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徹底MOUTU TO MOUTH!
一睜開眼就聽到了小鳥的鳴叫聲。清新的空氣以及想要把我包圍起來一樣的寒冷,山間的早晨,此刻我的身體已經深切感受到。
看來是被鳴唐同學的石頭擊中然後就這樣失去意識了。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榱榑榎榍,嫟嫡嫘嫝已經過了六點了。
“……守衛先生在巡邏中沒有發現我嗎?明明是體育會系卻這麼沒用……”
感到自己是被拋棄了。在這樣山間全寄宿制學校卻讓我體會到了像大都市中的沙漠一樣的心情,這一點我是完全沒想到過的。
有氣無力地回到宿舍衝了個澡暨暢暡朄,魂鬾魟魡吃完從小賣部買來的便當便穿上了校服。雖然老師說私服也可以,但是每天都要考慮穿什麼衣服是很麻煩的事情廘廖廔廙,赫趖趕趙我還是打算每天穿校服去學校。
剛來到宿舍的一樓,就被一個從背後傳來的聲音叫住了。
“你漭滻漷滯,旖旗暝暠和我是一個班級的吧?既然如此我們就一起去學校吧!”
回頭一看,披著淡淡的棕色乾爽的頭髮有著一張中性面孔的男生,笑著看著我。說實話我並沒有記住同班同學的臉,既然對方說是一個班級的話,那一定就是了吧。
“請多指教了呢。”之類的輕聲回答後,就一起走出了宿舍。
名叫円修律的男生也穿著校服,但是他穿著的時候給人的印象和我的完全不同。該說是知性還是品性呢,總之能讓人感覺到身上發出這樣的氣息,與端正的外觀非常相稱,簡直就像一位西歐的貴族。
“話說回來,這麼棒的校服,即使被推廣了,學校或者山腳下鄉村街道是一個好地方之類的,也有點浪費了吧。況且男生校服還有額外的手續費呢。”
“哎?手續費?”
“是這樣的,因為是只有特定的人才能入手的貴重的衣服呢。手頭拮據的學生偶爾也會賣掉,這樣的傳聞也有。”
啊,原來如此,我想起來了。
“學校方面好像會檢查隨意訂購校服的學生。露陷的話可能會被要求退學哦”
……嘁
在和律小聲交流的期間到了校舍。四層高的建築,一年級學生的教室在二樓,再上面的樓層就是二年級和三年級學生的教室。順帶一提,一樓有老師辦公室,接待室,理科教師和料理實習室等等。
進教室後律坐在了我的右邊。正因如此他才會記得我的事情的吧。
教室中穿私服的學生也有,但是結果還是穿校服的的人比較多。無論男生還是女生或許都覺得校服已經很漂亮了反過來再去穿私服打扮的必要已經沒有了吧。話雖如此,也有喜歡輕裝的人和穿著長袖襯衫和牛仔褲來學校的女生。坐在最後一排的學生在課桌上放著一台單反相機。那是一位長得比我稍微高一些的美人,有著一張嚴肅的面孔。或許因為鋒利的眉毛的緣故吧,感覺眼力比那眉毛更犀利,好像是特別容易吵架的一類人。
我怔怔地望著她發呆,突然和她目光相對,她也死死地盯著我。條件反射地轉頭躲避她的目光,心裡想著,還是不要惹她為好。
接著,我望向左邊的鄰座,一位身穿校服梳著馬尾辮的女孩映入眼簾。雖說乍一看只是個普通的小姑娘,但是能在這樣的學校裡想必不會普通吧。
雖說想現在馬上記住其他的同學,但是一直注視著周圍的人的話,大概會被認為是奇怪的傢伙,所以,在班主任來之前,一直老老實實地等著。
昨天被石頭砸後起的包又開始疼起來。我想等一下塗軟膏,疼痛卻愈發劇烈起來。疼痛的同時,腦袋裡迴盪起了木管樂器的聲音。怎麼也不停的這個聲音似乎和單簧管有點像。
或許……被石頭打中的地方出問題了所以出現了幻聽的現象吧。
即使班主任亞希老師已經來到了教師並開始點名,單簧管的樂聲還是無法停止。雖然很想向律詢問是否聽到木製樂器的演奏聲,但是又害怕確認了是自己幻聽後就意味著自己快要死了,所以沒有保持理性的自信,也就沒有了詢問的勇氣。
點名點到鳴唐同學的名字後就停下了。老師環視了一下教室,鳴唐並不在教室。過了一會兒,老師好像注意到了什麼的樣子,朝音樂大樓的方向望去。
仔細聽的話,我注意到從剛才就一直迴響著的演奏聲也是從音樂大樓那邊傳來的。而且,演奏單簧管的鳴唐同學不在教室的話……難道說——
我像裝了彈簧一樣衝出了教室,目標直指音樂大樓。
神喲,請保佑我這一定不是幻聽啊!
