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升級女僕？（誤）

　No.1的臨時駐地是一處山洞，洞壁被切削得很平滑，內部也極為乾淨：除了一個木頭架子吊著一口湯鍋，外加洞壁上挖了一個格子，放了幾本書再加一個杯子一套制服外，就剩一個蒲團一樣的墊子了——當然，這次過來，泰萊莎從鎮上又帶了一個——戰士又不需要床，睡覺只要坐在墊子上，靠著大劍就可以了。

　　儘管如此簡陋，林羽內心還是一陣騷動，【這裡就算是泰萊莎的閨房了吧！！】忍不住拿起那幾本書中的一本，翻了翻，然後鬱悶地想起——她看不懂……

　　離洞口不遠，是一個有著一條小瀑布的水潭，在兩人洗去一路的風塵之後，林羽主動攬下了洗衣服的「家務」。其實戰士的身體產生的污垢很少，每次任務完成後，又都會換下沾染了血污的制服，所以實際上兩人的衣服上面除了灰塵之外並沒有什麼污物。再加上制服的質地真的很好，洗起來其實很簡單。

　　不過對於平時連跟泰萊莎並肩行走，這樣程度的親近都無法實現的林羽來說，接觸到泰萊莎剛換下來的，尚帶著身體氣息的緊身制服，無疑是一種福利。於是在洗完制服之後，林羽又假藉著維護裝備的名義，先是將自己的裝備擦洗了一遍，然後順理成章地摸上了泰萊莎的裝備，包括肩甲、護腕、手套、裙甲還有靴子（劍架和披風好像跟肩甲是一體的？）。至於大劍，泰萊莎倒是堅持自己清洗。

　　泰萊莎雖然有些不解，倒也沒有懷疑。雖然並不親近，不過在她的眼裡，林羽還是一個挺單純的孩子。既然她願意把自己伺候得舒舒服服的，自己也完全沒有理由拒絕，反正作為一個戰士，做這點事情又不會累。【就當是，償還我照顧她的情分吧……】隨隨便便就這樣認為了。

　　戰士這種生物，生活裡除了戰鬥、趕路之外，似乎就沒有其他什麼內容了。正如伊奈莉所說的，「大家都很忙啊」，這樣閒暇的時間泰萊莎之前也是沒有過的。這個臨時駐地其實還是第一次來——升任No.1之後一直在忙碌，地點還是奧爾森在那次覺醒者討伐戰之後告訴她的，是歷任的No.1延續使用的。

　　閒下來的泰萊莎一時無事可幹——此處又是深山老林——便每天看書。林羽倒是想在這個時候拉近一點距離，可惜整天看書的泰萊莎完全不給她機會——一來，林羽對於感情這方面的事情，從來都不擅長；二來，那恬靜地坐著閱讀的身影，讓林羽實在不忍心打攪。林羽又看不懂文字，自然無法閱讀。於是除了間或外出捕獵，採集食物，收集柴火燒燒茶水外，更多的時間，林羽會找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靜靜地坐著，看著泰萊莎閱讀。

　　雖然早就發現了林羽總喜歡看自己，不過由於她向來很識趣，從來不會打擾，存在感又很低。泰萊莎也不是那麼小氣的人，再加上潛意識裡把林羽當成一個孩子——實際年齡算起來也確實是孩子，雖然身體被妖氣「催熟」了——完全想不到其他的方面，也就毫不在意了。

　　每當看到泰萊莎似乎讀到高興之處，嘴角勾起微笑，林羽便也能體會到內心的愉悅；看到泰萊莎微微皺眉，便彷彿自己也經歷了那種鬱悶，一時心中難受。敏銳到可以感知情緒的直覺和全身心的牽掛，讓林羽對於自己的陷落完全沒有抵抗力。不過雖然察覺到自己的處境，林羽卻還是樂在其中。這樣的日子讓她感受到了一種久違了的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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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寧的日子終究是短暫的，奧爾森並沒有讓兩人久等。

　　不過這次過來，另外還跟了一個同樣令人感覺很可疑的傢伙——一身黑衣，戴著黑色的寬邊帽，圓圓的墨鏡，整體的扮相給林羽的感覺——很「舊中國」。【魯路？……】

　　「我是魯路，組織預定我做克麗絲的代理人。當然，不是現在……」，魯路帶著他那招牌式的訕訕的笑容，一臉無害地如此對泰萊莎解釋著，「她仍然會跟著你直到能夠獨立……我只不過是剛好閒著，所以提前來看看我未來的合作人，請不要在意。」末了，扶了一下墨鏡，向林羽投來意味深長的一瞥。

　　【切！來了個聰明人……不好對付啊……】

　　奧爾森從出現到現在一直沒說話，林羽感覺到他的心情不佳。【哦？被上司批評了？……這個時候派魯路過來，難道是……】

　　【漫畫裡說，魯路是組織的敵對方的臥底，現在看來，卻是深得信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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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奧爾森「挨批」回來了，那麼日子也就回到了那無休止的任務中了。

