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入使用能幫助您收藏更多喜歡的好書,
希望大家都能多多登入,管理員在此感激不盡啦!
《盛世風華》第50章
正文 第50章 兩個俊男一個醜女

  白風華和白子墨收拾完畢,秦浩已經麻利的為兩人備好了馬匹,兩人剛出門,就看到桐和王在他們大門口,一臉正色的騎在馬上,定定的看著他們。

  “少銘,你怎麼會在這裡?”白子墨驚愕的問道。桐和王安少銘一身簡單的勁裝打扮,馬上也馱著行禮,一看就是要出遠門的架勢。

  “白姐姐和兄弟有難,我怎麼會不出現?”安少銘微微一笑。

  “你怎麼知道我要出門?”白子墨不解問道。

  “二哥告訴我的,我當然要來。”桐和王拍了拍自己的腰間的佩劍笑嘻嘻道,“白姐姐,鞍前馬後,你隨便吩咐。”

  白子墨和白風華微微一怔後,接著對視一眼,都露出了會心的淡淡微笑。

  白風華一行三人,就這樣出城了,前往藥隱族,那個神秘莫測的部族。

  與此同時,在多白國和朱雀聖殿都發生了一些事情。

  朱雀聖殿。

  在後殿一間簡陋的屋子裡,朱雀聖者緊閉雙眼盤腿坐在中間的坐墊上。

  此刻的她不是之前出現在東木的那身豔麗盛裝了,而是一身簡單的服飾,人也悔猝了很多。

  忽然,敲門聲暮然響起,外面傳來低低的聲音:“聖者大人,該吃飯了”。

  “放那。”朱雀聖者冷冷的開口,沒有睜眼。

  門被打開來,一籃飯菜悄無聲息的放了進來,門又再次被關上。

  待門外的聲音消失以後,朱雀聖者才緩緩的睜開眼。眼神緩緩移到那籃飯菜上,眸子中頓時射出了陰狠怨怒的光來。思緒又回到一個多月前。

  五國爭霸賽之前,六位長老都在閉關。那時候得知青龍聖者出現在東木,她最快的趕到了東木,想查探青龍聖者去那裡的目的。為了留住青龍聖者才決定在東木舉行五國爭霸賽。沒想到什麼也沒有查出來。待五國爭霸賽一結束,青龍聖者居然就立刻回國,而還在東木的她就被朱雀聖殿來的一封信火速召回。是大長老的來信,信中責令她立刻返回朱雀聖殿接受處罰。回到聖殿后,六位長老大動肝火,原因無他,就因為她私自決定了五國爭霸賽的時間地點以及規則。

  “你到底在想什麼?居然讓一群小孩子比武就決定了五國的品級?”大長老嚴厲的呵斥。

  “你太讓我們失望了,如此草率的就決定了今年五國的品級。”

  “有失聖殿的威儀!做事不經考慮。”

  最後六位長老一致的決定,處罰朱雀聖者面壁三個月。這三個月,不准插手朱雀聖殿的任何事務,不准見任何人。三月滿了以後才可以出去。

  朱雀聖者看著那飯籃的目光越來越狠厲。明明她才是朱雀聖者,她才是朱雀聖獸欽定的人選,為什麼還要處處受制?朱雀聖殿就應該是朱雀聖者一個人的,為何還要設置這樣一個長老會?那群老不死的東西,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自以為是的指手畫腳。為什麼總是這樣?要搞清楚,自己才是朱雀聖殿的唯一主人,一切都應該是自己說了算。

  長老會,長老會……這群老不死的東西,總有一天要將他們全部剷除,一個不留!

  朱雀聖者的眼眸越發的森冷無比。

  多白國。

  秦將軍一家,秦門玉的屍骨未寒,秦家卻被滅門。一家十幾口人,無一倖免。

  按理這樣的慘劇應該是讓人同情的,但是,在多白國,居然是人人拍手稱快。只因為這秦家總是仗勢欺人,那秦門玉生前生性暴虐,胡作非為。在街上看中哪個民女就要強搶,若對方反抗,秦門玉心情不順就會直接虐殺掉對方。手段狠辣。令人髮指。百姓告狀卻都無果,一是因為秦門玉的父親手握重兵,位高權重,皇帝要仰仗他。二是因為秦門玉本身實力強悍,對皇帝來說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從來百姓的生命在皇帝的眼中就如同草芥,他自然不會去理會秦門玉犯下的這些案子。

  而秦門玉的父親驕縱跋扈,性情爆烈,欺壓百官,眾人都敢怒不敢言。

  至於秦門玉的母親更是個潑婦,在街上,如果看到有人膽敢和她穿一樣花色的衣服,就會命手下人去撕了對方的衣服。作風霸道囂張至極。秦氏一家,在多白國京城是臭名昭著。這一次秦家被滅門,大快人心。眾人都在傳言是秦家平時作惡太多,人神共憤,是仇家請來高人報仇。

