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冰山之船（二）

　不過這種對身體的增強，也就是對普通人作用最大，對孫雅這種，本身修煉到一定程度的人來說，就只有補充元氣這一項作用了。這是因為她本身氣血經脈都已經自己打通，再刺激也起不了多少作用。

　不過林德突然想起來劉祥當初的話：「那賤人，果然在騙我。」劉祥當初說，武學只是增加身體靈敏反應的能力。不過林德這時有一件事想不明白：「孫雅，如果劉祥完成了二十多次任務，按理說也應該懂得強化自己，可是怎麼會被追蹤者一拳所殺？」林德自信，現在就是給出現十個追蹤者，自己赤手空拳也能擊敗。

　孫雅搖頭道：「想不明白，他應該有什麼東西瞞著我們。」

　船在海上航行了十天，空氣漸漸的邊的寒冷起來，不時能夠看到遠處移動的冰山。水手們非常謹慎的駕駛帆船，如果不小心被冰山撞上，不管莉莉劍術多強，在這零度的海水中也無法支持多久的。

　「穿過這冰海的外圍冰山群，就能看到迷幻之海，每十年一次的歸原迷霧，會將亡靈的幽界和我們生者的世界在這段時間重疊。羅蘭加西亞活著是海盜王，死了也是幽靈海盜王。在這個時間，金山羊號一定會出現在歸原迷霧中，到時候，只要能靠近突破水鬼們的阻擾，我們就有機會拿到金山羊號的財寶。」

　這一天，莉莉和林德永村廣站在船頭，看著船在冰山中穿梭。這裡的冰山比外圍多了不少，有幾座甚至在離船身十餘米的地方擦過，看得人心驚肉跳。

　林德眼睛好，這時看到了一艘損壞嚴重的船從一座數十米高的冰山後緩緩滑出。船帆已經折斷，船體上滿是被火炮轟擊後的痕跡。船頭的旗還在飄揚。是兩隻對視地熊中間有一個骷髏頭。

　「那是戰熊團的新順好。」莉莉讓水手靠近一些。放下小船，林德永村廣和她一起登上這艘快要沉沒的船。

　船上到處是血跡斑斑和凌亂的屍體。

　看來是經過了一場殘酷的混戰。

　「是楊柳的金錢意志海盜團。」莉莉看到屍體的打扮認出了他們的身份：「真是，北海的這兩居然先內訌了。」

　「炮戰後再接近戰。」林德檢測了幾具屍體，都是野獸形態。「獸人在接近戰上應該佔有優勢吧？可是看來，金錢至上海盜團卻佔據了絕對的上風，死亡人數是一比五。」

　「兩年前我和金錢至上海盜團遇到過一次，他們並不善於近戰，而是以強大的火力聞名。」莉莉不解地說道：「反而是雙熊團的近戰肉搏能力號稱是七海第一，怎麼會在肉搏上輸給金錢至上海盜團的？」

　「也許就像我們在你這裡一樣，他們也找到了幫手。」

　「林桑。」永村廣一直在檢查屍體，這時忽然對林德說道：「三分之一的獸人是被一個人殺的。傷口全部是在頸部一擊致命。」

　林德俯身看了看，「看來。我說的沒錯，金錢至上海盜團裡面有頂尖的高手。」

　莉莉笑道：「你怕了嗎？」

　林德笑笑道：「我怕呀，你要迷路怎麼辦，這裡很冷地。」

　永村廣看向遠處，「那是什麼？」

　莉莉和林德看去，卻見遠處灰色的霧氣就像是有生命一樣在捲動擴散著。

　「來了。」莉莉大叫一聲：「我們要立刻回船。」三人跳上小船。飛速的駛回大船。莉莉叫道：「加快速度，還有最後一短距離，駛出冰山區。」

　林德問道：「怎麼了？」

　「我們的目標快出來了，不過如果在冰山區被霧籠罩，很容易被冰山撞到，我們是去拿財寶的，可不是準備定居。」

　船險險的駛出冰山區沒多久，霧氣就籠罩了整個天地。被霧籠罩之後，好像有無數人在低聲在耳邊交談，但是仔細去聽。卻又好像什麼聲音都沒有。

　「這是靈聲，據說是千百年來死在大海上的亡魂的哀嚎，如果仔細去聽，就會被亡魂們引誘到水中淹死，成為他們中的一員。」莉莉指揮著手下讓他們點上火把。「據說亡魂怕火。只要拿著火把就不會被亡魂所引誘。」

　聽他這麼一說，怕鬼怕得厲害的島原愛和白潔趕忙要了兩根火把點燃拿在手中，才安心了一些。

　船在霧中航行，霧不算太大，視線勉強能看到二三十米左右的距離。霧氣捲動，令人有一種在身體上滑過的感覺。黏黏的。非常不舒服。尤其是感覺敏銳的林德，他甚至感覺到霧氣纏繞在他身上。順著毛孔試圖進入他的身體。

