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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大涅槃》第665章
第一百六十五章 督導組組長 第一百六十六章 我來啦

會場第一排,許長城和周昭峰似有似無的對視了一眼,兩個人都眼皮半垂,身體微側,身寬體胖的瞄著主席臺下,勻速帶笑的掃視全場,心頭卻是各種思路不斷。

 兩個人早在事件之前,就已經隱晦的表過了態。

 要知道市裏面在這種會議之前,各個高官的發言都會事先進行私底下溝通,因為大家講得都是框架和會議主題之類的東西,雙方的發言稿的內容,是哪個方面哪個角度,有些方面要規避,才不會顯得雷同。

 然而蘇理成初來乍到,所配的秘書分工也沒有理順,除了程瑞年之外,他手上還有兩外兩名秘書,這些秘書結果不是被安排另做其事,就是被排除在此次成果大會會議籌備之外。

 耿羅祥在臺上的演講稿,其實不是和蘇理成大同小異,根本就是同一份。

 耿羅祥講話在先,等到蘇理成出場,恐怕他就將立時傻眼,在他們看來,蘇理成就算是水準再高,能力再強,也絕對不可能信手拈來,更何況他才來凰城多久,各方面情況瞭解多少?省綜治工作這一塊,基本上都是模糊的,若是上臺,必然會漏洞百出,這還不重重打擊蘇理成的執政威望,甚至直接影響到他日後的仕途都不無可能。

 而市政府秘書長的郭淮心情此刻卻是比較複雜的,蘇理成若是在會場出醜,追究下來黑鍋也只會給人微言輕的程瑞年背上。屆時郭淮大可以拿錯講稿為由把黑鍋架在程瑞年的身上,就算不能構陷,也大可從這方面做文章,那個時候,程瑞年就是徹底的完蛋了。

 這原本是比較興奮的局面,自他順風順水當上市府的秘書長之後,當初愛情上面被程瑞年橫插一手的痛楚也就浮現出來了,每看著當初機關裏有數的美女楊麗給程瑞年做了老婆,這幾年裏面,幾乎是有一股陰暗的心思讓他有事都朝著程瑞年招呼,無論是他所寫的稿子每每返工四五次,還是秘書工作會議上屢次點名做典型,或者給他派最勞累的活計。他都在針對程瑞年,恨不得把他打倒,讓他自己知難而退的出秘書處去,但程瑞年偏偏有股子韌性,似乎就是認准了他這種心思,大的把柄程瑞年拿不到,小的方面被找茬他也能忍下去。

 但今天之後...以前所有的一切,似乎都該有個了結了。

 原本應該是亢奮的,但郭淮亢奮中卻又有空虛和失落感,似乎這些年一直執著的某些事情,突然要完結了的某種空曠感。他會理所當然的想,嫁給程瑞年的楊麗在前者事業生命完蛋過後,會怎麼樣,一直因為程瑞年事業問題吵架的兩人,會不會離婚,但看到他當初迷戀的楊麗最終落到離婚的這個結局,這似乎也不是他期望的結果。

 心情這樣的矛盾複雜。

 但是本身,在市里高層的這些政治鬥爭傾軋之中,程瑞年這樣的人最終都是會被犧牲掉的。

 “一輪,明月,照窗前。愁人心中似箭穿...”在主席臺下方的郭淮,就是帶著這樣的心思,帶著他跑了調細小狹窄的聲音,小聲的哼著這曲《文昭關》。

 輪到蘇理成上臺。

 周昭峰用拇指擺弄著手中的蜀山銥金鋼筆。許長城連手頭上的報告資料都壓手腕下面,雙手五指交叉目不轉睛。下面翹首以待的郭淮等人注目之下,蘇理成從後臺走到會場主席臺上,整理手中的稿子,先看著,然後眉頭微蹙起來...

