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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強人意的婚姻(上)》第3章
第二章

  在蔣寧昭表態之後沒多久,雙方父母見了一次面,很快就把婚期定了下來,約莫是在三個月後。宣和一開始覺得有些太快,後來想起蔣寧昭已經三十七歲了,登時釋然。

  宣和的母親歡天喜地的準備婚禮,從宴客名單到酒水種類都事必躬親,但畢竟算是宣和嫁到蔣家,因此蔣家夫婦對於這些事情也十分上心;從頭到尾,宣和與蔣寧昭竟彷佛就此置身事外,反正他本來就對這些事情沒興趣,蔣寧昭則是忙於工作使然。

  蔣寧昭也多少有了改變,再也不帶他去騎馬或者聽音樂會,宣和樂得輕鬆,與蔣寧昭的約會就在用餐中度過;後來有一次,蔣寧昭用兇惡的口氣問他想去哪裡,宣和才恍然大悟,其實對方一直在等他主動提起。

  但他身為一個宅男,確實對外出沒什麼興趣,考慮到自己不久後就要嫁給對方,於是他試探地問:「……可以去你住的地方嗎?」

  當時坐在宣和對面的蔣寧昭不置可否,神色並不好看,但後來用完餐,卻又一反之前先送他回家的慣例,轉而把車往另一個方向開。

  宣和只造訪過蔣甯昭父母居住的宅邸,並沒有去過蔣寧昭自己住的地方,因此多少有些期待。他是個宅男,喜歡足不出戶,對他而言,房子舒適與否重要的程度僅次於網路的速度。

  蔣寧昭住的地方靠近郊區,占地廣大,一點也不比蔣家原本的宅邸小,走進門以後能看見挑高的天花板,寬闊的格局,還有線條流暢簡單的家俱,很像是雜誌裡的精緻樣品屋,給人一種毫無生活感的印象。

  不知道是他無意間蹙了眉或者流露出什麼神情,蔣甯昭冷著神情問:「你討厭這裡?」

  宣和連忙搖頭:「不是……只是覺得,有點空曠……」

  「我沒有問你這個。」蔣寧昭面上多了一層薄怒。

  宣和只好轉移話題:「你的房間在哪裡……可以參觀嗎?」

  蔣寧昭把他帶到房間內,吩咐了傭人準備飲品,接著又說:「我到書房去處理一點事情,你在這裡等著,不准碰別的東西。」

  他點點頭,隨後找了一張椅子坐下。

  傭人端了茶過來時,宣和正看著擺在一旁桌上的相框,裡頭是一名少年的相片,顯然是年輕時的蔣寧昭,看起來有著少年的青澀與彆扭,但百年不變的彷佛泛著淺怒的神情卻與現在一模一樣。

  ……對方多半從小就是這麼彆扭。

  宣和不知不覺拿起相框細看,觀察出蔣寧昭身上的制服是某名門高中的校服,背景則是某個不知名的宴會場所,才想看看還有沒有別的照片時,耳邊傳來了幾乎含著怒意的嗓音:「你在做什麼。」

  宣和放下相框,才要道歉,對方已經把相框奪了過去,從態度中甚至可以看出幾分緊張與小心翼翼。

  他怔了一下,說:「對不起,我以為只是普通的照片,沒想到是這麼重要的物品……」

  蔣甯昭冷冷道:「誰告訴你這是重要的東西。」他嘴上雖然這麼說,卻打開床頭的抽屜,輕輕把相框塞了進去。

  經過這個尷尬的時刻後,宣和本以為他們基於蔣寧昭的脾氣至少也該不歡而散,沒想到蔣寧昭卻不再提相片的事,轉而帶宣和去參觀其他房間;宣和一頭霧水以外,又覺得莫名其妙,但他一向懶得多想,只覺得蔣寧昭怕讓別人看自己年輕時的照片,不外乎就是不喜歡自己年輕的樣子,那也沒什麼。

