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lis 發表於 2012-6-19 14:12
第八十五章 逍遙城風波
歐陽府,一向和樂融融,可是最近幾天裡,整個府邸籠罩著一層低氣壓,城 ...
第八十六章 賣身葬父
西月鎮,一個不大不小的小鎮子,屬於西魯國的邊境,平時很冷清,但這幾日卻很熱鬧,因為西魯國有些武林人士前往南夏國參加比武大會,聽說這次國籍不限,勝者可為南夏國的武狀元,另奉上黃金一千兩。
這消息振奮了四周,有人是衝著官位而去,有人是衝著黃金而去,一千兩的黃金一輩子也沒見過。
離軒和玉鉤一家人到達西月鎮時,天色近晚,夕陽的暈黃籠罩著這個小鎮子,大街上人來人往,都是拿刀佩劍的人,一看便是武林人士,沒想到南夏國的武林大會,聚集了這麼多的人,玉鉤掀簾望著外面歎息,看來是人都免不了利慾熏心,正準備放下簾子,一直坐在她身邊的笑星,早趴在窗口往外看,看得津津有味的,玉鉤也隨著她了。
「看來南夏國的武林大會很熱鬧啊,但看西魯國就去了這麼多的人,只怕其他三國的人也不會少啊。」
玉鉤的話音一落,離軒點頭,玉簫和玉竹兩個人卻事不關己的閉目養神,玉鉤掃視了兒子一眼,她知道兩個傢伙的武功極高,不知他們有沒有興趣拿下南夏國的武狀元,這樣逍遙城在人們心目中就更上一層樓了。
「蕭兒,竹兒,你們有沒有興趣爭那武狀元呢?」
滿臉的期盼,可惜玉簫像沒聽到,玉竹蹙了一下眉,附帶一聲悶哼,誰也不理她,這兩個傢伙,玉鉤抬眸望向離軒,離軒摟著她,孩子們都大了,自己的路自己走。
「由著他們吧。」
「好,」玉鉤不好再說什麼,這時候笑星忽然叫了起來:「爹爹,娘親快看!那邊很多人圍著一個女人幹什麼?」
離軒和玉鉤順著笑星的手指望去,只見遠遠的有一團人圍著一個人,不時的指指點點,那些圍觀著的人明顯的不懷好意,有些人甚至想上前動手動腳的,玉鉤定睛望過去,原來跪著一個姑娘,看不清容貌,只見她的背上插著一個白色的招牌,賣身葬父?竟然有這種事?
玉鉤默然不語,雖然她想幫她,可是之前白凝的事讓她心生疑惑,不敢隨便幫人,因為那白凝既然出現,就不會善罷甘休。
可是笑星卻開口了:「娘親,我們幫幫那個姐姐,她好可憐喔。」
玉鉤思索了一下,點頭:「好吧,我們笑星一向心地善良,既然笑星開口,娘親和爹爹怎麼會不幫呢?」
離軒朝前面駕車的手下命令:「停下。」
馬車停了下來,一家人下了馬車,玉簫和玉竹因為坐了一天的馬車,也下來活動一下筋骨,這一家子,男的俊女的美,一下子吸引了很多人的視線,大家都望了過來,離軒和玉鉤坦然以對,他們早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目光了,一直往前走去。
圍觀的人群中,已有一個肥胖的女人動手去拉那個賣身葬父的女子,那個肥胖的女人臉上塗著厚厚的脂粉,嘴唇塗得很紅,一看就是妓院老鴇之類的,那賣身葬父的女子顯然不願意去,那老鴇竟叫來手下的龜奴來拖她,一邊還心肝寶貝的叫著。
「乖乖女兒啊,你就跟著媽媽走吧,你爹的事包在我身上了,我一定給他找個風水寶地,把他妥善的安排了,」圍觀的人不屑,大概是把人扔到野林子裡去,玉鉤正待上前,忽然旁邊走出一個中年漢子,冷冷的命令那個老鴇。
