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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mpione 弒神者(第五卷)》第3章
第三章 太刀之媛巫女

  1

  狂風呼嘯,雨水激烈地傾洩而下。

  如果是九月上旬,颱風登陸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但是,這個風雨不一樣。關於關東地區的熱帶低氣壓接近的新聞這幾天都沒有報告過。

  「嗯,打算今天去見王,因為惠那無論和誰都能搞好關係,一定會順利的,哎呀,當然那邊也是順利地進展著。」

  城楠學園高中部。操場的一角。

  身穿巫女裝束的清秋院惠那,面對著校舍站立著。

  因為沒有撐傘,身體早已經被雨水淋得濕透了。

  作為談話對象的手機也是一樣,不過,手機卻有防水的功能,這次手機的電源並不是關閉的。

  「說起艾麗卡小姐,好像不容易對付的樣子,很燃呢。可是,的確有阻礙的話會很討厭,這樣的話,還是一對一對較好,嗯,謝謝了,到了那個時候就拜託了。」

  太刀之媛巫女。作為那個名稱的由來的夥伴,惠那將其插立在地面上。

  天叢雲劍。刀刃長度為三尺三寸五分的太刀。

  刀身是簡單的構造,沒有彎曲,直線形狀的直刀。刀刃的光輝,與天空中的太陽灑落下的陽光相似。

  稱得上是王者的武具般的威風凜凜的長刀。

  「不要緊,現在正好來到了訓練的地方。正在煩惱著在學校哪裡開始呢。但是這裡非常寬廣,艾麗卡小姐每天都會來。嗯,那麼就這樣。」

  講完電話之後,惠那將右手的食指押在天叢雲劍的刀刃上面。

  皮膚裂開了,血滴湧了出來。

  然後惠那將右手食指按在眼前的校舍牆壁上。

  「八雲立兮層雲湧,山雲清地八重垣,欲籠吾妻居此處,遂造出雲八重垣!」

  低聲吟唱起古歌。

  她在學校的牆壁上寫上了與那個相同的文字。

  帶上了媛巫女的血和神刀的鐵銹氣味的咒歌,鮮血淋漓的塗寫在牆壁上的詩歌,被雨水沖洗後消失了。

  現在這樣就可以了。這個要在以後才有用。

  這不安的感覺可能會被直覺很好的祐理發現,為了避免出現這種情況,暫時還是避免在這個學校遇到那個女孩。

  這樣的話,就算在學校裡感覺出了神刀的祐理也不會發現不自然。

  惠那一邊考慮著一邊沿著學校的牆壁奔走。在對七面牆壁上做完相同的工作之後,雨總算是停了,狂風也平靜了下來。

  現在還是早上六點,就算是部門活動也還沒開始的時間。

  「好了。今天早上就到這裡,在去問候王之前,最好應該換一身衣服吧。」

  惠那一邊望著自己已經全身濕透了的身體,一邊嘟嘟地說著。

  惠那擔任這個工作非常適合。不過,猶豫著到底現在是否要去見這個,將會變得非常親密的異性。

  「好像會非常麻煩呢,爺爺啊。希望能在適當的時機給與聯絡。平時總是將一些麻煩的事交給我。」

  邊嘟囔著發著牢騷邊將夥伴掛在肩膀上,惠那離開了學校。

  2

  最近,都是刮著暴風雨的天氣。

  這幾天,偶爾會突然吹起強風,下大雨的次數也多了。

  護堂走在濕潤的街道上,抬頭看著天空。今天早上,似乎烏雲在一陣暴風雨之後突然散開了。

  蔚藍的天空顯得寬廣多了。

  雖然日曆上顯示著已經到了秋天。但是夏季的氛圍還是那麼濃厚。

  早上7點半。在這個時間。護堂要去的不是學校,首先要去的是艾麗卡的家 ,必須要叫她起床。

  沿著本鄉的大道一直走,就能走到艾麗卡的公寓。

  護堂正在這條大道上走著,突然發現,一個陌生的少女站在附近。

  充滿光澤而美麗的黑髮。而且還跟大和撫子般的相貌非常相配。穿著不知道哪裡學校的制服。

  細長肩膀上掛著的布袋中插著一把竹刀。

  「請問你是草薙護堂嗎?初次見面 ,我叫清秋院惠那。」

  她走到護堂的面前自報了姓名。

  是有什麼事麼 ,雖然感覺很奇怪 但是護堂還是停下了腳步。

  「真有緣呢,我是為了呆在你身邊而待命的婢女。我們清秋院家,想永遠得到你賜予的寵愛,跟我們一起走上霸王之道吧。請接受我這份忠義。」

  「什麼?」

  怎麼突然說出一番很了不得的話?

  護堂感到迷惑。這個打了奇怪招呼的少女對他笑了笑。

  「開玩笑的。吶,可以不用敬語說話嗎?祐理也是這樣的吧,惠那對這個不是很擅長呢,如果草薙先生不滿意的話,那麼我就繼續這樣做了。」

  那種端莊秀麗大小姐的印象瞬間崩潰了。

  突然變成喜歡親近人的女孩子,護堂不知道怎麼辦才好,總之先答應下來再說。

  「我沒什麼所謂。你和萬里谷是熟人麼?」

  「嗯。我跟她是青梅竹馬。既然草薙先生知道了那麼我就說吧,惠那也是媛巫女」

  如此帶有意外衝擊性的自我介紹,是萬里谷祐理的同伴?

