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節收馬（2）

　「請問，這附近有個叫馬揚的年輕人嗎？」葉開懷禮貌的問一個正在家門口曬太陽的老頭道。

　老頭看了看葉開懷，不耐煩的說道：「死了。」

　「啊死了？怎麼可能？老人家，你真的知道那個叫馬揚的年輕人嗎？」

　「小娃娃，你以為老漢我會騙你嗎？那個叫馬揚的以前是不是再虎嘯軍團裡當馬伕，後來因為他的老子犯事，結果連累著他也幹不下去……」

　「對對對，老人家，他在哪？」

　「不知道，上個月房東來找他收房租，結果他沒錢給，被房東給趕出去了。現在都沒有聽過他的消息，十有八九不是凍死就是餓死了。」

　「不能吧，老人家，他四肢健全，難道不能去找活幹，養活自己？」

　「切，這裡誰不知道馬癡馬揚是個除了養馬幹什麼都不成的主。你別以為他沒找過別的事幹。他幹過很多活，做過跑堂，結果用一天的工夫就把酒樓一個月才可能被打碎的碗碟給打碎了；做過瓦匠，結果給人修的房子下雨天的時候，外面下小雨，屋裡下大雨；他還幹過送信的郵差，結果……」

　「別說了，老人家，辛苦你了。」葉開懷擺手制止了老人家繼續說下去，轉頭和陪自己一起來的艾弗森商量道：「老艾，我們還是找別人吧，把我的千里馬**到這個人手裡，實在是太讓人擔心了。」

　「開懷你別著急，聽我說，雖然那個馬揚幹別的事不行，但是說到養馬，那他絕對是這個。」艾弗森沖葉開懷豎了豎大拇指。

　「要是以前，那個馬揚養馬的確是這個，不過現在嘛，恐怕就是這個了。」一邊的老頭先是豎大拇指，跟著又比劃了一下小拇指。

　「為什麼？」葉開懷不解的問道。

　「荒廢了唄，因為他那個老子的原因，不管哪家要找養馬的馬伕，一聽他是那個在虎嘯軍團犯事的人的兒子，立馬就不要他了。一個為了生計四處奔走的人，哪有什麼工夫繼續研究如何養馬？這位公子要是想找養馬的馬伕，我這裡倒是有一個推薦的人選……」

　「哦，那不知道老人家你推薦的人是誰？」

　「就是我的侄子，我那個侄子不跟你吹，在這個地方，養馬的技術能排進前三……哎，別走啊，價錢好商量的。」

　離開了破舊的街巷，葉開懷和艾弗森慢悠悠的往回走。葉戰已經回來了，就像葉開懷先前猜的那樣，一公一母兩匹千里馬送上，禁足的懲罰立刻就變成了下不為例。跟著又興沖沖的跟著葉開懷去欣賞了他的千里馬群，在得知葉開懷的新坐騎是傳說中的汗血馬之後，雙眼放光，死活要騎一圈，可惜汗血馬很不給葉開懷這個主人面子，直接丟給眾人一個背影，找它的老婆們去研究如何出現下一代這個敏感話題去了。

　「唉沒想到事情竟然發展成這樣，開懷，要不我還是幫你從虎嘯軍團裡找幾個專門養馬的馬伕好了。」

　「不行，不行，你又不是沒見到我二叔去馬場看馬的時候，那些跟著一起去的大將們，眼珠子都快紅了，讓虎嘯軍團的馬伕來，萬一他們給我來個暗渡陳倉，那我到時候找誰哭去？我總能一家一家的去理論吧。」

　「厄……應該不能吧。」

　「切，老艾，你說這話你自己信嗎？」

　「……不信。」

　「這不就結了。」

　「可這個地方養馬好點的基本都已經被人招攬去了，除了馬揚，我實在是想不起還有誰能夠達到你的要求。」

　「沒辦法，誰讓我們運氣這麼不好呢，要是早點去找他不就行了，不過要是沒有這群馬，我們估計也用不著他……」

　「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我就不行，用錢買不來一個養馬的好手。」

　「還錢」葉開懷話音未落，就聽一個響似炸雷一般的聲音在他的前方不遠處響起。吃飽了沒事幹的眾多閒人立刻自發的圍成了一個圈，對著圈中的兩個人指指點點，發表著自己的高深意見。

　道路瞬間就被堵塞了，有的人身處外圍看不到人群中間的情況，上房的上房，問人的問人，總之，一件隨時可能發展成為流血衝突的事件，在無聊人士的矚目下正式開演。

　仗著力氣大，葉開懷左搖右晃的擠出了一條道路，來到人群的中間，就見一胖一瘦兩個人正在交涉，胖的那個手拿文書，理直氣壯，瘦的那個連聲哀求，很是可憐。

　從他們的交談中葉開懷聽明白了，瘦的那個欠胖的那個錢，今天是還債的日子，只是瘦子沒錢，於是胖子就拿出文書，要瘦子拿未婚妻抵債。瘦子當然不肯，哀求胖子在寬限幾日，而胖子不願意，結果事情就鬧了起來。

　雖說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但是要拿人家未婚妻抵債，這點就讓葉開懷看不過去了。上前一步對那個胖子說道：「喂，胖子，這個瘦子欠你多少錢？我替他給了。」

