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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手棄妃》第90章
Ailis 發表於 2012-6-19 14:15

第八十九章 八歲太子妃

  比武大會前一晚,夏紫陌在宮殿中接見了離軒和玉鉤。十年未見,歲月不饒人, ...

第九十章 要死也死在一起

  當日她把歐陽離煙送到監國寺去,也把太子府裡的女人解散了,風輕霜被風家的人帶回去了,所以如果歐陽蕊珠真的是風輕霜的女兒,那麼她有必要知道自己的爹娘並沒有死。

  「你爹叫歐陽離煙,你娘叫風輕霜,他們都沒有死,如果你確實是他們的女兒,現在告訴我,你是奉了何人的命令來殺我們的?」玉鉤冷冷的問,因為那個背後指使歐陽蕊珠的傢伙,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一定是他和他們有仇,所以借歐陽蕊珠的手來除掉他們。

  蕊珠從震憾中回過神來,絕決的望著上首的城主和夫人,不管義父如何騙她,她也不會出賣他的。

  「我是不會說的,要殺要剮,隨便你們好了。」

  玉鉤淡淡悠然的冷笑:「看來還真有人在後面操控你,是誰呢?蘇采雪嗎?」

  蕊珠一怔,有些茫然,不知道這蘇采雪又是何人,不過她的眸光漠然,什麼話也不說,離軒掃了她一眼,今日是比武大會,他們也沒時間審問她,先把她關起來再說。

  「來人,把她關到地牢中去。」

  「是,城主。」青冥領命把蕊珠帶了下去,玉鉤沉思,如果蕊珠背後真的有人,那個人如果對她有一絲一毫的感情,那麼他一定會來救她,所以他們只要守株待兔就好了。

  「玉竹,你領著一部分人秘密的守在地牢前,一定會有人來劫獄,到時候拿下他,帶來見我們。」

  「是,娘親。」玉竹點頭,總算找到些事做,高興的領了命去。

  這裡,離軒和玉鉤領著玉蕭前往比武大會,他們是南夏國的客人,不好缺席,至於笑星,已被太子帶走了,離軒的心裡有些失落,可是卻拿夏櫓沒有辦法,那小子吃定他們了。

  比武大會。

  西郊,一望無邊的草地上臨時搭建的高台上,兩排紅色的燈籠挑起,錦綢垂掛,豪華的檯子裡,龍椅擺設,兩邊分列幾排交椅。

  高台周圍,人山人海,有比武的人,還有那些看熱鬧的人,整個場地喧鬧不已。

  太監尖細的聲音響起:「皇上駕到,逍遙城主到,城主夫人到。」

  人群頓時像炸開了鍋一樣,逍遙城在人們心目中是神秘的,沒想到此次南夏國的事情,逍遙城竟然出面了,越發增加了比武大會的人氣。

  夏紫陌領先坐上上首,文武百官分列兩邊,一品大員坐在皇上的手邊,其他的人依次坐在裡面。另一邊坐著離軒和玉鉤,還有西魯國的樓夜歡,北燕國的一個重臣,東晉國的一個重臣。樓夜歡,玉鉤是見過幾次的,因為是她的表哥,現在他已經釋懷,不如說一切皆在心底。

  「表哥也來了。」

  「是,」樓夜歡點了一下頭,沉穩厚重,再不復十年前的激揚,內斂而有魅力。

  此時高台下面準備比武的刻客和那些江湖人士已摩肩擦掌,準備一試身手,南夏國的承相手棒比武規則走到高台的正中,人群一下子安靜下來。

  「比武大會馬上開始,現在說一下本次比武大會的現則,一共分三局,第一局,可自由對打,第二局,和南夏國的第一勇士過手,過了南夏國的這一關,最後挑選出來的人進行第三局,角逐武狀元。」

  熱烈的掌聲響了起來,一浪高過一浪,人群發出尖銳的叫聲。

  承相剛退下檯子,便有人躍上高台,是一個精瘦小個子的男人,一臉的猥淫,玉鉤一看便挑起眉,沒想到這種人也敢來參加比武大會,看來今日什麼樣的人都會有。

  這第一局是最沒有看頭的,決定勝負的只怕是第三局,角逐武狀元。

  而第三局比武最少也要等到兩天後了,玉鉤看得厭煩,連連的打著哈欠。高台上,皇上夏紫陌已悄然的退了下去,離軒和玉鉤對於這些人的也沒什麼興趣,閉目養神。忽然青冥從側面躍上高台,走到離軒的身邊,悄然的耳語了一句,離軒的臉色立劑變了,伸出手碰觸了玉鉤一下,小聲的嘀咕。「果然有人來劫獄了。」

  「好,很好,」玉鉤立刻來了興趣,掉頭和樓夜歡招呼了一聲,跟著離軒的身後離開了高台,一行人回行宮去。

  行宮裡。

  玉竹興致盎然的坐在座榻上,一看到爹爹和娘親回來,高興的開口:「果然有人來劫獄,被我拿下來了。」

  「是誰?」玉鉤急切的開口,玉竹想了一下,搖頭:「不認識,是一個男人。」

  「男人?」這還真出玉鉤的意外,她一直以為會是蘇采雪的,沒想到竟然是一個男人,那男人是誰呢?飛快的命令青冥。

  「去把人帶進來。」

  說著兩個人坐到上首,青冥很快把劫獄的人帶進來。一個蒼老青瘦的男人,抬頭望向高首,離軒和玉鉤呆住了。這個男人竟然是蘇天涵,十年的時間過去,雖然才三十來歲的年紀,卻被歲月侵蝕得滿目滄傷,滿頭的白髮,一雙眸子混沌不已。玉鉤冷冷的望著他,這個男人還真可憐,被仇恨給毀滅了。

  「蘇天涵,沒想到竟是你,真是可惡,你竟然派人來殺我?你和我有什麼深仇大恨呢?」

  下面跪著的男子正是蘇府的蘇天涵,因為被玉竹重創,此時有些虛弱,堅定的望著離軒和玉鉤,緩緩的開口:「玉鉤,沒想到蘇府一門竟毀在你的手裡,我就是死也不瞑目啊,可憐蘇家一百多口人命。」

  玉鉤張嘴結舌,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蘇家的人是蘇采雪殺死的,這個男人還認為是她殺的嗎?

  「蘇家的人不是我殺的,是蘇采雪殺的,你為什麼不相信呢?」

  「我知道是采雪殺的,可你知道這一切來源於何處嗎?」蘇天涵的眸子透著無限的沉痛,一字一頓的開口:「這一切要從三十多年前說起。我爹守衛邊關,有一天救了一個女人,那個女人就是你娘。因為你娘年輕貌美,我爹動了心思,想納你娘為妾,誰知道你娘抵死不從,那時候她已經懷孕了,可是我爹放不開她。後來皇上召他回朝,他把你娘帶回了將軍府,後來生下了你,有一天,我爹喝醉了,他強迫了你娘,做了不該做的事,你娘一怒投湖自盡。」

  蘇天涵說完,喘息了一下,慢慢的接著說。

  「本來這一切都結束了,可是你娘有一個貼身的小丫頭,她安頓好了你以後,悄悄的離開了將軍府。那時候府裡很亂,誰也沒有注意到這一切。那個小丫頭出府後,偽裝成奶娘應聘進了將軍府,成了采雪的奶娘。在采雪年幼的時候,那個丫頭一直告訴她,她才是玉鉤,是她把她換過來的,所以她要為她的親娘報仇。采雪一向最親近那奶娘,對她的話深信不疑,所以從小便在心中種下了仇恨,最後終於犯下彌天的大錯,殺了蘇府一百多口人。」

  蘇天涵說完,好像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整個人癱到地上去,玉鉤的心中震憾不已,沒想到還有這一段,真的太離奇了,望向蘇天涵,他是怎麼會知道當年的事情的?

