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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民侏羅紀》第9章
10 答應我別再分散

喬安醫生站在送客大廳很久,這才離去。

他知道年輕同鄉的心強烈的動搖,可是他卻不願說出阻擋的話,如果不是發自內心的留下,不如不留。

他上班遲到了半小時,在喬安醫生漫長的從醫生涯中,遲到是很稀罕的事情,周圍的護士紛紛打趣。

看吧,這些原型極其可怕的傢夥其實很幽默的,和人類沒有區別,不,有區別,他們比地球人純淨。

喬安醫生很快開始了一天的工作,他是真的想把那個年輕人忘在腦後的,可是有龍不讓,午後短暫的休息時間,他的辦公室闖進了一位意外的來客。

「快點!快點!你快把我的肚子剖開!」

撞倒了三座牆,牆粉中寫然屹立在他面前的身影,赫然是簡。

「啊?」料想中,簡發現胡不歸不見,第一個應該去的至少是警察局吧?怎麼會是醫院呢?被他發現了?

老成如喬安醫生,想到這件事的後果,也忍不住向後縮了縮。

簡卻還在叫嚷,他叫的更急了,如果他現在是人形,那麼在場的眾人就可以輕易看到他紅透的眼圈,可惜他是龍型,所以眾人只能看到一隻疑似震怒中的肉食恐龍。

「等等,你說要我把你的肚子剖開」心虛之後,忽然聽清了簡的話,喬安醫生扶了扶眼睛,不敢相信的上下打量著簡,顫聲道,「親愛的小寶貝,難道……難道你懷孕了?懷孕的是你?你要剖腹產?」

「啊啊!你在說什麼啊?我把親愛的吞到肚子裏去了!」聲音更大了,簡焦急著,腦子裏只有三個字:快!快!快!

昨天,他不知道為什麼忽然不能控制自己的身體倒下了,為了不壓到親愛的,他用最後的力氣張開了嘴,想把親愛的放到嘴裏,然後……

然後記憶就沒了。

醒過來的簡沒有看到胡不歸,有的只是證明昨天的一切不是夢的碎成N段的繩子,以及同樣碎成N片的胡不歸的外套(就是胡不歸離開前穿在赤條條的人形簡身上的那件)。簡單的證物讓簡做出了簡單的推理--

他倒下了!他倒下前把親愛的吞進去了!他吞進去就暈了忘了吐出來了……

簡第一次如此害怕,他知道自己消化的速度有多可怕,他平時很為自己強壯的消化系統驕傲,這代表他能夠比同類更快的將食物轉化為能量,最終成為自己的一部分,可是現在,他卻恨死了自己的消化系統!

雖然他喜歡親愛的喜歡到了想要把對方融進自己血液再也不分開的地步,可是他從來沒有想過吃掉他,見不到了!自己再也見不到他了麼?

不!他不要!

即使不能做愛,不能繁育,可是他還是喜歡他,他想要和他在一起,兩個人親親熱熱的住在一起,親愛的每天給自己掏掏耳朵剔剔牙,然後窩在一起睡大覺,就是他想到了一輩子最幸福的方法。

他寧可自己死也不要自己再也見不到他!

惶恐到極點的簡開始拼命想要嘔吐,想著下一秒就可以把胡不歸吐出來,混著一堆胃液還有沒消化的恐龍骸骨,胡不歸咳嗽著滾在地上。

「你這頭笨龍!又吃肉不吐骨頭了……」親愛的一定會這樣說吧?

明明知道自己隨時可能不小心做出傷害他的事情,可是他卻從來沒有因為這原因而疏遠畏懼自己。

可是沒有,他什麼也沒有吐出來,被強迫做了不適合的運動,胃痛的厲害,可是痛的更厲害的是自己的心臟!

