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佩妮出事了(2)
-
(好吧,本章開始寫的文青點?)
一架機身幾乎全是木製的、粗糙簡陋的大蜻蜓型電動運輸直升飛機降落在距離D連基地數十多公里外的洛克鎮。
此時儘管天氣有些寒冷,但加州依舊陽光明媚。不過,現在高雷與雷普莉兩人都沒有什麼心思去欣賞那藍天白雲。當直升飛機來到洛克鎮上空的時候,他們遠遠地就看見了城鎮中那因火災而留下的廢墟--那裡曾經是佩妮的雜貨店。
當飛機降落的時候,高雷與雷普莉兩個人陰沉著臉跳下來,跟隨著他們的還有兩名D連士兵,他們一路向洛克鎮的城鎮中心辦公樓走去,佩妮被洛克鎮的民警保護在那裡。
就在這個時候,在一棟宛若歐洲中古時期風車磨坊般房子的陰影下,兩個穿著西裝、戴著禮帽的男子佇立著。
「戴夫,你看到剛飛來的直升飛機上下來的那幾個大兵了吧?」穿著藏青色條紋西裝的男子說。他是個白人,至少一米八的塊頭,淺棕色接近金色的頭髮,方形的下巴桀驁不馴,再加上粗大的鼻子,換到是高雷原時空的美國人來看的話,十有八九會認為這是個倔強的德州佬。
被稱為戴夫的人則是黑髮棕眼,似乎是南歐血統的白人,長相一般沒什麼特點,身材也不高還不到一米七,更是有些消瘦。但是若在新維加斯地區,在黑社會圈子裡提起來自小石城的「毒蛇戴夫」,倒是小有名氣的。聽到同夥的詢問,戴夫用一種顯得很陰森的低沉聲音說:「那個女兵應該是佩妮的妹妹,雷普莉傑克遜中尉。皮特,那女兵不好對付啊。」
被稱為皮特的男子愣了一下,接著笑著低聲說:「一個長的比較高大的女兵而已。」
「那女兵跟她身邊那個亞裔有點怪。你看他們穿的衣服,這種戰鬥服很少見。」
「花花綠綠的挺奇怪,好像壁虎皮似的。你就因為這衣服,才……」皮特無所謂地說。
「你知道我來自小石城吧,在我小時候,我見過政府特種部隊的和伊塔組織的人開打。特種部隊就穿這種花衣服,據說叫做迷彩服。不過,在我印象裡,政府特種部隊不是這個式樣的,他們穿的是虎皮紋。」戴夫謹慎地說。
「特種部隊其實也沒什麼了不起的。他們強大,在於能在正確的地點、正確的時間、用正確的武器突襲敵人。真要硬拚,他們也不怎麼樣。可是他們敢突襲我們嗎?我們可是有後台的。再說特種部隊又不是土豆這種上哪都能隨便看見的菜。」皮特的聲音很低,但是卻充滿了一種大無畏的精神。
「還是小心為上,這裡可是狂野的西部,不是我們熟悉的城市。」
「一幫鄉巴佬而已,況且,這裡的城市廢墟也算是城市嘛。」
「鄉巴佬?鄉巴佬的槍法可比你准的多,皮特!而且,我也是個鄉巴佬。」
「好啦,戴夫夥計。你已經是幫裡的一員了,不是鄉巴佬了。況且,比步槍單發或許我不如鄉巴佬們,但是換到自動武器,嘿嘿……等等,那兩個穿花衣服的傢伙背上背著的是M16步槍嗎?這摸樣怎麼這麼怪?」
「應該是用M16自己改的吧?」戴夫不敢肯定地說。
「你見過的特種部隊用這種槍嗎?」皮特有一點點緊張地詢問。雖然他剛才大言不慚地說特種部隊如何如何,但是人的名樹的影,他至少也知道特種部隊是從精銳士兵中選拔的。
