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歲月如梭,這一天,是策凌和月僖的大喜之日。
在這之間,她常拿著腰牌出宮,只要他有空,他們會一起出遊,感情穩定地發展,然後他主動請求皇上,希望能在十二月份迎娶她。
皇上早已下旨內務府,要求他們加工趕建公主府,而這塊地剛好就選在策凌府第的隔壁。
負責監督的人就多了策凌,他盡心盡力地幫忙,還特地問了月僖的意見,建造她喜歡的公主府。
一大早,月僖就被喚醒,泡了個香噴噴的澡後,嬤嬤、宮女和侍女們負責幫她打扮。
在她如此受寵的情況下,之前皇上請人送來禮服、吉服、朝服,以及褂、裙、衫、帽等,春夏秋冬皆有,附上冠帶朝珠等物,便服則是酌情賞賜。
她換上吉服禮冠、黃緞彩繡龍鳳團紋袍、石青緙五彩金龍朝褂,石青直輕紗彩繡平金龍朝裙,以及黃緞彩繡皮裡花盆底鞋,在她額娘親自開面之後,化了妝,並蓋上紅色喜帕,成親儀式就此展開。
她是從宮裡嫁出去的,卻住在公主府裡,王公貴族和阿哥們都到府裡慶祝她新婚大喜,皇上還特地要內務府又撥了六個宮女和四個嬤嬤給她使用,當然,還有公主府裡的侍衛安全等。
四阿哥和十三阿哥也派了幾個精良的侍衛給她使喚,得以保護她的安全,畢竟她和策凌成親一個月後,就要回到草原。
洞房花燭夜,月僖好期待,卻又忐忑不安。
過了許久,策凌先命令嬤嬤和侍女們退下去,然後踩著沉穩的腳步踏進喜房,來到她的面前,挑開喜帕。
她抬起頭看著他,他的臉龐因為喝酒而紅通通的,少了平時的嚴肅冰冷,多了一絲俊魅。
他一語不發,火熱又專注地直盯著她。
感覺自己的臉兒發燙,她忍不住嘟起嘴,嬌聲抗議,「我等了你好久,你打算這樣一直看著我嗎?我的肚子好餓。」
策凌回過神來,覺得經過特別裝扮的她十分美麗,讓他怦然心動、口乾舌燥,恨不得立刻壓倒她,然而看到她含羞帶怯的對他撒嬌,不禁心生憐惜。
「我早已叫人準備了膳食要給你吃,你等等。」
他走到門口,吩咐僕人將菜餚端進來,然後溫柔地牽著她的手,扶她在椅子上坐下。
「來,你看看,喜不喜歡?若是不喜歡,我讓他們重做。」
月僖好餓,無暇挑剔,開心地拿起筷子,正準備要吃,卻發現一道冰寒妒恨的光芒刺向自己,她抬起眼,看到幾名女子站在一旁,微低著頭,一副恭敬有禮的樣子,當下察覺有異,卻不動聲色,只是微笑地問:「咦?這幾個姑娘好面生,好像不是跟著我陪嫁過來的,對吧?」
「嗯,我先請我府裡調派幾個人過來幫忙,你不介意吧?」策凌解釋。公主府剛落成,許多人事都還未立下規矩,加上忙著籌備成親事宜,每個人都忙得不得了,不得已的情況下,他只好先調派自己府裡的得力人手過來幫忙。
「我幹嘛要介意?只是我不喜歡用膳的時候有人在一旁看著,你能不能讓她們下去?」
「也好,阿依朵,你先領著她們下去,也沒你的事了,先回府吧!」他淡淡地吩咐,連看都沒看她們一眼。
「是。」
月僖特別看了那應聲的阿依朵一眼,她是個長相清麗卻又強悍的女子,那雙清冷的眼睛流露出精明的光芒。
她的清冷和策凌的冰冷截然不同,不知為何,看著她的眼睛,會讓人發毛,總覺得她幽深的眼眸裡蘊含著詭譎的算計,卻又冷靜得可怕。
看得出來她有一種領袖氣息,似乎不是個肯屈居於人下的女人,卻又因為身份,擺出溫馴、恭敬的模樣。
奇異的是,月僖有一種直覺,剛才那道不懷好意的視線就是從她那雙清冷的眼睛射出來的。
不過她連在宮裡都能把那些皇阿瑪的女人應付得很好,才不怕這個在小小府第工作的女子呢!而且依她看,這女人應該是將心思藏得極深,頗有城府,而且很喜歡策凌。
待她們退下去之後,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這個男禍真是太惹眼了!
