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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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上，慣例的晨練過後，溫德便通過惡魔遊戲來到了裡世界當中。他剛剛出現在電腦桌前的椅子上，依靠在房間一角假寐的女獵手便警覺的抬起了頭來。

　　見到是溫德，她的表情放鬆了下來，難得開了一次金口，叫道，「主人。」

　　「早上好。」溫德笑著對她打聲招呼，又看了依然靜靜躺在床上的少女一眼，「她還沒有醒過來嗎？」見女獵手沉默的點了點頭，他接著說道，「幸苦你了，在休息之前先吃點東西吧？」

　　溫德走到了客廳，在那裡擺放著的冰箱裡翻找了起來。荷，這裡的食物儲備居然比他現實裡的還要多得多，真不知道都是什麼時候弄進來的。

　　他在冰箱裡找到個蘋果，拿到外面晃了晃，「這個可以麼？」

　　女獵手點點頭表示可以，溫德又翻到了罐午餐肉罐頭，「那麼肉類呢？」

　　實驗證明，女獵手完全沒有忌口，可真的要比她的坐騎好養活了許多。那只該死的把籃球當作玩具滿客廳玩耍的黑豹，可是全然對澱粉含量大過肉含量的午餐肉於不顧的－－直到溫德從冷藏室裡為它找到了塊一斤多的凍肉，這隻大貓才勉為其難的點了點頭。

　　溫德開始為女獵手做起早餐來。作為一個從高中開始便獨立生活至今的男性，他的廚藝倒還說得過去。早上又沒必要做得太複雜，雞蛋和午餐肉片分開煎了，再配上牛奶、麥片也算豐盛。

　　他在廚房裡霹靂乓啷地好一陣忙碌，讓人食指大動的香氣很快就在房間裡瀰漫了起來。

　　這也許僅僅只是個巧合，當溫德把早餐放到女獵手面前時，他確實聽到了一些從臥室裡傳來的輕微動靜。

　　有些奇怪的走到門口察看，就看到昏睡了半天一宿的少女，正晃晃悠悠地支起上半身，疑惑的四周張望著。她聽見了溫德的腳步聲，也把目光望了過來。

　　兩廂目光相對，少女愣了一下，「你是－－」方才反應了過來，「謝謝你救了我。」

　　少女顯然已經想起了她被溫德打暈過去的經歷，但對那事卻又理解地隻字未提，只是連連道謝著，就掙扎地想要下了床來。

　　可她到底是重傷初癒，所中的毒雖然是在溫德的歪打正著下，無意識的用「治療」給解除了。但時間仍是稍微晚了一些，毒素已經無可避免的對她的身體造成了一定的傷害。

　　這也就是說，她的身體其實還很虛弱。

　　剛剛勉強地在床邊坐直了，少女緊跟著便身不由己地向著前方地面栽了過去。

　　還好溫德眼疾手快，連忙上前一步將她扶住，這才避免了悲劇的發生。

　　溫德長長出了口氣，隱隱責怪道，「你身子還沒有痊癒，請多注意一點！」

　　「我已經沒事了！」少女在他懷裡不斷的掙扎著，「我不是告訴過你嘛？我被強大的怪物追殺，再繼續留在這裡……會給你帶來麻煩的！」

　　「哦，你說的是這個啊？」溫德不以為意的笑了起來，「你就儘管安心的在這裡養傷吧。那些追殺你的怪物已經全部被我幹掉了！」

　　「啊！？」

　　少女感到相當的意外，一時裡連掙扎都忘了，她抬起頭在溫德的懷裡仰望著他的側臉，「你是認真的嗎？」

　　「是的。追來的那群怪物裡面雖然有個相當的厲害，不過最終還是被我僥倖幹掉了。」溫德一邊解釋著，一邊趁機想將少女塞回到床上。對墮落羅格的描述才剛剛起了個頭，他說話聲忽然嘎然而止，整個人都呆在了當場。

　　－－大概是因為少女在之前不斷掙扎的緣故，她用來束胸的布條，在不知何時裡不知不覺的脫落了下來。在如今，她大半個玉峰都暴露在了空氣當中。

　　不過這並不是溫德會呆住的主因，大學幾年裡他可是從來不缺女人緣的。

　　「這是？」在少女左胸內側心口上，有一片傷後留下的痕跡。說不上是特別的顯眼，但在溫德這個距離上卻也看得非常清晰。他有些驚訝的歎道，「你之前到底都經歷過什麼事情啊，居然受過這麼誇張要命的傷……」

　　少女這才反應了過來，連忙用手將胸部掩住。這下不等溫德再去推她，便自主的竄進到了被窩當中。她的俏臉上有一抹緋紅浮現，慌張的解釋了句，「不過是很久以前的舊傷罷了……」就再也沒有了言語。

