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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部怪談》第2章
第一章

  他顫抖著手,內心萬分掙扎,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遵照對方的話去做,他甚至可以感覺到自頭頂上頭射下的視線,充滿諷刺與興味的等著他下一步動作。

  「怎麼了?為什麼不動?別忘記我們的交易條件。當然,如果你做不到,我也不會勉強你。」男人慵懶的聲音從上方傳來,不急切不焦躁,大有無所謂的意味存在。

  他驚慌地抬起頭,望進男人那雙似笑非笑的眼,又不自然的低下頭,迴避男人的眼眸。

  「不……我……做得到,請您別撤回這項交易。」他顫聲低語,一邊在心裡告訴自己,他已經沒有別條路可走,現在,只有這男人可以救得了自己。如果不想淪落到被一群男人輪暴還被拍成同志G片,就只能答應這男人所開出的條件。

  比起被一群不知名的男人,他還寧願……

  內心在陷入一番掙扎之後,他終於還是主動伸出手,顫抖地拉下男人褲襠上的拉鍊和內褲。

  望著男人那無論質與量皆驚人的慾望,他可以感覺到自己臉頰和耳根都燒紅起來,腦袋也像煮沸的水般混亂不堪。

  這東西……他真的要……嗎?

  深深地吸吐幾口氣,他才緩緩靠近,有些不知所措。但他只要想到自己如果沒有完成這項交易,下場只會比現在更糟不會更好,只能鼓起勇氣繼續下去。

  明明清楚這行為有多屈辱、這只是一場交易,但……為什麼他的心臟會如此疼痛?

  男人突然伸出手,抹去他臉上的淚痕,他才恍然發現自己竟然不知不覺流淌下淚水。

  「你哭什麼?只不過是要你做這樣而已,我什麼都還沒做不是嗎?」男人低沉的聲音裡還帶著淡淡的諷笑。

  他抬起頭,視線模糊地望著男人俊美立體的輪廓和充滿男性力量的身體線條,有一種不真切的感覺。

  如果是在以前,他絕對無法想像,有一天這個人會變成此刻這般。明明、以前總是躲在自己身後的……

  到底是什麼讓他變成現在這樣呢?自己來不及說出口的離開?不告而別的丟下他一人?

  「匡也……你……恨我嗎?」他不由得低喃。

  是這樣吧?他一定很恨他……吧?

  聽見他的問話,男人臉上露出一抹令人費解的笑。他看不出男人這笑容背後的情緒好壞,只能看著男人勾起自己下顎,然後湊近。

  「是啊,我是挺恨你的,所以你就算要死,也得死在我手中。」男人殘酷的回答。

  聽見男人的回答,他眼中閃過黯然的色彩。

  明知道過去難以挽回,發生過的事情不會因此而改變,他又能期待些什麼呢?現在最重要的,是這個交易吧?

  「繼續完成我們的交易吧,響。」他的蝴蝶……就算被他弄斷翅膀,他也不會鬆手,男人在他耳邊低喃。

  這是,男人愛他的方式……

  盯著螢幕一會兒,坐在桌前的男人略為思索了下,轉頭看另外三個忙碌得像工蜂般的身影。

  「果凍,告訴綠晰,她的稿子可以再讓攻方殘酷點,還有床戲可以再加,斷在這部分讀者看了會不滿意。」男人沉穩冷靜的聲音吐出的卻是驚人言詞,尤其若是有其他男性經過這裡聽見他的話,肯定會驚恐的飛奔而去。

  埋首在電腦螢幕前努力三校明天要送去藍稿的稿子,果凍腦袋混亂,還沉浸在故事中的受方被攻方強暴的片段,對於自家老大命令了什麼,一時之間還無法轉過來。

  「嗄?老大您剛剛說了什麼?」果凍一臉茫然,腦子裡滾動的依然是剛才自己校對的稿子內容。最近不少作者口味都很重鹹,而編輯又不能像讀者一樣只挑自己喜歡的看,就算嚼不爛,還是要把東西吞下肚。