  的確她是這麼說 ,她有一種不輸給別人的大小姐氣質。

  「 草薙先生好像不知道吧,其實像惠那那樣的媛巫女還有好幾十人。嘛,其他相關的事一步步瞭解就好了。」

  惠那微微一笑,說道。

  猶如在烈日下吹過的一陣夏之涼風,令人感到一陣不思議的清爽少女。

  「今天早上,我收到自己被推薦邀請的消息了。」

  「邀請?」

  「嗯,是佑裡邀請的,好像要跟你一起去喝茶,今天放學後,你有空嗎?等會你會收到邀請卡的。」

  突然其來的提議令護堂驚訝不已。不過,與佑裡同席的話應該不會發生什麼糟糕的事。

  「嘛,我倒是沒什麼關係。」

  「是這樣啊,那就好,那麼。待會再好好的說吧,再見。」

  最後說的話雖是大小姐式,但卻是用著開朗的語氣說的。

  護堂歪了歪頭看著步行離去的新登場媛巫女。感覺這人還真是奇怪,不由地稍微怔了一會兒。

  此時他還並不知道幾個小時之後會發生怎樣,令人意想不到的臉紅心跳的事情。

  課程結束了。。。終於放學了。

  在昨天的泳池事件之後,萬里谷祐理心情很沉重。

  草薙護堂也有對這方面的興趣,不,他作為一個健全的男子不可能沒有這種追求慾望的想法。但是,對於這個應該怎樣回答呢?

  這樣想著的祐理終於發覺到自己昨天吃驚的原因了。

  這不就好像自己跟他的關係變得更加密切了。

  祐理當時對那樣的自己感到困惑,驚慌地跑開了。經過了一晚之後,決定試著打電話找惠那商量一下。

  『只不過是抱一下護堂先生嘛,這樣都做不到可不是女人喲』

  果然被指摘了。

  「為、為什麼會是這樣?」

  『可是,你是喜歡那個人的吧?那就只有這麼做了。如果再慢慢來的話,就會被艾麗卡小姐她們拉開了距離喲。』

  「怎、怎麼可能,我和護堂同學只不過是普通朋友。」

  「真的嗎?」

  「是、是的,是真的。因此,如果要和那個人做,像艾麗卡同學做的那種淫亂的事……」

  剛一開口,祐理就吞吞吐吐了起來。

  不知為什麼不能在心裡決斷地說。

  『原來是這樣啊。這就是甘粕先生所說的先傲後嬌,深謀遠慮的競爭方式嗎?嘛,不管怎樣,惠那都會幫助你的,為了登上大船,今天已經去見過面了。——現在祐理是有什麼事嗎?』

  「今天的茶道部活動……」

  『嗯,茶道部啊。明白了,那麼,詳細的事情在見面了之後再說吧。』

  沒有起到作用的商量電話結束後,祐理向著學校走去了。

  在屋頂吃午飯是草薙護堂他們每天的慣例活動。但是今天並沒有和草薙護堂一起去,大概是因為不知道以怎樣的態度去面對他才好。

  迎來了放學的祐理,往茶道部走去。

  這裡是高中部和初中部之間建造出的和風房屋裡的其中一個房間。

  這個建築物是茶道部小組和插花部,以及日本舞蹈研究會等等文化系部門主要使用的活動場所,用和室棟的通稱來稱呼。

  今天是星期三。茶道部是每週星期二,三,四作為活動日。

  祐理脫了鞋走進茶室——然後,吃了一驚。

  「啊,祐理。一天沒見了,像約定了那樣,來見你了喲。」

  清秋院惠那在裡面正坐著。

  坐在隔壁的是部長花房同學,一看到祐理就一副安心了的模樣。

  「萬里谷同學,你來得正好,你認識的人在等著你哦。」

  茶道部的部長,花房明。高中二年級生。

  說話穩重大方,和善的表情令人印象深刻的前輩。

  「看到她好像想進入茶室所以招呼她進來的。」

  「問過了其他活動社團的學生之後他們告訴我來這裡,所以比祐理先一步到達呢。」

  惠那悠然地說道。

  穿著其他學校的制服在校園裡走來走去不會被教職人員注意到嗎?