  「你怎麼知道這些事的?」

  蘇天涵慘然的笑。

  「小時候,采雪很仇視我們,總是躲在暗處冷戾的望著我們,所以大家才會不喜歡親近她。後來她那個奶娘去世了,我娘偷偷的告訴過我爹從前犯下的錯,後來我問了采雪才知道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始源於你。如果沒有你的存在,就不會有蘇家一門的慘案了,采雪雖然可恨,可她是無辜的,她活得也很痛苦。」

  玉鉤對於蘇天涵的一番言論有些無語,這些事關她什麼事啊,而且從他的話中,也可以聽出,真正的罪魁禍首是蘇將軍,如果沒有他當初的酒後亂性,就沒有今天的慘案!這蘇天涵竟然把這所有的一切都怪罪到她的頭上,怎不令她生氣。

  「蘇天涵,你分明是狡辯,還有那歐陽蕊珠是怎麼回事,難道她真的是東晉國皇室的血統?」

  這是玉鉤最意外的事情,沒想到當年的小郡主竟然沒有死,總覺得這事有些天方夜譚。

  「是,是你害得她無父無母的,所以她報仇也是理所當然的。」蘇天涵並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什麼,當年他只是發現有一個女嬰被扔在林子裡,以為誰家的死小孩扔掉了,本不打算理的。後來發現她還有呼吸,便抱了回來,等打開她的包裹才發現她身上有皇室的玉珮。一直不知道她究竟是誰家的孩子,後來太子府發生的一切,他才知道原來這女孩子是太子的骨血。本想把她送回去,可後來發生了很多事,新皇登基,太子被殺,連她的親娘也不見了。

  玉鉤笑了起來,這笑倒有些欣慰,知道歐陽蕊珠真的是歐陽離煙未死的女兒,她還是很高興的。至少她是無辜的,至於她來殺自己,也是情有可原的。可是對於蘇天涵,她是憎恨的,這男人分明已是非不分了。明明是蘇采雪殺了蘇家的人,最後竟怪到她頭上來,這樣說來,這天下皆不要黑白顛倒了。

  「蘇天涵,你總算做了一件對的事情。」

  蘇天涵因為受了傷,又說了很多的話,此時已沒有力氣應和玉鉤了,離軒望著下首的男人,冷然的吩咐下去:「把他關起來,嚴加看守。」

  「是,城主,」青冥領命把他帶了下去。

  剛處理了蘇天涵的事,竟然有人過來稟報:「城主,大事不好了。」

  「那牢裡的犯人被人救走了。」

  「蕊珠被人救走了?難道她還有同夥?」因為歐陽蕊珠是東晉國的皇室血統,歐陽離軒的語氣柔和了很多,對於他和歐陽離煙之間的鬥爭,是沒辦法說清的,就算他放過他,他也不會放過他的,他們之間只能有一個人勝。

  「派重兵看守住蘇天涵,蕊珠一定會回頭來救他的,我想知道那個同夥究竟是什麼人?」玉鉤開口,命令下站著的手下,來人領命下去佈置。

  大殿上,只有玉蕭和玉竹兩個人望著上首的爹娘,玉鉤望著玉蕭。

  「今日你不去參加比武嗎?」

  玉蕭搖頭,轉身出去休息,和那些江湖小兒比試,真是有違他的身手了,明日他直接和南夏國的第一勇士比試就行了。

  飛絮宮裡,夏飛絮聽了彩兒和燕兒的稟報,都快哭了,苦著一張小臉。

  一旁的彩兒和燕兒看公主難過的樣子,趕緊勸她:「公主,你別想多了,蕭公子一定會出面的,說不定明天他就出面了。」

  「你們別安慰我了,我知道玉蕭是不會參加比武的,我問過他了。」說到最後,語音裡竟有了濃濃的悲意,有氣無力的趴在高几上,一點神彩都沒有。

  彩兒和燕兒也無計可施,偌大的飛絮宮裡,籠罩著死氣沉沉的氣息,一片蕭殺。

  南夏國,最頂級的酒樓裡,雅間裡,一個錦服俊美的公子坐在床榻邊,凝神望著床上臉色蒼白的女子,心疼的伸出手摩娑著她的臉頰,久久沒有發出聲音。

  直到床上的人輕嚶一聲,睜開了眼,他才收回修長的手指。

  「我怎麼會在這裡?」蕊珠睜開眼,掃視了身側的環境,奇怪的挑眉詢問坐在她床榻邊的沈暮:「你救了我嗎?」

  一想到他身為逍遙城的人竟然違背了主上,救她出牢獄,如果這事洩露出去,只怕他要遭受到應有的懲罰,蕊珠便覺得沉重無比,她不想欠他的恩情,臉色冷沉下來。

  「為什麼要救我,我不需要你多此一舉,就讓他們殺了我好了。」

  「我會心疼。」他淡然的開口,劫牢的決定,他掙扎了很久,可是最後他還是不忍心自己坐視不管。如果她真的有什麼三長兩短,只怕他永遠也不會原諒自己的,因為她在他的心裡生了根,發了芽。

  「你何苦,我是沒有心的。」

  蕊珠一點希望也不給他,她連自己的明天是什麼樣子的都不知道,怎麼可能接受他的情意,那樣只怕會害了他,何苦再多連累一個人呢?蕊珠正想著,忽然憶起一件事,義父被他們抓住了,自己出來了,義父該怎麼辦?一想到這個,心急如焚,飛快的從床榻上爬起來,欲下床,沈暮擋住她的動作,詢問。

  「再躺會兒吧!」

  「不,我要去救義父,他被他們抓住了。」

  「義父?」沈暮愣了一下,想到蕊殊三番兩次的刺殺城主他們,不知道她和城主還有夫人有什麼深仇大恨。沈暮開口詢問:「蕊珠,告訴我,你和城主有什麼深仇大恨嗎?城主和夫人是仁義的人,他們不可能爛殺無辜的,所以你是不是搞錯了?」

  蕊珠愣了一下,因為她想起城主夫人的話,她的爹娘並沒有死,那麼他們在哪裡呢,她該到哪裡去找他們呢?

  「沈暮,你別問了,這些事和你無關。」

  「你認為真的無關嗎?從我把你藏到沈府開始,你認為無關嗎?」沈暮的眸子裡是一抹絕決,幽深的望著蕊珠,從自己把她帶回沈府開始,他就背叛了城主和夫人,就沒有資格成為逍遙城的人,這樣他還認為自己和她無關嗎?蕊珠不再說話,默然無語,沈暮的這份情意,她如何還得請呢?

  「沈暮?」她想說些什麼,沈暮早摀住她的唇,柔聲的開口:「你睡會兒,今天晚上我陪你一起去牢中救人,只怕他們已有防備,或者正設了一個局等著我們,所以我們一定要做好被逮住的打算。」

  「這些我都不怕,但是我不想連累你,沈暮。」到最後蕊珠的聲音有些哽咽,沒想到這樣的自己竟有幸遇到個心疼自己的男人,這個男人還是如此的出色。

  「好了,睡會兒吧,我陪你!」他伸出一隻手握著她,另一隻手輕撫著她的額,就像是他心愛的寶貝。蕊珠乖乖的閉上眼睛,一滴眼淚順著眼角滑落下來,她覺得現在的自己好幸福好幸福,就算今天晚上死掉了,她也無悔了,因為她遇到了沈暮。

  「沈暮,謝謝你。」

  臨睡前,她柔柔的開口,心的一角塌陷了下去。

  沈暮搖頭,傻丫頭,謝什麼,是因為愛,愛了就沒有謝字,是心甘情願的付出,他和她之間不需要這些。眼看著她睡著了,他俯下身親了一下她的額頭,使得她的心一震,手心裡全是汗,原來愛真的可以暖化一個人仇恨的心,現在她的心裡一點恨也沒有,有的是渴望。

  是夜,天上掛著圓月,輕輝灑遍整個行宮,兩個身影俐落的行走在瓦簷之上,熟練的找到了天牢。牢門前,守門的牢卒歪靠在凳子上睡覺。輕風閃過,兩道影子落地,飛快的擊昏了那守門的人,閃身進了天牢。

  一切暢通無阻,天牢裡一個人也沒有,寂靜無聲。沈暮心知不妙,一定中了人家的埋伏,可是此時多說無益,還不如讓蕊珠看望她義父一眼。走在前面的蕊珠也知道中了人家的埋伏,但此時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回身伸出手握著沈暮,低低的開口。

  「沈暮,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如果有下輩子,我一定還你一世恩情。」

  「我要的是這輩子!」沈暮柔聲開口,就算他們被城主抓到了,也未必死,因為城主和夫人是不輕易殺人的,所以他不擔心,只是愧對他們了。

  蕊珠不說話,她連番的刺殺城主和夫人,已沒什麼指望活著了,也不想那麼多,沈暮不會有事的,因為他是蘇將軍的義子,想來城主會給蘇將軍一點薄面,不會為難他的。

  兩個人靠近蘇天涵的囚牢,蘇天涵早已醒了過來,擔憂的望著外面,一看到蕊珠的身影,不禁叫了起來。

  「快離開這裡,馬上!」

  蕊珠跪下來,輕聲的開口:「義父,已經晚了,我們中了人家的埋伏,就算死,我們也要死在一起。」

  蘇天涵震憾了,在他心中蕊珠就像女兒一樣,想到自己的自私自利,不禁流下淚來。如果不讓她來報仇,說不定他們會生活得很開心,而且聽玉鉤說,太子並沒有死,那麼太子現在在什麼地方?他希望蕊珠能去看望太子,讓他知道自己還有血脈存活在世上。太子生活得也不易,如果不是歐陽離軒和玉鉤,現在的皇上一定會是太子,而不是歐陽離歌,誰也沒想到最後竟是歐陽離歌成了東晉國的皇上。不過這十年來,他倒是一個明君,把東晉國治理得井井有條,只是傳聞,後宮無後,雖有妃嬪無數,卻沒有皇后。這是東晉國人們議論紛紛的話題,不知道他為何不立後。

  「蕊珠,是義父對不起你。」

  蘇天涵傷心的開口,看到她就像看到了太子的影子,沒想到到頭來竟然害了他,自己真是無顏面活在世上了。

  「沒事,是蕊珠辦事不力。」兩個人隔著牢門握手痛哭。

  忽然長長的通道裡,響起整齊有序的腳步聲,沈暮知道他們來了。定定的回望過去,來的人果然是歐陽離軒和玉鉤,身後跟著玉蕭和玉竹,並沒有其他手下。

  幾個人一看到沈暮都愣住了,誰也沒想到救走蕊珠的會是沈暮,那麼當日在逍遙城幫助蕊珠的也是沈暮嗎?

