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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煙雲》第15章
第二章 初雪 (三 上)

 到了“常樂坊”斗雞場,卻又跟秦氏兄弟走了個前後腳。伙計們說兩位小公爺久等王洵不至,留了封信後,又急匆匆地趕往別處去了。

 “拿來我看!”王洵從伙計手中接過信,查驗了封口的火漆,慢慢抽出信瓤。只見上面字跡潦草不堪,讓人一看就知道是在匆忙中寫就。在信中,秦國楨很是委婉地提醒他,最近有秋寒來襲。建議他沒事盡量不要外出,能到渭水河邊的田莊中視察一下今年的收成最好。若是一時脫不開身,出門時也要多穿衣服,免得被秋寒凍傷的手腳。具體情況,今日酒宴後兄弟幾個私下里細說。如果今日王洵不能去赴宴,那麼見了信後,就在今晚到秦家把上次落在那里的貂皮大氅取回來,免得再浪費財力添置新的。

 在信的末尾,秦國楨順便提了一句,子達在生意上遇到麻煩的事情,秦老爺子已經知道了。正在想辦法湊錢幫他周轉。但秦家最近在錢財上也比較吃緊,可能運作起來很慢,也可能是杯水車薪,希望王洵能夠諒解。

 “果然讓雲姨猜對了,秦老爺子不願淌這趟渾水!”把信紙放下,王洵又忍不住唉聲嘆氣。

 剛才他看信時,張巡一直拉著雷萬春躲在遠處喝茶,不肯靠近了張望信上的內容。此刻听他主動提起,心中立刻了悟,笑了笑,低聲開解道︰“秦家世伯這回恐怕也是力有不逮吧!楊國忠、李林甫、王三人斗法,京師之中,文武百官人人避之不及。國模、國楨兩個冒著老大風險四處找你,已經是非常難得了!”

 “唉!”王洵又發出一聲輕嘆。明知道張巡的話句句在理,卻依舊很不甘心。

 雷萬春看不慣他這種遇上點兒麻煩就怨天尤人的模樣,笑了笑,大聲道︰“照我說,求人不如求己。宇文小子不是告訴你,他藏了個賬冊麼?雞籠在哪,我去把賬本找出來!”

 “雷大哥跟我來吧!”王洵輕輕點點頭,無可奈何地回應。此刻三人已經置身于斗雞場後院專門留給東家的書房內,出了房門,順著花園的小路走過一個水榭,再往左一拐,便來到了平素蓄養“大將軍”們的館舍。王洵支開伺候斗雞的伙計,參照宇文至先前的描述,往指定位置伸手一摸,果然從鋪在雞籠里的稻草底下,掏出一個包裹著油布的厚本本來。

 三人將賬冊收起,快步退回書房。關好了門窗仔細查看,只見上面從半年多以前開始,將宇文至跟朱記掌櫃朱福之間的所有金錢和“業務”上的來往,包括當事人姓名、原話,都記錄得清清楚楚。其中有好幾次王洵一直認為是大伙酒後失德沖撞官員車駕的禍端,實際上都是朱福通過宇文至和其他幾個投靠了楊家的紈褲,暗中故意促成。利用的便是那些官員沒膽子同時跟十幾個世家勛貴為敵的心理,替楊國忠狠狠出了一口惡氣。

 看到這些,張巡也忍不住幽幽嘆氣。他沒想到,楊國忠身為朝廷高官,皇親國戚,做事風格卻依舊擺脫不了市井無賴的習慣。本來可以在廷議中解決的矛盾,偏偏不肯堂堂正正地解決,反而拿到暗處,用下三濫的手段來處理。他更沒想到的是,宇文至小小年紀便有如此心機,早仿佛早料到了大伙一旦出了事,楊家一定會棄卒保帥。所以提前留下一本賬冊,為自己搏一個活命的希望。