剛到音樂大樓前,我就看到鳴唐同學在二樓窗戶旁邊演奏的身姿……太好了,看來大腦並沒有因為嚴重的打擊而出現了幻聽現象。
剛準備進入大樓時,亞希老師也追上來了。
“為什麼突然跑出來了?”
“因為人命關天啊!
“哎?”
“啊,不……是不能不管同班同學啊!”
我指著在二樓演奏的鳴唐同學。老師好像也接受了我這樣的說法,兩個人向她那邊走去。
鳴唐同學好像很認真的在演奏者,完全沒有註意到我們接近她的樣子。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練習的呢?
仔細看的話她的手上還沾有一些泥土,不會是拿石頭丟我的時候弄上去的吧?
“鳴唐……同學?”
我把手搭在她的肩上,想讓她注意這邊。
啪嗒!
就像失去平衡的人偶一樣,鳴唐同學就向這邊倒下,身邊的樂譜也因此四處飛散。
“不,不管我的事情哦!”
“完全就是丈途的錯嘛!”
“我只是想讓她看這邊而已——”
鳴唐同學就這樣倒下了並且伴有痙攣,小嘴一張一合好像在嘀咕著什麼。我把耳朵貼上去,拼命地想要聽清楚她在說什麼。
“氧……氧氣!”
“氧氣?”
老師不相信我的話,不知道到走到哪裡去了。面對這樣的情況,我一介高中生該怎麼辦啊?我就這麼一直呆呆的站在那裡……
——不對,等等。冷靜的思考一下的話,我的小說中不是也有這樣的情況的嗎?倒下的女性……只有兩個人的場景……還有……渴望對方的氛圍。
“哼,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啊,看來老師也是一個細心的人啊。”
我記得確實是先讓人平躺下了,然後下巴微抬確保呼吸道的安全,然後捏住鼻子……
咳、咳、咳……
哇啊! ?
從旁邊突然踢過來一腳正中我腦門,我就這麼倒下了然後滾到了牆邊。
“啊啊啊……”
“丈途同學,老師是不會允許自己的學生成為犯罪者的喲”
倒下的同時眼睛往聲音的地方望去,略帶悲傷神情卻有十分嚴厲的瞳孔正望著我,那是亞希老師。
“不是的喲!是人工呼吸啊!嘴對嘴而已!”
“這樣啊……已經性飢渴到那種程度了嗎?老師好像對你有些誤解了呢以前。”
“倒不如說現在誤解更深了!”
老師無視了一切我說的話,麻利地脫下圍在我脖子上的裝飾布,然後一刻都不能耽擱似地強硬地把我雙手別到頭上就像蝦一樣蜷著身子。手腳都被束縛了……這到底算什麼體罰……什麼緊縛啊!
“老師,不是的!我只是純粹地想幫助鳴唐同學而已——”
“吹音同學,已經沒事了喲。”
老師還是無視著我,拿出了一個寫有“O2”印記的面具,看來是不知從哪拿來了一個氧氣噴霧器。肯定,剛剛不是為了給我提供一個好的環境才離開的。
吸了老師那邊的氧氣之後,鳴唐同學的眼睛慢慢睜開了。
“又……又吃……!”
“安心吧,那個人我過會會交給警察或者看守或者絞刑架處理的。”
“喂喂,這我不是就要死了嘛!”
“老師對於學生的犯罪也是很痛心的……但是對於被玷汙的吹音同學來說,她是更痛苦的。接下來的困難就讓我們二人共同跨越吧!”
