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七章情深意切
康熙今天在早朝上被氣的那個心裡難受啊。
堂堂天朝上國,禮儀之邦,眾臣平常有事沒事的時候總是把忠君愛國掛在嘴邊,可這一有事,一個個溜的比兔子還急呢。
就說這出使法蘭西的事情吧,康熙拿眼一溜,沒一個人敢應聲的。
也就是小三這孩子孝順一點,先站出來替康熙把面子給圓了。
當然,這是康熙自己想的,其實吧,人家小三是搞技術搞的真上了心,想要去歐洲看看,他們那裡的人都是如何的,都是怎麼一個想法,還有那些書本,都是怎麼寫出來的。
人家是打著吸取先進經驗的大旗去的,可不是康熙想的那種,因為孝順給他圓面子的。
就在小三請旨出使之後,陳倫炯也出來請旨出使,這下子,算是把康熙給感動了。
說實在話,康熙原本覺得把天瑞指給陳倫炯是很對不住天瑞的,後來一琢磨,陳倫炯能夠毫不猶豫的拿出這麼多錢來,證明他是很喜歡天瑞,並且喜歡到和性命同等重要的程度了。
話說,那些銀錢可不是小數呢,那麼大一筆錢,娶怎樣美如天仙的老婆娶不到啊,幹嘛拿出來,搞的自己傾家蕩產的,就為娶天瑞那個脾氣又倔,性子又不好,心眼又多的媳婦,這人要是不犯傻,那就是因為忒喜歡了,喜歡到了非她不可的地步。
所以,康熙想通了,一瞧這一個兒子一個未來女婿全站出來要給他分憂,再對比一下別人的退縮,還真是很感動的,他這一感動不要緊,直接在朝上發了話,讓陳倫炯帶領一支船隊出使法蘭西,讓小三也跟著去,並且還說,如果陳倫炯能夠平安歸來,就把天瑞許配給他。
這下子,朝堂上可就炸開了鍋啊,好多人急忙蹦達出來,反對康熙的這個主意,說滿漢不通婚啊,公主尊貴的,反正反對的可厲害了。
康熙一時氣極了,盯著那些人上蹦下跳,最後一拍桌子,好,你們不是都反對麼,那麼,就由你們代替忠靖侯出使。
就這麼一句話,立馬就讓這些人消停了,康熙又道,天瑞是他的閨女,他要把閨女嫁給哪個是他自己家的事情,別人是管不著的。
康熙這分明就是在耍無賴了,可他是皇帝,皇帝耍無賴了,別人還真拿他沒辦法呢,人家兩手一抹,面子不要了,就和你鬧騰,從上往下壓,誰還敢說啥啊。
很快,那些大臣一個個都沒了話,康熙這才頒了旨,讓陳倫炯和小三去準備出使的事宜,之後就匆匆退了朝。
退朝之後,康熙來到慈寧宮給皇太后請安,這還沒進門呢就聽到佟貴妃在那裡擠兌天瑞,他本來就有一股子邪火,這下子,火氣更大,挑簾子就問:「否則如何?」
天瑞偷眼看康熙進來,忍住笑意站起來行禮,一屋子的人除了太后也全都站了起來給康熙行禮。
康熙大手一擺,過來給皇太后請了安,就直視佟貴妃:「佟氏,你身為貴妃,不思侍侯太后管理宮廷,安分守已過日子,卻總搬弄是非,今兒要不是朕親耳聽到,朕還不敢相信你竟是這麼一個長舌婦呢,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挑撥朕的父女之情,你可知罪。」
若是在平時,康熙若是發落佟貴妃,太后是絕對會替佟貴妃求情的,可今日,太后也在暗暗生她的氣,便也眼睜睜看著康熙訓斥佟貴妃則不發一言。
佟貴妃偷眼打量一下太后,見她佛爺似的坐著,不動不言,心裡暗暗叫苦,趕緊跪在地上求情:「皇上,臣妾是關心公主才失言的,皇上,臣妾知罪……」
關心天瑞?康熙都想踢佟貴妃了,說鬼話呢吧,傻子都能聽出她那話裡的明顯的擠兌的意思,竟然還好意思說關心,關心個屁啊。
天瑞看佟貴妃求饒,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她也不好不表示些,便趕緊過去,對康熙笑笑:「皇阿瑪,貴妃娘娘確實是很關心丫頭的,皇阿瑪也別生氣了,這俗話還說呢,人有失手馬有失蹄的,這貓有時候還能汪汪叫上兩聲,貴妃娘娘不過說錯了一句話,值當的。」
軟刀子啊軟刀子,天瑞這話弄的佟貴妃不上不下,挨了罵還得感謝天瑞,直氣的差點沒背過氣來。
康熙瞧著天瑞那俏皮樣子,忍不住也有點想樂,咳嗽了兩聲忍住了,才又看佟貴妃一眼,大聲道:「還不起來,自己去長春宮思過去……」
佟貴妃給嚇壞了,趕緊站了起來,小心的告退出去,出來之後,還握緊拳頭心裡暗罵天瑞和她過不去呢,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和誰過不去呢。
康熙看那些妃子氣不過,一個個全都打發了出來,陪著太后和天瑞說了一些話,又問了一番小四的功課,逗小十三玩了一會兒這才告辭出去。
康熙一走,天瑞也趕緊出來,一出慈寧宮的門,招手叫過冬末來,小聲吩咐道:「你去問問,今兒早朝到底是怎麼一回子事,為忠靖侯會請旨出使?」
「是」冬末自下去打聽,天瑞回了景仁宮這心裡還是很不踏實,這可不是現代呢,坐船遠航風險可是很大的,那遠洋的大船中有許多就是出了禍事,永埋水底不能得見天日啊。
天瑞害怕陳倫炯這一行若是有個閃失,她可怎麼是好?
