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11節 團隊

　經過幾天的工作，一個十人團隊已經建立起來了，實驗室早已準備妥當。這十人團隊的招聘工作是王輝和陳文軍，加上人力資源部經理一起完成的。最低的是碩士學位，都是具有五年以上系統軟件開發經驗的人，年齡從二十多歲到三十多歲的都有，這十個人放到哪里都是雄霸一方的人物。

　會議室里，團隊成員已經就坐，主位上坐的是部門經理陳文軍，王輝作為項目經理坐在他的身邊。眾人一直不理解華星的做法，讓一個本科畢業的毛頭小伙子來領導這一群碩士、博士，是不是有點太兒戲了。QH大學軟件工程學院黎昆教授的博士生姜巍就是這其中最不服氣的一人，當初華星的招聘啟事上是寫著要招聘1個項目經理和10個系統分析員，還有一堆的程序員和測試員以及配置管理人員。他本來是沖著項目經理這個職位來的，沒想到早已有人了。

　他有同學在華星就職，通過這個同學，他打听到了新任項目經理的人叫王輝，本科畢業，工作三年。可能是華星的子弟兵吧，他這麼想。如果華星這樣任人唯親，那這個項目組肯定是沒有前途的，不過，這不正好是他的機會嗎？

　陳文軍宣布了騰龍操作系統項目組的成立，宣布了對項目經理的任命。然後，請出了王輝。陳文軍曾擔心地對王輝說過，招聘來的人能力太強，學歷都很高，可能資歷淺的王輝不好帶。王輝的回答是，沒關系，不好帶就滾蛋算了。

　王輝站起身，掃視了一下眾人迷惑、輕視、嫉妒等各種眼神，開始了他生平第一次的就職演說。

　“女士們，先生們，很高興我們為了一個共同的目標，將在一個團隊里並肩戰斗。請注意，我用了戰斗這個詞。是的，我們都知道我們是干什麼來了，我們的目標是微軟。我們將共同面對與微軟的戰斗。”

　“微軟確實是一個龐然大物，要挑戰這個龐然大物需要極高的心智和堅強的毅力。我相信今天在坐的人都有著充分的思想準備，沒有做好這個準備的人也不配坐在這個位置上。但是，我們面臨的困難還是難以想象的，我們面臨的最大的困難就是︰市場。微軟經過多年的經營，已經佔據了個人計算機絕大部分的操作系統的市場，他們已經完全成為了人們的習慣，已經成為了事實上的工業標準，加上眾多的硬件供應商，特別是Intel公司，他們在工業界已經形成了一個壁壘。一個難以攻破的壁壘。”

　“可能有人要問，既然個人計算機的操作系統市場已經水潑難進，我們為什麼還要自討苦吃呢？因為安全，包括國土安全和經濟安全。現代社會已經離不開計算機，離不開網絡，我們的民生行業，我們的航天事業，我們的軍工企業，我們生活中的方方面面，都離不開它，它已經成為了我們的神經系統。但是，你們想想，如果所有的操作系統、所有的主板、CPU的秘密都掌握在對我們不懷好意的國家中，想想看，我們的衛星、我們的導彈、我們的飛機的控制神經的秘密都掌握在他們手里，我們的安全何在？你們想象網絡崩潰、敵對的黑客行為對國民經濟的影響，我們隨時要受到制約。所以，我們要把安全掌握在自己手里。”

　“不知大家注意了沒有，我剛才提到的困難只是市場，對，這不是口誤，我沒有說錯。在技術上我們完全沒有問題，我相信在座諸位的能力，我也相信自己的能力。我們一定能夠開發出個人計算機上的完美的操作系統，我們未來的發展計劃是，在三個月的時間內，開發出操作系統的個人版，再用三個月的時間開發出服務器版。”

　“等等！我有個問題。”姜巍打斷了王輝的演說，“你的意思是，就靠我們這11個人，在三個月內開發出操作系統？我想我沒有听錯。”

　“你的耳朵沒有欺騙你，並且，我的普通話也很標準。是否需要我用英語或法語給你復述一遍？”王輝知道這個人，一個才高氣傲的人。他有點惱怒自己的演講被打斷，這是個權威之爭，如果處理不好，以後的日子會不好過。

　“告訴你一點常識，”姜巍用輕蔑的口氣說，“你知道微軟開發出Windows用了多少人嗎？3000人的開發隊伍。你知道用了多少時間嗎？整整一年。也許，你認為我們都是神仙，用0.36％的人和四分之一的時間，我們就可以開發出與Windows相媲美的操作系統。”

　“請允許我糾正你一個詞。”王輝伸出食指搖搖說，“不是媲美，是超越。實際上，開發出這個操作系統只要一個月，其余的兩個月是內測時間，至于內測人員，我們到時候還要臨時招聘一批。”

　“瘋了，簡直是瘋了。”姜巍喃喃地說，“就是我的導師黎昆教授在此，也不敢說這種狂話。我有自知之明，自認為沒有這種本事能在三個月內完成所交給的任務。你知道一個操作系統的開發工作量有多大嗎？僅僅完成系統架構就需要半年的時間，所要求的系統分析員也比目前的人數要多得多。”