“所以說,我什麼都沒做啊!我原本就只是想幫助她而已!”
看到保持著被束縛的姿勢,大聲地叫了出來的我,鳴唐同學擠出了聲音……
“吹音……被那個人……被那個人吃……”
“……是嗎?好可憐呢。是老師大意了沒有看住他,真的不好意思。”
“做善良的學生只是想做人工呼吸——哇啊”
老師一腳踩在我的背上,我痛地一下嗆住了。
“吹音……不會輸給這種事情。如果輸給了這種事情,好不容易來到了這所學校,但是卻什麼意義都沒有了……”
“……嗯,吹音同學,很堅強呢。”
老師和鳴唐同學互相抱著,純潔的師生情就這麼誕生了。
……哎?難道說,我真的完全是個壞人?
那之後我就不斷地叫喊辯解,最終還是沒有被交給警察。老師想要讓鳴唐先回寢室休息的,但是她沒有接受老師的提議還是回到了教室。
“從一年級時候的選課到三年級的選課都一起大致說明了吧。請一邊考慮在這三年之中如何向著自己一貫的目標努力一邊聽哦。”
講壇上的亞希老師正在關於選擇科目的問題進行詳細的說明。聽上去真是麻煩的東西,不過看來很重要。鳴唐同學堅持要來教室的理由也是這個吧。不過話說回來,進行了徹夜練習的她還來上課真是認真的孩子啊。
佩服的同時目光往她的座位那一瞥,看到了已經趴在課桌上睡著了的鳴唐同學。
完全不行嘛!這樣的話還不如回寢室去呢!
選課的說明結束後我收到了一張寫有自我介紹的紙,即使是再怎麼麻煩的事情,也是必經的程序,於是我立馬就動筆寫了起來。
填好了姓名與出生年月後,寫下了自己的履歷,在喜愛的東西一欄寫下了讀書。有特長的一欄卻沒有短處的欄目,這的確還挺符合這所學校的特色的,我苦笑道。
最後一欄是來這所學校的理由。說實話的話,那是在中學時,我沒有好好寫作文,而是像開玩笑一樣的寫了一篇工口小說,但因為好像完成度很高的樣子,被班主任擅自拿到出版社去了,我的初次登台就是那時候開始的吧。工口小說的天才——是那樣的吧?表面上以35歲的男性最佳芥川竹人的名義寫作的男人,實際是才成為高中生的的少年什麼的,讀者大人們一定都沒想到吧。也就是說,我的描寫能力最差也已經是中年男子的水平了。不過也僅限於性描寫部分吧。
“呼……如果讀者大人們知道那些描寫都是我的妄想的話,一定會傷心的吧……”
我被父母強求偽裝了容貌隱藏了年齡後初次亮相了,雖然不是什麼新話題,虛假的年齡和充滿肉慾的寫作風格卻是十分有說服力的。原本想就此終止的,但如今如此一來在如此魅麗之下受之影響越來越忙碌了。
“我一直想給讀者寫出一位帥氣的美男子的呢”
都已經到這地步了只能幹到底了。工口小說之類的,性描寫之類的,掙錢掙到底吧!我要把靠世上男人們的性衝動賺來的錢,將來舒舒服服悠悠閒閒地過一輩子!
“然後總有一天買下一座無人島,在那裡造一座工口宮殿!建成一個集中了全世界的美女的令人無語的後宮,哇哈哈哈哈哈!!”
但是作為一個新生就在自我介紹那欄寫如此赤裸裸的話是不可能的。就集中寫一下喜歡的東西吧~暫時先把我的野望隱藏起來。
鳴唐同學還是在睡覺,老師望著她小聲嘀咕道:“這是今天的作業哦。”
律好像很早就寫好了自己的自我介紹的樣子,心不在焉地不知道在筆記本上面寫著什麼。我喵了一眼,上面橫豎左右都寫滿了各種數字和括號組成的算式。
——mdLVs法?