接著她的肚子傳來咕嚕咕嚕的叫聲,於是決定暫時把這件事拋到腦後,低頭專心地大吃了起來,完全沒有公主的樣子。
策凌並不是第一次看見她吃東西,早已習慣了她這樣的舉止,也沒看到她凶狠的眼神,一心懸念著今夜便能佔有她,火熱的渴望漸趨強烈,他已等待這一刻許久了。
緊盯著她的一舉一動,在她停下筷子後,他露出滿意的笑容,連忙倒了兩杯美酒,一杯塞到她的手裡,曖昧地說:「現在該喝交杯酒了吧?」
「討厭!」月僖明瞭他的意圖,臉頰忍不住泛紅,嬌嗔地斥罵。
他輕笑著與她喝了交杯酒後,在她的驚呼聲中,攔腰抱起她,故意露出貪婪的神情,「親愛的娘子,為夫的等待這洞房花燭夜可是等了好久,今夜你要有心理準備,我不會輕易地放過你。」
她噗哧一笑,伸手摟住他的頸項,還故意拉扯他的辮子,挑高眉頭,挑釁地說:「哈哈,來啊!誰怕誰?我等著吃你也等了很久,今夜你就認命吧!」
抱著她走向床鋪的策凌差點被自己的腳絆倒,嗆咳一聲,無奈地搖搖頭,「我之前真不該心軟,有空就帶著你四處亂跑,讓你學會市井惡霸的不良言行,盡說些混話,要是被皇上聽到了,看你的腰牌還能不能保得住?」
耶!他眼睛一亮,似乎找到了治她的辦法。
月僖警覺地盯著他,大聲抗議,「策凌,你不能那麼卑鄙,去跟我皇阿瑪告狀,不然我以後的日子就難過了。」
「可以啊!」他露出狡猾詭詐的表情,笑著威脅道:「只要你以後少出去惹是生非,學那些有的沒的,我就不去告狀。」
「你……怎麼可以那麼小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大清的律例,若沒有我的召見,還有一個月我們也只能見幾次面,沒有腰牌,我要怎麼過日子?」
「少來!那腰牌只有在宮裡和進出城門才有效用,在公主府裡根本不需要。我怎麼不知道?你一直喊著在京裡都逛到無聊,若你想著出城,那我怎麼辦?」
「我才沒那麼笨,現在嫁給你了,我若敢隨意出城,不是害了你嗎?何況皇阿瑪已經鬆口了,答應讓我和你以及祖父一起回塞外,我只會用腰牌到宮裡多走動、走動。只是……」
「只是什麼?」他將她放在大紅的喜床上,將喜被推到一旁,接著爬上床,躺在她的身邊,一隻手細細地描繪著她的眉、她的眼與她的臉,然後在她的嘴唇上流連,再趁著她微啟紅唇時,把手伸進去,惹得她驚喘一聲,他逸出邪肆的笑聲,手指更加起勁地在她的嘴裡滑動。
「別。」她推開他的手,臉頰更加羞紅。
他的手也沒閒著,沿著她的身體曲線滑動。
她繼續剛才的話題,「只是我情願皇阿瑪可以答應我們做一對平常夫妻,我就不必遵守那些爛規矩了。」
「哈哈。我知道你愛慘我了,經過今夜之後,我保證你會更不想離開我,幸好我們只要在京城再待一個月就能回到塞外,到時天高皇帝遠,我保證天天去爬你公主府的高牆,你覺得我這個辦法可好?親愛的娘子。」
