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腐化
「組/織在南邊的潛伏者傳來消息,說是伊斯利已經被露西埃拉捕獲。」
「哦?竟然被南方發現了,哼哼……對方,是如何發現的?」,首座之人右手側的一個黑袍長老,陰惻惻地看著下方稟報的黑衣人,「明明組/織在南方內部有滲透人員,為何組/織得到伊斯利行蹤的消息,會落後於南方?那個蠢女人,什麼時候有了這樣的能耐?」
「那、那個,似乎是、是西之深淵」,黑衣人一頭的冷汗,戰戰兢兢地解釋著,「潛伏者說,南之深淵是接到西之深淵透露的消息之後,才親自出手捕捉的。」
「西之深淵莉芙露麼……」,黑袍長老剛準備開口,首座之人此刻睜開了眼睛,似乎在思考著什麼,「如果是她的話,倒也不奇怪了。」
「列莫托,你是說?」
「哼~作為深淵者卻不收一個手下?哪有那麼簡單!威嚇部/隊應該是被她滲透了……」,首座之人面無表情地冷哼了一聲,而右手邊那個黑袍長老臉色驀然變得很難看,「這些白/癡!竟然會被對方先得到消息,自己還沒有發覺……你,繼續說。」
「是?」站在下方的黑衣人膽戰心驚地不明所以。
「依照伊斯利的性格,即便是重傷在身,也不會完全不去反抗吧?」,首座之人垂下眼皮,淡淡地提示著,「從他敢揮師南下就看得出來。那麼,戰鬥的過程怎樣?結果怎樣?」
「沒、沒有戰鬥……」
「沒有?!」
「潛、潛伏者傳過來的消息,的、的確是這樣……」
「……」
「已經……虛弱到這個地步了嗎?還是說……」首座之人面容凝重地搓/著下巴。
黑袍的長老有些疑惑地看著首領的臉色,突然也想到了什麼:「是——原初體計劃,啟動了?」
「照理說,不應該」,首座之人搖了搖頭,揮手示意站在下方的黑衣人退下去,「叫艾魯米達過來。」
黑衣人如蒙大/赦,彎腰深施一禮,匆匆退下。不多時,渾身纏滿了繃帶,黑色兜帽套頭,只露/出一雙紅眼的艾魯米達便走進了議事廳。
「艾魯米達,北方之戰最後,伊斯利逃走的時候,有沒有什麼異常的發現?」
「眼」的專職代/理人仔細想了想,低垂下了腦袋:「抱歉,當時屬下被新晉北之深淵的強大破/壞力所懾,對於敗逃的白銀之王,除了感覺被傷得非常嚴重之外,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妥。」
【這樣嗎……】
議事廳裡沉默了下來,黑袍長老看了看陷入沉思的首座之人,向艾魯米達擺了擺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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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插在金髮的隙間,順著後腦勺慢慢向後梳下,暗紅色的眸子靜靜地看著趴在自己胸口熟睡的人。
戰士熟睡中均勻的鼻息,直接吹拂著自己裸/露的胸口,明明是作為被玩/弄的一方,本應該更為疲憊的銀髮少女卻是無法入眠。
我該……怎麼去面對……
這樣的念頭折磨著脆弱的心,然而情感上卻不願去考慮,因為那只會感到絕望——被「裹挾」著同住一間房間,半年下來,嘉拉迪雅對林羽的「侵犯」愈加地得寸進尺了。
作為一個「閒人」,少女沒有理由去打攪戰士訓練的進程,從而尋機去接近泰萊莎。而基於同樣的理由,少女也無法拒絕因為訓練而疲憊的嘉拉迪雅,每日從她身上尋求慰藉——「同/居」兩天後,少女就被嘉拉迪雅徹底吃掉了。
與泰萊莎接近的期望,完全沒有進展。
不但如此,那天——
「克麗絲,那個……你們晚上可以……小聲一點嗎?」
習慣微笑的大/波浪發戰士如是說——她們正住在少女的隔壁。或許換作另外一個人,對方只會冷漠地淡笑著用尖刻的言語譏刺一番。然而對於少女,微笑的女神自認也無法這麼做,語氣顯得嚴肅而認真。
泰萊莎自然是認真的,畢竟那種令人血壓升高的呻/吟聲,對於仍為戰士之身的她和克蕾雅來說,的確是莫大的困擾。
「對、對不起……那個我……是我不好……給、給你們……困擾了……」
「我不是反/對你們的關係,那個……」
「不、我,我會處理好的……所以不用……那個,很抱歉……」
少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答的,靈魂中一片混響,語無倫次,最後是怎麼離開的都不知道。
當天,少女就將自己跟嘉拉迪雅的房間挪到了另一頭,跟奧菲利婭調換了一下,與泰萊莎和克蕾雅的房間處於同一排四個房間的兩端。
過著近乎於作為嘉拉迪雅的「禁臠」的生活,內心裡卻在渴求著另外一個人。少女知道迷戀著她的戰士並沒有惡意。只是從那一天起,前世本是男性,沒有多少貞操觀念的少女,內心裡卻醒/悟了身為「破鞋」的自覺。
每天夜裡都躺在別人的床/上,還能夠去面對心中憧憬的對象麼?身/體已經是他人的了,無法向所愛之人獻出自己的一切——哪怕這僅僅是怪物的身/體——又如何有資格去愛?
