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8章 在這之前
如果有輪迴,我願意讓你以身作則!
……
什麼是禁忌?無非就是為了約束人而生的。
之所以叫做禁忌,那是對自己的束縛,對他人的束縛,不過這種東西從來都不是永恆的。
不過對強者來說,禁忌這種東西,打破了就不再是禁忌。
有人說,禁忌是一種挑戰,沒打破之前,是讓人心跳不已的感覺:打破之後,這種心跳的感覺也有一定的有效性,體會一翻,又有新禁忌出生。
然而,在某些人的眼裡,禁忌這種東西從來都不存在。
……
季子木昏昏沉沉的從黑暗中醒過來,入眼的是鐘乳石的洞頂。
細碎的黑髮被寒潭的水打濕,緊貼著他臉上的肌膚,身上只著一件單薄的白色內衫,濕濕的貼著修長柔韌的四肢,精瘦身子纖細而修長,在水下若隱若現,冷漠的黑眸,有種禁慾的美感。
記憶的漩渦從腦海深處捲上來,季子木突然想起來。
為什麼他會在這裡?
昨晚他一時控制不住,身體竟然本能的掙扎出男人的懷裡,結果尖銳的指甲險些在男人臉上留下一道劃痕。
威怒中的男人如同平靜的海面,莫測高深,潛藏在陰暗處卻是狂怒的波濤。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爆發。
季子木有一瞬間心跳不規律。
男人只是瞇起幽冷的紫瞳,瞳孔裡是深邃無底的黑洞,一把拉過少年,在耳邊細細的低喃著,像對待珍惜的寶物般,銀色的月華在他的側面綻放,「寶貝,你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
他還未來得及反應,穴道突然被制住,整個人頓時沒了力氣,軟趴趴的倒在男人懷中。
「既然如此,那就再去寒潭泡一陣子吧。」
輕飄飄的語氣,季子木卻有種大難臨頭的感覺。
為什麼?
因為他的穴道被制住了,哪能叫懲罰!
如今他的內力已經深厚得比一個練了八十年內功的老人家還要強,他五六歲的時候就已經能抗住千年寒潭的冰冷,現在自然沒問題,說不定還能像泡溫泉一樣。
不過,這是奢想!
季子木原以為,瀑布後的千年寒潭已經不再對他造成生命威脅,然而千算萬算,唯獨算漏男人變態的手段。
是啊,穴道被封住了,他就不能再像以前一樣運氣深厚得內力清去抵擋寒潭的水,然後優哉游哉的在裡面游泳。
狠!真是夠狠!
季子木被冰冷徹骨的潭水淹沒。四肢甚至連細胞都感覺被灌了一種重重的,名為麻痺的鉛,然而他卻依然堅強求生般在水裡拚命的掙扎著……
男人的大手,像少女般白嫩的肌膚,很修長,如白玉般沒有瑕疵,毫無疑問,這是一雙賞心悅目的手。
然而,此刻這雙手卻無情的將他按壓在冰冷得能凍死人的寒潭裡,輕輕的力道卻能輕易的將穴道被封的他完全的壓制住。
惡魔都不足以形容……
深入骨髓的冰冷像要將全身上下的血管冰凍住,季子木在寒潭裡像只溺水的小雞般撲騰了幾下,終於麻木的沉了下去。
濺起的水花打在男人華麗的紫袍上,上面還留著季子木掙扎時褶皺的痕跡,甚至還被撕開一道小小的口子,要知道,男人的衣袍可是特別定制的,意料也絕對不是普通的布料,然而卻被季子木弄破,可見,他該是多麼的痛苦。
足足用了六個時辰,季子木才將被男人制住的穴道給衝開,濕漉漉的從潭底爬了上來,臉色發白,雙唇得滲入,還真像一隻從水裡爬出來的水鬼。
還好他的身體已經被改造得過分的健康,否則這六個時辰還真得把他送去閻羅殿和閻王喝茶聊天,雖然他不喜歡喝茶。
「這次用六個時辰,比上次少了一個時辰,寶貝,你說我該稱讚你好,還是繼續處罰你?」
一雙腳踩黑紫色的龍靴出現在他的視野裡,男人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帶著輕輕的笑意,彷彿在說『今晚是吃魚肉好呢?還是吃龍肉好?』。
如果忽略掉內容,季子木會很高興。
不過這是不可能的,男人的話從來都是說一不二。
就像幾天前,他說『只要你能打贏我,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一切。』這句話,不得不說,的確是很讓季子木心動,因為他把『做』當成了『吃』。
打輸了?