  「沈暮,竟然是你,你怎麼會和蕊珠在一起了?」離軒沉痛的開口,沈暮滿懷愧疚,緩緩的開口:「當日我回府,在街邊遇到一人,便是蕊珠,她受傷了,我救了她。開始並不知道她是刺殺城主和夫人的刺客,後來知道了,可是不忍心把她送出去,她那麼柔弱。」

快樂似小鳥

  玉蕭和玉竹更是驚訝無比,然後冷沉著臉望向沈暮,他們一直當沈暮是好朋友,沒想到他竟然窩藏殺他們娘的罪犯,只怕以後再也不像從前那樣交心了。

  「沈暮,沒想到你竟然做這種事,真讓人失望。」

  玉竹臉色難看的開口,玉蕭什麼也沒說。

  一直和蘇天涵握著手的蕊珠忽然放開蘇天涵,撲通一聲跪下來懇求:「求你們放過我義父和沈暮吧,小女子願意一死謝罪。」

  關在牢裡的蘇天涵一聽到蕊珠的話,哪裡願意,早衝著玉鉤叫了起來:「玉鉤,所有的事情都是我的主意,你別怪蕊珠,要殺就殺我吧,你饒過她吧,她好歹是東晉國的皇室血脈,歐陽離軒,難道你不能留下這個侄女嗎?她身上留著和你相同的血。」

  玉鉤走過去,慢慢的蹲下身子望著裡面的蘇天涵,陰沉冷硬的開口。

  「這所有的事確實是你的錯,你們蘇家的人只會為別人帶來災難,竟然還怪到別人的頭上,從三十多年前,你爹做下那等畜生都不如的事情,到蘇采雪一怒殺了蘇家一百多口人,而且現在的你還要繼續做孽,難道這蘇家出來的都是人渣不成?」

  玉鉤咄咄逼人的直視著蘇天涵,這個男人被罵得啞口無言,癱在地上,什麼也做不了,有一點玉鉤說對了,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爹爹三十多年前做的一個錯事。

  玉鉤站起身走到沈暮的面前,冷冷的望著沈暮:「你真讓我們失望,不是因為你窩藏了蕊珠,而是因為你從小便是我們看著長大的,難道你認為我和城主是是非不分,濫殺無辜的人嗎?你完全可以帶她來見我們的,不是嗎?」

  「夫人,是我的錯,只求你放過蕊珠和她的義父,沈暮任憑城主和夫人懲罰。」

  沈暮恭敬的垂首,跪在地上的蕊殊哪裡願意,連連的哀求著:「求你們放過沈暮,蕊珠願意一死謝罪。」

  玉鉤不再說什麼,走到離軒的身邊,這種事還是離軒來處置吧,離軒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三個人,如果今晚的事驚動了南夏國的太子,只怕沈暮脫不了干係,還有蕊珠,她確實是歐陽離煙的血脈,他怎麼能殺了她呢,至於蘇天涵,他已是一個可憐的人了,離軒心痛的揮手。

  「沈暮,以後你不再是逍遙城的子民了,帶著他們走吧,走得越遠越好。

  歐陽離軒的話音一落,沈暮和歐陽蕊珠愣住了,就連牢裡的蘇天涵也愣住了,久久的出聲不得,玉竹什麼也沒說,上前打開了牢門,放出了蘇天涵,此時的蘇天涵終於有了一絲的悔意,撲通一聲跪下來,淚水縱橫,玉鉤淡然的開口。

  「沈暮帶他們快走吧,如果被夏櫓知道,你們誰也走不了。」

  夏櫓心疼笑星,只怕傷她的人誰也走不了,到時候他們想幫她都不行,沈暮沉痛的點頭,伸出手扶起蕊珠,他們的大恩大德,只要用得著他的地方,他一定會報答。

  沈暮和蕊珠兩個人一左一右的攙扶著蘇天涵,一行人離開天牢,往外走去,快走到門口的時候,蕊珠停下腳步,她真的想知道爹爹和娘親現在在什麼地方,幽幽的開口:「我爹和我娘現在在什麼地方?」

  「你爹在監國寺裡,你娘在風家。」

  玉鉤輕輕的說,目送著三個人離開天牢,身子往後靠,偎進離軒的懷中,眼中溫潤了,對於蕊珠的出現,她是感概的,歐陽離煙啊,如果當日你不是重男輕女,蕊珠是多麼好的孩子啊。

  沈暮帶著蕊珠和蘇天涵連夜出了南夏國,回東晉國去了。

  第二日,比武大會進行到第二輪,和南夏國的第一勇士對打,第一天的自由對打,已篩選出一批人來,經行第二輪的角逐。

  飛絮宮裡,夏飛絮最後的一絲信心也沒有了。

  「公主,今日才剛剛開始,玉蕭公子一定會出手的。」

  如果放棄了今日的比武,說明他徹底放棄了比武大會,因為不過第二輪,是沒辦法角逐武狀元的。

  「算了,我等著父皇給我賜婚吧,」夏飛絮趴在軟榻上,小臉蛋埋在下面,根本看不清臉上的神情,不過從濃濃的鼻音可以聽出來,她氣哭了。

  好久也沒聽到彩兒和燕兒說話,不禁在心裡嘟嚷,這兩個傢伙也不知道勸勸她,抬頭喚了一聲:「彩兒?」

  沒看到彩兒和燕兒的身影,倒被眼前大的臉乳嚇了跳,那臉俊魅如仙,唇角浮起淺淺的玩味,好笑的伸出手捏她的鼻子:「這是怎麼了?夏飛絮不是最喜歡玩嗎?為什麼比武大會竟然躲在宮中了。」

  夏飛絮回過神來,這男人,是玉蕭沒錯吧?難以置信的伸出手摸了一下他光滑的皮膚,不確定的開口:「竟然是玉蕭,這做夢吧。「而且玉蕭還對著她笑呢,他笑起來真好看,天哪,她要暈了,自已現在一定在做夢。

  「不是做夢,小丫頭,」玉蕭說完,修長的手一用力,夏飛絮疼得跳起來,摀住自已的鼻子,這男人跑到她宮殿裡幹什麼,後知後覺的擺出嚴肅的面孔。

  「蕭公子,你怎麼能跑到我宮殿裡呢?男女有別,會惹來閒話的。」

  「喔,」玉蕭很認真的點頭,緩緩的開口:「本來我想叫你陪我一起去參加比武大會的,既然公主不願意,那就算了吧。」

  人已往外走去,夏飛絮的腦子飛快的跳動起來,欣喜擊中了她整個神經,尖叫起來:「玉蕭,玉蕭,你說你也參加武狀元比武嗎?」

  「是啊。」

  「為什麼呢?」夏飛絮立刻快樂的似小鳥,屁顛屁顛的跟著玉蕭的身後,一路追問他,為什麼要參加武狀元的比武,可是玉蕭愣是不開口,夏飛絮雖然要不到答案,可是她好像看到了希望般的,開心極了,而且玉蕭還對著她笑呢,要知道他的個性一向很冷,會讓他對著笑的少之又少啊,夏飛絮陶醉的想著,一路跟著玉蕭前往比武會場,那彩兒和燕兒看到公主如此開心,也開心的陪著她。

  第二局比武項目是挑站南夏國的第一勇士,玉蕭和夏飛絮到達現場的時候,場中已有很多人在比武了,今日皇上沒有現身,只有德高望重的幾位大臣在評判,離軒和玉鉤也坐到高台上,面露微笑的看著下首的兒子,公主夏飛絮一臉笑意的望著他,看來好事近了,玉蕭能遇到夏飛絮,她做娘親的還真的很高興。

