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困難的選擇

　　阿爾塞莉婭顯然不知道她的這個看上去很普通的愛撫對尤里西斯起了多大的刺激，只有尤里西斯自己才知道，他的這對白色短耳對于外界的刺激到底敏感到了什麼程度。

　　那是連風吹過都會顫抖的柔軟器官，更不用說被阿爾塞莉婭這樣撫摸碰觸了。如果不是百分之百的信任著阿爾塞莉婭，尤里西斯恐怕在被碰到的第一時間就跑掉了，就和被驚嚇到了的小兔子一樣。

　　無關意志，這是這對白色短耳所帶來的本能反應，大概也是小兔子露露的天賦。這只可憐可愛的小兔子，可以說對外界的一切風吹草動都敏感到了極點，只有在尤里西斯懷抱裡的時候才會安心的睡下去。

　　那種膽怯和不安的感覺，就好像整個世界都是她的敵人一樣，可怕而混亂。

　　以前的尤里西斯還不知道露露的真面目，現在明白了她是付出了怎樣的代價幫他後，心中最柔軟的部分一下子就被觸動了。

　　這對本來不屬于他的白色短耳的來歷在阿爾塞莉婭的面前已經水落石出，為了拯救他的生命，第三使徒的她一定是付出了不可想像的巨大代價，甚至連自己的身體都可能已經崩潰，成為了他的一部分。

　　「這就是那個孩子的耳朵……」阿爾塞莉婭聞著尤里西斯一直隱藏著的白色短耳的味道，眼神變得前所未有的柔和。

　　「很久很久以前，這個孩子還擁有著和人類很像的身體，就和普通的女孩兒一樣。」阿爾塞莉婭輕柔的聲音在尤里西斯的耳邊響起，那種溫柔而富有節奏的聲音觸動了他身體中的某個開關，讓他的身體為之一滯。

　　阿爾塞莉婭所述說的露西婭的過去是尤里西斯從不知道的真相，讓他感到震驚的悲劇。

　　阿爾塞莉婭自己也不是很清楚露露為什麼最終變成了這個樣子。 可她所遭遇過的苦難，身體被弄得亂七八糟後所產生的後遺症和痛苦，全部是她親眼目睹的。

　　如果那個時候，艾婭沒有把她變成第三使徒，恐怕她那早已經剩餘無幾的生命，就會那樣孤獨的凋零在那個黑暗的地下室中。

　　那個單薄的身體因為不正確的魔法實驗和改造已經面臨了崩潰的邊緣，屬于她的生命之花更是早已經毀滅。阿爾塞莉婭所照顧，看到的露露就是那樣殘缺不全的樣子，實驗失敗後的遺棄物。

　　然而，她什麼也做不了，成為了無頭騎士的她只能按照被設定好的命令，徘徊在那個地下迷宮中清除一切入侵的敵人。

　　越是喜歡上這個可憐的孩子，就越對自己的無能為力感到悲哀。哪怕是她還活著的時候，持有黃金聖劍的她也無法治療逐步走入滅亡倒計時的露露，就更不用說已經死去，連過去的記憶都忘記了的她。

　　「如果，那個時候，你和海倫沒有進入那個地方，等待著露露的只有死亡。」阿爾塞莉婭聖綠色的眼睛中滿是感激。

　　儘管那個時候尤里西斯是屬于入侵者，可對于看著露露一天天衰弱下去，越發絕望的她來說，卻是最後的希望。儘管因為被設定好的命令不得不和尤里西斯戰鬥，可當她的身體被海倫擊碎的時候，她反而得到瞭解脫，從被固定好的命令中脫離了出來。