「小時候的事情,我怎麼記得那麼清楚?那時候我只認得左輪槍。」戴夫沒好氣地說,不過他同樣也更加謹慎起來,在目送了高雷、雷普莉等一行人走進城鎮中心辦公樓後,戴夫有點陰鬱地說:「皮特,我個人有種預感,這回恐怕我們有麻煩了。」
「有什麼麻煩?不就一幫傻大兵嘛。你以為對方會帶著整個連來衝擊我們的事務所嗎?誰敢這麼做,立即就會被憲兵隊抓到軍事監獄去。戴夫,我們的強大可不僅是靠湯米槍,我們還是有政治後台的!」
「但願如此。」戴夫陰鬱地說。「但不管如何,看來我們是沒法抓住佩妮,逼問出她的貨源來自何處了。」
「是啊,我們真倒霉,怎麼就沒想到佩妮這小表子竟然會有地窖呢?」
「我們在大城市裡待久了。」戴夫歎了口氣後說。
在另一邊,辦公樓裡也許因為是白天沒有開燈,顯得有些昏暗。像許多充滿美國中西部風格的建築一般,這裡的地板是木製的,當高雷走進來的時候,除了他和雷普莉腳上因為穿著中國產97膠底作訓鞋而幾乎沒腳步聲外,他身後的兩個D連美軍士兵的皮靴踩得地板卡嘰卡嘰響。在過道外邊,兩個戴著牛仔帽式警帽、穿的與一般牛仔沒區別只是胸前掛有六角星警徽的民警,一個拿著槓桿式牛仔步槍,一個拿著霰彈槍,神情肅穆地守衛在警長辦公室外頭。當高雷一行走來的時候,認識雷普莉的他們衝她點點頭,眼裡充滿了同情。
高雷與雷普莉見到了等在警長辦公室裡的佩妮。
佩妮坐在一張椅子上,身上包裹著一件藏青色的舊帆布風衣。她的金髮散亂,目光有些呆滯,眼眶裡有些紅腫,似乎不久前才哭過。
看到佩妮這個樣子,高雷有些不忍。從電報裡,他得知佩妮的雜貨店在半夜裡被人扔進了幾個燃燒彈。佩妮也機靈,被驚醒後立即躲到了地窖裡。不過,店裡的貨物大半被燒壞了。
雖然電報裡寥寥幾十個英文單詞沒有能說完全部的情況,但是高雷能猜到佩妮的窘迫。店舖被燒燬不說,還要付出巨大的賠償。因為,佩妮店裡的貨物,有很多是寄售的,雖然佩妮還有許多貨和金幣都藏在地窖裡,但是她得賠償別人寄售的貨物,債主肯定會紛紛上門的。毫無疑問,佩妮現在已經可以稱得上一無所有了。
「我還是失算了。」高雷在心裡鬱悶地想。他不知道雷普莉對遭遇這樣的事情有沒有心裡準備,但自己是早有準備的。
很多年前高雷在自己原時空幫人打工的時候,就學到東江市當地的一句俗語「同行成敵國」。市場競爭異常激烈,同行之間,哪怕是小公司之間都互相「搞來搞去」的。各種破壞競爭對手的流言蜚語還是小事,至於僱傭流氓上門騷擾的、互相找兩幫人來拿西瓜刀對砍的、深更半夜在對手店面潑大糞的,同樣也屢見不鮮,報紙都懶得登了。
而在美國嘛,扔燃燒彈……
高雷歎了口氣,本來他那麼費盡心機地拉攏D連連長貝克上尉,又向黑叔叔議員「讓利」、提供「競選資金」,對方也信誓旦旦地保證高雷的「安全」,可沒想到……
「也許,破壞者不知道佩妮與我的關係呢?不,這不可能,佩妮是雷普莉的姐姐,而雷普莉是D連的副連長,破壞者不可能不知道……難道是貝克上尉對我向佩妮供貨而不滿,暗中燒了佩妮的店舖,以致我的貨都得在D連基地的店舖內出貨?不,這也不可能,貝克上尉才和我談好條件,這麼快出爾反爾他就沒信用了,他不像這麼沒遠見的人。而且,若是讓D連知道他用這種手段欺負他頭號部下的姐姐,其他部下豈不寒心?他還要不要領導威信了?也許是佩妮個人得罪了某些豪強呢?總而言之,先弄清楚情況再說吧!」高雷鬱悶地想。