既然筆記上這麼寫著那麼這個計算法的名字就是這個了吧。我現在理解了的是,他肯定是作為理科的天才進入這所學校的。
是注意到我的視線了嗎?律忽然抬起了頭。
“啊,不好意思。我最近一直在看定理之類的,等等啊。”
“不用在意繼續算吧。”
“嘛看起來就是在胡亂塗鴉了。”
他這麼說著視線離開了筆記本,環視了教室一周。
“盡是天才的學校,雖然我覺得猖狂的學生肯定是有幾個的,但是因為才入學第二天,是不可能明白的啦。”
“我倒是覺得校長有點奇怪……”
“把私人財產投入到教育之中,應該說有一定的志向的吧。”
“鳴唐同學也是,我覺得她也有點不正常。”
對於正在看著在課桌上打盹的她並且小聲說話的我,律一瞬間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很普通的吧。”
哎?
他好像覺得很不可思議得說了那話,然後繼續回頭在筆記本上開始計算起來了。
全班同學好像都沒注意到鳴唐同學的樣子的樣子,已經把這樣的情況作為日常風景的一部分對待了嗎?所以決定不干涉他人的行為? ……正常的話,應該是怎麼樣的呢?通宵練習吹笛然後突然痙攣著倒下,之後繼續來上課卻在爆睡,這樣的人,真的很正常嗎?
我雖然暫時就這麼望著鳴唐同學,但是不想深入考慮太多,剩下的時間還要拿去用來寫小說。取出了我喜歡用的削好的鉛筆,開始在文稿紙上寫了起來。
“……我,已經沒有自信了。”
“自信?”
月光下,顯出了一個在學園的柵欄前女性的輪廓。或許一直跑到現在緣故的吧,呼吸略微有點急促。稍稍靠近一點的話,就能很清楚地看清臉龐了。
“你確實,是新生吧?”
“……你記著我呢,老師。”
“那是當……”
才女並不是全部都是可愛的,不如說只有一小部分是可愛的。在這些學生之中只有這一位學生格外惹人注目。端正的臉龐,已經發育成熟的胸部,性感的身軀……
“就算是我也一直被周圍的人稱為天才了呢,明明完全比不上這裡的人的……我真是弱啊……”
原來如此啊,這可以算是一種洗禮了吧。競爭對手都是從一些形形色色的同齡人中選拔出來並成為天才的,那像她這樣失落的人也是機會出現的。
“你太想表現自己了,現在就想回應周圍人的期待的話,是不是有些勉強了呢?”
“明明對於我的事情什麼都不知道,為什麼卻能說出這樣的話!”
“那麼,不許逃跑喲。”
從她的眼中突然流出了淚水,看來是刺到了她的痛處,我取出手帕,想要好好安慰她,擦去了她臉上的淚水。
“老師……”
她濕潤的瞳孔正盯著我看,想要訴說什麼的目光……對誰來說都有想依靠他人的時候,我只是正好在這時候出現在她面前了而已。話雖如此,我也沒打算有什麼顧慮。被稱作天才的少女,或許真的有能夠改變世界的才能,試著用我的手為這樣的少女染色的話,真有趣。
為了不讓她發出更大的聲音,我和她的嘴唇重疊了,然後手直接伸向那豐滿的胸部。
“恩……嗚恩……”
她扭動著,使得接吻的嘴唇邊已經充滿了唾液。我硬是把舌尖伸到她的牙齒前面熟練地撫弄著,已經教會了她很汙穢的事情了。
她那原本端正的面容,已經放縱地……已經充分依賴著這快感了……我已經察覺到了她快要溶解在這份感覺之中了……
恩真是一個好表情。不管這事開發了她的一個才能還是破壞了她的一個才能,這之後的三年讓我好好享受吧——
嘛,小菜一碟啊,接下去的在寢室寫就行。為了舒展一下身體,我靠向椅背將雙手展開。
這時,一陣風吹進了教室。春風帶著樹木剛冒芽的氣息,一陣很舒服的感覺包圍著我。這陣風肆意地吹起我的原稿,飛向了右邊。
不,不好了。
反應過來的同時,右座的律也同時面向了這邊。
我想就這樣靠著椅背然後伸出腳站起來,但是失敗了,同時還帶倒了他。我的側腹撞到了他的課桌,一瞬間無法呼吸,痛苦地臉歪向一邊,連眼睛都睜不開。
幾秒後終於睜開了眼,眼前的是濕潤的瞳孔,長長的睫毛,細膩的肌膚……就像是女孩子一樣。就在我這樣想的時候,我察覺到嘴唇上有柔和的感觸。
律的、嘴唇? !