  多白國的皇帝是唯一氣憤的人了,秦家的隕落,讓他損失了一大助力。

  派人追查,卻毫無線索,這件案子,就這麼懸在了那裡。

  這些事情,白風華一點也不知道,這些是莫清絕為她做的她就更不知道了。這個時候的她,正在拼命趕路的途中。

  青洪屬下的立石國,武力雖然弱小,在青洪排在了末位,卻因為盛產玉石而極為富庶。而在青洪國毒龍谷的這個藥隱族,一向深居簡出,不喜與外族人接觸。

  時值正午,懸在頭頂的太陽曬得知了拼命的叫喚,連路邊的雜草都被曬得打了焉兒了,路邊茶水鋪裡的小二趴在桌子上,閑得揮著手巾趕著蒼蠅。

  有一眼沒一眼的瞟著已經好幾個時辰沒有見到一個人影的三岔路。

  “噠噠噠……”

  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的傳來,小二頓時來了精神,噌的站了起來,沖著道路上疾馳過來的兩男一女嚷道:“這麼大的太陽,客官請進來歇歇再走吧。小店有茶有酒有飯有點心,包您滿意。”待三人走的近了,那小二眼睛瞪大。這好怪異的組合啊,兩個美少年,一個膚色黝黑的醜女。

  白子墨看了眼路邊的小茶鋪,又看了看前頭明顯想要直接過去的白風華,拍了拍馬屁股趕在了她前頭,勒住了馬韁調轉馬頭攔住了她:“姐,我累了,咱們歇息下吧。”

  再這樣沒日沒夜的趕下去,哪怕姐姐已經是八級的戰氣,也會累倒下的。

  “是啊,白姐姐,我口好渴,咱們先喝碗茶再趕路吧。”馬上明白了白子墨意圖的桐和王安少銘配合的抹了把額頭的汗,氣喘吁吁的附和著。

  白風華被逼停了下來,領有些惱火的掃了眼白子墨和安少銘,又不是沒有戰氣的普通人,才趕了幾個時辰的路就喊苦喊累的,他們又不是出來郊遊的。

  白風華剛想發火,卻瞧見了對面兩人眼底那濃濃的擔憂,突然明白了過來,心裡頭火氣刷的退了下去。

  這兩個人哪,明明是擔心她累壞了身體,想讓她休息一下,卻怕她不肯因為她自己的原因而耽擱趕路的時間,才故意裝出一副受不了的模樣。

  一路焦躁著的心,就這樣平靜了下來。

  也是,自出發以來,除了必要的進食和睡眠之外,她們幾乎就沒怎麼停下來過。母親雖然中了毒,但是有著南華王的丹藥,六個月內都會是安全的,而那毒龍谷最多再半個月就能到,她實在不該因為自己的情緒,而將火氣發洩在別人身上的。

  唇角微揚,白風華翻身下馬,將手中的韁繩往緊隨著下了馬的白子墨手中一丟,故意道:“你不行啊弟弟,這麼弱不禁風的,以後會被弟妹嫌棄的啊。來來來,姐姐給你個鍛煉的機會,去那邊把馬兒喂飽了去。”

  姐姐又會開玩笑了?!白子墨心裡一喜,嘴裡卻哀號了起來:“姐啊,太陽這麼大,難得找到個能歇氣的地方,你竟然忍心讓你唯一的弟弟去喂馬“白姐姐說的太對了,子墨真是該好好鍛煉鍛煉了。”安少銘哈哈大笑著將自己手中的韁繩也塞給了白子墨,幸災樂禍的拍了拍對方肩膀:“子墨,反正兩匹是喂,三匹也是喂,辛苦了啊,我會給你留好吃的。”

  白子墨來不及拒絕,瞠目結舌的看著安少銘舒舒服服的在白風華邊上坐下,還沖他做了個鬼臉。氣得白子墨丟了手裡的三條韁繩,沖上去提腳就往安少銘坐著的凳子上狠狠踹去。

  “哎呦喂,白姐姐,救命啊,子墨發瘋了。”安少銘敏捷的跳了起來,躲到了白風華身後。

  白風華眼裡噙著笑意,伸手往背後一拖,將安少銘給拖了出來,丟向白子墨,也不理兩人的大呼小叫,淡定的沖小二道:“來三碗涼茶,吃的都拿一份上來。”

  “喂喂,姐啊,你怎麼可以吃獨食呢,光給我們水喝啊?小二,兩份,來兩份。”白子墨艱難的把頭扭了過來,沖小二比出兩個手指頭。

  “什麼兩份,是三份才對。”安少銘使勁推開了白子墨,諂媚的望向白風華:“白姐姐,想吃什麼別客氣,儘管點,我請客。”

  看著扭成一團的兩人,白風華終是沒憋住,撲哧笑了出來,拍了拍桌子,開口道:“好了,別鬧了,都過來坐下吧。”

  白子墨和安少銘對視了一眼,笑嘻嘻的同時鬆開了手,在白風華邊上一左一右坐了下來。

  待小二拿了吃的過來,白子墨丟了錠銀子過去,指了指外頭自己找樹蔭躲著了的三匹馬:“剩下的我們自己來就好,你去把馬兒給喂一喂,這銀子就全賞你了。”

  小二接住銀子,眉開眼笑的應了一聲,上前牽了馬兒往屋後走去。這麼大一錠銀子,哪怕這三位公子小姐把他店裡的東西全部吃完,他也還是大大的賺到了。

  白子墨拿桌上的茶湯洗了洗手,隨意的掃了眼桌子上的吃食。作為東木國的貴族,什麼樣的點心他沒吃過,這些食物的賣相確實不怎麼的。不過,出門在外,哪裡還有什麼講究,湊合隨便吃點吧。