 對下面捕捉到蘇理成這個表情的許週二人來說,才算是今天會場最精彩的地方...而秘書長郭淮看在眼裏,眼珠子微凸而瞪大,心頭泛出一種十分刺激的感覺,這些年在秘書處他雖然高壓統治,但對上面領導何嘗不是低眉順目,他知道機關這種地方,自己若是在領導面前翹辮子,很快輪到自己的好日子就到頭了,長此以往甚至形成一種近乎於變態般得壓迫心理,所以他才會以上級身份對程瑞年等人百般找茬,用一種近乎於可憐的方式維護自己的尊嚴和高壓統治。

 而現在看到蘇理成被難住,這可是市府一號副市長啊,以往市府的副市長在他面前都是領導模樣,現在想到這個蘇市即將的難堪窘迫,他手腕都因為某種陰暗刺激心理,而微微顫抖。

 “赫赫,這蘇理成,還要拖到什麼時候...看那表情,倒是很穩得起嘛...”許長城眉飛色舞,和周昭峰交頭接耳。

 “此人來凰城之前在蓉城據說就是抱大腿的人,現在看來,他不光抱大腿很有一手,講報告放空炮也很有些水準了噢。”周昭峰看蘇理成遲遲不念報告,但又不是一副發現稿件和之前省督導組領導重合過後驚慌失措滿頭大汗的樣子,倒是有些訝異。不過轉念一想,想來這蘇理成能爬到這一步,哪能沒有點保命功夫,平時鐵定各種講話中放了不少空炮,才有眼前這臨危不亂的架勢。

 當真是歷經各種文山會海打拼出來的人物,是有點道行,但再有道行,你是孫悟空,但又如何能翻過釋迦牟尼的五指山。

 周昭峰把自己和釋迦牟尼作比,頓時一派智珠在握高人的心態,慢條斯理。

 所以局勢在接下來驟轉直下的時候,才讓他險些把腰閃了。

 蘇理成終於做夠了姿態,眉頭舒展,把稿子壓講桌上,抬頭目視全場,起頭便是,“綜治基礎建設年,保增長、保民生、保交通、保安全、保穩定...”

 大起大闔的開局,完全沒有一絲之前耿羅祥之前講話的影子。通暢道來,通過擴音器發散開的聲音響徹靜寂下去的會場。

 許週二人的表情逐步逐步凝固。郭淮從剛才心理陰暗而刺激的顫抖,變得內心惶惶然發抖。看到一個很有威嚴的人落水了,前提是對方可能起不來了,然後作為一個鼠輩他內心陰暗爆發,表情扭曲的上去踩了對方幾腳發洩,但是隨後發現對方在他威儀十足的重新站了起來...這就是郭淮此刻恐慌到滑稽的內心世界。

 講話持續了二十多分鐘,娓娓道來,最後蘇理成道,“在凰城我初來乍到,用句通俗的話來說,還是個新手,還希望大家多多幫襯扶持,共同把城市的明天建設得更美好。”

 各種套話客話得領導多了,但蘇理成這個技術背景的官員,有股難得的真誠,就連一些老油子在他演講途中都有些觸動。

 一席話完畢,掌聲雷動。

 這場兩個小時的大會,所有人都像是平常一如既往的開會,一如既往的聽報告,見領導,或者懶散,或者沉悶,或者偶爾因為一些講話觸及敏感神經而正色,但卻絲毫不知道這場看似再平常不過的大會背後蘊藏的的陰險。

 在閉幕的時候,眾人相繼離開之時,許長城和周昭峰幾人故作平靜的離場,離開之余與蘇理成蘇燦一行打了個照面,兩人略有閃躲,不過倒還顯得鎮定,似乎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周昭峰還豎起大拇指道,“蘇市長啊,有水準。”

 蘇燦在旁微笑看著這一切,心頭倒是對兩人臉皮好生之佩服。

 出了禮堂,許周兩人表情立時烏雲密佈,許長城深深的看了郭淮一眼,道,“老郭,這件事,你沒辦好...”

 郭淮心頭一個激靈,正待說話,就看到周昭峰冷哼一聲,拂袖上了自己的轎車,許長城也接著上了後面一輛,迅速離開,只留下郭淮孤零零的站在原地,心頭無比恐慌,哭喪著臉,心想一切安排都到位,設計一個副市長,如果環節不精密,背黑鍋的棄子沒精打細算,這豈不是引火焚身,所以兩大市長外加他這麼一個秘書長配合下,前後環節應該是毫無問題。可他**誰知道蘇理成有如神助的突出重圍,竟然有第二份發言稿?