　　她似乎並不願意談及過去的事情，溫德也無法勉強，只得無聲的歎了口氣。

　　他覺得氣氛稍微有些尷尬，便馬上轉化了話題，「你肚子也餓了吧？我給你弄點吃的來。」

　　「我不餓……」少女還在搖頭，肚子卻是正巧地響了起來。

　　這一下，少女的俏臉馬上更紅了幾分。

　　溫德強忍著笑，「請稍等一下。」

　　等到溫德將新做的一份早餐端來臥室的時候，少女已經重新站到了地上。身體還有些微微地搖晃，身上穿得則是溫德特意放在床邊的一身衣物。

　　看著那件藍格子的厚襯衣在少女纖細的身上顯得格外寬鬆，溫德略有些歉意的說道，「抱歉，這裡只有我一個人居住，實在是沒有辦法幫你準備下女性的衣物。」

　　「不，這樣已經很好了。」少女連忙說道，隨著溫德走到了一旁的小桌前。她顯然是餓的久了，看著溫德特意為她做的雞蛋羹，嗅著那淡淡的香氣，肚子又一次不爭氣的叫了起來。少女的臉再一次紅了，可卻也沒有立即進餐。

　　她抬起頭，神情正在慢慢變得嚴肅起來，「先生，你說你把追逐我的怪物都幹掉了，請問這是真的嗎？」

　　溫德點點頭，在少女對面的凳子上坐了下來。

　　看他的樣子並不似在說謊，可少女依然相當謹慎的追問起細節來。

　　昨天那場戰鬥固然是凶險萬分，可也著實是相當刺激。溫德開始說的時候還有點餘悸未消的感覺，隱隱有點後怕，但隨著話題的進展，到後來是漸漸得意了起來。

　　聽到溫德說，他赤手空拳的將一隻「變異」墮落羅格幹掉。

　　少女在感到驚訝的同時，終於忍不住輕輕鬆了口氣。

　　留意到她的表情，溫德笑著問道，「這下你可以安心了吧？」

　　少女沒有接話，反而非常突然的向他深深地低下了頭去。在溫德不解其意的時候，她朗聲開口說道，「對不起！居然把你也拖入到了這樣的危險當中！如果在那時候－－」

　　她還沒有說完，反應過來的溫德便笑著將她陳懇的道歉打斷了，「你在說什麼呢？這是我自己的選擇，和你有什麼關係？」

　　「可是，如果不是我的話，你根本－－」

　　少女還要爭辯，溫德卻根本不給她那樣的機會，一連聲說道，「你當時已經提醒我，讓我離開了，對吧？你當時也有說過那裡很危險，有怪物在追趕你，對吧？當時的情況你都已經告訴了我，而我明知這些的情況下，依然做出了那樣的選擇……和你又有什麼關係呢！」

　　少女下意識的覺得溫德是在詭辯，但一時裡又有點反應過來，索性也不再爭辯，只是一根筋的強調道，「無論你怎麼說，這些事情總都是我引起的……！」

　　對她的頑固，溫德也有點頭疼。他歎口氣，決定換個方法試試，「好吧，讓我們換個角度想想。如果在那時，我真的死在了那個墮落羅格手裡。你又會不會恨我呢？」

　　「我？恨你？」少女完全無法將這兩件事聯繫到一起。

　　後來還是溫德提醒她，「你在那個時候，可是被我打暈過去了的。如果我被殺了，你也肯定跑不掉，對吧？」

　　少女呆住了，好一會兒後才道，「這是兩回事。就算沒有被你打……我也很難從那些追殺者的手下保住－－」

　　「但是機會總還是會有一些的，對吧？」溫德攤攤手，「從這方面講，我確實是擅自就決定了你的生死，對吧？」

　　「可你是想幫我！也確實救了我！」少女拉高了聲音，強調道，「這點我明白的。」

　　「……你也沒有想過要害我啊，我現在不也活得好好的嗎……話說，那些怪物的所作所為，你幹嘛非得幫著道歉呢。」溫德揉了揉眉心，真誠的建議道，「過去的事情就這樣過去吧。這件事情就當作我們互不相欠好了。」

　　他聽少女又說了一個「謝」字，連忙指著她蠻不講理的重聲強調道，「就這樣說定了！！」

　　……謝天謝地，少女終於不再糾纏道歉或者道謝這事了。

　　溫德安心地舒了口氣，忽然想起來一件事情來，「說起來，我倒現在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我是溫德，還未請教？」

　　「……抱歉。」少女沉默了十數秒，開口說道。「我不能說……就是理由同樣也不能說……」

　　「……這樣啊……」溫德尷尬，向女孩詢問姓名遭到拒絕，這樣的經歷好久沒有遇見過了。他搔著臉頰，暗自猜測著少女不能說的理由，同時又點猶豫的問道，「那麼……身份呢？」

　　知道這個問題有點敏感，他馬上又補充道：「如果不想回答的話也不必勉強。」

　　這一次少女倒是沒有猶豫，「我和你是不同的！」

　　「……不同嗎？」這就是說眼前這位少女並不人類。之前有過猜測的溫德，聽到這個答案倒也不覺的驚訝。只是上下不停的打量著面前的少女，只把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微微垂下了目光。

　　注意到這個反應，溫德更在心中感歎道，（如果她沒有承認的話－－完全就看不出來嘛！看這樣子……『惡魔』裡面也是各種各樣的，什麼都有呢。）－－－－－－－－－－－－－－－－－－－－－－－－－－昨天著涼發燒了，現在還沒有好利。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