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滴水貴如金，食物貴如命。

　　肚子咕咕的發著巨響，李光曦以前還以為這是動畫片惡搞出來的唯一特效，沒想到原來人類肚子餓了，也真的會發出聲音。

　　掛在腰間的包包不知什麼時候丟了，算了算時間，李光曦愕然發現，除了前晚與林寒他們吃了一塊麵包之外，就再也沒吃過東西了。再加上昏迷的兩天，自己在這七十多個小時裡，竟然就只吃了一餐。

　　照著記憶，搜尋了周圍數十家可以找到食物的便利店與餐廳，李光曦連跟毛都沒有找到，心理加生理的作用，他感覺到自己越來越累，快要虛脫死了。

　　現在出現在街頭的人很少，屍體倒是遍地都是，恍然間，李光曦居然冒出了吃死屍的念頭。不過他一想到這裡，喉嚨就忍不住要嘔吐。

　　別誤會，他現在也就只能吐出黃疸水了。

　　他也不敢嘗試去吃蟲子的肉，誰知道這些蟲肉會不會有劇毒變異什麼的？而且綠色的血液？光是想像就覺得噁心。

　　蟲子出現的數天后，糧食的問題日催嚴重，飢餓感讓所有人都發現了糧食的稀貴。在搜索到不知第幾家便利店時，李光曦終於發現了一個死在人類砍刀下的中年男人，他身上至少被砍了十刀以上，鮮血早已染紅了他的衣服。

　　“叔叔，能把我帶回家嗎，我一個人不敢回。”忽然，一個衣服灰濛蒙，像是幾天幾夜沒洗澡的小女孩，從被砸爛的腥紅貨架後走了出來，有些緊張的對李光曦說道。

　　“你家在哪裡？”聽到小女孩的話，李光曦的心抖了一下，心痛道。

　　“我家在曹安路那裡開了一家賣狗狗的火鍋店。”小女孩猶豫又膽怯地說道，好像有些擔心李光曦是她媽媽口中所說，拐賣小孩子壞人。

　　曹安路距離這裡也不太遠，只差了幾個街口，李光曦小心翼翼的帶著小女孩躲著走，動作十分詭異，猥褻，十足電視上演的那些教育片上地拐子犯。

　　原本十分鐘不到的路程被硬拖到了半小時，走到了那火鍋店的正門後，女孩子立刻跑去拍鐵閘，一邊喊著媽媽。

　　李光曦原以為這火鍋店是不可能有人了，但不多時，就看見一個年輕少婦激動的打開了閘門，抱起了小女孩。

　　在千恩萬謝之下，李光曦被邀請到了店裡，此時一桌子上坐滿了人，顯得十分擁擠，大多數是學生，火鍋香氣飄溢著，說不出的香。

　　這大概是李光曦這輩子吃過最好的一頓飯了，雖然只有狗肉與一些蘿蔔白菜，但李光曦就憑藉著三塊狗肉，吃了五大碗飯。

　　在場這麼多人，能分到三塊狗肉算是極限了，是小女孩媽媽沒吃，李光曦才有這樣的待遇。

　　“張阿姨，您也吃肉吧，我們不吃，您救了我們，照顧了我們三天，我們已經很感謝了。”學生當中，一個看起來非常有班長氣質的女孩說道，他們這群學生也大概只有十五六歲，是一群高中生。

　　“阿姨不吃，現在你們可是長身體的時候，要多吃點。”年輕少婦微笑道。

　　“嗯？對了，你們怎麼都跑到了這裡，不去尋求​​軍隊庇護？聽說軍隊已經完全撤離了，你們不怕死嗎？”李光曦放下了碗筷，站起身已經準備離開。

　　“我們……我們不敢出去，現在外面四處都是蟲子，出去的就是送死。”那個女班長面色慘白說道。

　　“我也不是走過來了嗎？隨便你們吧，反正蟲子會越來越多，留下來遲早也是死，何不搏一搏。”李光曦也不勸說，他可沒這麼多天文時間，與這班學生同行。

　　就算是帶上了他們也是累贅，會拖延很多時間，遇上了蟲群也沒辦法分身保護他們，所以他自己一個人走最好。

　　“好香啊，果然沒聞錯，老大你看。”

　　這時，一個賊眉鼠眼的紅毛混混突然走進來，卻不是正門鐵閘的方向進來的。他身後還跟著幾個長得比較彪悍的混混，個個都身上帶血，透發著一股凶狠勁。

　　“把食物全都拿出來，男人滾蛋女的留下。”一個長得彪悍的綠毛混混拔出手槍，指著眾人說道。

　　“你們是什麼人！滾出去。”一個男學生眉頭一皺，怒吼道。

　　“哈哈，又遇見一個二貨，黃海，去跟他玩玩。”綠毛混混冷笑，昂首挺胸，囂張跋扈地道，如同審判眾人生死的閻王。

　　“小子，想吃東西嗎？”那叫黃海的混混陰笑道，大手一甩，一大坨如黃色泥漿，臭氣沖天的東西，猛灌在那學生的嘴裡。

　　“是硫磺！”一聞味道，李光曦馬上辨識出了這是什麼東西。

　　李光曦起初還以為他們是普通人，卻沒料到竟然有覺醒者在。

　　“啊！……”

　　“吖！……”

　　眾人一陣驚呼，紛紛躲去了角落邊，聚集了在一起。只剩下李光曦一個站在原地。

　　“小子？你不跑？”黃海一愣，旋即猙獰笑道。

　　“為什麼要跑？你們怎麼不跑？”李光曦笑了笑，不緊不慢續道：“對了，我很好奇你們為什麼還留在城市裡，既然是覺醒者，應該是不必害怕蟲群，可以直接找到軍隊庇護的。”