  蕭兒從小吃了很多苦,導致他的個性沉穩,不喜多言,而夏飛絮正好可以和他互補,一靜一動,以後的日子會有趣得多,眸光柔柔的望向玉蕭。

  只見他今日穿了一件冰湖藍的織錦長袍,烏黑的髮絲挑起一束,繫著一條火紅的髮帶,週身的冷魅,卻在那份冷中隱隱透著寵溺,這寵溺是對著夏飛絮的吧,一雙狹長的眉斜飛入鬢,眼亮如星辰,散發著輕輝,薄唇微勾,是一抹誘人的彌度,兒子還真是帥,往那裡一站,很多武林俠女露出傾慕的眸光,夏飛絮就像老牛護贖似的站在他身邊,一一回瞪過去,玉鉤不禁好笑,兒子以後有人疼了,做娘的真高興啊。

  而且玉蕭看來是真的喜歡上夏飛絮了,由著她如此作為。

  離軒坐在旁邊,伸出手緊握著玉鉤的手,兩個人相視而笑,他們的恩愛羨慕了很多人的眼睛,沒想到逍遙城主和夫人還真像外界傳言的那麼恩愛,看他們的孩子,男的俊美,女的可愛。

  「沒想到玉蕭竟真的願意為夏飛絮參加這種比武?」離軒感概,愛真的可以改變一個人,玉蕭以往是多麼厭惡這些啊,現在竟為了一個女人而參加這種活動了。

  南夏國的第一勇士不是浪得虛名,那些上台比武的人,有很多人落敗了,被扔下高台,眼看著上台挑站的人越來越少,比武到了白熱化的階段,觀看的人尖叫不已,熱烈而持久,一浪高過一浪,等到最後的時候,能勝過那第一勇士的也就三四個人。

  玉蕭是最後一個上場的,圍觀的人群看到一個俊美的少年上台挑戰第一勇士,不由歡呼不已,同時有一份擔心,後來知道這少年來自逍遙城,還是逍遙城主的兒子,便放下心裡,傳聞逍遙城,兩個公子不但貌美如謫仙,武功奇高。

  那南夏國的第一勇士,知道玉蕭的來路,全神貫注,一點也不敢大意,兩個人在高台上打了起來。

  全場一片安靜,夏飛絮雖然知道玉蕭可以勝出,可是心裡仍然很緊張,小手緊緊的掐著彩兒的手臂,可憐的小丫頭疼得皺眉,不斷的冷哼哼。

  「公主,你掐疼我了,公子一定會勝出的,你別掐奴婢了,」到最後聲音都變調了,而夏飛絮全神貫注的盯著檯子,哪裡聽得到她說的是什麼,所以照舊掐著她,而且越掐越恨了,彩兒可憐巴巴的望著高台,拚命的祈禱,公子快點勝出吧,好在,公子果然打敗了南夏國的第一勇士,夏飛絮興奮的歡呼,放開了彩兒的手臂,跳了起來。

  「太好了,玉蕭勝出了,太好了,我就知道他最厲害了。」

  夏飛絮興奮過後,見沒人附和她,奇怪的掉頭,只見彩兒眼淚巴巴的望著自已,一臉不明所以的開口:「怎麼了?」

  「公主,你掐疼奴婢了。」彩兒說完一拉衣袖,手臂上果然青了一塊,夏飛絮立刻不好意思的撓頭,小聲的開口:「好,彩兒,別氣了,要不待會兒你想要什麼,公主一定賞給你怎麼樣?」

  「嗯,那彩兒不疼了。」小丫頭因禍得福,破涕為笑,一旁的燕兒本來在心疼彩兒,一聽到公主的話,早叫了起來:「公主,我也要。」

  「好,今日本宮心情好,待會兒回宮賞。」

  夏飛絮豪邁的一揮手,兩個小丫頭早高興的笑了,那高台上挺拔如竹的男子一縱身已躍到她的身邊,夏飛絮興奮的拉著玉蕭的手晃著:「玉蕭,你好厲害啊,這麼短的時間就打敗他了,明天一定會脫穎而出的,真是太好了。」

  說完激動的抱住玉蕭,玉蕭唇角抿出笑意,任由著她抱著,心暖暖的,沒想到這小丫頭竟然能牽動他的情緒,伸出手抱著夏飛絮,一直站在他們身後的彩兒和燕兒立刻提醒。

  「公主,蕭公子,注意形像,注意形像。」

  兩個傢伙一起抬頭,整個比武會場的人都望著他們,當下身形一閃,玉蕭拉著夏飛絮飛疾而去,眨眼失去了蹤影,那彩兒和燕兒叫著追出去。

  「公主,蕭公子等等我,等等我。」

  第二局的比武結束,還剩下明日的角逐武狀元。

  離軒和玉鉤知道兒子一定勢在必得,兩個人起身離開武場回行宮去,玉竹對比武沒什麼興趣,正百無聊賴的窩在行宮裡,一看到爹娘回來了,飛快的撲娘親的面前,笑著追問。

  「怎麼樣?蕭勝了嗎?」

  玉鉤摟著高了自已一個頭的兒子,大力的拍著他的肩:「兒子,你說呢?」說完母子二人哈哈的大笑,身後的離軒一臉無奈的笑,真是什麼樣的娘親有什麼樣的兒子啊,玉鉤和兒子有說有笑的走到一邊坐下,想到三個孩子,兩個有著落了,可是竹兒呢,相較於玉蕭和笑星,她更希望竹兒過得幸福,因為他小時候腦子並不是太好,一直以為他是傻了的,後來發現他是因為缺少父愛的原因,現在雖然長大了,每日笑得沒心沒肺的,其實她知道,竹兒是最害怕寂寞的人,正因為害怕寂寞,所以才會總是哈哈笑,引起別人的注意力。

  「竹兒,娘親希望你也能遇到一個對的人?」

  玉竹一聽到娘親的話,腦裡立刻閃過白凝的影子,可是白凝和他是不可能的,唇角浮起笑,誇張的抖動著肩:「娘親,你兒子的魅力,你還不知道嗎?不用擔心了啦。」

娘生,我生

  玉鉤看著狂放的玉竹,眸光柔和的笑起來,她相信老天一定會善待她兒子,玉竹會遇到一個真心相對的人,那個人一定不會是白凝,白凝那個女人太有心計了,她希望兒子喜歡的是一個單純的女人。

  「是,我相信竹兒的魅力。」

  玉鉤點頭,接著兒子。

  是夜,下起了綿綿的細雨,打在空階之上,細如針豪,催人心焦。

  玉鉤心覺不安,總睡得不踏實,想到白天兒子的神情,他的心裡一定還想著白凝,半夢半醒間陡的驚醒過來,一躍而起坐起身,一身的冷汗,她的動作驚動了旁邊的離軒,坐起身關心的問:「玉兒,怎麼了?」

  「我做夢夢到竹兒出事了。」

  她的話音剛落,寢宮外面響起了吵雜聲,有聲音傳進來:「城主,公子出事了?」

  離軒一玉鉤同時一驚,兩個人動作俐落的披衣下床,直覺上知道是玉竹出事了,兩個人閃身出了寢宮,門前立著青冥,離軒盛冷的開口:「誰出事了?」

  「竹公子,在寢室中大肆砸東西,情緒好似有點不受控制,宮女和太監被打傷了好幾個。」

  「什麼?」玉鉤一聽,飛快的奔向玉竹的寢室,寢室中果然有好幾個宮女和太監受傷了,離軒和玉鉤走進去的時候,玉竹正安靜的坐在那裡,面如微笑,看不出絲毫顛狂的樣子,他笑意盈盈的望著玉鉤。

  「娘。」

  玉鉤的心放鬆了一些,緩緩走過去,青冥在後面叫了一聲:「夫人小心。」

  「他是我兒子,」玉鉤冷冷的開口,玉竹再怎麼不好,他是自已生養的兒子,而且他一直愛自已,玉鉤不以為然的走過去,伸出手摟著兒子,眼裡湧起不安,柔柔的開口:「竹兒,發生什麼事了?告訴娘親。」

  「我?」玉竹抬起頭,站在遠處的離軒和青冥看得真真切切,他的笑那般的猙獰,可怕,眸子閃過綠瑩瑩的光芒,兩個人直覺不好,大叫一聲:「小心啊。」

  可是玉竹卻出手了,動作奇快無比,一劍刺中了玉鉤,直直的往前推送,直到離軒身形一動,一掌擊昏了他,怒罵一聲:「孽子。」

  轉身撲住往後仰去的玉鉤,只見她睜大眼難以置信的望著胸前的短劍,兒子竟然要殺她,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啊,她的心好痛好痛,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離軒飛快的接住她,一顆心被生生的撕裂了,吼叫起來:「玉兒,玉兒,你別嚇我,你別嚇我。」

