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槍油(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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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是個什麼樣子?
在高雷以前看過的很多幻想小說中,末世嘛,就是沒有政府了世界大亂,人人都如野獸般互相殘殺,老人、小孩都跟一坨屎沒什麼區別。女人唯一的作用,就是給某些九級強者洩慾。
然後,這些九級強者一心想著超凡入聖,從喪屍腦子裡挖腦晶吃,吃完以後他們就可以一拳轟爆大地。
然後,豬腳穿越啦,豬腳是一個在他自己時空的倒霉蛋,然後一穿越後就建立秩序,建立政府,給末世帶來光明,接著萬民稱頌倒頭就拜……
等等,為什麼原來那個時空的九級強者為什麼不這麼做?要知道早在幾十萬年前,人類還不懂得使用金屬的時候,他們就懂得組織部落,並團結起來依靠組織的力量,和猛犸象、劍齒虎這種「怪物」進行鬥爭並取得最後的勝利了。
這也許,僅僅是高雷眼下身處的這個末世裡的喪屍沒有「腦晶」?
好吧,眼下高雷身處的這個「末世」,喪屍也好、怪物也好,都是沒有腦晶的。人類絕對別想指望吃了怪物的腦子後就成仙成聖,更不要指望某個絕世高手能一拳轟爆大地,他用盡全身力氣一拳打到水泥板上,只怕是他的手指骨折!
所以哥們,在這個「末世」生活,靠槍吧。高手只是槍法准而已……
同樣的,忘了九級強者和九級魔獸吧,這時空沒有這種傢伙。就算有,也沒有人給他們分級的,因為老百姓們還要幹活呢沒這閒心。
依靠槍支吧、依靠組織力吧、依靠科學吧,這才是能在末世中生存的王道正統。
當然,在末世中怎樣建立秩序,怎樣建立新世界,這用不著高雷穿越後去想了。世界各國政府早就想到了,還用得著一個普通老百姓教人家怎麼做嗎?現實中一個老百姓混的像一坨屎,難道穿越了就英明神武堪比諸葛孔明了?人家政府就個個都沒腦子?
很明顯,高雷眼下所在的這個「末世」,人家世界各國的政府都是有腦子的,實在不行,人家可以實行戰時共產主義嘛!遙想人家美國一戰二戰時代還能學蘇維埃實行配給制呢!喪屍、變異怪物的牙齒爪子,難道還真得猛得過德國佬的飛機大炮坦克嘛!?再不行,學幾萬年前的原始部落那樣實行原始共產主義嘛!怎麼都比無政府主義強對不對?
不過,眼下還沒必要實行原始共產主義那麼慘。
慘的是,因為某種生化武器--也就是這個時空中傳說的S病毒--突然大面積爆發,世界各國淬不及防,一下子N多人變異成喪屍,才導致世界大亂。但是一旦政府反應過來,那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了。這已經不是中世紀了。
不過,人口還是太少了。眼下據說全世界人口往好的方向估計,加起來最多也就是1億人,整個北美差不多就是一千萬左右。
人口的不足,加上各種數量龐大的變異生物的侵擾(因為這些傢伙繁殖力太強大了),人類文明的在極度的艱難中前行。直接表現為科技力大大地落後,照高雷的估計,大概是一戰水平?