 “嘆什麼?有了這個賬本,宇文小子至少多了五成脫身機會!”雷萬春又把牛鈴鐺般的大眼楮向他瞪來,氣哼哼地說道。

 “問題是,我們怎樣做才能把這個賬本拿到明面上!”強壓住心頭對宇文子達的厭惡,張巡低聲回應。既然昨天答應過馬方,一定想方設法救宇文子達脫險。他便一定要兌現諾言。哪怕此刻想想宇文子達的行為和心機,胸口就覺得堵得慌。

 雖然氣憤宇文至瞞著自己做了這麼多見不得光的勾當,王洵依舊不忍心眼睜睜地看著好朋友死在萬年縣的大牢里。搖了搖頭,甩掉心中所有不快,低聲說道︰“宇文至有個同父異母的哥哥,看樣子好像跟楊國忠走得很近.......”

 “不可!”沒等他把話說完,張巡和雷萬春同時出言阻止。互相看了看,雷萬春主動閉嘴。張巡繼續解釋道︰“宇文德既然果斷與弟弟劃清界限,擺明了便是要讓子達去背黑鍋的。如果賬本送到他手里,我敢保證,不出三天。子達必然遭人滅口!”

 王洵也明白自己出了個餿主意,鐵青著臉,悻然點頭。見他一幅萎靡不振模樣,張巡又笑了笑,開口安慰道︰“其實此刻即便我們什麼都不做,子達也未必有什麼風險。那個姓孫的捕頭不是說了麼,押到大理寺的幾個人已經招供了。依我之見,這種神仙打架,臭魚爛蝦之所以首先被波及,為的只是拿出來當個由頭。如今由頭已經找到了,多宇文子達一個未必會多,少他一個也未必會少!”

 “那也不能讓宇文小子繼續在大牢里遭罪。雖然他的確是罪有應得!”雷萬春搖了搖頭,有些恨鐵不成鋼。若不是早就跟王洵等人有交情,遇到今天這種事情,他也許會為京兆尹的舉動拍掌叫好。畢竟京師的紈褲子弟早就惡名遠揚,凡是跟他們起過沖突的人,提起來幾乎無不以手掩鼻。

 “我只是說,他一時半會兒死不了而已!”張巡擺擺手,示意雷萬春和王洵兩個稍安勿躁。“這件事情如果想從根本上解決,上上之策是我聯絡幾個當年的進士同門,一起上書朝廷,把楊國忠、李林甫等人弄權誤國,殃及無辜的劣行,直達聖听......”

 話說到一半兒,他自己也覺得此舉毫無可能。咧了咧嘴,率先笑了。當年的那些進士同門,經歷了這麼長時間宦海沉浮,身上還剩下多少當年指點江山的銳氣?听聞針對的是楊國忠和李林甫,恐怕他們立刻會躲得遠遠的吧!即便他們真的肯出手相助,憑著幾個芝麻綠豆大的小官兒,又如何能撼動連胡國公後人都敬而遠之的當朝權相?只怕是大伙的聯名折子遞上去,要麼如石沉大海,要麼徒招禍端。等到皇帝陛下重瞳親照之日,宇文子達的尸骨都已經化成灰了。(注1)

 “你那辦法只適用于正人君子!”笑過了,雷萬春看了張巡一眼,很直白地宣布,“對付市儈小人,我覺得還是用市井無賴的辦法最好。把這個賬本扯開,撕下無關緊要的幾頁,派人送到那個什麼朱掌櫃的手里去。不為別的,就是讓朱掌櫃知道,咱們手里有這麼個東西。至于救不救宇文子達,他背後的東家掂量著辦!”