  祐理感到有點擔心,惠那卻對她露出惡作劇的笑容。

  「不要緊,好像沒有被發現喲。」

  「這樣啊……這麼說來,惠那自己的學校那邊沒問題嗎?好像這幾天你沒有去上學啊?」

  祐理小心翼翼地問道,是偶然想起的。

  「啊啊,不用在意,根本就沒有怎麼去,出席天數只有幾天左右,過一會兒會讓父母對那邊說一直住在山上的。」

  惠那呵呵地笑著說道。

  不愧是清秋院家。祐理邊歎氣邊感到佩服。

  和到明治維新時期之前都是貧乏的朝臣的萬里谷家不同,那邊祖先是戰國諸侯中名門中的名門,對社會各方面都有著超乎常識的影響力。

  「呃,這個部門最有權力的人是你麼?」

  惠那突然望著花房同學那穩重大方的臉說道。

  「啊,算是吧,姑且是做著部長吧,不過這個怎麼了?」

  「只不過是直覺而已。惠那對於集群裡誰是最強的人總是很清楚。」

  惠那一邊望著茶道部部長彎腰行禮一邊說道。

  「部長大人我有個建議,不對,是請求,這個茶室,可以稍微借用這個房間嗎?沒關係,不會用太長時間的。」

  是帶著親切笑容的請求。

  這樣毫不可愛的請求,卻有著讓人不得不折服的感覺。

  惠那平時就是這樣,天性是喜歡我行我素,心腸好的花房同學被她的氣勢壓倒而點了頭。

  她是打算要在這裡做些什麼吧?祐理漸漸地變得不安起來。

  3

  這個時候,一年五班的教室——。

  草薙護堂在自己的座位上,看起來有點焦慮地盯著手上的信。

  寫在日本紙上的私人信件。

  上面寫著『本日授課結束之後請來茶室一趟。』是用毛筆書寫的非常漂亮的字體。還帶有清秋院惠那的簽名。

  這個是邀請嗎……感到有點可疑。護堂想起了今天早上的一幕。

  這封信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混進了護堂的桌子裡。

  她是怎樣投進來的不清楚,說不定是用了什麼魔術。不會就因為是想要說說話這種程度的事就做出這種可疑的行為吧。

  但是在午飯的時候祐理並沒有來屋頂,恐怕是在避開自己吧。

  再這麼生硬地交談,不如想要好好地把話說清楚。這裡含有的意義是,想要把這份邀請送到你的手上。無論有多麼不愉快,都應該撇開視線無視的意思嗎?