  想著,白子墨隨意的拿起一塊模樣還算過得去的糕點塞進了嘴巴裡,瞳孔卻在下一秒倏的緊縮。接著白子墨用力的掐住自己的喉嚨,臉色迅速漲的通紅,一副痛苦不堪的樣子。

  “子墨,你,你怎麼了?”白風華看著白子墨這副樣子,心中一驚,急切的司道。

  白子墨瞪大眼睛,伸出手指指著桌子上的糕點,用力的指著,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有毒?難道食物有毒?白風華的心猛的一沉,急忙掰開了面前的食物,聞了聞。

  “子墨,你怎麼了,不要嚇我!”安少銘見狀也慌了,伸出手拍著白子墨的背,“快吐出來,剛才吃的快吐出來啊。”

  白子墨張大嘴,猛的一陣咳嗽。將剛才卡在喉嚨的糕點全部吐了出來,但是喉嚨依舊火燒火燎的疼痛。

  “喵……喵嗚……”睡了一路的樓冰兒被吵得醒了過來,打白子墨胸前衣襟裡鑽出來,一眼就瞧見了白子墨那難受的樣子。

  這是怎麼了,子墨怎麼突然這麼難受。子墨不難受不難受,冰兒給你舔舔,舔舔就不難受了。

  小黑貓攀在白子墨胸口,伸出粉色的小舌,一下下的舔著白子墨的喉嚨。

  這一陣刺激讓白子墨的喉嚨更為難受起來,又是一陣強烈的咳嗽。

  安少銘慌亂起來:“白姐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子墨到底怎麼了啊?”

  白風華卻沒有了剛才的慌亂,而是聞著那糕點沉默不語,眸子中先是驚疑,接著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

  這個糕點裡面,確實有藥,但是,卻不是毒藥。而且,這個藥,不簡單的。

  白子墨扯下了抱著他脖子的小黑貓,一邊劇烈咳喘著,一邊拾起桌子上的茶壺,咕咚咕咚的灌了一氣下肚,才稍微好受了些。

  白風華卻轉身往外面走去,一直走到了那小二的身後,這才鏗的一聲拔劍。

  “出來,否則不要怪我不客氣。”白風華的聲音冰冷一片。

  店小二轉頭看著白風華陰沉的臉色,嚇的撲通坐在了地上。

  店小二蒼白著臉,哆哆嗦嗦的掏出到手沒多久的銀子,顫聲道:“小姐饒,饒命,我,我,我,我把銀子還給你們。”

  早知道這女人這麼兇狠,他剛才就不該貪這銀子的。

  “不是說你。”白風華將手中的寶劍指向店小二身後的草堆,冷聲道,“立刻給我出來。”

  咻的一聲。草堆裡鑽出了個圓圓的腦袋來,是個不過七八歲大的男孩子。男孩臉上髒兮兮的,但是依舊可以看到他面目清秀,一雙烏黑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了轉,看著白風華這才道:“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

  對著白風華鋒利的寶劍他眼中卻沒有一絲的畏懼。

  安少銘一見,立刻拔劍沖了過來。雖然這還只是個孩子,安少銘卻沒有一絲憐憫之意,年齡再小的奸細他也見得多了,早就已經學會了不會被外貌所欺騙。這個小孩的行為實在可疑,白子墨中的毒也許與他有關係。

  一腳踩在了男孩子的背上,手裡明晃晃的劍刃壓在對方肩上,安少銘冷言道:“從現在開始,我問,你答。答對了沒有獎,答錯了或者答不出來,你身上就會少點什麼東西。”

  小男孩眨巴著烏黑的眼珠,仰起髒兮兮的小臉哇一聲哭了出來:“嗚嗚,大哥哥,我不是壞孩子,不要打我,嗚嗚……”

  安少銘手裡的劍刃往下施了點力:“說,誰派你來的。”

  店小二哆哆嗦嗦的看了眼眼前的兩男一女,扭頭沖小男孩吼:“我就知道你不是個好東西。還不快跟公子坦白,你幹了什麼好事兒,不然老子打死你。”

  白風華站在一邊,微笑著看著這一切。心中有股預感,這個小孩,絕對不簡單。聽這小二的意思,這小孩恐怕不是這個店裡的人。

  白風華轉身回到座位上,沖著安少銘道:“帶過來吧。”

  安少銘一把就將小孩提了過來,扔在了地上。那小孩雖然嘴巴上在哭鬧,但是眼角卻沒有一滴眼淚流出,眸子深處也沒有一絲的懼意。

  白風華看著桌子上的糕點,眼裡閃過一絲異光,白取了一小碟醋,將手裡的糕點粉末丟了進去。原本紫黑色的糕點,一遇到了醋,很是詭異的散發出了一縷縷孔白色的絮狀物來。

  果然。如她所料。這個就是“面目全非”嗎,藥名字聽起來雖然挺恐怖的,但是與其說是毒藥,還不如說是惡作劇的藥。

  這個毒藥,是早就失傳了的,如果不是翻爺爺書房裡的書時無意間看見過,她還真的認不出來,這藥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呢。

  白風華斜了趴在桌子上,漫不經心的看著地上假裝哭鬧的小孩一眼,笑吟吟的道:“這藥,是你下的吧?”