急忙把臉移開,然後我察覺到了自己推到了他並且壓在他身上了這件事實。
律很驚訝的盯著我,一言不發。教室也不知道為什麼,異常安靜。戰戰兢兢地抬頭巡視了一下,大家都看著這邊呆住了。
“呀,呀,咿呀——!”
能夠劃破天空的女生的叫聲……是坐在我左邊的雙馬尾的女孩。仔細看的話,她的膝蓋上散落著我的原稿。因為倒下的緣故飛到那邊去了吧。她好像是被什麼臟東西砸到一樣,發瘋似的把原稿全部丟到我的臉上。
在這一瞬間,感到有一束包圍著這裡的閃光不斷的亮起,是照相機的閃光燈!之後又不斷地亮了好幾次。
“醜陋!太醜陋了!這隻豬!”
就像是狂喜一般的叫聲。那是那位拿著單反相機的女生。她那銳利的目光如今就像發光的劍刃一樣刺向這裡。
“等、等下啊!這是誤解。這是因為原稿飛起來的緣故——”
“我之前就想了,你個糞尿蠢貨。不愧是閃學園。比起和凡人一起生活果然有意義多了!”
這個女的在說什麼呢。推到了男生並且吻到了,最後還被人用自己的原稿砸了,確實是失態了,但是也不至於高興到那種程度吧。
雙馬尾的女孩在一邊神經錯亂似的哭了起來,單反相機的女生不顧旁人的言語一直在按快門,已經不可收拾的局面了。目瞪口呆地向遠處凝視,很害怕地望著這裡的鳴唐同學進入了眼簾。
“……糞尿”
落井下石般的無意的一句話……
到底怎麼回事啊啊……大家突然就這麼騷動起來。
KISS事件之後,已經過了幾天了,我已經在教室裡非常出名了。
因為這樣的壓力我已經很累了,一天,我早早地吃完了晚飯很快就進入了夢鄉。深夜不知從哪傳來了喧鬧聲,但是我仍然敗給了睡神繼續睡了下去。
第二天,托飽飽地睡了一覺的福疲勞完全消除了。
感到肚子餓了就朝食堂出發了,在餐券機前已經排滿了人。因為支付靠學生手冊就能完成的原因,所以隊伍行進的挺快的,很快就輪到了我。
我點了大馬哈魚套餐,很快機器就吐出了對應的餐券,我便走向了服務台,一下就拿到了已經準備好的一套食物。座位的話有將近能坐十人的大桌子和四人用的中桌子,以及二人用的小桌子三種,我找了一張小桌子便坐下了。
一個人默默地吃光了早飯走出食堂,到小賣部買了今天發售的漫畫雜誌。在床上翻來覆去欣賞著冒險漫畫和熱血漫畫,不一會兒就到了登校時間。
在寢室樓的正門口看到了正靠在門附近牆上的律,自從因為他坐在我旁邊而被我吻到的事件之後,還沒有說過話,即使是去搭話也還是被躲著的樣子。
“律,雖然說過很多遍了,上次那事誤會……”
他果然還是無視了我,大步走出了寢室樓。雖然如此但反正都是去同一個教室,我下定決心和他保持一段距離跟在他身後。
律估計也認為我是糞尿蠢貨了吧,被男生突然親吻什麼的無論是誰都會這麼想的吧。好不容易在剛入學不久覺得交到一個朋友了,卻由於我的大失態……
“——這麼說的話,我還沒有完全了解關於丈途的事情呢”
臉仍面朝前方,律卻重新說話了。
……哎咧?明明覺得一定會被無視的,這突然是怎麼回事。
“丈途是怎麼寫的自我推薦呢?”
“工……小、小說喲。姑且算是藝術類吧”
“得過什麼獎嗎?”
“實際上已經初出茅廬了。”
“這樣啊。那下次給我讀讀吧。告訴我筆名——”
“對不起!實際上……我是工口作家。”
律一瞬間,好像是為了考慮我說的話的意義,停了下來。
“工工工工口—?”