  艾麗卡剛才和同班的女生到外面去了,不過也沒有拉她一起去的必要吧。

  護堂打算自己一個人去茶室,途中突然想起另外一個騎士。

  「喂,莉莉婭娜,我有點事,你自己先回去吧。」

  「有事嗎?到底是什麼事呢?」

  對隔壁打了聲招呼之後,莉莉婭娜變成了一本正經的表情。

  「稍微去一下茶道部那邊。」

  「茶道部?是找萬里谷祐理或者靜花妹妹有事?」

  「呃,是被萬里谷的巫女朋友叫去的,是怎麼樣的事情我也不清楚,不過,我想暫且就去一下吧。」

  這樣說明之後,護堂馬上醒悟了失誤,如果這樣說的話,她會為了完成自己的使命和義務而跟去。捏造一個不會有事的理由就好了。

  「感到有點可疑的味道。如果是萬里谷祐理的朋友的話,不是一般人的可能性比較高。我也和你一起同行吧,必須要保護你。」

  「啊,嗯。這樣說好像有點誇大了。」

  「一點也不誇大,當然要注意一下了,特別是你沒有什麼強烈的危機管理意識。……真的非常不能讓人放心。」

  於是銀髮的騎士作為同行者,護堂往和室棟走去。

  城楠學園的佔地相當寬廣,特別是高中部和初中部分界線周圍的一片樹林。還有池子,就像個小小的庭院那樣。

  作為代表了和室棟的文化系部門活動場所,就聚集在這附近。

  「這樣的地方就是茶道部的活動場所啊,第一次來呢。」

  「一般我也不會來這裡。只是文化系活動部門的說明會那時候來過一次。」

  和室棟是橫長的平房構造,總之外表看來就是『狹長的房屋』。

  護堂與莉莉婭娜一起將鞋子脫了放進鞋櫃之後走了進去。在走廊上稍微走了一會就到了大小有六坪左右的茶室裡,先到了的客人有六個。

  一個是萬里谷祐理,然後是穿著沒看過的制服的清秋院惠那在她旁邊,剩下的四個人聚集在離她們有點距離的地方。她們全部都是初次見面的茶道部女生。

  ——呃,只有一個是例外,就是妹妹靜花。

  「哥哥?你怎麼會來這樣的地方?」

  像茶道部這樣的文化部門,初中和高中的成員一起活動的比較多。

  對靜花來說覺得不可思議也不奇怪。不過對突然闖入的人感到吃驚的不只是妹妹一個,連祐理都看起來感到疑惑地看著這邊。

  「護、護堂同學?你怎麼來這裡?」

  「是惠那叫來的哦,那麼,客人也來到了,開始茶會的嗎。也有招呼了不認識的人,不過歡迎了。」

  只有一個人穿著城楠學園之外的制服的惠那突然這麼說道。

  聽了這番話的莉莉婭娜,看起來很不高興地皺了一下眉。在護堂正想要說些什麼之前,媛巫女已經彎腰坐下來了,對此比較吃驚的是,正好是正坐的姿勢。

  好像與無論怎麼教都不會付諸實踐的艾麗卡不一樣,莉莉婭娜比較有入鄉隨俗的氣質。

  「……請小心這個女人。她在幾天之前跟蹤過我和艾麗卡。」

  莉莉婭娜對坐在隔壁的護堂低聲說道。

  意想之外的通告使得氣氛繃緊了起來,惠那朝著護堂露出安心的笑容。

  「那邊那個是草薙同學的妹妹?哼嗯——,真巧啊。該怎麼稱呼呢?」

  「不,沒有必要了,她也不需要特意參進這邊來吧。」

  「不!請讓我也一起待在這邊。」

  比護堂的拒絕還要早,靜花憤然地說道。

  與坐在茶道的座位上不相稱的舉止,飛快地向這邊接近,就這樣在護堂的旁邊撲通一聲地坐了下來,變成了與惠那和祐理面對面的形式。

  護堂一邊覺得事情變得奇怪起來一邊開口提出了問題。

  「這位……該怎麼稱呼呢?是其他學校的學生吧,為什麼會借用茶道部的房間呢?」

  「直接叫名字就好了。我是請求了那邊的部長同學,借用了這個地方。」

  惠那向遠處望了一眼本來的茶道部成員。

  那些人之中看起來親切和有點弱氣的女生部員,像是感到有點為難地笑著。

  「要是只是要和我說說話,到其他地方也可以啊。」

  「那樣也很沒意思呢,難得是機會,茶什麼的就讓我自己來泡一點吧。」

  惠那望了望在自己身後的電熱瓶和鐵壺。

  是沒有什麼特色的茶具,因為只不過是學校裡的興趣部門所以這也沒辦法。

  「話說,哥哥和這個人是……」

  靜花看起來很不高興地插了嘴。對其他學校的學生,而且還是年紀比自己大的人沒什麼禮貌。護堂對妹妹的沒規矩歎了一口氣,不過惠那好像也沒怎麼介意的樣子。

  「嗯,我和在這裡的祐理也是要一起和你哥哥談點事的。總之,就是為了惠那和祐理在什麼時候嫁入護堂家而商量一下。」

  卡咚!靜花誇張地向前摔了下去。

  不只是她,連護堂都驚訝得直起了腰。

  一邊喝著茶點一邊側耳傾聽的茶道部成員也停住了手呆呆地注視著這邊。只有莉莉婭娜『果然是這樣嗎』這麼靜靜地嘟囔著。

  「惠、惠、惠那!我和你要嫁給護堂同學,你這是在說什麼啊!」

  「真是沒有辦法,你從以前開始就總是這樣。」

  惠那責備了臉變得通紅喊叫著的祐理。

  「啊,草薙先生,昨天是因為祐理的情緒不太穩定,所以請你不要介意。其實是惠那對這個孩子說的,早點做好被草薙先生推了的覺悟比較好喔。所以只是對你變得有點意識過剩了。——難道是已經對祐理感到厭煩了?

  「那樣的事是絕對沒有的!不過……」

  「那麼就好了,無論怎樣,以後我們兩個就要拜託你了。祐理一定能夠成為很好的夫人的,惠那應該也對草薙先生有所用處的,嗯,自己這麼說有點奇怪,不過草薙先生還真是個因果報應的人呢,挺令人羨慕的。」

  「惠那!請注意一下你的發言,下、下流!」

  「即使是下流,這也是重要的事情哦,沒辦法。——草薙先生,請用茶。」

  在茶具裡放入了茶粉,注入了開水,用圓筒竹刷攪拌著。

  這些動作做完後,惠那向護堂遞出了容器,這個東西好像是淡茶。

  一連串的動作很簡單,看不出有什麼保守的禮法。

  這樣正好和那種拘謹的手法相對照。

  如果以書法來說,就像踉蹌的初學者的楷書和高手豁達的草書那樣的差別。

  接受了的護堂,將茶杯放到了嘴邊。

  雖然有沒有禮法不太清楚,不過不打算在意這些。在隔壁的靜花皺了一下眉,也沒因為介意而開口

  惠那也以同樣的手勢招待其他的人用茶。不太喜歡茶粉味道的外國人比較多,不過莉莉婭娜還是泰然地喝光了,然後,以尖銳的目光轉向了招待自己喝茶的人。

  祐理邊浮現出憂鬱的表情邊用優雅的手勢享用著茶。

  妹妹靜花在品味著茶之前和品味之後看起來都是很不高興的表情。

  「話說回來,剛才說了入嫁的事情,戶籍需要正式遷入比較好嗎?如果因為有了夫人而變成了重婚罪,使得孩子也不能認會很為難吧。」

  惠那的爆炸性發言炸裂了。

  這個女人,或許是比得上艾麗卡的麻煩製造者。

  愕然的護堂,只顧著誠惶誠恐起來的佑理,只有一個人冷靜而透徹地聽著對話的莉莉婭娜,以險峻的目光盯視著哥哥的靜花,還有感覺看起來心情不怎麼好的茶道部女生們……

  莉莉婭娜和祐理以外的女性陣容注視著自己的視線,刺痛了護堂。

  『哥哥最差勁了!』『這、這難道就是所謂的成年人的交往!?』『草薙同學和她的哥哥,還真的是像傳言中那樣……』『這些話、難道是真的……』。

  護堂想要逃出這個地方了。嗚呼,為什麼要以這樣的眼神看著我!?

  「嗯,是這樣的。我和祐理也商量過了,H啦生孩子啦這樣的工作是祐理作為優先的,因此惠那就像是候補那樣的感覺。草薙先生認為這樣可以嗎?還是,比較喜歡惠那?」

  「等等等、等一下。說話好像向著可笑的方向進展了。太奇怪了!」

  「沒有這樣的事喲。倒不如說這些正是最重要的地方,那麼問題就是——你喜歡怎麼樣的女孩子,老實的女生和活潑的女生,哪一個你比較喜歡?」

  無視了這邊暫停的要求,惠那以輕鬆的態度質問。

  對於惠那這樣的我行我素,護堂打算要以必死的決心抵抗。

  「我不會回答你的!我沒有回答你那樣的問題的理由!」

  「那麼,這個問題暫且保留,下面稍微說說和普通人有所不同的興趣愛好啦,像是隱藏的性癖之類的吧?是在這個雜誌上寫著的『性生活的不順利會造成男女分手的原因,所以即使他是有異常的性癖,你也要和他積極地享受哦☆』。草薙先生,是不是也有這樣的秘密呢?」