　運轉內氣，炎魔之手燃燒起來：「給我滾開。」

　當炎魔之手燃燒起來時，霧氣立刻散去，林德隱隱聽到一聲淒厲的長嚎順著霧氣消散。

　看來，說這霧中聚集了千百年來死於海上的人的亡魂倒不見得，不過這霧中一定有什麼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東西。霧氣不在纏繞林德身體，他使出龍睛，目射金光，注視著海面。

　「莉莉，看來我們有伴了。」林德忽然的一句話，令莉莉看向他指地方向。霧中，隱隱有點點火光。「是戰艦。」話音剛落，呼嘯的炮彈就落在船體不遠處。

　林德道：「是海軍，有三條船。」

　在這霧中，雙方的開火大都只能是依靠感覺，準頭其差無比。牽制作用遠遠大於戰鬥作用。三艘海軍戰艦成品字型，將海盜船圍在中間，開始緩緩接近。

　「火炮手，集中火力射擊右邊地軍艦。不要停，繼續射擊。弓箭手到左翼。」海盜們緊張卻有序的迎戰著。林德讓自己的團員到自己身邊，拿好武器，準備接舷肉搏戰。

　左側的戰艦最先達到接舷的距離，海軍的火槍手和海盜的弓箭手互相對射了一輪。雙方都付出十幾人陣亡的代價後，叢海軍軍艦上擲過來的繩鉤將船連在一起。海軍們紛紛蕩過來，開始了肉搏戰。

　最先蕩過來的海軍整個人被劍光裹著，就像是綻放的火焰。落船一個盤旋，五名海盜渾身鮮血慘叫著打著旋跌倒。

　永村廣看到他大叫一聲，雙劍出鞘肥胖的身體就像是火箭炮衝了過去。

　這名海軍正是將永村廣打的慘不忍睹幾乎送命的海軍劍術大師，青海四劍客之一的昆塔。永村廣之所以連獸交這種事情都干，很大程度上是因為那一次的慘敗。

　昆塔和永村廣一交手，雙方以快打快，叮噹幾聲兩人各自後退，身上都綻起了血花。昆塔冷笑一聲：「幾天不見，你到是進步了。不過你不是我的對手，讓那個小鬼出來，我三十名手下的人命債，今天我要收回來。」

　點名找人，林德自然不能不回應。他走向昆塔，身前有四名海軍擋路。林德看也不看就從四人之間穿過：「你已經死了。」擺著一張撲克臉，說出學來的台詞，四名海軍渾身噴血，倒了下去，竟然沒有人看的清林德是怎麼出手的。

　「林桑，他是我的。」永村廣厲聲道：「請你不要出手，我和他也有一筆帳要算。」

　林德停下腳步，稍微有些擔心看了看永村廣：「我說胖子，這傢伙很厲害的，你有沒有把握？」

　「這是我的尊嚴之戰，林桑，不管勝負，請你不要插手，這是我一個人的決鬥。就是我死了，林桑你也不要插手，否則我永遠不會原諒你。」永村廣非常堅決，他把話說到這一步，林德也就不好再插手了。

　他拍了拍永村廣的肩頭，「我去打法掉其他人，利索解決他，我們好準備吃晚飯。」

　「放心，不會耽擱時間的。」

　昆塔叫道：「你給我站住，我這次寧肯做別人副手也要出海就是為了替我的船員復仇，你乖乖的受死吧。」

　林德頭也不回，只是豎起了中指。

　昆塔大怒，身劍合一飛斬林德。永村廣大喝一聲：「你的對手是我，你這雜碎。」將昆塔截了下來。

　「好，我就先殺你，再殺他，反正今天你們一個也活不了。」昆塔無法擺脫永村廣的攔截，只能回身和他又戰到了一起。

　這時，另兩艘海軍戰艦也靠近了海盜船，海軍們紛紛衝上海盜船，整艘船到處是兵器碰撞，刀劍砍入身體，骨骼粉碎，以及……瘋狂的喊叫和絕望的呻吟聲交錯的的聲音。

　連白潔和島原愛都投入了血戰，不過兩女看來最近劍術有成，背靠背面對四五名海軍，居然還佔據明顯的上風。白潔一聲叱喝，一名海軍胸口中劍倒了下去。但是立刻又有四五名海軍包圍過來，兩人應付的逐漸吃力起來。

　紅光一閃，林德圍著兩人轉了一圈，七名海軍士兵的屍體就飛到空中四分五裂，灑下了滿天的鮮血。「你們兩個往船艙後退，不要被人圍攻了。」讓兩女退開，林德轉身剛才這一擊將海軍那邊的高手也吸引了過來。

　他打量著林德：「好漂亮的鎧甲，你死了，就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