 他心頭一恍惚,掠過程瑞年的模樣,抬頭看到凰城的天空巨大的鉛雲盤龍般席捲而至,風雨欲來,幾欲摧城。

 在凰城本地電視臺晚上八點整《凰城新聞》中播出的這番講話,將蘇理成公眾形象第一時間傳遞給凰城千家萬戶。

 “凰城堰塞湖,就是這裏最大的口子,蘇理成新來的,他撕不撕得開?恐怕是在臺上話說得花團錦簇,下來和許長城這些官員早就一團錦簇了...許家的本地勢力,是他蘇理成敢得罪的?”一個地下夜場的老闆,在跟身邊朋友討論起當今白道上高層形勢的事情上,因蘇理成此番發言激起浪端,如此說道。

 一個在機關工作,一家之長的人在家族聚會中,對蘇理成隱晦的評價道,“蘇市長這個人,很難說,人家是什麼人?雖然我在市里工作,見他本人面還是很少...他在城建和經濟這一塊,會動到很多人,雖然他這次下來,省上某位大佬就說過了讓他不要怕動人,但是...呵呵,明哲保身誰都明白,凰城都這麼多年了,以前什麼口號沒喊過,現在不還是這個樣子...”

 也有人不屑一顧,“當官的都那樣,說一套,做一套...”

 也有人因此認同,“可能的確有真才實學,據說是技術型的官員,由商入仕來的...”

 蘇理成這位新副市長,一時間到成了凰城熱門話題。

 一場原本可能會引起哄然輿論有關自己父親的危機,就這麼有驚無險消弭無形。

 但凰城內部涉及利益問題的重重矛盾,仍然緊鑼密鼓。

 事情過後蘇理成親口對秘書處要了程瑞年這個人。

 郭淮幾乎是想都沒敢想就答應了。

 更讓郭淮暗自心驚的是蘇理成在綜治工作成果會議上面講話之後,對他郭淮一直是笑臉相迎。

 第二天在辦公室外碰到還點頭叫了一聲“老郭”,就像是多年的朋友一樣,這樣更讓郭淮心驚,幾乎一晚上沒睡好覺,越想越覺得蘇理成深不可測,最重要的是他沒有私下下什麼絆子,甚至連臉色都沒給他郭淮擺出來,從頭到尾就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什麼叫政治上的恐怖,這樣才叫做恐怖,這樣的威嚇威懾力,讓郭淮最近是夜夜難眠,總覺得自己好日子就快到頭了。

 就在省督導組在凰城三天明面上的走訪調查過後,省督導組的組長耿羅祥就坐在了蘇燦家市家屬院的客廳裏面。

 進門的時候耿羅祥從下面的車裏提了幾瓶茅臺和醃制的板鴨,進來把東西放下還特別的交代,“這是趙廳長特別跟我交代的,我就是冒著被人說**的風險,也要把這些東西給蘇市你送到了”

 耿羅祥家世不凡,爺爺是無產階級**家,著名烈士耿華,其父人生堪為傳奇,四八年是華東野戰軍一縱某師政治部副主任,而後先後做過警備區政委,省市常委,革委,現今位居中央委員,和王薄家頗有些淵源,當然耿羅祥的深厚背景,在省公安省廳都沒多少人知道,十分低調。

 其本人和趙立軍在省廳是鐵三角似得人物,是趙立軍在省公安系統中第一批向他靠近的重要力量。

 雖然巡視員屬於非領導職務,在外人看來一般沒有什麼實權。但實際上這個位置除了給一些政治生命即將結束等待退休的人物養老之外,也能授予像是耿羅祥這種屬於崛起迅速,極有發展前景,但因為缺乏相應資歷,而暫時居於非領導職務上面用作過渡的人。

 單論耿羅祥稍比趙立軍年輕幾歲,在三十到四十歲交接間的壯年,就身居正廳巡視員的位置,一眼就知道他絕非池中之物。

 至於在市政府家屬院內流傳的所謂內幕,大院裏的人對車輛車牌特別敏感,甚至不需要親眼見到耿羅祥,單看停在蘇理成家樓下那輛省綜治督導組牌號的車牌,就能猜得出來蘇理成家拜會的是哪個人物。

 無論耿羅祥真實的性格是什麼,但似乎他很懂得和蘇燦一家的相處,幾乎都是趙立軍那種性子。進門之後耿羅祥倒也不含糊,就以趙立軍為話題,和蘇理成一家聊開了,惹得蘇理成也有些感慨,“和老趙認識,那是在夏海的事了...跟他喝酒,沒有一斤半把他是磕不平的噢...”蘇理成又擺擺手,“那個時候蘇燦剛初中畢業,轉眼就這麼多年過去了...”