沒了主意,簡火速來到醫院,他想到唯一的辦法就是找人把自己剖開。

喬安醫生卻完全沒有照做的打算,就在簡決定換另一家醫院的時候,喬安醫生拉住了他,拍片子,用事實告訴他他什麼也沒有做,他的胃裏沒有一個叫胡不歸的人。

「會不會……已經消化了……」簡呆住了,大滴的眼淚掉出來。

揮手示意室內好奇的護士退下,喬安拿了手帕遞給簡。

「沒有,你什麼也沒有做。」這句話似乎讓簡高興起來,抹了抹眼淚,簡有點不好意思的站起來,「你說的對,是我太莽撞了,搞不好是親愛的出去散步了,我要回去準備早餐的食材,先走了。」

「你找不到他的。」

就在簡重新振作起來準備離開的時候,喬安醫生再度開口。

「他離開這裏了。」

「這裏?」簡回頭。

「嗯,他離開你的洞穴,離開這個星球,回了自己的星球。」喬安醫生扶了扶眼鏡,看到身子開始顫抖的簡,他忽然覺得自己做了很錯誤的選擇。

尊重胡不歸的意志固然沒錯,可是他忘了事件的另一方--簡。

自始至終他都忘了簡的意見。

「是我的錯,沒有你的意見參與下,只聆聽一方的意見,送他離開了。」懺悔一般,喬安醫生說出了幾天前和胡不歸之間的對話,最後說到了今天淩晨的送行。

簡靜靜聽著,他努力在聽,可是又仿佛什麼也聽不進去。

離開了。

腦中只剩下這三個字,他想到了胡不歸最近的些微改變,想到了最後胡不歸對自己招手時候的溫暖微笑。

他一早就決定離開了麼?

喬安以為簡會勃然大怒,以為簡會在盛怒中撕裂自己,以為……

可是以上的假設統統沒有。

他說完很久,簡才重新低聲說話:「他沒有錯,這裏不是他的老家,他想回去也是應該的……」

簡站起身,對喬安醫生鞠了躬,說再見,然後搖搖晃晃的飛出去,他飛的那樣不穩,甚至途中掉下來一次,喬安醫生知道簡現在心裏已經非常混亂,混亂到連本能都忘了。

可是即使這種狀況下,簡還是沒有對自己暴怒。

原來,簡早就長大了,在他們為他擔心的時候,他早已悄悄長大了。

喬安醫生陷入了深深的自責。

第二次飛著飛著掉下去的時候,簡沒有再次起飛,維持著狼狽的姿勢,他不動了。

這是他和胡不歸之前飛過的山谷,那個時候的胡不歸很快樂,騎在他背上大叫,看起來真的很快樂。

不過也只是看起來而已。

原來他根本不是恐龍,只是莫名其妙來到這裏的外星人。

一開始看到他的時候,他是那樣警戒,他很害怕吧?

天空掠過一個熟悉的身影,是和他一樣的塔卡斯,一瞬間,他以為看到了過去景象的重播,可是那道和自己極像的身影上卻沒有胡不歸的身影。

從遠處而來的塔卡斯看到地上的簡,降落,翅膀溫柔的拍了拍簡的後背。

「親愛的,我聽喬安醫生說了,他要我們看看你。」科尼--剛剛飛來的塔卡斯開口。

「雖然這麼說你可能不開心,可是他不是恐龍,你們不適合在一起的,你們……不太合適……他在這裏,太辛苦了。」一反平時的大呼小叫,科尼現在的舉動非常符合一位溫柔母親的身份。

他平時的輕鬆只是因為老公和兒子都太過嚴肅,他只想要他們輕鬆一點。特別是他們唯一的兒子,他一直希望簡開開心心的,而不是現在這樣沮喪的樣子。

「喬安醫生和我們說了,你現在可以化形了,你屋裏的衣服碎片應該是你化形時候撐破的,你暈倒前,大概是為了不壓到那個孩子變成人形了,然後……然後那個孩子將自己的衣服穿在了你身上,你沒有傷害他,你應該驕傲,出於對對方的保護而並非情欲變身,可是大部分恐龍做不到的事情。你真的很喜歡他。」

