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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強人意的婚姻(上)》第6章
第五章

  雖然先前舉行的是西式婚禮,並沒有按照傳統規矩進行,但在雙親的要求之下,宣和仍然在婚後幾天偕同蔣寧昭回了一趟家。

  蔣寧昭的態度不怎麼熱絡,但也還算彬彬有禮,就在他與宣和父親在客廳裡喝茶時,宣和被母親叫到別的房間裡說話。母親上下看了看他,說道:「你跟寧昭相處得還可以吧?」

  宣和一怔……倒不是因為母親的問題,他明白這不是對方真正要問的東西;而是因為他自己都幾乎沒這麼叫過自己的伴侶,但母親卻叫得這麼自然熟絡,好像他們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那件案子,要是讓你爸爸的公司承包就好了。你回去問問他,就說這次的案子你爸爸很有信心,還聘來了國外有名的工程師……」

  母親仍絮絮叨叨地說著,宣和慢慢抬起臉,說:「這些事情,輪不到我管。」

  「你怎麼這樣說,家裡的事情,你也該幫幫忙;況且又不是外人,他跟我們家的關係可不淺。」

  宣和敷衍母親一番,也答應了幫忙,但事實上他連母親說的是哪件案子都沒記住。匆匆吃過午餐,蔣寧昭與他便直接離開。在車上時,蔣寧昭望著車窗外,突然說:「你父親提的那件事,你為什麼不直接告訴我。」

  他一愣,意識到什麼之後,說:「我先前也不知道。」

  蔣寧昭的神色有些不悅起來:「這件事情,我也做不了主,投注金額太大,到時候要由董事會決議。」

  「你不用考慮這件事,為難的話,當作沒聽過就好了。」

  「那是你的家人。」蔣寧昭望了過來。

  「……家人。」宣和重複了一次,冷笑了下。

  兩人默默無語,直到回到家中,氣氛才慢慢緩和下來。宣和照舊到他的收藏室打遊戲,但不知為何,蔣寧昭也跟了過來。

  宣和自己正靠在沙發上抓著NDSL玩某著名的怪獸養成遊戲,看到蔣甯昭過來時臉上沒太多厭惡神色,乾脆找出另一台自己也不太捨得用的限定版NDSL塞給對方。兩人各自玩著遊戲,過沒多久,蔣寧昭出聲:「喂……」

  「怎麼了?」

  「這個……」蔣寧昭臉上居然有些困惑。

  宣和湊過去,不看還好,一看頓時叫了出來:「你怎麼練得這麼快!」明明才剛開始遊戲沒多久,持有的第一隻怪獸等級就升到了十幾級,並且還在最普通的低等級草原練級區遇到了捕捉率小於百分之二的稀有怪獸。

  他瞪著螢幕上已經呈現戰鬥姿態的長耳狐模樣的可愛生物,心中又嫉又恨,雖然自己不是捉不到,但從來沒聽說過可以在低等級草原遇到這種珍稀怪獸啊……!

  蔣寧昭臉上仍是疑惑,問道:「接下來要怎麼辦。」

  「跟它戰鬥,要是打得贏,就按這個鍵捕捉。」宣和指點道。

  在接下來的戰鬥之中,蔣寧昭在差距十幾級的情況下,莫名其妙贏了戰鬥,順利捕捉到長耳狐。宣和在一旁看著,越看越是難以置信;一般而言,蔣寧昭這個年紀的玩家(並且是新手)不精通遊戲才是對的,偏偏這個人動作俐落,摸清遊戲玩法後就迅速上手了。

  蔣寧昭在這之後,抬起頭看他,臉上露出「這也沒什麼了不起嘛」的傲慢神情。

  於是宣和生氣了。

  他花了整個下午,找出自己也不太拿手的遊戲讓蔣寧昭玩,但不管是模擬醫生執刀或者純粹格鬥的遊戲,蔣寧昭一旦上手,不用多久便能順利破關。吃晚餐前,望著對方鎮定姿態的宣和憤憤道:「其實你根本就有在玩電動遊戲吧!」

  蔣寧昭搖頭,說:「這是第一次玩。」他頓了頓,微微勾起唇,「好像也不是特別困難。」

  宣和無話可說,登時熄了玩遊戲的心思,眼看時間該吃晚餐,便撇撇唇道:「走了,該吃晚餐了。」

  蔣甯昭應了一聲,隨著他起身。

  宣和忽然想到一件事情,突然轉身道:「蔣先生,關於孩子的……唔!」他霎時覺得鼻樑傳來劇烈的疼痛,視線一陣模糊,意識到自己撞到蔣寧昭身上的同一瞬間,肩膀已經被有力的手腕抓住。