 蘇理成大概感慨的也是,轉眼間的這些年,周邊的人的生活軌跡,似乎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王薄在春節後黨代會上擔任省委副書記,兼任市委書記。趙立軍也成了公安廳廳長,省委常委席座上賓。大榕建工的徐建軍自蘇理成卸任後職務沒有發生變化,保留了副總經理的職銜,大榕建工也因為過渡良好沒有引發內部人事地震,至今建工大院裏的人們還將蘇理成一家的成長歷程視作傳奇,作為身邊發生的例子津津樂道。

 這一切轉眼之間,還像是做夢一樣。

 初春,京城,繁花似錦。

 林珞然穿著修身的休閒褲,褐色優雅的襯衣,外罩白色的小外套,戴了頂湖人隊的俏麗鴨舌帽,帽檐有科比的24紫色刺繡,越加顯得這頂帽子下的瓜子臉唇紅齒皓。她就這樣提著行李箱,結束了一個假期的進修班,長腿秀目,和同班進修的一些人在校門處道別,走出鳥語花香的北大校園。從頭至尾透露著一股清爽而慵懶。

 “林珞然,小林...”身後有人叫起,轉過身來,一個眉端目正的男子越眾而出,快步走上前來。

 男子是林珞然北大進修班的同學,北大經院畢業,二十七八歲,背景殷實,目前是某部一司科級部門,年輕有為,屬於在進修班裏比較活躍的人物,看到林珞然站定,轉過身來,感覺周圍的空氣似乎都因為她這個轉身而粘稠起來,本身因為守株待兔有些緊張,現在看到林珞然正臉,心頭更是突地有些不可抑制的跳動。這的確是一張禍國殃民的面孔。

 看到林珞然望著自己的目光從等待變作一絲玩味,男子連忙反應過來,笑道,“幸虧碰到了...進修班畢業了,你就這麼走了?今天全班多少聚個餐紀念一下。多少人等著的。”又伸出指頭虛指了她一下,“你一定不能走,不能破壞最後的集體凝聚力嘛。”

 “就是為這事?”林珞然大眼睛眨巴眨巴了一下,擺擺手貓一樣笑道,“安啦,我已經跟老班說好了,畢業聚餐就不參加了。老班人很好,還提醒我,說女孩子要多有個心眼,提防一些想要借機親近有非法企圖的人噢。”

 “這...”男子險些被噎住,平日裏口若懸河的他被堵得一時語塞。

 “沒其他的事了吧,我走啦。”林珞然背過身去擺擺手,皓潔的五指在陽光下絢爛剔透。

 “你至少要留一個聯繫方式吧,誰知道沒有互相幫襯的時候呢”男子近乎於用最後的力氣脫口而出,感覺嗓音都有些走調,似乎真怕這個女孩就這麼走了,在生命中留下驚鴻一瞥,又揮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的離開,徒留下一個會反復回味的身影,男子覺得這種感覺像是人生被嫖了一樣。

 令他欣喜若狂的是林珞然原地頓住,轉過身來,微微側頭想了想,這個動作在他看來如此妙曼,然後她走上前來,從包裏掏出原子筆,用嘴銜著筆帽,在男子連忙伸過來的手掌上寫下一串數字,“516159487。”

 然後她取下筆帽,和上原子筆,笑靨如花,“我走啦。”

 看著林珞然出了校門的背影,男子喃喃念叨這個電話,感覺要到這個電話,比三裏屯搭訕一個富家千金還要困難...但是為什麼這個數字總有點怪怪的感覺。

 “51...61...59487。”

 “5161,59487...我要...留了,我就是白癡...”男子頓悟般抬起頭來,看到倩影嫣然走遠,表情呆滯,突然氣得笑了起來,已是追之無望,終於明白什麼叫做可遇不可求。

 男子垂頭喪氣歸來,同一進修班站著的一簇人有人就笑,“沉沙折戟了吧,林珞然哪能這麼簡單就被某人魅力俘獲啊。”

 這眾人都是北大同一進修班的,年紀從二十來歲到三十多歲不等,有男有女,林珞然可謂是進修班的一大話題,一些單身青年早蠢蠢欲動。但似乎最後都逐一敗退,這進修班結束了,自然免不了更多人發起最後的衝擊。要電話的,送花的,開車來追求的,旁敲側擊打聽她更多資訊的,大有人在呐。

 電話響起,男子有些無奈的接起,電話裏是另一個聲音,“老趙,不成吧,你不成可就該我下手了哦,同學一場,我已經先讓你一局了,別怪我橫刀奪愛。我就行動了噢,這麼多哥們兒還等著我好消息地...”

