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14節 接觸

　第二天，王輝忙到晚上十點多才回家。下了出租車往住處走去，看見街邊有幾個小青年抽煙聊天，一個女子從那幾個小青年身邊走過去，一個小青年吹了一聲口哨，其他幾個淫穢地大笑起來。女子尖叫了一聲︰“討厭！”，那幾個小青年把煙頭一扔，圍住了女子，開始動手動腳。

　女子害怕地大叫起來︰“滾開，臭流氓！救命啊！”

　過路行人不敢惹事，匆匆走開了，路過他們身邊時，也是快步過去，走到幾十步外，遠遠地回頭觀望。王輝見狀，眉頭皺了起來，他走到那幾個小青年旁邊，說︰“幾位，開開玩笑就行，別太過份了。”

　“你算老幾？給我滾開。”一個小青年罵道。

　那女子見王輝過來，忙閃身躲到他的身後，王輝注意到女子很漂亮，輕薄的夏裝已經扯爛了，使得包裹在遮遮掩掩的衣服下的身軀有點躲躲閃閃，更增添了幾許使人犯罪的誘惑。幾個小青年見王輝過來架梁子，圍住王輝推推搡搡，其中一個拿起塊板磚就朝王輝拍去。王輝冷哼一聲，伸手輪了一圈，那一瞬間，每個小混混都覺得王輝的那只手一下變大了許多，每個小混混都覺得那只手是沖著自己的臉而去，並且誰都來不及躲閃。每人都挨了一個耳光，巨大的力道彷佛重量級拳擊手在臉頰上的一記直擊，把他們都扇倒在地上。在100米開外的地方，拿著望遠鏡觀察的孔雷也吃了一驚，在那一剎那，王輝好像千手觀音一樣，渾身上下都是手臂。妖異，真是妖異！如果能把這樣的人收歸手下，那麼，整個CS市的黑道我還不得橫著走！

　王輝拉著女子，離開了在地上躺著哼哼的小混混。

　“大哥，謝謝你。”女孩拉住王輝的手，一雙會說話的大眼楮噙著淚水撲稜撲稜地看著王輝。女孩對自己的這一招充滿信心，因為在她的試驗中，基本上是百試百靈。

　“這麼晚了還不回家？晚上路上不安全。”

　“我不是回家，我這是去上班。”

　“上班？上什麼班？”王輝已經預感到這是做那種事的女孩。

　“你是我的恩人，我也不怕羞了，跟你說實話吧。我在歌廳上班。今天身體不舒服，本來想休息的，沒想到領班給我打電話，非要我去不可，說有客人找我坐台。沒辦法，不好得罪領班和客人的，只好趕去歌廳。不過，我現在這個樣子，怎麼去上班啊！”

　“那你趕緊回家吧。”

　女子想了想，似乎下定了決心，說︰“大哥，今天真的很感謝你，我是一個小姐，沒有其它辦法表示我的感謝，如果你不嫌棄，讓我陪陪你，唱歌也好，喝酒也好，甚至…”女子抬起頭，憂郁的眼神含著淡淡的情意，看似挑逗，神情中又表現出心甘情願。她突然抱住了王輝。“我不要你的錢，真的。我一個弱女子，在歌廳上班，每天看見男人數不清的丑惡嘴臉，一個個只想帶我回去上床。為了掙那一百元錢，要喝酒喝得爛醉，喝得胃疼，要陪他們跳舞，要讓他們摸，有時還要挨打。”說到這里，女子可能想起了在歌廳的遭遇，心有感觸，真正的激動了起來。“我剛才都看見了，你一個人把那幾個混混都打趴下了。你很厲害，大哥，寵我吧，愛我吧，保護我吧！我絕對不給你添麻煩的。今晚，我是你的，我只是想陪一個我真心喜歡的人。”

　兩團富有彈性的山峰頂在王輝胸前，赤裸的肩膀露出白皙而嬌嫩的皮膚。王輝想推開那女子，又有點不忍心。可惡，他居然有了反應。

　王輝有點厭惡，他想趕快結束這一切，以後也要再踫見她。他定下心神，推開了女子。“你趕緊回家，也別這樣胡思亂想。我如果真得讓你陪我，跟那些出錢的男人又有什麼兩樣？甚至更可惡。”說完，王輝當機立斷攔了一輛出租，把那女子塞進了出租。待出租車走後，王輝這才一身輕松地往回走。

　出租剛開動一會兒，孔雷的電話就打來了。“寶貝，非常富有表演才能啊，不去演藝圈發展實在是太可惜了。”

　“我沒招了，你再想辦法吧。”

　“看來這個人還是個正人君子，我想想其他辦法。女色不行，我就用男色！”

　女子掛斷電話，悲傷的眼淚在秀麗的臉頰上流了下來。我真的是在演戲嗎？開始是的，可是到後來，她已經分不清是真是假了！

　連續幾天，孔雷都沒有找到合適的辦法接近那個神秘的男人。情急之下，他打起了周瓊的主意。那天他跟蹤王輝時，知道了周瓊的住處，從在星巴克咖啡廳兩人之間的表現，孔雷認為兩人是一對情侶。

　首先他安排人跟蹤周瓊，弄清了周瓊的行蹤。然後，在一個恰當的時候，一個合適的地方，制造了一起搶劫事件，搶劫發生的時候，他適時地出現在現場，並且打跑了搶劫的歹徒，幫助周瓊追回了被搶的手提包。然後，他像一個大哥哥般送周瓊回家，充分贏得了周瓊的好感。以他混跡花叢的豐富經驗，對付周瓊這種單純的小女子真是小菜一碟。互相留了電話後，他就回去了，靜靜地等待獵物上鉤。