  「……蔣先生?」

  「你要叫蔣先生叫到什麼時候。」蔣寧昭的聲音毫無情緒,「在床上的時候偏偏又什麼都叫得出來。」

  宣和一愣,試探地說:「寧昭?」

  男人隨口應聲,又道:「你剛剛要說什麼。」

  「關於孩子的事情,我想趁這段日子就去辦好,之前……媽有說過,希望這件事可以早點處理。」宣和有些不自在地道。雖然還沒有當面這樣叫過蔣老太太,不過既然都結婚了,改口也是理所當然的。

  「我會讓秘書打電話去預約時間。」蔣寧昭鬆開手,臉上才分明柔和了些許,忽然又輕叱道:「還不走,愣在那裡做什麼。」

  宣和無奈,跟在蔣寧昭後頭,兩人吃了晚餐又各自梳洗不提。

  到了入睡的時間,蔣寧昭穿著睡袍靠在床頭,正在看書。宣和看了這麼多次,早已知道對方有閒暇時讀書的習慣,也習以為常地爬上床,過沒多久,蔣寧昭看他一眼,說:「我關燈了。」

  宣和含糊地應了聲,多少有些睡意,但還不至於能立刻睡著。室內頓時一片黑暗,宣和翻了個身,不小心壓到對方的手,連忙往旁邊一挪,說道:「抱歉。痛嗎?」

  蔣寧昭沒有回答。

  他細想一下,才發現不對。這張床大得夠讓他們兩人橫著躺,蔣寧昭怎麼可能這麼容易被他壓到?除非……對方一開始就睡在離他不遠的地方。宣和越想越是篤定,一時間有些緊張起來,試探地往床中央挪了些許,很快地就被男人握住手腕。

  「做什麼。」蔣寧昭低沉道。

  宣和卻沒有立即回答,他感覺到對方握住他的手比往常還要熱了一些,但這也可能只是錯覺。於是他咽了口口水,暗忖半晌後輕聲道:「有點冷。」

  蔣寧昭哼了一聲,手臂立刻伸過來,把他往懷裡一摟;宣和整張臉都埋在男人胸口,臉上略微發燙起來。

  視線逐漸習慣了黑暗,物體的輪廓也多少能看見,他低了頭,無意間便注意到蔣寧昭兩腿間一塊不自然的隆起,本以為是別的什麼東西,等到眯眼細看了一陣,便看清了是什麼,頓時對於蔣寧昭若無其事的姿態感到佩服。

  然而這種事情不可能當面說破,只會惹得蔣寧昭發火;就在他陷入要裝作什麼都不知道還是體貼地伸手過去撫慰的兩難處境時,蔣寧昭已經先開了口,不耐煩地道:「你亂動什麼,快睡。」

  宣和一呆,有些想笑,又勉強忍住。

  「我睡不著。」他低聲道,整個人往蔣寧昭的方向湊過去,摸索著輕輕吻了一下睡袍間隙露出的肌膚。

  「……」對方沉默。

  「我想做點別的事情。」宣和伸出舌頭,隨意舔了幾下,男人的呼吸頓時粗重起來。

  「是你主動要求的。」蔣寧昭的嗓音有些不穩。

  「嗯。」

  「……我只是配合。」

  這句話說完,宣和感覺到自己的睡褲被扯下,睡衣也被一把撕開,顯然對方沒有經由正常程式解開扣子,而是直接使用蠻力。但這時宣和已經管不了那麼多,蔣寧昭的動作很急,他感覺到自己被侵入時,衣服都還半掛在身上。

  因為潤滑不夠,所以疼痛比第一次時還要強烈,宣和趴在床上,克制不住地發出綿軟的喘吟,但不知道為什麼又惹得對方不開心,蔣寧昭居然伸手捂住他的嘴,恨恨道:「不准叫得這麼浪。」

  宣和有些失神,快感與痛感交錯襲來,連理智都漸漸喪失;他微微張唇,心知自己壓不住呻吟,乾脆含住男人的手指,不時啃咬一下。但說也奇怪,在他主動尋求外力堵住聲音之後,蔣寧昭便不再說話,只是挺入的力道又重又狠,速度越來越快,彷佛要生生弄死他似的。

