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無法釋懷

　　難道2018，真的是人類的末日嗎？

　　從秩序到混亂，從和平時代到現在仍然呼吸著空氣的人，思想都在飛速發生改變，很多人都適應不了這股飛速……有人陷入了崩潰，有人陷入了瘋狂，也有人變得痴癡呆呆。但更多，卻是變得猙獰。只有極少數人還能維持本心，仍然保持著和平時代的思想與道德。

　　李光曦就是其中一員，他沒有太多對這個時代的仇恨，有人要死，他能救的，都會盡量去救。有人恨他，能不殺的，他都盡量不殺。

　　“為什麼要殺我！到底是誰！”李光曦暴喝道，那與他對劍的黑衣人被盪飛數米，最後羽毛飄落般輕盈落地。

　　“你惹了什麼不該惹的人，難道你不知道？”黑衣人獰笑，舉刀橫在胸前，給人一股陰森森的感覺：“不愧是某人指定要殺的人，你讓我熱血沸騰了。”

　　“你也讓我熱血沸騰了。”李光曦被激得全身發麻，怒極反笑。他就是用屁股想也知道是誰，與自己結仇的人，根本就只有那姓馬的兩兄妹！

　　那兩兄妹留給他的印像很深刻，很反感……

　　砰！

　　李光曦再次舉劍劈殺，黑衣人堪堪反應過來，咬牙硬接。

　　黑衣人沒有料到，李光曦的速度突然會變快，而且下手一點先兆都沒。

　　“噗！”

　　硬接光劍一擊，黑衣人馬上臉色漲紅，口腔裡充滿了濃烈的血腥味，猛地吐出一口血泉。

　　“就這樣的實力嗎？”李光曦的雙眼爆發出前所未有的精光，抽劍再劈，這一爆發的力量，直接把持刀黑衣人砍飛，成了斷線風箏。

　　“是傳說系的覺醒者嗎，幸虧我有高斯長刀擋住，否則這一下就被他劈死了。”黑衣人對身邊的伙伴使了眼色。

　　瞬間，他一個狗熊般高大身材的黑衣夥伴，手上的棍棒一揮，打在了李光曦的太陽穴上。

　　與此同時，一顆高斯子彈，也朝李光曦的眉心射去。

　　呼！

　　黑衣揮舞棍棒砸來，空氣急嘯，還沒砸到，已經有一股無形的勁風打在李光曦的鎧甲上，使得他隱隱後退。

　　難以想像，這棍棒的力量召出的風暴，就已經足以刮破別人的臉皮，如果是實實砸在人身上，恐怕一擊就能把人砸得粉碎。

　　李光曦瞳孔急縮，進入了一個很微妙的層次，感覺時間都變慢了，能清晰的看見棍棒在瘋狂旋轉著。這棍棒明顯是一個高科技的武器，極高層次的科技武器！

　　“是高斯棍棒嗎？”李光曦冷笑，在棍棒猛擊之前急速後退，速度快得不可思議，同時也避開了子彈。

　　“你們這是自尋死路。”

　　李光曦爆發出極狂的怒吼，手中光劍像是長了眼睛似的，一劍刺向一位想從背後偷襲的匕首黑衣人。他致死臉上都掛著一股難以置信的表情……

　　“日！”棍棒黑衣人回過神來，目光凶狠的瞪著李光曦，呼吸之間又是連續攻擊十幾棒，打得李光曦踉蹌不已。

　　那個匕首黑衣人似乎是他的至親？李光曦心中忽然冒起這一股感覺。

　　“這是你們的報應！”李光曦身體如風，越避越順，轉瞬間就搶到了棍棒黑衣人的面前，一劍向他喉嚨刺去。

　　砰！

　　又一槍，高振幅的高斯子彈打在了李光曦的光劍上，震得他虎口發麻，手一下拿不穩光劍，光劍瞬間消失。又在這一瞬間，背後一陣冷冽的寒風襲來，是高斯武士刀毫無花樣，樸實簡單的一記橫斬。

