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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是誰的傷》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西門竹音的話一落,門口的三人西門木一、西門王玲玲和齊伯臉上是相同的表情──震驚!被捂著嘴的段羽兩眼是憤怒,捂住他嘴的王芷臉上是玩味;被西門竹音拉著的少年臉上是慌亂,拉著他的人臉上是一如既往的平靜。

  “竹音?你,你在說什麼?他,是段華?”西門王玲玲一陣頭暈,懷疑自己的兒子是不是相思過度,神經錯亂了。

  少年吸吸鼻子,猶豫了一會,他掙開男人的手上前一步彎身抱住矮小的婦人。王玲玲愣了。手臂收緊,在這場混亂中的少年再也忍不住了。

  “乾媽……”

  王玲玲的臉瞬間白了,西門木一後退兩步靠在墻上,齊伯手上的食盒掉在了地上。

  “乾媽……對不起……是我,是我,段華……”

  王玲玲張張嘴,雙手微顫顫地抬起來:“你,你是,段華?”

  “乾媽……”少年哭了,“是我,是我,乾媽……”

  仰頭在少年的肩上,王玲玲捂住嘴,不敢相信,可除了段華還有誰會這麼叫他幹媽?

  西門木一看看兒子,看看王芷,看看段羽,深深看看哭泣的少年,雙眼一瞪:“你真是段華?”

  少年直起腰,有點害怕地點點頭:“乾爸,對不起,我瞞了你和乾媽,我可以解釋的。我,我死了,可是我的靈魂沒有死,我參加了一項超前的運動,這個運動叫‘穿越’……”少年的聲音越來越小,“我,我就這麼穿了。穿成小破孩兒,唔,也就是陸不破了。”

  “你是說你的身體是小破孩兒,靈魂是段華?”西門老爺子看上去還算冷靜。王玲玲和齊伯已經成雕像了。

  “嗯……”稍稍往後退了一步,少年委屈至極,“我本來是打算找一個合適的機會……”

  少年的話還沒說完,就見西門老爺子的眼睛一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揪住他的耳朵,怒吼:“我就說!我就說!你這個小兔崽子!竹音怎麼會好好聽一個剛來的小護士的話?怎麼會粘他粘得那麼緊?除了對段華,我就沒見他對別人這樣過。這就說通了……原來是你這個小兔崽子!”

  “乾爸,乾爸,我錯了,嘶……疼,疼。”

  個頭比段華低半個頭的西門木一揪著他的耳朵就向客廳走:“你幹媽為你不知道流了多少眼淚,你這個小兔崽子,竟然連我們都不認了。我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訓教訓你!”

  “乾爸,我沒有不認你們,我是怕嚇壞你們。乾媽,救我啦,乾媽,我再也不敢啦。”小破孩兒歪著腦袋凄慘兮兮地被乾爸揪著耳朵走。

  段羽很想去救老哥,可暴怒中的西門老爺子比較可怕,而且他還是老哥的乾爸,他只能在精神上為老哥掬一把同情淚,但他還是惡狠狠地瞪了罪魁禍首幾眼。王芷躲在段羽身後忍著笑,這小子以前沒少欺壓他,老祖宗有句話說得好: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乾爸,疼疼疼,我錯啦。”少年眼裡全是淚,這回不是因為委屈,而是因為疼。

  西門老爺子的大手再次一扭,成功地聽到一人慘叫:“我不是你幹爸!你都不認我這個老頭子了!你真是要氣死我了!還,還敢騙我說你叫什麼小破孩兒,你這個小兔崽子,我今天不好好教訓教訓你,我就不是你幹爸!”

  “爸。”西門竹音走了過去,要不是他有傷在身,實在是力不從心,他已經上去拉開老爺子了。

  “你給我閉嘴!”西門老爺子單手一指,“你給我老老實實坐下!我已經忍你很久了!”一手揪著小破孩兒的耳朵,一手指著兒子,西門老爺子變成了哥斯拉。

  “你那個時候不知道中了什麼邪,那麼對段華,還逼死了他,我早就想狠狠揍你一頓了。那時候不管我和你媽怎麼勸,怎麼不同意,你偏要娶那麼個女人回來,要不是我使出強硬手段,你還不願離婚。現在段華回來了,你又對他糾纏不清,你到底把他當成什麼了?!”

  罵完兒子,西門老爺子又轉頭罵乾兒子:“還有你!穿就穿了,幹嘛不好好當你的小破孩兒?他那樣對你,你還管他的死活做什麼?如果我是你,我就看著他去死,絕對不可憐他!”

  “老頭子!”西門王玲玲的三魂回來了一魂半。她趕忙跑過去安撫盛怒中的丈夫:“小心你的血壓。”

  站不動的西門竹音坐在沙發上任憑父親數落:“爸,您要打要罵我隨您,您先放開小破。”

  “乾爸……”小破孩兒的眼淚流啊流,他的耳朵快掉了。

  “西門伯伯,我哥不是有意瞞著您和西門伯母的。我哥之前出了車禍在醫院躺了一年。不信您可以去查,真的,我沒有騙您。”段羽也趕忙出聲為老哥求情。

  “伯父,段華也是怕你們接受不了,所以才沒有認你們。這種事畢竟太過靈異,不是一般人能接受得了。”王芷也出聲。

  “我是他幹爸!”王芷這句話不說還好,一說西門木一的怒火又竄上來了:“你們一個朋友一個弟弟都能接受,我們當爸當媽的反而接受不了?他就是氣竹音,他就是遷怒!不想認我們!”