  那天晚上,蔣寧昭只做了兩次,然而宣和沒撐到尾聲就失去了意識。

  第二天,宣和還沉迷于夢鄉之際就被推醒。他揉了揉眼,問道:「怎麼了?」

  「已經十點了。」蔣寧昭衣著整齊地坐在床沿,「我跟醫生預約的時間快到了。」

  宣和一聽,連忙起身,慌慌張張地洗漱過後,換上外出的服裝,在車上吃完了女傭準備的三明治,感到些微的緊張。

  他很清楚,自己才二十四歲,還不到當爸爸的年紀,不管是心態還是認知都還需要調整。但對方是怎麼想的他就不清楚了,或許蔣甯昭其實對於養育孩子很期待,要不然也不會對這件事情這麼在意。

  坐在他身旁的蔣甯昭,一如以往,臉色並不好看,唇緊抿著,眉毛也皺了起來。

  宣和揣測著對方究竟是在緊張還是興奮,或者兩者都有;蔣寧昭緊繃的姿態十分明顯,那跟平常的漫不經心完全是兩回事。他注視了對方一會,開口道:「你喜歡小孩子嗎?」

  蔣寧昭看了過來,似乎猶豫了一下,才略微點了頭。

  「那,你喜歡男孩子還是女孩子?」宣和笑著問,「聽說現在科技發達,要生出雙胞胎好像也沒問題。」

  蔣寧昭神色一動,哼聲道:「我不喜歡女孩子。」

  「為什麼?」宣和一怔,「女孩子很好,又香又軟又乖巧,還可以讓她穿漂亮的洋裝作各式各樣的打扮;要是長得像你,撒嬌的時候一定也很可愛。」

  這些話不知道哪裡觸動了蔣甯昭,宣和眼睜睜看著蔣寧昭扭過頭,粗聲道:「長得像我有什麼好!」

  「長得像你,以後一定是個美少女。」宣和臆想著穿著學校制服的有著蔣寧昭面孔的美少女,不禁微微笑起來;其實這並不難想像,他看過對方年輕時的照片,雖然只是驚鴻一瞥,但確實是個俊美的少年。

  「我不想要女孩子。」男人斬釘截鐵道,「還有,不准妄想我是女人。」

  宣和沒多加爭辯,只是靠在窗邊,瞧著蔣甯昭線條冷峻的側臉,良久才說:「我沒希望你是女人,也沒有這麼妄想。」

  蔣寧昭不說話了,垂著眸望著另一側,不願看他。

  宣和想了一下,慢慢說:「其實你也知道,我並沒有排斥身為男人的你。就算心裡有點抵觸,那也是在開始跟你相處之前的事情。」

  蔣寧昭哼了一聲。

  「所以,你的擔心完全是沒必要的。」宣和說著,注意到對方的手正放在彼此中間,於是為了加強自己的說服力似的伸出自己的左手,握住對方的右手。

  他感覺到蔣寧昭的手變得有些僵硬,後來才漸漸放鬆些許,知道對方消氣了,轉頭去看,忽然察覺男人的耳朵有些紅,下意識問道:「你是不是病了?耳朵好紅……」

  「我沒生病。」蔣寧昭不耐煩地道,卻始終沒有把面向著車窗的臉轉過來。

  到了醫院之後,兩人乘上電梯,來到醫院的同性生子諮商中心。在報上預約者的姓名後,兩人很快被請到一間診療室中,醫生推了推眼鏡,對蔣寧昭道:「今天主要的工作是讓你們理解同性生子的技術,你們要做的事情包括選擇代理孕母,決定孩子的性別,最後做血液跟精液的採集。」

  宣和沒說話,只是瞧著醫生,不知為何居然覺得對方有些面熟。

  那醫生轉過頭來望向宣和,忽然詫異道:「你沒認出我啊?」說著一頓,抓了抓頭,不好意思地道:「我是婚禮那天蔣甯昭的伴郎,也是他高中同學,我叫賀崇嶽。」

  「啊,原來是你。」宣和恍然大悟。

  蔣寧昭撇撇唇,道:「現在是敘舊的時候嗎。」

  賀崇嶽笑了一下,擠眉弄眼偷偷用氣聲對宣和道:「這傢伙吃醋了。」接著清了清嗓子,一臉認真地說:「好了,關於同性生子的部份,你們可以看這個做參考。」他說著把一本小冊子遞了過來,宣和翻了翻,內容大略是以淺顯用語解釋同性生子的醫療技術,還有搭配簡單的插圖。