  「別把話題扯開了,好好聽我說!」

  對抗這個少女好像必須要有堅定的精神準備才行。

  護堂向取出了輕薄的女性雜誌的惠那說道。

  「不管你怎麼改變話題,我和你,和萬里谷都不會成為那樣的關係的。這是首先要搞清楚的。」

  「已經有三個陪妾的您,事到如今居然還會說著這種話。」

  說完之後,惠那屈指數了起來。

  「就現在所知道的,就有艾麗卡,祐理還有那邊的莉莉婭娜,看,已經有三個人了……啊,還有個現地妻。」

  「她們全部都是我的普通朋友,別說是我的女人這樣的話!」

  茶道部的女生們都以看著犯罪者的眼神注視著護堂。

  護堂無視了那個視線,強烈地自我辯護著。

  「嗯,呵,因為祐理是個非常害羞的人,我自己和她不一樣。不過沒問題的,惠那也會一起努力成為你夠資格的陪妾的,所以護堂先生也不用害羞的。」

  「萬、萬里谷。難道說這樣的事好嗎!?從你的口裡否定啊。」

  這樣下去突破不了困境。護堂對一直沉默著的祐理開口問道。

  「斷言地說我和萬里谷只是普通的朋友,不是那種奇怪的關係啊。拜託了。」

  「是、是的。我和護堂同學之間什麼都……」

  「祐理,如果你再說一下,事情就會變得無法挽回了。」

  那個自稱朋友的人靜靜地說道,和至今為止的輕率態度有點微妙的不同。

  「那就只要惠那就行了。祐理即使在這退出,我一個人侍奉草薙先生也沒所謂。 我們的關係會一直很好,多數會結婚生子呢。然後,之後即使祐理後悔了也完全無視。」

  「咦?惠那……」

  「如果你要退出的話,我完全不會阻止的喔。 作為代價,不會再給你第二次機會。 會感到害羞雖然很可愛,不過不能自己決定就是不行。不能原諒。 要是有所求,就必須用自己雙手取得。」

  「……用自己的手」

  「沒錯。 自己生活的環境是自己營造的吧? 如果祐理有那個意思的話,惠那也會負起責任給予你應援的。 該怎麼辦? 現在在此作出決定吧。 怎樣?」

  沒有回應朋友的勸告,祐理陷入了沉默。

  看著那個美麗的側臉那種不穩定的樣子,護堂感到了焦急。沉默很長,很長。難道她還在迷惑著什麼嗎!?