  在這樣樂觀的想法之下,轉眼便到了拍婚照的日子。

  蔣甯昭與宣和都沒有拍婚照的經驗,只能全盤交由專業人士。

  近年來同性婚姻並不少見,因此他們並未引起太多注目的眼光;兩人在造型師的説明下換上了西裝,蔣寧昭穿的是淺灰色西裝內搭白色襯衫與深灰色西服背心,宣和則被迫換上一套異常貼身的白色三件式西裝。

  拍攝的場景分為室內與室外;在攝影棚內拍攝時,他們照著攝影師的指示,兩人坐在一張深具巴羅克風格的奢華長沙發上,各據一端,遙遙相望;又或者是站在樓梯上,一前一後,回眸對望。

  拍攝至此對宣和來說還算輕鬆,但等到了室外,他終於開始後悔拍婚照這件事。

  攝影師選定的地方是在某處郊外的湖邊,既有遠山巍峨,又有山林蒼翠,更有湖光水色,確實是一個不可多得的拍攝地點;但當兩人站定以後,攝影師開始催促他們靠得更近,擺出親密一點的姿勢。

  這種要求基於拍攝婚照本來是無可厚非,但宣和一回頭,便看到蔣寧昭的神色已經沉了下來,唇也慢慢抿了起來。

  他連忙打圓場道:「其實這樣就可以了,婚照還要給別人看,普通一點就行了。」

  攝影師頓時不滿起來:「這樣不行,你們看起來根本就不像是來拍婚照的,又不是出遊合影並排站一起就好,這是拍婚照,親密一點是理所當然的,畢竟一生只有一次……」

  宣和無心聽攝影師廢話,扭頭去看蔣寧昭,只看見男人緊繃的神色,心下暗叫不好,才想說些什麼安撫蔣寧昭,就被一隻手扯得往前傾身,直直撞在男人堅硬的胸膛上。

  「……這樣行了吧。」蔣甯昭的聲音冷了下來,但妥協的動作明顯表示他正在忍氣吞聲。

  攝影師贊許地點頭,邊看鏡頭邊指示道:「宣先生把臉抬起來,站直身體……對,就是這樣。」

  宣和麻木地按照指示動作,只覺得自己與男人正親密接觸著的胸腹傳來一陣溫熱,想來是對方的體溫,心底不由得一陣無措;之後又換了幾個地點,跟著攝影師的指導,總算趁著夕陽西下日光消失之前拍完了婚照。

  蔣甯昭一如以往,送他回家,也跟先前一樣臉色很差地堅持送到門口。

  宣和站在家門口,正想與對方道別時,蔣寧昭已經湊了過來,粗魯地親了一下他的額頭,彷佛厭煩地道:「晚安。」

  「……晚安。」宣和懵懂的應聲,望著男人離去的背影,一時間還沒辦法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他被親了。

  說起來其實沒什麼大不了的,可是親他的人是他的未婚夫,脾氣差性格又彆扭的蔣寧昭;而且親就親了,臉上居然還是一副不耐煩的神情,這到底是為什麼?既然不情願親他,為什麼又還是親了?宣和並沒有強迫對方。

  他越想越是困惑,雖然蔣甯昭的行為一向彆扭並且令人費解,但這次的舉動卻著實讓他感到不解……然而儘管他能試圖為蔣甯昭的行為找到各種理由說服自己,卻連說服自己都做不到……總不可能是蔣寧昭突然受到浪漫夜晚的感召,一時心中翻卷起柔軟的情潮,於是才意圖對他做出親密舉動吧?