　“哦，你是黎昆的學生。”王輝有點好笑，“QH大學軟件工程學院博士畢業，名門子弟啊！有一點我可能沒有說清楚，你們的任務不是開發，開發工作由我來完成，你們的任務是負責配置管理，關鍵模塊測試以及文檔，我想這用不了你們太多的時間，所以，我交給你們的另外一個更為重要的任務是，充分理解設計思想，體系架構，負責以後的系統維護和升級。”

　“對不起，請允許我們提出自己的迷惑，”另一個博士劉鵬飛舉起手，當王輝點頭許可後，才繼續自己的提問，“王經理是否現在已經有一個很成熟的想法了，或者，甚至已經有一個成熟的框架了？否則，從現在開始設計，時間肯定是不夠的。”

　“對，這是我下面將要介紹的內容，可惜，”王輝笑笑道︰“被姜博士打斷了。”

　筆記本和投影儀都早已準備好了，王輝準備介紹自己的東西。陳文軍做了個手勢，制止王輝下面將要進行的介紹，站起身來說︰“對于招聘王輝先生作為項目經理，華星公司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不是一時頭腦發熱的兒戲，”說著，看了姜巍一眼，“華星是一個大公司，不會拿公司的資金、名譽和各位的前途來開玩笑，下面要介紹的內容是華星的絕對機密，相信各位在簽訂合同時已經簽訂了保密協議，如果現在還有人想退出，沒有關系，我們公司是通情達理的，但是，如果當王經理介紹完他的工作後，還有人想退出，我們就不得不懷疑他進公司的目的了。我給大家三分鐘時間。”

　大家都靜默，現場彌漫著一種緊張的氣氛，有人把目光投向姜巍，姜巍臉紅了紅，卻沒有任何表示。三分鐘很快就過去了，沒有人提出退出。

　“很好，沒有人退出，”陳文軍拍拍手，“這說明大家對這個項目的前景還是很有信心的，對我們公司是很有信心的，對王經理也是很有信心的。好了，王經理，你可以介紹了。”

　當陳文軍已經熟悉的圖像出現在投影屏幕上時，還是掩飾不住內心的激動，他現在絕對地相信，華星的新篇章將在面前這個平平凡凡的小伙子手里揭開。對于陳曉飛總經理的遠見和魄力，他打內心里佩服。他也是學計算機軟件的高才生，博士畢業一直從事系統軟件的研究工作，他能充分了解王輝介紹的這款操作系統的含金量。他相信，當王輝介紹完後，只要在座的人真正達到了相應的水準，就能和他有一樣的感受。

　王輝這一次的介紹比應聘時要詳細的多，因為下面坐的都是精英，都是以後配合他工作的關鍵人物。他需要他們充分的理解，他並不怕質疑，如果質疑有益于理解和交流，他歡迎這樣的質疑。這一次的介紹花了兩個小時，其中，不時有人提問。奇怪的是，姜巍在這個過程中卻一言不發，只是，臉一陣紅，一陣白。

　當王輝介紹完時，會議室沉默了好大一會，才突然爆發出熱烈的掌聲，眾人都站起身來與王輝握手，擁抱。王輝知道，自己已經把這些精英們都折服了，以後他們才會真正地崇拜自己，听從自己的指揮。

　姜巍排開眾人，走到王輝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王老師，請原諒我的無禮，也請原諒我的愚昧和無知。”

　“沒關系，真理本來就是吵出來的。我倒是很喜歡你這個直腸子性格。以後你不要叫我老師，我比你小很多，喊我名字就行。”王輝大度地說。如果姜巍稱呼他王經理，說明他只是從職務上服從了他。而現在他稱呼他老師，作為一個名牌大學的博士，稱呼資歷、年齡都比他小很多的人為老師，說明他已經從心底徹底服氣了。

　“不，我不會改口的，您完全可以做我的老師。相信我的導師黎昆教授听了您的介紹後也會這樣認為的。”姜巍固執地說。

　有人好奇地問︰“王經理，您開發這個軟件花了多少時間，多少人完成的？”

　王輝用食指在嘴唇上噓了一下︰“對不起，這是個人秘密。”

　接下來的事情就是分組，工作分工安排，王輝把早已準備好的文檔分發給不同的人員。考慮到工作的保密性，最終版本只有陳文軍和王輝才有權全部擁有。所有人上下班都需要經過安全檢查，所有的工作都只能在實驗室進行，為了方便，在實驗室旁邊，新開闢了一塊地方作為員工休息的地方。

　“我能不能有點特權？”王輝把陳文軍拉到一邊問道，“我需要工作時間的自由和出入的自由。當然，我不會耽誤工作。”

　“完全沒有問題。”陳文軍果斷地答應了王輝的要求。

　陳文軍見王輝欲言又止，問道︰“你還有什麼問題嗎？”

　王輝想了想說︰“沒有了。”

　他本來還想與陳文軍商量下一步關于主板、CPU等與操作系統相配合的硬件設備的研制開發問題，可是又想想，對這個公司雖然目前印象很好，但還是不摸底細，待徹底了解這個公司後，才與公司的高層交流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