“恩。”
“嘿,我是靠數學才被推薦到這裡的,對於文字情報什麼的,一直覺得很頭疼。能使用比喻呀行距呀之類的不確定的東西真令人尊敬呀。寫英語論文的時候,偶爾會從文字的構造中看出算是什麼的……”
哦哦!不愧是閃學園!即使是出現了工口作家這樣的詞也沒什麼反應,果然來這裡是正確的選擇!
這麼想的話之前走過的路真是又漫長又艱辛。小說的內容不過是內容罷了,在中學卻被同班女生哭著當成是淫蕩的人。 OX作家……全自動性病……性愛者……可以舉出好多綽號。渡過了這樣的中學生活後,升學時想進入一片新天地去修正自己的人生,這樣的想法也很自然了。
“——熱情,是體內的藝術家之魂麼”
“哎?”
對於像是自言自語一樣的台詞我無法回答,律好像是考慮著什麼事情的樣子很快地往前走掉了。
……真是一個完全無法理解的男生。
剛來到教室門前就感受到了一股奇妙的氣氛。女生都聚集在一起好像在討論著什麼。她們看到站在教室門口的我之後,就全部閉嘴了……
等……這個光景,怎麼覺得和我在中學時女生的反應是一樣的……像律一樣連女生也能原諒我的話……這個世界果然不是處處都能順利的。 KISS事件的後果遠比想像中來的深,不快點解除誤會的話,中學時代的噩夢會再度降臨的。
坐下後,紮著雙馬尾的女孩來到了我的座位跟前,是那個坐在我左邊的女生。
“你昨天晚上,做了什麼?”
“一直在睡覺喲。”
“有證據嗎?”
“在自己的寢室睡覺,證據什麼的不可能有吧。”
那女生用鼻音哼了一下,便望向了那邊的女生集團。只有鳴唐同學和那位用單反相機的女生表現的和自己沒有關係的樣子,坐在自己的位子上,這以外的所有學生全部都聚在一起的樣子。
“真是的……好想回家啊!”
女生中好像已經有人受不了了,開始哭了起來。聽了哭聲後好像全部都是去了自製力,都隨性地開始吵鬧了起來。
“已經知道了犯人為什麼不把他抓起來?!”
“證人甚麼的也有的吧!”
“和這樣可疑的傢伙還得不得呆在同一間教室裡——”
這怒濤一般的罵聲很明顯是朝我湧來的,看來是造成了什麼很巨大的誤會的樣子。
“到底在說什麼東西呢?”
對於我的提問,那位雙馬尾的同學毫不掩蓋自己的憤怒回答了。
“你是偷窺狂吧!在深夜偷偷潛入女生宿舍什麼的,最差勁了!”
“這種事我怎麼知道,又不是我幹的!”
“在宿舍裡有女生看到了你的身影,不要做無謂的辯解了快認罪吧!”
無論怎麼想都很奇怪,我自從入學以來從來沒有接近過女生宿舍,被懷疑的可能性應該是沒有的。
“為什麼是我?!絕對是把我和其他人搞混了!”
“為什麼不懷疑你啊?不如說,正常的話,都應該先懷疑你吧!”
“如果知道我的為人的話,連你也應該會明白的!”
“就是因為知道你腦子裡面那淫穢不堪的妄想,才確信犯人就是你!”
她一點也沒有讓步的意思,周圍的女生們也都瞪著我。
不好了……腦子完全跟不上了,只知道自己被微妙的壓倒了。而且,那位雙馬尾的女孩好像在KISS事件時讀了我的作品的樣子,這就是她也懷疑我的理由吧。就算是閃學園,女生也是不能接受工口物的,就是這麼一回事麼……
“真是的,所以說憑感情就吵吵鬧鬧的人最討厭了”
聽到了淡淡的男人的笑聲,是坐在右邊的律,臉正望著那位雙馬尾的女孩。
“那個傳言的話我剛剛也略有耳聞,但也不過是綜合證言來看也許是丈途而已吧”
“肯定是這個學園腦袋思想最怪異的傢伙了吧!”