科尼說著,用翅膀輕輕撫摸著他的後背。那是一種很堅實的撫摸,和胡不歸能給他的那種幾乎察覺不出來的撫摸完全不一樣。

是的,完全不一樣。

親愛的力氣很小,他的撫摸輕到他幾乎察覺不出來,可是每次他的手在自己皮膚上掠過,都是幸福的感覺。

他喜歡他,一直會喜歡他。

從前他從來不覺得寂寞,原來那只是因為他從來不知道不寂寞是什麼感覺。

媽媽說恐龍應該和恐龍在一起,他和他在一起是不對的,所以胡不歸必須走。

他知道這裏不是胡不歸的故鄉,他想要回去。

他也知道這裏不適合胡不歸居住,他是如此弱小,自己一根指頭就能把他按死。

可是他還是想要他留在自己身邊。

他不要別的恐龍,他就要和他在一起,他弱小沒有關係,自己足夠強大,絕對可以保護他。何況他只是看起來弱小,他很剽悍,還弄哭過自己。

他比他聰明的多,他教會自己很多東西。

可是自己很笨,自己到現在還沒有辦法發好他名字的音。

他會烤很好吃的肉給自己。

他會給自己掏耳朵。

他從來不嘲笑他。

可是他走了,自己再也見不到他了,他不會他那裏的文字,寫信都沒有辦法,何況根本沒有到那裏的郵差。

「媽媽,不行,我想他,想得厲害,怎麼辦?我再也見不到他了麼?我這裏好疼……」

科尼看著兒子,眼裏有著無奈,半晌,他摸了摸兒子的頭頂,他見胡不歸經常這樣摸簡的頭頂,每次摸完之後,簡總是很高興的樣子。然而……

「不是那樣的,他不是那樣摸我的……」簡的聲音卻顫抖了。

科尼驚訝的看著兒子,從小到大沒有流過一滴眼淚的兒子眼裏現在盛的,卻是滿滿的眼淚。

大滴大滴的眼淚從簡的眼眶滾落,簡緊緊閉上了眼睛。

宇宙另外一端的胡不歸洗好了臉,不太好意思的找鄰居家的女孩問了消除眼腫的方法,在對方同情的目光中接過了對方遞過來的眼膜,敷了一夜,果然好了許多。

回到他就職的醫院,同事的大呼小叫很快讓他明白了這段時間的始末。

那時,非洲那邊接機的人想當然沒有接到胡不歸,然後醫院這邊又沒有接到胡不歸任何消息,警方一搜索:胡不歸竟然人間蒸發了!

事情鬧了好些日子,這才剛剛平息一點,胡不歸卻自己回來了。

對於院方、警方的問題支支吾吾,大概是他紅腫未消的眼角起了作用,對方倒也沒問的很緊迫,不過大有等他恢復、秋後算帳的意味。

家人聽到他回來,紛紛過來看他,不止外地上班上學的弟妹,就連他那對長年不見身影的父母,也不知道從地球上哪個椅角旮旯趕來了。

「回去看看你爺爺,他很擔心你。」父親只對他說了一句話,只這一句話,胡不歸淚如泉湧。

他一開始一直猶豫,可是因為這一句,他徹底明白自己做了正確的選擇:他有家人,他的家人擔心他。

只這個理由,就夠了。

可是他擔心簡,他想艾格,這份心情,又該怎麼辦?

自己的選擇和心情矛盾的時候,該怎麼辦?