後果他沒想過,不過當男人再次制住他的穴道,然後三番二次的將他扔到寒潭裡時,他終於明白,這就是打輸了的後果。
當然,還是疊加時的。
如果他能在男人規定的時間內衝開穴道,那麼外面的果子隨他吃個夠。
如果他無法在規定的時間內衝開穴道,那麼,很抱歉,去瀑布上清醒清醒,而這些天,瀑布群剛好是豐水期,水勢比平常時要強大不止一倍,他已經有好幾次從上面筆直的摔了下來,體會了好幾次空中飛人的感覺。
不過男人並沒有放過他,照樣重複著昨天的事情,把他打個奄奄一息,然後而扔到寒潭裡,最後再規定他什麼時候要爬起來。
不得不說,他真是個變態。
在寒潭衝開穴道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一邊要抵制寒氣的入侵,一邊又要保證自己不被滅頂。然後又要專心的解開穴道,最重要的是,男人隨意規定的時間,最長是半個時辰,也就是他現在最佳成績的十二分之一。
這根本不是人做的!
在寒潭裡衝開男人用獨特手法點住的穴道。難度增加了不只是十倍,要他在半個時辰內衝開穴道,等於幾秒鐘的時間。
太滲人了,太欺負人了!
季子木最好的記錄是六個時辰,每次都只是縮短一個時辰。
這樣看來,他還要被男人扔進寒潭五六次左右。
「我肚子餓了。」
季子木趴在潭邊哼哼嘰嘰的聲音再次響起,「肚子餓了?也對,你似乎已經有一天沒吃東西了。」
話雖這麼說。男人卻絲毫沒有動作,彷彿只是一句談笑風生的話。
季子木咬牙切齒,他很想反駁男人說,是三天,不是一天。
不過最終他還是沒說出口,只是輕輕的應了一聲,「嗯。」
天知道,男人會不會突然就來下一句『那就再餓一天吧』。不吃飯是件很痛苦的事情。不睡覺已經沒有不吃飯痛苦了。
男人撫摸著他的黑色髮絲,濕漉漉的去意外的更加柔軟,單手將人托起,摸著冰涼的肌膚,感受肌膚下的顫慄,男人輕笑,突然湊了過去,一口就咬在乾淨濕潤的脖頸皮膚上,狠狠的,用力的,直到口腔滲進了血絲,雪白的脖頸被他咬出一圈血肉模糊的牙印……
季子木一陣吃痛,想推開男人,細瘦的腰肢卻被男人的大手攬住,以絕對的姿勢禁錮在懷裡。
脖頸上的疼痛絲毫不減,季子木有些惶恐,男人不會是想吃他的肉吧?
不過下一刻,他便感覺到一條濕滑的舌頭,在被咬的灼燒的地方輕輕的舔了一下,奇異的,他感覺沒有那麼痛了。
真是神奇!
季子木在男人懷裡睜大眼,兩隻大眼睛寫滿了滿滿的好奇。
「寶貝,我也餓了,怎麼辦才好?」交頸間的呼吸淺淺的撲在脖頸上,癢癢的。
季子木突然汗毛直立,他果然是想吃他的肉……(汗)
良久,他才憋出一句話,「我的肉不好吃。」不要吃我的肉。
男人愣了愣,旋即大笑……
不過禁錮著他腰肢的臂膀,力道卻絲毫不減,反而有收緊的趨勢。
耳邊被笑聲摧殘著,季子木覺得自己的腰被勒斷了。
「寶貝,你怎麼可以這麼可愛?我都捨不得了!」男人眼角不自覺的帶上寵溺之色,摸著他的臉蛋,在唇上輕輕的碰觸一下,感歎道。
於是……果然之前是真的要吃他嗎?