“臉確實是和丈途很像,但是身材好像與丈途有區別的樣子……就憑這樣不確定的情報你們就斷定了犯人了吧。犯人的身體特徵的詳情以及學生的身體特徵的統計……其他能夠入手的情報沒有全部'計算'過後你們再來斷定丈途是犯人的機率吧。現在就說特定的人物百分之百就是犯人,是利用怎樣的方程算出的結果呢?請告訴我”
不愧是理科知識分子,切入了要害啊。
“因為……因為他是個工口作家,而且還襲擊了你!”
雙馬尾的女孩身子顫抖著,露出了噁心的表情看著我。
“不了解藝術的人想像力真是貧乏呢。稍微考慮一下就能明白的事情吧?”
雖然我自身也對那藝術性的問題抱有疑問,但是現在還是閉嘴聽律說吧。
“你們在事前就已經抱有了偏見,這樣去推定機率的話,每當入手了新的情報去重新計算之前的數字,但不提高計算的精度的話,只是單純的個人猜測哦。慌張的人們在事前就抱有偏見是非常危險的事情哦,就像現在的你們一樣。”
“……”
雙馬尾的女孩咬緊了嘴唇沉默了。至今為止都沒有說過話的男生們也看著這裡說著“自我意識過剩咯”之類的“因為直覺就認定同班同學是犯人了”之類的,抱怨著女生。
這所學院的佔地之中為了完全在夜間完全關閉的只有教學樓,宿舍的出入是一直自由的,體育館和音樂大樓之類的設施也是24小時開放的。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孕育偷窺狂的溫床吧,因為是小班化的全寄宿制學校,就有想要偷窺的人麼……不,在這所學院裡面說不定就有。話說回來,正常的來考慮的話,我的確是嫌疑最大的,真是令人悲傷的自我分析啊……
“蘭……總之現在就安靜一點吧。”
叫作蘭的雙馬尾的女生最後瞪了我一眼,往回走回到了女生集團之中。此時,在安靜的教室之中,鳴唐同學的聲音迴響著。
“這個人,想要吃吹音的……”
——鳴唐吹音,這個人是個核彈頭!律至今為止的攻勢被她一發就蕩然無存。然後,大家都明白了該做什麼。鳴唐同學輕微顫抖著,悄悄地望著這裡。
“……他瘋了”
聽到了女生們帶著恐慌和侮辱語氣的小聲說的話,就真的好像自己是性犯罪者一樣,自己也變的悲傷起來。
“總之這傢伙就是一個工口作家,雖說有著搜尋兩性氣息的性慾,但是責怪請在得到了確實的證據之後再來!”
律完全沒有幫著我,但是還是在於別人熱情的爭論著。那些話,姑且算是相信了我吧。雖說我完全高興不起來,但是還是謝謝了。
過了不久亞希老師來到了教室,她的表情上好像帶著一絲陰影,到了講台後,一瞬與我的視線重疊了。老師就那樣面向大家的方向,我就因為這樣就知道了老師臉上帶著陰影的原因。
老師,我是被冤枉的……
因為之前爭論的緣故,在點名的過程中氣氛也很僵硬。被點到名字的雙馬尾女同學原來叫做霧線蘭。把我稱作糞尿的單反女生叫做名機來夏。
今天是個人面談,按照學號的順序挨個去老師的辦公室,等待的時間就是自修的時間,但是因為最近接二連三的災難完全沒有小說的慾望。我把文稿紙放在課桌上一邊裝作自習的樣子,一邊發著呆思考著。
“丈途是那種……是誰都可以的類型嗎?”
律小聲地嘟噥著,看那表情明顯可以看出是不開心的。對於突然的質問我完全不知道其意圖,但是很快腦中就掠過了鳴唐同學的爆彈般的發言。
“那是不可能的吧!鳴唐同學只是因為不幸的偶然才誤解了我!”
“哼……既然是那樣的話,也沒辦法了呢。”
律擺弄了下自己瀟灑的頭髮,賭氣般的移開了視線。看來還有不能接受的地方,但是大致還是理解了的樣子。
“真的是那樣的話呢”
蘭干巴巴地說著,這女生好像到處都要和我作對的樣子。即使回話了估計也會被當做是白癡,不如無視她。正當我準備這麼做的時候,一股能夠貫穿全身的惡寒使得我本能的回了頭。
視線的源頭是單反相機女來夏,她就這麼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拿鏡頭對著這邊微微的調整著,看來是覺得蘭在找我茬的時候發現了一個抓怕的機會吧。
……這是什麼人際關係啊!是不是我有一天會成為颱風的風眼啊。
“円修同學,關於前幾天送來的金融商品組合這點想和您商量一下”
教室前站著一位穿著制服的男人,客氣地望著這裡。
於是律便站起來親切地笑著迎了上去。
“已經完成了喲,即使是從數學的角度來看也是非常好的內容。一樓有接待室,詳細的讓我們在那裡交談吧!”