  “那又怎麼樣?要怪就怪他笨!”小孩冷哼一聲,有些傲氣的回答。這笨的,他自然就是在說白子墨了。

  “找打!”安少銘的劍柄砸在小孩的頭上,立時將小孩砸得痛來齜牙咧嘴。

  “你說,我們該拿你怎麼辦好呢?”白風華伸出手指敲著桌面,笑眯眯的問道。這個笑容,完全是一副狼外姿的樣子。

  “我告訴你,有本事你就一劍殺了我,否則,我早晚會讓你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小孩仰起臉,對白風華高聲嚷道。

  看著男孩子那雙跟狼一樣兇狠的眼睛掃過她們三人,白風華樂了,居高臨下的看著小男孩:“能不能告訴我,是怎麼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法兒啊,我很好奇呢。”

  明明白風華笑得挺溫柔的,小男孩卻打了個冷顫,心比剛才被劍架在肩上的時候跳得快多了。這個醜女人,怎麼感覺比他的阿哥還要恐怖呢。

  小男孩強撐著瞪了眼白風華,拿鼻子哼了一聲,扭過頭去不看她,嘴裡嘀嘀咕咕道:“三個大人欺負我一個小孩子,沒臉沒皮。”

  “我對欺負小孩子才沒有興趣呢。”看了眼小男孩頭上白安少銘剛才砸起的包,白風華嘖嘖了兩聲。不是她沒有同情心,就憑這孩子擁有那傳說中才有的毒藥,他的目的也絕對簡單不了。在確認危機解除之前,她可沒多餘的同情心。

  轉身拿過桌子上紫黑色的糕點,白風華笑眯眯的在小男孩身側蹲了下來:“?,我請你吃糕點好不好。”

  說著,白風華將糕點塞進了男孩的嘴裡,快速的往他嘴裡灌了口水,在對方還來不及反應過來前捏著他的下巴輕輕一抬,就讓對方把糕點給咽了下去了。

  看到白風華手上殘留著的糕點碎屑,小男孩眼底終於閃過一絲慌亂,咬著唇惱怒的瞪著白風華。喉嚨有些灼熱的疼痛起來,但是這是在能忍受的範圍以內。這個藥的關鍵不是這個。這個醜女人一定不知道的。

  小男孩在心中篤定著,哼,只要他們不殺了他,這筆帳,他早晚會十倍百倍的討回來的。

  小男孩才松了口氣,下一秒,卻被白風華手裡的東西給嚇得驚聲尖叫了起來。

  怎麼可能,她怎麼可能知道“面目全非”的藥引。巧合,對了,一定是巧合。

  看著嚇得連嘴唇都發了白的小男孩,白風華在心裡為自己的惡趣味忤悔了兩秒,然後笑眯眯的將手裡的蜜餞一點點的朝小男孩移去。

  眼看著,蜜餞馬上就要湊到小男孩嘴巴前了,小男孩終於無法欺騙自己,大喊了起來:“拿開,快拿開,我招我什麼都招,你們問什麼我都告訴你們。”

  他不要變成稀奇古怪的東西,重要的是他不要用那麼丟臉的方法來解毒,他不要!他會被全族的人笑死的,嗚嗚……小蝶再也不會喜歡他了,嗚嗚雖然小男孩心中恐懼慌亂,卻仍然咬緊嘴唇,沒有哭出來。他是男子漢啊,絕對不能哭!

  “咦,白姐姐,你手裡的什麼東西啊,他怎麼那麼害怕。”安少銘疑惑看著對方那副差點崩潰的模樣,對白風華手裡的東西稀奇極了。

  “是啊,是啊,姐啊,你那是什麼法寶啊。”白子墨連自己還在中毒狀態都忘記了,沙啞著聲音稀罕的湊了過來,想要看看白風華手裡到底拿的是什麼東西。剛才那小男孩的硬氣兇狠模樣,他可都是看在眼裡的,竟然莫名其妙的就屈服在了姐姐手裡的東西上,這也太讓人不可思議了。

  白風華看了看手裡的蜜餞,別說白子墨和安少銘,她心裡其實也是極震撼的。當初看到那本書上所寫的關於“面目全非”的注解,她是只當做笑話來看的,誰曾想,這一切竟然是真的。

  看著朝她手裡探頭探腦的白子墨和安少銘,白風華嘴角一咧,既然你們這麼好奇,我就成全你們好了。

  白風華沖兩人笑得溫柔:“你們,真的想知道啊?”

  兩人猛的點頭。

  “喵嗚……喵嗚……”樓冰兒害怕的躲進了白子墨懷裡,拿小爪子撓著他,子墨不要去看不要去看,姐姐笑的好可怕,喵嗚……“呶!”白風華將蜜餞遞了過去:“是吃的。我走之前小翠給我塞進來的。她還給我塞了其他東西。”這一趟本是辦事,小翠卻怕白風華在路上嘴巴癢了沒吃的,就給她塞了一些零食。沒想到居然這麼巧合,蜜餞剛好能用上。

  安少銘和白子墨看清楚白風華手裡的東西後,都疑惑不解了。“這有什麼好怕的?”安少銘和白子墨一人拿過了一個蜜餞,仔細的端詳起來,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啊。