感覺到懷裡人的緊繃,月離颯惡意的在他臉蛋上又咬了一口,只不過這次比較輕,只留下一個淺淺的牙印,不過季子木還是嚇了一跳,頭向後仰,臉孔帶著恐懼,右邊臉上還沾著幾絲晶瑩的唾液。
看到少年這副摸樣,月離颯不由得心生一動,大力的吻上他的雙唇。
少年清冽的氣息在鼻間索繞,月離颯勾住那條閃躲的舌頭,大力的吸允著,甚至邀著它在少年的口腔中共舞,強勢而霸道的貫穿,連喉嚨深處也不放過,直到少年面色紅潤了起來,他才放開少年被吻得紅透的雙唇。
大量的唾液從嘴角流出來,季子木也顧不得去擦,只是努力地喘息著。
季子木大受刺激,好險,他差點以為男人想先從他的嘴巴開始吃起,還好不是。
男人目光深邃的盯著少年紅腫的雙唇,紫色的眸底閃過一絲隱晦深沉的慾望,不過少年眼裡的戒備卻讓他覺得好笑,難道他以為自己真的要吃了他嗎?他並不介意告訴少年此『吃』非彼『吃』。
「寶貝,放心,就算要吃也不是現在,再過一個月是你十六歲的成人禮,爹爹會給你一個絕對難忘的回憶。」
男人不說,他自己也忘了,自己今年十五歲,再過一個月,就是十六歲了。
原來在這個轉生的世界裡,十六歲就成年了……
不過這些都不是季子木關注的重點,他只知道男人果然念念不忘要吃了他,而且還選在他的成人禮,難道等他成年了,肉才會比較好吃嗎?
若是有人知道他的想法,估計會忍不住想敲開他的腦袋,看看裡面到底裝的是什麼。
「不過……」月離颯話題一轉,「在那之前,我要你去偷一樣東西。」
季子木挑眉,男人的話拉回了他的注意力。
他不是殺手嗎?怎麼要改行讓他當小偷了?
「這次是成人禮的任務。過不了,是不會被承認的。」月離颯不輕不重說道,卻沒告訴季子木,對於一個殺手來說,如果不被組織承認,那就只有死路一條,那是證明自己對組織是有價值的。
所以如果連成人禮都完成不了,組織留他還有何用?
「任務?」
「嗯,成人禮的任務。」月離颯頓了一下,瞳孔映著少年冷漠的臉,不由勾唇,「寶貝一定會覺得刺激的。」
少年撇嘴,不置一詞。
「你要偷的東西,是一種乳白色卻有點透明的晶石,名為雲石,它是刻制帝印的象徵,大陸公認的王者之物,然而十年前它就消失了,至今都沒有人知道它在哪裡,它還有一個鮮為人知的秘密,這個秘密暫時不告訴你,以後你會知道的。」月離颯嘴角一抹高深莫測的笑意,似乎這個秘密是什麼了不得的秘密。
季子木有個良好的有優點。
在他的思想中,秘密就是不可被人知道的,所以他就算好奇也不會主動揭開,畢竟秘密就代表著麻煩,誰知道會給他的生活帶來什麼影響。所以一切未知的東西,他都會下意識的去避免,似乎這個秘密是什麼了不得的秘密。
大陸公認的王者之物?
