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金山羊號 第一章 學劍（六）

　　 “等一下。”林德清理了一下混亂的大腦：“你是說，你也進入埃米爾塔，並且完成了埃米爾塔的任務？”他看向高盧老人的手臂，沒有看到指示器的蹤影。

　高盧老人道：“就我的所知，我們這里的冥獄神殿，並不是你所說的埃米爾塔。不過究其本質，這兩個地方是屬于同一類的地方。我曾出入多個世界，類似這樣的地方，每個世界都有。有些世界的這種地方，是同一個。有些次元世界，就是另一種。不同的這種地方，給出的任務風格也不同。但是所有的這種地方的最終行為都一樣，都是挑選人手，去完成各種艱難的任務。另一項就是所有這種地方的時間都是古怪的，如果說一般來說，時間就像是一條長河，任何人都不能改變的話，任何一個這種地方的時間，雖然在大方向上沒有改變，卻有無數的支流，有快有慢甚至有停止流動。”

　孫雅問道：“那您是完成了所有任務而可以退出的嗎？”

　高盧老人呵呵一笑道：“不是，雖然我知道有些人是完成了任務而退出的，但是我不是。我的退出是，冥獄神殿的管理者，被另一個世界進入我們世界的戰士給殺了。”

　永村廣失聲道：“這不可能。”

　高盧老人道：“這世界沒有不可能。”

　永村廣大聲道：“埃米爾塔的管理者，連世界都可以操控，其他世界的管理者應該也不例外，他們怎麼可能會被殺死？他們就是命運，就是神。”

　“神又如何？”高盧老人撚須道：“我們做過的任務中，就有殺死神的任務。神雖然強大，但是宇宙的真理就是。一切事物最終都會毀滅，只要存在就會死亡，這就是一切次元，一切宇宙的唯一的共通真理。除非神是不存在的，否則，只要存在就不是不可打倒。”

　林德說道：“不過你說是外來的戰士打倒的？要是我的話，首先把埃米爾塔的管理者多古拉大卸八塊。”

　高盧老人道：“殺死我們世界的管理者的，好像就連自己的世界的管理者也殺了。他在完成任務中，自己也進化成了超級生物，最後殺死管理者成為神靈。好像有好幾個世界的管理者，都是最終被自己挑選的戰士殺死的。你們如果努力增強自己的實力，說不定有一天你們也會殺掉管理者。殺死管理者，就可能會獲得管理者創造世界的能力，也就是說，殺死管理者，就有機會成為神靈。”

　“我不在乎成不成神靈，我只是想宰了那混蛋出氣。”林德提到多古拉就一肚子怨氣。

　高盧老人道：“好了，我也知道你們的來曆了。那麼現在告訴我，你們來我的學校的目的是什麼？難道你們這一次的任務還有一條是殺死我這老人家不成？”

　三人同時搖頭道：“當然不是。”

　孫雅道：“他們來這里本來是想作為學生向您學習劍術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卻和您發生了沖突。”

　永村廣道：“我們並沒有想和您沖突，是被人連累的。”

　林德點頭道：“天知道那從來沒存在感的混蛋丫頭，怎麼會突然出現和你的學生們開打，然後你的學生就將我們兩個當成了那丫頭的後台，接著就是開打了。然後那罪魁禍首的死丫頭跑的不見蹤影，我們則背了大黑鍋。”

　高盧老人笑道：“怪不得你一直破口大罵，惡型惡狀。那個少女並不是你們世界的人，當然，也不是我們世界的人，看樣子，屬于其他次元的人。她可以從我念劍的范圍逃走，使用的似乎是影術，那是諾蘭隱者的技術。大概是監視你們的進度的吧。”

　孫雅不解地問道：“為什麼異界之人，要監視我們？”

　“我也只是聽說，不保證真實。”高盧老人道：“好像是任何世界的人，如果順利的退出他們世界的任務，在靈魂深處就會得到一個徽章，這個徽章是他們功勞的證明。而其他世界的戰士只要殺死這個退休的戰士。就能夠從他靈魂中得到這個徽章，並且用這個徽章向自己世界的管理者交換某些非常重要的物品。更詳細的我就不知道了，因為我從來沒有想過做這種有損劍士尊嚴的事情。但是據說，只是據說，有些世界的戰士，為了逃避死亡率極高的任務，會獵殺其他世界的退休戰士，換取自己更好的生存。雖然理論上，只有退休的戰士才有價值，但是也有傳言說，只要獵殺其他世界的戰士，哪怕是剛進入任務的新人，也可以在自己沒有完成任務的情況下生存。所以以後你們碰到其他世界的戰士可要小心，你們之間是無法共存的天敵。那個少女監視你們，應該是看你們有沒有機會有人完成任務退出。到時候，好獵殺退出的人。她只是探子而已，執行人應該另有其人。”