　　並沒想過還可以復活這麼天真的事，她只是希望入侵者可以把露露帶走，在她的身體徹底的崩潰前讓她再看一次陽光，看一次真正的大海。

　　那是已經有了徹底死亡覺悟的她最後的願望，本來屬于她的身體被粉碎後就已經該回歸大地的她，硬是依靠著這個願望回到了露露的身邊，向入侵者祈求這個微不足道的願望。

　　不要傷害這個可憐的女孩，將她從這裡帶走，讓她在最後的時刻看看真實的世界，這就是那個時候的她唯一的心願。

　　然而，入侵者所具有的力量比她想像中的更加強大。那是來自異世界的侵略者，代表著「魔王」力量的使徒。

　　她們和她簽定了契約，將身為迷宮核心的露露解救出來，賦予她新的身體，完成了不可想像的奇蹟。

　　那是遠超出她想像的力量，哪怕是恢復了過去英倫之王記憶的她，也從未見過這種領域的力量。將已死的人化成新的生命形態復活，把將要死的人拉出黑暗的深淵，這已經超越了這個世界的常理。

　　「所以，我願意成為你的騎士，守護在你的身邊。只因為你也守護了我最重要的東西。」將自己的嘴唇放在尤里西斯的耳朵旁邊，阿爾塞莉婭說出了自己願意追隨他的最大理由。

　　無關使徒和魔王的契約，這是身為騎士的她對尤里西斯自願給予的忠誠。這比任何契約更加的牢固，堅定。

　　「原來……是這樣嗎……」尤里西斯身體情不自禁的顫抖著，那是來自露露的短耳所發出的本能反應，他所無法控制的現象。

　　他總算明白了，為什麼露露因為喜歡自己身邊的味道而纏著他不放的時候，阿爾塞莉婭會露出複雜而溫暖的表情。在露露鬧脾氣不吃東西的時候，她會那麼細緻而不厭其煩的一口喂她。

　　對于阿爾塞莉婭來說，露露並不是什麼小兔子，而是被她守護著的女兒，最最疼愛的寶貝。

　　所以，在再次見到屬于露露的這對耳朵時，她才會這麼情不自禁的告訴了他一切，甚至如此主動的來接近他。

　　她是一位偉大的騎士，也是一位溫柔的母親。

　　「現在，她應該和你在一起。」阿爾塞莉婭的手指再次滑過尤里西斯的白色短耳，絲毫沒有想到這個動作帶給了他多麼大的刺激。

　　那是從耳朵的部分一直炸到全身的顫慄，混合著膽怯，好奇，快樂的複雜波動。似乎這對耳朵對阿爾塞莉婭的手有著一些模糊的記憶，如果換了阿爾塞莉婭以外的其他人，恐怕尤里西斯早已經忍受不住。

　　即使是這樣，尤里西斯的忍耐也快要到極限。他的臉因為強忍著發出聲音而變得通紅，身體也快要不聽指揮，簡直是糟糕透了。

　　露露，你到底要怎麼樣啊！對著完全不聽使喚的那對白色短耳，尤里西斯有種有力也使不出來的感覺。

　　在選擇了魔王之路以後，他的身體強度比過去要強了很多倍，戰鬥起來甚至都可以支持深淵斷罪的連續爆發。然而只有這對白色的短耳和過去一模一樣，沒有得到絲毫的強化，可以說是他身上最大的弱點。

