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大姐頭(七)
林德終於停手,而其他兩種樂器的聲音也同時截然而止,林德並未回頭,直接說道:「人生如戲,琵琶化夢。二胡纏綿,生死茫茫。沒想到在這大洋彼岸,聽到了如此美妙的琵琶聲和二胡曲。」他的聲音不大,但是他知道那兩人肯定能聽見。
「生如朝露,如夢似幻。死如冬月,清淨無物。」一男一女兩個聲音不知從何處傳來:「沒想到這一次前來,能遇到如此知音,值得,值得。朋友,我們還有事情,不能久留,他日有緣,再合奏一曲,拋開煩惱,相忘於江湖。」
林德道:「好,這世界雖然不小,但是該見面總會再遇,下次我請兩位喝酒。」
二胡聲和琵琶聲錚錚兩聲,算是那二人對林德的答覆。林德起身,唏噓一聲,「又是兩位過客,希望下次和你們相遇之時,我們不要是敵人。」林德十有八九肯定,那兩人也是次元來客,但是這兩人的音樂中毫無殺伐惡意,也許不是為了狩獵戰爭而來。林德苦笑一聲,搖搖頭道:「我怎麼也變得這麼多愁善感。」
李荷傍晚醒了過來,頭疼的好像要裂開一樣,她坐起來大聲呻吟著。林德遞給她一杯清水,「謳氣喝酒不是好選擇,傷害自己帶不來任何好處。」
「別想老頭一樣教訓我。」李荷一邊揉著頭一邊埋怨著,「幫我拿頭疼藥,就在梳妝櫃抽屜裡。」
林德打開梳妝櫃中間的抽屜,沒看到頭疼藥卻看到了另外的東西,一張發黃的照片。照片上是一個有些憂鬱的東方男子和一個金髮碧眼的十四五辣妹。照片已經有些發黃了,顯示有些年頭。照片上兩人和李荷五官有些接近,看來是李荷的父母,不過那男的至少三十歲。不過老少配並不是吸引林德目光的原因。而是那男的的照片,林德似乎在什麼地方看到過。
「是下面的抽屜。」
林德從第二排抽屜中找到頭疼藥,回來問道:「你和你父親關係很糟,他好像蠻有權利的。」
李荷喝下藥,沒好氣地說道:「別提他,我以後要是做警察,第一件事就是把他抓進去。」
「你和他姓?」
「嗯。」李荷悶悶不樂的回答。
瞎子都能看出她不喜歡這個名字:「這麼不喜歡,換一個名字了。」
「這是媽媽給我起的名字,不能換。
林德道:「你母親很漂亮,當然。你也很漂亮。」
李荷疑問道:「你見過我母親?」
「沒有,不過剛才看到了她的照片。很美麗。」
李荷道:「母親十七歲就過世了,那張照片和這個名字是她唯一留給我的財產。」
「十七歲過世?」林德沒敢問出來,她到底是什麼時候生你的。
「你昨晚沒對我做過什麼吧?」李荷喝完藥,清醒了一點問道。
林德攤開手道:「除了把你脫光了給你洗澡,就沒有了。你一定都不聽話,簡直比給小貓洗澡還困難,就像小野貓。」
「你怎麼能在我不沒有同意下脫我的衣服,這是性騷擾。」李荷叫了起來,盯著林德問道:「你真的沒做其他的?」
林德給了他一個衛生眼:「你自己的身體,自己沒感覺我有沒有對你做什麼嗎?」
李荷怒道:「我還是**,怎麼知道身體會有什麼反應?」
她吸毒,玩地下賽車,叛逆的幾乎瘋狂,她說她還是**,確實嚇了林德一跳。
「安了,你昨晚吐得自己身上一塌糊塗。我就是精蟲上腦也不會對那麼醜的身體感興趣。再加上你家這樣子,色狼也會沒胃口的。問一句,你真的是女人嗎?你家簡直比我們學校男生宿舍還髒亂,你就這樣用垃圾把自己埋了生活?」
「討厭。」李荷難得的臉紅的就像猴屁股,「你覺得亂怎麼不收拾一下。」
「我又不是鐘點工。客房服務,把你提回來就算不錯了,還給你收拾房間?做夢去吧。」林德不客氣的大聲罵了回去。
李荷惱怒的抓起枕頭砸向林德,不過當然是沒有砸中。
「我餓了。」李荷肚子裡咕嚕嚕的響。
「餓了就吃飯。」林德打開冰箱,看著發霉的麵包,僵硬的火腿。立刻又關上了。「換衣服吧。我也餓了,一起去吃飯。你請我。」
李荷凶巴巴地問道:「為什麼我要請你?」
「你喝醉了,沒有露宿街頭,被人輪個十七八次,都是我把你背回來的原因。你還這麼重,背你這麼遠我容易嗎?請我吃頓大餐謝謝我不是很合理嗎?」
「我才不重呢。」李荷又叫了起來。這女孩是個鞭炮脾氣,一點就著,逗她很好玩,真的和逗小狗差不多,雖然林德從未養過貓狗。
林德從衣櫃裡找出一件襯衫扔給她,「起來了,餓了就別賴床。對了,你要多喝木瓜牛奶,否則真成問題。」
「什麼問題?」
「雖然飛機場不算錯誤,荷包蛋也算蛋,但是未來你老公肯定會因為吃不飽而出牆的。」李荷一低頭,才明白過來。自己是赤裸的,所以坐起來後,上半身就完全暴露在林德眼前。她胸平腰細,雖然確實沒什麼凹凸線條,但是被林德這麼一個男孩這樣說,李荷還是氣得大叫,枕頭已經扔了,她附身抓起床邊的鞋扔了過去。
可惜準頭太差,林德動都不用動,鞋子從他身邊飛過。
這時,恰恰有人開門,鞋子準確地砸在他的面孔上。來人啊呀一聲,手捂鼻子,呆呆地看著眼前的情景。
自己的女兒,赤裸著上半身坐在床上,房間中狼籍不堪,而一個大男孩懶洋洋的站在離床幾步外。
男子第一件事是退出去,關上門,讓自己混亂的大腦清醒了一下。
林德指指門口,「好像是你父親,被你砸得有點迷糊了。」李荷咒罵一聲,連內衣都沒穿,隨手抓起一條褲子穿上,穿好襯衣,氣呼呼的走向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