  「……嗯,我知道了。」

  總算作出了回答,祐理一直凝視著護堂的臉,這麼說來,與她正面相對在今天還是第一次。

  那樣的祐理,斷斷續續而且害羞地嘀咕道。

  「我……不能完全認可惠那所說的事。」

  「呃,嗯。」

  雖然害羞,不過祐理的眼神和話語寄宿著凜然的意志。

  被那種震懾力壓倒了,護堂不禁也沉默了起來。

  「但是,我認為她所說的未來情況有無法從頭開始否定的可能性。總之,我對我和護堂同學將來會成為怎樣的關係完全不明白,我、我們過去也做過身為普通朋友不應該做的行為!」

  「也、也就是說……!?」

  「因此,也沒法斷言我們只不過是朋友!也、也許會像惠那說的那樣,但也說不定只是毫無關係!」

  對於預想之外的回答,護堂「誒?」地吃了一驚。

  然後祐理看起來非常悲傷地以清澈的瞳孔凝視著這邊。

  「難道……不否定嗎?我和你的事情或許只是一時糊塗……」

  「啊,不,我完全沒感到有吃什麼虧,只是稍微感到有點兒吃驚……」

  在那個六月裡,和祐理一起做過的『儀式』的記憶又甦醒了。

  護堂驚慌地搖了搖頭。

  這時候周圍,妹妹靜花『哥哥是大笨蛋,終於馬上就要被萬里谷前輩攻下了嗎!?』而茶道部部長則『萬、萬里谷同學真大膽~』這樣喧鬧著起來。

  而祐理這時馬上從護堂面前逃走了。

  躲在惠那的後面羞恥地發著抖。

  「現在,請容我發言可以嗎?」

  對於意外的動向發著呆的護堂,突然聽到凜凜的聲音。

  莉莉婭娜•克蘭尼查爾。

  藍與黑的騎士,以尖銳的眼光注視著惠那。

  「你究竟打算要做什麼?為什麼你要擾亂我主平靜的生活。」

  「我並不想要擾亂哦,大概草薙先生從以前開始身邊吵鬧的事情就很多了。」

  「這麼說的話也的確是這樣。失禮,是我失言了。」

  希望不要在那種方面表示出理解啊。令護堂悲歎的問答還在持續著。

  「但是,我不想你是因為有所企圖而接近草薙護堂,我想說的就是這些。請你在心裡銘記著這件事。」

  「在暗地裡沒有什麼不好的企圖哦,第二號人物。」

  對帶有刀鋒般危險氣息的莉莉婭娜,惠那以輕鬆的語調回擊。

  「第二號?」

  「嗯。……因為在那群人之中你是第二強的人。第一的是那個金髮的人,第二就是你,莉莉婭娜小姐。是上次見過面之後就明白了的。」

  「……意思是艾麗卡在我之上?」

  莉莉婭娜瞇細了眼睛。騎士會以挑戰決鬥作為對自己侮辱的回禮。就算是變成了這樣的氣氛,惠那也還是那種作弄別人一樣的笑容。

  「要是一對一的話應該差不多強。但是根據你們同伴之間發言的說服力來看應該是那邊比較強勢,惠那總覺得就是這樣的。」

  護堂不由得重新注視著作為祐理朋友的媛巫女。

  這麼說可能很失禮,不過這的確說中了紅和藍兩名騎士相對的立場。

  「和你所想的不同,在這裡我想要訂正。」

  「好啦,現在只是傳遞一聲。反正打算最初收拾的是第一號,惠那可是一直秉承著從好吃的東西開始吃的習慣喲。」

  輕鬆地與莉莉婭娜互相說了幾句挑撥的話之後,惠那將視線轉向了護堂的後方。

  「啊,艾麗卡小姐,惠那的判斷應該沒有錯吧?」

  她定眼看著的前方——茶室的入口中,有個擁有鮮明容姿的女學生。

  帶有赤色的金髮,非常稀少的華麗感,不用說,就是艾麗卡•布朗特裡。

  4

  「因為看不到護堂的身影所以過來找了一下。……不過看起來各位好像挺歡樂的嘛。」

  艾麗卡優雅的問候道。

  無視周圍人的慌張,她的舉止保持著自己一貫的作風。

  「初次見面,艾麗卡小姐,我叫清秋院惠那,祐理的朋友。」

  「哎呀,我們大概並不是初次見面吧。」

  對於艾麗卡別有用意的微笑,惠那返還了一個惡作劇般的笑容。

  「因為像這樣對話是第一次,這樣就可以了吧。好,今天的目的就是見到第一位的孩子,還有點擔心錯過了適當的時機呢。」

  「希望不會有負了你那麼大的期待哦。」

  「……艾麗卡,可以讓我做那個女人的對手嗎?」

  莉莉婭娜打算插入兩個人的對話之間。

  但是艾麗卡稍微考慮了一會兒之後就「不可以,不能接受』簡短地否決掉了。

  「我要讓那個女人償還侮辱我的代價,你不要阻礙作為騎士的復仇之心。」

  「我不是想要阻礙你,不過沒辦法,我是打算和那個女人說一下政治上的話題,莉莉婭娜代替我的話也好,不過你是很討厭那種事吧?」

  艾麗卡邊婉轉地微笑邊說著。

  靜花和茶道部的部門看起來感到奇怪的楞著,這也是理所當然的。

  但是護堂能夠察覺出同伴所說的話的意思。

  她之所以探問這個奇怪的訪問者的意圖,大概是想要一邊牽制一邊協商吧。

  對於這個手法,感覺需要要求具有很高的才智和政治外交能力。

  老實說,這對於有點粗魯的莉莉婭娜來說這要求比較困難。讓艾麗卡來與她對話,能夠平穩地結束嗎。護堂對『赤色惡魔』點了點頭。

  「那就拜託你了,艾麗卡,不要把事情鬧大了。」

  「當然了,那麼莉莉婭娜就待在護堂的身邊可以麼?」

  被對方叮囑了之後,莉莉婭娜看起來一臉不服地轉過了臉。但是並沒有發什麼牢騷,大約是瞭解到適合性的差別吧。

  「我也一起去不行嗎?」

  「這次就不用了,護堂和那個女人在一起的話會有更多麻煩,護堂就和祐理在這裡清理一下東西吧,好嗎,祐理?」

  「好、好的。我知道了。」

  艾麗卡利落地回答護堂之後,對祐理作出了指示。

  這個辦法的好處,剛才艾麗卡已經眉飛色舞地說過了。

  惠那也站了起來,取下了靠在裡面牆壁上的布袋。是她今天早上掛在肩膀上,好像裡面是放了竹刀之類的布制細長袋子。

  嘴角笑著,好像是特意對別人表現出自己非常快樂,毫無陰暗感的笑容。

  「決定好了嗎?那麼要去外面嗎?

  「這樣啊。一直打擾到茶道部的同學也不好。——那麼各位,我們就先失陪了。接下來讓我們好好享受吧。」

  然後艾麗卡像是在派對中中途退出的貴婦人般走到了外面。

  踏著輕鬆的腳步,惠那接著也跟了上去。

  護堂帶著不安感看著沒有跟著一起去的媛巫女和大騎士。

  來到和室棟外面後,艾麗卡在森林中奔跑了起來。

  稍微跟在她的後方的是名叫清秋院惠那的媛巫女。

  這個女人武藝相當不簡單。艾麗卡從她身體的動作看出具有那種實力。

  幾乎沒有發出腳步聲,而且是非常重心穩定的行走。即使在她的腳上掛上搖鈴,這個女人大概也能完全不使其發出聲響地走給你看。

  甘粕冬馬。正史編纂委員會的特務人員。

  那個男人也有與之相似的步法和動作,不過清楚地說的話,等級是不一樣的。

  「其實,有件事必須先向艾麗卡小姐說聲抱歉。」

  惠那突然開口說道。

  「幾日前的那件事麼?被送了件這樣的禮物,老實說給我添了很多麻煩。」

  艾麗卡從制服的口袋裡拿出了鐵片。

  是在夜道上襲擊過自己的『卍』型刀的碎片。

  艾麗卡將碎片丟到了惠那的腳下。鐵片利落地紮在柔軟的土地上。

  「哎呀,這個啊?不對不對,並不是指那件事。對付艾麗卡小姐想要輕鬆取勝的話,果然還是需要更強的東西吧?」

  看到了鐵片的惠那輕笑著承認了自己就是襲擊的犯人。

  表裡如一,非常完美的笑容。

  「以日本製造的技術力水平的話應該並不只有這種程度吧,還挺有趣的。」

  「哦?是嗎,那就讓你稍為見識一下吧。」

  黑髮的媛巫女從口袋裡面取出了數枚紙片。

  細長的長方形紙片上,寫滿了各種各樣大小不一的漢字。

  但是由於過於殘破,艾麗卡幾乎看不出來,勉勉強強能夠辨別到有個『劍』字——是符咒的一種嗎?