  「我這裡就不多說那些技術了。那麼,你們想要男孩還是女孩?」賀崇嶽一手轉著筆,歪著頭問道:「要是想要雙胞胎或者龍鳳胎也可以。這種生子技術是經由人工培養受精卵,最後再植入代理孕母體內讓受精卵發育,所以想要哪種性別都可以自己決定。」

  「男孩。」

  「女孩。」

  兩人對看一眼,宣和對蔣寧昭說:「龍鳳胎……可以嗎?」

  「我只要男孩。」蔣寧昭堅持地道。

  宣和暗忖片刻,轉頭問賀崇嶽,「要是不特別篩選受精卵,孩子的性別就不受控制了,對嗎?」

  賀崇嶽點頭。

  他轉向蔣寧昭,笑著說:「既然我們意見分歧,不如就順其自然,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都不可以抱怨。」

  男人沉默一下,心不甘情不願地應允。

  兩人很快地選好了代理孕母,辦妥了一些手續,也簽署了相關檔。在護士為他們抽過血後,賀崇嶽說:「現在麻煩兩位到那邊的隔間裡面,要是需要的話,裡面有一些適當的書刊可以利用……不過,你們才剛新婚,想必是不需要的。」他促狹地笑著道。

  宣和拿起杯狀的塑膠容器,忍著心底浮現的窘迫,跟著蔣寧昭起身,往診療室內的小隔間走去。

  隔間內地方不大,除了一張沙發以外,還有一個書櫃,裡頭擺著各式各樣的色情書刊,封面有男有女,都是一絲不掛的性感姿態。

  宣和這時也有些無措,偷偷望了下蔣甯昭,對方也神色沉鬱,多半覺得很無奈。他搔了搔臉頰,終於開口道:「那個……要不要……」

  「不要。」

  話才說了一半,蔣寧昭已經果決地打斷他的話頭。宣和臉上一熱,心裡正在想對方究竟有沒有誤會他的意思時,又聽見了男人的聲音:「你轉過去,自己弄。」

  他勉強應了聲,轉過身軀,遲疑地解開了自己的褲頭,把長褲略微往下拉。其實他倒不是怕對方看,蔣寧昭都已經叫他轉過身了,想必也不是存心要看他的背面;只不過在這小小的隔間內,不用說動作,就連彼此的呼吸都十分清晰,尷尬程度也大幅提升。

  一旦意識到自己即將要做的事情,宣和更加緊張起來,腦海中卻突然浮現前一晚的景象,柔軟的大床上,自己趴在那裡,失神地感受一次次的高潮;臀部與大腿被男人粗魯地扳開,體內反覆被深入甚至貫穿,對方手指無意間劃過腰部的感覺簡直色情得讓人難以想像。

  隨著這樣的回想,宣和察覺自己的器官慢慢有了反應,有些窘有些難堪,但秉持著速戰速決的原則,他搓揉著自己,也不作任何忍耐,只刺激自己最敏感的地帶,不知過了多久,也許只是幾分鐘,他就靠著回憶自己過往的性經驗達到了頂端,白濁的液體落在容器中,黏膩微溫。

  宣和喘息著,用另一隻手把容器的密封蓋合上,接著拿了紙巾擦手。才要回頭跟蔣甯昭說話時,耳裡終於聽見了男人被他忽略許久的粗重喘息。宣和猶豫了一下,還是轉了過去;對方正坐在沙發上,側著身體,一隻手放在兩腿間,根本沒注意到他的視線。

  蔣寧昭的手指動作並不快,甚至還有些緩慢慵懶的意味,彷佛正在用手指愛撫小動物的柔軟腹部似的小心撫慰著自身;看得出來,他並不是太熟練,可能很少這麼做,宣和聽見對方從喉嚨裡發出的短暫低吟,臉上漸漸又熱了起來。

  ……這樣的男人,很性感。

  才這麼想著,耳邊卻傳來對方不悅的嗓音:「你偷看什麼!」

  宣和回過神,連忙說道:「我不是故意……」他頓了一下,下意識問道:「要不要我幫忙。」

  這句話問出口的瞬間,宣和也傻了;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說,很顯然這是一次口誤,但要是蔣寧昭真的這麼要求,他覺得自己可能會在事後尷尬得無地自容。即便他自己都曾經舔過那個東西,但這裡是醫院,燈光明亮得幾乎刺眼,他很難毫無芥蒂地為蔣寧昭做任何服務。