沒有使用醫院劃給他的假期,胡不歸直接投入了忙碌的工作,如今的胡不歸,要身材有身材(做烤肉鍛煉出來的),要身高有身高(號稱一米八實則一米七九七),醫生的工作聽起來又滿稱頭。

再加上神秘失蹤過程之後多出來的那點讓人心癢的神秘特質,之前一直有點好感的對象主動和他告白不說,還多了很多其他仰慕者。

如果是之前的胡不歸八成很高興,可現在,胡不歸對此完全沒感覺。

他過得充實,可是充實的也僅僅是他的日程表罷了,他的心,是空的。

他抱過鄰居家的小孩,可是那些小孩只會流口水鼻涕,比艾格差遠了。

他被之前有點好感的女人擁抱過,可是對方柔軟的手臂就像藤蔓,完全不是他想要的那種堅實而安全的感覺。

他越來越瘦,之前好不容易練出來的肌肉慢慢萎縮了下去,下巴也削出來,倒是因為常常喝酒買醉,消失好久的啤酒肚又回來了,所有人都能看出他的不對頭,最後院方強迫給他放了大假。

回到家中,正為沒有工作而多出來的空閒時間發愁,老妹卻攜帶著暑假作業駕到。

於是生活又開始圍著妹妹轉。老妹是典型的時不少女,運動就是逛街血拼,娛樂則是電視上網。

他被妹妹逼著一起看了好多從來不看的電視劇,各種題材,動腦筋的偵探片,動眼睛的動作片,還有動感情的愛情片。電視上的男女愛的死去活來,胡不歸卻越看越困惑:他是愛上簡沒錯,可也沒這麼折騰啊?難道他對簡的感情不是愛?

他把自己的症狀換成某某某和老妹描述了一下,然後問出自己的疑問。

「那樣子的當然也是愛啦,嘖!愛了就跑,還把原因歸到家人朋友身上,真是虛偽悶騷!」老妹翹著二郎腿作出結論。

「悶騷」胡不歸聽到個不知道的詞,立刻虛心請教。

老妹斜了他一眼,閑閑道:「就是你這樣的。」

差點以為被看穿了心思,胡不歸裝模作樣喝了一口水,又陪著老妹繼續看電視,看到片中的女人為了家人忍痛離開悲痛欲絕的戀人,老妹一個巴掌拍到桌上。

「虛偽!悶騷!」

胡不歸嚇得小肝顫三顫。

「我、我覺得她做的挺好……她家人都是正派人士,對方乃是魔道教主,實在不配……」

「那個笨蛋!她那樣子,就算回去了也不開心,真是她親人朋友看到她那死樣子會開心麼?還不如和那魔頭私奔,讓家人朋友心裏罵她精神的活著,順便還能為武林剷除一大魔頭,大功一件!我要是那女人,就立刻修書一封,帶上銀子票子和那男子私奔!」

「可那女人的爸媽都年紀大了……」

「呸!她爸媽成天高來低去武林裏叱吒風雲的那一對麼?看著比她還能多活幾十年那!何況那女人還有一堆弟妹,養著好看啊」老妹聲音越來越大。

「可是讓弟妹照顧父母豈不是責任推卸……」胡不歸聲音越來越小。

「照顧父母本來就是每個子女的責任,根本不存在什麼替代性好不好老哥,您老大作久了,腦筋秀逗了?老媽不是說過:養孩子第一個是新鮮,是玩具,養著玩順便當傭人照顧後面的孩子,第二個是投資,等著增值的,第三個是追加投資附帶保險功能,用來防老。

「你不過是老媽圖新鮮生下來的兒子,給她做半做馬這麼多年,怎麼還沒想開啊我才是老媽的保險,明白不?」

一顆花生被妹妹雪白的手拋起,準確落入胡不歸口中。

被妹妹的話哽的無言,電視劇片尾曲適時響起,胡不歸這才灰溜溜回臥室。重重躺在床上的胡不歸有點生氣,又有點解脫。當老大當得這麼累還不討好,真他媽的失敗!自己要像伺候門外那個一樣伺候簡,簡早就感激涕零了!