　　“好犀利的配合。”李光曦嚇出了一身冷汗，連忙倒地翻滾，刀鋒從頭上剃過，千鈞一發。

　　那高斯武士刀連光劍都能扛上，如果被砍中了，不知道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李光曦覺得，那高斯近戰武器，遠比高斯遠程武器強大！

　　因為高斯槍械的震幅，只有射出子彈那麼大，而近身武器，則渾體都是！不過那高斯阻擊槍，仍然是李光曦最大的威脅，讓他最是忌諱。

　　一避過武士刀的斬擊，李光曦的目標馬上轉移到那狙擊手身上，剎那間，似乎全身的精氣神都壓縮成了一條線，李光曦的瞳孔變得黑幽幽，感覺全世界只有狙擊手一人！

　　“雷子！小心！”持刀黑衣人大吼道，似乎是預知到了李光曦的下一個動作，因為他的刀還沒來得及收，話就已經喊出來了。

　　在這一瞬間，阻擊手心中閃電般的閃過一絲不安。

　　就在持刀黑衣人的'心'字剛落瞬間，阻擊手的眼睛與李光曦對視了……就是這一眼，他有一股被天地徹底孤立的感覺，儘管身邊有千軍萬馬都沒有用，孤立無援……感覺耳邊周圍死一樣的寂靜。

　　唰！

　　光劍重新出鞘，如流光一樣閃爍了過去，李光曦這一下極狠，一劍從阻擊手的脖子劃過。

　　數秒後，一條血痕逐漸浮現在阻擊手的脖子上，整個人像是石化了。直到棍棒黑衣人呼嘯著狂風衝來，才把阻擊手的腦袋吹落在地上。

　　“怪物！”持刀黑衣人低吼道，身邊夥伴一個一個的死去，終於是讓他萌生退意。

　　“羅霸道，撤！”持刀黑衣人大喊道，眼睛依舊凶光畢露。

　　嘭！

　　棍劍再次強撞，這次居然是李光曦佔了上風，沒再踉蹌閃避。棍棒黑衣人被沙包一樣打飛，嘴裡呼呼急喘著氣。反觀李光曦從容無比，好像一尊永遠不會倒下的武學巨人，永遠不會疲憊的戰神。

　　“想逃嗎？行，告訴我是誰派你們來的？”李光曦冰冷道，以一種足以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神，盯著持刀黑衣人。

　　“你覺得我可能告訴你嗎？”持刀黑衣人獰笑道。

　　“呵呵……如果你不說，那我唯有打到你說為止……”李光曦微笑道，旋即笑容逐漸變得猙獰，眼睛死死的盯住持刀黑衣人。雖然他心中已經隱隱約約知道了事情的一些真相，但還是問的更加清楚明白好。

　　嘴角微微一下抽搐，被那一抹陰森眼睛盯著的持刀黑衣人，心頭有隱隱有股寒意。他感覺，自己就算是成功逃跑了，至少也要脫一層皮。

　　“愚蠢的執著，你想知道，我偏不告訴你。”持刀黑衣人咬著牙陰笑道：“不過我給你一個忠告，你可別以為事情就這樣完了。只要你一天沒死，用不了幾天，你就等著更​​加恐怖，無窮無盡的追殺吧！到時就算是連你的親人，好友，身邊的人都會死在那人手裡！”

　　“喔？謝謝你的忠告，那我也給你一個忠告吧。”李光曦頓了頓，拔劍直指黑衣人，瞪眼冷道：“不說！我保證你會比死慘一萬倍！ ”

　　“好，很好！不知是說你有魄力好，還是不知天高地厚好。真是無知無畏……”持刀黑衣人獰笑道。

　　“我怎麼好都輪不到你管，我再問你一句，說還是不說！說了我就放你走，否則我立刻就斃了你！”