雖然,這個人物不會輕鬆,可能比殺人還要難。
偷東西,季子木沒偷過,食物不算。
想了想,季子木又問:「東西在哪裡?」
月離颯瞇了瞇眼,果然,雖然平時都表現得一副很懶散的樣子,不過這顆腦袋終究還是聰明的。
不錯,雲石的確是消失了,但是不代表他就不知道它的下落。
「給你一個月的時間,也就是在你的成人禮到來之前,必須準時回來,一旦逾時。寶貝就要有心理準備。」說這話的時候,月離颯修長的指尖曖昧滑過少年纖細的脖頸,不意外的引起少年的顫慄。
少年墨黑的瞳孔映著隱隱的不滿,「你還沒說。」
月離颯也不惱怒,輕笑了一下,緩緩的說道:「幾年前四雀國的君王越上陌離繼位,雖然殺了不少同胞,不過他最大的對手越上勾雲卻活了下來,你可知道這是為什麼?」
季子木想了一下,「跟雲石有關?」
「不錯,不過這是內幕消息,世人並不知道。以雲石作為交換條件,越上勾雲從那場屠殺中活了下來。」
「意思是雲石就在越上陌離手中?」
「呵呵,可惜,你猜錯了!」
「哦?」季子木有些驚異。
「自古以來,雲石便是眾人爭奪的對象,為了得到雲石,各方勢力無所不用其極,直至百年前終於出現足以可以假亂真的替代品來,此替代品名為母石,無論從手感,還是石質都與雲石達到將近十成十的相似度,所以根本沒人話音越上陌離手中的雲石,其實是一種名為母石的晶石仿造的。」
能在大陸當上一方強者的人又豈會有弱點,越上陌離以鐵血無情的手段迅速的征服的四雀國,區區一個越上勾雲,他又如何會放在眼裡?
既然母石和雲石相似度機會達到百分百,那麼他根本就不必需要雲石。、
如果需要東西來證明自己是強者,那只能是實力,雲石對真正的霸者來說,其實是一件可有可無的東西。
之所以會放過越上勾雲,以越上陌離高深莫測的手段絕對不會那麼簡單,很可能是『貓捉老鼠』的心態,也可能是『放長線釣大魚』。
不過不管是哪一種,偶跟季子木無關。
「所以雲石現在還在越上勾雲的手裡。」從男人的話中,季子木幾乎已經肯定。
「正是,不過到現在就連四雀國的那位都沒找到雲石的下落,所以寶貝只有一個月的時間。怎麼把握看你自己,只盼你不要讓爹爹失望才好!」
季子木抬起頭。望進男人紫色的瞳孔,很美麗的顏色,但是……
「為什麼你的眼睛是紫色的?」
月離颯愣了一下。當然,不是因為少年非同人類的思維跳轉能力,而是他要很久才會聽到少年發出這樣的疑問。
從一開始,一般人絕對會好奇為何明明是父子倆,便是兩人瞳孔的顏色卻不一樣。
說實話,月離颯一直以為少年會問,然而這卻是他第一次失策。
季子木之所以一直沒問,只是因為他沒想這個問題罷了,現在問,是因為一時的靈感而已。他見過很多人,但是所見過的人當中,只有男人的眼睛是異於常人的顏色,其他人。包括他卻都是黑色的。
為什麼?如果他們真的是父子,那麼為什麼他的眼睛卻是黑色的?
「只是月氏的遺傳而已。」月離颯不以為意的笑道,抬起少年的下巴,「等你過完十六歲的生辰,眼睛便不會再是黑色,會變得跟爹爹一樣,是不是很迷人的眼色?」
季子木。「……」堅決不承認,其實真的很迷人。
……
蝶醒的死並沒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因為屍體是煞風處理的。
唯有『白搞五人組』有追問,大部分時間,他們都是跟蝶醒一起做事的,算是聊得來。
不過自從既然親眼見到蝶醒的屍體後,一個個都像悶葫蘆似的,踩著點不知道自傲躲誰,跟幾天前上跳下串的猴子樣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首領也沒空去管他們,因為季子木又不見了,於是,他不打算出任務了。
不過再過幾天是那小鬼的成人禮了,首領摸著兩鬢微白的頭髮,突然想起,在不知不覺中竟然過了十六年……
若是在以前,他或許不會覺得時間過得太快,反而會覺得慢。
不過自從那個小鬼來了之後,時間就像流水一般,眨眼即過,不知不覺,小鬼也長大了。
首領頭痛的揉著太陽穴。
成人禮其實很簡單,每個得到組織重視的殺手,都必須在成人禮那天單獨去完成一個任務,這個任務可以是殺人,也可以是偷某樣東西,也可以是找某樣東西……
首領雖然不知道季子木的成人卡是什麼任務,不過他敢肯定一定不會簡單,從主子對他的態度就可以看出來。
不會,奶爹的自我感覺又出現了……