於是又想起了早就下定決心遺忘的人。

門外老妹開始大聲的放歌,一邊放不算,還一邊扯著破爛喉嚨唱。

歌不難聽,閑著沒事的胡不歸於是躺在床上閉著眼睛靜靜聽。歌詞是這麼唱的:只有你和我有關,其他的我都不管。怎麼可能?我還有老媽老爸老弟老妹要顧,以後還要娶老婆生孩子,和我有關的人太多太多,怎麼可能什麼都不管?雖然……雖然門外這個已經明確的說我多管閒事了。

全世界上你最好看,眼神最讓我心安。開什麼玩笑?簡那個傢夥要是好看的話,世界上就沒有醜八怪了,我要是覺得他好看,那才是我眼睛抽筋,不過……不過那傢夥變成人形的樣子貌似很不錯看……真的不錯看……

全世界你最溫暖,肩膀最讓我心安。想到窩在簡臂彎中時候的安靜溫暖,胡不歸無語。

這樣戀著多喜歡,沒有你我不太習慣。自己現在這種感覺……是否就叫不習慣?

這樣戀著多喜歡,沒有你我多麼孤單。是了,每個沒有酒就睡不著的日子,那種寒冷的感覺,原來就是孤單……

傻傻望了你一晚,怎麼看都不覺煩。這句話聽起來很傻,可是那個晚上,自己不正是這樣麼傻傻的盯著簡,看了一整晚,非但不覺得煩,還埋怨老天亮的太早。

沒有你我怎麼辦,沒有你我怎麼辦?到這裏,胡不歸的耳中再也聽不見什麼,被子拉上來,蓋住頭,胡不歸沒出息的躲在裏面哭了。

他想回去,想要和他的魔頭海角天涯,可是,他現在卻怎麼也回不去了。

他該怎麼辦?

傍晚,沒精打采的胡不歸被老妹砸起來做晚飯。

好像沒有看到他紅腫的雙眼似的,老妹只是指使他做這做那,比平常還過分,竟然一口氣點了七個菜!一邊切著蔥頭一邊流眼淚,胡不歸恨恨的咬著老妹的名字。老妹的聲音卻忽然石破天驚從客廳傳來。

「噢噢噢噢!大哥快來!快來啊!」

沒好氣的抹著眼淚卻不小心把蔥頭碎末抹進了眼睛,胡不歸淌著眼淚跑出來。

「幹什麼?給我找塊毛巾……」

忽然,他不說話了,電視上的畫面讓他徹底震驚了!

「恐龍!恐龍啊!」老妹抓狂的尖叫在他耳旁炸起一個大雷!

胡不歸張大嘴巴,手裏的菜刀一下子掉在地上,砸到自己的腳趾也沒吭一聲,倒是妹妹被他嚇壞了,慌張把他推到沙發上脫掉襪子,胡妹妹一臉焦急的打著哥哥的臉。

「大哥!你沒事吧?我不該叫你的!明知道你最怕恐龍!該死了我!都怪我小時候非拉你看那啥啥侏羅紀電影……可我不知道你那麼膽小啊!誰讓你表面上看起來那麼鎮定嘛!我哪知道你那晚上嚇得哭了一晚上啊……」

老妹的揭短被胡不歸的耳朵一概過濾,胡不歸的眼中只剩下新聞上那個身影:是簡!不會錯的!是簡!

播音員最後提醒居民外出注意安全,發現可疑目標立刻報警。然後新的新聞滾入。

樓下有警笛經過,一切的一切,都說明那不是夢。

「不是夢!」胡不歸騰的站起來,光著還沒穿襪子的腳跑到陽臺,扯開嗓子大吼,「簡--」

簡的聲音拉久了,就成了「賤」,四周的鄰居立刻紛紛開窗,「喂!哪個不長眼的,罵誰呢?!」

胡不歸灰溜溜的縮回客廳,心跳卻再也無法平復,他心裏又驚又喜,然後就是害怕,新聞都播出了,那個……萬一那個什麼國家安全部門的特工出動了怎麼辦?那啥啥鐳射武器,那啥啥導彈……簡一個小恐龍,擋得住麼?