 “這個......”張巡眉頭緊鎖,這麼多年的儒家經典讀下來,讓他在心里很難贊同雷萬春的行事手段。但同時又不得不承認,雷萬春的建議比自己剛才那個一廂情願的想法有效得多,也更具備可行性。

 “我安排人手去辦。你和張大哥別出面。免得日後楊國忠找到線索,報復到張大哥頭上來!”王洵心里倒是沒那麼多負擔,覺得雷萬春的提議好,立刻點頭贊同。

 “你也不能去!”張巡搖頭阻止。勉強接受了雷萬春的提議後,對于具體行動細節,他的考慮比其余兩個人深入得多。“你跟子達的關系是明面兒上的。楊家只要想找,第一個猜測到的人就是你。這種神仙斗法,恐怕一兩個回合之間很難分出勝負來。只要楊國忠不徹底倒下,你們王家又在京師,設個圈套把你套進去,輕而易舉。”

 想了想,他又繼續搖頭。“同理,也不能動用馬方的人。他能為大伙做到這一步,已經很不容易了!國模和國楨一樣不能出面。另外經歷了這次的事情,楊家跟宇文子達就等于一拍兩散。為了讓他們日後投鼠忌器,無法報復子達,必須讓剩下的賬本如同憑空消失般,徹底無跡可尋!”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您老倒是說個行的啊!”看到張巡四平八穩的模樣,雷萬春急得直搓手。

 張巡笑了笑,幽然長嘆,“也就是對付楊國忠,才能用如此卑劣伎倆。罷了,罷了,就算是以毒攻毒吧。老雷,你看能不能找個江湖上的朋友,基本上沒什麼牽掛,以前又很少在京師露臉的,讓他去朱記走一趟。從朱記出來後,立刻離開長安,讓楊家再也找不到他!”

 “這個?”雷萬春還真被張巡給難住了,他已經金盆洗手多年。先前認識的道上朋友要麼已經死于非命,要麼一樣金盆洗手後,有了屬于自己的家業。可以毫無保留的相信,並且孑然一身,事後能飄然而去的,一時半會兒哪可能自己送上門來?!

 “不急在這一時!只要你不惜代價往萬年縣衙門使錢,拖個十天半月沒什麼問題。”張巡約略有些失望,看了眼可憐巴巴望著雷萬春的王洵,低聲安慰。

 “有了!”雷萬春突然一拍腦袋,哈哈大笑。“我怎麼把他給忘了。這個人絕對可靠,只要他肯答應,就沒完成不了的事情!”

 注1︰重瞳親照。古人認為聖明天子都倆個瞳孔。
第二章 初雪 (三 下)

  不得不說,除了略微有點兒食古不化以外,張巡在處理事務的才能方面,的確是無可挑剔的幹練。一旦他過了自己心中那道「寧在直中取,不往曲中求」的坎兒,接下來的事情就無需王洵和雷萬春兩個操心了。只見他信手翻開宇文至留下的賬冊,邊看邊說,須臾之間,已經將賬冊裡哪幾頁可以撕下來,交給雷萬春選好的朋友送到朱掌櫃手裡;哪幾頁可以略作刪節,當做謠言請人四下散播;哪些頁必須握在手裡,作為威懾楊國忠的最後把柄,都做了詳細歸類,井井有條。隨後,又取來紙筆,將整個行動計劃重新整理一遍,交給王、雷兩人推敲其中細節。

  待將所有細節都敲定了,時間也就臨近正午。三人小心地把可以救宇文至一條小命的東西重新藏好,然後打馬出門,趕往臨風樓赴約。

  臨風樓的背後大股東就是王洵。既然是東家的朋友要在此設宴,掌櫃的和伙計們豈有不使出渾身解數的道理?早早地就騰出了二樓上一個巨大的雅間,按預計人數擺放好了矮几,餐具,酒盞等物。並且特地從秦氏兄弟的產業中,調了一批陳年佳釀來,

  因為臨時又請了公孫大娘和白荇芷兩位前來獻藝,王洵到後,少不得對房間內的陳設又做了一番臨時調整。堪堪將屋子裡的陳設收拾停當,李白等人也就到了。三人笑著將貴客們迎接入內,伸手將李白等人往最裡邊的主位上讓。李白見狀,趕緊搖了搖頭,笑著推辭:「雷大俠還是自己先請吧,畢竟今天是你請客!」