  蔣寧昭卻瞪他一眼,啞著嗓子道:「不需要。」

  對方說是這樣說,但視線卻一直停留在他身上。宣和多少感覺尷尬起來,卻又不能立刻離開這裡,只好低著頭,眼神放在對方的動作上。

  蔣寧昭的動作卻還是那樣慢條斯理,喘息低沉又隱隱有些焦躁,宣和看了一會,終於忍不住說:「你是不是不習慣……做這種事……」

  「閉嘴。」蔣寧昭粗喘著道。

  宣和沒有退縮,只小聲地說:「你揉一下……頂端的那個地方……」

  「吵死了。」蔣寧昭喘息變得快了些。

  他偷偷注意著對方的動作,蔣寧昭的手指果然在那裡輕揉著,上方的小孔頓時溢出了一絲透明液體,整根器官脹得更加明顯,宣和不自覺地靠近了幾步,說:「下麵也要,會很舒服的……」

  男人彷佛已經沒有餘裕斥責他,手指往下伸,照著他的話反覆地撫慰自己,沒過多久,蔣寧昭下腹肌肉一陣收縮,喘息著把那些液體都射到了容器裡面。

  直到後來整理好衣著洗過手走出隔間,把密封好的容器交給護士時,宣和都不敢抬頭望向蔣寧昭。他倒不是覺得自己做錯什麼,只是蔣寧昭似乎對他說的那些話有些介意,沒出隔間時還問了一句:「你對這種事很熟練?」

  宣和記不起來自己當時回答了什麼,只覺得尷尬與窘迫使得他的臉頰耳根都一陣陣地發燙。

  一切事宜都處理完畢後,賀崇嶽起身送他們出去。宣和瞧著賀崇岳臉上饒有興味的笑意,恨不得可以立刻逃離這家醫院,最好往後不用再來。三人走到醫院門口,正等著司機開車過來時,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宣和一看來電顯示,連忙回頭對蔣寧昭道:「我接一下電話。」

  蔣甯昭應了聲,宣和走開幾步,到遠一些的地方接聽。

  電話是他研究所的同學打來的,他因為結婚請了一個月的長假,許多學校的事情都是由同學通知,這次也不例外,對方打來詢問他是否要跟著教授參加某個在外地的學術研討會,宣和猶豫了一下,便答應了,畢竟是個難得的機會。兩人談論了一會關於研討會的細節,便各自掛了電話。

  宣和往回走,走到轉角時,忽然聽見了賀崇嶽的聲音,沒多想便停下了腳步,側耳細聽。

  「……你知道沈卓雲回來了?」

  「他前幾天來過我公司。」蔣寧昭聲調平淡,但仍然聽得出一絲不快。

  「我聽人說,他跟他那個外國老婆離婚了。」賀崇嶽壓低聲音,「不過他回來這件事還是有些奇怪……」

  「無所謂,反正不幹我的事。」蔣寧昭輕嗤了聲。

  「……你是不是,還惦記著他?」賀崇嶽的聲音很輕,輕得宣和幾乎以為他並沒有出聲。

  問出這句話的人與悄悄聽著這場對話的人都在等待著回答,然而蔣寧昭始終沒有說話。宣和在原地站了一會,終於轉過身,輕手輕腳走遠了些,再走過來時,步伐間弄出了明顯的聲音。蔣寧昭見他過來,有些不自在地問道:「誰打來的?」

  「研究所的同學,專程打來通知我一些學校的事情。」宣和微微笑著。

  蔣甯昭淡淡應了一聲。賀崇岳望著蔣寧昭,促狹地笑起來:「你該不會連他跟誰打電話都要掌控吧?」聽著這樣的臆測,男人卻只是哼了一聲,臉上盡是不以為然。

  兩人跟賀崇嶽道別之後,各自上了車。宣和上車以後,忽然察覺一件事,跟蔣寧昭一起坐在後座時,自己永遠是坐在右邊的位置。他隱約知道坐在這個位置的人通常是車中地位最高的人,卻又想不出來,為何對方每每讓他坐在右側。

  他看了蔣寧昭一眼,男人一派平靜無波的姿態,臉上還留著一點點幾不可見的潮紅。

  「我們去南方渡蜜月吧。」宣和突然道,「去海灘上曬太陽,戴著太陽眼鏡逛街,然後邊走邊吃香草霜淇淋……」他慢慢地說著,臉上的笑意同時溢了開來。

  對方書房裡掛著某個攝影師的作品,照片裡是夕陽、雲霞與漫無邊際的海。宣和覺得對方會喜歡這個提議。

  蔣寧昭一怔,隨即道:「好。」

  在午後穿過車窗的刺目陽光下,蔣寧昭的神色居然顯得有些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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