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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是誰的傷》第2章
第二章

  加長的勞斯萊斯停在一處豪華的別墅前,車上下來的人把公文包交給出來迎接他的管家,然後走到等候在那裡的女主人身邊。

  “音,不是說後天才回來嗎?”輓上丈夫,若蘭狀似隨口問。

  “事情提前辦完了。”簡單地回答,西門竹音向屋內走。

  “我已經放好了洗澡水,半個小時後吃晚飯。”

  “逸華呢?”

  西門逸華,西門竹音一歲八個月的兒子。

  “逸華睡了。”若蘭含笑的眸子在西門竹音沒有注意的時候閃過黯然。

  點點頭,西門放開妻子。“我去洗澡。”剛從巴黎回來的他,似乎有些疲倦。

  “好。”若蘭為他脫下西裝,看著他上樓。

  “夫人。”女傭從若蘭手裡接過西裝,拿進更衣室。若蘭走進廚房,繼續為丈夫準備晚飯。她很幸福,能嫁給西門是她一生中最幸福的事。若連啟的死,讓她掙脫了長久以來束縛在她身上的荊棘,如今她可以高枕無憂地享受幸福的生活。可在這幸福生活的背後,她心裡的那根刺卻越來越深。

  段華死後的第二天,她的丈夫把自己關在書房裡整整一天,不許任何人打擾,包括她。等他從書房出來後,他再也沒有在她的面前提過那個男人的名字,似乎那個男人已經徹底消失在了他們兩人的生活中。可孩子出生後,她的丈夫卻為兒子起名為逸華。逸華,憶華,她一次次告訴自己,這不過是巧合,可兒子名字中的那個“華”,卻成了她心中的刺。

  那個男人死了,帶著她所有的秘密死了。她感謝那個男人幫她除掉了若連啟,放她自由,可在幸福生活的背後,那個男人比他生前更讓她不安。視線掃過掛曆,若蘭的心刺痛,今天是月19號,明天是那個男人的祭日。不敢深思丈夫提前回來的原因,若蘭保持微笑地為丈夫做晚飯,那個男人已經死了,她是西門的妻子,西門家的女主人。

  ……

  5月20早上6點,墓園的一處潔白的墓碑前,一人仔細清掃周圍枯萎的花瓣和灰塵。清掃完後,他又掏出手帕細細擦拭墓碑。做完這一切,他從帶來的竹籃裡拿出一杯橘子水,一小碟口香糖,一碗牛尾燉番茄,還有兩個三明治。最後再擺上他帶來的一大束百合花。

  有人停在了他的身後,也送上了一大束百合花。蹲著的人回頭,站了起來:“王哥。”

  “今天是他的祭日,會有很多人來,所以想著早點來,免得到時候沒地方停車。”來人掏出一支煙點上,從口袋裡摸出兩粒奶糖放在擺著口香糖的盤子裡。

  “王哥,我哥不喜歡吃奶糖。”段羽笑笑。

  王芷坐下來,摸了下墓碑上笑得燦爛的人。“我昨晚加了一通宵的班,這兩顆糖還是從同事的辦公桌上摸來的。”他送上的百合嬌豔欲滴,是剛從花店裡買來的。他可以什麼都不帶,但一定要帶百合,這是“他”生前最喜歡的花。

  段羽也坐了下來,看著哥的笑臉。和段華相似的臉上浮現恨意。

  “哥死得太委屈。我絕不會放過那些傷害他的人。”他是哥唯一的親人,他一定要為哥報仇。

  “你查到了什麼?”王芷並不驚訝。

  段羽冷冷一笑:“我查到了一些有趣的東西。明天拿給你。”

  “好。”

  接下來,兩人各自沈默地坐在那裡。八點一到,陸陸續續有人來到墓前,來到段羽和王芷的身邊。到了九點鍾,墓碑前擠滿了人,全都是段華生前的“狐朋狗友”,有男有女。有的是獨自前來,有的則是一家子。有老人,有年輕人,也有孩子,唯獨少了段華最愛的人,西門竹音。不過來這裡的人都不願意在這裡見到那個人,那個可以說是直接害死了段華的男人。

  大家相互之間並沒有太多的交談,彼此點個頭,或者擁抱一下。他們靜靜地凝視墓碑上段華的照片,回憶和他之間發生的往事。很多人戴著墨鏡,即使這人已經走了兩年,他們仍然無法忍住悲傷。段華是一個好人,一個並不在乎回報的好人。也許上帝也覺得他太好了,所以提前收回了他。