  戴著無框眼鏡的男人推推鼻樑上的鏡架,眼中閃過一抹銳利的光芒,立刻讓果凍不知飛到哪一重天的魂魄歸來兮。

  「呃、啊……老大您剛剛是說要我通知龜龜可以把稿子寫得更香豔火辣刺激一點嗎?」果凍用力回想,總算從她僅存不多的記憶體裡頭,那堆被裸男滾啊滾的文字鏡頭中,回溯出前一分鐘頂頭上司所說過的話。

  「沒錯,還有記得快把焦糖的稿子校完,她的書也預定要排單在下個月初。」

  這句話立刻讓耽美三女狼臉色發白的嚎叫。

  「嗚哇哇──邵老大、邵大爺您不是開玩笑的吧?那套書的字數足足有五本耶!」另一旁的菊子已經哇啦哇啦的尖叫起來。

  五本耶五本!而且距離下個月月初也只剩兩個禮拜,加上送印前置作業等等,這等於是要她們在兩三天內把五本稿子,將近三十七萬字三校和藍稿。

  更……這是要她們爆肝吧?

  「校對不完,就加班到把稿子完成為止。這個月分的十本稿子也不能延期,還有這個月又進來的五本投稿也要在期限內先審完。」男人下達殘酷命令。

  「老大……不要那麼殘忍……今天可是情人節啊啊啊……」白菜看著他哀嚎。

  從早上九點工作到晚上九點還不能下班,只能和一堆稿子約會……情人節還要留在公司裡加班,是件多麼殘酷沒人性的事情啊!

  「反正你們三個也沒對象可以過情人節,與其讓你們淒涼的組成去死去死團,不如乖乖在公司加班,還有錢可賺。」男人殘酷地補上三根箭刺入她們心中。

  嗚、啊……好準、好狠……

  不愧是耽美部大魔王,壓搾之餘還不忘放冷槍來打擊她們。

  「嗚……那……老大你不留下來一起加班嗎?你也不想到街上去看情侶們放閃光彈吧?」

  三匹女狼虎視眈眈地望著她們無比帥氣的上司。

  好歹、最起碼要有個養眼的福利留下來,以滋補潤養她們的眼睛和心靈啊!

  只是,她們一向邪惡又殘酷的魔王上司,臉上竟難得地勾勒出一抹微笑,讓她們非但沒有臉紅心跳,反而是心驚膽跳。

  「老大、大爺……你別露出那種笑容啊……該不會……你已經有一起過情人節的對象了吧?」白菜瞠大眼,完全不敢相信她們的大魔王副總編竟然會有對象,而她們居然不知道。

  這其實是怪談吧?今天其實是愚人節吧?

  聽見她的驚叫,男人嘴角勾起的笑痕更深了。

  「你們說呢?」

  丟下一句令人充滿無限遐思的話語,男人拋下三個目瞪口呆的屬下,非常沒良心與義氣的爽快下班去,至於屬於他工作分內的,該做的他早已經做完。

  當辦公室的玻璃門關上時,男人還是可以聽見背後傳來三道不一的慘嚎聲,大喊著不公平、沒天理等等,這讓他難得的想笑,但想笑的心情在他走進電梯裡時又消退下去。

  情人節?這種節日他也是想過、又沒辦法過。就算有一個想要一起度過這個節日的對象,但那個對象……唉……

  難啊!