　　在「幸運的黃色緞帶」的力量下，這對白色短耳被完全的隱藏了起來，連阿爾塞莉婭也看不見。可現在完全暴露了之後，尤里西斯發現這簡直是自尋死路。

　　平時冷靜而莊重，一舉一動都可以堪稱騎士典範的阿爾塞莉婭，在看到了這對屬于露露的白色短耳後，簡直就像完全變了一個人一樣，讓尤里西斯都目瞪口呆。

　　「現在，這個孩子是不是餓了，還是凍了，有沒有好好的吃東西，睡得好嗎？」大膽而主動的撫摸著尤里西斯耳朵的阿爾塞莉婭用擔憂的眼神看著他。

　　這個溫柔而溺愛的眼神尤里西斯再熟悉不過，阿爾塞莉婭只會在一個生物面前露出這樣的表情，那就是那可愛又膽小的露露。

　　「媽媽真的很擔心你。」在朦朧的眼神中，阿爾塞莉婭看著尤里西斯的表情越發的柔和，甚至主動的解除了身上巡邏時用的魔力武裝。

　　藍白色的長裙出現在阿爾塞莉婭的身上，比起穿著鎧甲時英姿煥發的她，穿著略帶古典氣息的連身長裙的她少了一分英雄氣息，多了不少女性的味道。

　　這一次，她不再侷限于只是撫摸著尤里西斯頭上那對白色短耳，而是將他整個人都抱進了懷裡。失去了鎧甲的阻擋，尤里西斯甚至都可以透過衣服感覺到她身體的溫度。

　　「親愛的，你安心的睡吧。美麗的花朵，溫柔的風，都是給你的祝福。閉上你藍色的眼睛，靜靜的睡吧。美麗的天空，廣闊的大海，都會對你張開溫柔的懷抱，給你最安謐的歌聲。親愛的，好好睡吧……」

　　這是在大陸上傳誦的古老歌謠，母親為自己所孩子所唱的搖籃曲。不知道多少孩子在無法入睡的時候，媽媽會為他們唱起這首歌，然後看著自己的孩子進入夢鄉。

　　唱著這首歌的母親或許是一國的女王，或許只是普通的平民，或許曾經身為騎士帶領軍隊衝鋒陷陣，但是在唱著這首搖籃曲，微笑著看著自己孩子入睡的時候，她們都有著同樣的名字—媽媽。

　　第一次被阿爾塞莉婭如此溫柔對待的尤里西斯終于放棄了所有的反抗，他依稀記得這首歌的旋律，那是他的媽媽尤菲還在世的時候會為他和尤麗雅所唱的歌，優雅的夢之曲。

　　比起溫柔美麗的尤菲媽媽來，阿爾塞莉婭看上去太小了點，然而此刻她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息卻非常的想像，那都是母親關愛自己孩子的眼神和表情。

　　不過，接下來阿爾塞莉婭的動作就粉碎了尤里西斯那平靜的心。

　　似乎是為了進一步表達自己對自己孩子的愛，她伸出了自己小小的香舌，輕輕的舔了一下尤里西斯那對白色的短耳。

　　至高神在上，這可是被輕輕碰一下就會讓他不知所措的部位啊！在阿爾塞莉婭吻上耳尖的那一瞬間，尤里西斯的身體甚至都收縮了起來，如同受到了巨大驚嚇的小兔子露露一樣。

　　不，不行啊！尤里西斯很想大聲的說出來，可是因為身體不受控制的緊張過度，他連說話都快要做不到了。

　　而用這種過去愛用的方法和露露親呢的阿爾塞莉婭好像沒發現自己做著什麼大膽的事情，反而更加自然的吻起這對柔軟的白色短耳來。

　　軟軟的，一顫一顫的，暖暖的，尤里西斯耳朵給阿爾塞莉婭的印象和過去的露露一模一樣。毫無疑問，這對樣子稍微有點改變的耳朵正是來自她的女兒，這個世界上最可愛的小兔子露露。

　　那種熟悉的觸感，毛茸茸的刺激度，還有一顫一顫時的可愛樣子，都和過去一模一樣。對于已經好幾個月都沒能碰到自己可愛女兒的阿爾塞莉婭來說，這已經是不可抵擋的致命誘惑。

　　只是稍微碰一下，吻一下而已，應該不會有太大關係—這是完全不知道這對耳朵對于尤里西斯來說有多麼危險的阿爾塞莉婭的想法。

　　不行，那個地方，阿爾塞莉婭，快停下來—這是自己身體上最大弱點被阿爾塞莉婭侵犯著的尤里西斯的心聲。

　　然而，不知道為什麼，兩人都沒有發出聲音。

　　可能是因為不想吵醒在一邊睡著了的海倫和莉莉姬。

　　可能是因為怕發出聲音就會讓兩人之間的關係遭遇到某種破壞。

　　更可能只是因為兩人都不擅長表達出自己的感情，即使到了這樣的地步也只會茫然的等待著什麼。

　　總之，在這個充滿少女芬芳氣息的房間裡，兩人的心跳一起加快，卻又默契的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任由事態向一個奇怪的方向發展。

