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形形色色的惡魔們（中）

如上所述，舒曼所選擇的進階課程，也屬於戰術指導班的一部分。戰術指導班是個頗有規模的地方，涵蓋的教學內容從冷兵器作戰到現代戰術培養應有盡有；它的師資力量也是同樣雄厚，哪怕無法把一位召喚師培養成名將，合格的指揮官——知道什麽時間地點應該重視什麽——也是能夠做到的。

培訓班距離商業街不遠，與溫德剛剛進行專長診斷的大樓比鄰而居。溫德他們進去的時候，在那裏受訓的召喚師中還有人略覺的有些奇怪，“今天又沒劍術課程，萊恩來這裏做什麽？”

溫德這才知道哈利的另外一個身份。

也許就因為這樣，他們在大樓裏也算暢通無阻。不多時來到了一間頗大，裏麵又擺著不少古怪裝置的房間門前。哈利往裏探頭看了看，見裏麵四下無人，頗有點苦惱的歎道：“那位先生又偷懶了啊……”就歉意的對溫德、貞德笑笑，“不好意思，兩位能在這裏稍等片刻嗎？”

貞德表示並不介意，哈利再次致歉後匆匆離去了。不多時去而複返，身後又多了一位男子。那人年紀三十上下，黑發黑眸與國人無異，身穿一身便服，神色頗是懶散——至少，那惺忪的雙眼足以證明：大概在幾分鍾前，他還睡著不知道算什麽的懶覺。

這人給溫德的感覺有些奇怪，一時裏看不透他到底是召喚師還是惡魔。

貞德瞧見他也有點意外，大概是因為從那人身上感受不到一絲力量，完全與“強”絕緣的關係，“他就是我對手嗎？”不過也沒有絲毫的小覷之心。

來人也在觀察著溫德等人，不多時就把目光集中到了貞德身上；少女克製的氣息似乎沒能瞞過這名男子，他很快歎了口氣，扭頭向哈利抱怨道：“哎呀呀，你可真會給我找事情做啊。”

哈利認真的拜托著，“真的麻煩你了。”

“這可不在工作內容之內啊。”男子還想推諉，哈利隻得使出殺招，“那麽一瓶上好的精靈佳釀如何？”這才連哄帶勸的，讓這男子走進到了房間裏。

大概是得到“賄賂”的緣故，走進房間後的男子稍微正經了一些。他喚來些人員啟動機器，做好事先的準備工作——由此而見，他在這裏的權限是頗高的——方才來問貞德，“你準備怎麽做？”

“就模擬遭遇戰好了。”貞德對男子的提問並不陌生，“你我各挑定一些部隊，然後其他一切都交給‘係統’去挑選。”

“遭遇戰嘛……”男子沉吟了一下，覺得沒有問題，“那麽就這樣吧。”

隨著男子的一聲令下，數個工作人員開始忙碌了起來。他們將房間內的器械一一啟動，很快的，房間正中那個巨大的圓桌就有柔和的光芒亮了起來。

哈利希望貞德能用指揮戰鬥的方式證明自己的身份——老實說，對於這點，溫德至今還有點疑惑的。可架不住哈利是真心這樣認為，就他們帶來到了這裏，並請來那個男子當作對手。

男子與貞德之間接下來所要進行的，自然是模擬對戰了。但那又不用真正的部隊來進行配合，而隻需要這個房間中的儀器就好。

這裏由數個部件組合起來的儀器，全稱為“兵棋係統”，是集科學與魔法於一身的大成之作。它可以將每一個輸入資料的兵種完美的還原呈現出來，地形環境也是同樣如此。就可以足不出戶的，進行可行性非常強的戰事推演。

溫德、貞德對此儀器也並不陌生，因為在一個多月前，溫德就特別訂購了一個兵棋係統的小型版回來。他經常拿著這東西跟貞德一起消遣，既是種娛樂，同時也能夠培養他在指揮上麵的能力與見識。溫德自覺獲益還是不少的，就是戰果至今為止，也還沒有突破零的界限……

因為需要證明的是自身的指揮能力，而非其他那些東西。貞德並沒有把自身的力量或者常用的部隊直接投影過去。她跟對麵那個男子，都是用同等的數額在係統所給予的部隊列表中進行挑選，組成自己的軍隊。

貞德很快就選完了，身為觀眾的溫德可以看到她的選擇。果然是以少女最擅長的方式，以騎兵為主，其他步兵當作輔兵的配合；另一邊的男子速度也不慢，不過結果則是與貞德大相徑庭的。

男子部隊中的騎兵數量很少，勉強也隻能夠拿來當作偵察部隊。他的軍隊以步兵為主，充當骨幹的更還是部隊列表中標價不低的火槍部隊及幾門大炮。就溫德目測，男子湊齊這支火槍部隊的代價應該跟貞德那邊的騎兵部隊相差仿佛的，數量也是如此。可他們兩人間軍隊的最終人數，卻又相差了將近一倍！造成這個結果的原因無他，隻因為那個男子為了追求人數，在其他部隊中挑選了標記最低，戰力也最弱的那種步兵而已……

貞德和男子都不清楚對方的選擇，他們在挑選完後就欲進行對戰。對戰雙方是不可見的，指揮室是這個房間內的另外兩個小間。

臨進入其中之前，男子又忽然想起了什麽，對貞德解釋道：“想必你也清楚，這個係統是需要魔力來進行推動的。而我呢，在這方麵是不值一提的；所以在接下來，就需要專門的人來幫我進行操作……希望你能夠理解。”

“這多少也會妨礙到效率吧？”貞德有些疑惑，不過男子表示說無妨後，她也就接受了，“隻要你覺得沒有問題，我就沒有意見。”

他們兩個向指揮間走去，男子抽空裏又對一名工作人員吩咐道：“啊，能不能給我倒杯紅茶過來？請多加點威士忌。”

那位工作人員困擾的回答：“這樣不太好吧？”

“是覺得麻煩嗎？”男子就回道，“那麽這樣吧。紅茶不必了，給我來杯威士忌就好。”

工作人員直接叫了起來，“……先生！”

拋開這個插曲不提，等貞德跟男子都進了房間，比試也就就此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