　　“我承認你比我強，但如果我要走，你認為你阻攔得了嗎？”持刀黑衣人咆哮一聲，居然抓起持棍黑衣人，不顧他掙扎，朝李光曦砸過去。

　　“這就同伴對於你的價值嗎？”李光曦深深吸了一口氣，光劍高舉，爆發出龐大的金光，渾體嗡嗡作響，不停振盪。

　　哧啦！

　　一道金色裂痕出現在空中，李光曦揮劍劈殺，光劍瞬間沖垮了棍棒黑衣人的身體，把他反壓回去，順勢撞飛了持刀黑衣人。

　　李光曦的這一剎那的反應極快，就是連持刀黑衣人也是剛做出轉身的反應，就被撞飛了滾地，口鼻鮮血狂噴。

　　“我說過了，我可以不殺你……你只要將指使你的人供出來。”李光曦一晃身的衝到持刀黑衣人的面前，一手扣住了他脖子，一腳踩住了他持劍之手。

　　“抱歉……這是我們的生意規矩。”黑衣人眼睛佈滿血絲，像是用盡全身的力氣，渾身顫抖說道。

　　“真的不說嗎？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發誓，只要你說了出來，馬上就放了你。”李光曦眼神恍惚，黑衣人的執著讓他有些感觸，但也是一瞬間而已。

　　“我不能說……”黑衣人全身發抖，聲音充滿了恐懼。旋即他閉上了眼睛，咔嚓一聲……自己扭斷了自己的脖子。

　　“真的是情願去死？都不出賣雇主嗎？”李光曦緩緩的站了起來。

　　“受死！”一股凌厲的風從後面撲來，那棍棒黑衣人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了起來，重新拿起了棍棒。

　　李光曦大驚失色，只感覺天靈蓋上壓力十足，猛的發力，反身撩刀。

　　哧啦！

　　這一下完全是人的極限反應，李光曦卯足了力，棍棒黑衣人被切成了兩半，從褲襠開始切上，直到頭顱……整個人被一分為二。

　　“哎。”李光曦微微嘆息了口氣，心中狂跳，他知道剛才，恐怕慢半秒就要死了。

　　這一次的廝殺，讓李光曦徹底感受到了人與人之間的殘酷，這生死之間的戰鬥，令他的心性瞬間變得的堅韌起來。

　　轉眼間，李光曦一行人已經在屍橫遍野走了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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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三天裡，李光曦的心很亂，無論是誰問話，他都很少回應，只是默默的向地圖目標前進著。

　　遙遠的地方，一望無垠的屍山里，李光曦看見陸續走來的人群，還有漸漸聽到四處都是撕心裂肺的慘哭。

　　似乎是有人在屍堆裡找到了親人，找到了愛人，找到了親人……

　　李光曦看見了一位白髮蒼蒼的婆婆在背著一個斷腿小伙子，那一晃一晃的腳步，彷彿不是走在人間，而是在地獄之中。他看見了人們在屍堆中，為朋友舉行著簡單的葬禮。

　　然而，他只是默默的走過。

　　亂世的恐怖概念讓李光曦第一次無法釋懷，都有這麼多強大的覺醒者了？為什麼都不能阻止這些怪物？國家機器，軍隊科學家都不是研製出超科技武器了嗎？為什麼還不能中止這場與怪物的戰爭？把它們都趕出地球？

　　這個信息深刻的令李光曦感受到恐懼，他不敢想像。軍隊與政府真正面對的，是多麼恐怖的一群怪物？然而在這一時刻，他更不能理解為什麼人類還要自傷殘殺。

　　“這就是人性嗎？”

　　在半天趕路之後，李光曦忽然苦笑，他看見了屍堆中，居然有人對冰冷的屍體幹起那活。那屍體一片冰藍，是一位還沒腐爛，還能看得清容顏的美女。

　　“真是噁心。”羅毅吐槽道：“要不我去趕走他吧，省得眼睛不干淨。”

　　“隨便你吧，不過我建議你最好什麼都別管，有這份閒心，倒不如鍛煉一下自己的能力……”李光曦像是很平常的說道，心扉已經逐漸恢復了過來。

　　“大哥，我孤苦伶仃的，能把我一起帶上嗎？我吃得很少，什麼重活都能幹。”

　　這時，一個少女走了過來，有些緊張的對夏翔說道，在'能幹'兩個字上，咬音得極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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