月僖惱羞成怒,坐到他的身上,先是一陣拳打腳踢,然後笑罵道:「你這個自戀的傢伙。」
策凌開懷大笑,摟著她的身子,讓她躺在他的身下,低頭親吻她,直到她幾乎喘不過氣,用力地推他,他才放開她。
「你、你這人真是討厭。」她半坐起身,微喘著氣,伸手想要解開身上的吉服。被他這樣壓著,吉服又厚重,她十分不舒服。
他抓住她的手,語氣溫柔地說:「讓我來。」他小心翼翼的替她脫下吉服,拿下頭髮上的飾物。
她在他輕柔的手勢裡,慢慢地放鬆,置身在他的懷抱裡,感覺到他的輕吻落在她的髮絲上,一隻手在她的髮間穿梭,代替梳子梳理著她的髮絲。
「月僖,你的頭髮又亮又美,還有一股香味。」他的手指慢慢地往下移動,來到她的胸前,呼吸變得沉重,那是慾望勃發的徵兆。
她側過頭,想要看他,剛好和他的唇相觸。
他的舌頭迫不及待地探入她的嘴裡,與她的丁香小舌糾纏,氣息紊亂粗重。
她只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和心跳聲,不禁意亂情迷。
他的雙手不安分地解著她的衣扣,迅速褪下她身上所有的衣物,讓她赤裸的身子呈現在他灼熱得幾乎要噴出火焰的雙眼裡。
「現在應該換娘子替為夫的服務了吧?」
他直起身子,要她替他寬衣,可是看她笨手笨腳的,有些不耐煩地逕自脫下衣服,然後拉下紗帳,將她赤裸的身子摟入懷裡,自己則仰躺在床上,讓她趴在他的身上。
「凌。」雖然早已期待能屬於他,但是這一刻到來時,她卻十分害羞。
這可是她的第一次啊!就算她在現代的世界,也還沒有和任何男人發生關係,不論現代或是古代,她可都是第一次,怎麼可能不緊張、不害羞?
「噓,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策凌的感覺十分敏銳,連忙出聲安撫她,並輕撫著她的背部,試圖緩和她緊繃的情緒。
「我當然知道,我只是沒經驗,所以好緊張。凌,這個姿勢好奇怪,我們換個位置,好不好?」
「那有什麼問題?」他翻個身,將她壓在身下,俯首攫住她的唇,不同於往常的淺嘗即止,給了她深切的吻。
這個吻充滿了色慾和佔有的意味,彷彿狂風暴雨,肆虐著她的唇瓣,同時入侵她的理智,他還吸住她的舌頭,恣意地纏綿。
他的一隻大掌佔據她一隻柔軟,輕輕地揉捏,並在她喘不過氣時,薄唇往下移動,在她的身上印下一個又一個的烙印。
月僖忍不住呻吟出聲,情不自禁地摟著他的身子,張口咬住他堅硬的肩膀肌肉。
她的反應更加刺激他的慾望,一手撫摸著她的火熱的身軀,另一手探入她的雙腿之間,然後一根手指慢慢地滑入她的體內。
她害羞地閉上眼睛,卻聽到他的輕笑聲,連忙不依地捶打他的胸口,感覺到他的手指在她的體內輕揉,不禁嬌吟出聲,身子因為欲情而微微戰慄。