　「你？你算老幾？替這個廢物還錢？一邊玩去。」胖子說完，不屑的沖葉開懷揮了揮手。

　葉開懷伸手抓住胖子的手腕，一使勁，胖子就感到自己的的手腕就像是被鐵鉗給夾住了一樣，疼的一下子叫喚出聲：「哎喲，哎喲，鬆手，鬆手，手搖斷了。」

　葉開懷不為所動，冷聲問道：「現在知道老子算老幾了嗎？」

　「知道了，知道了，你是老大，老大。」胖子連聲說道。

　「開懷，不要衝動，影響不好。」艾弗森也在一旁勸說著。

　「哼。」葉開懷冷哼一聲，鬆開胖子的手，一推胖子：「進屋說。」

　四人走進屋裡，葉開懷冷聲問道：「說吧，那個瘦子差你多少錢？」

　「胖子哥，事情已經談好了嗎？」不等胖子回答，一個女子的聲音從內堂傳來。緊跟著一個女子胳膊挎著一個包袱走了出來。葉開懷看了一眼這個女子，呵，已經收拾好行李了？

　「蓉妹再等一會，事情有了點變化，這位老大打算替你未婚夫還錢，所以……」

　女子臉色變了變，眼神有些怨恨的問葉開懷道：「你這個人怎麼這麼喜歡多管閒事啊？」

　「蓉妹，不可以這樣說恩公。」瘦子在旁邊勸道。

　不料瘦子不勸還好，一勸就不得了了，女子立刻對著瘦子發洩一般說道：「閉嘴，你這個廢物，一天到晚就知道待在家裡研究所謂的馬經，難道你不知道因為你那個手腳不乾淨的父親的緣故，這輩子你都找不到養馬的工作嗎？」

　「你，你不可以這樣說我父親，他當年那樣做是有原因的。」瘦子漲紅著臉對自己的妻子說道。

　「哼，以後你就是求著我說我也不會再說了。別以為有人替你還了錢我就不會走，我告訴你，窮日子我才不想過呢。你要是還念著兩家以前的親分，那就不要讓我為難，主動給我寫份退婚的文書。你要是不念，那你就別怪我也不念。」

　「……蓉妹，難道你真的要離我而去？」

　「哼，我已經說過了，我不想過窮日子，當初要不是我爹老糊塗了和你那個老子為你我訂下這份娃娃親，你以為我會看上你嗎？」

　「……好，好，好，既然蓉妹你都這樣說了，那我也無話可說，我就如你願，寫下這份退婚文書。」

　「……哼，算你識相。胖子哥，等我一會，事情馬上就可以解決了。」

　默默的寫完退婚文書交給自己的前任未婚妻，而瘦子的前任未婚妻卻看也不看瘦子絕望的眼神，巧笑嫣然的確認退婚文書無誤之後，攬著胖子的胳膊揚長而去。

　看著意志消沉，垂頭喪氣的瘦子，葉開懷拍了拍瘦子的肩膀，「別沮喪，打起精神來。以為混出個人樣來，讓那個拋棄你的女人後悔去吧。」

　瘦子抬頭看著葉開懷拱了拱手，「多謝這位公子出手相救，馬揚銘記於心，倘若有一日馬揚飛黃騰達，必不忘公子今日援手之恩，還請公子告訴馬揚名姓好叫馬揚知曉。」

　「你叫馬揚？」葉開懷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的運氣有這麼好？回頭看了看艾弗森，讓艾弗森過來認認，看是不是他們要找的那個馬揚。

　艾弗森上前仔細的看了看馬揚，忽然吃驚的叫道：「馬揚，你怎麼弄成這樣？」

　「這個，請問這位公子是？」

　「我是艾弗森啊。」

　「艾弗森？啊你是艾德先生的公子。」

　「對，對，就是我，你怎麼弄成了這樣？我一開始都沒認出來你。」

　「唉一言難盡啊。」

　「要是不好說那就不要說，來來來，馬揚，為你介紹一位貴人。」艾弗森替馬揚介紹道「這是葉開懷，是軍團長的侄子，你跟著他混，保證有前途。」

　「見過葉公子。」

　「有禮有禮，那個馬揚，我聽艾弗森說，你養馬的本事很好。」

　「學得一些皮毛。」

　「哦，那你以前養過千里馬嗎？」

　「千里馬？對我來說是可遇而不可求啊，我只是從書上知道餵養千里馬的方法，具體的餵養倒是沒有。」馬揚老實的回答道。

　「不錯不錯，知道實事求是，比那些只知浮誇的半吊子要強上很多。對了馬揚，關於你父親的事情，我剛才聽你和你那個沒眼光的女人說的話，好像這裡面另有隱情，要是方便的話跟我說說，說不定我可以為你父親翻案也說不定。」

　「多謝葉公子美意，不過子不言父過，事情已經過去那麼多年了，而我父親也去世了，這件事就讓它過去了。」

　葉開懷聽完馬揚的話心中暗暗點頭，對馬揚的評價立刻又提高了一個檔次，接著又問了一些馬揚關於養馬方面的事情，馬揚全部對答如流。

　「馬揚，實不相瞞，我現在手上有一批數量達到三千匹的千里馬群無人管理，我希望你可以來幫我管理這支馬群，你，可願屈就？」

　「葉公子不擔心我會和我父親一樣犯錯誤？」

　「是人都會犯錯誤，關鍵就是看犯過錯誤之後是否改過。」

　「……葉公子，先前你替我償還欠款馬揚還沒有來得及報答，還請葉公子不要嫌棄馬揚人笨，收留馬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