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離開的理由

“雅兒，這個地方不錯啊！”誓師大會結束，鐘靈雅陪著父親回到了圣紫羅蘭駐地。

“爸，你為什么非要到這兒來，楓他……”雅小心翼翼地說道，陳楓一行人已經回來，正在會議室里。

“你放心好了，那個孩子不怕我的。你連你老爸都不相信嗎？”

“……”雅沉默了，自己老爸究竟買的是什么關子她現在也不清楚，不過看他的樣子，并不像是來興師問罪的。

進入會議室，陳楓正在向隊員們說著什么。

“雖然玩家很多，但是實力想要正面對抗異族，所以我的計劃是讓第七軍團去和異族正面較量，玩家負責……”陳楓抬起頭，看了一眼進來的人，繼續說道：“好了，現在人到齊了，雅，過來這邊坐。”

“楓，這是我爸爸……”雅扭捏了一下，小聲說道。

“我知道，尊敬的鐘靈家主，你也要參加我們的會議嗎？”陳楓眉毛一挑，問雅身邊的男子。

“姐夫，我老爹想和你談談！”鐘靈寒也有些拘束，他比雅回來的早，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那可否煩勞鐘靈家主稍等一下，我們開完會再談，好嗎？”陳楓毫不客氣地說道。

“……”雅沉默，小寒也有些詫異。

“姐夫，給點兒面子唄……”小寒似乎有些懇求地說道。

陳楓扭過頭去，心里一陣翻騰，曾經那一夜發生的事情一幕幕閃過，陳楓的表情閃過一絲痛苦的憤怒，隨即他抬頭看向家主，并沒有說話。

“沒關系沒關系，我在外面等等，你們先開會。”鐘靈雅的父親笑了笑，仿佛一點兒也不在乎陳楓不善的眼神，說罷便向外走去。

“哎，安安，我記得我們新會員還有很多沒來得及審核吧，走，幫我個忙？”妖精忽然對著雙涵安說道。

雙涵安一臉迷茫地看向妖精，隨即點了點頭，率先起身飄了出去。

“額，月，陪我去逛街，陪我去逛街！”安吉拉著月的手，死啦硬拽地將她拉了出去。

“小弟弟，加油哦”妖精朝著楓拋了個媚眼，也走了出去。

“叛徒！一群叛徒……！”陳楓一臉無奈地看著自己這幫不聽話的手下，無奈地嘆了口氣。對著鐘靈家主說道：“那就坐吧。”

“小楓，你好像還不知道我的名字吧，我叫鐘靈鴻，鐘靈家現任家主。”鐘靈家主隨便挑了一張椅子坐下，雅小心翼翼地坐在他的身邊。

“嗯尊敬的鐘靈鴻家主，有什么見教？”陳楓不冷不熱地問道。

“小楓，你為什么對我有這么大的敵意？”鐘靈鴻的臉上始終掛著和善的笑容，不過在陳楓看來，說不出的虛偽。

“為什么？”陳楓沒毛一挑，隨后深吸一口氣說道：“我不應該嗎？”

“呃……你對宇兒有敵意我明白，可是對我為什么會有敵意？”鐘靈鴻捋了捋頭發，問道。

“我怎么記得某些人當晚也在現場？”陳楓繼續冷冷的問道。

“當晚？”鐘靈雅愣了一下，迷惑的看了一眼陳楓，問道：“你見過我爸爸？”

“呵呵，鐘靈鴻，鐘靈宇，何止是見過，簡直是刻骨銘心啊。”陳楓冷笑一聲。

“怎么回事！？”雅似乎明白些什么，轉臉看向自己的父親。

“姐，你就別問了。”鐘靈寒面露難色，出聲勸阻到。

“你也知道！？為什么我不知道？”鐘靈雅的聲音忽然提高，她瞪了自己弟弟一眼，問道：“說，怎么回事？”

“姐……”

“行了，雅，沒事。”陳楓出聲喝止了雅，轉向鐘靈鴻，有些戲謔地說道：“怎么，調查過我父母了，查不到吧。”

“呃……嗯。是的。”鐘靈鴻露出一絲尷尬，說道。

“怕了？”陳楓哼了一聲，轉過臉。

“怕倒談不上，只是有些判斷可以改變一下了。”

“是嗎？還是覺得這樣判斷別人，安排別人的命運是理所應當的了？世家的毛病，真不知道你們是不是都活傻了！”陳楓毫不客氣地說道。

“……”

“姐夫，你……”鐘靈寒再一次愣住，他目瞪口呆地看著陳楓，從小到大，他沒有見過一個人敢這樣對著自己的老爸說話。

“我說錯了嗎？當初是誰覺得我是個窮苦可憐的孤兒，為的是圖謀你那點兒家產？你們認為的就是對的，容不下我的任何解釋，甚至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現在如何，發現自己錯了，有想要來憐憫地給予施舍，期盼我的感激涕零？”