  此時此刻,他的手機響起某布袋戲公司的連續劇中,在戲迷間曾大為流行的往生咒。他拿起手機盯著上頭顯示的名字。

  每個聽見他來電鈴聲的人都會用奇怪的眼神看他,他也懶得解釋說那是因為他家母親大人是個布袋戲迷,強迫他們三個孩子一定要用這家公司製作的主題曲。

  不死心的往生咒持續強力播送,不知道可以超度哪些人,不過至少他是屬於很難超度的那種。他歎口氣,終於還是接起電話。

  「喂?」有些無奈,卻又無法狠下心。

  「阿鈞……我……餓了……」一陣有氣無力、要死不活的聲音從電話彼端傳來。

  「……你又多久沒吃了?」

  「唔……從上次進畫室開始?」

  有些自我困惑的聲音,令男人有種差點氣絕的感覺。

  上次進畫室已經是三天前的事情了吧!男人覺得自己的太陽穴在隱隱抽痛著。

  該不會哪天他接到電話,傳來的是警察通報喪事之類的吧?想到這裡,他由衷的希望不會有這麼一天。

  才三天沒過去看而已……

  「你!馬上給我從那間房間裡爬出來,去浴室好好洗掉你身上的顏料味,然後到我家去等著!」「啪」地掛斷電話,男人深深覺得自己已經越來越可悲。

  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不知不覺攬下了一個想放也放不下的大麻煩到身上。

  最可悲的是自己一點也不討厭就是……

  邵鈞啊邵鈞,你真的是沒救了。

  一踏進家門,邵鈞毫不意外的看見他們家玄關處,又堆疊著一堆他沒看過的奇特材料和布料,練就視而不見能力的他,將鞋子脫下後整齊地擺放上鞋櫃。

  最先出來迎接他的,是今年剛滿二十歲,活力百分百的妹妹邵吟。

  和渾身有著冷漠、企業精英形象的邵鈞不同,邵吟的個性非常活潑好動,俏麗而中性的外表,再加上修長的身材,她一向是眾人目光聚焦的所在。

  「大哥,媽和藍叔去吃燭光晚餐了,兩位老人家要我們晚餐自理。」邵吟手拿蘋果邊啃邊道。

  「藍鑫他過來了嗎?」

  「鑫哥?沒欸,大概還在畫畫?」說到隔壁家最小的藍家小哥哥,邵吟對於他最強烈的印象就是──徹徹底底的繪畫宅人。

  藍家和邵家一樣是單親家庭,藍叔和他另外的兩個子女,甚至是過世的妻子,都是一流的音樂家,偏偏只有藍家老么藍鑫基因突變,不僅沒有遺傳到音樂細胞,還是個不折不扣的音樂白癡,但老天爺卻很公平的給了藍家老么一流的美術細胞。

  藍鑫是個繪畫天才,什麼樣的繪圖作畫都難不倒他,無論是油畫、水彩、國畫、漫畫、兒童繪本、電腦C G……等,只要跟繪圖沾上邊,他樣樣都精通,從小到大沒有少拿過相關獎項。

  但這樣子的他,卻是一個每次一開始畫畫,就會閉關到廢寢忘食、好幾天不吃東西的人。

  根據他自己的說法是,一旦開始畫畫,人就不會有飢餓感,不過每次當他這麼說,總是會惹來邵鈞的拳頭往他頭上招呼去。

  邵鈞頓了頓,蹙眉。

  「不……那傢伙八成又睡著了。」邵鈞對於藍鑫的另一項特殊技能可以說是非常頭疼。

  藍鑫這個人的生活組成元素,主要可劃分為畫畫跟睡覺。只要是非他繪畫的時刻,藍鑫可以隨時隨地就睡著,且由清醒進入熟睡只需短短十秒,堪稱睡神上身。

  拿過放在玄關旁置物櫃中的一串鑰匙,邵鈞自然的走到他家對門去。按下電鈴後三十秒沒有反應,便用鑰匙開門進去,動作熟練的像是做了無數次,而事實上也的確是如此,從藍家一家人十多年前搬來沒多久,就已經是個慣例。