  “他牙齒壞了,怕吃甜的。”白風華隨口敷衍了句。那小男孩瞪著眼睛剛想說什麼,白風華危險的目光掃過去,那小孩立刻閉嘴了。

  “這有什麼好怕的,真是有病。”白子墨將手裡的蜜餞直接丟在了嘴裡,吃了下去。

  “就是。”安少銘也順手將蜜餞扔進了嘴巴裡。

  下一刻,安少銘發出驚天動地的嚎叫聲。

  “怎麼了?什麼事?”白子墨蹦了起來,卻看到安少銘看著他的眼神豈止是驚愕了,簡直就是驚怵。

  “我可沒讓你吃哦,你自己吃的。”白風華懶懶的說著,接著直接拔劍,嚇的白子墨後退了兩步,白風華口氣有些古怪。“沒鏡子,拿這個當鏡子看看。”

  白子墨湊上前來,看著寶劍上映出自己的樣子,立刻發出一聲比剛才安少銘還要慘絕人寰的叫聲。

  “姐,我的臉,我的臉,我的臉怎麼回事啊?姐……救命啊!”白子墨受到驚嚇後在反應過來的第一秒便果斷的撲向了白風華,那張斜了眼睛塌了鼻子翻了雙唇的臉,說有多別致,就有多別致。

  安少銘這個時候已經回過了神,一把拖起了小男孩,惡狠狠的道:“解藥呢,快給我拿出來。”

  “我沒有解藥。”小男孩艱難的把頭扭向白風華,心裡卻冷哼了一聲,解藥他才不會告訴他咧,當他傻子哦,要是說出來,他肯定會被揍死的。想要解藥,想要就問你家姐姐唄,她既然知道藥引,那肯定也知道解藥的。

  明知道一旦服下那藥再吃蜜餞就會引發這樣可怕的後果,她還放任自己的弟弟吃。哼哼,有這麼沒良心的姐姐,最好,等會兒你們打起來,打個你死我活的,哼哼,他就可以趁亂逃走了,哈哈,他果然是全族最聰明的男人了。小蝶,你等著,我馬上就可以來救你了!

  “喵嗚喵嗚……”樓冰兒蹲在白子墨肩膀上,急得團團轉。子墨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就變得這麼醜了。難道是中了什麼妖法嗎?可是,可是冰兒沒有在子墨身上聞到妖氣啊。

  “喵嗚喵嗚……”風華姐姐,你怎麼還在那裡笑,你快救救子墨啊。

  “你的臉等會兒我會幫你解決的,現在先一邊兒去。”忍著笑,推開了湊在自己跟前哀怨的醜臉,白風華沖小男孩抬了抬眉:“好了,現在咱們可以開始談談了,說吧,你為什麼要對我們下藥。”

  “都是老闆的錯啦,我跟他說了叫他不要隨便碰我的東西,他非要碰,所以才……”小男孩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了轉,開始瞎掰,卻白風華眼色一沉,冷光閃爍,頓時嚇得將真話給吐了出來:“我也是沒辦法嘛,我出來的時候身上帶的錢不小心弄丟了,我只不過太餓了,吃了這個壞蛋一個包子而已,他就要我在這裡做工做到他滿意為止。”

  說著,小男孩憤憤的瞪了眼在院子裡瑟瑟發抖的店小二一眼。

  這個壞蛋,要他燒火洗碗劈材喂馬的一天做到晚,休息都不讓休息,還動不動就拿鞭子抽他。要不是身上的藥也不知道掉哪兒去了,就剩下了一瓶“面目全非”,他早讓這該死的傢伙死上十次八次的了。

  “說重點!”白風華冷冷掃了小男孩一眼。

  怯怯的看了眼白風華,小男孩住了手,苦著臉接著解釋:“本來想讓你們吃了我的藥,然後我會出來說,你們中毒了,到了下一個城鎮泰安的時候肯定會發作起來,這個毒只有我家的人才會解,我真的沒想要害你們的,只是想讓你們替我傳個消息讓我家裡人來救我而已。姐姐你也知道的,這個毒真的只是拿來開玩笑用的,一點都不會受傷的。”

  “而且,你明知道吃了這個藥再吃蜜餞就會讓臉部的肌肉錯位,你還讓你弟弟吃那個蜜餞……”小男孩小聲的嘀咕起來。

  “什麼?”白子墨差點沒跳起來。

  “我可沒讓你吃,你自己吃的。”白風華無辜的聳肩表示與自己無關。

  白子墨苦著一張臉,眼巴巴的看著白風華,白風華直接無視。

  喵嗚?樓冰兒歪著腦袋看了眼白子墨醜醜的臉,難道這只是障眼法嗎?

  冰兒怎麼看不出來呢?不過,子墨沒事,真是太好了。

  白風華摸了摸下巴,雙眼眯了起來盯著小男孩,似乎在考慮對方所說的話的可信度有多高。

  小男孩眼珠子又轉了轉,咬著唇跺了跺腳,道:“這樣好不好,你們送我到泰安,然後我會每個人送你們三顆天心丹,當作向你們賠禮道歉的禮物和送我回家的報酬。”

  “天心丹?!”

