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七十八章 罰
天行院北苑
作為培養辜氏後代的學院就坐落於此,學院占地頗大,分為教學區,訓練場,後園獵場,以及學生的住宿區。
經過學院中央高聳入雲,白色巨大的尖角門樓向裡沿著長而光滑的走道,一棟棟風格奇異帶著中式古風的建築矗立在眼前,翹角樓台,琉璃房頂,廊檐雲陽,九曲迴廊,彎彎折折,迷宮一般。
此時正是午休時分,加之精英賽前難得的休息日,因此,幾乎所有的學生全都不在學院中,僅餘下三三兩兩不願出行的學生,大家縮在自己的房間內享受難得的假日,而學院裡的教師們更是傾巢而出,平時他們是不允許走出天行院的,也只有今天才能夠進入外世領略一番。
所以,由於以上這樣那樣,零零雜雜的原因,辜彥萱和辜寅毫不費力的就進入了學院,幾乎可以說是光明正大,大搖大擺從正門而入。
走在光滑明亮的長廊上,時而對著地板上清晰可見的人影“搔首弄姿”一番,辜寅看著地板中那二十年如一日俊俏如昔的臉龐陶醉嘆息
“哎,真是天生麗質難自棄,想我堂堂辜氏飛羽大陸執行人,怎麼就被那奸詐狡猾,黑心腸的死變態套牢了呢,這張臉真是怎麼看都不厭煩啊~~”
滿臉黑線,看著身旁那沾沾自喜,一臉自戀,表情噁心的男人,辜彥萱在心底深深嘆息,認識了辜寅這麼久,這個人的性格還真是獨特,也只有翼哥哥那審美觀念異常之人才受得了,還真是天生絕配。
抬頭看看天色,無奈的上前,伸出小手拍拍辜寅的肩膀,打斷他的顧影自憐,甜甜一笑道
“寅哥哥,小萱知道你很帥,可是時間不多,你莫不是光顧著看自己連正事都忘了吧?要知道,你可是答應了小萱的哦。”
“呃,小萱,對不起,實在是寅哥哥一看到自己這張帥的人神共憤的臉龐就走不動路了,你可不可以把那死變態給你的聯絡器收回去,寅哥哥的心臟很脆弱的。”
小心翼翼的遣詞造句,辜寅心中為自己的一時迷惑而深深痛恨著,辜彥萱是什麼人物,自己有把柄握住他手上卻還得意忘形,真是不該,盡力讓自己看起來可憐巴巴,祈禱著能夠喚起眼前這美麗人兒哪怕一絲半點的同情心。
或許是上天聽見了辜寅心底的祈求,或許是辜彥萱今天剛剛同辜擎天通過話心情正好,總之,一頭璀璨銀藍長髮的小人在看了他的表情之後,小嘴一抿,就把那令辜寅膽戰心驚的聯絡器收了回去,轉身大步向前,軟糯的聲音傳來
“走吧,寅哥哥,嘻嘻,站在那裡幹什麼?”
登時,如獲大赦一般,辜寅甩開兩腿蹬蹬蹬幾步跟了上去,兩人此次前來是做那辜彥萱口中的有趣之事,至於是什麼,一切盡在不言中。
後院獵場,這是一片類似於原始森林一樣的地方,卻又有著區別。
只見高大挺拔,枝葉繁密的樹林中,地面卻是鮮嫩碧綠的草場,遠處隱約傳來的水流聲,還有那些速度飛快,四處奔跑的異獸,這人工獵場倒是建的有些名堂。
午後,艷陽高照,廣袤的獵場範圍內,聽得一陣陣尖銳刺耳的聲音劃破耳膜穿刺而來,卻是夜淺。午飯後與千影雲等人分手後因為心中有事,所以帶著幾名自己的隨從來到學院的獵場捕捉幾隻異獸放鬆心情。
乒乒砰砰,無數外形巨大,威力卻不足的冰球不要命的砸向被看重的獵物身上,幾名隨從則是分散開來形成包圍圈將一隻體型瘦小,還未成年的金色小豹子圍在當中。
包圍圈越收越小,夜淺不停的釋放著冰球砸向豹子身體四周,嚇得那小東西拼命的吱吱亂叫,這一幕看在夜淺眼裡讓她的心中莫名快慰,尖聲大笑
“呵呵呵,小畜生,看你往哪裡跑,這身皮毛倒真是美麗,可惜落在我手裡也只能做一雙皮手套,哈哈哈,你們幾個給我上,將它給本小姐捉住,哼,一會讓它好好嘗嘗本小姐的厲害,竟敢抓我。”
得意之中帶著深沉的陰狠,揉著手背上一道不甚明顯的紅痕,狠毒的盯著那隻力量用盡只剩下喘氣的金色豹子,那美麗的金色眼瞳中流露出的不屈和高傲映在夜淺眼裡竟然與那絕美的少年重合,心中更加憤恨。
可惡,美麗的東西都該死!