高雷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水平,眼下,他看到的是雷普莉的姐姐佩妮,身穿灰色牛仔裙,頭戴牛仔帽,腰間牛仔左輪槍,活脫脫一個女牛仔。但是,這女牛仔正在一台宛若中華學習機那個檔次的「電腦」上,噼裡啪啦地按鍵盤記賬。在幾百米外的飛機場上,一架電動運輸裝卸直升飛機,正在地面與空中一架多炮塔飛艇之間來來回回,不知道在運點什麼。而在幾十米外的街道上,一個頭戴鴨舌帽的十二歲左右的小男孩拿著紙筒卷的「喇叭」撕心裂肺地高喊:「槍械維護,專業槍械維護!牛仔們,帥哥美女們,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嘿,那位先生,要擦槍嗎?5個美分,保證你的槍清潔溜溜!」
「我這是來到了一個什麼樣子的時空呢?」高雷恍惚地想。
佩妮的呼喚讓高雷從恍惚之中驚醒:「高雷,高雷?」
「在呢,嗯,剛才想了點事情走神了……」
「在女士面前走神可不好啊!紳士風度呢?」佩妮嬌嗔道。
「抱歉抱歉,剛才你說什麼來著?」高雷有些不好意思。
「我說高雷啊,你真的有大量的潤滑油這類的東西嘛?現在石油製品少得可憐,你上哪弄的?」佩妮眼裡閃爍著小星星地問。
聽到她這麼問,高雷就知道雷普莉沒有把自己會超時空穿越的異能告訴佩妮,不由得扭頭看著旁邊的雷普莉,給她送去了一個微笑。
「願我今天促成的情誼將地久長存。(出自馬太福音)」雷普莉甜蜜蜜地在一邊微笑著說。
「我是在洛杉磯廢墟裡找到的。」高雷撒謊道。
「真的嗎?真的是這樣嗎?」佩妮用懷疑的眼神盯著高雷問。
「你就別管我是哪裡弄來的了,怎麼樣,好賣嗎?」
「那當然,這總比那些用土法提煉的各種動物油脂強多了。你是說要多少有多少?」佩妮驚喜地問。
高雷做了肯定的回答,事實上,在他原時空的中國,你汽油買個幾百升人家加油站的工作人員說不定還以為你販油的報警呢。可是若是買工業潤滑油之類的,各個大中城市裡的工業品批發市場上到處都是。
實在不行,用縫紉機油嘛,這總比這個時空裡很多東西強了,許多小工廠的潤滑油,和一些賞金獵人、冒險者的槍械保養油,按照雷普莉的介紹就是--找到被打死的大蟑螂啊、大老鼠啊、喪屍啊或其他什麼生物,一起弄到一個類似攪拌機的機器裡,撈啊、攪啊、提煉啊之類的。油脂拿去加工,剩下的殘渣拿去加工成飼料,為家禽牲畜添加蛋白質。
高雷一想起那畫面,就覺得異常噁心。
眼下這個時空,缺少石油製品不是因為沒石油了,而是因為開採石油的成本很高。石油工人在野外開採石油,基本上就是在玩命,他們不但需要隨身帶槍,而且還需要軍隊專門保護,更要小心在被變異生物襲擊中槍法准點,免得一不留神引起采油設施發生火災。即使沒有這個原因,整個石化工業鏈也是需要綜合國力達到一定程度才能運轉的。在目前世界各國的國力有限的情況下,國家的力量基本上都優先投入到電力、鋼鐵上。之所以開採石油,不過是為了確保工業潤滑劑和空軍噴氣戰鬥機所需的航空煤油。
至於其他人嘛,沒有汽油和柴油,人肯定還能活下去。交通需要就騎馬、騎陸行鳥、開電動車、開飛艇。社會倒退是沒辦法的事,可人類社會依舊還存在。但是沒有電力與鋼鐵,就沒有工廠。沒有工廠,就沒有武器和生產工具,孰重孰輕,自然一目瞭然。
用動物油脂來保養武器,至少18~19世紀的槍械、彈藥就是這麼保養的,雖然差一點但總比沒有強。可是,若是有更好的,那當然……
畢竟,現在雷普莉這個爆發了生化危機的時空,槍械不僅是殺人的工具,更是生產、生活的工具,就好似成吉思汗的蒙古人手裡的弓箭一樣。
在這種情況下,一個好槍手都希望自己手裡的武器能達到最好的狀態,尤其是在千鈞一髮最關鍵的時刻,槍械絕對不能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