  白子墨和安少銘同時喊了出來,不可思議的瞪著小男孩。天心丹,不是什麼普通的傷藥,整個東木都不會超過十顆的療傷聖品,怎麼這小傢伙嘴裡說出來,就跟幾顆糖果一樣的不稀罕。白風華最清楚天心丹的稀有了,因為她曾經服下過南華王送來的那顆。

  白風華屈起食指在桌面敲了敲,眯起眼笑了。這小傢伙的話虛虛實實,雖然不能盡信,只不過……她也許是真的撞到大運了。如果她沒有猜錯,這個孩子的身份……裝腔作勢的沉吟著,一直到小男孩眼神又開始不安起來,白風華這才淡淡的道:“好吧,既然你這麼有誠意的道歉,我們就接受了。”

  事情就這麼定下來了。

  “很好,那咱們就準備準備繼續趕路吧!只是……”白子墨一本正經的眼神倏的斂起,一把推開了安少銘,朝白風華撲了過去,整個人掛在她肩膀上使勁的搖著,嘴裡哀號著:“姐啊,我的臉啊,到底怎麼回事啊?快點幫我恢復回我那風流調儻俊逸無雙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超級無敵美少年啊!”

  安少銘幸災樂禍,齜牙道:“風流倜儻的白少爺,不知道您這副尊榮若是被那些癡迷您的少女們看到會作何感想呢?”

  “我宰了你!”白子墨猙獰的欲拔劍而出。

  “好了好了,別鬧了,我告訴你們就是了。”白風華笑得一臉燦爛。“其實呢,這個解藥是非常簡單的。”

  “是什麼?”

  “解藥是什麼?”

  不等白風華回答,那小孩已經開口。“就是你自己的眼淚啦。”小男孩幸災樂禍的搖頭晃腦的說道。

  白子墨傻了,安少銘愣住。自己的眼淚?什麼,就這麼簡單?

  沒有另外的解毒辦法?怎麼可能!白子墨咬牙切齒,讓他一個大男人在大庭廣眾之下怎麼哭的出來?

  白子墨終於從打擊中回過了神來,兇神惡煞般撲向小男孩:“交出解藥,不然我讓你生不如死。”

  小男孩往白風華身後一躲,沖氣急敗壞的兩人做了個鬼臉:“沒有解藥,沒有,就是沒有。我騙你做什麼,就是你自己的眼淚。”

  “這麼說來,你剛才也吃了藥的吧。”白子墨忽然驚覺。接著惡狠狠的瞪了眼小男孩,問白風華要起了蜜餞。

  小男孩臉上一白,敏捷的撲到桌子上,抓起醋瓶子咕嘟咕嘟的就喉嚨裡灌。然後得意的沖白子墨揚了揚眉:“要是沒吃蜜餞,喝點醋就可以解毒了哦,誰叫你要吃的,啊哈哈……”

  白風華拾起小男孩的衣領,拖著人走向茶鋪屋後,笑眯眯的沖恨不得撲上來撕碎了小男孩的白子墨道:“快著點兒啊,我去後面把馬牽過來,子墨,加油哭吧。”

  小男孩也不掙扎,扭回頭吐著舌頭做鬼臉,繼續刺激白子墨:“羞羞羞,大男人還要哭。丟人啊,現眼啊。”

  白子墨氣的眸子圓睜,幾乎抓狂。

  略微不悅的蹙了蹙眉,白風華手下一使勁,頓時掐斷了小男孩囂張的笑聲。將人拾得往上了點,白風華湊在對方耳畔低聲道:“小鬼,差不多就夠了喲。姐姐我雖然喜歡欺負我弟弟,但是並不喜歡看他被人欺負。”

  小男孩立刻噤聲,閉上了嘴巴。他心中非常清楚,這個黑皮膚的醜女,是個危險人物。非常的危險。還是少惹為妙。

  白風華牽著馬到前面去等著了。

  那院子裡傳來兩個人的聲音。

  “來來,子墨,別說兄弟不幫你。”是安少銘那充滿了幸災樂禍的聲音。

  接著是砰的一聲,似乎是什麼東西打到了什麼。

  “我靠,安少銘,你個賤人,下這麼重的手。”白子墨的嚎叫聲。

  “不用力點你怎麼會流淚?其實傷在你身,痛在我心的,你看。你看我也流淚了。”安少銘的聲音無恥的傳來。

  “靠!你是笑的流淚,我要宰了你!”白子墨怒吼著。

  片刻後,白子墨和安少銘出來了,而白子墨的臉已經恢復了正常。只是一隻眼窩黑的跟熊貓一樣。安少銘在旁邊想笑又不敢笑,憋的甚是辛苦。

  看著白子墨堪比鍋底的黑臉,白風華默默扭過頭,難得的忤悔了三秒。

  她不該為了想驗證一下這種傳說中的神奇的藥的藥效,就拿自己的親弟弟做實驗的。但是效果非常好,這種藥果然神奇。而煉製出這種藥的藥隱族,又是何等的神秘呢?

  由於只有三匹馬,心裡本來就有些小算盤的白風華把小男孩放到了自己的馬背上。四人一貓,開始往下一個城鎮趕去。

  趕路,自然是幹篇一律的枯燥乏味的,跑了一程,白風華的眼神漸漸移到了和自己共騎一匹馬的小男孩身上,忽然開口道:“小孩,考你幾個問題”。

  “說啊。”小男孩有些不屑的扯了扯嘴角。這女人難道是想要拿他當小孩子騙麼,哼哼,也不看看他是誰。

  果然,白風華笑眯眯的出了個很簡單的問題:“一加一等於幾?”