右手一揮,一團較之先前大上許多的冰球漂浮在虛空中,右手食指向前一指,那冰球攜著簌簌風聲衝著那隻豹子而去,
“呼嚕~”
一聲凄慘的痛叫聲傳來,那冰球砸中了豹子的後腿,寒冰迅速的覆蓋了整條後退,越結越厚,痛的那小豹子不停的哀叫,金色的眼瞳中映出周圍幾人得意放肆大笑的醜陋嘴臉,神情悲哀。
“哈哈哈,小畜生,看你還怎麼跑,只要我一揮手,你的腿就會被斷掉哦。”
“呼嚕~”
盈滿悲傷,絕望的吼叫聲響起,那是小豹子臨死之前的不甘和屈辱哀鳴,眼前越來越近的冰球,痛苦的閉上雙眼等待著死亡時刻的降臨。
不曾想,好一會過後,仍然沒有等到,慢慢的睜開眼,卻看見了一個美得不似凡人的精靈、、、、還有一個胖的匪夷所思的娃娃正瞪著一雙美麗卻奇異的紫色眼眸好奇的望著它!
辜彥萱看也不看被自己一指就打落在地碎成千片的冰球,只是好笑的凝視著對面因為他的突然現身而驚駭的傻了眼的幾人,尤其是中間那位圓臉“醜陋不堪”的女人,似乎聽見了她咬牙切齒磨牙的聲音
“是你!辜彥萱!”
將因為風吹而有些許凌亂的長髮慢條斯理的整理一番,低垂的眼眸掃過那幾名鬼鬼祟祟想要偷跑的隨從,在看到一抹黑影欺近之時,眼底露出一抹笑意,繼而抬起頭看向對面形容猙獰的夜淺,痞痞的打著招呼
“別來無恙啊,夜淺小姐。”
銀牙緊咬,身軀因為憤怒而顫抖著,夜淺看著相隔不足一月卻越發美麗的辜彥萱,恨得牙癢,尖聲質問
“辜彥萱,你怎麼會在這裡,要知道天行院可不是任何人都能夠進的。”
“呵呵,看來夜淺小姐還真是知書達理啊,不過據我所知,夜淺小姐的能力等級似乎十分低下呢,怪不得只能在中午無人的時候來欺負一下弱小的幼年寵物,你說,是不是啊?”
右手抄在腰間,左手輕輕的梳理長髮,回眸看向身後那隻被楚楚弄好了傷口正被揉來搓去的可憐金豹,不足三個月大的小身子上傷口卻有不下十處,眼神意有所指,看的夜淺一陣心虛。
“你,你想要怎麼樣,告訴你,我可不會怕你,你並不是天行院的學生卻在大賽前私自擅闖,我要告上長老院將你嚴懲,也好讓族長大人看看你究竟是什麼樣子!”
前一刻還因為被人發現自己的卑鄙行徑而心虛後怕,下一秒卻緊抓著別人的痛腳不放,竟然得意洋洋起來,看得一邊抱著不情不願的金豹看戲的楚楚瞪大了雙眼感嘆
“主人,這個女人好不要臉哦!欺負楚楚的金子(楚楚私自給金豹起的名字)還能這麼理直氣壯,羞羞臉,不害臊。”
見到一邊一個毛都沒有長齊的奶娃竟然敢當著自己的面吐槽外加做鬼臉,夜淺氣不打一出來,更是對在一邊笑眯眯無聲縱容的辜彥萱恨之入骨,忍不住眉毛倒豎,高聲叫嚷
“臭小鬼,你是什麼東西,竟敢辱罵身為水系唯一繼承人的我,今天我非要代替你的主人教訓教訓你!”