  藍家之所以會搬到邵家對門,是因藍家女主人在舊家病歿,舊家存在著太多太多令他們感傷的回憶,所以他們只有選擇離開舊家,才能平復心情。

  而碰巧的,藍家一家四口就搬到他們家對面,更巧的是在第二天跟鄰居打招呼時,他們才發現邵鈞和藍鑫還是同班同學。

  然後,從本來的順手幫忙,演變成現在這種狀況,藍家人不知是神經大條太放心還是怎樣,將照顧堪稱生活白癡藍家老么的重責大任,丟給可靠的邵家長子。

  因為從事音樂相關工作,藍家另外三人不在家是常有的事。為了避免藍鑫哪天把自己餓死,藍家的大家長便給了邵鈞一串藍家鑰匙。

  「藍鑫?」邵鈞朝屋裡喊,卻沒有半點回音,不由得歎口氣,毫不猶豫的往浴室方向走去。

  打開浴室門,就如同他所想像,藍家小少爺又躺在放滿水的浴缸中睡著,而且還睡得十分香甜。

  白皙修長又不結實、甚至可以稱得上單薄的身軀,是因為長期足不出戶、飲食又不太正常所致。

  赤裸的身軀雖不是第一次看見,但每次總會讓邵鈞那堅定的意志力動搖幾分,然後對於看得到卻吃不到這件事扼腕不已。

  「藍鑫,起來,水都冷了,你睡在這裡小心又發燒。」邵鈞拍拍藍鑫的臉,叫醒洗澡還能洗到睡著的他起來。

  躺在逐漸泛涼的水中的藍鑫咕噥一聲後,緩慢睜開迷濛雙眸,然後眨眨那沒對好焦距的眼。

  「唔……阿鈞?」

  充滿睡意與幼兒化的聲音,讓邵鈞真有種自己是藍家老么專屬保母的錯覺。

  「對,是我。快點起來擦乾身體穿好衣服。」

  「喔……好……」

  見他醒來並乖乖回答,邵鈞便準備出去,沒想到藍鑫卻朝他伸出手,讓他硬生生地煞住步伐,瞪著藍鑫這太過理所當然的動作。

  「你幹麼?」雖然很清楚藍鑫此舉的含意,但邵鈞還是多此一問。有時候,他寧願自己不懂也不瞭解。

  藍鑫朝他露出單純的微笑,可愛得令邵鈞內心受到強烈衝擊。

  男人長這麼可愛做什麼?這是犯規啊犯規!

  也許可愛這個詞實在不適合用在一個二十八歲的青年身上,但天生有著一張秀麗娃娃臉的藍鑫,被冠上這個詞卻一點也不突兀。

  「抱──」

  忍住內心早就不知道翻湧過多少次的無奈,邵鈞很想叫他自己起來,卻又發現自己已經無法拒絕的自動捲起袖子。

  邵鈞你真的沒救了……他在心中自我吐槽。

  「你這懶骨頭……」這樣以後誰敢嫁給他?邵鈞將人撈出放在浴缸邊,然後抽過架上的浴巾把人牢牢包住,再一把抱起重量算很輕的他。

  「因為阿鈞很溫柔。」藍鑫又露出純稚的笑容,充滿他對邵鈞的信任。被邵鈞用公主抱的方式帶回自己房間,藍鑫沒有任何羞怯表情,反而像個孩子主動摟住邵鈞的脖子。

  那一瞬間,邵鈞的身子微微一僵,但旋即放鬆下來。

  「你又在做什麼?」邵鈞問的是他抱住自己的舉動。

  「嗯……很暖和?」藍鑫想了想,偏頭說道。

  「……笨蛋。」沒穿衣服當然會冷,今天還有寒流來呢!