  宣和想著想著有些煩躁起來,索性開了主機玩遊戲,又一晚熬夜破關不提。

  兩周後,拍好的婚照送到了家裡。

  即使是宣和,也對這本婚照十分感興趣,先前拍完照片以後本來還需要由新人選片,再用電腦軟體做處理,但由於蔣寧昭空不出時間,宣和乾脆就把這件事情扔給母親與小妹,反正女人對這種事情都很熱衷。

  他翻開相本,第一張就是兩人在室內拍攝的照片,背景與家俱都極其奢華,宣和對於自己沒什麼感想,穿著西裝跟平常好像也沒什麼不一樣,但蔣寧昭就不一樣了;男人望著鏡頭,卻沒有露出往常淩厲的視線,唇角也放鬆下來,明明還是沒什麼表情,神色卻顯得出奇地柔和。

  要是蔣寧昭平常也是這個樣子,多半不用單身這麼久。他偷偷笑著,往後翻下去。

  場景換到了戶外,依稀是那天下午的湖光山色,宣和卻在看到照片的那一瞬間愣住了。畫面上的兩個男人依偎在一起,大概因為身高差距,所以他靠在蔣寧昭身上並不顯得特別突兀,照片上的他微微垂著眼,而蔣寧昭則低著頭,從照片上看來,彷佛正在親吻他的頭髮。

  宣和很清楚這只是視覺效果產生的錯覺,卻還是忍不住臉紅起來,又想起那個晚上蔣寧昭的吻。

  ……乾燥,柔軟,灼熱。

  他想了好久,才勉強找出能形容那種感覺的詞彙。如果不管蔣寧昭厭倦的神色與不耐的態度,就一對相識不久就要結婚的新人而言,這種進展確實是可以預期的。

  宣和多少有些害羞,因為從沒有過這樣的經驗。

  他後來又仔細想想,覺得蔣寧昭多半不是真的討厭對他做這種事。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要擺出那種令人不快的態度,但是蔣寧昭絕對是一個不可能委屈自己的人。在思考過後,宣和終於感到豁然開朗。

  既然對方大概不是真的討厭,那麼下次,由他來試試看也未嘗不可。

  宣和拿著婚照的相本,換了一身衣服後出門。這兩周蔣寧昭工作上忙得很,沒時間與他碰面,宣和打電話確認過後,直接讓司機往蔣甯昭的私宅開過去。

  到達目的地後,宣和被穿著黑色洋裝白色圍裙的女傭請進了客廳,蔣寧昭正在看晚報,聽見他進來的聲響,抬起頭道:「晚餐吃了沒?」

  「吃了。」宣和笑道,「我把這個拿過來給你。」他揚揚手中的相本。

  蔣寧昭安靜地接過相本,很快地翻了翻,苛刻地評論道:「馬馬虎虎。」

  宣和喝了口茶,說道:「畢竟都是男人,沒辦法強求的。」他想這句話可能又要引起蔣寧昭的怒氣,連忙補救道:「我是說,要是新娘的話,可以換很多套婚紗或者禮服,畫面上看起來會比較多采多姿……」

  蔣寧昭這回沒有生氣,只是看了宣和一眼,道:「要是你希望,我可以勉強抽出時間重拍,你穿婚紗。」說著露出了一個帶著些微惡意的淺笑。

  他搖搖頭,乾笑:「拍過一次就夠了。」

  此刻兩人之間的氣氛是如此平和,宣和幾乎要以為眼前的人不是蔣寧昭,而是蔣甯昭的孿生兄弟;但直到蔣寧昭忽然一言不發起身離開,不久後叫女傭來傳話,請司機送他回家時,宣和才察覺不對。

  他問了女傭,才知道蔣甯昭兩周前拍完婚照就病了,雖然只是發燒感冒,卻始終沒有好轉的跡象。

  「……蔣先生的身體免疫力比較低,平常還好,一旦氣溫變化劇烈一些,或者待在室外的時間太長,就多半會生病……」

  女傭習以為常的聲音猶在耳際,他遲疑半晌,決定留下來,晚些再離開。

  不久後,宣和來到蔣寧昭的房門口,輕輕敲門,裡面卻沒有任何回應。他搶了女傭的工作,端著水與藥物過來,也不可能就此離開,幾乎沒猶豫太久,便打開了門,寬大的床鋪上,一團棉被卷在一起,其中隱約露出男人頭髮淩亂的後腦杓。