  「我想應該搞錯了吧,因為艾麗卡剛才說過想談政治上的事。」

  「這個有什麼問題嗎?」

  「嗯,很大的問題。坦白說,惠那對於那樣的話題很不擅長。」

  惠那歪著嘴角發自內心地露出無畏的微笑。

  在惠那手中的五枚『劍』的咒符,在等候著出場。

  「那麼說來,祐理對於這一類話題也很不在行。」

  「正是這樣的哦,那樣的問題全部都是由委員會所管理的,媛巫女與其毫無關係。」

  五枚『劍』的咒符被青色的火焰包圍,惠那向著遠處將其拋上了高空。

  咒符在一瞬間就燒盡了。可是從火焰裡卻滑出了鐵塊——簡直就像是從刀鞘裡撥出刀來一樣。

  「所以,就做些比較容易明白的事吧!就像這樣!」

  從咒符裡面誕生出來的鐵塊,就是那個『卍』型刀。

  會飛翔的劍之使魔。

  五件武器向著自己這邊飛來的時候,艾麗卡像是感到有點吃驚地縮了縮肩膀。

  「要是是這樣的事,交給莉莉倒是不錯呢,正中了意想不到的期待啊。——父與母,以勝利自誇的巴風特喲,將滅亡的話語之力賜與給我吧!」

  也許是因為失望了,艾麗卡連撥劍出來的心情都沒了。

  與騎士的武功相比差太遠,決定用具有效率性的魔術迎擊。

  艾麗卡詠唱出言靈,將迸發出的咒力解放了出來。『粉碎』之術,是能夠使得無機物發生爆炸,粉碎的高等魔術。

  「行不通啊,只是增加數量果然不行呢。」

  看著幾個同時破碎了的『卍』型刀,惠那這樣嘟囔著說道。

  艾麗卡更加熟練地運用咒文。創造.變形.破壞.強化是她最擅長的領域。有關這個領域,艾麗卡在同年齡的人之中可以說是最高本領的。連莉莉婭娜都望塵莫及。

  艾麗卡對於親手打爛的鐵塊,灌入了短暫的生命力。

  令其膨脹,使其變形,使之融合,給予疑似性的智力,灌入動力。

  ——現在以那個刀作為素材的鋼之狼,在艾麗卡的面前誕生了。雖然說是狼的姿態,但是因為材料少的緣故,外表是骨和皮之間能夠看到間隙的構造。

  嗷嗷嗷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鋼之狼的叫聲,簡直就像真的活著一樣運動和吼叫著。

  作為即興製造出來的東西,還是不錯的。

  要乾脆再加入愛劍萊因哈特來補強嗎?如果受獅子的魔劍的加護的話,強度和猙獰程度也會上升到不同的層次。

  「怎樣?如果想要操縱鐵的話,我在這裡操縱給你看看怎麼樣?」

  「厲害厲害,那麼細緻的術式,對惠那來說很困難哦,艾麗卡小姐的招式果然是非常非常的靈巧啊。」

  惠那仍然笑著。

  看不出是在逞強,這個時候艾麗卡決定不再輕視她了。

  「剛才你說日本製造?嗯,向外國人展現日本的技術力作為服務也不壞。請稍微等一下。」

  惠那從肩膀上將布袋卸了下來,將開口打開。裝在漆黑刀鞘裡面的大刀顯露了出來,只是刀身就有將近一米的長度。

  惠那將其撥出,是沒有彎曲的直刀。

  「天叢雲劍。介紹一下吧,這才是真正的日本製造,惠那的夥伴。」

  黑髮的媛巫女將太刀的刀鋒紮在地面上。

  只是產生了風。

  以刀作為中心,平靜的風慢慢地捲成了漩渦。

  被剛剛那股風吹過了之後,製造出來的狼支離破碎地散落在地上,比自己等級還高的鋼登場之後,就好像害羞一般不敢再出來。

  基於防衛本能的驅使,艾麗卡呼喚出了萊因哈特。

  但是就算是獅子的魔劍,以那把劍作為對手也顯得有點沉重。

  魔劍,聖劍,靈劍,妖刀。

  也許是凌駕於那些,更具威脅的咒物,難道說是神具之類的嗎?

  「……現在撥出來還是太早了嗎。」

  惠那突然自言自語了起來。將太刀當做自己的手腳一樣自在地使用著。那是非常出色的本領,但是為何停了下來?

