自己被察覺的安達利爾堵了個正著,不得不去交手的時候,突然發覺溫德摟在她腰間的左臂夢的一緊,力氣是那樣的大,以至于讓少女都感到了絲不舒服。
她不由得仰起頭來,疑惑的叫道:「溫德?」就聽溫德在她耳邊輕輕的說道:「對不起。」少女心中有了絲明悟,卻又嗔道:「你在說什麼啊?難道不是你又救了我一次嗎?」
「可是……」溫德還想再說,少女卻搶先問道:「不說這些沒用的了。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溫德怔了一下,也明白了少女的心思,他放心的笑了起來,順著她的話往下說道:「這話說來就長了。恩……反正因為很多的原因,安達利爾那傢伙,也是我們的敵人了!」
「我們?」
「嗯,我們!」
安達利爾在她與少女交手地點外圍所布下的防線,無疑是相當嚴密的。在此之前艾瑪載著溫德,無論怎麼樣左衝右突都無法突破。可一旦事情有了新的變化,少女突然從陣中來到了獨角獸的背上之後,那麼撤退也就變得格外容易了,那些惡魔就是想要阻攔,也根本無法做到。
艾瑪速度又是極快,就算載著溫德與少女兩人,也在彈指間便將後方追趕的惡魔遠遠甩的不見蹤影。她再跑了一會兒,溫德便和匆匆趕來的魏野、凌飛匯合到了一處。
這時,少女已經從溫德嘴裡聽說了魏野、凌飛的事情,便客氣的打了招呼。相比之前,魏野、凌飛的目光則有一些驚人,他們既吃驚于少女體內內斂的那股同樣身為高階惡魔的氣勢,同樣又震驚于溫德,「你居然這麼順利的,就把她從安達利爾手裡救了回來?!」
「嗯。」溫德點點頭,「在此之前,我們就認識。而且……其實我還有一件東西能與她進行聯繫。」他將戒指的事情簡短的對魏野、凌飛兩人講了,坦誠在這方面他做的不怎麼地道,希望他們兩個能夠理解。
對此凌飛顯得有些生氣,可在被魏野拉到一邊指著溫德、少女兩人低聲不知說了些什麼之後,氣又很快平息了。
他們兩人在回來後,溫德還想再說什麼,魏野卻先擺擺手,爽朗笑著說道:「溫老弟你也不必在說什麼了。這算什麼事情?誰還沒點秘密了?」
可溫德卻在堅持,做錯事要承認,挨打要立正是他處事的一種態度,「可是我這件事情的後果可是不怎麼好。如果我能早點說明的話,或許再次之前我們有更多的把握能夠收拾掉安達利爾……」這也是他堅持要把話說明白的一個原因,不然的話,萬一因為這件事情給在他與魏野、凌飛之間留下什麼糾葛,那可不是件什麼好事——溫德相信,他把少女平安接回來,已經讓魏野、凌飛有所懷疑——而他們在此之後,還要去對付安達利爾的。
然而,魏野想到的事情比溫德所猜的還要多上一些,聽見他這麼說,魏野又低笑了起來,「看你說的,難道你在那時能夠肯定得到她的幫助嗎?所以,又有什麼好值得說要我們去原諒的?」
凌飛也難得笑著插話道:「而且說道隱瞞,難道我們兩個就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了嗎?」
「所以說,咱們都誰也別怪誰了!」魏野最後下了決定,與溫德、凌飛三人相識低笑了起來。
大家既然把話都說開了,那麼縱然再次之前有階梯,這時也消失了。他們的表情再次認真起來,商量起接下來的事情。聽到少女說,那裡還有安達利爾百多位手下,眾人的臉色都變得不太好看起來。
魏野沉吟了半會,才不太肯定的說道:「她那樣的召喚應該存在某種限制才對,我想,她再用不了幾次了……」跟著說了不少的看法,看似都挺合理的,只可惜卻又都是以猜測為主。靠顯然是靠不住的。
溫德只能苦笑道:「看起來,我們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在這時,剛剛恢復了一些體力的少女,突然插口說道:「那個……能不能請你們把使魔都教給我來指揮。如果可以的話,我覺得……安達利爾的那些手下算不上什麼問題!」
對少女沒什麼瞭解的魏野、凌飛還不覺得什麼,溫德頓時間雙眼就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