她這裡思量著,冬末匆匆趕了回來,進了內屋掩好門之後這才湊到天瑞跟前,小聲道:「公主,奴婢那會兒碰到了忠靖侯,他讓奴婢給公主捎個信,讓公主放心,他會平安歸來的。」
天瑞默默坐著,心道,只一句話,她怎麼放心得下?
冬末又四處看看,確定沒人偷聽,才又小心回道:「忠靖侯說,公主是不是能夠請旨出來一趟,他有些話要親自和公主講。」
說完這話,冬末很是小心的觀察著天瑞,發現天瑞沒有生氣的跡象,這才松了一口氣,要知道,忠靖侯這可是在和公主私相授受啊,她這個傳話的人若是一個不好,或者,公主對忠靖侯沒有別的心思,她可就真的倒了血黴了啊。
如此瞧來,公主對忠靖侯還是很看好的啊,冬末心裡下了肯定語。
天瑞這邊想了一會兒,對冬末一擺手道:「你且下去吧,我好好思量一番。」
冬末答應了一聲,退出內室,天瑞心裡盤算了一會兒,衣服也沒換,直接站起來整了整頭髮,帶了春雨去求告康熙。
天瑞並沒有拐彎抹角,直接就說想要出宮去瞧瞧,康熙這會兒才把自家閨女哄高興了,不再生他的氣了,一聽天瑞要出宮,哪裡敢說個不字啊,他可是再不敢和天瑞冷戰了,當即就同意下來。
天瑞瞧著天色還早,回景仁宮換了身衣服,就讓人準備了馬車,她自乘轎子到宮門口,又換乘馬車出宮。
車子出宮一直向西駛去,沒走多長一段路,車子就忽然停了下來,緊接著,一個人影一閃而進,很是迅疾異常。
天瑞笑看著,等著那人把簾子放下了,這才道:「你這是做甚,便這樣急了,不是約好了要……」
她話還沒講完,整個人就落到一個溫暖懷抱之中,低沉的男聲在耳邊響起:「我想你了……」
頭一次,陳倫炯竟然用了我和你,而沒有用臣和公主稱呼,讓天瑞驚奇了一小下,掙紮著從他懷裡鑽出來,嗔道:「你也知些禮儀,便如此大膽的鑽進本公主的車內,又……又那麼一個樣子,讓人瞧了,我還要不要做人了。」
「你放心,人手我都換過了的。」陳倫炯伸手握住天瑞的手,小心又溫和的說著話,那雙黑沉沉的眸中一片溫情:「我馬上就要出使他國,這一去,也不知道要幾年才能回來,若是……若是一個不小心回不來了……」
他話還沒說完,天瑞氣極了,伸手在他腰眼間擰了一把,恨聲道:「你說這叫話,皇阿瑪金口玉言吐了口,你若是出了事情,讓我如何做?忠靖侯,本公主今兒在這裡命令你,無論發生事情,你都要給本公主好好的回來,若是少了一根汗毛,小心本公主不再理會你,到時候,若是本公主嫁給他人,你可不要……」
天瑞很刁蠻的,絮絮叨叨說著話,開始的時候,陳倫炯還能保持一臉微笑,可當天瑞說到嫁給別人的時候,他的笑臉就沉了下去,伸手一圈,緊緊把天瑞圈在懷裡,低頭,用最快的速度堵了她那總是說出氣人話語的小嘴。
天瑞猛的被吻住,心裡大驚,狠命的去推陳倫炯,誰知道,這人瞧著瘦弱,力氣卻大到驚人,無論她怎麼推,都是推不開的。
她一番掙扎,只是讓陳倫炯吻的更深了一些,外邊是鬧區街市上做買賣的喊叫聲,人來人往的聲音,各人的問好聲,許多嘈雜的聲音傳了進來。
那馬車不緩不慢的走著,不時的顛上那麼一下,這麼一顛,那薄薄的車簾就會抖動那麼一下,稍微顛的厲害些,或許那車簾就會掀開縫隙的。
天瑞的心也跟著緊張起來,這種情況之下,一個不小心,怕就會被外邊的人看到車內的情形呢。
她右手狠命捶著陳倫炯的肩膀,卻不想這人吻的更深了些,雙唇在她唇上磨過,竟然吐出舌頭去舔她的唇瓣。
「啊」天瑞不由的小聲驚呼出聲,牙齒一咬,竟把那人的舌給咬住了。
這下子可好,兩個人互瞪著,天瑞臉上熱騰騰燒的難受,牙關一鬆,手上一個用力,狠命的推開這人,嘴裡埋怨道:「你,你,你要害死我啊」
天瑞低頭,雙手絆著一塊青蔥色帕子,臉上熱的緊,眼睛都不知道要往哪裡放,不經意間看到陳倫炯緊放在膝上的雙手緊握著,長長指頭的骨節處都是青白的,可見他已經是很克制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