　　終于，當阿爾塞莉婭的親呢行為超過了尤里西斯可以忍受的某個極限後，他再也無法忍下去了。

　　無聲無息中，忍耐到了極點的尤里西斯伸出了自己的手，想要推開抱著自己的阿爾塞莉婭。由于不想太過暴力，這個動作並不算很用力。

　　可是，這一點點的力量實際上是完全不可能將想要疼愛露露，把尤里西斯看成了露露化身的阿爾塞莉婭推開的。訓練有素的騎士少女即使是在這個時候，身體也自然的挺直。

　　于是理所當然的，本來想要推開阿爾塞莉婭的手沒能推開她的身體，反而是緊緊的貼在了她的胸口。

　　啊！尤里西斯無論如何也沒想到會變成這個樣子，他只是想讓阿爾塞莉婭稍微離開自己一下而已，絕不是想做什麼奇怪的事情。

　　「嗯……」沉醉于尤里西斯耳朵觸感中的阿爾塞莉婭發出了一聲輕輕的低語聲，卻是絲毫沒有放開尤里西斯的樣子。

　　過于沉溺在自己孩子的可愛之處中的母親，和全身心投入了戰鬥中的騎士，在很多方面都是很像的。

　　由于阿爾塞莉婭已經完全解除了自己戰鬥武裝的關係，尤里西斯的雙手碰到的不是那冰冷的鋼鐵鎧甲，而是看上去連內衣都沒有穿上的胸部。

　　透過並不厚重的洋裝上衣，尤里西斯甚至都可以感覺到阿爾塞莉婭那剛好一握的美乳的輪廓。雖然就大小來說似乎只是阿露奈特的三分之一左右，然而不管是形狀還是觸感都是完美無缺，甚至讓他有種不顧一切捏下去的衝動。

　　怎……怎麼辦？尤里西斯已經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對于他來說，阿爾塞莉婭一直是一位穩重而智慧，不管面對什麼狀況都會做出冷靜判斷的出色騎士。

　　如果是正常時候的她，絕對不會讓兩人之間變成這樣的狀況。可此時此刻的她似乎變得一點都不正常，進入了溺愛模式的她為了能疼愛那對屬于露露的白色短耳，看上去甚至有種任由他怎麼對待她的身體的味道。

　　當然，這一定都是錯覺，如果她清醒過來，如同騎士法則化身的她肯定不會接受如此親密的姿勢，甚至會要求決鬥。

　　出手，得到她！尤里西斯彷彿能聽到來自自己內心深處的惡魔之聲，如果是現在狀態下的阿爾塞莉婭，如果是這個完全不防備甚至放棄了抵抗的騎士少女，他是真的有希望得手的。

　　身為使徒的她絕不會傷害他，在進入如此曖昧而親密的姿態後，他只需要順理成章的按照自己會的知識繼續下去，攻陷她的可能性超過了百分之七十。

　　或許事後她會惱怒，會生氣，但是只是此刻，她是不會對抗他的。如果是按那些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裡來的亂七八糟的知識，此刻就是攻略下這位騎士姬的最好機會，堪稱千載難逢的戰機。

　　動手吧！尤里西斯能聽到很多人的聲音，似乎連世界都在支持他在這裡將自己懷抱中的阿爾塞莉婭推倒。

　　不，不行了！尤里西斯聽到了自己身體裡什麼東西在崩潰的聲音，那毫無疑問就是他的理智。名為慾望的野獸正在把這種寶貴的品德一點一點的撕碎，向著終極的目標快速衝刺。

　　…………

　　「嗷嗷嗷嗷！」在這個房間外的角落裡，全身白骨的小骨將身體捲縮在離阿爾塞莉婭和尤里西斯不遠處的一座塔樓上，看著那個小小的窗口發出了奇怪的叫聲。

　　「這大傢伙叫什麼叫呢？」拉絲普汀有些奇怪的看著手舞足蹈的骨龍，在她印象中的亡靈生物可不是這個樣子的。

　　「誰知道，可能是因為春天快到了思春了吧。」伊菲婭歪著頭看著那頭興奮到了極點的骨龍，說出了完全不像孩子般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