「放開她,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那漢子說完,手裡的寶刀一揚,那老鴇倒抽了一口氣,不過並沒有退縮,反而大聲的罵了起來。
「你個奶奶熊的,竟敢管老娘家的事,你以為自己有多能嗎?老娘今天讓你知道我們香雪樓是什麼地方!來啊,給老娘好好會會這傢伙。」
那老鴇話音一落,從人群最外面衝進來幾個壯碩的漢子,一湧而上和那漢子動起手來。
那漢子本就是武林人士也不懼怕,幾個龜奴有什麼真本事,閃身鬥了起來,這時候誰也不去看那賣身葬父的姑娘了,倒都去看那些打鬥了,可是那些龜奴竟然都是好身手,不大的功夫便把先前說話的漢子拿下來,打得很慘。
「姑娘,今天你一定要跟媽媽我去香雪樓了。」
那一直跪著傷心的女子,這時候抬起頭,順了一下她滑落的秀髮,露出她精緻的五官來,這時候只聽到此起彼落的聲音,這姑娘長得太美了,就是玉鉤也看得愣住了,肌膚似雪,柳眉粉黛,俏鼻櫻唇,一身白色的孝服,襯得她好似九天之外的瑤池仙子,不食人間煙火,就那麼靜靜的跪著,聖潔而不容人侵犯。
人群頓時像炸開了鍋一樣,有人義不容辭的開口。
「姑娘,你別怕,在下一定會幫助你葬父的。」
說話的人先前一直默然的縮著身子,這時候大義凜然的站了出來,他的旁邊另站出一個人來,瘦小的漢子:「姑娘,歸我來幫你葬父吧。」
一時間,眾人競相爭奪著要幫姑娘葬父,一掃先前的冷清,那老鴇此時也回過神來,香雪樓裡的姑娘很多,她還沒看過這麼漂亮的姑娘呢,當下朝那些燥動的人群叫了起來。
「老娘看中的東西,你們也想搶嗎?」
她的話音一落,那些本來正在爭搶的人相視一眼,最後齊心合力的同時出手,朝那老鴇和龜奴出手,這些人中不乏好手,很快便把老鴇和龜奴打得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趴在地上輕吟,一句話也說不出,只能哼哼了。然後那些人圍到姑娘的身邊去示好。
離軒和玉鉤站在外圍,看不真切裡面的情況,想來這麼多人總有那麼些心腸好的,所以他們不打算出手了,正準備離開,忽然一聲幽幽的歎息響起。
「難道我真的命裡,」那話音竟無比蒼涼,分外清晰地落到離軒和玉鉤的耳朵裡,兩個人一怔,想來這姑娘也夠可憐的了,如果這些男人替她葬父了,必然不安好心,不由心生憐惜,玉鉤朝離軒點了一下頭,離軒身形一閃,凌空越過眾人,落到那姑娘的面前立定。
「好了,別爭了,姑娘,這是二十兩銀子,你去把老父葬了,回家去吧。」
離軒把二十兩銀子放在那姑娘的面前,看她的樣子最多和玉簫和玉竹差不多大,聲音不禁柔和了很多,那姑娘一聽到離軒的聲音,接過銀子連連的磕頭:「多謝恩公的施捨,小女就是做牛做馬也要還這份恩情。」
「不用了,你回去吧,」離軒撥開眾人往外走去,那姑娘還在裡面磕頭,那圍觀著的人群眼看著離軒壞了他們的好事,臉色難看異常,朝著走遠的離軒怒喝了一聲。
「站住,可惡,你是什麼東西,竟敢管老子們的閒事?」
他的話音一落,只見眼前一片火紅的雲快速的掃過,啪啪的兩記耳光響過,只打得他頭昏腦漲,身子倒退兩步,只聽到一聲冷邪的聲音響起:「再說一句老子看看?你算個什麼東西?還敢出來丟人現眼?」