 旁邊進修班諸人又紛紛豎起耳朵,知道打電話來的可是班裏有名的鑽石王老五,有諸多公司,來進修班就是為鍍個金。

 出了北大正門,一輛賓士ML500越野停在林珞然面前,車門打開,一個長得很有分味道,可以被歸之於型男的男子笑道,“珞然,不去聚餐?正好我也不去了,去哪,我送你。”

 男子從進修班第一天起就對林珞然有親近嫌疑甚至追求的意思早已經不是什麼秘密,雙方都算比較熟了,雖然至今為止他也沒要到電話不知道林珞然住在哪里。但這最後一天好歹也要孤注一擲。

 林珞然想了想,打開車後座把行李塞上去,開了副駕駛坐進去,道,“崗山路。”

 外面進修班等著看熱鬧的人立時傻眼。

 還沒有反應過來林珞然就這麼坐進自己車裏的男子腦袋一時有些空,“崗山路?”

 “開車,”林珞然笑了笑,“我指路。”

 男子立時打了雞血一樣上車,起步,發動,想到校內眾人看他們的表情,一陣陣的熱血沸騰。大感終於雲開霧霽。

 林珞然在副駕駛位置雙手環抱,一股不容凜犯的氣場自然而發,帶著曲線優美身軀的青春活力,讓開車的男子氣息都不由自主的繃緊起來,這可是壯舉啊,而且還隱約知道這女孩背景不凡,要是他真的能一舉奪魁,這可是在朋友圈和進修班立時揚眉足以載入史冊的壯舉。

 未來很多年後進修班的照片上興許會寫上這麼一句:零三年一月,張國立和林珞然在北大第屆進修班結識相遇相知。

 狗血的邂逅啊。

 這哥們兒熱血激昂的驅車,一路展現自己的語言魅力,品味,性格,博聞強識,想來就算一女神也得被他給侃暈菜了,林珞然偶爾被他言語說得輕笑,隨後在她指路下車上北五環走五元橋,沿京順路到馬連甸轉天竺鎮,過了華誼橋到了目的地崗山路。

 這哥們兒終於來得及歇一口氣,觀察周圍,比較空曠。

 下車來,這哥們兒才恍然道,“這不是首都機場嗎?”

 “是啊。謝謝啦。”林珞然拿下行李,然後對這費力費時的哥們擺擺手,登上了去往機場的公交。

 留下該哥們兒一臉石化,人生寂寞如狗血的表情。

 林珞然進了機場航站樓,檢票進了候機室,給唐嫵家打完電話,手機又響了起來,接起。

 王威威的聲音就傳了過來,“林珞然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你一聲不吭放了我鴿子到底是什麼道理,我們的車等了你半天,結果你出來二話不說就上別人車走了,我能理解你急色忘友歸心似箭的心情,但你就一千年妖精,你也別上陌生人的車禍害別人啊。得了就說這麼多了,一路平安,見到蘇燦那小子幫我問個好。”

 “什麼叫禍害別人...”林珞然正待吐舌信子反擊,王威威那頭的電話就斷了,不由得只能讓她險些沒張牙舞爪起來。

 不過她當然不會在公共場合做這麼不淑女的事情,只得安安靜靜的坐回位子上,心頭已經把王威威提出來踩了一百遍,臉頰微微有些泛紅,“什麼叫急色忘義...歸心似箭啊...”

 “飛往蓉城的旅客請注意,您乘坐的CU8888次航班開始登機,請在登機口排隊檢票登機...”女性的廣播終於響起。

 林珞然的鴨舌帽抬起,帽檐下的這張臉有著細瓷般得精雕細琢,一對黑曜石般眸子的眼睛微眯,旅行了太多次,但此刻她的心情居然卻有些期待和小激動,然後起身,手裏最後一個短信對被標注為是“蘇大色狼”的頭銜摁了發送鍵。

 “我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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