  “段華,妹妹的身體已經完全康復了。謝謝你。”一位戴著墨鏡的女士拉著自己的女兒哽咽,然後她讓自己接受了段華的骨髓而活下來的女兒給這位善良的叔叔鞠了一個躬,並為他獻上百合花。

  “段華,你教的那批學生現在都成了各大公司爭搶的對象了,這下你可以放心了,他們不會再無所事事,胡作非為了。”有一位老者低啞地說。

  “段華,我姐臉上的燒傷幾乎看不出來了。謝謝你幫她找的醫生。”一位年輕男子說。

  “副總,我辭職了,明年準備結婚。你送我的禮物我一直保存著,舍不得戴。”

  前來的人都對段華說了些話,言語中充滿了對他的感謝,感激,還有難過。照片上的男子爽朗地笑著,就如他面對每一個需要幫助的人,從不吝嗇他的光芒。

  11點鍾,人們又陸續離開,最後又只剩下段羽和王芷。一一同眾人告別,段羽把大家送上的百合花擺好,再把大家送上的禮物燒給天堂的哥哥。王芷站在一旁,等段羽做完所有的事後,他摘下墨鏡。熬了通宵的眼睛布滿血絲。

  “出於段華的目的,我一直在猶豫要不要追查下去,但就在剛剛,我決定一定要追查下去。”

  段羽看向他。

  “我在想,如果我死了,會不會有這麼多人來看我。”勉強地勾勾嘴角,王芷拍拍墓碑,“沒有人相信他會做出背叛那家夥的事,可惟獨那家夥深信不疑,甚至還打傷了他。就為了這個,我也要追查下去。”

  段羽冷若寒霜地看著墓碑上的哥哥,淡淡道:“是他逼死了我哥,而我哥到死都在為他考慮。他不配。”

  王芷聳聳肩,重新戴上墨鏡。

  “走吧,去吃飯,然後回去幹活。”

  又看了哥幾眼,段羽跟著王芷走了。

  下午五點,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了墓園的門口,車上下來的人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戴著墨鏡,手捧百合。沒有讓司機和保鏢跟著,他獨自走到段華的墓碑前。凝視了碑上的人良久之後,他放下花束。

  從十歲認識段華,到他過世,整整十八年。十八年來,他們親若兄弟,卻在最後一年分道揚鑣,從此天人永隔。西門竹音掃視了一圈墓碑前擺放著的近百束百合,掏出一支煙。

  “西門……呵呵……你知道嗎?我啊,我喜歡你……我喜歡你十年了……”

  喝醉的他,抱著他“胡言亂語”。

  “西門,西門,我喜歡你,我愛你……我不要再和你做兄弟了,西門……”

  不僅“胡言亂語”,他還強吻他。那個時候,若蘭已經懷孕了。隨後短短四個月的時間,物是人非。

  天完全黑了,西門竹音才離開了變得陰森的墓園。

  “夫人,少爺說他今晚有個應酬,要很晚才能回來,少爺讓您不必等他。”

  西門家的老管家李齊走到廚房對正在忙碌的人道。正在為丈夫的生日準備晚飯的若蘭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去,待她扭過頭時,臉上的笑容沒有一絲的破綻。

  “我知道了,李管家。麻煩您告訴大家今晚的節目取消。”

  李齊微頷首,隨意地瞟了眼若蘭執刀的有些顫抖的右手,退出了廚房。去年的這一天,西門竹音同樣是應酬到很晚,在第二天才回到家。他似乎已經忘記了自己的生日。

  而5月20號這一天,遠在大洋彼岸的香港,某位少年卻躺在床上痛苦地掙扎。

  “老媽……能不能不要喝……”抱著被子縮在墻角,陸不破像極了要被老鴇拉出去接客的小倌。

  “NO。”一個單詞,決定了小倌的命運。

  “老媽,很苦哎。”陸不破捏著鼻子,臉色蒼白。

  “怕苦就不要生病。”陸唐芳芳女士狠心地把盛著中藥的碗抵在兒子嘴邊,“快喝!”

  “老媽……”

  “喝!”