　　有些出乎意料的是，雖然加了一個魯路，監視的力度似乎並沒有加強。魯路也只是經常在她們任務完成之後，跟著奧爾森一起過來露一個臉——甚至有時還不出現！

　　【魯路大叔！雖然你沒必要為組織賣命，不過這樣明目張膽地怠工，也是不好的吧？……】完全確定了魯路沒有跟蹤，林羽不禁有些疑惑。

　　即便是出現了，也總是奧爾森一個人跟泰萊莎交談。魯路就那麼靜靜地站在後面，訕訕地笑著，不時扶一扶墨鏡，然後給林羽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雖然被墨鏡擋著看不到，但是林羽還是能夠感覺到那意味深長的意思。

　　【看什麼看！！拋媚眼麼？！目光騷擾啊？！我應該叫你『訕笑的魯路』麼？！或者是『騷擾的魯路』？！】躲藏在完美的冰山臉後面，被魯路『意味深長』煩了的林羽，忍不住吐槽。

　　【我錯了，聰明的魯路大叔，您應該再消極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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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如以往的日常，披著夕陽的昏黃，走進了這個普通的小鎮。

　　仍然是泰萊莎一貫的風格，一邊微笑著，輕鬆地自言自語，有如開著玩笑，一邊將化為人形隱藏在人群裡的妖魔——或劈或砍，一一斬殺。

　　林羽有些不安。她的直覺一直在告訴她，有什麼不尋常的事情將要發生，但是她一直沒有想明白。直到全部的七個妖魔只剩下最後一個時，她下意識地向一個方向看去，然後便恍然大悟——【啊，是這樣啊……】卻是一時說不清楚是怎樣的感慨。

　　那是一個青年男子模樣的妖魔，正若無其事地站在人群裡，雙手按著一個茶色頭髮的小女孩……

　　【是主角呢……】林羽的心情有些複雜，一瞬間，生出一股衝動，想要在泰萊莎動手之前殺掉那個妖魔……不過泰萊莎離那裡更近，林羽也只是一時有著一點點衝動而已，還犯不著發動妖氣爆破衝過去。

　　身形一閃，出現在妖魔的身後，卻是泰萊莎已經動手了。那個人形的臉，中央突然顯出一條縱向的細縫……

　　「你打算用孩子來作擋箭牌嗎？」，背對妖魔的泰萊莎側過臉，冰冷的微笑帶著一絲譏誚，「太天真了！！」

　　青年的人形驟然從頭到腳分成了兩半，各倒在了小女孩的一邊，噴射出的紫色血液全部淋在了小女孩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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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躺在床上，終究睡不安穩麼……】睡夢中的泰萊莎皺起的眉頭，有些刺痛了林羽的心。【在做著什麼噩夢吧……】

　　不知為什麼，這個小鎮的人相對來說還算理智。雖然白天在看到她們砍殺人形妖魔的時候也有驚慌，卻沒有其他地方的人顯得那麼恐懼——於是，在任務完成之後，她們受到了招待。

　　兩人同住一個房間，林羽卻是心裡亂亂的，沒有睡。撿起泰萊莎丟在地上的制服，理好疊放在床頭，然後就這樣坐在床邊，靜靜地看著她沉睡的容顏。

　　【你知道嗎……你就要找到你生存的意義了呢……】

　　【從此，你將不再感覺到孤苦……你的目光，將只會注視著她，並為她而活……】

　　【你就要被她……搶走了呢……】

　　【就是因為這樣，我才睡不著啊……命運，才是最為可怖的噩夢啊……】

　　這時，睡夢中的泰萊莎突然有些痛苦地呻吟著，然後一睜眼，醒了過來。

　　看到坐在她床邊的林羽，便問了一句：「你沒睡？」也沒有期待林羽回答，皺著眉低聲模模糊糊地嘟囔著：「可惡，心情真差……」便一把掀開被子，看到疊好的制服，愣了一下，便抓起來就要往身上套——然而一隻小手阻止了她。

　　林羽此刻卻是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勇氣，按住了泰萊莎的手。轉身拿起泰萊莎靠在床頭櫃子邊的大劍，掀開床墊放了進去，又雙手按住泰萊莎的雙肩，示意她躺下。

　　「哎？感覺安穩多了……果然還是不靠著大劍就不行麼……」將信將疑地躺下的泰萊莎，立刻感到內心平靜了下來。

　　林羽伸手在泰萊莎仍有些糾結的眉心輕輕撫了撫，又在她的額角揉了揉，然後將手指插在她金色的發間，輕輕地梳理著。

　　泰萊莎有些奇怪地看著林羽，「……還真是越來越像個女僕了呢……」不消片刻，便露出了輕鬆的表情，平靜地睡著了……

　　留戀地將手指駐留在泰萊莎的發間，凝視著那張完美的臉龐，林羽懷著複雜而又有些苦澀的心情，靜靜地坐著，等待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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