“嘻嘻,嚕嚕嚕,來呀,醜女~”
楚楚小滑頭面對夜淺的叫囂絲毫不放在眼裡,對著那張牙舞爪的女人不停的做鬼臉,氣的夜淺一佛升天,二佛出竅,也顧不得許多,右手一個招式就將自己最為得意的招數尖角冰凌招了出來,那冰凌薄如蟬翼,卻是鋒利無比,閃著耀眼的銀光呼嘯著就向著楚楚揮去,
“小鬼,看招!”
“主人!”
“■!啊!”
冰凌揮出的同時,只聽得一聲尖利的嚎叫,然後是一聲手骨折斷的聲音響起,夜淺的右臂以不可思議的造型扭曲著,明顯已經斷了。
抱著手臂跪在在地上,夜淺痛的淚水狂涌,突然,一雙腳映入視線,抬起頭,順勢向上看去,卻是辜彥萱嘴角噙著笑,正輕輕的揮動著左手,只是那左手五指卻是長出了詭異罕見的藍色指甲,尖銳鋒利,似鉤似鐵,閃著寒光,嚇得夜淺心跳如雷,結結巴巴的嚷道
“你,你想要做什麼?”
身體不斷後退,慘白著臉,
“啊!”
又是一聲慘叫,只覺的左臉一陣刺痛,一道溫熱滑下,右手撫去,卻是被破了相。
滿意的欣賞完夜淺的醜態,辜彥萱屈尊彎下腰去,貼近驚恐莫名的少女耳邊,輕輕說道
“夜淺,我給了你一次機會,兩次機會,可是,你不懂得珍惜,若你只是討厭我也就罷了,怪只怪你不該打爹地的主意。噓,別動,你知道,對於敵人我向來不會手軟哦!對,這就對了,聽我把話說完。
夜淺,當初在千水山莊你抱著何種目的接近我們,我不再追究,可惜,事隔這麼久,你竟然還沒有打消那齷齪的念頭,不妨告訴你,爹地這輩子,除了我誰也不要,呵呵,所以,相對的,如果有誰膽敢打爹地的主意,我,決,不,輕,饒!”
渾身篩糠,冷汗直冒,夜淺不知道辜彥萱對自己說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難道他知道了什麼,還有,爹地這輩子除了我誰也不要,難道!!
越想越膽寒,越想越毛骨悚然,對於辜彥萱最後一句話中毫不掩飾的殺意與威脅而震撼著,夜淺終於意識到自己究竟是惹了什麼人,可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今天,所有的學生都不在,老師們也是,真是求救無門,淚水橫流,夜淺咬著脣靜待,卻不想鼻端突然聞道一陣夢幻般的香氣,眼神迷茫,昏迷之前仿佛聽見了一聲飄渺的嗓音命令道
“睡吧,乖乖閉眼,待你再次醒來之時,忘記這一切,忘記、、、、、”
接下來的話已經聽不清楚,只覺的大腦一陣混亂,仿佛陷入了一個無底的深淵,被惡整了一番的夜淺陷入了深度催眠,軟軟的倒在地上。
“嘻嘻,主人,好厲害哦!”
“呵呵,算是吧!”
“小萱,就這樣饒了這女人?”
“不,她還有用,再說那三道催眠暗示或許會為我們帶來意想不到的收穫,寅哥哥,今天謝謝你了,那幾個隨從就扔在一邊吧,一會自會有人來救,我們走吧。”
“哎,好吧,反正目的達到,小萱萱,這下你該滿意了吧?”
“哼,差不多吧,寅哥哥,催眠的工作你懂得更多,這次你又偷懶哦!”
“呃,嘿嘿,小萱萱,你知道對著醜陋的東西我總是沒有辦法控制自己,如果壞了你的事就不好了。”
“寅哥哥,也只有你偷懶還這般理直氣壯、、、、、”
“主人、、、、、”
聲音越來越遠,學院獵場裡除了幾名不省人事的人之外,就是一群感覺到危險遠離出來“一雪前恥”的異獸們,至於它們會做些什麼,那幾人醒來以後的嚎叫聲已經說明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