胡不歸於是開始急的團團轉,他想要衝下樓,卻被妹妹攔住了,妹妹以為他是害怕恐龍,難得溫柔的安慰他,手握棒球棒猛拍胸脯,說一定徹夜不睡守大門,以捍衛老哥的安全。

妹妹的舉動讓胡不歸覺得好笑又好氣,自己在她眼裏就那點膽子?他可連恐龍的牙都拔過!

夜裏,窗外颶風。

正要關窗,黑暗中,一隻冰冷的手忽然攥住胡不歸的手腕,剛想要大叫,忽然……

「親愛的……不貴……」黑暗中,低沉的聲音幽幽道,月光下,對方的銀髮與銀色瞳孔交相輝映。

胡不歸於是笑了,扯住對方長長的銀髮將對方拉起來與自己接吻。

「是不『歸』才對,笨蛋!」

門外的胡家妹妹手握棒球棒口流口水睡得香甜,她要防的人物卻沒有走門偏偏走窗,她老哥的安全是沒問題,對方要的卻是她老哥的貞操。

第二天胡妹妹醒來,空蕩蕩的老哥臥室裏,上書「私奔去也」四個大字的紙條飄啊飄的囂張。

不明所以的胡妹妹想了想,更加囂張的笑了。

靠在簡的背後,看著對方專注駕駛航母的胡不歸感到幸福,看著一邊看書一邊悠閒駕駛航母,不時還蹭過來親親自己的簡,胡不歸感慨。

「我都不知道你還有航母駕照,你們那裏原來還有恐龍尺寸的航母啊!」

又湊過來舔了胡不歸一口,簡幸福的說:「是有恐龍尺寸的航母不假,不過那個太大我偷不出來啊。而且我沒有航母駕照,那個很難考的,很少龍才有。」

「啊?!」胡不歸聞言愣住,他覺得自己好像聽到了幾個不該有的字眼,「所以……」

「所以我這是無證駕駛啦!」簡的聲音甜蜜,和他低沉的音質完全不符。

胡不歸一下囧掉,騰地站起來,雙手用力將簡的頭扳正看向前方,「無證駕駛你還敢一邊駕駛一邊看閒書?你不要命我還要啊!」

「不行啦!我看的……我看的就是駕駛說明書啊……不能不看……」

「你、你這是違法啊!」胡不歸詞窮。

「那個……那個……我還未成年,法律沒法追究的……」聲如蚊蟻的,是簡的聲音。

未成年?

聽到這個詞,胡不歸囧了,徹底囧了,呆若木雞站在一臉甜笑看著自己的簡身前,身子慢慢軟下去。

簡彎下腰,擔心的推推他,想把他扶起來,胡不歸卻賴著不起來,靠著簡肌肉堅實的小腿,胡不歸歎口氣,「切!不就是無證駕駛麼!不就是拐帶未成年麼!老子還被未成年拐帶了呢!喂!你給我好好看著前面,幹得好,回去就做愛。」

不理會簡聽到他話之後的反應,胡不歸哼起了歌,哼的正是那天門外的歌,他忽然想起了那天那首歌的結尾,似乎是這樣唱的:

答應我別再分散答應我,別再分散。

好吧,只要不再分散,那麼,去哪里、如何去,都是一樣的了。胡不歸閉上眼睛,單手放在自己這幾天灌酒灌出來的啤酒肚上,他有點累了。他想要補足精神,然後著陸的時候在第一時間和身旁這頭恐龍做愛,清醒的做愛。

靠著對方的腿,胡不歸安心的睡著,他的掌下,那個微微凸出的「啤酒肚」上,如果此時你拿著聽診器去聽的話,就會聽到微弱走調的《戀著多喜歡》。

於是,預先恭喜胡同學:再度胎教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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