律從課桌中拿出了像文件一樣的東西,然後就帶著那男人走下了樓。仔細考慮一下的話,數學家的工作內容到底是怎麼樣的呢我仍然無法想像。就憑今天聽到的對話也許能從數學的立場猜到些什麼——
“一年三班,芥川丈途君,請到辦公室來。”
亞希老師的聲音通過廣播傳了出來,我的學號是最前面的所以個人面談也應該是第一個。臨走前看到了一個字都沒寫的文稿紙好像是為了把它藏起來一樣,塞到了課桌裡,走出了教室。
面談剛開始,老師一開口,便是嘆氣般的質問。
“話說,偷窺了嗎?”
“什麼啊?!不要理所當然地懷疑我,我昨天早早地就睡了,晚上一步也沒離開過房間!”
“只對我打開心扉是不要緊的喲。背負著秘密生活的話,你應該比我想像中生活得更辛苦吧”
“……就是說,您完全不相信自己的學生嗎?”
“犯人能直率地認罪的話,老師也會好好處理的。”
“我不會認我沒有犯過的罪的,說我是犯人證據也沒有吧。”
“關於證據這點確實……能夠證明誰是犯人的東西的確沒有。在騷亂中警衛也確實檢查過男生宿舍,並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人物和蹤跡。”
“但是僅憑這些還是無法證明我的清白嗎?”
“偷偷地跑出宿舍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這樣的話,就是說沒有一個男生離開過宿舍咯”
“……還是,不肯承認嗎?”
“老師,對於沒有做過的我卻屢遭懷疑,是會很嚴重的傷害學生的。”
“敗給你了呢……其實昨天晚上,女生們發出了要拷問丈途君的發言,很可怕的呢。如果不能取得能讓他們滿意的證據的話就把丈途君給——”
拷問……已經討厭我到這種程度了嗎?我感到自己已經扮演了一個有多骯髒的角色了。好不容易離開了土里土氣的地方,但是在女生們心中的形象卻是和中學時代毫無改變。事到如今已經隨便怎樣都好了,話說我來這裡的時候本來就是打算無論怎樣都好的,一切都交給老師的。
“課程的構成,決定了之後會告訴你的。”
“如果那時我還在這所學校的話,就請告訴我吧”
諷刺般的笑了笑,我便站了起來,走向了辦公室的門。
“啊,老師當然是相信自己的學生的啦。”
這樣像擠出來的假惺惺的話,使得我確信老師是不相信我的。
回到教室便是地獄,如果沒有回來的話就說明承認了罪行,也是地獄,進退兩難啊。一會也好讓為了轉換下心情,我走向了校舍外。
剛走了幾步就聽到了木管樂器那獨特的柔和的聲音。不用特地去確認頁知道是誰演奏的了,是鳴唐同學的單簧管。今天仍然也在四周看不到的地方練習吧。
她在斜穿中庭的小溪前,穿著一件紫色的連衣裙佇立在樹木的陰影之中,幼小的手指忙碌地按動著,盡力地吹奏著單簧管。
這是一種,想要把氣餒的我包圍住,而流動著的單簧管的音色。雖說是那種不講道理的性格,但是她演奏的音樂真的能使人平靜下來。
走向夾在小溪中的鳴唐同學的對面的樹蔭後,朝天躺下暫時就這麼躺著聽聽音樂吧。只有那個才是被她討厭的吧,如果發現了我並且中斷了演奏什麼的……在溫和的旋律之中,做那種事情也會猶豫的吧。
“——各位一年級同學,各位一年級同學,請馬上到體育館集合。重複——”
是緊急廣播,好不容易得到的安穩的個人時間又沒有了。這所學校為什麼這麼不平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