策凌抓住她的一隻手,放在他的亢奮上,厚實胸膛色情地摩擦著她柔軟的胸部,帶來陣陣刺激的快感,而他在她體內的手指衝刺得愈來愈快。
她吟叫得更大聲,迷濛又眷戀的眼眸凝視著他,快感有如潮水,包圍著她,讓她不自覺地張開雙腿。
漸漸地,她感覺到空虛,除了他手指的律動外,她有一股更渴望的衝動,彷彿還缺少什麼,讓她迷亂地顫抖。
「凌,我好難過,好奇怪。」她皺緊眉頭,不懂自己想向他要什麼。
他十分清楚她的需求,便加快手指速度,便壞壞地笑說:「想要了?月僖,那你告訴我,你最喜歡誰?最愛誰?說完,我就給你。」
她幾乎無法思考,順應著本能的需求,大膽地開口,「我最喜歡凌,最愛的也是凌,快點。」她催促他,再也受不了他帶給她的刺激,緊摟著他的肩膀,身子偎依著他。
策凌對她的回答感到滿意,心情愉悅,一旦知道她對他的感情後,他發現自己變貪心了,竟然想要一再的從她的嘴裡聽到她對他的在乎,這帶給他莫大的驕傲。
他覺得自己之前的寂寞和孤獨好像都因為有了她的存在和她的愛而變得微不足道,她的人和她的心足以彌補這些負面感覺,這些年來他所尋找的、所想要的就是她。
經過這幾月的相處,他沒有給她任何拘束,和皇上一樣寵著她、慣著她,不但沒有讓她變得更加驕縱,反倒讓她更加快樂和自在,這種情況讓他很滿足,好像她的喜怒哀樂已經和他緊緊地聯繫在一起了,只要她高興,他就高興。
最重要的是,雖然她有很多鬼主意,又好動,卻十分容易滿足,而且瞭解他的忙碌,總是能自己找事情打發時間,不會無理取鬧,打擾他處理公事,她就是這樣一點一滴地進入他的心裡。
而他更愛上了她總是動不動就親他,抱著他大嚷有多喜歡他、多愛他,有時看著她跟皇上撒嬌,說著有多愛她的皇阿瑪時,他發覺自己竟然會嫉妒,這樣的感覺讓他知道自己深陷了。
可是他一點都不驚惶,反倒覺得有了她之後,自己變得比較愛笑,心情也時常處在愉悅的狀態,連週遭的人都覺得他變了,有時皇上看到他,也會故意跟他開玩笑,不過他一點都不像之前那樣的排斥或厭惡,反而暗自竊喜。
他想,他是愛上她了。感情來得這麼理所當然,他也真的折服在她的深情與努力之下,他卻一直保守著這個秘密,沒有讓她知曉。
一方面是他不知道應該怎麼啟口,總覺得說出口是一件很難為情的事,另一方面則是認為只要用行動證明他的感情就好,他相信像她這麼聰慧的女子,一定能從他們的互動中慢慢地體會到他的心意。
於是當她說出他想聽的答案後,他再也無法忍受她在他的懷裡扭動嬌軀,手指從她的體內撤出,分開她的雙腿,將男性置在她的雙腿之間摩擦,讓她感覺自己彷彿被電流擊中,不斷地顫抖著身子。
月僖逸出渴望的呼喚,不斷地親吻他俊帥的臉龐和性感的薄唇。
策凌的自制力瞬間崩坍,低吼一聲,失去了冷靜與笑容,腰部用力一擺,衝入她的體內。
那進入的充實讓她先是感覺一陣刺痛,然後哀叫出聲,體內那股空虛被滿足了,卻痛得她飆淚,想要咒罵。