“……小楓，你為什么會這么想？”鐘靈鴻臉上閃過一絲怒容，不過很快就掩飾了過去。

“生氣吧？恐怕沒有人這樣說過你吧，我知道你已經開始覺得我囂張了，是嗎？你們怎么不覺得你們當時比我要囂張一萬倍？”陳楓啪一聲取下了頭盔，說道：“記住我這張面容，那夜，我不曾祈求過你，現在，我仍舊也不會接受你的施舍。雅是我的愛人，小寒是我的兄弟，除了他們以外的其他任何姓鐘靈的人，都是我的仇人！”

“……”現場的溫度，瞬間降至冰點。

咚咚咚——敲門聲不合時宜的響起，沒等陳楓發話，妖精便一臉嚴肅地走了進來。

“小楓，出來我跟你說兩句話。”

陳楓看了她一眼，說道：“小妖，這是我的事……”

“我在外面等你。”妖精沒有理會陳楓，直接扭身走了出去。

陳楓雙眼微閉，晃了晃腦袋，最終還是起身走了出去。

會議室外，圣紫羅蘭所有隊員都坐在沙發上，陳楓找了個地方坐下，說道：“說罷。”

“小楓，進去和他道個歉吧。現在還不適合和鐘靈家的勢力鬧翻。”妖精鄭重地說道。

陳楓沉默了。他忽然抬起頭，說道：“我知道這很不成熟，我知道我的想法很幼稚，但是這一次，這件事，我絕不會讓步。”

“為什么？”妖精抬起頭，問道。

陳楓再一次閉上眼睛，臉上痛苦的表情在掙扎著，他輕輕說道：“你不會懂的。”

妖精說道：“他們對你……”

“不論如何，這一次我不讓鐘靈家族付出代價，我是不會收手的。”

“付出代價，陳楓，你究竟有沒有為我想過！？”忽然，身后傳來了一個聲音。

陳楓回過頭，瞬間，他的心狠狠一抽。

雅正站在他的身后，他身邊站著小寒。雅那張臉上已經布滿了淚花，臉色白的像紙一般，嘴唇已經被咬出了血，殷紅一片……

“你不就是受了點兒委屈嗎？你委屈，難道我就不委屈？你只在乎你的感受，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陳楓，你報復要報復的鐘靈家，是我從小到大生長的地方！你要報復的人，是我的親哥哥，親爸爸！你說我爸爸他們只會考慮自己，你呢？你有為別人考慮過嗎？你覺得讓我呆在你身邊，讓小寒呆在你身邊，就和鐘靈家一點兒關系都沒有了嗎？你讓我怎么選擇，我愛的人，還是我的家人？你為什么要逼我做出這樣的選擇！？”鐘靈雅不顧一切地喊著，聲音已經完全沙啞，眼淚如同瀑布一般傾瀉。

啪——

一聲清脆的耳光。

“陳楓，你就是個混蛋！”說罷，邊哭著，轉身跑回了房間。

“小楓哥，姐姐已經知道了那一夜的事情了，她夾在你和鐘靈家之間，她很痛苦。”小寒看了陳楓一眼，轉身也走向了房間。

“……”陳楓摸了摸有些冰涼的臉，沒錯，挨了一巴掌，他覺得冰涼。

“楓，想想梅布爾吧。”妖精嘆了口氣，拍了拍她的肩膀。

陳楓轉過頭，坐在了沙發上，眼神已經徹底失去了焦距。

“你們也都很辛苦嗎？說說看吧……”陳楓將臉埋在膝蓋里，沉沉的說道。

此時此刻的他，從心底里泛起一絲無力。是的，他確信他了解這里每一個女人的內心世界，可是有時候就是因為了解的太深，反而會忽略一些什么。就像雅，他明白雅會為了他放棄一切，因此他忽略了雅在為了他放棄一切之前，所受的掙扎；就像梅布爾，她明知梅布爾依賴他，卻忽略了梅布爾在得不到陳楓的關懷時，內心的痛苦。他了解女人的內心，了解女人的感情，卻總是忽略如何去經營，去維護這份感情；就像現實中那陪伴過陳楓的一個個女孩，最終都會選擇離去，究竟那離去是痛苦，還是快樂？

女人的感情，是會變的。梅布爾如此，雅，他也正在將她越推越遠。

千萬不要讓你一個女人后悔愛上你，也千萬不要讓一個深深愛你的女子，忍受愛你的折磨。

“現在明白，還來得及。”妖精開口了。

“來得及么？”陳楓抬起有些蒼白的臉，看向小妖，“可是，你，雅，安吉，梅布爾，月，安安……”

“太多了是嗎？呵呵，現在知道愛女人很辛苦了吧。沒辦法，誰讓你總是能很輕易地讓一個女子愛上你，我們就算這樣仍舊跟在你的身邊，是因為我們知道你的心是善良的，你不會辜負感情，我們只需要等待你的成熟，就算是梅布爾，她也在等待。”

“是么……？”陳楓抬起頭，看著正笑著看著他的女孩們，嘴角輕輕揚起。

“我有些累，先回去了。”雙涵安忽然說道，起身飄回了房間。

“這個……安安有些麻煩，看你了……姐妹們，回房睡覺！”妖精伸了個懶腰，帶著幾人走向了房間。

月，安吉，也在沖他微笑著。

“還來得及……”陳楓深深吸了一口氣，拍了拍自己的臉頰，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