  “乾爸,我沒有啦,我想認想認。那天我喝乾媽煮的桂花圓子湯都要哭了,我是不想認他。”小破孩兒指向沙發上的人,對方的藍眸瞬間深沈。

  “老頭子,你先放開段,小破,他的耳朵都腫了。”西門王玲玲按住丈夫的手,掰開他的指頭。可能看那張稚嫩的臉確實很凄慘,西門老爺子不捨地鬆開手指。小破孩兒立刻捂住自己紅豔豔腫兮兮的右耳朵,大眼水汪汪。

  “乾爸,乾媽,我天天做夢都想去找你們,我是真的怕你們受不了,而且,”兩眼水汪汪看向某人,“我不想讓他知道我還活著,我不要認他。”

  某人抿緊嘴,直勾勾地看著小破孩兒。

  西門老爺子一屁股坐下,剛發了火血壓有些升高,在老婆的安撫下緩了一會,他沙啞地開口:“你不認他就不認,我支持你。可你不能忘了我和你幹媽。他是我們的兒子,但你也是我們的兒子,你可以偷偷打電話告訴我們啊,我們會幫你瞞著。”

  “你走的這兩年,我和你幹媽一想起你,心裡就堵得難受。我們年級大了,你讓我們白髮人送黑髮人,已經夠殘忍了。現在你,嗯,穿了,明明能讓我們少難受兩年,你居然還瞞著,你說,我該不該教訓你?”

  “該,該。”小破孩兒蹲下,把自己完好的左耳朵湊過去,“乾爸,你教訓我吧。啊!”

  西門木一毫不手軟地一把擰上去:“我真是要被你們這兩個兔崽子氣死了。”

  “乾爸……”紅豔豔腫兮兮的一隻耳變成了兩隻耳。可憐的孩子望向眼裡含淚的老婦人,蹭了過去:“乾媽……”

  西門王玲玲擦著眼淚,抬手細細撫摸面前這張陌生的臉,眼淚掉了下來:“挺好,挺好,比以前帥了,個頭也高了。就是嘴饞的毛病還沒有變。”

  “乾媽……”跪下,小破孩兒抱住自己的媽媽,“對不起。”

  “你這個孩子……”王玲玲哽咽,“要不是我和你幹爸過來,你還要瞞到我們什麼時候?你可以不原諒竹音,但怎麼能一直瞞著我們?段華啊,這個世上愛情重要,可親情友情也很重要。我、你幹爸、段羽、莉莉,那麼多人都為你傷心,你怎麼能忍心?怎麼能?”

  “乾媽……”小破孩兒抱著乾媽後悔地哭了,“我再也不衝動了,再也不了。”

  王玲玲擦掉眼淚,深呼吸:“好了,你還活著也算老天有眼,讓你能知錯就改,重新活一次,你要珍惜,不要再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嗯,嗯。”哭泣的人說不出話來。

  “老爺、夫人,不破少爺他們還沒有吃飯呢。這要打要罵的也得等他們吃飽了呀。”同樣雙眼含淚的齊伯笑著說。王玲玲急忙把小破孩兒扶起來:“好了,不哭了,額頭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不小心,從,樓梯上,摔,摔下來了。”最可憐的小破孩兒卻是最凄慘的。

  心疼地揉揉乾兒子的額頭,王玲玲讓自己笑:“好了好了,去洗把臉,吃飯。”

  “嗯。”可憐孩子去洗手間洗臉,都哭得抽抽了。

  某牛皮糖想要跟過去,被自家老爸一聲吼:“你給我好好坐著!剛做了檢查就四處亂跑,加重了病情難道還要段,小破為你操心嗎?”牛皮糖只得乖乖坐下。

  段羽欽佩地看著西門伯伯,這股子氣勢,這股子威嚴,這股子六親不認,他決定了,從今以後西門伯伯就是他的偶像!而快憋出內傷的王芷找了個去泡茶的藉口閃進廚房大笑,爽,太爽了!