「月僖,你終於是我的了,是我一個人的。」他滿足地呢喃,隨即察覺到她身子的僵硬和臉上的淚水,欣喜被擔憂取代。「月僖,忍一忍,等會兒就不痛了,乖。」
他輕柔地吻著她,吮去她的淚水,一隻手伸到他們相連的地方,輕揉慢捻著,直到她再度潤滑了兩人。
「月僖,怎麼樣?還痛嗎?」他語帶憐惜地問,還是不停地吻她的臉頰,直到她舒緩了神情,不待她的回應,他深深地吻住她的唇,同時開始動作。
感覺到她似乎能適應了,他將她的雙腿架起,更加深入她的體內。
他快速地動作,帶給她極致的快感,她不曾想過他還能帶給她如此的感覺,舒服得吶喊出聲,沒想到他忽然托高她的臀部,讓她倒立在床上,不能緊抱著他,不禁有種缺憾。
月僖媚眼如絲地看著他,伸長手臂,嬌聲要求道:「凌,我要抱著你嘛!」
他覺得她好迷人,忍不住應她的要求換了個姿勢,讓她的雙腿圈繞著他結實的腰部,高大的身體卻已壓上她的身子,並將她摟進懷裡,讓兩人由上到下密密實實地緊貼著,不留一點空隙,並用力地吻住她的唇。
她緊抓著他的身子,讓快感隨著身體的晃動而達到一次又一次的巔峰,高潮淹沒她的理智和身體,熱潮向她席捲而來,也讓她無法抑制地尖叫出聲。
他緊緊地抱著她,狠狠地吻著她的唇,下半身則用力地衝刺著,像是要將全部的精力都發洩在她身上,直到一股熱流衝入她的體內,他顫抖著身子倒在她的身上,頭靠在她的肩膀上。
「月僖。」他留戀地親吻她,滿足的笑容不曾消失。
聽著他像是催眠曲的呼喚,疲憊的她慢慢地閉上眼睛,幾乎要進入夢鄉。
好一會兒,她敏銳地感覺到他似乎又有脹大火熱的現象,嚇得醒了過來,嬌嗔地輕推他的身子。
「凌,不要!人家渾身又酸又軟,那裡像火燒一樣的難受,而且我好想睡喔。」
她撒嬌的話語讓他渾身酥軟,很想狠狠地再要她一次,不過一想到她初經人事,只能勉強按捺下慾望,苦笑一聲,趕忙退出她的身體,關心地看著她。
沒想到他退出的舉動摩擦到她的柔嫩,她忍不住痛叫出聲。
「那裡痛?」
他會意地輕笑一聲,跳下床,並吩咐她躺著別動。
她哀怨地瞪著他,就算現在想動,也沒有力氣,好不好?
「你還笑?都是誰害的?」
「難道你沒享受到?剛才是誰叫得那麼大聲?」他調侃地說。
她無力地對他揮舞拳頭,不減威力地瞪著他。
「好,好,是我的錯,讓為夫的補償你,好好的替你服務一下,讓你舒舒服服的。」他連忙安撫她,拿來一塊濕毛巾,分開她的雙腿,輕柔地替她拭去腿間的髒污,眼裡閃著疼惜,隨即取來一瓶藥膏,塗抹在她紅腫的地方,輕輕地揉開。
月僖感覺到一股清涼襲來,緩和了疼痛,舒服得微瞇起眼,發出歎息。
看著她慵懶性感的模樣,散發出小女人的風情,策凌的小腹立刻緊繃,恨不得再度狠狠地佔有她,但是為了不讓她覺得不舒服,他也只能忍住,還是等明夜吧!