看著雷普莉與佩妮抱頭痛哭,高雷不由得在一邊歎氣。
這時,一邊的洛克鎮警長忽然對高雷說道:「小伙子,我是洛克鎮的警長哈利?史密斯。聽說你是雷普莉的男人,她現在這個樣子不太理智,所以現在我不好對她說,所以,你幫我勸勸她。」
「我應該說什麼?」
警長歎了口氣後說:「我知道你們很難過,也很憤怒。瞧瞧你們來的時候,又是直升飛機又是拿著機關鎗的大兵。但是,賣我個面子,不要在洛克鎮私自開打,事情讓警察來解決。」
「這麼說你知道是誰幹的咯?」高雷的聲音開始變得陰沉起來。
「告訴你也無妨,反正你們很快也會知道……伯南特家族,來自大城市的、拿著湯米槍、皮鞋擦得能看到人影的黑手黨混球。」
高雷的聲音變得越來越陰冷:「為什麼你懷疑是他們幹的?」
「佩妮最近搞了個什麼『槍油套餐計劃』,一個小盒子,整套保養工具,很好用。尤其是那槍油,非常棒,附近人人都樂意買。1美元1盒是貴了點,不過買了就能用很久。而且瓶子裡的槍油沒了可以靠維修盒裡的配套小瓶子去添,還有優惠,比另外買一大罐還有優惠。」
「他們想來收保護費?」
警長冷笑道:「他們敢明目張膽這麼做,我立即有理由把他們抓起來。」接著警長又歎了口氣後揭開了謎底:「伯南特家族,在附近有一個煉油廠。」
現在輪到高雷歎氣了,原來自己搶了別人的「地盤」。
警長接著說:「小伙子,伯南特家族勢力很大的,別看你們有軍隊的關係,但是你們鬥不過的。要是光比人多槍多,法克,洛克鎮能拿槍的青壯至少有100多人,足夠對付他們十幾個。」
高雷冷冷地質問道:「那尊敬的警長為何不對付他們?」
「小伙子,別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你以為我跟他們同流合污?該死的,我和我老爹都是洛克鎮長大的。全鎮人我個個都認識,你以為我會幫外人?但是……」說道這裡,警長鬱悶地拍了拍胸前的警徽後說:「但是法律就是法律,哪怕這法律再怎麼法克,但依舊是法律。」
「你的意思是說,因為你們沒證據,所以……」
「就是這麼個道理。」警長極其鬱悶地說。
現在輪到高雷鬱悶了,他環顧四周,看到打扮得跟西部牛仔時代差不多的牛仔民警們,看著跟西部時代的牛仔小鎮參不多的辦公室,高雷知道自己對十九世紀中末期的刑偵技術不能報以太大的希望,只怕這小鎮的刑偵技術最多也就提取個指紋、腳印什麼的,想對付黑手黨?唉……
「佩妮是我老婆的姐姐,也就是我的大姨子,我不會坐視不理的。」高雷冷冷地說。
「小伙子,你敢在這鎮裡開火,我絕對會對你公事公辦!」警長斬釘截鐵地說。
高雷正欲反唇相譏,忽然,他疑惑地問:「你是說鎮內?那麼鎮子外就可以……」
警長忽然厲聲地打斷道:「我什麼也沒說!嗯……我提醒你,伯南特家族在鎮子外有一家煉油廠。」說著,警長轉身離去,剩下高雷一人在此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