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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寧遠處理好銀雲的毒才發現,安許諾不見了蹤影,他頓慌,讓許星留下照顧銀雲,他匆匆趕回後山,看見她昏死在一顆老樹下,臉色過分的慘白,他喊了幾聲,安許諾都沒有回應,他怕她也受了傷,慌忙檢查她的身體,並沒有蛇咬過的痕跡,他抱著她回去休息。
他不知道,安許諾為什麼會昏迷,甚至不知道,為什麼,她吹一聲口哨,這些蛇都不見了,她能控制這些毒物……
原因是什麼,他並不想知道。
看著她蒼白的臉,葉寧遠狂跳的心才平靜下來,安許諾永遠不知道,剛才他多麼緊張,滿山遍地的蛇,她怕她一個人留下來會被吞噬,被當成午餐。
看見她無動靜地躺在地上,他心跳差點停止,這才驚覺,自己是多麼的恐慌,怕她出了意外,連鼻息都不敢去探,幸好抱著她,這身體雖然冰冷,呼吸卻淺淺的,他才驚覺,她還活著,沒什麼比這個更重要了。
“寧遠,她沒事吧?”許星驚嚇過度,臉色依然發白,但已堅強起來,並沒有再流淚,她已細心在照顧中毒的銀雲,安許諾出了意外,她也很慌張,雖不喜歡她,可畢竟是她救了他們,許星並不想她出事。
“沒事。”他慌亂的心已平靜,神色淡淡的,“回去照顧銀雲,我再去後山找點草藥,他的毒沒有全清。”
“小心點。”
葉寧遠對蛇毒的了解並不太深,可幸好,原來許諾的房間裡有很多關於這方面的知識,也有一本手札,裡面詳細記載著各種蛇毒的解法,一般後山都能找到解藥。
手札是他新找到的,銀雲中了蛇毒,他暫時只能壓制,想要解毒還是要草藥,他抱著僥幸的心理在許諾的房間中找相關的書,別墅重建後,原來的東西他都歸位,很少動過,這本手札是在一堆書籍中找到的。筆跡很稚嫩,但很娟秀,應該是幼年許諾的字跡。
他想起,當時許諾似乎很喜歡這些小毒物,還曾拿他們來嚇過他。
按照手札的記載,他在後山找到了幾種草藥,切碎敷在在銀雲的傷口,並讓許星去煮一碗內服,不出2個小時,他身上出了一層薄薄的汗,灰黑的臉總算恢復了白皙,雖蒼白,可這蛇毒總算是解了。
……
安許諾一直沉睡,直到半夜才醒來,感覺到床邊佇立著一道挺拔的人影,她有一絲恍惚,發生了什麼,她只記得那些蛇在身上纏繞著,模模糊糊有些什麼影像閃過,她便眼前一黑,昏迷過去。
“銀雲?”她眯著眼睛,身體並無不適,只有一些疲憊,看來蛇沒有咬他,許諾起身,漆黑的夜裡,她看不清銀雲臉上的表情,“你在這裡做什麼?”
銀雲沉默地看著她蒼白的臉,今天,他是故意引出那些蛇,他有辦法保全許星,所以並不擔心她受傷害,他只想證明一件事。
安許諾,到底是不是許諾。
結果,如他所料,她能驅蛇。
當年島上很多人都知道,許諾喜歡這些小毒物,她在後山養了不少,很多少年不敢招惹她便是這個原因,這些毒物是她最忠誠的守護者,一般不會隨意咬人,只能許諾能夠馴服他們,並指揮他們,那口哨聲,別人學得再惟妙惟肖也和她有明顯的區別。
她是特別學過訓蛇術的。
他只見過一次漫山遍野的蛇群舞動,那印像非常深刻。
“為什麼?”銀雲問她,語氣平靜,這麼多年,他一直以為她死了,安許諾,許諾……他幾乎可以確定,她們是一個人,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好像變了一副身體,總覺得她很熟悉,總覺得她有很多秘密,卻不曾想,會是這個。
“你說什麼?”
“你是許諾是不是?你和許星是親姐妹,為什麼要否認?為什麼要瞞著我們?”
安許諾仿佛聽到什麼好笑的事情,不可置信地看著他,“瘋子。”
銀雲只是沉默地看著她,她瞬間的茫然,自嘲都沒有逃過他的眼睛,什麼都可以騙人,人的目光往往總會泄露人的真正心思。
她並不是裝的,的確不知他在說什麼。
銀雲也茫然了。
眼前的一切變得撲朔迷離,安許諾問他究竟怎麼回事,銀雲並為騙她,把時間說了一遍,順帶著說了許諾兒時一些事情,那扇鐵門,蛇群,白茶花的迷陣,都沒有瞞著她,一邊說著,一邊注意她的神色變化,從安許諾臉色,他只看得見平靜,什麼都沒有。
“銀雲,你真愚蠢,我不知道你說什麼,但我可以老實告訴你,這一切只是你的錯覺。”安許諾淡淡說道,“我雖然變成植物人幾年,但我記得小時候我出事的疼痛,我爹地緊張模糊的臉,沉睡的那幾年,每天我爹地都會來和我說話,我都聽得見。如果我是你口中所說的人,時間上明顯有差別不是嗎?雖然我對我媽咪的記憶比較朦朧了,可我記得我爹地,他是怎麼樣的疼我,以後不要做這種蠢事,你想死不要緊,別拖著許星。”
銀雲再一次蹙眉,沒有再說什麼,從她房裡出來,回到他別墅的時候,許星站在月光下,正看著他,淡淡一笑,“去哪兒了?”
“看許諾。”銀雲說道,“今天她救了我們一命,我過去感謝她。”
許星垂了眼眸,點點頭,神色有些悲傷。
銀雲走過去,撫著她眉間的皺褶,指尖略有些顫抖,想到今天危險的一幕,若是他賭輸了,安許諾不能驅蛇,那麼……
許星就……
他心頭一疼,突然伸手把她抱在懷裡,“星星,抱歉,真的抱歉,以後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