他笑著爬上床,輕柔地吻著她的唇,一隻手還揉著她的敏感。
「你別再誘惑我了,你這個壞人。」她狠心地推開他,免得他色慾大發。
「呵呵,別怕,我不會再要你了,看你累壞了,快點閉上眼休息。」
「好,啊!不對,我有事情要和你說。」她一副慎重其事的樣子。
「什麼事,這麼重要?」
「你剛才說等我們回到塞外後,要每晚都來爬公主府的牆壁,那我們現在還要在京城裡待一個月,三天後你又得開始辦差,到時我們怎麼辦?難道就見不到面,要隔著一座牆相思?我才不要這樣,肯定會受不了,要不然……」她像是想到什麼主意,眼睛突然一亮,壞壞地笑了起來。
他彎曲手指,輕敲了下她光潔的額頭,「你這丫頭,又想到什麼壞主意了?」
「不要敲我的頭,會變笨耶!」她嘟起嘴,大聲抗議。
「哼,最好是會變笨,這樣你才不會老是想些鬼主意,讓皇上和我頭痛,卻又拿你無可奈何。」
「你這人怎麼這樣?難道你這個月就不想天天見到我?」她氣呼呼地吼叫。
「我沒這麼說,只是這裡是京城,我們還是老實點,免得被人抓到把柄,讓皇上為難。」
「誰理那些無聊的人啊?和你在一起比較重要,好不好?」
「聽你這麼說,你又想到什麼主意了?說來聽聽。」
「嘿嘿,為了公平起見,京城既然是我的地盤,就由我來爬牆好了,每晚我都爬到你的府第,你覺得如何?」
「你這是什麼餿主意?要是傳出去,你的名聲還要不要?還有,這和公平又有什麼關係?」他沒好氣地反駁。
「怎麼沒關係?在京城裡,我來爬牆;在塞外,換你爬牆,這不是挺公平的嗎?」
「好了,別想這些有的沒的,快睡。」他嗓音低沉地命令她。
「可是……」
「不想睡,是吧?看來你還很有力氣,沒關係,我也很想和你繼續,不如我們再來……」他不懷好意地看著她,大手搭上她的肩膀。
「不!我很想睡,有什麼事,我們明天醒來再說,我累了,晚安。」她嚇得連忙推開他,背對著他躺好,緊緊閉上眼睛。
策凌的眼睛閃過笑意。這個可愛的小女人終於是他名副其實的妻子了。
躺在她的身側,他將她牢牢地抱在懷裡,然後閉上眼睛,心滿意足地進入夢鄉。
月僖醒來時,身邊的人早就沒了蹤影,雅晴和雅雲替她梳洗打扮。
「公主,額駙的爺爺正在大廳等著要拜見公主。」小全子站在外面,大聲稟報。
「什麼?」月僖驚跳起來,責怪地看了兩個侍女一眼,「你們怎麼沒早點告訴本宮?再怎麼樣他都是長輩,又是額駙的爺爺,本宮怎麼能怠慢?」
「公主,我們也不知道。」雅晴和雅雲異口同聲。
「怎麼會出這樣的錯誤?好了,早膳先不要擺上來了,快點幫本宮弄一弄,本宮要去見爺爺。雅雲,這件事交給你去調查,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是。」雅雲應了一聲,然後和雅晴加快動作。
很快的,月僖來到大廳。
策凌因為大婚而不必辦差,陪在爺爺身邊,表情嚴肅冰冷,看到她進來時,眼神莫測高深。
她沒空理會他怎麼樣,看到年邁的丹律爺爺要向她行禮,連忙上前扶住他的身子,並讓他坐在椅子上。
「爺爺,我知道禮不可廢,但是這裡沒有外人,實在不需要行那些虛禮,你是長輩,應當由我到隔壁去向你請安。」
老人精明睿智的雙眼直瞅著她,模樣俏麗,神采飛揚,態度有禮,瞬間對她有個好印象,呵呵直笑著,「好,公主果然是個知書達禮又有教養的好姑娘。」
「爺爺,既然我和策凌成了親,自然就是一家人,他的爺爺也就是我的爺爺,我一定會和他一起孝順你,不如你就叫我月僖,別叫我公主了。」
「這怎麼成呢?公主是金枝玉葉,老臣怎麼可……」
「爺爺,你怎麼可以在我的面前自稱老臣?我可是你的孫媳婦,難道你不將我當成一家人?這樣我可不依。」月僖站起來,搖晃他的胳膊,撒嬌地說。
丹律只有策凌一個男孫,他從小就謹守禮儀分寸,不可能像月僖這樣撒嬌,那軟軟嫩嫩的嗓音和小女兒的嬌態,讓他難以招架,唉,難怪皇上會這麼的寵愛她,連他都禁不住她這樣跟自己親近,渴望親情的溫暖,笑到合不攏嘴。
