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風聲漸起七十九、好消息

　　在裡世界轉了一圈，溫德再次回到現實世界那個「應急辦」的總部，已經下午兩點多鐘的事情了。這裡依舊是相當繁忙的景象，人來人往來去匆匆的，哪怕不聽這些警官的低低討論聲，心中也會有種緊張感油然而生。

　　經過這兩夜的忙碌與相處，溫德與大部分的警官都算是相識了。他在一路問候聲中前進，其中不乏有關切詢問進展的。好一會兒後方才來到議事廳的門口。

　　程曦、秦湘香以及另外幾位警官就在這裡工作著。他們大部分的時間裡，都把頭紮在如山的資料或者電腦屏幕前，只有偶爾的時候才會低聲交流一下。他們臉上的倦色都很明顯，可仍誰也沒有提出休息那麼一下……

　　溫德在門口看了一會兒，才敲敲門走了進來。

　　「回來了？真是幸苦了。怎麼樣，此行到底有沒有收穫？」

　　程曦抬起頭看見是他，就一邊問候著，一邊站起身來，想要為溫德倒被茶水。被溫德連忙攔住了。不管怎麼說，溫德在這些人當中都是年紀最小的那個。偶爾一次兩次也就罷了，像程曦這麼繁忙還要勞煩她服務，可就怎麼都說不過去了。

　　他把程曦強按在座位上，不只為她，為在場的每個人都填滿了茶水或者咖啡，這才坐到了程曦對面的椅子上。

　　溫德的到來引起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大家都很關心他此行的收穫，一時裡都停下了手頭的工作，把目光紛紛地望了過來。

　　「走了這麼久，不管怎麼說，都得有點東西吧？」

　　張警官一邊遞了根煙過來，一邊如此猜測。

　　溫德正要答話，突然發現對面的程曦，眉宇間雖然還是有著絲憂色，但嘴角卻也無意識的微微瞧著，自始自終都帶著絲笑容尚還不自覺。他感到有些疑惑，怔了一下後，試探的問道：「在我走後是不是有什麼新的進展？我怎麼感覺你的心情似乎很不錯？」

　　「欸？可以看出來嘛？」程曦有些納悶，跟著就笑了起來，「本來是想給你個驚喜的，算了……在你走後，我們確實是收到了個好消息。」

　　「是什麼？」

　　「嗯……那個信息跟我們的關係也許不是很大。可我想你在聽說後，或多或少也能夠鬆口氣吧？」

　　程曦有意賣著關子，在溫德催促下方才完整的說了出來。

　　「今天早上十點多的時候，我收到了總部傳來的最新消息。在晉省的追捕小隊有了新的進展！在昨夜凌晨時分，他們與目標有了直接的接觸。被通緝的那四位召喚師，在那次交手裡一死一傷！」

　　「怎麼突然就發現了？」溫德聽的真是非常意外，「之前不是一直說沒有實質性進展的嗎？」

　　「具體細節還沒有送過來。」程曦搖了搖頭，臉上的笑容卻也相當的明顯，「不過整件事情的真實性是毋庸置疑的。死掉那個召喚師的身份已經確認了，是皮特。傷到後再次逃逸的，則是阮明。」

　　「那麼剩下的那兩個呢？李華和湯姆森呢？」一直對這件事情相當的重視，所以溫德想都不用多想，就逕自說出了程曦沒有提到的另外兩名召喚師的名字。

　　「傳來的消息裡並沒有提到。不過我想，既然事情都有了實質性的進展，那麼剩下兩個人的行蹤浮出水面，不過是遲早的事情罷了。」

　　程曦回答著，忽然發現這個好消息並沒有如她所想的那樣，讓溫德輕鬆起來。她有些納悶，試探的問道：「怎麼，是失望了嗎？因為沒有親自對付他們的機會？」

　　時至今日，程曦依然清晰的記得。在到來長安第一天裡，她把這位被通緝召喚師的消息告知溫德，溫德詢問她：「如果發現了他們的行蹤，我可以直接動手幹掉他們吧？」時的表情。

　　相當的駭人，就是想忘都忘不掉。

　　雖然只有一瞬，但在那時，程曦確確實實的是被溫德震懾住了。

　　這樣的第一印象，也讓程曦下意識的以為溫德是個很不好交往的傢伙。直到後來「同居」到了一起，這樣的印象方才逐漸有所改觀。程曦發現，溫德在同齡人當中，就算稱不上傑出，也算是相當優秀了。既無什麼不良嗜好，行事也非常的自律，對外界條件也從不挑剔……總而言之，溫德其實是個相當好相處的一個人。

　　程曦這才暗暗鬆了口氣，心裡無不慶幸。

　　雖然前來長安擔當助理只是臨時性的任命，但有個好說話的「ＢＯＳＳ」對程曦而言，卻也是件幸事。她隸屬於總部，能夠接觸到資料本就繁多，在此之前又曾前後幫助過好幾位召喚師，不止一次做類似這樣的工作。所以非常清楚的明白，並不是每個召喚師都能像溫德這樣好相處的。

　　不……或者應該說，有不少的召喚師都是性子怪僻的傢伙。

　　造成這樣的原因有很多。

　　除了天生就是如此之外，環境也是相當重要的一個因素。裡世界危機四伏，隨時都有生命危險，對在那裡冒險的召喚師造成的壓力不可謂不大；權力也是同樣如此，幹慣了生殺予奪的勾當，心態未免也會隨之失衡。

　　從第一位召喚師到如今，不過才短短的一年零幾個月而已。可就程曦所知道的，性情大變的召喚師……卻也不是個少數！

　　尤其是最初大家都對此並不重視的時候，很是間接導致了一些不必要的……慘事發生。

　　這樣的前車之鑑，也讓後來人吸取了足夠的僥倖。

　　像這會兒溫德的表現稍有點反常，程曦就重視了起來。從來未曾對溫德提過，程曦此行來長安，其實還有著排解心裡隱患的私密工作的。為此，程曦甚至專門接受過專業的心理學培訓……

　　她在心中盤算著該如何勸解溫德，像眼下這樣緊急時刻，更是不能讓溫德被壓力壓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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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全不明白面前這位幹練的助理在這短短一瞬之間，心裡轉過了多少個念頭。聽到程曦的詢問，溫德先是苦笑了下，跟就回答起來，「我沒有想過你說的那些事情啦。沒有你提到的信息感到開心，只是因為……恩，剩下那兩個召喚師，如今只怕就在我們這個城市，就在裡世界當中！」

　　程曦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不止是她，在場的所有人都是如此。

　　張警官甚至都哀嚎了起來，「不是吧？負責警戒、把關的人都是干什麼吃的？抽調了那麼多人手，以至於讓我們應付這兩天的事情都有些捉襟見肘……結果倒好，人都跑進來了，他們都還不知情嗎？！」

　　還是程曦最先恢復了鎮定，「溫德，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嗯，就是今天去裡世界的時候，得到的消息了……」

　　溫德聳聳肩，就把之前的經歷，原原本本的講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