  洗了臉,可憐孩子頂著紅豔豔腫兮兮的兩隻耳從洗手間出來,無視沙發上目露關懷和愧疚的人坐到乾爸和乾媽中間。齊伯去廚房把飯菜重新熱一熱,再把灑出來的裝盤。王玲玲摸上乾兒子的頭:“既然重新生活了,就要開開心心的。你現在的名字很合適你。‘不破,不立’,今後可要好好生活,不要再胡來了。”

  “是,乾媽。”

  “你現在的父母是誰?住在哪裡?家裡還有什麼人?現在在讀書還是工作了?”西門木一比較關心現實的事。

  小破孩兒哪裡還敢隱瞞,一五一十地把自己現在的身份告訴乾爸和乾媽,並且強調:“我現在每天都還在喝中藥,當初醫生診斷是腦死亡,老媽生氣了,醫生才說是重度植物人,這才沒有給我拔管。我真的不是故意要瞞乾爸乾媽。”

  聽到他重生了還受了那麼多罪,王玲玲又要哭了。她握著乾兒子的手,忍著眼淚。

  西門木一聽了也是心情沈重:“你的新父親陸維誠我曾經在巴黎的一個宴會上見過他,因為‘世華’沒有涉足娛樂方面的業務,所以很遺憾那個時候沒有和他深交,不過我看得出他是一個很穩重的人。以後有機會,‘世華’會考慮向娛樂方面發展,這樣也能和你父親有多一些的往來。”

  “乾爸,謝謝你。”小破孩兒哪裡聽不出來乾爸的意思。有美國“世華”集團的幫助,老爸的公司打入歐美市場就會容易許多。

  西門木一瞟了兒子一眼又移開目光,藍眼睛沈啊沈。

  這時候,齊伯從廚房出來了,笑著說:“飯菜好了。在廚房吃還是客廳吃?”

  小破孩兒看了某人一眼:“在客廳吃吧,我來端菜。”段羽和王芷都過去幫忙。

  “竹音,你可不能再糊塗了。”低聲對兒子怒道,西門木一亮開嗓門,“阿齊啊,給司機打電話,讓他開一輛加長車過來,今晚小破、段羽和王芷都搬去主宅住。”

  “西門伯伯(伯父)。”端菜出來的兩人愣了,小破孩兒不僅愣了,更慌了。

  “段,小破身體不好,回主宅讓他幹媽給他好好補補。小羽和王芷你們這陣子也累了,看你們在家裡連個會做飯的人都沒有,都跟我回去。”

  “搬過去我上學有點遠。”段羽是很想吃好料啦,可是第一過去不方便,第二他不想和那個混蛋呼吸同一片空氣,而且那個混蛋還有孩子了,他不想見。

  “我也有點遠。”王芷搭腔,“我和段羽還是住在這裡吧,如果西門伯父和伯母不介意的話,我們週末過去蹭飯吃。”

  “怎麼會介意,隨意歡迎你們來。”王玲玲笑著說,並上前幫乾兒子接過他手上的菜,“小破,中藥還是砂鍋熬出來的效果好,跟乾媽回去,你太瘦了,得好好調養。”

  “乾媽……”他不想去。

  西門老爺子眼睛一瞪:“你都瘦得沒樣了,竹音就讓他在醫院,你跟我們回去。”

  乾爸第二次發話,小破孩兒再不願也得去啊,他點點頭。藍眼睛,閃啊閃。

  一頓飯,不管誰懷著何種心思,凡是沒吃的,都是埋頭悶吃。只有不好抬手的西門竹音由母親喂著喝粥。看著和王芷在茶几上搶菜吃的某腫耳朵孩子,王玲玲不時把眼淚忍回去,也不時看兒子幾眼。西門竹音默默喝著粥,按了下母親的腿,他不會再重蹈覆轍。

  吃了飯,可憐孩子惜別了好友和弟弟,提著行李,背著行囊。啊不,行李和行囊都有好友和弟弟幫忙拿下去了。總之,就是依依不捨地揮別好友和弟弟上了黑色的加長林肯。摟著可憐孩子的弟弟,王芷揮揮手,去吧,去吧,最好一段時間內都不要再回來給他當電燈泡。

  段羽猛揮手,哥,你一定要堅守住防線,不能原諒那個混蛋!

  “王哥,你為什麼要幫那個混蛋?”某第二可憐孩子不滿地問。

  王芷摟著他往回走:“解鈴還須繫鈴人,你也不想你哥總是沈浸在過去的悲傷中吧。不管西門竹音當初那麼做的原因是什麼,他總要給你哥一個交代。你也看到西門伯父有多厲害了,你哥過去不會吃虧的。等他解開了心結,他今後的生活才會幸福。”

  “雖然這樣說是沒錯啦,可是,”段羽總覺得哪裡不對,“我怎麼覺得好像把老哥送入虎口了?”

  “怎麼會?你多想啦,他只是去他幹爸乾媽那裡。至於那個混蛋,你完全可以無視,他對你哥構不成任何威脅。”

  段羽邊走邊想,末了,他來了一句:“他如果再敢欺負我哥。我就告訴我哥他媽。”

  王芷哈哈大笑:“對,對,你老哥的媽媽可不是普通的女人,誰敢欺負她兒子,她會把對方的腳骨踩斷。”

  “嗯。”段羽嚴肅地點點頭,突然對老哥的新媽媽有了極強的好奇心。

  兩人相攜而去,另一位在車裡的可憐孩子緊緊挨著乾爸乾媽,離那個欺負過他的人遠遠的。

  路漫漫其修遠兮,某人還有很長很長的一段路要走啊。藍眼睛,沈啊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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