  把人放在床上後,邵鈞熟練的從他衣櫃中拿出衣服丟到藍鑫面前,要他穿上衣服。

  但藍鑫只是把衣服拿起來看看之後,又用那惺忪睡眼望著邵鈞,讓邵鈞頓了下,瞪著他的動作。

  這、家、伙……

  「給我自己穿,你這懶骨頭!我先回去……你不准再給我睡著聽到沒!」邵鈞說完立刻就離開,他怕自己再待下去會做出犯罪行為。

  望著他匆匆離去的背影,藍鑫那張純稚秀麗的臉龐上,看來又變得有些呆板沒有情緒。

  「唔……又失敗了?」

  望著自己闔上的房門,半晌後他發出略帶感歎失望的不知名歎息。

  藍鑫認識邵鈞,是在他高中的時候。那時他們家還未搬到邵鈞家對面,邵鈞雖是他的同班同學,但他們其實一點也不熟,甚至沒有什麼交集。邵鈞在大家眼中,就是一個個性冷淡毒舌、又帥又聰明的好學生,沒什麼難得倒他。

  而和他差別可說是天地之遠的藍鑫,雖有著一張以男孩子來說太過於秀麗端整的容貌,一般來說是那種會很受歡迎的類型,但藍鑫自小就和一般人的溝通方式存在著難以跨越的障礙,也就是一般人認為的自閉兒。

  也因為他不擅與他人溝通,大家只要接觸個一兩次,就很自然的將他摒除在小團體之外。

  藍鑫對於自己沒有什麼朋友,其實也不大在乎,他活在自己小小的世界中,只要能睡覺和繪畫,對他來說其他一切都無所謂。

  要不是他們同班,他們也不會知道對方是誰、叫什麼名字。

  他們本來是兩條毫無交集的平行線,就連兩人座位被排在一前一後時,他們也都沒有交談過。他們之間交集的開始,卻是一次詭異的契機、純粹的偶然。

  而那個偶然……是因為藍鑫餓昏在學校美術室,正巧被要到美術室拿東西的邵鈞發現,然後將他送到保健室去。

  然後,從那次起,那個明明看起來很冷漠的邵鈞,似乎就開始慢慢地、順理成章的出現在他生活範圍當中,那和過去兩人座位一前一後卻沒有交集和對談的情況是不一樣的。

  等到他回過神時,邵鈞已經融入他的學校生活作息當中,形成一種奇特而微妙的關係,他自己並不覺得突兀不自在,其他同學則覺得他們是對奇怪的組合。

  對於他的不擅言詞,邵鈞出乎他意料的有耐心去理解,從不會嫌他話說不清太麻煩,甚至還照顧起他這個生活白癡的週遭小事,而他也逐漸習慣如此,從一開始的困惑,到後來的理所當然。

  習慣、依賴、信任。

  他們之間的相處,是那樣的自然,就像在呼吸空氣一樣。

  然後在偶然之間,藍鑫發現了邵鈞的一個小秘密,很有趣的小秘密,只是他從未主動去解開戳破,只是看著。

  那對他而言,反而成了一種有趣的小遊戲。

  到現在看著邵鈞因為他不擅言詞與溝通,主動幫他接洽並過濾工作,他一點也不覺得這樣子會讓自己變得沒有自由,反而很感謝邵鈞將麻煩攬去,讓他能夠專心畫各種自己想畫的東西,省去他不少麻煩。

  要不是有邵鈞在,自己沒可能過得這麼慵懶輕鬆。他的姐姐總歎息說他被邵鈞給寵壞了,仔細想想這個說法也沒錯,從認識邵鈞以來,他就越來越懶惰了。

  每天除了繪畫、睡覺和吃飯之外,其他什麼都不用煩惱,只要偶爾畫一些邵鈞交給他的繪圖工作,就有錢滾進他的戶頭,多輕鬆。

  雖然平淡,但是平淡也有平淡的小幸福,他對轟轟烈烈的戀愛史不大感興趣,每次他生活中小環境圈的人都覺得他太封閉自己的生活,覺得他也許可以踏出這個小圈子一些,例如他的大學教授過去就常這樣念他。