  艾麗卡感到了可疑之後,苦笑著說了一聲『失敗了嗎。』

  「祐理的腳步聲在接近,撥出這個東西的話,那個孩子應該能馬上察覺到,因為這麼輕率地拔出來可能會被說教一番,在這裡決定不這樣做了。」

  「腳步聲?你能聽到那樣的東西?」

  「惠那耳朵的聽覺可是很好的,不是一個人,後面還有男人……大概是草薙先生吧。」

  惠那將手貼在耳朵上這麼說道。艾麗卡卻完全聽不見那些聲音。

  而且,還像狗一樣連是誰的腳步聲都能聽出來。這可以說是超人般的聽力了。

  好像是個超出想像以外的麻煩對手。

  艾麗卡消除了萊因哈特。不可以沒做什麼準備就和這樣的敵人對決。作過充分的準備之後,應該能夠好好打一場。

  「對了,那把劍的來歷是哪裡的神?」

  「我說過了吧,是天叢雲劍,是從爺爺那裡借來的,你如果在意的話就試著調查一下吧。——那麼,在不久的將來再會吧。」

  開朗地揮了揮手之後,惠那就動身離開了。

  一邊目送著對方,艾麗卡一邊下了要立即收集情報的決心。

  5

  艾麗卡和惠那的身影消失了之後。

  剩下來的三個人將和室棟裡使用過的茶具拿去洗物槽裡清洗。

  護堂和莉莉婭娜開始準備清洗用的海綿和洗潔劑的時候,祐理突然露出了一臉擔心的表情。

  「怎麼了,萬里谷?」

  「啊,不。只是稍微有點在意的事。——對不起,我稍為出去一會。」

  祐理離開了洗物槽之後,護堂突然想起了什麼。

  「不好意思,莉莉婭娜,後面的拜託你了。」

  「好、好的,草薙護堂,你要去哪裡呢?」

  護堂並沒有回答說要去追祐理。

  她從和室棟裡出來之後,正要走進樹林之中。她以吃了一驚的臉色詢問中途追上來的護堂。

  「護堂同學你怎麼跟上來了!?」

  「嗯,我看萬里谷的樣子稍微有點奇怪……。或許,是想起了艾麗卡和清秋院惠那之間的什麼問題嗎?」

  「並不只是這樣,不過,感到有點不好的氣氛。」

  兩個人的腳步已經朝著森林的深處走去了。祐理走在前面,護堂跟著在後面。

  「呃,那個清秋院惠那是什麼人呢?說過也是媛巫女的其中之一吧。」

  「就是這樣。她是四家之一的清秋院家的後嗣,守護武藏野的媛巫女之中等級排在第一的人,也是我的青梅竹馬。」

  四家。沒聽說過的詞語出現了。

  「清秋院、九法塚、連城、沙耶宮---指的就是自古以來就是憑著自己的咒力侍奉著帝王們的四大古老家系。 在這之中清秋院特別以武力和政治力見長,沙耶宮則是以正式編纂委員會的核心智者的一族。……雖然是這麼說,不過將來就不能這麼說了吧。」

  對護堂流利的說明與帶著略微的苦笑停止了。

  因為專用名詞的出現好像搞得護堂一頭冒水了。

  「是這樣的啊,萬里谷你們那邊也有各種各樣的事呢……」

  「實際上這是甘粕先生的提議,不過好像並沒有多少傳入護堂先生的耳朵裡,恐怕會造成不少混亂呢。」

  「這的確說得對,實際上我現在還很混亂。」

  兩人一邊說著這樣的話一邊向著森林的深處前進,然後就發現了艾麗卡。

  「沒事吧,艾麗卡同學?」

  祐理是以靈視力把握了艾麗卡的所在地點的吧。護堂帶著安心的表情跑到艾麗卡的面前。

  但是看不到清秋院惠那的身影,是先回去了嗎?

  「不會是因為那個女人所以擔心我吧,她是那麼危險的人麼?如果變成了我們兩個對決的情況,不利的人是我艾麗卡•布朗特裡——祐理是這麼預測的?」

  對於向自己走近的媛巫女,艾麗卡突然這麼問道。

  「這、這個……」

  「清秋院惠那的夥伴,我對那個東西很有興趣呢,不過可以讓我詳細地問問嗎?」

  對於這個問題,祐理低下了頭。

  即使想要回答卻無法回答,就是這樣的氣氛,對此艾麗卡歎了一口氣。

  「好吧,即使回答不了也沒有關係的,只是稍微試著問一下而已,不用介意。護堂和剛才的女生的事,如果這麼質問祐理的話也不好吧。也有些是這個孩子也難以回答的話。」

  艾麗卡活潑開朗地用像擔心比自己小的妹妹的口氣說著。這大概是擔心祐理在嬡巫女這集團的立場的發言吧。

  這個時候的紅色惡魔,能充分看到與其相稱的包容呢。

  護堂很靈活的執行了她的指示。

  「那麼,真的要去清秋院那裡麼?」

  「我有點事,先告辭了。佑裡就拜託了。就這樣。」

  「沒有什麼危險的吧。你也好。那邊也好。」

  「怎麼可能呢,我又不是分不清時間和場合誰都會咬的瘋狗。」

  對艾麗卡的報告感到滿意的護堂,決定要回家去了。

  在跟回到七雄神社的祐理分手之後 ,護堂來到了和室棟去迎接莉莉婭娜。

  留著一身銀髮的騎士帶著幾分怒氣。護堂帶著歉意地和她一起向著校門走去。

  「話說回來,今天發生狠多事呢,好想悠閒自在地回去呢。」

  護堂發洩著自己的牢騷,於是把莉莉安娜跟艾麗卡的樣子對照起來。莉莉安娜感到奇怪,微妙的把視線移開。

  「如果想要說什麼就清楚地說出來吧,你這樣令我感到很不舒服啊。」

  「那麼我就不客氣了,草薙護堂,剛才你說的話,真可惜這是不可能實現的。」

  「你沒注意到這次事件對你來說是最大的試煉嗎?」

  被青之騎士和紅之騎士這麼說著。護堂一身不吭。

  兩個人都好像把我說得像笨蛋一樣——感到憤概的時候同時也想起來了

  我真笨,為什麼忘記那個傢伙了。

  在距離校門外的10多米處的地方。

  她是穿著初中部制服的草薙靜花。

  在剛才的茶室由於聽到了幾個問題發言而對其進行責備的妹妹。

  由於太陽下山的原因看不見她臉上的表情,但是,看不看到都是沒什麼區別,反正應該是怒氣衝天的樣子吧。

  「靜花妹妹,無論是說了什麼借口都要原諒他喔? 不管怎麼說,現在正是炫耀的時候了吧,護堂。 ……對了,今天就讓你們兄妹一家親吧,我和莉莉走別的路回去也沒關係的——。」

  一副幸災樂禍的惡魔般的笑容。

  艾麗卡一副正經的樣子小聲說出的這些話,沉重地壓在了護堂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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