「好,爺爺就聽你的,月僖啊!爺爺很喜歡你這個孫媳婦,你可要快點生個曾孫給爺爺抱。」
「爺爺,不來了,你怎麼可以取笑我?」
丹律繼續哈哈大笑。
「既然我們是一家人,爺爺,你要留下來和我們一塊用膳。」月僖乘機對他提出要求。
「那是自然的。」
於是他們三人坐在餐桌旁,十分愉快地吃了一頓早膳。
在丹律回府前,月僖連忙開口,「以後不管是在公主府還是在你的府第,我們都像今天這樣一塊用膳,好不好?我好愛和爺爺一起快樂地用膳,食慾都變好了。」
「我也一樣,和你一塊用膳真的很開心,既然你們已經成親,我也算是了了一件心願,只是我年紀大了,到時只要皇上的旨意一下,就打算先回喀爾喀,也可以監督公主府建造的進度。」
月僖握住他的手,懇切地說:「爺爺,你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千萬不能太勞累,公主府的事只要吩咐人去辦即可。」
「月僖,你真是孝順。凌兒,你可是娶到一個好媳婦。」
策凌扶著丹律的另一手,恭敬地說:「爺爺,月僖孝順你也是應該的,雖然她貴為公主,但是沒有一點公主的架子,我很開心能娶到她,所以爺爺,你就聽他的。」
「好,爺爺全聽你們的,我還想活久一點,等著抱你們的孩子。」
「爺爺……」月僖臉頰泛紅,一路送丹律到了公主府的大門口。
「月僖,你也別難為情,生兒育女是天經地義的事,我們博爾濟吉持氏全靠你開枝散葉。」丹律當然也知道孫兒在皇上面前許下的承諾,自然希望月僖能懷上一子半女。
對於女人帶給孫兒的麻煩,他也嘗過,孫兒既然娶了公主,那他也不必太去管他女人方面的事情,只要等著抱曾孫就好。
月僖看見爺爺充滿期待的眼神,竟然頭腦發熱,雙手握拳,激動地說:「爺爺,你放心,就看我的,我一定會生出個小子,讓爺爺抱曾孫。」
她慷慨激昂又認真的模樣,讓策凌和丹律先是一愣,隨即大笑出聲,尤其是丹律,笑到不斷咳嗽,策凌只好拍著他的背替他順氣,然後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
「你能不能別老是這麼跳脫?」
她調皮地吐了吐舌頭,充滿歉意地看著爺爺。
丹律揮揮手,笑看著月僖,「別在意,我沒事。凌兒,你也別怪月僖,我在她這裡很快樂,好久不曾笑得這麼開心了。月僖,你還真是個活寶,難怪能讓皇上這麼疼愛你,連我都好喜歡你。」
「那爺爺以後可要常來找我聊天。」
「一定的,不管是回到我們蒙古,還是在京城,我都會常來找你聊天,月僖,你可別嫌我礙眼。」
「怎麼會呢?」月僖膩在丹律的身邊,輕輕搖晃他的手掌,嗓音甜膩地說:「我最喜歡爺爺了,而且爺爺是長輩,不如在京城時,我常到你們府裡去找你好了。」
她一雙眼睛不安分地直盯著隔壁的府第,一副很想進去看看的樣子,逗樂了丹律和策凌。
「你呀,誰不知道你在想什麼?我先陪爺爺有回府,晚點處理完事情,再過來接你回我們府裡。」
月僖開心地拍手,「好啊!爺爺,你等我喔!」
「好,月僖,我先回去休息,你也快點進去吧!」
待他們回到府第裡,丹律神情凝重地開口:「凌兒,關於阿依朵管理府務一事,我認為還是要多加注意,雖然她管理好些年了,但……」
「爺爺,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今天早上爺爺到公主府,月僖可是一點都不知道,你一來就很不高興的事,我心裡明白是誰暗地裡做的,這些事,我都會處理好,你不用擔心。」
丹律點點頭,「嗯,那就好,畢竟月僖可是皇上指給你的,我們不能委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