  「呵呵!」雷萬春一咧嘴,滿臉得意,「我今天一個銅子兒都沒帶!這酒樓是王兄弟開的,他才是真正的財東!」

  眾人大笑,紛紛請王洵入席。在這些人面前,王洵哪敢裝的大頭蒜?看了看張巡,又看了看李白、高適,笑著四下拱手,「今天不管誰請客,長者為尊。小弟斗膽猜猜諸位的年齡,當以高書記為最長吧。那就請高書記坐了首席,大夥兒以為如何?」(注1)

  高適的實際年齡比李白隻大了幾個月,因為經歷相對比較坎坷緣故,看上去卻是比所有人都大出甚多。聽了王洵的提議,趕緊擺手客套,「論才學,我不及小張探花,論名望,我不及.......」

  「又不是考進士,誰跟你論才學名望了!」雷萬春笑著打斷,抱起高適,不由分說將其按到了正中央主座之上,「年長者為尊,這個提議最對我的心思。高書記趕緊做好,否則,再謙讓一會兒,天就黑了!」

  聽他說得有趣,眾人又是一陣大笑。笑過之後,便按照王洵的提議,請李白坐了左手第一席,張巡的位置與其對面。隨後依次是崔顥、雷萬春,岑參,王荃。其中崔顥和王荃兩個當日因為與李白、高適同遊,不為王洵所注意。剛才在路上被張巡指點了一番,才知道前者也是個赫赫有名的大詩人,而後者,則是五斗老人的子孫,家學淵源極深。 (注2)

  說話間,秦氏兄弟也到了。向大夥告了來遲之罪,撿挨著岑參的位置坐了。那岑參當日提劍追殺宇文至闖禍,事後心中甚覺愧疚。看席間還有兩個空位,便笑了笑,低聲問道,「子達今日怎麼沒跟明允在一起,莫非他連喝酒也要搬救兵乎?」

  「他今日有事,恐怕不能來了!」王洵立刻坐直了身體,笑著向大夥解釋。然後整了整衣衫,衝著李白、高適等人團團做了揖,「前天之事,是子達誤信了別人的挑撥,所以才多有冒犯。他今天有事沒法來,王某替他給大夥賠個不是吧!還請諸位哥哥,多多原諒我等年少輕狂!」

  眾人將身體挺直了,拱手還禮。其中以高適最為灑脫,笑了笑,大聲道:「我本來今天想灌他幾大碗,把當日吃的虧找回來的。沒想到這小子提前跑了。算了,該灌他的酒,我還是留著自己喝吧!」

  聞聽此言,李白也笑,搖了搖頭,低聲道:「說什麼賠不是的話來!誰年少時沒打過幾場架?我跟你這麼大年齡時,一天不跟人動手,恐怕都渾身發癢!」

  「太白還有如此無賴時候?」大夥瞪圓了研究,卻是不敢相信。

  「我當年可是生在碎葉,從記事兒起便跟那些胡人的孩子打架,一直打到大!」李白笑著點頭,絲毫不隱瞞自己年少時輕狂。 (注3)

  王洵仔細看去,果然發現李白的眼仁顏色比大夥略淡些,想必是祖上長期居於胡漢混居的邊陲,與異族通婚的緣故。此刻大唐境內光說的上名字的民族就有數百個,民間相處得還算融洽。到了官場上,因為皇帝陛下的偏好,則有胡人血統者升遷反而容易些。是以大夥對李白的說法只是笑了笑,誰也不打算較真兒。

  須臾,伙計們將酒水和餐前水果擺了上來,請客人先行品嚐。高適見席間那兩個座位還空著,便笑著問道:「何人姍姍來遲,誤了大伙的酒興?再不露面,高某的肚子裡酒蟲可就要自己爬出來了! 」