至少,或許是因為曾經是宅男的緣故,多少有些中二的林羽,是這麼想的。
不是沒有表現出過抗拒,但是少女根本無法抵擋嘉拉迪雅的哀求,因為一直以來都是自己虧欠了對方的。更無法說出拒絕的理由——「因為嘉拉迪雅你這樣的行為,對於我跟泰萊莎的接近帶來了很大的困擾,所以不要再這樣做了」嗎?
向著迷戀自己的「無辜」的人,自己虧欠的人,狠狠地捅上一刀,這樣的事情少女做不到。
原本話並不多的少女,愈發地沉默寡言了,更多的時候待在無人之處;即便是在有眾人的場合,也是低著頭,匆匆而過。
不再去跟憧憬之人刻意地接近,少女使得自己成為了陰影。
只是日常之中,偶爾的言語表現得一如既往地平淡,少女並沒有將憂傷傾倒給任何人——能夠分攤自己的憂傷的,或許也只有嘉拉迪雅,少女只是無法這樣做。
每一天都在沉淪,每一夜的呻/吟愈發地淒厲,卻裝作若無其事,刻意不去想,平靜地感受著心的腐爛。
不敢去想,因為一旦觸及了,自然不可能平靜。
牽引自己的注意力,給自己找了很多的雜事做——為房間開通風道、天窗、豎/立影壁、打磨牆壁和天花板,給所有人用岩石切削出一套套桌椅,整出了鍋碗瓢盆,制/作水箱常備引用白開水,獵取獵物制/作肉脯……
居住地一天一變樣,於是所有人都知道了,日常裡不見了蹤影的某覺醒者原來在忙活著這些事情,沒有任何的奇怪了。
倒是嘉拉迪雅,有些察覺了什麼,似乎是以為少女無聊、空虛了。
「對不起,克麗絲,那個……這段時間,訓練太忙了,沒有好好陪你……」
少女閉上眼很認真地搖搖頭:「我不要緊的,嘉拉迪雅你安心訓練就好了。」
看著少女似乎瘦削、憔悴了一些的臉龐,高挑的戰士心中一陣憐惜,更加下定了決心,晚上一定要好好「補償」少女……
毫無徵兆地,一滴眼淚掉落在懷中熟睡之人的臉龐上。戰士合上的眼瞼翕動了一下,睜了開來,銀色的瞳孔迷茫了一會兒,然後聚焦在了上方少女那沒有表情的臉上。
「克麗絲?怎麼了?」
支撐起上半身,覆蓋的毛毯從趴在上方的戰士背上滑落,露/出了兩人赤/裸的胴/體。
「唔……有些刺眼呢,雪光。」
「是麼,」,戰士聞言抬頭看了看天窗,斜向呈「入」字形挖出的天窗可以避免積水灌入,白色的光束從那裡投射/進來,正照在銀髮少女的臉上,「是遠方山上的雪光吧?都已經,天亮了啊,影壁擋在門口,看不到外面呢……」
「沒睡醒嗎?再睡會兒吧,指導訓練很累的。」
「……,已經醒了。」戰士搖了搖頭,表示沒有必要。
捧起少女精緻的臉龐,嘉拉迪雅深深地凝視著暗紅色的雙眸:「克麗絲,有心事的話,一定要跟我說。」
怔了怔,少女微微晃了晃,輕輕掙脫了戰士的雙手,眼神斜向右下方:「哪裡有,我沒事的……嘛~今天又要洗毛毯和床單了呢,都被汗水浸/濕/了啊~」
「對了,要洗個澡嗎?昨天在兩個山頭外發現了一個沸泉呢,之前忘了說了。離火山太近了,裡面的水都『咕嘟咕嘟』地冒泡,就算是我們,也能夠感覺到溫/熱呢……靠雙腳走的話要很久,不過我可以直接帶你飛過去的……」
看著少女有些拙劣的掩飾,嘉拉迪雅的雙眸暗了暗,又將對方抱緊懷裡寵溺地用/力揉了揉:「好了,洗澡就算了,隨便沖一下就好了。……我去看看她們有沒有起床。」
「嗯!」用/力地點了點頭,少女迅速坐正,擺出一副乖乖的樣子。
【克麗絲……】
穿好衣服,走到影壁外的嘉拉迪雅搖了搖頭,微微歎了一口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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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步調有些把握不住了……
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