  血染紅了她胸前的素衣,靠在離軒的懷中,氣息不勻,那後進來的玉蕭看到眼前的一幕,瘋了似的叫起來:「娘親,娘親,怎麼會這樣啊,」說完朝青冥叫起來:「快,立刻傳御醫進來,馬上。」

  「是,」青冥清醒過來,飛快的衝出去,第一時間把御醫拎了進來。

  玉鉤被殺的消息,很快傳遍了宮中,皇上夏紫陌第一時間趕了過來,太子也領著歐陽笑星趕了過來,笑星一看到娘親昏迷不醒,早瘋了似的撲在床榻邊,尖叫聲不斷:「這是怎麼了?這是怎麼了?娘親,娘親,你別嚇笑星,你別嚇笑星。」

  夏櫓跟著她身後,一把摟過她的小身子,柔聲安慰她:「星兒,別著急,你娘親不會有事的。」

  笑星就像一個小刺猥似的,對著夏櫓又打又踢,夏櫓一動也不動。任憑她發洩,諾大的寢宮內,誰也不說話,御醫已拔出了短劍,處理了傷口,血止住了,藥也上了,幸好那短劍離心臟差一點,沒有立刻喪命,可是玉鉤卻發起燒來,昏迷不醒,御醫說,這是一個危險期,如果病人安然度過,就沒什麼大礙,要是現在看來,病人似乎太過於絕望了,潛意識不願意醒過來,所以這兩天是相當危險的時候。

  離軒一聽御醫的話,整個人都呆了,一直沒有反應,他知道玉鉤的心有多痛,眼看著最愛的兒子向自已刺了一刀,那心究竟有多痛呢,只怕沒有經歷過的人不會有這種感覺。

  床榻上的人氣息微弱,一點反應也沒有,是誰?如果她真的有個三長兩短,叫他一個人怎麼獨活,離軒走到床榻前,伸出手緊握著她的手,他的心一寸寸的化為烏有。

  「玉兒,你醒過來吧,竹兒不是有意的,難道你希望他以死謝罪嗎?」

  玉蕭和笑星跪在娘的面前,同時叫了起來:「娘親,你醒過來吧,蕭兒(星兒)求你了,」就連夏櫓也陪著笑星跪了下來,只祈求上蒼同情同情他們一家人,讓她醒過來吧,否則,笑星永遠不會快樂,開心的笑了。

  夏紫陌望著眼前的一切,此時卻分外的冷靜。

  「玉竹怎麼會平白無故的殺玉鉤呢?這其中一定有什麼玄機,「他說完,調頭命令寢宮中的御醫,去查一下玉竹公子是不是有什麼病,御醫得了命令,立刻前往隔壁的寢室中去查玉竹公子的病,很快得出結論,原來玉竹是被人施蠱了。

  離軒和玉蕭還有笑星恍然,原來玉竹被人施蠱了,何人竟然有機會對他施蠱,這人一定要近得了他身才行啊。

  西魯國的樓夜歡被夏紫陌請了過來,栓查玉竹究竟是中了什麼蠱,最後查出來,玉竹竟然中了情蠱,情蠱是世上最難解的蠱毒之一,因為只要被下蠱的人對施蠱體有情,這蠱便無法解,除非殺了那個人。

  玉蕭一聽到樓夜歡的話,立刻驚醒過來。

  「是她,一定是她對玉竹下了蠱,玉竹一直是喜歡他的,」玉蕭的話音一落,夏紫陌和離軒立刻追問:「誰?」

  「白凝,玉竹喜歡的是她,只有她才可以近得了玉竹的身,所以這蠱一定是她下的。」

  玉蕭冷然的開口,臉上浮起盛寒的光芒,離軒立刻明白白凝是誰,夏紫陌和夏櫓他們卻不明白,這白凝是誰?樓夜歡雖然不知道,但他知道這情蠱怎麼解,沉聲開口:「要想解這情蠱,只怕要殺了那個女人,那個女人死了,玉竹便會清醒過來,說不定玉鉤也會醒過來。」

  夏紫陌一聽他的話,立刻沉聲命令夏櫓:「櫓兒,這女人竟然敢在行宮下毒,你一定要搜捕出她來。」

  「是,父皇,「夏櫓起身領命,玉蕭也站起身,他識得白凝,畫一張畫像給夏櫓,想到先前自已對那個女人還有好感,沒想到她竟然是一個毒蠍子,這女人還真的太可怕,竟然傷害玉竹和娘親,他是不會放過她的。

  夏櫓得了畫像,立刻秘密佈置下去,全城搜捕這女人,只要她一露面便會抓捕起來。

  南夏國的客棧裡。一間雅致的房間。

  一個妖艷的女人望向跪在房間裡的臉色黑赤赤的男子,滿意的點頭:「白凝,這次你辦得不錯,相信那個女人很快便會死了,而且她還是死在自已兒子的手上,這真是太好了。」

  她說完,欣喜狂魅的大笑,得意的念著,玉鉤啊,玉鉤,你最終竟然死在你兒子的刻下了,誰叫你兒子和他老子一樣是個情種呢。

  跪在地上的男子,正是喬裝了的白凝,此時一臉的平靜,可是心很痛很痛,晚上,她潛進了玉竹的房間裡,他看到她時,是那般的高興,而她也很高興,因為她是懷著目的的,她陪著他說話啊,慢慢的誘惑著他,使得他動了情,兩個人做了苟合的事,乘機給他下了情蠱,因為只有在情最濃時,她才有把握下手,否則她是沒把握下到他身上的,從此後她再也沒有資格愛任何一個人了。

  「義母。」

  「好了,等這件事結束以後,你就走吧,」蘇采雪得意的一收笑意,冷冷的開口。她知道白凝從來沒有真心愛過她,她只想還她的養育之恩,以後離開他們,既然她做了該做的事,那麼她就走吧。

  「謝義母,」白凝沉聲,心裡暗念,玉竹,如果你真的記不起從前的事了,你還願意和我一起生活嗎?可惜她不敢輕易去試探,那怕他現在完全的受她的情蠱控制,可是情蠱並不是無懈可擊的,萬一哪一天他清醒過來,記得她對他做過的一切,那麼剩下的只有恨吧,因為她,他親手殺了自已的娘親。

  兩個人正說著話,屋門外響起說話聲,有店小二敲門。

  「客人,開門,有官爺搜查。」

  兩個人同時一驚,沒想到此事這麼快驚動了官府,想來也是,那玉鉤可是逍遙城夫人,在南夏國出事了,南夏國的皇帝當然要立刻搜查,何況太子妃歐陽笑星還是玉鉤的女兒,怎麼可能不慎重,白凝飛快的起身,掃向一邊的蘇采雪,蘇采雪掃了白凝一眼,現在她站在大家的面前,只怕大家也不會懷疑吧,揮了揮手,示意她打開門,稍安勿燥。

  房門打開,走進幾個官兵,仔細的搜查了一番,並拿出圖紙來對了一下,最後離開了房間,白凝鬆了一口氣,整個人都很虛弱,靠在牆邊,聽著隔壁的響動,蘇采雪幽幽的望著她。

  「好了,明日你離開南夏國,以後隨便你到什麼地方去?」

  「謝謝義母了,」白凝點頭。

  比武大會臨時中斷了,南夏國的皇帝宣佈,此事取消,對於角逐到最後的幾位武狀元候選人,每人增黃金二百兩,雖然沒有武狀元的頭銜,可是每人得到二百兩黃金,幾個人還是很高興的,因為大家心知肚明,如果真正角逐武狀元,只有那個逍遙公子有把握,其他人根本沒把握。

  行宮裡。

  玉竹醒了過來,看著守在他身邊的人,每個人都很悲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詢問身邊的小丫頭:「發生什麼事了?」

  小丫頭搖頭,上面已有人吩咐下來,不准把城主夫人被刺的事告訴玉竹公子,如果他知道自已親手殺了親娘,一定會以死謝罪的,玉竹見小丫頭目光躲閃,正想繼續追問,卻聽到門響了一下,玉蕭走了進來。玉竹立刻招手示意他過來。

  「玉蕭,這些小丫頭好奇怪,每個人都臉色難看,好像我得罪她們似的。

  玉蕭幽幽的開口:「你管她們呢,都是一些沒有規矩的小丫頭罷了,」說完走近玉竹的身邊,乘玉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一掌擊昏了他,今天早上他想到一個問題,如果白凝也有那麼一點喜歡玉竹,她一定會回來帶走他,那麼他可以假扮玉竹,他們兩個人本來就長得像,常人分不清,如果今夜白凝過來,他會殺了她,否則玉竹一生都毀在她的手裡了,這個女人太可恨了,虛偽又噁心。