  「這兩個人,絕對值得高書記稍等片刻!」雷萬春神秘地笑了笑,就是不肯透漏客人的名姓。

  話音剛落,樓梯口已經響起了一陣錯落有致的腳步聲。憑藉著經驗,眾人分辨出腳步聲來自兩個女子,忍不住紛紛抬頭張望。只見一襲嫣紅,一襲雪白,聯袂而來。登時讓屋子中所有點綴都失去了顏色。

  「公孫大家!」高適立刻起身,用力撫掌,「原來是京師四絕之首駕到,這個客人著實值得大夥一等!」

  公孫大娘微微一蹲身,落落大方地向高適等人打招呼,「什麼四絕之首,高書記真是愧煞人了。謫仙在前,妾身怎敢再稱個'絕'字。這位是我的好妹妹白荇芷,她的歌喉想必大夥也是聽說過的!」

  「聽說過,聽說過!」眾人紛紛起身,向公孫大娘還禮。

  能請了「小四絕」之中的頭兩位聯袂到場助興,這場賠罪的酒宴擺得不可謂心意不誠。當即,大夥順帶著紛紛向王洵點頭致意,前天那場誤會,這輩子估計都沒人再計較了。

  待大夥寒暄已畢,公孫大娘和白荇芷兩個依次入席。一個恰恰坐在雷萬春的下首,另外一個的座位則緊鄰著王洵。見白荇芷的臉色還帶著幾分害羞,公孫大娘笑了笑,主動把眾人的目光向自己身邊吸引,「青蓮居士,最近身體可好?當年修道落下的病根兒,已經調理得差不多了吧!」

  「勞公孫大家掛念,已經好多了!」不知為何,李白突然幽幽嘆了口氣。

  「怎麼,青蓮居士又起了詩興麼?」公孫大娘笑了笑,繼續問道。

  「不是!」李白素來是個灑脫之人,心裡有了事情也不向大夥隱瞞。 「剛才高書記提起四絕,讓我又想起了賀老。當年蒙他一句謬讚,使得李某空負虛名近二十載。如今李某又跟公孫大家重逢,而當年曾一道為公孫大家撫掌的賀老,卻已經仙去快十年了!」

  「是啊,七年光陰,一晃而過!」公孫大娘想了想,低聲附和。 「想當初妾身得以被陛下賜予樂師身份,離開禁宮,還是承蒙賀老在君前美言呢!」

  他們二人口中的賀老,自然指的是「大四絕」之中的賀知章老大人。此老在天寶三年過世,算起來至今已經整整七載了。七年當中,京師裡邊的小四絕除了為首的公孫大娘沒變外,其餘三絕已經換了兩代。而大四絕卻始終保持著三缺一的遺憾,至今沒人有資格填補賀知章留下的空缺。

  「借一杯酒!」李白伸手,從面前的矮几上抄起一盞美酒,快步走到窗前,緩緩灑落。 「今日得見故人,不勝唏噓。謹以此酒,敬四明狂客。」

  「我也藉一杯!」公孫大娘緩緩走到李白身邊,並肩將一杯美酒撒入秋風當中,「詩狂不在,誰解謫仙寂寞!」

  這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當眾緬懷起了故友賀知章,渾然沒把在座的其他諸君放在眼裡。偏偏在座諸君誰也生不起嫉恨的心思,反而紛紛舉頭向窗外眺望,彷彿那位綽號為「詩狂」老人正優哉游哉騎著一頭毛驢行於秋風當中,慢慢在雲間隱去了身影。

  注1:古代正式宴會,通常為分席而坐。每人面前擺一個小矮茶几,跪坐於其後。

  注2:崔顥,唐代著名詩人,早年恃才放曠,仕途坎坷。晚年以邊塞詩為名。其詩甚受李白推崇。五斗老人,即隋末隱士王績,大儒王通之弟,著名酒鬼,五言詩的奠基人。

  注3:碎葉。碎葉城於唐高宗調露元年置,屬條支都督府,在今吉爾吉斯斯坦首都比什凱克以東的托克馬克市附近。曾經盛極一時,城中一切格局皆仿照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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