　　“喔——！原來你小子還是個有見識的人，嘿嘿。竟然你知道我是覺醒者，那為什麼還要投靠軍隊？”黃海怪笑道：“難道你也是覺醒者。”

　　“可能是。”李光曦抓了抓非常癢，幾天沒洗的頭髮，一臉無所謂應道。

　　“是嘛？那行，我給兄弟你一個面子，兄弟你現在就可以離開了。”黃海假笑著，不敢輕舉妄動。

　　所有小混混都懂得一些看'氣勢'眼力。

　　眼前這個李光曦對他們，簡直就差不多是無視的眼光了，沒有人會把自己的命丟出來玩。黃海他們之前就見過一個揮手就能冰封數十隻怪蟲的人，所以知道有些覺醒者，是非常逆天的存在。而且這裡還有很多人呢？難道都是他庇護下來的？

　　“你的意思，是叫我滾？”李光曦依舊不緊不慢說道。

　　“這……”黃海呼吸一窒，心想這人不是存心找茬嗎？難道他真的是逆天級的覺醒者？

　　“廢話怎麼這麼多！”為首的那個拿槍綠毛混混怒哼一聲，砰地一聲直接朝李光曦開槍。

　　在他眼裡看來，就算是覺醒者也不可能比槍械強。

　　黃海心中暗罵一聲蠢貨，身體瘋狂往後退，在沒清楚別人的能力之前，是絕對不可以輕舉妄動的。作為他們老大的綠毛也不是覺醒者，只是有槍而已，他的地位是從前累積起來的。他這般肆無忌憚，是因為這三天裡，他已經用槍械擊斃過五個覺醒者了。

　　李光曦從未與人類正面交鋒過，對人的行為認識，最多也就是馬腿女孩的陷害而已。他完全沒想到對方會直接開始射殺自己。

　　啵！……叮——

　　子彈像是彈珠打在了牛皮上，隨後拖著一縷硝煙掉落在地。

　　綠毛混混從未見過可以阻擋自己子彈的人，李光曦就這樣一動不動站著，全身絲毫無損。

　　“草！”綠毛混混只略微遲疑了下，不過這樣還不足以嚇到他，在怪蟲的'幫助'下，人類的平均心理素質已經有了極大的提高。

　　他連忙數槍連發，對著李光曦身體狂射。

　　槍聲，尖叫，哭聲，一時間充斥了整間小火鍋店。一顆子彈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打歪了，射中了學生中的那位班長女孩，一槍正中眉心。

　　“唐嫣！”

　　學生中不知是誰喊出了一聲，李光曦順著聲音回頭看去，頓時面上充血，心如刀割。

　　我……？

　　我把人害死了？我把人害死了？！

　　李光曦徹底懵掉了，只感覺腦海裡一片死寂，旋即哐啷的一聲，思維末入窮巷，瞬間就傻了。半響後便是怒極……

　　“你這個畜生！”李光曦破口大罵道，手掌一輪把綠毛手中的槍械打飛，大腿如鞭揮掃，把綠毛腰斬，身體分成兩截，好像稻草人一樣被甩了出去，跌落到地面。

　　當下的威猛讓其餘的小混混全部看傻了眼，李光曦怒極道：“蛇鼠一窩！你們全部得死！”

　　“大哥！”一群人驚慌的失聲道，隨後發了瘋一般往外跑，原來這些人是從後門進來的。

　　這時的後門巷子裡還放著碩大砧板，上面肉汁還沒幹，顯然是剛用過了，所以才把他們引來。

　　“跑得掉嗎！”李光曦面黑如炭，一晃的速度快如迅雷，率先就掐住了黃海的脖子，把他高高提起。

　　“你剛才餵人吃硫磺的時候，心中很爽快吧。”李光曦陰深說道，黃海被越提越高，他雙手用力的掐住李光曦的手，想要掙脫，懸空的雙腳不斷地踢空，嘴裡發出嗚嗚聲的慘叫，臉色比豬肝還難看。

　　不多時，黃海停止了掙扎，臉上七孔爆出了血花，流的李光曦一手都是。

　　殺死了黃海，李光曦心中那突然湧起的一股子殺意也逐漸平息了下去，人也冷靜了下來，當下一陣心驚肉跳的。

　　如此折磨人的殺人手法，他還第一次用，不過他絲毫沒有後悔。如果自己不是覺醒者，那現在被折磨死的，恐怕就是自己了。而且他們殺人與折磨人時也沒有任何猶豫，沒有任何憐憫之心。

　　綠毛其餘的同伴都不知跑到哪裡去了，李光曦也沒打算去追殺他們。現在這個時候，個人安全才是第一位，亂跑的話說不定又會遇上蟲群。

　　剛才的事情，逼迫李光曦認識到，人類生存一切的規則都開始改變了，沒有法律約束，也沒有維護治安的警察，所有人肆無忌憚，完全憑藉實力說話。只要強大，就可以隨意欺壓別人，任何事情都可以做。

　　“看來只有力量，才是恆古不變的至高規則。”李光曦暗暗想到，一腳踢開黃海的屍體，重新回到火鍋店裡。

　　李光曦剛走進火鍋店的門，馬上就引起了一陣恐懼驚呼，他們以為是綠毛那群壞人回來了。在唐嫣死後，綠毛在他們心中如同惡魔一般存在。

　　PS:本書已A簽約，絕對不太監啦~（本書更新時間修改一下，畢竟末日類嘛，改成中午12點跟晚上12點。今晚開始！喵了個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