  宣和走到床邊,瞧著蔣寧昭。蔣寧昭緊閉著眼,不知是因為覺得熱還是發燒,臉上微微泛著些許潮紅,挺拔的眉毛緊皺著在眉心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跡。宣和在床沿坐下,摸了摸男人略燙的臉,說道:「醒醒……該吃藥了。」

  蔣寧昭茫然地睜眼,又眨了眨眼,忽然厲聲道:「你怎麼在這裡!」

  「……我留下來照顧你。」宣和好脾氣地道。

  「出去。」男人轉過身,背對著他。

  宣和一怔,不知道對方這又是在鬧什麼脾氣,有心想要說些什麼,又怕惹對方生氣導致病情加重,只好放軟了嗓音,說:「我幫你把藥拿過來,現在該吃藥了。」

  「出去!」男人加大了音量,但卻顯然有種中氣不足的感覺。

  宣和嘴角一抽,心中陡然萌生出一股莫名其妙的對抗意識,斬釘截鐵道:「你不過來把藥吃下去,我就不離開。」

  蔣寧昭氣息一滯,多半沒想到宣和會反抗,緩緩轉過來的臉上多了絲怒氣,眼底浮現危險的氣息。

  宣和卻不為所動,只是望著對方,笑道:「怎麼,連藥都不敢吃?」

  正在掀開棉被坐直身體的蔣甯昭聞言,登時怒上心頭,冷冷道:「我還不知道你這麼自甘墮落,連女傭的工作都搶著做。」

  「比起一把年紀還不敢吃藥的幼稚男人,我又算什麼。」宣和微笑。

  正在兩人針鋒相對之際,門口傳來女傭怯怯的聲音:「……蔣先生,蔣老太太來了。」

  五分鐘後,蔣寧昭吃過藥物重新睡下,而蔣老太太與宣和則在客廳內坐下。

  蔣老太太仍是一副慈祥的模樣,笑著道:「多虧你在這裡,他從小就是個讓人頭痛的孩子,經常生了病也不說,老是讓人擔心。」

  宣和連忙推辭:「您太客氣了,我什麼都沒做。」

  「他乖乖把藥吃下去,這樣就夠了。」蔣老太太歎氣,「要是不麻煩的話,你留下來看著他吧。我明天清晨要趕到外地,不方便留下來。」

  「……沒問題,我會好好照顧他的。」宣和平靜地回答。

  兩人又寒暄了片刻,談了幾件婚禮的瑣事,等到送走了蔣老太太以後,宣和走到蔣寧昭房間內,替睡得迷迷糊糊的男人蓋好被子,自己拖了張椅子坐下,拿出PSP玩了起來。

  睡著了的蔣寧昭十分安靜,也不太翻身,宣和除了定時替對方換一下降溫用的冰袋以外,其實也沒有別的事情可做,到後來夜也深了,睡意越發濃重,他迷迷糊糊地便睡著了。

  翌日早上醒來,宣和發現自己躺在床上時,險些嚇得驚叫──多半是太冷了,所以他半夜時才下意識地爬到了溫暖的床上,宣和對自己還是有些自覺的。

  煩惱地望著眼前男人的胸口,他一邊想著該怎麼在不吵醒對方的前提下不著痕跡地溜下床,一邊往後挪著身體,讓自己脫離對方的懷抱;然而動作才進行到一半,耳邊就傳來男人暴躁的聲音:「離我遠點。」

  來不及驚慌,宣和已經被蔣寧昭一把推開,險些就要跌到床下;但這時蔣寧昭已經起身下床,直直往浴室裡走去,沒多久浴室裡響起了嘩嘩的水聲。

  ……是還在發燒嗎?宣和納悶地想著。方才驚鴻一瞥,也沒有看得十分清楚,但蔣寧昭蒼白的臉側分明還泛著一點赤紅……然而走向浴室的步伐又十分有力精神奕奕……也許,只是錯覺吧。他樂觀地想道。

  等到兩人梳洗過後,早餐也已經準備好了。宣和昨晚留下來照顧蔣甯昭,無意間也與蔣寧昭家幾個按時間輪班的女傭稍稍混熟了一點,於是很自然地朝其中一個女孩說道:「小安,我要吃煎蛋。」