　林德道：“世界這麼大，沒那麼容易碰到其他世界的小隊吧？我們每次都不知道會被派到哪個世界中，世界這麼多這麼大，要碰面估計很難。”

　高盧老人搖動中指道：“所謂的命運，就是無數的巧合而已。而且，你們不知道，就是沒有那種命運之地，也可以跨越空間的嗎？自然界本身就有不同空間的門，只要懂的如何打開，就是普通人也可以定向穿越空間。你們的地球世界，不是有誤入妖精之鄉，洞天福地，神隱之類的傳說嗎？那就是誤入其他世界的情況變成了傳說而已。”

　永村廣沉聲道：“不管對手是任務中的異界妖魔還是異界的戰士，最重要的是我們必須自己變的更強大才是一切的根本。高盧先生，希望您能指導我們的劍術，增加我們的實力。”

　高盧老人點頭道：“對，有這想法就對了。我的學校大門對任何人都開放的，不管那是何等高貴或者無比卑劣的人。只要付的出代價，就可以從我這里學習劍術。那麼現在最後的問題只有一樣，你們能付的出多少錢，讓我來教你們。”

　林德冷笑道：“你們這個世界是海的國度，海盜的家園。來錢最快應該是去搶劫那些海盜，你這麼厲害，一定可以成為最厲害的強盜，多少錢弄不來，還非要從我們這些窮人身上搶錢財，也未免太過分了。”

　高盧老人瞪大眼睛道：“劍士的尊嚴怎麼能容忍搶劫這種行徑，你們地球某位哲人所說，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我老人家像是為了一己私欲，就完全拋卻尊嚴的人嗎？”

　孫雅卻皺起了眉頭，本來搶來的那艘海盜船剛做了生意，搶了貨船蠻有錢的。可是在風浪中沉了，自己隨身帶的珠寶首飾又都已經給了高盧老人作為替這兩個笨蛋賠禮。現在身上就省下了一點金幣，這麼多人，能不能撐過這一陣子都不知道。高盧老人親自教學的學費據說是天價中的天價，自己現在怎麼支付的起。

　林德干脆利索地說道：“現在我們沒錢。”

　高盧老人大怒道：“沒錢學什麼劍？干脆去外面買屁股去吧，這樣比較適合窮鬼。”

　永村廣急道：“高盧大師，能不能先欠著，只要給我們一些時間，我們就一定能籌措到學費的。”

　高盧老人道：“你們完成任務就會返回你們的世界，讓我老人家到那里去收學費？欠著，你當我老人家是傻瓜還是呆鳥？”不過這時他似乎想到了什麼，看著三人：“不過你們真有誠意的話，倒也不是不能找出辦法來。”

　永村廣喜道：“高盧大師，只要您肯教導我們劍術，無論什麼事情我們都會為您完成的。哪怕是血流千里我們也一定做到。”

　“血流千里倒不至于。”高盧大師陰笑一聲：“現在是三月，是人魚的發情期。你們只要找到一尾和人類發生關系的人魚，殺掉她，取出她腹內的胎兒給我帶來，我就算做你們的學費。”

　林德皺眉道：“人魚我到是見過，我有一個同伴就被一只美人魚救過。不過大海茫茫，找到一只人魚的難度，還不如出海去給你搶劫兩條貨船來湊學費來的容易。而且，還要懷孕的人魚，這比大海撈針還誇張。最後，你要人魚的胎兒干什麼？”

　“人魚和人類結合之後一定會懷孕，雌性人魚往往會救援落水的人，令他們感動之後，令他們動心，然後交合。人類男子大多愚蠢，遇到這種事情很容易認為是自己的魅力，在談一曲跨越種族的戀情，你們世界我們世界這一點是一樣的。可是，他們不知道的是，人魚在生下孩子後，會將孩子的父親吃掉，來補充自己因為生孩子的損耗。台風季節，這種事情不會少，你們去找那些說自己被人魚救了的水手，就能找到在附近的雌性人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