  “二。”小男孩心中嗤笑,這樣的問題也算是考?

  “一加二等於幾?”白風華快速的問道。

  “三。”小男孩下意識的回答。

  “天上幾個太陽?”白風華快快了速度繼續問道。

  “一個。”

  “天上幾個月亮?”白風華問的越來越快。

  “一個。”

  “你叫什麼?”速度已經快的讓小男孩來不及思考。

  “空元。”

  話一出口,小男孩立馬回過神來,可惜為時已晚。淚流滿面,他怎麼就這樣把自己給賣了,這女人太狡猾了。

  不過,應該沒有什麼大礙的吧。畢竟,他的姓氏雖然獨特,知道的人卻並不多。應該,不會這麼湊巧的吧。

  空元……麼。

  白風華咧開嘴笑了起來,藥隱一族,天下間知道其存在的人很少,但那也只是很少而已,只要有心去打探,都還是能打探出來的。

  白風華既然要去求解藥,自然是將其瞭解得清清楚楚的。

  而藥隱一族的姓氏,便恰恰是空。

  確定了對方的身份,白風華頓感心情大好。還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呢。

  有了這孩子,取得娘親的解藥想必能更順利了。

  雖然白風華三人戰氣都已不俗,但是畢竟很多東西是不會以個人意志為轉移的,該怎麼趕路還是得怎麼趕路,待到日幕時分,三人也只能規規矩矩的停下馬,準備露營。

  依水找好了營地,白子墨搭帳篷,安少銘撿柴火外加打獵,而白風華則是到河裡舒舒服服的泡了泡腳。

  “辛苦了啊!”白風華眯著眼睛愜意的走過來,安慰性的拍了拍已經搭好帳篷正在升火的弟弟,誇獎道:“這帳篷搭得越來越好了嘛!”

  “那還用說,也不看看我是誰。”白子墨得意的揚起了下巴。他才不象某個笨蛋,姐姐都手把手教他好幾次了,還是會把帳篷搭得東倒西歪。

  看著白子墨那一副臭屁樣,白風華撲哧一聲笑了。說起來,子墨還是個孩子呢,偶爾難免也會露點小孩習性出來。還真是……可愛呢。

  白風華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弟弟的腦袋,白子墨順勢在她手裡蹭了蹭,意圖爭取福利來彌補今天受傷過度的心:“姐啊,我想吃叫化雞。”

  “成!”將手裡的毛巾蒙在了白子墨頭上,白風華爽快的答應了下來。

  弟弟雖然是拿來欺負用的,偶爾卻也是可以寵一寵的。

  安少銘在一邊將兩姐弟說的話一字不落的都聽進去了,白風華一走過去,便屁顛屁顛的將已經收拾好的幾隻野山雞遞了過去,蹲在一旁看著白風華擺弄,嘴裡還不忘記拍馬屁:“白姐姐,你怎麼什麼都會呢,以後也不知道誰能有這麼好的福氣娶到你。”

  “放心,等會兒第一隻就先給你。”白風華今天心情甚好,連帶著對安少銘也和顏悅色起來。

  這別人家的弟弟嘛,偶爾,也是要愛護愛護的。

  將用樹葉和泥巴裹好的山雞煨進火裡,白風華接過安少銘遞過來的樹葉子擦了擦手,走到溪邊把手洗乾淨,目光四下裡掃了掃:“那孩子呢?”

  “剛才我看到他往下游去了,大概去洗澡了吧。”白子墨隨口回答了白風華的問題,手裡拿著換洗的衣服朝上游走去:“姐,我也去洗洗去了。”

  ”嗯,去吧。”白風華隨意的揮了揮手,若有所思的望向下游那片茂密的樹林。

  她倒也不是怕空元逃走,離開泰安還有四天的路程,他一個身無分文的小孩子靠著雙腳是到不了的,他壓根沒有逃跑的必要。

  那孩子,大概是一個人收拾自己的傷口去了。看得出,小傢伙並不會騎馬,顛簸了這麼久,夏天的衣褲又薄。

  小傢伙年紀雖小,卻很是要強呢。之前被自己嚇的臉色大變,卻也忍住沒有哭出來。

  儘管已是日幕黃昏,夏天的空氣依然悶熱難當,這條穿越了整片樹林的小溪,卻涼爽宜人得很。

  空元赤倫著上身,手裡拿著裡衣上撕下來的布條,小心的擦拭著自己身上的傷口。單薄的小身子上傷痕有些令人觸目驚心,大多數是鞭傷,夾雜著一些擦傷和淤青,看起來受傷的時間並不會太久。