  玉蕭掃了旁邊驚慌失措的丫頭,冷冷的命令:「去把我的手下叫進來。」

  「是,公子,」小丫頭飛快的閃身出去叫門外的人進來,玉蕭冷然的命令手下把玉竹公子帶到他的住所去,好好守住玉竹公子,不准任何人打擾到他,手下領命:「是,」把玉竹帶出去,和玉蕭調換了房間。

  離軒一直守在玉鉤的床榻前,一遍遍的喚她,她也沒有反應,御醫開了退燒的藥,餵她的時候,全都吐了出來,最後離軒只有先喝了強行餵食進去,可是她的意識一直不清醒,絲毫反應都沒有,最後御醫也擔憂起來,照這樣下去,只怕再過一夜,夫人就會沒命了,離軒一聽到御醫的話,瘋了似的把所有的人都攆了出去,最後連笑星也不讓待,一個男人守著玉鉤,又笑又吼的。

  白凝果然來了,因為她放不下玉竹,是人都會起貪心,因為玉竹中了情蠱,因為他喜歡他,所以永遠不可能醒過來,那麼她要帶走他,兩個人生活在一起,即便心底有痛,可她會好好陪著他的。

  「玉竹,我們離開這裡好嗎?」

  月光的輕輝灑在寢室中,一個身著紅衣的少年盈盈而笑,那般的唯美,好似夢境一樣不真實,白凝走近他,真希望時光停留在這一刻,永遠也不前進。

  「你來了。」

  低沉愉悅的聲音響起,絲毫沒有失去娘親的悲哀,也許他們克意隱瞞了他,這樣也好,就讓她帶他走吧,白凝幸福的笑著,挨近他的身子,柔媚的點頭:「是,我來了,帶你離開這裡。」

  她的話音一落,只覺得身子一麻,整個人動彈不得,抬首,眼前一樣的面孔,不一樣的是眸中的盛寒,陡的驚醒過來,輕喃:「你不是他,你是玉蕭。」

  「是,我是玉蕭,「他的聲音一落,手中的短劍直直的刺穿了白凝的身子,她忍不住輕顫,玉蕭冷然的望著她:「只有你死,玉竹才會醒過來,這是解情蠱的方法,如果他知道自已曾經親手殺死了娘親,你以為他還可以獨活嗎?」

  幽幽的聲音好似來自天獄的冷語,一點憐惜之情也沒有,白凝的唇輕顫,淚從眼裡湧出來,一滴一滴,越來越多,原來自已終究是癡心妄想了,她的眼睛睜得很大,死不瞑目,她不甘心啊,可是這一切到底是誰的錯呢?玉蕭朝外面喚了一聲:「來人。」

  手下走進來,望了一眼地上的屍體,玉蕭揮手:「把她拉出去埋了,今天晚上的事,如果有人洩露出去,只有一個字,死。」

  兩個手下誰敢多說一個字,連忙恭敬的應聲:「是,主子。」

  飛快的把白凝的屍首拉了出去,乘夜找個地方埋了,玉蕭不希望玉竹知道今天晚上的事情,因為玉竹喜歡白凝,他只希望他恨她,但不希望他愧疚。

  殺了白凝,玉竹的情蠱便解了,他整個人安定下來,心裡隱隱有些不安,似夢非醒間,陡的睜開眼睛,自已竟然跑到玉蕭的房間來了,坐起身子揉揉頭,今天的情況太奇怪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整個行宮都冷沉蕭殺呢,他起身走到寢室門前,有人攔住了去路。

  「竹公子,天色不早了,休息吧。」

  「我想去看看我娘,「玉竹隨口說,那手下臉色陡的變了,幸好是夜晚,看不真切,但敏感的玉竹還是感應到了一些,飛快的開口:「我娘怎麼了。她發生什麼事了?」

  「公子,你別急,夫人沒有發生什麼事?」手下有些結巴起來,趕緊開

口,玉竹臉色陡的冷下來:「給我讓開,我要去看看我娘。」

  「竹公子,「那手下叫了起來,玉蕭適時的出現了,喚了玉竹一聲:「玉竹。」

  「蕭,娘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玉蕭望了他一眼,慢慢的走進寢室,好久才開口:「玉竹,我告訴你,你別急,前天你被人下了情蠱,所有的思維受人控制,所以你刺了娘一劍,娘到現在還昏迷不醒,御醫說,如果過了今夜不行,娘就沒救了,你知道嗎?娘為什麼不願意醒過來,是因為她太絕望了,她做夢也沒想到,她最疼愛的兒子,玉竹你竟然刺了她一劍。」

  玉蕭說完,回過來頭,眼淚順著臉頰流下來,玉竹腦袋嗡的一聲響,身子後退了兩步,好不容易才站穩,久久的找到自已的聲音:「你說是我刺了娘一劍?」

  那天晚上的記憶浮上心頭,原來是白凝給他下了情蠱,在他們合歡的時候,她竟然對他動了手腳,而他刺了娘一劍,天哪,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玉竹身形一閃往外而去,冷沉的聲音落下:「娘生,我生,娘死,我絕不獨活。」

逍遙城幸福的結局

  玉竹的話讓人心驚,玉蕭趕緊跟上他,直奔寢宮而去,寢宮門前,夏飛絮陪著笑星守在門前,笑星一看到玉竹,憤怒的衝了過來,吼叫:「哥哥,你為什麼要殺娘啊,你為什麼要殺娘啊?」

  玉蕭趕緊喝止住笑星:「別說了。」

  身為雙生子,玉蕭知道此對玉竹心裡有多難過,只怕他恨不得殺了自已吧,因為娘親是他最愛的人,他們三個孩子,最愛的娘的是玉竹,小時候他就喜歡粘著娘親,所以此時他的心裡只怕正在滴血,身為他的哥哥,他可以感應到他的痛苦。

  玉竹也不理笑星,直衝進寢宮中,寢宮的大床榻上,娘親安靜的躺著,一動也不動,爹爹雙目呆癡,久久沒反應,聽到門外的動靜,抬頭一看到是玉竹,那雙眸子裡是深沉的怒火,恨不得殺了這個孽子的憤怒,雖然知道玉竹是被人下了情蠱,可是有時候感情是無法控制的,此時他僅有的理智告訴他,玉兒是最喜歡這個兒子的,他不能傷害他一絲一毫,否則她醒過來是不會原諒他的,要不然他真的要拔劍刺向兒子了。

  「你來幹什麼?滾出去。」

  玉竹根本不理他,死命的瞪了離軒一眼,衝到床榻邊,伸出手緊握著娘親的手,冰涼,一點熱度也沒有,玉竹哭了,拉著娘親的手靠在自已的臉頰上,輕聲的抵喃:「娘親,是竹兒該死,如果你不醒過來,叫竹兒怎麼辦呢?竹兒就是死也沒臉去見你了,娘親,你能醒過來嗎?竹兒知道,你是最心疼竹兒的,所以一定會原諒竹兒,心疼竹兒的,是不是?」

  他動情的話,使得寢宮裡一片哭泣聲,夏飛絮和玉蕭還有笑星一起陪著他流淚,離軒動也不動的,定定的望著床榻上的人,但願玉兒能聽到兒子的呼喚,知道玉竹不是有意的,她一定要醒過來。

  玉竹見娘親不理自個兒,不禁叫起來:「娘親,如果你真的不理竹兒,竹兒沒辦法活了,那竹兒只有以死謝罪了。」

  他的話音一落,床榻上的人竟然蹙了一下眉,離軒第一時間看到了,驚喜的叫起來,撲到床榻上,連連開口:「玉竹,你娘聽到了,快喚她回來,她一定會醒過來的。」

  玉蕭和笑星一聽到離軒的話,全衝了過來,三個孩子一起對著床榻叫了起來:「娘,娘,你醒過來吧,要不然叫我們怎麼活啊?」

  這話果然有效應,玉鉤動了一下,大家欣喜起來,看來娘親原諒玉竹了,這真是太好了,離軒立刻命令立在身後的青冥:「快,把御醫傳進來,就說夫人動了。」

  「是,」青冥閃身出去,諾大的寢宮內一片歡呼,人人望著床榻上的玉鉤,玉竹黯然的往後退了一些,想到自已親手把劍刺到娘親的胸前,他還有什麼臉見娘親呢?悄然的退了出去,從此後孤身一人浪跡天涯吧,此時大家都緊張玉鉤。誰也沒注意到少了一個人,他已獨自乘馬離開了南夏國。