  女傭笑著答應,轉身便往廚房走去。

  蔣寧昭冷眼看著,喝了口熱咖啡,忽然開口:「你跟她很熟?」

  宣和笑道:「沒有,昨晚才認識的;要不是留下來照顧你,我怎麼會認識她們。」

  蔣寧昭哼了一聲,又不說話了。

  宣和不明所以,只好吃著三明治,一邊開口問道:「你今天感覺還好吧?熱度已經退下去,應該沒什麼大礙了。」見對方沒有回應的意思,宣和只好繼續說下去:「我等會就回家,你記得要按時吃藥……」

  蔣甯昭張了張唇,好像要說些什麼,但這時女傭小安已經把剛出爐熱騰騰的煎蛋端了過來放到宣和面前;宣和拿起叉子,叉了塊鹹香柔軟的煎蛋放進口中,注意到蔣寧昭的視線,連忙道:「蔣先生,你也要吃煎蛋嗎?」

  男人的反應卻是放下吃到一半的早餐,懨懨道:「不吃了。」

  宣和一頭霧水,不知道自己哪裡又得罪了對方,關切道:「你不舒服嗎?還是沒胃口……要是想吃別的東西,交代一聲就行了。」他說了這些,蔣寧昭卻仍是一副不置可否的模樣,宣和忽然福至心靈,道:「……我喂你好了。」

  他的想法其實很簡單,只是覺得自己都親自服侍了,對方不可能不給他面子。果然蔣寧昭神色一動,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只是望著他。

  宣和起身,到蔣寧昭身邊坐下,拿著刀叉把德式香腸切塊,叉起一小塊湊到男人唇邊;蔣寧昭彷佛遲疑了下,才張口吃了下去。宣和心中松了口氣,又舀了一匙薯塊沙拉,男人也吃下去了。

  等到吃完早餐也已經花了不少時間,宣和笑著起身道:「那麼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我送你。」蔣寧昭也跟著起身。

  他不敢推辭,只好跟著男人一起沿著走廊走向門口,司機已經提前把車子停在鐵門外,宣和在門前停下,說:「你還在生病,送到這裡就好了。」

  蔣寧昭神情緊繃起來,「只是小病。」他冷冷地道。

  宣和在心中歎息,忽然想起一事,朝蔣寧昭走近幾步,趁著對方猝不及防,迅雷不及掩耳地在男人臉頰上輕吻了下,說道:「快回房間去,我走了。」

  對方卻神色一愣,很有幾分不可置信的感覺。宣和在心中竊笑起來,興奮於自己總算也成功嚇到了對方一回。

  就在他要轉身離開時,忽然肩上一痛,還來不及意識到發生什麼事,唇上就已經被一個灼燙的東西碾壓住,不斷地廝磨輕蹭,宣和呆呆地任對方動作,等到回過神來,想到這是在接吻,雖然有些唐突,但這種時候他確實應該配合蔣寧昭。

  猶豫半晌,宣和終於小心翼翼地探出舌尖,舔了下男人始終緊閉著的唇,但等他舔了第二下、第三下,對方卻始終沒有回應。他開始有些沮喪,不知道自己哪裡做錯了,才想發問,蔣寧昭就挪開了唇,又在他的額上重重吻了幾下,依然是乾燥而溫暖的感覺。

  「……我還在感冒。」良久,男人似乎不耐煩地道。

  宣和懵懂地聽著,一邊想對方為什麼要說這個,後來才意識到蔣寧昭這是在解釋沒有回應的原因,臉上立刻一熱,顧不得還在等他回神的蔣寧昭,只留下一句「我走了」轉身就推門離開。

  他低著頭急速前進,也不敢回頭,就怕蔣寧昭正瞧著他的背影,一時心中有些羞有些窘,心臟也怦怦地劇烈跳動著。他懊惱地歎氣,回想起自己方才做的事情,登時感覺自己連耳朵都熱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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