  清洗好了身子,空元拿起早先采好放在一旁的草藥,放進嘴裡嚼了嚼,吐出來捂在傷口上。

  “嘶…”傷口觸到藥汁,不可避免的一陣刺痛,空元倒吸了口氣,將眼眶裡泛起的淚花給逼了回去。

  哼,那個茶鋪裡的男人,竟然敢趁他落難的時候這樣對他,也不看看他空元是誰。哼,用不了幾天,那男人就該嘗到求生不得求死的滋味了。

  前面的傷口很快就處理好了,可是這背上的……算了算了,隨便弄弄就好了。空元撇了撇嘴,手背過去把草藥胡亂的往背上抹。

  白風華站在空元背後,靜靜的看著眼前這一幕,心裡頭有些發堵。

  早知道那個茶鋪小二如此對待一個孩子,她就不該那麼簡單的放過他的。

  不過……白風華嘴角微微翹了翹,按這孩子的脾氣來看,想必那個小二,以後也絕對落不到什麼好下場吧。這個孩子,性情倒是與她有幾分相似的,有仇必報,絕不猶疑。

  “這個碧根草雖然能消炎,藥性卻未免強了點。”走上去接過了空元手裡的破布條,白風華回給了受到驚嚇的空元一個柔和的眼神,用破布條沾了水把他剛抹上的草藥給洗了下來。

  “喂,你想幹嘛啊你。”空元惡狠狠的瞪著白風華,掙扎著不讓她再碰自己。

  “別鬧,乖乖的。”屈起中指給了空元一腦崩兒,白風華一把把人給按到了自己膝蓋上,打懷裡掏出一個小瓷瓶,挖出一坨淡綠色的藥膏,細細的往傷口上抹。

  空氣裡傳來清新的淡淡香味,空元很輕易的便聞出了這是碧霞草的味道。碧根碧霞,雖然只相差了一個字,療效卻差了不止十倍,而且,碧霞草所製成的藥膏,只會令傷口覺得很舒服。一點疼痛都不會有。

  空元漸漸停下了掙扎,這女人,又黑,又凶,心眼又壞,可是,她的手好暖和,就像記憶裡媽媽的手一樣。

  啊呸呸!怎麼可能象媽媽!空元猛掐了自己大腿一把,這個女人肯定是為了天心丹才對他這麼好的,是的,肯定就是這樣。

  “好了。”給空元背後上好了藥,白風華放開了他,將藥瓶子遞了過去。

  “說好的是送我到地方後,一人給你們三顆天心丹,我不會多給你半顆的。”空元瞪著白風華。

  屈指又在空元額頭彈了一記,白風華嗤笑:“天心丹雖然是好東西,但是還不在我眼裡。要不是我們剛好順路要去泰安,誰願意帶上你個小麻煩。”

  麻煩?!這女人竟然說他是麻煩?!空元氣得蹭的站了起來,差點就要將手裡的藥瓶沖白風華砸了過去,幸好身上被扯到了的傷口的疼痛及時提醒了他,他還需要這個女人帶他到泰安呢。

  不生氣,不生氣。空元做了個深呼吸,瞪著白風華:“轉過身去。”

  喲,小屁孩子,就這麼副小身板還怕人看呢。好笑的上上下下的掃了空元一眼,在對方達到憤慨的極限之前,白風華憋著笑轉過了身子。

  身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偶爾還有壓抑著的抽氣聲,白風華坐在石頭上雙手抱膝,透過樹葉間隙仰望著星空,突的開口道:“從家裡偷偷跑出來的吧。”

  身後的空元重重的哼了一聲:“要你管。”

  “如果你母親看到你身上的傷,會很心疼的呢。”

  身後,空元的呼吸重了起來。好半天,才聽到極低的一句:“我沒有母親,她不要我了,我只是個沒人要的孩子,根本不會有人為我心疼的。”

  空元的臉,整個藏在了陰影中,讓人瞧不清他的表情,聲音。卻難聽得跟哭了似的:“那時候我才三歲,爹爹煉藥的時候放錯了一味藥,結果死掉了。她對我說:小元,對不起,娘不能離開你爹。然後,不管我怎麼哭,怎麼求她,她還是跟著爹一起走了,不要我了。”

  氣氛,壓抑了下來。白風華緩緩闔上眼簾,唇邊掛著說不清意味的淡淡笑意:“她不是不愛你,只是更愛她的丈夫你的父親。你應該為你的父親有一位願意與他生死相隨不離不棄的妻子而感到高興才是。而且,我相信,現在,他們一定在天上看著你呢。一起默默的關注著你,守護著你。”這個哄人的說法,其實還是很好用的。

  “真的嗎?”空元哽咽著,抬起了頭:“他們真的能看到我嗎?”

  白風華扭過頭沖空元笑得燦爛:“當然。好人死了都會上天的,在那裡一直默默的注視著自己最關心最在乎的人。你爹和你娘是好人麼?”

  “他們當然是好人了!”空元急急辨解。

  “那就是了。”白風華溫和的微笑著說道。

  空元低下頭,眼角餘光看著白風華,忽然覺得她似乎沒有那麼醜嘛。而且,似乎,似乎還是蠻好看的,就是皮膚黑了點。

  白風華看著空元,心中有些醒澀,這個孩子,那麼小就沒了父母,是怎麼獨自撐過來的呢?

  忽然,夜色中,似乎極輕微的腳步聲傳入耳內,不對,這是什麼聲音?

  這是……這是弓弦被拉開的聲音!

  白風華眼神一凜,蹭的站起身用左手一把抱住空元,右手凝起戰氣,一招冰蕩八方推了出去,同時,整個人帶著空元朝右邊飄了過去。

  “啊……碰……”

  隨著一陣悶哼聲,耳畔傳來了雜亂的“嗖嗖嗖……”的聲音。

  月光下,能清楚的看見十數支黑黝黝的羽箭插在了兩人剛才所在的位置。

  有人偷襲!是什麼人偷襲他們?!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