那漢子好不容易穩住身形,望了過去,只見眼前站著一個俊美如神祇的少年,黑髮束冠,火紅錦袍,狹飛的眉,細長的星眸,鷹鼻薄唇,好一個神采飛揚的少年郎,別說那圍觀的女人,就是男人,也倒抽了一口氣,今天真是太震撼人心了,這賣身葬父的女子美,沒想到這少年郎也俊,就是他身後的一堆人長得也分外的俊美,最可怕的是他身上的妖邪之氣,似笑非笑,雙手抱胸,怡然自得,好似剛剛發生的事情,根本不是他所為,那速度驚人的可怕,這時候那些人後知後覺,哪裡還敢出頭。
離軒和玉鉤領著孩子們上了馬車,看也不看那些人一眼,那些人等到他們走了,才敢大聲的說話。
「好厲害的少年啊,要是他去參加武狀元的比試,我們還有機會嗎?」
「是啊,只怕一點機會都沒有了,」滿是失望的口氣,掉頭望向賣身葬父的女子,只見原來停放屍體的地方,一個人影也沒有,哪裡還有人啊,那姑娘動作好快啊,眾人一陣遺憾,四散開來。
西月鎮,因為地方小,總共只有兩家客棧。
東有醉月樓,西有萬家軒。
玉鉤他們打西邊來,所以就近選擇了萬家軒。
萬家軒的客人很多,門前停了很多馬車,人來人往,進進出出,很是熱鬧,離軒和玉鉤從馬車上下來,那店小二早熱情如火的迎上來,恭敬的開口:「客官是住店嗎?」
「是,有上好的房間嗎?」
店小二歪頭想了一下,高興地點頭:「有,有,還有兩間呢!不過你們這些人,夠嗎?」
玉鉤掃了一眼,確實不太夠,不過出門在外,也計較不了那麼多,便點頭:「好,再準備兩間簡單的房子吧。」
店小二一聽,高興地點頭:「好,客官隨我進來。」說完抬手示意前門的馬伕,把馬車牽到後面去餵養,自己把客人招呼進客棧,那掌櫃的一看來了這麼多人,高興得眼睛都瞇了,今天晚上又是爆滿啊,怎不令他開心呢,慇勤的開口。
「客官是住店嗎?」
「是,」玉鉤點頭,簡單的開口,幾個人站在櫃檯前,吸引得大堂裡很多人張望,天哪,咋生得這麼俊呢?男人俊來女人美,真是讓他們羞愧不已啊,這一家子可都是神仙人兒啊,就連身後的手下都長得俊朗有神。
離軒週身的冷硬,眸光好似冰霜似的掃了一圈,那些人一看到如此銳利,殺氣四散的目光,哪裡還敢張望,掌櫃的一看到這男人毓秀如竹,卻週身的冷氣,只有面對身邊的柔美女人時,眸光才柔和下來,不敢怠慢。
「小二,把人帶到樓上住,先安排住下來,看客官要什麼,馬上送上去。」
「是,掌櫃,」小二熱絡的點頭,招呼著玉鉤她們一行人:「客官隨我來吧。」
一行人上了二樓,樓下又熱鬧起來,剛才那男人的眸光殺氣好重啊,他們連大氣都不敢出了,玉鉤好氣又好笑,掃了離軒一眼,沒想到離軒的保護欲這麼重,他總是忘了,她的武功是極厲害的,沒人傷得了她。
兩間房是門對門的,玉簫和玉竹住一間,離軒和玉鉤帶著笑星住一間,幾個手下住著普通的房間裡,其實他們根本不住在自己的房間裡,因為要保護城主和夫人,輪班換上。
笑星左手勾著爹爹,右手勾著娘親,大眼睛撲閃著。
「爹娘,真快樂啊。笑星要和爹爹娘親住一起嘍。」
「只有一晚上,」玉鉤提醒寶貝女兒,瞧這丫頭興奮成啥樣了。不就是睡一晚嗎?小孩子看來最喜歡粘著大人了,玉鉤感概,天色不早了,還是下去用膳吧。
「走吧,下去吃點東西吧!」離軒看著眼前長得特別像的母女,疼惜的開口,沒想到自己能一直陪在玉鉤的身邊,他們要一直相守到地老天荒,這感覺真好啊,伸出手摟著她們。
「好,」玉鉤心裡甜甜的,唇角露出笑意,她有他足矣。
走到門前叫了玉簫和玉竹,一行人下了樓用膳,這時候很多人吃完飯了,大廳裡顯得有些空曠,只有為數幾個人在用膳,一看到他們下來,全都小聲的說話,顯然被離軒的那一記狠厲的眸光驚到了。