　搶劫事件後的第三天，周瓊的電話就來了。約他到華天大酒樓，要請他吃飯，當然，他假裝客氣了幾句，然後欣然接受了邀請。並且在言語的試探中，他知道不是她一人在場，肯定有她的朋友，而這個人，孔雷判斷，基本上就是那個神秘男子。如果只有她一個人，孔雷是不會接受邀請的，雖然周瓊很漂亮，但他的目的不在此。

　搶劫事件的當晚，周瓊回到家就給王輝打了電話，讓王輝擔心了好大一會，對于周瓊建議請見義勇為的英雄吃飯，以表謝意的主意，他當然十分贊同，由于第二天沒有時間，于是約定第三天。

　這天，王輝下了班，到周瓊住處接了她一同去華天大酒樓，來到預定好的包間，周瓊給孔雷打了個電話，得知孔雷已經到華天門口了，她下去把他接了上來。

　王輝听見周瓊的說話聲，知道他們到了，走到包間門口迎接，見周瓊陪著一個壯實的男人走進包間。

　“孔先生吧，你好，非常感謝那天你的援手。周瓊把事情都跟我說了，她非常佩服你呢！”王輝伸手與孔雷握手，孔雷的手很大，很有力，他的握手充滿了男子的陽剛。“在這個各人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的社會，孔先生令我衷心的佩服。”

　“哪里哪里，王先生過獎了，我孔雷是個粗人，不懂太深的道理，看不慣的事情就要管，管起來就不計後果，喜歡打抱不平。為這個，我老媽沒少說我，說得我的耳朵都起繭子了。我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孔先生身手了得啊，一個人對付好幾個搶劫犯。”

　“我是練武的出身，家傳的武學，打小我爸教我武術的時候，就教了我背誦幾準幾不準。我就記住了什麼除暴安良，打抱不平什麼的。告訴你一個秘密，我祖先還是義和團的呢，與洋鬼子干過仗。”

　周瓊見王輝文縐縐地說話，噗哧笑了起來，道︰“孔大哥，王輝，你們兩個都別客氣來客氣去的，快坐下，一回生二回熟。王輝，孔大哥的功夫真的是很厲害呢，三拳兩腳就把那些壞蛋打跑了，我長這麼大，第一次看見有功夫的人，還能站這麼近說話，嘻嘻，孔大哥，我好崇拜你的。什麼時候你也教教我吧，讓我練幾招女子防身術。以後就不怕有人欺負我了。”說罷，笑吟吟地看著王輝，看得王輝心里直犯毛。

　“看著我干什麼？我又沒有欺負你。”

　“哼哼，就是你欺負我。現在有孔大哥幫我，看你還敢不敢？孔大哥，要是王輝欺負我，你一定要幫我喲。”

　王輝頓覺頭疼不已，這小妮子撒起嬌來，真是讓人受不了。

　“嘿嘿，這不關我的事，清官難斷家務事。我不趟這個混水。”孔雷玩笑地對王輝眨眨眼，“王先生疼你來來不及呢，哪里能真欺負你。王先生這麼老實的一個人，我看是你欺負他吧，現在想來個惡人先告狀？”

　“不來了，你們都欺負我。”周瓊臉一紅，噘著嘴，把精神集中到菜單上去了。

　“孔先生…”王輝剛一張嘴，孔雷就打斷他的話頭︰“我們都別客氣了，你叫我孔雷，我叫你王輝，看得起我，我們隨隨便便說話，還再這麼客氣，我起身就走了！”

　“好。我叫你孔哥吧。我對你學的功夫真的很感興趣呢！我听說武功分外家功，內家功，不知道孔哥學的是哪種？”

　“應該是內家功吧，只是從小就開始打架，積累了不少經驗。兄弟如果想學，我倒可以教教你，當然內功心法得不到老爸的認可，我是不敢隨便傳授的。打架的招式和經驗我可以告訴你，免得以後在社會上吃虧。”

　“我這人一向息事寧人，我不惹別人，誰會來惹我。”

　“錯了，錯了，俗話說，人在家里坐，禍事天上來。學幾招也沒有壞處，藝不壓身嘛。”

　“我倒蠻好奇的，孔哥的功夫到什麼程度了？能不能給我看幾招？我看武俠電視里，一個個飛檐走壁，碎石成沙，還有什麼縮地成寸的輕功，好厲害的。”

　“那都是特技，假的。我的功夫在這里也不好表演，以後有機會給你看看，跟你這麼說吧，我一拳能把一塊花崗岩打裂成好幾塊。”

　兩人正聊著，酒菜都上齊了。周瓊招呼兩人喝酒、吃菜。

　王輝端起酒杯說︰“這杯酒，我代表周瓊感謝孔哥的見義勇為。我先干為敬。”兩人都把酒喝了。自從上次在BJ的那次喝酒以後，王輝知道自己的酒量的確是了不得了，說千杯不醉，也不是吹牛。

　孔雷端起酒杯說︰“我是一個粗人，平素就是打打殺殺，小時候沒都多少書，我最羨慕那些有文化的人，今天能踫見王兄弟是我的榮幸，王兄弟不嫌棄我是一個粗人，叫我一聲哥，我高興，兄弟，你隨意，我連干三杯。”

　沒一會兒，一瓶白酒就見了底。周瓊又要了一瓶，湊到王輝耳邊說︰“你行不行啊？以前沒怎麼見你喝酒的。別喝醉了。”

　“沒問題，今天我高興，我和孔哥要一醉方休，孔哥，是不是？”

　“周瓊妹子，我們男人之間的事你就別管了，難得我們投緣，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今天我也高興，兄弟，干了這一杯。”

　這一瓶快要喝完的時候，孔雷說話已經有點含含糊糊了。但是兩人的交情已經像多年未見的老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