  玉鉤終於醒過來了,大家同時鬆了一口氣,玉鉤掃視了眾人一圈,發現少了一個人,輕聲的開口:「竹兒呢,我好像聽到他在說話?」

  「玉竹呢?」這時候大家才發現少了一個人,尤其是玉蕭,一下子跳起來,玉竹去哪了,他不會離開了吧,立刻命令身後的人趕緊去找竹公子,最後在他的房間裡找到了一封信,信上寫,娘,對不起,竹兒沒臉見娘了,竹兒走了,娘不要傷心,有一天竹兒會回來的。

  玉鉤一看到竹兒的信,眼淚刷刷的流下來,衝著離軒叫了起來:「離軒,你有沒有責怪竹兒,是不是你責怪他了。」

  玉蕭和笑星趕緊扶著玉鉤的身子,柔聲的開口:「娘。你別怪爹爹了,他都要嚇死了,也沒有怪玉竹,一定是他自已心懷愧疚,所以才離家出走的。」

  玉鉤一聽玉蕭的話,越發傷心的哭,離軒樓著她,一遍遍的勸她:「玉兒,你才醒過來,安心的休息吧,千萬不要想太多了,身子會不好的。」

  玉蕭和笑星點頭:「竹(哥哥)會回來的,娘親不要擔心了。」

  夏紫陌和樓夜歡等知道玉鉤醒了過來,全都鬆了一口氣,這些人也來看過她了,玉鉤也從離軒的話裡知道了玉竹刺她的原因,想到兒子一個人離家出走了,她的心便好痛,竹兒從小就害怕寂寞,害怕孤單,現在竟然一個人離開他們,一想到這些,玉鉤心裡的怒意更甚,她的傷已經好了很多。

  「離軒,我不會放過蘇采雪的,那白凝就是她派來的,這個女人根本就是毒瘤,留她不得了,我一定要除掉她,否則我的孩子們,還會遇到危險的。」

  玉鉤的話音一落,離軒便知道她有想法,輕聲詢問:「你有什麼辦法?」

  「立刻放出風聲,說我醒過來了,她一定會過來查探真實,到時候我們一舉拿下她。」

  「不行,這樣太危險了,」離軒一聽到玉鉤的主意,哪裡同意,拿她來冒險,無論如何她也不同意這樣做,玉鉤還想說些什麼,這時候玉蕭從外面走了進來,寒氣罩在他的週身。

  「讓我來假冒娘親吧,我一定會替娘親報仇的。」

  玉鉤一看到玉蕭,飛快的開口詢問:「有竹兒的消息了嗎?」她派玉蕭出去打探竹兒的消息,玉蕭搖頭:「沒有,他走得很隱蔽,不過查出他出了南夏國,應該是去了東晉國。」

  玉鉤又是一陣傷心,不過同意了玉蕭的建議,由玉蕭冒充娘親,務必要拿下蘇采雪。

  消息立刻傳了出去,蘇采雪得了消息,心頭的震憾不已,不過她不太相信這消息,因為被刺了一劍的事是真真實實的。為什麼現在又活過來了,但終究放不下心來,決定夜探南夏國的行宮。

  夜晚,有些冷凌,行宮裡,靜謐得可怕,一點動靜也沒有,連侍衛都不見一個,蘇采雪詫異之餘,竟沒有多想,飛快的穿行在行宮之中,她不知道玉鉤住在哪一間,這裡所有的事情都是白凝在做,可是那丫頭莫名其妙的失蹤了,一聲招呼也不和她打,竟然消失不見了,真是個狗心狼肺的東西,蘇采雪憤憤的罵完,抬頭看到有一間宮殿裡有燈光,輕飄飄的落下來,從窗戶往裡張望,床榻上側躺著一個女子,秀髮輕洩在枕邊,姿態優雅,和玉鉤的身形極像似,那女人真的沒死嗎?心下怒意頓起,身形一縱,閃了進去,長劍閃著耀眼的光芒,擊身床榻上的身影,只見那身影快如閃電的躍起,直直的迎了上來,卻不是玉鉤,定靖細看,眉目有幾分相似,卻是個男子裝扮的,竟是她的兒子。

  「你娘死了?」

  蘇采雪的話裡有一絲得意,因為如果玉鉤不死,怎麼會讓兒子來冒充她呢,可是她的話音剛落,門前傳來清冷的聲音:「你說呢?」

  玉鉤和離軒領著一大批的人緩緩的走進來,那些手下立刻飛快的困住她,蘇采雪身子一個不穩,倒退了一步,掃視了一眼圍觀的人群,看來今日便是她的死期了,上次多虧燕京救了她,這次他根本不知道她過來,只怕自已難逃一死了,死不足惜,可竟然沒辦法殺了這女人,才是她最恨的事情,她和這個女人鬥了十幾年,也沒有鬥得過她,結果她亨受著男人的寵愛,兒女成群,而自已卻什麼也沒有,雖然有個兒子十一阿哥,可是兒子似乎早已忘了她這個娘親,在東晉國的皇宮中,謠傳她已經死了的,她想看看兒子,根本見不到,現在她是什麼都沒有了。

  「玉鉤,為什麼你總是死不了?」

  她恨恨的問,老天對人還真是不公平,玉鉤盈盈笑起來,說出的話卻很冷:「因為我是屬貓的,知道貓有幾條命嗎?九條,所以怎麼樣也打不死。」

  「我恨你,為什麼所有人都喜歡你,卻沒人喜歡我。」

  「因為你太毒了,從你生出來,便注定你體內邪惡的因子,總是算計著身邊的每一個人,你以為他們會真心喜歡你嗎?」

  玉鉤冷冷的開口,蘇采雪淒慘的笑起來,玉鉤一揮手,那些圍阻的人紛紛動手抓捕蘇采雪。

  眼看蘇采雪要被抓住了,忽然有人冒出來幫助她,離軒和玉鉤定晴望過去,竟是燕京,他又一次的出現了,玉鉤幽幽的望著他,這個男人曾經為了幫她而死過一次,自已上次也放過他們了,可是蘇采雪這樣的毒瘤是沒辦法留的,所以這一次她是不會放過他們的。

  「全都拿下來。」

  玉鉤的話音一落,蘇采雪尖叫起來:「玉鉤,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你竟然連他都對付,難道你不知道,他是為了你才墜崖的嗎?他的心裡一直都有你,所以我才會恨你。」

  燕京的身子一怔,停住了動作,一旁的玉蕭逮住機會,身子一縱,長劍刺穿她的身子,她痛苦的倒退一步,往地上跌去,燕京扶住她的身子,滿目的憐惜,好久才緩緩的開口:「你這是何苦呢?」

  「燕京,對不起,我喜歡你,一直沒有辦法放開你的手,所以請你原諒我,」蘇采雪抬起帶血的手,想觸摸燕京的臉頰,十年了,她一直好摸一摸他,可是他總是那麼冷漠,不准自已靠近,臨死前,還能讓他抱著自已,是不是死也瞑目了,她苦笑,手無力的垂下來,閉上眼睛。

  蘇采雪終於死了,燕京抱起她往外走去,玉鉤望著他的背影,輕輕的叫了一聲:「燕京。」

  燕京停住了身子,玉鉤走了兩步,停住,她終究什麼也做不了,緩緩的開口:「對不起。」

  燕京什麼也沒說,身子融入茫茫的夜色中,心中的痛一點點擴散,他終於記起了從前的一切,愛有什麼錯,只是因為他們在錯的時間遇到了對的人,誰對誰錯呢?

  蘇采雪死了。

  玉竹走了。南夏國的比武大會也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離軒和玉鉤帶著傷心踏上回逍遙城的路,這一趟出來,真的滿載著傷心,想到玉竹孤身一人在外面流浪,她的好便難過,很痛。

  夏紫陌吩咐了夏飛絮陪著他們一起回逍遙城,而笑星卻留在了南夏國,本來她是堅持要回逍遙城的,夏櫓又哄又騙,好不容易才留下她,並答應她,很快便帶她回逍遙城來,她才做罷。

  一行人遙遙駛回逍遙城,風景優美,卻吸引不了人,直顧著趕路。

  行了半個月的時間,便到了馬蕩山的範圍,這個地方經常會有土匪,上次他們走的官道,沒有經過這裡,這次抄近道而行,便要經過馬蕩山,越過這座山頭,便到逍遙城的地面了。

  茂密的林子裡,陽光照射不進來,陰氣重重的,一行人不以為意,還想著今天晚上趕回逍遙城。

  忽然前方有喊殺之聲,玉蕭吩咐手下駕車過去看看。

  一處空曠的林道上,一大批土匪圍著一個年輕的女子,那女子離得較遠,看不真切,不過她的周圍有好多人死了,顯然是被那些土匪殺死的,離軒和玉鉤身為逍遙城主和夫人,一直準備收拾了這幫土匪,卻苦於沒有時間,離軒立刻命令玉蕭和手下。