  見老媽像土匪似的一隻腳已經踏上了床,陸不破哀嚎地接過藥碗,猛吸幾口氣,閉上眼睛,臉部扭曲地灌下“毒藥”,在他快要嘔吐之時,陸唐芳芳眼疾手快地捏著他的鼻子,把一勺白糖塞到他的嘴裡。

  “苦死啦啦啦!!!”好不容易咽下白糖,陸不破哈著氣,吐著舌頭。

  陸唐芳芳毫不同情地拿過空碗:“躺下。”

  “嗚嗚,老媽,你虐待我。”發燒的人躺好,胃部因為毒藥的侵蝕而異常難受,“呸,呸”。

  “不想受苦就不要生病。”瞪了兒子一眼,陸唐芳芳給兒子蓋好被子,摸摸他發燙的額頭,“你昏迷了一年,在床上調養了一年,現在還能再打籃球全靠中藥的調理了。看你今後還敢不敢亂開車。”

  “老媽,你落井下石。”眨回被毒藥熏出的眼淚,陸不破痛恨陸維誠先生找了一個對中藥有著狂熱崇拜的唐芳芳女士。

  “我沒有痛打落水狗你就該偷笑了。”喂兒子喝了一杯水,陸唐芳芳拉上窗簾,擋住屋外刺眼的陽光,“乖乖睡覺,你老媽我還要趕稿子呢。”

  “遵──命──”不滿地出聲,陸不破閉上眼睛。這該死的破身體,考慮要不要請老媽給他改名叫陸去病。

  等兒子的呼吸漸漸平穩之後,陸唐芳芳輕輕地摸上兒子的額頭,眼裡是濃濃的心疼。

  “芳芳。”

  回頭,是提前回來的老公。陸唐芳芳做出噤聲的手勢:“不破睡了。”

  陸維誠輕步走進來,探探兒子的額頭,摟上妻子:“出去吧,不破會好的。”

  門關上後,床上的人睜開眼睛,他這個身體現在不能運動過度,唉,讓老爸和老媽操心了。今後訓練的時候要多加小心,某位女神還是不凶的時候比較美。翻個身繼續睡,被女神荼毒的人壓根忘了今天是幾月幾號。

  ……

  在床上被老媽折磨了三天的陸不破終於退燒了。可他還來不及仰天歡呼幾聲,就接到一條讓他五雷轟頂的消息。

  “老,老媽,你確定要讓我搬回來住?”

  “嗯哼。”

  碼字的女人懶得搭理兒子。

  “媽,我不想當電燈泡。”

  “找死嗎?”

  “媽,老媽,媽咪,為什麼好好的要讓我搬回來住?我訓練不方便。”

  陸唐芳芳給了兒子一個鄙視的眼神。

  “誰讓你有一副弱身子,不想當一輩子弱受就給我搬回來住。”

  陸不破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誰說我是弱受了!我是攻!強攻!”總有一天他會被這個女人當成禮物送到某個男人的床上。惡寒,絕對的惡寒。“呸呸呸,我不是攻也不是受,我不搞同性戀!”都被這個女人氣昏了。

  “你哪裡強了?”上下掃視一遍兒子的細胳膊細腿,陸唐芳芳一臉的不屑,“弱不禁風,瘦如竹竿,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強攻要是你這樣的,小受都要去撞墻了。少廢話,搬回來住,等你變成弱攻我就放你出去。”

  冷靜,冷靜,不能被這個女人影響,不能和她一般見識,這個女人可是號稱“超資深腐女”!深呼吸了幾下,陸不破採取懷柔策略。他諂媚地捏捏老媽的肩膀:“老媽,累了吧,要不要歇一會,老爸掙那麼多錢又不需要你養家,你不用這麼辛苦的嘛。”

  “去,少來,沒得商量,搬回來住。”拍開兒子的手,陸唐芳芳飛快地敲下一行字。陸不破瞅了一眼就趕忙移開了。天啊,老媽都寫得是什麼啊──“不,不要,啊,嗯”──簡直就是赤果果的色情鏡頭!

  “媽,我會照顧好自己,你放心啦。還有十天我就要比賽了,我不想耽誤訓練。”好不容易可以每天打他最愛的籃球,不用管什麼防禦啦,網絡啦,系統啦,某個電腦白痴的電腦啦,他絕對要玩個盡興。而且以他現在的功力,搬回來住他怕露餡。“陸小破”的中文造詣很強,可他,他……偽陸不破欲哭無淚,他連唐詩宋詞都還沒背完呢,更別說什麼四大名著了。(為了方便區分,今後前陸不破就叫“陸小破”)

  “不行,沒得商量。滾一邊去,我碼字呢。”陸唐芳芳軟硬不吃,推開兒子繼續寫她的激情戲。

  “好,算你狠。”搬回來就搬回來。氣急地走開,陸不破決定今晚玩通宵的遊戲,以表示對某位女暴君的嚴重抗議。

  瞟了離去的兒子一眼,陸唐芳芳在電腦裡打下:

  “還走不走了?”

  “不,不走了。”

  “今後再私自離開,我就讓你一個月下不了床!”

  “唔……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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