  可是以他來說,他其實很滿意這種俗稱宅人的生活,若非必要,他平時離家最遠的距離,也不過就是打開自家大門,往前走個二點五公尺。

  盯著眼前花紋非常熟悉的大門,藍鑫就這樣盯著發呆,遲遲未按下電鈴。

  只是他發呆也沒有多久的時間,眼前緊閉的大門就這樣突然打開,邵鈞那張冷俊又淡漠的臉龐出現在他眼前。

  「你又在發什麼呆?」微擰的眉頭顯現出邵鈞目前的心情反應,他一點都不奇怪藍鑫在這裡站著發呆有多久了。「你站了多久?」

  「唔……三分鐘?」藍鑫偏著頭,一臉認真的回答。

  邵鈞連歎氣的力氣都省了,側身讓藍鑫進來。

  藍鑫一進入邵家,就聽見嗡嗡作響的裁縫機運作聲,和一股噴漆味,邵吟正埋首在客廳旁一個小區塊擺放的裁縫機前,踩著電動踏板,仔細縫合手中那些布料,而坐在小和室中仔細替有著刀劍外型道具上色的,則是邵鈞的小弟邵欽。

  邵鈞的一雙弟妹都和大哥邵鈞一樣生得俊俏漂亮,但也相對的非常特別。邵吟是身材好人又高又漂亮的中性美女,但也是個徹底的腐女,她的腐度已經到達只要是所謂的男性生物都可以拿來腦內鏈成的程度。

  套句她的名言,「男人之間只有所謂的姦情,沒有所謂的友情。」

  所以有著一個在出版社耽美部當副總編的大哥,對邵吟而言更是無比美妙的福利。

  同時邵吟也很愛COSPLAY,也就是所謂的真人角色扮演。打扮成各種動漫電玩與戲劇的角色,中性的漂亮容貌讓她無論是裝扮成男性角色或女性角色,都十分適合。

  十五歲踏入COS界,至今也已經五個年頭,而她精巧的自製COS服裝,在這個業界也小有名氣,每次活動場合來到前一兩個月,她都格外忙碌,因為有接不完的網路訂單接踵而至。

  至於小弟邵欽則是個動漫電玩ACG狂熱者,時常一打起電動就廢寢忘食,跟藍鑫一畫圖就忘我的程度有得比,所以邵欽雖然有著跟大哥邵鈞相似的俊帥長相,但往往不修邊幅到看起來很邋遢的地步。

  凌亂及肩長髮加上黑膠框眼鏡,假日最常的休閒就是逛模型店和電玩店,是非常典型的大眾認知類型OTAKU︵註:御宅族︶。

  不過邵欽從以前就被姐姐邵吟拖下水陪伴,雖然一開始是被迫嘗試,但他還挺喜歡扮成自己喜歡的角色,且一旦COS時,整個人的感覺就會完全不同,宛若角色上身。

  由於邵欽對組裝模型頗為在行,因此邵吟就將製作角色用的道具製作工作交給他,沒想到他做得還頗為精巧真實,讓他製作的道具在COS界也非常搶手。姐弟倆分工合作,還計畫在大學畢業以後,開一間工作室來製作COS相關物品。

  「呀──鑫哥幾天不見,還是一樣可愛。」見藍鑫慢吞吞的走進來,邵吟開心地丟下手邊工作,蹦蹦跳跳來到藍鑫面前,一把抱住和自己差不多高卻比自己略微纖瘦的身軀。

  「嗚、咦……」突然被女孩子這樣一抱,藍鑫立刻嚇一跳,露出不自在的神情。

  可愛?他?藍鑫腦袋裡的思考因為這兩個字有些轉不過來。

  然後他不知所措的轉頭看邵鈞,看見友人微微地蹙眉。

  啊……他不高興了吧?

  「小吟,你嚇到鑫了。」邵鈞動作輕巧的將藍鑫拉離妹妹的魔掌,語氣和動作中有著淡淡的佔有慾。

  邵吟體內的腐女偵測雷達登時「嗶嗶嗶」作響,讓她微瞇起眼,看著自家兄長和鄰家小哥。

  唉呀呀,她從以前就覺得很可疑,今天更是明顯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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