  「去,一個也不留。」

  「是,城主,」玉蕭和十幾個手下,閃身躍進林道之上,玉鉤從馬車上下來,遙遙望著林子,眸底是一抹落寞,夏飛絮從後面一輛馬車上下來,走到玉鉤的身邊,柔聲的勸慰:「夫人,你別想多了,玉竹不會有事的。」

  到底還是女孩子細心啊,玉鉤望向夏飛絮,這孩子還真討人喜,伸出手握著她的手:「絮兒,如果你不介意,隨玉蕭叫我娘吧。」

  「可是玉蕭他?」夏飛絮的臉色立刻紅了,半垂下頭有些嬌羞,她是早就想叫了的,可是玉蕭還沒說要娶她呢,要是被他知道,又要笑話她了,玉鉤握著夏飛絮的手:「沒事,這事娘做主了。」

  「謝謝娘。」

  夏飛絮笑起來,玉鉤聽到她的喚聲,心頭竟染起了高興,開心得多了。

  林間,那些土匪很快被玉蕭領著人殺了,把那個年輕的女人帶了過來,那女子撲通一聲跪下來:「謝過恩人的大恩大德,小女文香塵謝過恩人的救命之恩,若是有需要小女的地方請一定開口。」

  「起來吧,」玉鉤揮手,文香塵站起身,望向說話的人,眼裡閃過驚奇,這一趟人可都是俊男美女啊,而文香塵也長得很漂亮,尤其是一雙剪水瞳眸清徹透明,一看就是那種心地美好的女子,她掃視了一圈後,眸光落到玉蕭的身上,滿目的傾慕,久久的收不回視線,文香塵的目光惹到了夏飛絮,這女人像個小刺猥似的跳出來保護自已的所有物。

  「喂,你別亂瞧,他可是我的,娘,你說是不是?」

  夏飛絮得意的望向玉鉤,玉蕭挑了一下眉,瞧這丫頭得意的,不置可否,文香塵一陣失望,玉鉤望著她,腦海中忽然跳出一個念頭,這念頭使得她的心情好了很多,走到文香塵面前,伸出手拉著她,指了指玉蕭。

  「如果我送一個這樣的公子給你,你願意用一生的時間去愛他,照顧他嗎?」

  玉鉤的話音一落,大家都明白她是什麼意思,看到她多日來的鬱悶,竟然好了很多,當下誰也沒有說話,一起望向文香塵,文香塵小臉閃過興奮,可一看到夏飛絮老牛護贖的樣子,也輪不到她啊,有點莫名其妙,失落的開口。

  「他也輪不到我啊。」

  「你知道嗎?他叫玉蕭,還有一個雙生的弟弟叫玉竹,和他一樣是個出色的公子,但是現在他和我鬧矛盾,離家出走了,現在在東晉國,如果你真的喜歡這樣一個出色的公子,我以逍遙城夫人的名義,把他托付給你照顧,你可願意?」

  文香塵沒想到天降這樣的好事,眼睛睜得大大的,有些難以置信,這夫人竟是逍遙城夫人,那麼眼前的公子是逍遙城的蕭公子,還有一個竹公子,她的家就在逍遙城內,所以對兩個公子的大名如雷灌耳,一直以為他們是天邊神一樣的人物,沒想到夫人不但救了她,還把公子托付給她,她就是付出生命也會照顧好竹公子的。

  「好,我答應你,夫人,我一定會找到他,把他帶回來。」

  文香塵用力的點頭,滿目的神彩,玉鉤笑了起來,連連的點頭,心病總算落了下來。

  「好,「玉鉤掉頭命令身後的青冥:「你陪著文姑娘前往東晉國,務必要找到公子,剩下的事就是文姑娘的事了。」

  「是,夫人,我一定辦好。」

  青冥領命,示意文香塵上馬車,兩個人很快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離軒伸出手摟著玉鉤的肩,緩緩的開口:「玉兒,這下你安心了嗎?」

  「是,我們回逍遙城吧。」

  眾人上馬回逍遙城。

  一年後,文香塵並沒有找到玉竹,按照道理,那樣俊美的公子,在哪裡都是吸人注目的,可是她愣是沒有找到他,心裡真的好失望,真是有負夫人的重托了,不過她不會輕易放棄的,她一定要找到他,帶他回去見夫人。

  文香塵站在大街上思索,忽然有一個小乞丐撞了她一下,腰間的錢帶被他搶走了,文香塵站在大街上叫了起來:「喂,小乞丐,你留一點錢給我,小乞丐,你留一點給我,不要全搶走了,那我怎麼辦啊?」

  引得很多人張望,不禁懷疑這姑娘腦子有毛病了,哪有小偷會給她留一些錢的,眼看著那小乞丐失去了蹤影,忽然凌空冒出一個身影,分明是另外一個乞丐,直衝著那小身子疾駛而去,很快消失不見了,眨眼間提著那個小乞丐回來了,把他扔在文香塵的面前。

  「把錢還給人家姑娘。」

  小乞丐不願意,那大點的乞丐一揚拳頭,小傢伙嚇得立刻舉高手把錢袋還給文香塵,文香塵看那小孩子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立刻伸出手從錢袋中拿出一些碎銀子放到小乞丐的手心中,柔聲開口:「拿著,姐姐還要留下一些吃飯呢?」

  「謝謝姐姐,謝謝姐姐。」

  小乞丐連聲的開口,拿著碎銀子跑走了,那大點的乞丐也深有感觸,望著文香塵,文香塵感激的望向大乞丐:「我請你吃一頓吧。」

  「嗯,」大乞丐順了一下頭髮,露出了臉龐,那臉,使得文香塵呆住了,好久沒反應,那大乞丐晃了晃手指,輕聲的說:「不會是因為幫助了你一下,就準備以身相許吧。」

  文香塵回過神來,衝過去緊抱著那大乞丐,一陣拳打腳跌,不依的大叫:「你這個壞蛋,你這個壞蛋,知道我為了你吃了多少苦嗎?我找了你整整一年,你這個壞蛋害得多少人擔心,你知道嗎?竟然還敢笑我,我和你沒完。」

  文香塵又哭又笑,那一身乞丐裝的玉竹莫名其妙的沖天翻白眼,他不會是遇到一個瘋婆子吧,還真是可惜,長得這麼漂亮,看來還是快點溜。

  可是文香塵才不會讓他如願,竟抱著他的手臂,抹著臉上的淚珠子:「玉竹,你別想逃,如果你敢逃,我就死給你看,難道你想看到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子死嗎?」

  玉竹身子一動,閃身走了,雖然心裡懷疑,為什麼這丫頭會知道自已的名字,不過他還是離女人遠點,一年前的陰影還留在他的心中,他才不相信這丫頭會真的去死。

  可是文香塵一看沒了他的身影,早急了,朝著空中大叫:「好,你走吧,我就一死謝罪,反正辜負了夫人的重托。」

  說完手心一動,腰間的軟劍出手,直直的往脖子上抹去,其實玉竹的並沒有走遠,他還真怕這小丫頭想不開,沒想到她真的抹脖子了,趕緊一伸手擋住她的寶刻。

  「你這人?」

  玉竹無奈的開口,想到她先前的話,不由遲疑的開口:「我娘她?」

  「夫人把你送給我了,所以以後我要賴著你,如果你敢甩掉我,我就去死,」文香塵得意的宣佈,玉竹一臉的無語,可是想到娘對他的關愛,心裡熱熱的,這一年,他過得很苦,不敢輕易的相信女人,不敢接觸人群,怕人家知道他曾經刺了親娘一劍,可是現在什麼都沒有了,娘還是像從前一樣疼愛他,這感覺真好,還有這小丫頭,一看就是煩人物,玉竹蹙眉,無奈的歎息

  「算我怕了你了。」

  文香塵緊拉著他的手臂得意的笑:「那當然,誰讓你遇到我了呢。」

  一個月後,玉竹和文香塵回逍遙城,遠遠的得了消息的娘親和爹爹還有玉蕭夏飛絮等,站在城門之上,迎視著他的回歸,玉竹笑起來,這裡才是他的家,這裡有娘親,爹爹,還有玉蕭,他的身邊還有了文香塵這個小丫頭片子,幸福會一直延伸下去。

  東晉國的監國寺。

  不遠的地方,新搭建的一個竹屋,這裡生活著一家三口人,每天日落黃昏,年輕的女子總會扶著自已的親娘,指著遠處高大的寺廟輕輕的開口。

  「娘親,看到了嗎?爹爹就在裡面,我們不去驚動他,就在這裡陪著他好嗎?」

  那女人本來呆癡的目光,緩緩的落下一滴淚來,默然無語的點頭。

  從竹屋裡走出一個高大俊朗的男子,陪著她們兩個人一起站在竹屋前,歲月的年輪把一切滾得很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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