玉鉤一家人坐了一桌那些手下也坐了一桌,店小二很快過來請示,上了店裡的招牌菜。
大家也沒說什麼話,只安靜的用膳,掌櫃的和店小二不時的打量著這一群人,可看出是身份顯赫的人,難不成是皇親國戚,身上穿的都是錦服華裝,一般人根本穿不起,因此諾大的客棧裡竟然鴉雀無聲,只有吃飯的細碎聲。
一頓晚膳安靜的用完,因為行了一整天的路程,大夥兒都累了,便回房休息,明天便到南夏國了。
「你們早點睡,明天還要趕路。」
玉鉤叮嚀了玉簫和玉竹,怕他們兩個傢伙再生出事來,玉簫和玉竹放下碗筷,點頭。
「知道了,娘。」
說完率先上了樓,一樣的俊美,一火一冰,火的妖嬈,冰的清寒,發揮的淋漓盡致,讓人移不開視線。
其他人也陸續的離開樓下,他們一離開,那樓下的聲音便響起來,大概都是在猜測他們身份的,玉鉤莞爾一笑,回望著離軒:「你感覺到了嗎?暗處有人盯著我們?」
「嗯,會是誰呢?」
離軒輕聲的低喃,他可以感應到暗處的氣息很冷。
「今天夜裡我們小心點,」玉鉤輕聲的叮嚀離軒,一旁的笑星睜大眼四處掃瞄,她剛剛習武,內息還弱,根本感應不到爹娘所說的氣息,不過哥哥們一定知道。
夜,清冷無月,漆黑一片,遠遠近近的一顆星辰也沒有,空氣中飄飄渺渺的,霧氣繚繞,樹木婆娑。
幾道暗影迅速的穿過半敞開的窗戶,落到二樓的通道上,腳步輕緩的閃過,只見那通道上幾個手下東倒西歪的睡著了,沉沉的樣子,顯然被人動了手腳,幾個人分成兩批,飛快的打開門,走進房間。
房間裡燭火搖曳,床榻上躺著一家三口,正幸福的偎在一起熟睡,這甜蜜的樣子刺激到了那近前的人,眼裡狠厲的幽光一閃,手中的寶劍對著床上的人刺去,忽然室內風氣,吹熄了燭火,一片漆黑,本該熟睡的人一躍而起,冷厲的開口。
「果然來了,在飯菜裡下毒,這種彫蟲小技早用爛了,」玉鉤冷笑,無影手狠疾的攻向那為首的人,那為首的人在第一時間內閃身讓了開來,兩個人對打起來,其他幾個人立刻圍攻上來,那離軒怕玉鉤吃虧,早飛躍過來幫她,一時間房間裡打得驚天動地,隔壁也傳來響聲,很快便沒了聲響,玉簫和玉竹兩個人用力的踢開門闖了進來,冷然的聲音響起。
「爹娘,退下,讓我們來。」
兩道身形勢如破竹,疾駛而至,眨眼到了黑衣人面前,像閃電似地,出手又快又狠,一招擊中,那為首的人做夢也沒想到竟被識破了詭計,此刻被玉簫一擊而中,一口鮮血吐出來,身子受了重創,倒退兩步。
玉鉤看得真切,這為首的人是個女子,而且出手狠辣,手法相當的熟悉,腦海飛快的閃過信息,是誰呢?
「蘇采雪?你竟然是蘇采雪,原來你沒有死?那麼燕京呢,他怎麼樣了?」
玉鉤一揮手點燃了房中的燭火,燭火幽幽的照在那為首黑衣人的身上,她瞳孔幽深,滿是恨意,看不真切她的神情,但她摀住胸口沒有反擊,原來她真的是蘇采雪,那麼燕京到底有沒有死,還有那白凝其實是蘇采雪的人吧,因為知道她對燕京愧疚,所以讓白凝冒充燕京的義女,好對他們下手。
那為首的黑衣人笑了起來,聲音尖銳無比,她練了十年的武功,就希望殺了眼前的女人,可最終竟然一敗塗地,她還有什麼話好說呢,慘烈的笑了。
「玉鉤,我恨你,你殺了我吧,為什麼我總是比不過你呢,因為你的存在,我殺了蘇府一百多口人,那都是我的家人啊,如果沒有你,沒有所有的一起錯誤,就不會有現在的我,所以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